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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vivianco
:“再不会了,日后不带着三千重甲,我绝不离开京城一步,你们便放心吧!”敏贝勒此刻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你就想吧!”十四贝勒的眼睛吊了起来:“三千重甲,造反都够了,你这不是逼着皇阿玛找你麻烦?还是在考验十哥到底向着谁?”
敏贝勒笑得咳嗽起来,大口喝了半杯茶才朝着窗户看去,幽幽地说:“不知道那些家伙上当了没有?”
:“你若活着,他们在京城又如何能借机兴风作浪呢?眼看你要是出了藏地,还如何好下手,四川那里可不听他的,放心吧,明儿一定能有个结果。”十四贝勒语气笃定。
:“便是抓住了,你也先亲自审一审,只怕你押送人入了京城,路上就有人敢对你下手了,这可不得不防着。”敏贝勒的嘴巴抿成一条直线,脸上带出些担忧。
:“这个我也料着了,到时候,抓回来就一顿狂省,口供画上押,誊抄个上十份,分各路前后往京城送,人嘛,直接打杀了,把尸体拖出去示众。”十四贝勒望着敏贝勒,语气里带着狠绝。
:“记得把脑袋看下来,砍得难看点。”敏贝勒嘿嘿一笑,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兴奋。
藏地的月亮并不比内地圆,但是天上的星子要大上许多,埋伏在山道密林里的弓箭手刀斧手俱是无心赏月观星,贝勒爷说了,生擒住贼人为首的,其余的按人头打赏。
占着地利,领着人马,后头还有火器助阵,唯一要发愁的是如何跟兄弟们抢人头,呵一口气暖暖手心,再活动活动肩膀,远方传来了马蹄声。
假贝勒爷的马车慢悠悠地过来了,那守备举起望远镜,观察着,眼看马车行入小道,他的心提了起来。
砰地一声,横道中的绊马索绊住了马匹的蹄子,很快马车便向一边侧翻,前后的侍卫立刻上前要打开马车救人,小道旁窜出了举着刀剑的黑衣人,杀了个措手不及。
眼看他们就要杀到马车前,领头的不由得暗喜,手刚刚伸过去要掀开门,几只黑黝黝的弓弩从里面伸了出来,噗噗,正中胸口,领头的仰面倒地,后面的不清楚情况,还在大喊:“快抓人!”
密林里的人只冲了一半出去,守备仍旧在高处拿望远镜观察着,直到所有的人都被抓住,尸体也运上了马车,他还没是没有挪动。
旁边的侍卫忍不住说:“大人,只怕没有余党了,还不走嘛?”
守备摇摇头:“再等等看吧,我总觉得不放心。”
许久,就到身子都僵硬了,终于有几个人影小心地向远方撤退,守备笑了,后头看看侍卫:“还不去追,大鱼可在哪里呢!”
侍卫眼睛里闪出志在必得的精光,飞身上马,加紧马肚子,领着一队人就从前头去堵人,守备自己领了另一半的在后面等着包抄。
静谧的夜里,沉默的截杀结束地特别快,沉闷的死亡总是来临的突然,把人头砍下来别在马鞍上,满身血腥杀戮味道的胜利者班师回朝了。
审讯并不是一件艰难的事情,尤其是当审讯者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又缺乏底线制约的时候,天蒙蒙亮的时候,几个血肉模糊的人头被挂到了城门上,安民告示也贴了出来,十四贝勒的请功奏章已然写好,不等新任上任,他便要拔旗离开了。
收拾东西花不了几日,十四贝勒自己带着新纳的小妾轻骑离开,后面的大件全部留给八旗营兵带走。
十四贝勒倒是没有遇上多少意外,派出去送奏章的人倒是遇上好多明的暗的埋伏,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把奏章弄丢了。
收到消息的十四贝勒打骂了几个手下之后就默默登上马车,去寻小妾解闷了,而他的队伍依旧在路上飞驰。
:“奏章被抢了?”“小妾”笑嘻嘻地说:“折了几个人?若是不像点样子只怕二哥不相信吧。”
十四贝勒拧着眉头说:“四五个吧,躲过好几次埋伏才成功让他们得手,这次可是亏大了,回去要让十哥赔我七八个才行。”
:“等回去了,别说七八个,七八十个又如何?就是老十没有,八哥也不会让你吃亏的,怕什么!”
马车里并没有什么倾国倾城的小妾,只有一个据传早已回京的敏贝勒。
:“不知道信到了京城没有,好歹安一安额娘哥哥的心!”敏贝勒一路顺利,愈发挂心那些远在天边的人。
接到消息的八贝勒喜极欲狂,忍不住就跳了起来,脑袋撞到了门框,小厮们赶过来揉着:“主子爷小心点,撞坏了倒叫贝勒爷心疼。”
八贝勒把人推开:“快,送信给五哥他们,求着五嫂进宫去告诉娘娘,也安安宜妃娘娘的心!”
十四贝勒进京那一天,城门口早就等着了一堆人,悲喜交加之际,八贝勒几乎要把弟弟用胳膊勒死:“再不许你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了,以后你只在我眼皮子底下过活,再敢乱跑,我亲自打断你的狗腿。”
敏贝勒蹭蹭哥哥的脸侧小声说:“哥哥别打我,我现在还疼着呢!”
八贝勒的泪便下来了,把弟弟抱着上下的看上下的摸:“多大的人啦,说也不听,这回吃了亏吧?定是我往日打得少了,若是早把你打怕了,哪有这些罪给你受?”
敏贝勒自己拧着腰又往哥哥怀里靠,耳语道:“二哥巴不得我死,哥,我活着回来的,一定要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八贝勒紧紧搂着他,坚定地说:“哪个说过要放过他了?你吃了这么大的亏,我丢了郡王位置,难得就是为了成全他的胡闹?便是皇阿玛舍不得,也由不得他了!”
下午的时候,十四贝勒进宫了,不但带着奏章,犯人的口供,还带着二阿哥想不到的东西,定了他的罪名!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来了,跪求大人们原谅,让八九见面了啊
后面还有各种险象环生,大家不要心疼作者,努力的鞭打吧





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第343章 清时有味是无能(上)
血淋淋的人头,邹巴巴的奏章,还有堆积如山的来往信件,按了血指模的口供,大牢里押着一串串的活口,沉甸甸的证据送上去,却轻飘飘的没有一丝回音。
太子听见消息的时候,八贝勒已经拖着弟弟的手,一路送他送进了敏贝勒府里,福晋领着人大开了中门,妻妾都在后院雁翅排开,所有管事跪了一地,黑压压的的,八贝勒紧紧挽着弟弟的胳膊含着泪说:“你个不叫人省心的,快点去洗漱洗漱,只怕皇阿玛马上有恩旨过来,叫你进宫,你这一头一脸的灰条子,如何面圣?”
敏贝勒放任自己半边身子塌在八贝勒肩膀上,懒洋洋地说:“皇阿玛只怕见了我只有高兴的,哪里来得及挑剔我的衣裳鞋子?”
八贝勒在弟弟腰间嫩肉那里掐了一把:“瞧在你才回来份上,这顿棍子先记在账上,等你缓过来,我亲自来打。”
敏贝勒硬生生忍着不挣开:“是我不对,白让哥哥操心了这么久,也不消挑日子了,就今天吧,由得哥哥你打。”
八贝勒气笑了:“你倒是光棍啊,马上就要见皇阿玛了,我哪里敢打你?”
敏贝勒嘿嘿了几声,坐下来,半天才阴森森地低声问:“二哥呢?怎么不见他来瞧瞧我这死里逃生的弟弟?”
八贝勒抬起眼睛,慢腾腾地说:“急什么,你养伤去吧,这事不用你闲操心。”
敏贝勒眼睛轮了一圈,直着喉咙咳嗽,外间伺候的人已经端过来一盏蜜水,八贝勒接过来,亲自喂到敏贝勒嘴边:“你瞧瞧,咳给我看什么?白叫我心疼!有这生气的份,多少事情还不是得怪你自己没成算。”
敏贝勒没有做声,掰着手里的扳指转圈圈,八贝勒早已瞧见了,站起来:“不陪着了,明儿晚上接你吧。”
敏贝勒待要站起来,被八贝勒按了下去:“快去坐着,不在乎这些虚礼,你好好的,就是孝敬你哥哥我了。”
走出敏贝勒府,八贝勒骑上马,加快了速度往狮子胡同走,他等不及想知道康熙的态度了。
夕阳懒洋洋地铺在宫墙上,两只信天翁立在飞檐上,用尖尖的鸟喙互相梳理着羽毛,宫墙的影子被拉成长长的弹花墨缎,影子里走着袖着手低着头的人,面目模糊,一排排的人走过,信天翁扭出好看的姿态俯视着它不懂的世间。
小石子在青砖上滚出清脆的声音,信天翁停下了悠闲的呢喃,看着阴影里有人一团更深的阴影卷曲着,然后熟悉的血腥味道传来,信天翁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更深更深的暗色在阴影里流淌,然后固定,尖叫声短暂的响起,然后固定,没有了信天翁的凝视,那些步伐自顾自的慌乱着。
人潮乱涌中,有人静悄悄的离队,把手心微微带着潮意的油纸小包藏进油桐树的树洞里,树洞里的油纸小包很快又被拿走,收进随身的荷包里,再塞进白檀书匣里。
十四贝勒跪在康熙的外书房外头,膝盖已经开始发麻,时光回溯一年前,他或许会任性地跳起来,撒着娇要逼着康熙听自己的。
可是现在,他只是静静地跪着,诡异的安静弥漫着,看不见的丝线在父子间拉扯着,每一根丝线都绷得紧紧的,仿佛再多一分力气就要断掉。
墙上西洋钟咯咯哒咯咯哒地走着,十四贝勒知道康熙就在里面,他也知道,康熙在等自己做决定,退让或者什么,他不知道。
可是十四贝勒不可能让,哪怕不是为了敏贝勒,他也不会退让,他也有额娘,他也有自己的野望,他不可以让。
所有的证据已经全部在面前了,十四贝勒第一次清楚而痛苦地意识到,在皇阿玛心里,儿子同儿子是不一样的。嫡出这个词牢牢压在所有人的头上,沉重地让人无法呼吸,可是,皇阿玛,九哥的性命在你眼中,究竟有多少重量呢?
十四贝勒知道,八贝勒一定已经知道了结果,所以让自己进宫来,把所有救人的功劳都给自己,保全自己,然后呢?
皇阿玛,我救了九哥,难道你没看见吗?二哥的暴戾已经失控了,你看不见吗?为什么要让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你心里的天平呢?
傍晚的凉风寒浸浸的,八贝勒打开了油纸小包,脸上几乎有了个浅浅的微笑,他回身大步流星走进书房,把手上的东西丢进火盆里烧掉,火光在他面上跳跃着,极其妖艳,极其明亮,他的眼里有许多,有悲哀,有毅然,更多地是下定决心后的如释重负。
夜凉如水,乌鸦在旗杆上争夺着生肉,漫天落下片片黑羽,嘶哑的声音在寂静的院落里萦绕,一刻不曾停息。
案几上的茶早已没了热气,康熙静静闭目坐着,纹丝不动,仿佛入定,地上站着一排内侍,大气不敢出,肌肉关节统统僵住,御膳房的管事在外头踱来踱去,今儿晚上到底传不传?内务府的绿头牌捧在手上到底送不送进去?
十四贝勒跪在地上,仿佛隐形了一般,没有人看见他,没有人听见他,没人人在意他,跪久了已经失去了感知,不痛不饿不冷不渴。
心里辣辣的痛楚却愈来愈深,失望如压在胸口的大石头,让人眼前发黑,没有出路,找不到前路。
皇太后的车舆碾碎了满地细碎的月光,车轿的顶盖一路疾驰,拂落了金桂树叶上浮着清香的露珠。
朱轮停了下来,皇天后扶着掌事内侍的胳膊的手颤巍巍走下来,连声音也是颤巍巍的:“哀家的皇上,哀家的皇上,快点,哀家要见皇上。”
终于被打破的死寂开始让空气流动起来,小内侍弓着腰咋着胆子进去了,皇太后来了,皇帝总不会再发脾气了吧?
冲进来的内侍轻松地越过地上跪着的十四贝勒,跑出来通传的内侍轻松地越过地上跪着的十四贝勒,小碎步进来的皇太后也完全无视了地上跪着的不知排第几的孙子,直接冲向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那里去。
皇帝对着皇太后总是温情的,不咸不淡的话说几句,便乖乖做了听话的儿子去用膳,身着龙袍的皇帝扶着头戴凤冠的皇太后,温情脉脉地携手去用膳,而十四贝勒被彻底遗忘在外书房。
更漏滴滴答答报告了四更,十四贝勒脸上全是苍白的,两边的内侍如同泥塑木雕,没有声音没有动作,留他一个人在这夜里徒劳地像个笑话。
他突然想起了八贝勒,那一天,为了九哥跪在这里时,跟自己是不是一样的心情呢?或者比自己更绝望吧?
外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十四贝勒没有回头,一双温热的手放到他的肩膀上:“走吧,孩子。”
是额娘,十四贝勒干涸的眼眶有些疼,转身抱住德妃娘娘,十四贝勒要紧牙关,把满肚子的情绪都咽下去,咽不下去的都梗在喉咙。
温热的手在背上轻轻拍着,十四贝勒鼻端传来了细辛的香气,还有淡淡的月光草味道,他粗着喉咙抬起头:“德妃娘娘怎么过来了。”
德妃娘娘脸上端庄的妆容精致秀丽,灯火在她脸上点缀着艳色:“宜妃去伺候皇上了,传了话让本宫来接你。”
十四贝勒站了起来:“多谢皇上圣恩。”
德妃眼底浮起点赞许:“正是这样,再不要这样任性了,明儿去给皇上递个折子认错,你小孩子,知错要改。”
十四贝勒的声音极其诚恳:“多谢娘娘教导,儿子知道了,明儿一定上折子。”
德妃娘娘点点头:“正是这样,宫门已经落锁了,本宫有皇上的口谕送你出去。”
十四贝勒拖着僵硬的腿往外走:“劳烦娘娘了。”
走出没多久,他的腿便麻了,步子愈来愈慢,德妃娘娘也不着急,慢慢牵着他,一路走到乾清宫外,德妃娘娘才轻轻开口:“别走了,把你的腿揉揉。”
后面便有宫女要上来给他揉腿,被德妃娘娘挥退:“乱献什么殷勤,还不赶快下去。”
十四贝勒没有做声,感激地看了看德妃娘娘,用力在自己的小腿上锤了几下,半蹲着转了转膝盖,然后直起身子:“额娘,我们走吧,我不想在这里多呆。”
德妃娘娘复又牵住他的手:“走慢点,他们没那么快。”
十四贝勒摇摇头,脚下走得飞快,开门,出门,关门,十四贝勒没有再回头,大门嘎吱嘎吱关上,更深的阴影把他全身罩了进去。
走到拐角,马车已经迎了上来,十四贝勒试了三次才登了上去,掀开车帘,暖意拂来,一只手拉住了他:“慢点。”
十四贝勒慢慢坐正,马车在清脆的鞭声中向前走,冰冷的手里塞进来一个手炉,直烫到他心里。
十四贝勒只是默默坐着,旁边的人也不忙着打扰他,脚下的火盆被踢到十四贝勒这边,脚趾头却还是冷的。
:“废掉二哥不可能对吗?”
:“没什么不可能,成吉思汗的曾以为金帐不可能倒下。”
:“我不要这些空话,告诉我,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想好了吗?”
:“还有什么可想的,我不想被至亲牺牲掉。”
:“如果我也会牺牲你呢?”
:“至少你不会随意牺牲掉我。我这条命,在你心里应该没那么不值钱。”




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第344章 清时有味是无能(中)
第二日如同所有的第二日第三日一样,平淡的过去了,没有人要给十四贝勒一个说法,身着戎装,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十四贝勒坚毅的面容依旧,可是心里却再没有当初的骄傲与快乐。
望向晨曦中的宫殿,那里曾经是他温暖的家,安全的归处,如今呢?飞檐上的神兽不再让他觉得熟悉,而是憎恨。连绵的宫室只让他感觉到权力的威压,而不是亲人的护佑。
深宫里,被压抑住的不仅仅是那些不可言说的流言,还有许多口耳相传,眼色闪烁间的各种妄想猜测。
太子听不见,太子也看不见,但是权威被冒犯的直觉让他越来越暴躁,预备好的替罪羊莫名死亡,打点好的关系被调任,身边的心腹日益被旁人疏远,太子终于惊恐地发现,他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看清事情的走向,更摸不清康熙的底线了。
杀害手足,哪怕单单是企图,都是挑战伦理的底线,都是触犯康熙的逆鳞,可是太子不但想了,还下手去做了,更糟糕的是证据还被人送到了康熙的眼前。
究竟是皇帝准备一床棉被遮掩过去,还是皇帝预备着更大的惩罚等待自己,抑或康熙在以静制动,等待自己的幡然悔悟,然后给彼此台阶?
一切都是未知数,被焦躁折磨的太子愈来愈暴躁,每天毓庆宫里都在传出哀嚎声,内务府只是默默把人抬出去,换进来的陌生面孔更加让太子不安心。
太子妃被这种胶着的情况缠绕着,外放的叔叔写了信过来,说是连江南的官员也在悄悄改变态度。
终于太子妃盛装打扮,准备了几个小菜,邀请李佳氏到自己的房间小聚,款款细语,可是得到的只是拒绝。
:“奴婢不过是伺候皇孙起居的女人,哪里敢去打扰太子殿下?这样的话不是奴婢该去说的,娘娘太抬举了,奴婢担不起这错爱。”
太子妃早已料到了这番推脱,她慢慢笑了:“本宫知道你的意思,无非是不想蹚浑水,你反正有皇孙傍身,想着谁也奈何不了你。”
李佳氏只是低头跪在地上,一字不哼,太子妃把一口浊气吞进肚子里:“卑贱之人总有些小道立身,凡事太子爷顶着,再不济有本宫,你坐视就尽够了,有好处自然拉不下你,有坏处,你头一缩,反正不是你主事,这样想原也没错。”
李佳氏抬起头,脸上一点羞恼之意都没有:“娘娘说的哪里话,奴婢也是学了宫规的,断不敢逾分。”
太子妃声音冷了下来:“只可惜你忘记了,覆巢之下无完卵,只怕太子爷太过疼爱你,怕你伤神,什么都不告诉你。今日之事,绝非小事,本宫尚有父兄可以依靠,只不知道你还能靠什么?大阿哥可还关着呢!”
李佳氏又沉默了,低着头不让太子妃看见她的表情,太子妃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嬷嬷,嬷嬷会意,转过身从屏风后天抱出了皇孙。
李佳氏偷偷望过去,只看见皇孙在嬷嬷怀里动都不动,一时间,心胆俱裂,猛地站了起来,也顾不得宫规,声音发着颤:“娘娘,你何必如此。”
太子妃眼睛里点着锐利的光芒:“李佳氏,你急什么?皇孙年纪渐长,得到皇阿玛爱重,本宫为着他,情愿把他抱在身边充做嫡出,你莫非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还是你私心里不肯给皇孙最好的?”
李佳氏一口银牙咬的紧紧的,粉腮抽动着,慢慢跪了下来:“娘娘若要奴婢做什么,只管吩咐,奴婢无有不从,只是皇孙怎么一动不动?”
太子妃笑了,神色再没有往日的温婉:“这几日风大,皇孙有点咳嗽,晚上睡不好,也怪你,没有照顾好他。本宫喂了点安神的药给他,只怕明日就好了。倒是你,不是本宫要你做什么,而是你自己要做点什么,你想清楚了吗?”
李佳氏眼睛瞪得大大的,凄然一笑:“娘娘平日不动声色,原来是为了今朝给奴婢个大惊喜啊。”
太子妃沉默地闭上眼睛,不接话,李佳氏惨然笑了一声:“若是太子爷厌弃了奴婢,只望娘娘多看顾看顾这可怜的孩子。”
太子妃睁开眼睛:“何至于此,算了,你也不过想讨我口里一句话罢了,记住,一个人情卖出去,可不作兴两边开价的。”
李佳氏磕了头,嬷嬷便把皇孙抱了进去,出来才看见太子妃的手心已经刻出几处血痕,不由得心疼的说:“那等贱婢,娘娘何必认真生气?到害得自己手疼,平日作威作福也是她,要她做点子事情,百般推脱,娘娘总是对她们太宽泛,才让她们蹬鼻子上脸了。”
太子妃眼睛里一点水气都没有:“她学了宫规,难道本宫没有学过?这宫墙里面,个个面上都讲规矩,可真讲规矩的,不就像本宫这样,如同泥塑木雕,一点人气都没了。”
嬷嬷拿了药出来,给太子妃敷上:“由得狐狸精们作祟,娘娘是凤凰投胎,他日您的好日子子啊后头呢,不说远的,您瞧瞧太后娘娘那日子,观音菩萨也没她老人家好过呢!”
太子妃却笑都笑不出来,嘴巴里发着苦,凤凰投胎,她情愿嫁给当年舅舅家的小表弟,娶上十八个小老婆,也未必比现在糟糕,至少舅舅不会想着把小表弟弄死,小表弟也不会惦记着舅舅的家产,想着整死其他兄弟。
天下间最讲伦理纲常的就是皇宫这里,可是这里有几个人真心做到了呢?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夫不夫,妻不妻,还敢用这一套去教化天下,真心好笑。
李佳氏的下场她想了好多次,却始终决定这么做了,她再也不想端着正妃的架子把什么都抗在肩膀上,然后看着别的女人撒着娇讨好。
晚上的时候,太子爷光着膀子从李佳氏的房里冲出来,挥着鞭子又打伤几个伺候的内侍,太子妃派人把预备好的伤药送了过去,然后独自坐在黑暗的房间里,静静等待结果。
闹腾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太子的内侍传话过来:“娘娘,太子爷要过来,您醒醒吧。”
太子妃压在心口的那口气这时候才呼了出来,命人点上灯,身上的家常衫子葱绿配鹅黄,脸上的鸭蛋粉配豆蔻粉,一切都是预备好的。
太子爷脸上已经平静了,叙了几句寒温,便直入正题:“孤想着好久没有去祭祀额娘了,今日幸得李佳氏提醒,你明日预备起来,孤要为了额娘,斋戒一个月,你也陪着好了,记得赏点什么给李佳氏,难道她事事想着。”
太子妃的微笑已经练习的很到位了,笑盈盈应了,还贴心地端了盏蜜水给太子:“太子爷放心,臣妾一定好生打点。”
嬷嬷守在旁边,适时开了口:“夜深了,太子爷可要就在这边安置了?”
太子爷愣了愣,想要说什么,还是没说,无谓地点头:“也行吧,不早了,快点安置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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