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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vivianco
康熙点点头,觉得八阿哥的确是在替自己考虑,皇太子也舒了口气,顺着八阿哥的台阶说:“八阿哥说得真是得我的心,我也是这么想的,皇阿玛要多多留心才成!”
康熙低头想了半天:“今儿乏了,你们都先去歇着吧,明日让侍卫内大臣公福善等护丧回京,赐银四千两,让京里的亲族负责祭葬,朕赐他个谥号叫修吧。”
八阿哥隔着老远就看见随从在营帐外等着自己,刚走过去,深秀就打了个千儿满脸堆笑地说:“贝勒爷您可回来了,您再晚一步,巴鲁就要把这地给磨平了。”
挑挑眉毛八阿哥淡淡地问:“巴鲁怎么了?他怎么自己不过来啊?”
深秀还没接话,铁塔一样的巴鲁就冲了过来,饶是八阿哥已经对着他一年多了,还是有些心惊,不由自主退了半步。
巴鲁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结结巴巴地说:“主子,奴才想,想,奴才。”憋了半天也没说破出来,还是深秀接了话头:“贝勒爷,巴鲁这里离他家的草地不远,他想回去看看!”
八阿哥笑笑伸手把他扶了起来:“这有什么,你跟着你们主子出了草原好几年了,难得回来,当然要给你这个恩典。”
转头对深秀说:“去怀秀那里支一百两银子,再找找我们这几日猎下的皮子,挑好的给巴鲁带回去,把我们带着的人参也分他一支。”
巴鲁原是十福晋的陪嫁,被十阿哥送了八阿哥后就一直待在他身边,汉话始终说不好,可是听懂没问题,忙又翻身开始磕头,八阿哥大笑着进了营帐:“少磕点头,免得头上红红的,你家里人还当我欺负你呢!”
第二日巴鲁走的时候,一匹枣红马上驼得满满当当,说好了隔天就回来,而康熙的旨意也跟着简亲王雅布的灵木到了京城:着佟佳氏銮仪卫叶克书领内大臣,着托合齐领步军统领一职。
听到消息的八阿哥愣了愣,自己如此努力居然还是赢不了命运,可是想想到底把隆科多打压到底,心里还是松了口气。
回程的路上,八阿哥挨着四阿哥走着,陪着四阿哥谈佛论道,煞是热闹,听得十四阿哥发烦,听得三阿哥翻白眼,可是两人还不肯停息,说的康熙都动了兴,直闹着要去京城西山的碧云寺礼佛。
碧云寺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致,就连魏忠贤的墓碑,都在五月被御史张瑗疏言给拆除了,拜了佛添了香油钱,路过那空地,各人都有自己一番看法,不过是说魏忠贤拉帮结派,大兴司狱,着实该死。
随从们猛拍了康熙一顿马屁,歌功颂德一番,皇太子感叹祖宗英明早早立下祖制:后宫不得干政,免了汉唐外戚阉党之祸乱。
八阿哥瞅准机会添了几句:“魏忠贤一开始肯定还是能干的,不然天启帝也不会任用他,只是后来他权利日大,就失了本心,才乱了朝纲。可见三纲五常原是有用意的,圣人教化人心就是为了杜绝各类悖乱,以正天地!天地间失了纲常,如何能清明?我大清朝就是分外遵守礼教,才有了这海晏河清的江山!”
康熙听了儿子们的高论,眼底尽是赞叹之色,果然吾家有子啊,我大清朝后继有人!
待到回了京,佟佳氏的各人谢过了皇恩,皇帝又下了恩旨,让隆科多去关外,给老祖宗守灵去,还特意赐了许多书籍给他,让他专心研读,不用再搭理外物了。
而叶克书任了高位,佟佳氏心满意足,隆科多的失意被他们彻底地忽略了。对于朝堂来讲,佟佳氏蛰伏了没多久就再次占据了高位,也没有让世人为之侧目,这是皇帝的母族,怎么抬举都嫌不高的姓氏,谁会去非议呢?
回京之后,四阿哥府上进出的僧道愈发多了起来,十四阿哥远远望见他就绕着路走,生怕被拉去吃素。
巴鲁回来的时候,带来了许多奶末子,还有上好的猎狗,八阿哥把奶末子都喂了小狗,又叮嘱巴鲁多多跟家里联系,要是家人有上京的,不要担心,来府上接待吧。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家里办丧事,还有婚事要筹备,忙乱不堪
对不住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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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205桑竹成荫不见门(上)
从塞外回来,康熙身边的老人又去了几位,想到自己年齿已高,不觉心里有些感触,命皇子们把小皇孙都送到宫里来读书,又赐下了许多秀女给儿子们,唯恐他们不能开枝散叶。至于在回京路上谈佛论道的四阿哥同八阿哥则被康熙耳提命面:佛经可读,佛门不可遁入!
二位阿哥都是人子人父,自然不敢动了这等心思,唯唯诺诺应了,还许了愿才被放走,四阿哥盛情邀着八阿哥尝尝自家府上的好素菜,被八阿哥笑着婉拒了。现在八阿哥一肚子念头是早点养儿子,哪里肯吃素的呢?
说也奇怪,八阿哥房里不是没人,燕瘦环肥的也住了半个府邸,八阿哥也愿意雨露均沾,除了对着福晋多一分亲近外,并不露出谁薄谁厚,可是努力了几年,硬是一个儿子都没有,说起来就让他心里不舒服。
怀不上儿子的八福晋自家是什么滋味,恐怕只有十四阿哥知道了,虽然进了兵部,却被十三阿哥专美于前,什么事都插不上爪子。好强的后生所拥有的战斗力是惊人的,自以为被打压的十四阿哥把满腔的不合时宜深埋心里,闷不吭声带着一两个长随,把兵部积压的文书清理了个遍,硬是啥也看不出来。
犟着不肯服气的十四阿哥哪里会放松?愈发逼得那些笔帖式不给一口水喝,穷酸笔杆子有什么不敢说的?背后嚼的舌头只怕可以淹没了紫禁城。十三阿哥是个精乖的,愈发地亲切,唯恐人不知道自己贤德。
风声传到八阿哥耳朵里的时候,那些琐碎话语已经传得不像样子了,就连后宫里的德妃娘娘都听见了,偏偏十四阿哥是个执拗的性子,总说后妃不得干政,对于自己老娘,哪怕做到了后妃的老娘,也是不大看得上的。
德妃娘娘劝了几次,他抬脚就走,白气了几回,到底没有法子,只好丢开手。这母子间的事儿,也不好对着别人说道,白堕了十四阿哥的志气。
八阿哥找到十四阿哥可破费了一番功夫,好面子的十四阿哥办事不牢靠,躲着人可很有一套,八阿哥的眼线守了好多天才让八阿哥把弟弟堵着个正着。
:“老十四啊,怎么最近老看不到你的人?”八阿哥拎着弟弟的牛角腰带,脸上笑得很不和善。
十四阿哥扭着头:“进来部里事情忙,改日一定去哥哥府上拜会。”
说着,十四阿哥就扭动着想要逃脱八阿哥的掌控,八阿哥再不济也不会让他从手里活生生溜走,死死扣着那腰带不放:“择日不如撞日,我才问了你十三哥来,部里今儿挺闲的,走,陪哥哥去晃晃。”
十四阿哥把十三阿哥的小人钉死在内心的深深深处,才深呼吸一口气,憋出个极其勉强的笑容:“八哥,你看,我跟十三哥虽然都在兵部,可是真的不管同一堆事情,他不了解我这边真的挺忙的!”
八阿哥冷冷哼一声:“忙着招小人?你倒挺有本事的!”
长兄如父这句话不是在每个朝代都适用的,可是在清朝却是此言不虚的,于是可怜的十四阿哥就被八阿哥提溜着领子忽悠走了。
连着几天,十四阿哥被八阿哥带在身边帮手,一点儿都不肯放松,倔强的十四阿哥硬着脖子不肯低头,八阿哥也不搭理他,只是把弟弟支使得团团转。德妃在宫里听说了,暗自念了好多句佛。
等到广西瑶民起兵造反的时候,兵部整个都不在意,而殷化行却八百里加急上了个折子,康熙天子一怒,整个兵部都落了不是。历年积欠的各种拖沓行为都被问了罪,而吃空饷的罪名最重。
兵部汉满两位尚书都跪在上书房门口去冠谢罪,而一直在兵部意气风发的十三阿哥也跟着脸上不好看。
被打压已久的十四阿哥逮着这个机会,哪里愿意善罢甘休?每次挺着胸膛从哥哥面前走过的时候,恨不得用鼻孔蔑视他。
可惜的是连十阿哥这样的莽夫都不会认同十四阿哥的幼稚,被转手教育的十四阿哥完全不打算把十阿哥当一根葱。
十阿哥虽然也读过四书五经,可是完全不会承认孔子是自己的师傅,自然不会去理解因材施教这种高端先进的教学理念了,弟弟不听话?动手揍一顿!
十四阿哥文武双全,可是对上十阿哥的不问青红皂白,是一点用都没有,只好憋着气忍着。
被哥哥提溜着练了几天兵,十四阿哥几乎累得骨头散了架,好容易熬到十阿哥去皇陵祭祀母妃,十四阿哥乘机歇歇气。
再进兵部,个人多了几分惶恐几分恭敬,而讨厌的十三阿哥也不在,十四阿哥捧着茶盏摆足了架子,才让人把卷宗摆出来看。
对着突然冒出来的不熟悉的卷宗,十四阿哥本能地觉得不对,沉甸甸的名册,不正是皇阿玛正在查的空饷名单吗?十四阿哥小心抬起头,往四周看了看,个人的神情都正常的很,十四阿哥轻轻把卷宗合上,故作镇定地支使着哈哈珠子去倒茶拿点心。
兵部各人只看见十四阿哥把身边的哈哈珠子支使地团团转,一会儿拿衣裳,一会儿拿笔墨,一会儿拿点心盒子,心里都在摇头叹息:这阿哥啊,到底是骄纵着养大的,这才几天没见,身上的习气是愈发重了,看来日后有的自己受着的啦。
十四阿哥悄悄地把重要的卷宗都运了出去,又让人拿了些不相干的东西来顶替着,又找郎官们闲话了好久,从天气到家中的小戏子,从广西的动荡到京城的驻兵,只聊得郎官们要不耐烦起来,才甩着袖子早退了。
即使是受命于天的皇族,也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十四阿哥拿着卷宗一个人在自己的书房坐了很久,他无法确认这些卷宗的来源,努力了那么久,一直被人欺骗的感觉很不好,可是被利用的感觉也一直在他心里盘旋。
灯下独坐到深夜,掌事内侍催了好多次,十四阿哥才收拾了睡下,少年人即便有心事,还是睡得挺香的,第二日,十四阿哥又被十阿哥拖了出去操练。
广西那边,殷化行已经得了康熙的招抚命令,京城这边的暗流依旧在底层涌动,思虑过重的十四阿哥终于忍不住开口向十阿哥打听消息。
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十四阿哥的语气听起来非常漫不经心:“十哥,兵部那些老犊子们这次可吃了大亏啊!”
十阿哥抬手射出一箭,头也不回地接话:“他们素来做事不尽心,也是该当有这一劫,你操心个什么劲儿?”
十四阿哥也射出一箭,却偏了靶心:“只是想着他们轻慢样子,难免不舒服。”
十阿哥慢悠悠地说:“你是皇子阿哥,你只管端足了架子,哪个敢看轻你?”
十四阿哥原本是想打探下消息的,却反被十阿哥问了个正着,转了转眼珠子,又说道:“十三哥也吃了挂落,着实让我解气啊!”
十阿哥放下弓箭,盯着十四阿哥:“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们是两兄弟,你有什么要这样拐弯抹角的兜圈子?”
十四阿哥尴尬地弹着弓弦,脸上有些微红:“十哥你说得什么话啊,我又没什么想法!”
十阿哥一笑:“没有更好,走,换个地方去练练吧,看你状态也不好。”
隔了好几日,少年人心性的十四阿哥到底忍不住气,自己整理了个条陈,把兵部的各项弊端都呈了上去,他本以为可以激起千层浪,可是康熙把折子留中了,朝堂上静悄悄了好多天,一点回音都没有。
就在十四阿哥以为康熙已经忘记了这件事情的时候,康熙却召开了议政小朝会,兵部尚书被责令清查兵部积压的人事问题,部里的郎官们被大洗牌,连十三阿哥也因为跟他们走太近,帮忙说过几句好话被申斥了。
而上了折子的十四阿哥被康熙遗忘在脑后,一个字都不曾提过,父子俩眼神交会时都仿佛完全没有这件事,失望的十四阿哥倒没有郁闷很久,天生的乐观让他很快投入了新的事业,康熙让他跟着十阿哥在兵部主管广西平叛的文书往来,节略啊各项处置啊,各种要学习的东西应接不暇。
可是接下来的故事一点都不美好,很快广西传来了消息,总兵官刘虎、副将林芳率兵进山剿匪败回,副将林芳被杀,刘虎狼狈逃出,重伤卸职。
震怒的康熙并没有失去自己的冷静,面对朝野一片喊打之声,仍然坚持剿抚并重,对于普通民众还是以安抚为主。
大阿哥皇太子都提出了自己的将领名单,可是康熙一个都没有任用,反而同裕亲王商议了很久,从湖广、广东、广西抽调火炮同将士,以防广西尾大不掉。
八阿哥安抚住了焦躁不安的殷纯,只让他亲自选了人去广西送信,却不许他自请上杀场:“从来父子兄弟不同军,你虽然孝顺,可据爷看来,这场战争你父亲大有把握,你何必赶过去乱了他的心神?让他为你担心呢?这才是大大的不孝吧!倒是年关将近,你替你们家把祭祖等事张罗起来才是正经,难道打仗就被给祖宗上血食吗?”
殷纯深觉八阿哥说得有理,送了信给殷化行,自己在京城主持家里的祭祀年节,八阿哥见他肯听人劝,也放心了些。
而不肯安分的皇太子又急不可耐的把手伸到了国子监,不知道是詹事府那个不靠谱给的建议,皇太子自以为天命当归,自己要早作准备,便派人送了笔墨纸砚去国子监赏给那些庶吉士们,只当是新春贺岁。
三阿哥素来是跟文人走得近的,最早得到消息,转身就让人把话传到了大阿哥那里,大阿哥得此消息,哪里肯放过?
于是某日就有内侍逗引着康熙去国子监看看那些尚书预备役们,顺便赏赐些年节礼物,康熙皇帝兴致勃发带着人去的时候,就看见皇太子赏的东西就被堂而皇之摆在厅堂的正当中,还拿鹅黄缎子盖着,康熙愣了半天没做声,梗着嗓子赏了东西,又指点了几句,才施施然离开。
当天晚上,几个大点的阿哥们,都得了皇帝自自己内库里赏出来的年节银子,皇帝的原话是要让儿子们过个丰丰富富的好年。便降了爵位的三贝勒最是感恩,上了长长的折子感恩,又邀请皇帝来自己府邸上的小花园逛逛。
作者有话要说:结婚太忙了,大家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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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206桑竹成荫不见门(中)
十二月二十日,顶着压力的都统嵩祝成为了广东将军,率领八旗精锐前锋兵四十名、康熙额外给了神龙大炮八门,湖广、广东、广西各派总兵官一员,各地精兵四五千名,广州当地驻军八旗兵一千名,前往两广进山剿匪。
出发前,康熙皇帝除了例行好酒一杯赏给他外,还另外给了一道谕示:瑶人所居山区通连广东、广西、湖南三省,林木丛密,山势崇峻,你等不必马上征剿,可先晓示招抚,如不成功,再用武力。还须约束官兵,不得骚扰居民,如果瑶人归顺,查出杀害官兵为首者正法,其余一律宽免。
嵩祝拿到这样的谕示,难免头疼,瑶民性情剽悍,不可驯化,两广之地地形复杂气候潮湿,实在不是一个建功立业的好位置。皇帝又爱护自个的虚名,招抚为主,未必当初两广的官员就没有招抚吧?哪个闲着没事喜欢把自己的失败上报给主子知道,堕自家的威风?
明里暗里打招呼的人也多,宗室皇亲想给亲戚博个出身的,王公大臣想栽培个把子弟的,阿哥想安插势力的,嵩祝不是个固执人,一一都应了,反正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咱给谁置这个气啊?
一路上急行军,正月就到了广州,沿途塞进了了各色人等,嵩祝只当不知道的,只把自己的心腹将士拘住了,不许他们随便得罪人。大过年的让人来打仗,皇帝也知道不容易,背地里许了嵩祝多多的兵饷补给,也下了命令给各处官员让他们好生接待。
年三十晚上嵩祝就扎营了,让兵士们乐呵一晚上,过了初三再正经商议大事,大年初五,两广总督石琳就接见了嵩祝。
虽然石琳是汉军旗出身,可人家的女儿是皇太子妃啊,眼看着皇太子要是登了位,这位可是正经的泰山大人了,嵩祝对着石琳一点架子都不敢摆啊。客客气气叙了寒温吗,交代了皇上的旨意,又客客气气对请石琳说明下情况。
石琳本就是一个低调谨慎的人,不然也不会被皇帝捡了去当儿女亲家了,对着嵩祝客气的态度他更谦逊了。
两人一盏茶喝了大半个时辰,脸上的笑容就没变过,等到这次毫无意义的政治会面终于结束时,两人心里都松了口气。
石琳骑在马上,紧了紧帽子面无表情地问:“今儿殷提督可有消息过来?”
贴身的长随忙躬身答道:“主子,今儿没一点消息过来。”
石琳抬头看了看阳光灿烂的天,皱着眉头说:“这地方真是古怪,大正月的没点子冷,热得人心里不自在。”
那长随是跟惯了了的,笑着说:“主子都来了这么些时,想来京里的那位心里也有数,要是这次处置的好,只怕开了春主子就能回去叙职了。”
石琳脸上的表情松了些,可是还是没完全放下来:“像你说的这样就好了啊!”
看着人撤下了残茶的嵩祝擦了把额头不存在的虚汗,招来了心腹商议了半天,决定先派出探子去打听消息,再让当地官员交出份详细的地形图出来再作打算。
广西的密林里多的是蚊虫鼠蚁,闷着出汗的官兵们还不敢脱衣服,不然脚下的毒藤,头顶的怪虫都是催命的鬼差。殷化行的里衣外衣被汗水浸透了,放下手里的望远镜,低头对参将说:“看样子他们打算死守在山腰子那里了,只怕我们难得攻上去!”
那参将拿手饶了饶后背,为难地说:“大人,说是京里的将军已经到了,只怕指挥权要交出去了!咱们还在这里苦守着,何必呢?万一那位将军觉得咱们有意争功岂不是糟糕了?”
殷化行把望远镜放进皮囊里,斜了一眼才开腔:“少拿你那小人之心度爷的君子之腹了,爷在打西边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爷是争功吗?”
那参将是殷化行娘舅家嫡嫡亲的大外甥子,能真心怕他吗?当然不能啊!嘿嘿一笑:“大人,您又看低我了,这不是替您担忧吗?”
殷化行摸了摸腰间的皮囊,这个西洋的望远镜是八贝勒从京城特地派人送了过来的,殷化行不是迟钝人,主子的意思他明白的很,这次瑶民作乱打了自个的脸,连累了皇太子妃的父亲,若是自己不做出点功劳来,只怕会被抛出去当替罪羊。
广东将军既然已经到了,那么指挥权的交出去只是迟早问题,可这迟早交出的除了指挥权还应该有其他的东西,殷化行再次摸了摸腰间的皮囊,想到京城中独自主持祭祀的儿子,再想到总是温文笑着的八贝勒,他的想法更坚决了。
:“传令下去,凡是良民肯指点路线或者是交出山势图、献出路线图的,有赏!免他终身钱粮,免他三世差役,限令十五日内,迟者自误!”
:“传令下去,凡是做反的瑶民肯出首的,免他不死,若是负隅顽抗的,派地方保甲入村,将他略带一丝亲的都连坐!”
众人领了这样的严命,自然不敢怠慢,吩咐下去,地方保甲拿着大锣各处敲打着喊话,震落了一地的露珠,吓跑了满山的小松鼠们。
二月是短月,嵩祝自个拿竹签子给自个卜了一卦,发现这时候兵刀之象不错,利国利民,就整顿兵马开拔。
兵强马壮的一行人杀到了广西,还没看见十万山峰的美景,京城带出了的八旗兵就病倒了一大半,还没病倒的也在这边潮湿闷热的天气下恹恹的。
剩下的两广兵力倒是充足,可是嵩祝深知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哪里敢真的把他们当心腹使唤呢?
正在烦恼的嵩祝还没来得及把忧虑露到脸上,石琳便带着殷化行来给他送枕头了,二人联袂而来,带着的是两广他们自己操练的精兵,总共五千人,全部调配权都交给了嵩祝,殷化行还专门送上贼党藏匿的地形图一份。
嵩祝大喜过望:“殷提督果然颇有预见,早早预备了这个,只怕贼党之破指日可待。”
殷化行端起茶杯微微一笑:“也是托了皇上的洪福,这几日才得了这样的好东西,可见是皇恩浩荡,要免了瑶民一场浩劫!为我大清朝平了这小小动乱!”
嵩祝同石琳异口同声开始对着远在京城的康熙帝恭祝圣安,三人歌功颂德良久才回到了正题,石琳自是不肯担一点风险的,把嵩祝的计划仔仔细细参详了一遍又一遍,殷化行不愿争功,猛力地出点子,倒叫嵩祝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嵩祝也是个精乖人,提起笔就当着他们二人的面写起了折子,一字一句不肯自专,虽然没有明着把石琳殷化行二人捧上天,可也狠狠表了一番功劳。
末了嵩祝还打算来个联名提议,石琳同殷化行都力辞了,已经占了便宜了,何必有风使尽舵呢?石琳忙表示嵩祝临阵有德,自己佩服佩服,殷化行也跟着说嵩将军计谋深远,自己惭愧惭愧,三人一团和气。
奏折走得不是八百里加急,嵩祝乐得在原地待命,顺便让自己的人马调理身体,何必去用别人的兵呢?得了方便可不能自己当做随便啊!
三月二十八日,已经生了一身湿疹的嵩祝,恨不得找小猫借爪子来扰扰的时候,终于等到了皇帝的批复::如瑶民不就抚,则立营于要隘处加以围困,不劳兵力,尔等定会穷迫!
仨人接到这个谕令都松了口气,连瑶民都不予追究,那么地方上官员的责任就更轻了吧?
嵩祝自去设立岗亭,把山上的运粮之道堵住,石琳调了他县的钱粮来安抚受灾的民众,殷化行则让人架起弓箭把招安文书送到山寨里去。
区区广西一点小乱子,不过是湖面上一个小小涟漪,正月里嵩祝的折子刚到,康熙就明白广西招安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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