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vivianco
康熙一生最是好强,有心护短又无能为力,心里颇有些怨怪,只是找不到对象,是责怪隆科多治家不严还是责怪太子处事过方呢?手心手背都是肉,可那肉也分个部位吧!
不论雅布怎么旁敲侧击,康熙也一点口风不肯露,雅尔江阿是个好的,只是性子跟太子有些不相投,看看这次他怎么选择吧,选对了,就成全一对相得的君臣,选错了,自己就手保全了雅尔江阿一家的平安也就罢了。
雅尔江阿坐镇在大堂上,只觉得背心一层层的冷汗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在场的贵胄个个都捧着茶盏装深沉,半闭着眼睛不肯那正眼看人,隆科多态度虽然谦恭,可是却一直梗着脖子不认罪,开口闭口就是皇恩浩荡,臣肝胆涂地无以为报。
高座着的雅尔江阿丝毫没有感受到权利的甜美,只觉得自己落入一个陷阱,四面都是埋伏,自己孤身奋战,却不得其门而出。
雅尔江阿不是笨蛋,也想过责任公担这种发自,无奈到底自个是晚辈,不论是白胡子还是花白胡子的都是自己的长辈,端起茶碗打个哈哈,打几段太极,转了一圈的火炭还是落到了雅尔江阿手上。
案情十分清晰,人证物证都容易到手,可是结案却难!只要没人拿个主意,人证可以消失物证更可以,若是定了罪名,定了责罚,相应的证据自然会出现。
所谓办案子办案子,不过是看人怎么办,大办有大办的做法,小罚有小罚的方式,刑名师爷为什么贵?就贵在这种地方,雅尔江阿不是刑名师爷,只是个无爵的八旗子弟,正经连世子名分都没有捞到手,一边是皇帝一边是皇太子,他是真正犯了难。
回去对着阿玛殷切的表情,雅尔江阿总是张张嘴又闭上,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雅布有心多问几句,又深悔自己一时想错带累了儿子,嘴巴又闭上了,本来就生分的父子两个愈发添了隔阂。
隆科多啃着发霉的馒头,就着几个不甚新鲜的菜色,很是担心李四儿的安危,关了这么些日子,也没什么消息递过来,她也是跟着自己锦衣玉食了这么多年,哪里吃得这个苦头?隆科多也想过托人问问,可到底还是狠了狠心没问,问了又如何?自己如今也保不住她,也能祈求老祖宗保佑她平安安泰,两人一起熬过这个劫数,日后定要好生待她,再不让她吃苦!
隆科多心里也有数,不过是自己近着大阿哥惹怒了皇太子,总想着有皇帝护着,有佟佳氏的功勋护着,自己定然可以独善其身,谁知道这潭水太浑浊,到底还是湿了鞋。
案子迟迟没有定论,隆科多心里是愈来愈不着急,若是皇帝雷霆之怒,自己只怕难得保全,看看点了过来的雅尔江阿,平日也是同皇太子不合,估摸着也是皇帝的保全之计。这种案子拖得愈久,关心的人就愈少,皇帝的心也许就软下来了。隆科多也不相信自己的老父会抛弃自己,还有自己的家族呢!于是隆科多每日都不嫌弃那些粗糙的饭食,捏着鼻子吞下去,他知道,活着就有希望。
临近皇太后的圣寿,后宫除了准备各样寿礼,还都吃起了月斋,说是为皇太后祈福,康熙欣然允了,只说有了身子的女眷就免了这事。此事一传扬出来,各个王府,各高官家里纷纷仿效,还有沐浴净身彻夜诵经的至诚夫人为了给皇太后祈福而晕倒。
上下这样热闹的时候,人人满面春风,在天牢里的李四儿却被一领破席拖到了郊外,虽然不是入了冬没有食物,可是新鲜的血肉还是很快吸引了郊外的野狗,不过半个时辰,曾经的温香暖玉便只剩一具散乱的枯骨。
隆科多这个名字仿佛已经被人彻底的遗忘,雅尔江阿迟迟没有定案,皇帝也不去查问,便是佟佳氏也无人去麻烦他。皇帝点了隆科多的长子当了个三等虾,还特地把他拉到跟前密密嘱咐了几句,不外乎是伦理道德文章。
皇太后今年六十,是个整寿,康熙亲自花了时间做了《万寿无疆赋》献给皇太后祝寿,又专门让人矾了细绢,自己把《万寿无疆赋》写在上面,做了个长围屏,拿紫檀镶嵌了,鎏金了边框,填了七色的宝石粉,看上去灿烂夺目,的的是精品。
苏杭进献的新戏文,好口齿,好身段,在一方戏台上姿态婀娜,七情缠绵;北地的烟火班子,准备了各式的烟花弹子,钻地金,泼天玉锦,名目繁多花样更多;
御膳房的,茶水房的都得了任务,务必要办出一个热闹喜庆的寿辰,后宫里的妃子也添了新衣裳新首饰,唇上的胭脂更红艳了,腮上的粉愈发白腻,连尖尖十指上的蔻丹也都分了高低。
不过是些俗烂的贺寿折子戏,不过是些白烂的贺词,个人的礼物都花团锦簇,便不是,也没人去计较,一夜的绚烂过后,天空还是褪下了斑斓,脸上的红潮也褪尽了。
精疲力竭的女人们要挣扎着起来收拾残局,男人们换了新衣匆匆吞了几口**又赶向朝堂,那些在底层苦苦挣扎的万民可不会觉得皇太后过的万寿节应该是自己闭口的理由。精壮的汉子,目不识丁,除了一把力气什么都没有,受了别人的错待除了挥挥拳头并不懂得其他的方式来报仇。
苏杭从来多热血,苏堤上轻烟淡雾织就了美景,苏堤下唧唧的布机织就了苏锦,文人雅士坐着画舫沿河而下时大抵会即兴吟几句诗,夸夸着田园风光,顺便表表自己归隐的心。可淡烟里还是苦苦求生的人多些,而踹匠们只懂得自己做了活计,要把工钱讨到手里,一家人等着自己开饭。
无奸不商这句话也还是有道理的,官商勾结也是常态,豪商们治了好酒席宴清父母官,于是踹匠
们就成了乱民,可以名正言顺派出爪牙去镇压,务必要他们乖乖低了头,闭了嘴,安心干活,再不许闹事才行。
可是皇天自古不爱从人愿,有人说,你求神拜佛不过是你相信神佛的能力,而神佛掩面不看,多半是相信你的能力,好可惜,神佛的能力总是被万世交口称赞,而神佛的错误常常是沉默的信众来承担。
康熙接到了消息,虽不至于勃然大怒,却也把苏杭的官员很是发作了一顿,回头想想,汉人还是不可信,又提拔了十几个满族儿郎往地方上任职才罢。
万寿节一过,永定河再次提上了日程,这次康熙只带了四阿哥同十三阿哥上路,大阿哥三阿哥被派到西北去劳军,于是留在京里的八阿哥被名正言顺提溜出来,辅佐皇太子监国。
被带在皇帝身边参与这般朝廷大事,对于四阿哥已经是司空见惯,而对于十三阿哥,还是第一次,越过了自己好多个兄长,得到了皇阿玛的青目,十三阿哥硬是把得意都埋在了心底,只是低头做事,夜半三更的独自读着那些方舆志,琢磨着各路人马的想法,圆润的笑脸没几天就尖了。康熙看了,也不做声,只是日常对答里,有意无意多点拨了几句,看着儿子若有所思,似有所得暗暗高兴在心底。
康熙离京的时候,雅尔江阿手上的案子也结了,一切都是隆科多的小妾争风吃醋,引起内宅纠纷,李四儿已经畏罪自杀,隆科多治家不严,理应罚俸三年,再观后效。
拿到这样的判决,皇太子是不满意的,就连康熙也是,于是旨意下来的时候,隆科多就被夺爵,即刻迁出老宅,到佟佳氏的家庙里为亡母念经祈福,用不录用。而雅布的庶出儿子则挑了几个出来封了镇国公,简亲王府的世子位置,依旧悬空着。
然而康熙也还是念着旧情的,雅尔江阿这次大大得罪了皇太子,留在京里不过给人点眼,于是也被康熙带着去了永定河。
隆科多离京的时候,身边很是寂寥,子女都被长辈留下来了,只有几个不得意的房里人随身,回头看看萧瑟天空下铁灰色的高墙,隆科多连叹气多没有力气。
从头到尾佟佳氏都保持着高贵的沉默,如今就得到了回报,皇太后亲自把即将嫁到佟佳氏的公主接到身边教导,也许诺给佟佳氏的大夫人,下一轮的选秀,定挑几个你们家的好姑娘!
重新衣冠端正走到朝堂上的八阿哥,不用回头都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开始在变化了,曾经躲在大阿哥背后的影子终于站了出来,如惊雷劈开天际,如巨浪冲破饿了堤坝,八阿哥知道,再无人能轻忽自己了。
皇太子从来都是康熙最亲近的那个皇子,从赐婚佟佳氏开始,他就明白,康熙再一次屈服了,自己再一次赢了。
可是皇太子却不得不开始思考,自己的地位在皇帝如此的确认下却依旧经常受到挑战,这是中耻辱。
当自己对上其他人甚至是其他兄弟时,自己总是赢了,这不过是皇帝的意志,自己什么时候能赢呢?
再次审视手下的人马,索额图是靠不住了的,哪怕大阿哥折损了隆科多,他手上也是实实在在的整个旗,还有他背后那么多的家族!
皇太子深深明白,自己需要巩固的不止是自己的地位,更是手下的人马!而康熙的离京,正是皇太子的大好机会!八阿哥需要得到重用,这是皇帝同皇太子的共识,殊途同归的父子俩再一次合作无间了!
作者有话要说:八阿哥开始进入核心,阿哥们的争斗会变得白热化
接下来会变残忍
大家打人不打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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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196浅处不妨有卧龙(上)
前门迎新,后门送旧,车如流水马如龙,这样热闹的门户哪里去找?花木掩映里的胡同别有风味,南国丽人,边陲佳丽,总有一款合乎客人的心意。抬头望向天空,皓月当空,繁星点点,这烟火五味的人间里,虽不配享那万世的清修,却也自有他的独门滋味。
舞低了杨柳的楼心月,渐渐倒向西面,酒香氤氲着瓜果香味,儿臂粗的牛油火烛烧得欢腾,哪里辨得出日夜?姣娘如丝的媚眼里,心就沦陷了。
行院深处,高楼上的嬉闹声低低地轻轻低,愈发撩人心弦。凌普把怀里的姑娘搂得更紧一些,让她如蛇一般绕着自己,低头嘴对嘴哺了个果子,哈哈笑一阵,胡乱揉了几把胸前。
:“雅齐布,难得主子这样宽宏,实在是要多喝一杯啊!”凌普高举着角杯,琥珀色的液体颤颤巍巍地闪着光,顺着嘴角胡须淋漓下去。
雅齐布忙陪了一杯:“您说的是,我俩都是有福之人,小弟再敬您一杯。”
二人便这样你一杯我一杯,不多时便添了好几分醉意,三五个姣娘搀扶着,才站得起来,凌普大手一挥:“今儿爷们在这儿歇了,来,你们几个把我这兄弟可要伺候好了哟!”
妈妈早就守在楼梯口了,脸上堆着笑:“多得大人的照顾,怎么敢不用心服侍?茶水博士,还不殷勤些预备好茶好水?”
雅齐布晕晕乎乎拉着美人倒向床铺,照着美人的脸蛋香了一口:“爷的心肝小肉肉,来,给爷来个甜的!”
胡天胡地的雅齐布陶陶然的时候早把八阿哥的嘱咐丢到了后脑勺,自从皇太子人前人后把八阿哥带在身边后,太子一系的人便把八阿哥当做了自己人。皇帝又不在京中,多的是人赶热灶,各种示好层出不穷。
八阿哥是阴谋策略机关里打过滚的人,自然懒得去蹚浑水,平日除了上朝办差事,轻易不见闲客,便是有些往来,也都是同兄弟们走得近些,家里也密密叮咛了福晋,都说家有贤妻夫祸少,这个府邸就交给你看顾,爷放心得很。
福晋低着头,手被八阿哥紧紧握着,她不敢抬头,就怕自己脸上的红晕被丫头们看见了会笑,这样被人看重,在她不是第一次,可是因着自己夫君嘴角的微笑,眼底的温柔,八福晋只觉得心砰砰地跳着,背上出了些毛毛的汗。
:“您就放心吧,妾身一定能让您没后顾之忧。”福晋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八阿哥满意地点点头,亲自布了些菜给八福晋。
他想着,妻族势力不是不大,只是在现在看来,过分依靠他们,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不仅皇帝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光棍,便是八阿哥自己也担心妻族会尾大不掉。
:“雅齐布还没有回来吗?”
八阿哥笑着问着双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也没做声,转头看看八福晋:“他老人家管着外院一的确辛苦,就劳烦福晋掌掌眼,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管事提拔几个,给他分担下。”
福晋含笑应了,举起银壶给八阿哥斟了杯热酒:“爷您放心吧,妾身明儿就办!”
又是普普通通的一天,例行的陪在皇太子身边,帮着参谋着拟旨,偶尔也帮着做些节略,对着皇太子,八阿哥总是异常沉默,明知道八阿哥轻易不会有什么意见,可是皇太子却喜欢事事都问几句他。
熬过这一天,躬身送了皇太子回宫,八阿哥带着两个哈哈珠子,背着手慢慢出宫,正是枫林染霞的时候,深秋的天空看上去碧清喜人,八阿哥抬头看看,西边宫墙那里,起了几只纸鸢,有大红的喜字,有深紫的燕子,还有宫装的美人,不知不觉就站了很久。
久到连枝头的红叶都忍不住要丢片叶子叫醒他的时候,八阿哥才恍然回过神来,把脸上的叶子拿下来,收到怀里才离开。
大阿哥这次去西北,却是八阿哥未曾料到过的变数,记得上一世时,皇阿玛早就厌烦了自己两个儿子之间的明争暗斗,也早就做出了选择。
酷爱军务,喜欢马背上威风的大哥,终其一生都没有机会在准格尔战役之后接触兵权,这是皇阿玛的残忍,却也是他的仁慈。
避免了儿子间的手足内耗,抬高了太子的地位,打压了诸子的野心,可是这一世,大哥同皇太子的争斗来的和缓得多,台面下的动作总是模糊的,而面子上的和气,至少瞒过了皇阿玛,才给了大哥这个机会。
八阿哥不知道这样的改变对自己而言是喜是悲,却给了他莫大的信心,是啊,费了多年的心血,终于推着命运偏离了轨道一点点,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真的有机会改写那个糟糕的结局呢?回头再看看西斜的余晖,古老的宫墙那晦暗的色泽看着居然有了些亲切感。
自己那个小弟弟只怕也该到阿哥所去了吧?要是有时间得托人去照拂一二,惠妃娘娘那儿好久没有去请安了,昨儿福晋好像送了东西去大嫂那儿,太子妃赏给福晋的钗子记得要回礼,林林总总好多事情,八阿哥情不自禁地微笑了,这样努力着,多好!
八阿哥原本打算往东平门出去,路过文渊阁的时候,正好遇上了李光地同御史郑微兹结伴而行,李光地虽已贵为直隶巡抚,可是见到了八阿哥还是扎扎实实行了个大礼,八阿哥哪里能受他的?笑着侧身避过,扶起李光地说:“李大人如此大礼,岂不折杀小王?”
旁边的郑御史就有点看不上李光地,从来御史台多是清贵自许的人,加之李光地为人之假道学早已人尽皆知,此刻竟然连一个小小的贝勒也要屈膝行大礼来巴结,郑御史着实觉得他丢了天下读书人的脸。
郑御史笑笑,执了平礼,八阿哥也还了礼:“李大人此次回京可是永定河有了什么好消息?”
李光地在永定河上整整花费了两三年的功夫,此刻当然要表白一番:“两岸河堤已成,静海地方五十年内应该再无水患旱灾之难啦!”
八阿哥瞧他说话之时,言语平实口气淡然,心底也赞了几声:这个人虽然功名心重了些,可到底是个能臣,别人手里多少年的烂摊子,到他这里,不过年余便有了功绩。
难为皇阿玛保他下来受了多少非议,如今看来,都是值得的。转眼又看见郑御史眼底的一丝傲然,不觉莞尔,这年头果然没本事的都有些小脾气。
:“想必李大人餐风露宿,清减了这许多才换来了静海之静,辛苦了啊!”
八阿哥不便多说什么,例行夸赞了几句便同郑御史点点头,打算先行离开。
转过一道宫墙,背后却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八阿哥停下来,回头一看,却是气喘吁吁的李光地。
:“贝勒爷,臣有话要说。”李光地站定了,没等气喘匀便开始说话。
八阿哥笑着说:“李大人有话便说,不必在意,来,我们边走边谈。”
李光地微微退了半步之地,跟在八阿哥后边笑着说:“臣还没来得及多谢贝勒爷好多事呢。”
八阿哥朝前走着,也不回头:“有什么好谢的,李大人自己又本事,肯吃苦,换个人,未必能有这样的成绩,说起来,小王还要替这天下的百姓谢谢李大人才是。”
李光地正色说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都是臣应做的,当日多谢贝勒爷指点迷津,臣没齿难忘。”
八阿哥微微一笑,侧头望着李光地说:“小王看人准的很,李大人是能吏,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您何必在意那些物议?纵然天下的腐儒都投书如林,也比不得通州阖府十几万送的万民伞来的响亮!李大人自己要想清楚,小王年纪虽然小,可也自认为看人看物都算清楚,李大人勿要这般拖沓,只怕将来更有抱负可展!”
李光地这十几年来,虽然青云直上,得到皇帝的青目,可是陈梦雷一事拖累他甚多,他贪恋名利,不遵孝道,更是被同殿之臣嗤之以鼻,党同伐异,被打落尘埃又咬紧嘴巴一步步爬上来,不是不辛苦的。
如今听到八阿哥这一席话,他心里那些犹疑愈发淡了,不觉感叹难怪古人云白头如新倾盖如故,诚不欺我啊!
:“臣在河堤上费了力气,也发现了许多能臣,比如管河同知许天馥,这次也带了他来吏部叙职,指望着能大用就好了。”
眼看东平门已经到了,双秀牵了马正等着自己,八阿哥跃身上了马,低头说:“李大人看人必是准的,小王记得了,您放心吧。”
那李光地抬起头,脸上现出些惶恐之色,八阿哥知道他的心病笑着俯身拍拍他的肩膀说:“神仙都有看错的时候,何况是我们?李大人,您放心吧,不会人人都像德格勒那般会假装的!有小王做你的保山,李大人尽管放心吧!”
李光地这是脸上的感激看起来愈发的诚恳的,他被人非议多了,难得被人这样认同,纵使是个铁人,心也要融化几分,何况他是**凡胎?
李光地离京的时候,皇太子亲自送到了神武门,又让八阿哥一路送他出了京城,这对于一个汉臣,已经是莫大的恩宠了。
过不了多久,康熙便回来了,四阿哥黑瘦了,十三阿哥结实了,大阿哥也带着三阿哥回来了,隆科多的名字逐渐被遗忘,而鄂伦岱在叛逆了多少年后,再次表示了对皇帝英明的崇敬,于是正蓝旗的副都统一职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而几个大点的阿哥,直郡王,诚贝勒则都被立了旗主,直郡王得了镶红旗,诚郡王得了镶蓝旗,四贝勒得了正红旗,八贝勒得了正蓝旗,五贝勒得了镶白旗。
这样的旨意是皇帝对自己几个心爱孩子的承诺,皇位朕给了太子,那么八旗朕分给你们领着,这天下,你们还得尽力啊!
可这样的旨意对于深宫里的皇太子,无异于是一道惊雷!是啊,自己绊倒了隆科多,给皇阿玛脸上抹了黑,他怎么可能那样轻轻放过?果然,这样大封皇子,是在市恩还是在给我上紧箍咒?
十一月的苦寒天气,各地的官员都接到了圣旨,卓异的官员依例进京面见皇帝!这是深恩啊!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不许戳肚皮啦!!
要爱护作者
本章内容多,线索杂,希望大家喜欢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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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不是一只鸟(八阿哥胤禩重生) 197浅处不妨有卧龙(中)
寒冬漏深,一灯如豆,正是农家最畅心快意的时候,田里的收成好生的安放在仓库里,一年的赋税也都缴尽了,再没心事。圈里的猪羊也都肥了,老黄牛安静地嚼着草料,檐下挂着红艳艳的辣椒黄澄澄的玉米。坛子里腌的好咸菜,地窖里藏的好菜果。
忙碌了三个季节,终于可以睡个回笼觉,脚头蹬妻,怀中抱子,白天在村口摆上龙门阵,晚上看看祭祀的大戏,回来烫了几壶热乎乎的家酿,就着熏好的香干猪头肉痛饮几杯,暖暖的睡过去,连梦都没有一个的。
而紫禁城里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后宫里地龙烧得旺旺的,火烛点得亮亮的,映照着美人如花,可惜却是相对无言,抽几管水烟,描几笔花样,看看更漏,夜已深,外头除了呼啸的北方,什么声音都没有。
那么多的娇花等待着的无非是皇帝,可惜皇帝却无心去想着寂寞流年憔悴了谁的容颜,他享受着美人的陪伴,心里惦记着的不过是江山。
捏着朱笔,狼毫上晕着的朱砂艳过鲜血,不留神便滴落到奏折上,康熙却没注意到,李光地上了好几个疏陈,针对各级官吏侵吞、挪用公款、粮米成风和“法轻易犯”的弊病,李光地上疏建议立法清厘宿弊,严加盘查属库及各种支出,有犯者实行重治,“嗣后地方官如挪移银至五千两以上或粮米六千石以上者,无论已未革职,仍拟满流,不准折赎,即遇恩典亦不准减免。庶人知畏威法,而仓库加谨矣”。
七月科考的疏漏,他也有条陈,除同意九卿所议各款外,在严肃考场方面提出了三条意见,一:势要勒收关节,许考官据实出首;二:加强考场巡察,务求精密严肃;三革逐试场中所用儒士,以杜暗中行奸。
康熙不觉看得入了迷,刚从外地回来,千头万绪理不清楚,他既要处理积压的事情,又要去查探太子的举动,年关将到,各样的筹备也不得不过问几句,换了常人一定觉得辛苦,可是康熙偏偏甘之如饴,乐此不疲。
奏折边上掐出了指甲印,再拿朱笔圈了好多评注,康熙把李光地的奏折单令摆在一边,预备着明日发给九卿共议。
这个人,虽然德行有亏,利名心又过重,可是论起能吃苦肯干事了,还是他排在第一位,康熙不怕人有野心,只怕人没本事,名利算什么?朕给得起也收得回,就怕不会做事还喜欢标榜着清名拿捏别人的这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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