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vivianco
定郡王昂起脑袋:“谁跟你一个雪橇啊,我自己滑一个,你们三都摔个大的!”
十四贝勒听见这话,毫不客气哈哈笑了起来,三个人笑成一团,连浅眠着的敦贝勒也被吵醒了:“你们笑什么呢!”
:“笑你明儿摔个大的啊!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雾霾了许久,我的哮喘发作了,在医院进进出出好久,实在无力更新
亲们对不起了
今天好转了,肥更一章,许多温情戏码,拜谢大家的不离不弃
那个,玉兔登月了,真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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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第294章 碧海青天夜夜心(下)
定郡王扶着身后小厮的手摇摇晃晃站起来:“也不早了,今儿早点睡,明儿谁都不许赖床啊!”
又指挥着人拿春凳把敦贝勒抬进房间:“留几个伶俐的守夜,把枕头垫高点,别晚上吐了呛着了。”
看着人开始给敦贝勒擦脸脱靴子了,定郡王数了数房间里的人头,恩,小厮个子算大的了,晚间可以扶着弟弟起来喝茶,那个穿葱绿小袄的丫头一脸精明,肯定能照顾人。
满意而去的定郡王踉踉跄跄走进了自家的房间,伺候的人打起了门帘,掀开了馒帘,把床帐挂在金钩上,房间里燃着鸡舌香,定郡王软倒在枕头上,由着人给自己宽了衣服,脱了鞋子,迷迷糊糊间知道有热毛巾给自己擦脸,有人把自己的脚按在盆子里热乎乎的泡着,再擦干净送进被窝里。
一夜好眠,鼻端尽是甜香,定郡王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上暖烘烘的,闭着眼睛,在被子里拱了几下,蹭了蹭被角,骨头缝里透出些懒洋洋,蹬了蹬缠在脚上的被子,把手筋脚筋都拉一拉。
外头服侍的人已经端着东西等了好一会儿了,听见里面有些动静,忙掀开了床帐,定郡王本能地把脑袋埋进被子里,含含糊糊嘟囔了几个字,又不动了。丫头只好又把床帐放下去,相视一笑:“再等会子。”
外头的幔帘被人掀开,进来的是披着狼皮大髦穿着毡鞋的敏贝勒,敏贝勒手里捧着个手炉,轻声问道:“醒了没?”
丫头们福了一福,轻声道:“才将有了些动静,又睡过去了!”
敏贝勒点点头,自己走上前去,掀开床帐,把身上皮的大髦丢给丫头,利落地翻上床,定郡王本就是醒着的,抖开被角,闭着眼睛说:“快点钻进来,别着凉了。”
敏贝勒把定郡王抱了个满怀,在哥哥脊背上蹭了半天,定郡王原也不怕痒,又懒怠动弹,就由着他了:“乱蹭什么,再盹会子。”
十四贝勒起得早,昨儿晚上,敏贝勒点了两个漂亮丫头给他,他毫不客气地受用了,年轻人火气旺,醒过来的时候又抱着美人翻滚了一番,这才肯起来洗漱。
:“哥哥们起来没有?”
丫头递着梅盐毛巾,脸上俱是通红:“还没听见动静,不如贝勒爷您先洗漱了先用早饭?边吃边等吧。”
十四贝勒摇摇头:“不用了,人多吃得香些,先煮碗**来垫一垫。”
洗漱整齐,拿西洋的雪花脂膏涂了手脸,十四贝勒端着**慢慢喝着,坐在桌子前等着哥哥们起来。
最先过来的是敦贝勒,睡了一夜,一扫昨儿晚上的陶然,一脸的精气神看着就提气,看见十四贝勒就笑了:“哟,倒是你起来地最早,昨儿睡得怎么样?”
十四贝勒放下碗:“睡得可好了,早早就醒过来了,哥哥们还没起来?”
敦贝勒从鼻子里喷了一下:“老九粘着八哥不放,怎么可能起得来?喝完了吗?喝完了咱们去闹他们去?”
十四贝勒愣了一下:“九哥多大了啊,还喜欢被窝里粘人?”
敦贝勒一晒:“他啊,生就这性子。”
两人正说着,敏贝勒牵着定郡王一路走了进来,望见敦贝勒就开始嚷嚷:“才多大功夫不见,你就在弟弟面前糟粕我?昨儿你跟个醉猫一样,我可什么都没说!”
敦贝勒翻个白眼:“是谁在我脸上画了几个胡子啊?当我是傻子啊!”
敏贝勒吃吃笑起来:“你就知道是我?保不齐是十四干的呢?”
敦贝勒哼一声,十四贝勒也学他先前的样子,翻了个白眼,敏贝勒对着定郡王说:“哥,你看,他们都欺负我!”
定郡王居然也翻了个白眼,拉着敏贝勒坐下来:“快点吃了早饭,咱们出去乐呵乐呵,平日里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
碗碟们流水似的送上来,几人也顾不得讲话,吃的极快却极斯文,桌上除了偶尔筷子碰撞的声音,一点声音都没有。
一碗蛤蜊瑶柱蛋白酸汤结束了这场餐聚,拿热毛巾擦擦手脸,嚼了几片香茶在口里,桌子迅速被收拾干净了。
守在外面的管事进来回话:“主子,雪橇已经预备好了,什么时候动身啊?”
定郡王却打了拦头:“刚吃完,坐一盏茶再出去,喝了冷风不好。”
敏贝勒点点头:“你们把狗儿喂饱,湖面上清理一番,我们待会再去。”
那管事的说道:“主子,这拉雪橇的狗却是不能喂饱的,只有饿着它才出力气拉车,若是喂饱了,是一步路都不肯走的!”
众人皆讶异了,敦贝勒先开口:“这却作怪,喂饱了不干活,饿着才出力,果真是蛮夷之物,不明礼仪。”
十四贝勒接着话头说:“可不是吗,得人恩果千年记,畜生果然是畜生,怨不得人可以居万物灵长之位。”
定郡王正要说话,外头来了个通传的小厮:“主子爷,京城里定郡王府上有人过来送信。”
几人各自看了一眼,定郡王开口说:“让他进来。”
敏贝勒站起身对弟弟们说:“现在没事,去看看我们家养着的好豹子怎么样?”
敦贝勒便拉着十四贝勒去看外院养着的豹子,定郡王把身边的都赶到房外,单独见自己府上的人。
:“主子,今儿诚郡王发帖子邀请皇上去他府上,听说郡王殿下近来借着年节拉拢了满汉大臣,特别是兵部户部那两位尚书。”
:“李织造送进京来的苏州美人被安徽巡按扣住了,听说工部尚书王大人也事涉其中。”
定郡王端着茶盅的手稳得很,一丝不动:“知道了,大雪天跑一趟不容易,回去找管家领个赏封!”
那小厮口齿伶俐得很,人更伶俐:“奴才为主子做事是应该的,如何当得主子赏!”
定郡王一笑:“主子赏你,接着便是,客气什么!”
那小厮却很固执,还是摇头:“主子救了小人一家子,这样的大恩大德,奴才粉身碎骨无以为报,实在不敢收啊!”
定郡王也不强求:“行,就依着你了,来一趟不容易,且别急着走,喝碗汤再动身回京城去。”
安徽巡按,那不是纳喇氏家的亲戚吗?娶了惠妃娘娘隔房叔叔家的嫡次女,难道他也在为惠妃娘娘做事?自己这个养母愈来愈让人看不懂了!记得上一世,大哥被圈禁之后,她可以一心念佛,拼命同这个儿子撕掳开关系的,唯恐皇帝迁怒自己,如今怎么肯为了大阿哥如此卖命报复?
想着这个的时候,定郡王就站了起来,去后院寻自己的弟弟,那三个人正拿肉块喂豹子,那豹子被人驯养久了,温顺的很,任凭别人拨弄着耳朵后脑勺都不闪避。
敏贝勒第一个看见他,把手里的篮子丢给伴当,冲了上前:“哥,可以走了吧?”
定郡王点点头,几人浑身裹着毛皮都如熊一般,大步流星往湖边赶过去,那边已经搭好了个简陋的竹棚子,里面隔着桌椅风炉,风炉上的陶壶汩汩冒着白气,竹棚四周还摆放了温室里拿出来的水仙、红掌。
几个管事带着小厮守在雪橇旁边,长绳子牵着的狗狗看见来人吐着红红的舌头不住地跳跃,身上黑白相间的长毛也跟着起伏。
皇子们走过去,坐在竹棚里换了鞋子、手套,一人选了一架雪橇坐上去,让小厮拖到湖面上,把三只狗套上了辕头,试了试鞭子是否趁手。
管事的悄悄地嘱咐:“主子,不用打狗,鞭子甩在雪橇边上,狗就会加速了。”
除了皇子们的雪橇,几个小厮也各自掌了几个雪橇,免得场面不热闹,定郡王拿鞭子甩了个漂亮的花,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儿郎们,开始!”
鞭子在寒冷的空气里甩出了清脆的声音,雪橇在湖面上画出一条条闪亮的轨迹,湖面上响起了热闹的声音,庄子周围农闲的人们远远望着这里,也忍不住吆喝起来。
狗儿们汪汪吠叫着,驾着雪橇的人也在嚷嚷着,十四贝勒暂时落后,一下子站起来,弓着腰身激动着。
湖的那一边,早就竖起了一支旗杆,上面飘着一面小旗帜,旗杆下拿雪堆起了一个大元宝,元宝上装饰着碧青的竹叶还有红艳艳的山楂串。
激动的十四贝勒鞭子不停地甩着鞭子,狗狗们疯狂地向前冲,雪橇滑起一片片的雪粉,十四贝勒毫不在意,抖动着双腿口里激动的吆喝着。
果然十四贝勒一马当先,先冲到了旗杆下面,甩起鞭子把雪元宝打个粉碎,用鞭尾把山楂卷起来,一把抓到手里,转过身去,嘎吱嘎吱咬着山楂,冲着哥哥们挥着鞭子。
后来的几个果然不服气,敦贝勒第一个说:“转身再比一次。”
对面的湖面上也依着愿意堆起了个雪元宝,十四贝勒仰着脑袋得意地说:“比就比,谁怕谁啊!输的今儿可得学小狗叫!”
定郡王扑哧一笑:“多大的人了?还学狗叫,若是你十哥输了,让他把手底下好蒙古力士分你几个,若是你输了。”
话还没说我,十四贝勒就让人起来:“我怎么会输?瞧好了吧!”
敏贝勒可不甘寂寞,立刻拿话挤兑他:“先说说你打算输什么东道,哥哥可不做无本买卖!”
十四贝勒想来一下:“若是我输了,昨儿皇阿玛赏的那匹玉花骢就给哥哥了。”
敦贝勒眼睛一亮:“这可是你自个说的啊!”
两人又预备好了架势,眼睛紧紧盯着前方,手捏着缰绳不动,定郡王抖了抖手里的缰绳,对敏贝勒说:“咱们可不能被弟弟超过了啊!”
敏贝勒挤着眼睛做怪象:“那我要是赢了,哥你输我什么?”
定郡王拿手摸了摸敏贝勒冻得通红的鼻子:“你这里什么稀罕没有?若是我输了,便许你一件事便罢了。”
敏贝勒心头一热,口里却故作不高兴:“哥哥你太狡猾了,明知道我不会求你什么为难事,偏偏这样许了我!”
定郡王挥起鞭子,笑着说:“若是有为难的事,你不用求,难道我便不理你了吗?快点,我可不会让你!”
最后胜利的人果然是定郡王,终点的十四贝勒同敦贝勒都看得清楚,敏贝勒最后一刻没有挥动他的鞭子,反而拉紧了缰绳。
玉花骢换了主人,可是敦贝勒还是把自己的力士送了两个给十四贝勒,毕竟是弟弟嘛,还是要疼爱的,定郡王抿着嘴巴微微笑了。
输了的敏贝勒让人拿出了上好白棋楠剖出的一把梳子递给定郡王:“沉香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这是像这样上好的珍品难得,颜色又好,味道又醇,分量也清,最难得是上面带着点金丝,看着贵气,哥你拿着随身带着,这味道辟邪最好。”
十四贝勒瞅瞅那梳子,立刻看出了身价,笑着说:“九哥手里的好东西果然都是要孝敬八哥的!我们嫉妒也是白嫉妒。”
说着拿手指捅捅敦贝勒:“十哥,咱们这穷哈哈的两个可没什么孝敬哥哥,可怎么办啊?”
敦贝勒看了十四贝勒一眼,慢吞吞地说:“凉拌,若是有,孝敬多少都是应该的,若是没有,有心便可,你莫学着四哥喜欢装模作样,不好。”
十四贝勒吃他这几句,说着他心里的真病,想想又反驳不了,再看看敦贝勒一脸的天公地道,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错,只好在内心安慰自己,好歹十哥是把自己同四哥分割开来评价,说明自己还不错,也就释然了。
定郡王懒得搭理他们,把梳子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下,细细品了品味道,的确幽然,也就毫不客气放进贴身小袄的内荷包里。
几人又在湖面上纵身跑了几个来回,直磨得湖面都花了痕,才被管事的劝下来:“主子爷,可不能再跑了,万一冰裂了可就糟糕了啊!”
几人已经热得浑身暖和,也不急着回去,就在湖边的竹棚坐着歇歇气,丫头们端上来热茶,又拿沸水冲了油茶面儿送上来,热乎乎喝了一碗,满身都是力气。
看着弟弟们一脸的意犹未尽,定郡王心里十分高兴:“这湖今儿肯定不能滑了,过几日肯定还要下雪,等结了厚冰咱们再来。”
这话一说,不仅十四贝勒的眼睛亮了,连敦贝勒也咧开嘴巴笑得开怀:“八哥你说的啊,过几天还要来!”
:“是啊,把五哥他们叫着,宫里的娃娃也可以带几个过来,人多才热闹啊!”定郡王笑得云淡风轻,弟弟们更是高兴。
庄子里派了马车来接他们,中午日头出来晒着挺舒服,可是寒风刮着还是很冷,几个人都进来马车。
敏贝勒又挤到了定郡王的马车里,笑嘻嘻地去握定郡王的手:“哥,太子的美人被谁劫走了啊?”
定郡王看了他一眼,靠着椅背上闭着眼养生,半天才慢悠悠开口:“你担心什么,左右不是咱们,让他们狗咬狗去!大过年的,操心这么多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默默认真更新,多谢大家的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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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第295章 驻马城头日欲斜(上)
万花楼里的绣莺同纹鹂虽不是亲姊妹,可自打被拐子卖出来,在岑大娘的调理下,日常坐卧皆在一处,衣裳首饰样样都穿戴同款,靠着绣鞋里的垫子,连身量都是一般,这样水葱般齐整,能说会唱,性子温柔的好女子,逢着官家来讨,也足足收了五百两纹银,岑大娘才肯放人,饶是这样,还拿帕子抹着眼睛说自己吃亏了呢。
临行前,岑大娘帮她们通身的行头都拿了回来:“你们这是要去京里享福去了,到了京城里的好人家,怕没有金钗子玉镯子给你们装戴吗?这样不值钱的小东西留下来,给大娘我做个念想。”
绣莺一贯是个手中撒漫的,明知道岑大娘是贪她们的东西,也不说破,笑眯眯地说:“大娘教养了我们好些年,临到走也没什么大补报大娘的,这点子东西算什么,大娘莫要客气,那就外道了。”
纹鹂性子燥,在岑大娘手底下颇挨过几顿打,此时就没有绣莺的好脾气了:“大娘手里哪年不送几十个小娘进京?个个都给大娘留了念想,只怕大娘你的屋子都装不下了吧,奴也想去看看,想想前头几位姐姐!”
岑大娘人老成精的鸨儿,吃她这几句抢白算什么?反正真金白银在自家腰包里?不咸不淡的话儿当得什么,拍了拍纹鹂的肩膀:“这一去可有上千里的路,大娘备了点儿好咸菜,路上过饭的时候也想着点自己。”
绣莺一瞧纹鹂脸上有几分忿忿,忙插进来打圆场:“可不是吗?一走这么远,家乡爷娘都顾不得了,还得劳烦大娘时时看顾一番。”
岑大娘脸上的脂粉都要笑裂了:“哎哟,我的儿,这可不是该的么?养了你们一场,大娘也舍不得你们啊!但凡有人进京去,你们可别冷着脸不认人,有什么都能带回来,大娘一定给你爹娘送过去!”
纹鹂翻个白眼:“真的给送去?大娘你不给自己留几分做念想?”
绣莺正要开口,岑大娘先说话了:“这迎来送往哪里不要钱?便是来来往往送个信,也得给人家几分行脚钱吧?鹂儿你别跟大娘梗着脖子犟,自古吃这行饭的哪个不是如此?便是你进了京,也没得人捧你到天上去!大娘手上以前不是没送过人出去,比你水灵的多了去了,往后啊,多跟你姐姐学着,至少保住这条命吧!”
说完,岑大娘起身就走了,眉角都不扫纹鹂一下,纹鹂气得要站起来,被绣莺拦住了:“你同妈妈生的什么气?你亲娘还把你卖了换钱给你哥哥娶媳妇呢!大娘平日算不错了,明日就进京了,少生些事。”
出行有多难?拿钱开道一点都不难,有苏州织造的面子开道就更容易了,顺风顺水一路,姑娘们刚开始还耐烦看个景,后来都冷得围着炉子一步不肯挪。
晚上的时候,深夜的港湾静悄悄,几个黑影投入河中,河水缓慢地流着,中间的船却慢慢向一段倾斜,落水的时候,姑娘们被救了起来,而随行的人却都被敲晕了。
一个衙役扔了一包衣物给她们:“快点换上,今晚带你们回去,明日见了官就放你们回家,放心吧!”
众姑娘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慌慌张张换了衣服,外头又送了一锅子姜汤进来,姑娘们哆哆嗦嗦分着喝了,纹鹂大着胆子问:“这位官爷,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奴好生生坐着,怎么就落水了?”
那衙役一笑:“幸亏你们是江南来的,走得慢,不然进了京谁都救不了你们了!”
又走来一个衙役:“可不是,不知道是哪些王八蛋,打着王府的旗号在各地骗买女子,到时候往火坑一推,岂不是害人?你们这一船是有人报信,放心,救了你们保证送你们回去。好好嫁了人,可别再被骗了。”
绣莺在一旁听着,只觉得脑袋乱糟糟的,纹鹂还缠着问七问八,她就悄悄儿躲到一边,抱着膝盖头不做声。
第二日,一车女孩子挤在一起,在颠簸的山道上跑着,谁也没留心,外头全是荒野,在野路上走了十来天,终于那衙役说:“就快到官府了,到了大堂上,见了老爷,问了供词,就叫你们父母把你们领回去,身价银子也不要了,赏你们吧!”
姑娘们都高兴起来,嘻嘻哈哈自以为得出升天,多了身价银子,官老爷还许了自己父母聘嫁,多好的事情啊。
变故总是一瞬间发生的,平坦的官道上,斜刺啦杀出一伙人,蒙着面纱,拿着大刀就砍,一边砍一边说:“谁许你们跑了的?”
几个小姑娘跑下车,还没迈动步子,一把大刀就砍了过来,那衙役一把拽着几个小姑娘下了车,推了一把:“快跑。”
连滚带爬躲到了草丛了,绣莺死死抓着纹鹂:“不许停,快点跑。”
树枝把裙子划破了,几人却完全顾不得,天渐渐黑了,几个姑娘冻得不行,这时却听到熟悉的声音:“姑娘们,在哪儿啊?”
纹鹂第一个站起来挥着手说:“这里,这里。”
那衙役身上半边都染了暗黑的血迹,脸上均是黑灰,看见她们就松了口气:“快点跟我进城,见了知府大人再说。”
几人在夜色与寒风中拼命赶路,冷风吃了一肚子,好容易挣扎着混着进了城门,却看见几座花楼均是门窗紧锁,贴着朱红的封皮,那衙役一脸灰心:“你们可还有家人,先送你们去住着好不?”
可跋涉过后,眼前的一片焦土再次伤害了这些姑娘们,绣莺疯了一般跑过来,厉声喊着:“爹,娘,阿娟回来了,爹,娘!”
可是没有人回应他们,那衙役也跪了下来:“怎么办,我们大人也被抓了,老天爷啊,开口眼吧!”
纹鹂发着抖,轻轻地问那衙役:“要不我们进京去告状吧?”
那衙役惨笑着说:“说得容易,怎么去啊!”
纹鹂咬着上唇,眼神里还带着点天真:“你是办差的,你们老爷总告诉过你,是什么人在骗买我们吧!”
衙役瞧瞧她:“我只知道你们是要被买了去赚钱的。”
绣莺扶着人慢慢站起来,抹去脸上的泪:“冤有头债有主,大哥,我爹娘都死了,这个仇不能不报!”
那衙役咬咬牙:“行,你们先到我舅舅家呆着,我去伙计们那打听打听,一定有门路给你们的!”
江南的冬天,没什么雪,唯有入骨的湿冷,绣莺扶着纹鹂,凄凄惨惨地说:“妹子啊,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纹鹂回身抱着绣莺,泪如泉涌:“姐姐,撑住啊,咱们不能让那些人得意啊!不过要我们去伺候人,何苦杀人呢?可怜我那小侄儿,才不过半岁啊,怎么就没了呢?”
此时的太子爷还不知道自己预备好的礼物,不但被人半中截了胡,犹自在皇宫里气愤着诚郡王的不地道:“不就有个王府吗?不就修了个破花园吗?大冬天有什么好看的?难道就他眼里有皇阿玛?假惺惺!”
然后又开始抱怨其他的兄弟:“老十三像是长在肃郡王府了,老十四成天粘着定郡王,这一个二个的就没一个靠谱的,嫡兄胞兄都不放眼底,尽着胡闹,眼底一点纲常礼法都没有!”
躺着中枪的几个小阿哥都没打喷嚏,十三贝勒在肃郡王府上打边炉,暖和的不得了,十四贝勒在敏贝勒的庄子上同哥哥们过的更是滋润。
晚上的东道还是落到敏贝勒身上,大棚里水灵灵的叶子菜,脆生生的拍黄瓜,地窖里藏着的苹果、柑子碧绿橙黄,烫的热热的绍兴加饭好花雕,滚汤里熘的肝尖,铜锅里烤的牛舌,这顿饭吃得正对他的胃口。
:“还是九哥这里吃着舒服,前段时候,母妃总是逼着我往四哥府上去,要我多陪着他开解开解,他那府上,尽是大帮子白菜,酸菜白肉都算是大菜了,可怜我那侄儿,黄皮寡瘦,像是后爹养的。”
几个人都骇笑起来,连伺候着的小厮,捧着壶的丫头都忍不住笑了,敏贝勒搅了一筷子的鱼面,汤水淋漓地往十四贝勒碗里放
“可怜的娃,你还没看出来,那是你四哥嫌弃你去的勤了,故意拿那样的寒酸饭菜赶你走!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往后啊,该带的话带到了,你就赶紧走,人家那可不是留饭,那是送客呢!哪里捞不着一口吃的,你往他家去受那苦!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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