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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子归来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黄大侠
“那,让他们住在哪?”谢秉有些不悦,但他知道郭湛安有本事,便耐下性子问道,“许州就这么大,若是让他们住在许州,也不妥啊。”
“既然是分批而治,那就让老弱病残进许州,我记得许州有几处闲置的地方,暂时用来安置他们。至于那些能干活的,先让他们去许州往西的山中挖一条水渠,将山中的山泉引到城外的田间里。钱三天一结算,包一餐,住就住在城外。多派些人看紧点,如果有干活利索又老实的,等这边的活结束之后,可以让他们去矿营那边干活。”郭湛安慢慢说道,“总之,不能让这些人闲着。”
谢秉一时也挑不出郭湛安计划里的错处来,只是问道:“那城里头那些屋子,也让他们来搭?”
“不行,”郭湛安一口否定,“他们进来了,再让他们出去就麻烦了。派几个文书过去,把现在城里的那些人的籍贯都记下来,如果在许州有亲戚的,就让他们的亲戚做担保,继续留在许州。如果没有亲戚,就让他们去城外干活。让办这件事的人长点心眼,尽可能不要让一个地方的人聚成团,免得到时候形成什么帮什么派的,不好收场。”
谢秉不由叹道:“郭大人果然心思缜密,我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的确,这些难民大多都来自西北最穷的几个县,他们见识到了许州的繁华,其中恐怕会有人生出不一样的心思来。正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在许州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遇到同一个地方出来的老乡难免多一些亲切。有这一层感情作为联系,出身于同一个地方的人就更加亲密了。万一这时候有人登高一呼,这些穷怕了的人只怕会脑子一热,跟着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就算到时候能够成功镇压,但这件事情传到京城,自己的履历可就不好看了。
于公于私,谢秉都必须承认郭湛安考虑的比自己要全面的多。
另一头,霍玉正听派出去的几个小厮的回报。
其中一个左眼一圈乌青的小厮说道:“二少爷,这些人压根就不信我们,我刚靠近呢,就有个大汉走过来想打我,还好我跑得快,要不然可就不止这一拳了。”
另一个嘴角挂彩的小厮也说道:“是啊,二少爷,真的不是我们没用,实在是这些人太排外了。我这还是带着些吃的过去的呢,喏,还有米糊,结果他们把东西抢了过去,就把我打了一顿,最后把我给扔出来了!”
其余几个小厮也是各有各的抱怨,霍玉听了这几个小厮的话,大概懂了——
这些难民排外很严重,根本不信任外乡人,尤其是霍玉派去的这几个小厮,就算拿了点吃食过去,可一上去没说几句话呢,就直截了当地问那传言是谁告诉他们的,那人长什么样,自然惹来这些难民的怀疑。尤其是当中几个年轻人,脾气暴烈,因为是逃难来的,一路上没少受别人的白眼,这会儿这憋着一肚子气呢,就拿这几个小厮发火出气了。
霍玉看几个小厮倒霉的模样,知道他们也是无辜,只好说道:“这次是我想的不周到,你们先下去吧。受伤的去拿些金疮药涂涂,要是觉得疼得厉害,就让贾欢派人给你们请个大夫来瞧瞧,诊金和药费都记在我账上。”
几个小厮感恩戴德,念了好几声霍玉的好才下去。
等小厮们下去了,霍玉干脆整个人趴在桌子上,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这都答应郭湛安两天了,好不容易想到怎么接近那些难民,结果出师不利,非但没套出什么消息来,还害得几个小厮被打了一顿。而且,有了这件事,之后要再想办法套话可就更加麻烦了。
霍玉有些气馁,他一开始听到墙外头难民的聊天,还以为都能像这样轻轻松松知道答案,结果这么当头一棒,他都有些懵了。
什么叫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霍玉这下子算是懂得个十成十了。
好在霍玉有个优点,就是不会一直消沉。他闷闷不乐了没多少时间,就又重新打起精神琢磨着怎么从那些难民嘴里套话。
郭湛安散衙回府,就见霍玉对着书桌上的白纸发愣,不由笑道:“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哥哥回来了!”霍玉听到郭湛安的声音,一乐,起身道,“怎么也不让福全他们通报一声。”
“特地过来看看你有没有背着我做什么啊。”郭湛安走到书桌前,见霍玉书桌上摊着的是一张白纸,上头只有几点墨汁,开玩笑道,“怎么了?和我说说。”
霍玉自然是不乐意说的,他都跟郭湛安打包票了,结果两天了还没有结果,心中不免急躁,更加不愿让郭湛安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他想了想,笑道:“没什么,哥哥饿了没?我今天让厨房蒸了素包,面粉里和了黄米,就当是吃了十多天的水煮菜,换换口味。”
郭湛安如何不了解霍玉?一看霍玉这样子就知道这人有事瞒着自己,而且还想到转移话题这一招来。
不过他也不急着戳穿,而是顺势道:“本来是不饿的,被你这么一说,我倒是饿极了。”
霍玉还以为自己这招见效了,便说道:“那我让厨房把素包和配菜送到前厅?”
“不必了,送去咱们屋里就好,”郭湛安忍不住伸手拧了一下霍玉的鼻子,继续说道,“左右府里没有外人,就咱们两个,不用走那么远。”
霍玉笑意更浓:“好。”
席间,霍玉心中记挂着自己的承诺,没等郭湛安旁敲侧击,自己就忍不住开口问郭湛安:“哥哥,那些难民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逗留许州太久,我怕他们会聚众闹事。正好许州有几处闲置的土地,上头还有几间没人住的屋子,这两天叫匠人来加固一下,把里头的老鼠蜘蛛都除一除,就让那些老人和孩童住进去。”
霍玉没想到郭湛安会这么做,不免又问:“那那些青年呢?要把他们赶出去么?”
郭湛安把素包掰开,分了一半放在霍玉碗里,又说道:“这些人有手有脚,一身的力气,在许州做游民有什么意思?我在城外替他们寻了差事,包吃包住,还有工钱拿,正好能养家糊口。”
霍玉听说这些最有戒心的要离开许州,心思又活络起来:“哥哥说的有道理,这些人总是在许州里晃悠,也不干活,难保不会生事。”
“就你懂得多。”郭湛安拍了下霍玉放在桌上的手,“行了,先吃饭。”
霍玉重新有了思路,用了饭之后便又重新进了自己的书房。郭湛安知道他这两天都挂念着自己交给他的任务,想到之前霍玉的犹豫和遮掩,以及席间两人的谈话,就猜中了七八成。
这次算是霍玉真真正正头一次办差,就算他做不到独当一面,郭湛安也不愿在这时候出手,免得伤了霍玉的积极性,又增长了霍玉对自己的依赖性。
于是他喊来守着霍玉书房的福全,叮嘱他别让霍玉太累了,尤其是不能忙得忘了连茶水都忘了喝,这才去了自己的书房里。
第二天,霍玉就起了个大早,和郭湛安一起出门后,一个左转去府衙点卯,另一个则右转去了姜言年的酒楼。
“霍玉少爷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如今官府有令,不准让那些游民聚在一块呢。要是在酒楼门口施粥,这游民一定会聚在酒楼门口,这万一衙役过来……”酒楼的掌柜面有难色,“不是我不想帮霍玉少爷,只是万一惹来衙役,我实在是不好办啊。霍玉少爷还请恕罪,实在是没办法。”
这道命令是刚下没两天,霍玉还不知道。他想了想,说道:“没关系,是我考虑不周。那、那能拜托你们替我准备好白粥和小菜,派几个信得过的小厮,送去那几个游民住的地方么?小菜就咸菜就行了,不用太好的,粥要弄一些,别和米汤一样。如果有谁问起来,就说是有一个大善人付了银子,请你们熬粥接济那些人,行么?”
酒楼掌柜思考了一会儿,点头道:“这倒是可以,本来许州的几户富贵人家就喜欢做这种善事。不过,霍玉少爷这是要替自己和郭大人祈福么?为何要隐瞒姓名呢?”
霍玉自然不会和他说真话了,只是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没必要让他们知道到底是谁。我反而担心让他们知道是我和哥哥,反而给哥哥添麻烦。”
酒楼掌柜多少也从客人那里听到一些消息,知道这许州有不少人对郭湛安半是羡慕半是嫉妒,话里话外都在诋毁郭湛安。如果让这些人知道郭湛安这次花了大笔银子施粥接济难民,难保不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所以酒楼掌柜误以为霍玉是怕郭湛安名誉有损,才宁愿匿名施粥,也就不多问了:“霍玉少爷放心,这粥必然是浓稠的白粥,小菜虽然不贵,但肯定够吃。”
“那就好,我会派几个小厮和你们一块去。”霍玉补充道,“不是信不过掌柜,只不过哥哥身为许州通判,对整个大许州的百姓都一视同仁。我担心这些人知道哥哥是通判就不便说真话,派些人过去悄悄打听观察,才能知道这些人真正的想法。对了,这些银子你先拿去,如果不够再问我要。”
酒楼掌柜信以为真,也不客气,接了银子说道:“霍玉少爷放心,我今天就让人去准备,明儿个粥和小菜就准备好了。霍玉少爷你看你那边的人什么时候能来,咱们就什么时候过去。”
“那就好,”霍玉心里一阵激动,“我明天一早就带人过来,麻烦掌柜的了。”
“哪里,哪里。”酒楼掌柜嘴巴上客气着。
他见霍玉起身要走,便亲自将霍玉送出酒楼。





嫡子归来 第114章 敌人
“这……”酒楼掌柜看着一身短打的霍玉,不知该作何表情,“霍玉少爷,你这是要亲自去施粥不成?”
霍玉笑着点头道:“哥哥忙于政务,我也没别的方法替他分忧,不如去看看那边的难民住得可好,免得有人欺上瞒下。”
霍玉都这么说了,掌柜的也不能多劝,只是叮嘱道:“霍玉少爷那你可得小心点,虽说现在年纪轻的都送到城外去了,但留下来的还有不少刺头,指不定看你年龄小欺负你呢。这样,我多派些人和你一块去,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大声喊出来。”
霍玉连连摆手,说道:“不用麻烦了,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我都已经十五岁啦。而且我这两年拳脚功夫可没落下,到时候谁欺负谁还不知道呢。”
说着,霍玉便双腿弯曲,左手握拳搭在腰间,右手成拳打出。
掌柜忍俊不禁,只不过心中还是留了个心眼,趁着霍玉不注意的时候去和自己酒楼的伙计交代了几句,让他们务必要多多留意,免得万一起了冲突,霍玉受伤,那他可就没法向自家主子和郭湛安交代了。
霍玉随着众人来到难民聚集的地方,只见门口一个难民正靠着柱子坐在地上,见他们来了,眼睛一亮,立刻从地上站起来,一路小跑着奔向他们:“老爷,老爷,这是给我们的么?”
领头的伙计皱了皱眉,说道:“是给你们的,别碰!”他一手打在那难民去碰木桶盖子的手上,又说道,“你让他们都出来,就在门口领粥喝,也不用带碗了,我们这边都有。”
这难民乐得都结巴了:“还、还给碗呐!这碗有多大?让我瞧瞧,让我瞧瞧。”
伙计看不上这人,催促道:“饿不死你,还不快去!”
这难民还是不肯走,围着驴车看了好一会儿,总算是看到粗布一角下的碗了,不由舔了舔嘴唇:“这么大,那、那我可得多喝点。”
说话间,驴车已经到了门口,白粥的香味逐渐飘到里面去,不等这个难民进去通知众人,里头的人就陆陆续续都出来了。
几个伙计把装有白粥的木桶从驴车上搬下来,还有三个伙计则混进众人中间,大声吆喝着让他们排成一条长龙。
霍玉就站在施粥人的边上,每来一个难民,他便从一旁的篓子里拿出一个碗递给施粥人。
这些难民大多都精神萎靡,眉宇间带着浓重的疲惫,有的人一拿到粥,直接往旁边走两步就仰起头把粥连头切碎的腌菜一块吞下肚;也有的大约是一户人家,领了粥之后就到一旁找了片空地坐下,几个人自成一圈,别人也不好随意加入;更多的则是三三两两,领了粥后就近找块空地坐下,就着腌菜一口一口地喝着。
但不管是谁,每个人到最后都会用舌头把碗舔个干干净净,就连那些不小心因为舀粥的时候不小心而洒在碗沿的一点水都不放过。
霍玉看着心酸,他见每个人都拿到一碗粥之后,木桶里还有一些剩下的,忍不住又舀了碗粥,刚想拿给面前不远处那个没吃饱的孩子,就被一个伙计拦下了。
“霍玉少爷,这可使不得。”这伙计压低声音说道,“这人啊,最怕的不是穷,而是不公平。现在一人一碗粥,每一碗都是满满的三勺。谁也没法抱怨,可你要是给人多半勺粥,其他人看见了,那可是不会答应的。到时候搞不好还会惹来一场纷争,可不是平白无故给自己找麻烦么?”
霍玉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什么叫做不患寡而患不均,点头道:“是我没考虑周全,多谢。”
伙计忙说道:“哪里值得霍玉少爷道谢。倒是霍玉少爷,小的可要得罪了。”
还没等霍玉反应过来,这伙计就抢过霍玉手中的碗,大声骂道:“馋什么馋!老子忙了一个上午都还没吃呢,哪有你先吃的份!”
说着,伙计便把这碗粥扔进连粥带碗一起扔进木桶里,只听一声脆响,碗碎裂成几块,和木桶里剩下的一层薄薄的粥混杂在了一块儿。
离得近的难民里有个大胆的,舔了舔嘴唇,往前走了几步,讨好着说道:“几位老爷,这粥里头混了瓷片,喝下去容易伤了嘴,不如赏给我,也不算浪费。”
其他几个难民听见他的话,也都靠了过来,一个个都贪婪地看着木桶里最后的那点子粥。
这伙计吼了一声:“有你们说话的份么!都给我一边凉快去!大善人好心好意为你们施粥,你们不心存感激就算了,还想要抢么!”
如今留在许州的难民大多都是老人和小孩,仅有的几个年轻人要么是身上带病,要么是本身就有残缺,面对这几个伙计都不敢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这几个难民被伙计这么一吼,也只能歇了那点心思,一个个都念念不舍地望着那木桶,在伙计的催促声下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霍玉在一旁见了,心中暗道一声侥幸,又有些羞愧——自己都跟着郭湛安学了这么久了,竟然连这么浅薄的道理都不记得了,要不是有伙计及时阻止,这局势恐怕要难以收场了。
施粥完之后,几个伙计就站在驴车边上聊闲天,等大部分难民都把粥喝完了,这才两两一组去难民堆里把碗给收回来。
有几个老人把碗送过来的时候,嘴巴里还念念有词:“多谢大善人,多谢小善人。不知道善人们尊姓大名,要是我有命回家,一定替各位善人立长生排位。”
霍玉当然不会告诉他们的,只是笑着说道:“老人家不用费心,行善积德,为的就是心安。若是太追求什么长生排位,那就是本末倒置了。”
这几个人都是穷苦出生,没读过几年书,好在霍玉说的话还算浅显易懂,这本末二字下过地的都听说过。他们听霍玉并不愿意说出大善人的姓名,又忍不住双掌合十,阿弥陀佛的说了一通,这才放下碗离开。
霍玉手脚麻利地把碗放进篓子里,又听见有人在打听这位施粥的大善人的名字,不由心念一动,笑着和旁边的难民说道:“施粥不过是权宜之计,咱们的大善人也只是做了自己力所能及之事,要是能早日送你们平安回家才是真的好呢。”
果然有人如霍玉所预料的一般,提到了塔鞑人:“这也不是大善人一个人能做到的,这塔鞑人着实可恶,我听说他们已经兵临城下,边城就要保不住了!”
另外有难民听了,说道:“我怎么听说他们还在五十里开外的地方,不过按照塔鞑骑兵的速度,也就是没两天的功夫。”
“不对,不对,你们说的都不对!”另外有一个难民抢着说道,“边城早就被塔鞑打下来了,就要打到俺们村子了!这可是一个兵老爷亲口和我说的,他让我们赶紧跑来许州避难,再晚说不定性命就不保了!”
先前那个难民喊道:“胡说!我这也是一个当兵的和我说的,塔鞑骑兵分明就还在五十里开外的地方呢!”
另外又有几个难民说了自己知道的信息,一个说塔鞑骑兵势不可挡,边城已经被攻下,附近其他几个村县也不保了,整个西北恐怕只有许州能够撑一段时间;另一个说西北军队已经放弃了边境,全面退守到许州前一百里的一处营地,准备在那里和塔鞑骑兵做生死之斗。
众人这才发现,这些人全都是听某个士兵说的,或者是他们的邻居、同村的人从士兵那里听说了之后回来告诉他们的,前前后后有十几个说法。
眼见一群年纪都在四十岁以上的人要打起来了,霍玉赶紧扬声道:“各位千辛万苦到了许州,何必因为这么点事情而闹不愉快呢?今天的施粥结束了,明天大善人还会派我们来施粥,大家不如留些力气等明天吧。”
霍玉这话恰好落在他们的心上,这些人舍弃故土来到许州,不就是为了求得一线生机么?现在每天都吃不饱,更别提受伤问诊了,要是打起来,自己也吃亏。
有了霍玉给他们的台阶,这几个难民各自哼了口气,秉持着输人不输阵的原则,嘴巴上嚷嚷了几句诸如“你小子有本事别走”、“谁先走谁是孙子”这些不痛不痒的话,陆陆续续散去了。
霍玉担心有人跟踪,跟着伙计们回了酒楼,在后院里借了个屋子换了套衣服,这才拎着酒楼里的素烧鹅回了郭府。
等郭湛安回来了,霍玉赶紧把今天探得的情况告诉他:“哥哥,今天那些难民的说法都不一样,好像有不止一个士兵在传塔鞑的传言。”
说着,他便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给郭湛安。
郭湛安听完,想了想,问道:“你知道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来的么?”
霍玉回想了一下,说道:“有几个倒是说了,什么呼伦,左霓,我不太记得清了,正好明天还要去施粥,我明天再去打听打听。”
郭湛安说道:“也好,你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你的身份。这两天许州怕是会不怎么太平,今天已经抓了五个想浑水摸鱼的难民和流氓,以后只怕会更多。”
霍玉点头道:“哥哥放心,我晓得的。”
有了第一天的经验,霍玉第二天没一会的功夫,就从几个难民那打听到了他们的出身,塔鞑的消息是从哪里听来的,告诉他们的士兵长什么样。
只是霍玉并没有多少开心,反而忧心忡忡地回到郭府,等郭湛安散衙回来,霍玉顾不得别的,赶紧把郭湛安拉到书房,说道:“哥哥,我觉得这不对劲!今天问的几个难民,有两个是亲耳从士兵那里听来的消息。一个士兵是国字脸,小眼睛,鹰钩鼻;还有一个是容长脸,左眼上方有个小拇指长短的伤口,蒜头鼻。还有,另外有一个是见过有士兵和自己的邻居讲话,长相和前面那两个完全不一样!至于剩下几个,都是从自己同村的人那里听来的,可是这几个人的出身地方不一样,我特地看过地图了,彼此相距颇远,没两天的功夫到不了。我算过,这几个人听说这消息的时间,前后相差最多不过一天,不可能是同一个士兵说出去的!”
郭湛安在昨天听了霍玉的话之后就有这一层担心,今天听了霍玉这话,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想——西北军营里,是真的出了内奸了。
只是郭湛安不愿让霍玉知道这件事,安慰道:“你不用担心,这当兵的不少都是生活所逼,大概本来就没多少胆子,听说塔鞑要举兵南下,自己就先慌了。”
霍玉长大了,哪里还有之前那么好骗,说道:“哥哥别哄我了,现在这么多难民涌进许州,外头肯定更加乱!这塔鞑还没打进来呢,如果一两个士兵怕就算了,哪有这么多士兵一块怕的?而且就算心里怕,他们干嘛要和老百姓说这些话?军队难道没有规矩么?”
郭湛安不知是该开心还是难堪,苦笑道:“到底是长大了。”
霍玉又气又急,气的是郭湛安就知道骗他,急的是都这时候了,自家哥哥怎么还光顾着感叹他长大了呢!
“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西北的士兵会有这么多人向外散布谣言?姜言年不是在军营么?我记得他还是个官呢,他难道不管么?”
“姜言年虽然是个官,但西北军营里官衔比他大的还有好几个人,他又不是能做主的……人……”说到最后,郭湛安拉长声音,显然心思已经飘到其他地方去了。
“哥哥,怎么了?”
“不好!”郭湛安突然急了,“姜言年恐怕要遭难!”
霍玉见郭湛安脸色难看,又说出这样的话,忙问道:“怎么不好了?姜言年要遭难了?那哥哥我们快去救他吧!”
“不行!”郭湛安深吸一口气,“敌在暗我在明,现在虽然知道西北军营有问题,但到底是哪几个人有问题我们还不清楚,现在出声示警,恐怕非但帮不了姜言年,反而还把我们都暴露了。”
霍玉见郭湛安说的如此严重,心跟着七上八下,小心翼翼地问道:“那,那我们就什么都不做?”
郭湛安摆摆手:“不,让我想想。姜言年那,我不信他会那么容易被制住。对方只是让几个士兵散播谣言,还不敢在军营里有什么大动作,说明西北军营还没有被敌人控制住,姜言年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不对,秦王!”
“秦王?”霍玉吓了一跳,“秦王怎么了?”
“如果我没猜错,京城那边恐怕有人要对付秦王了!”郭湛安气得咬牙切齿,“真是好毒的计谋,竟然是要把我们三个一网打尽么!”
“那、那哥哥我们该怎么办?”
“不能急,不能慌,”郭湛安出声安慰霍玉,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眼下局势还不明显,我只能猜到有人要借着塔鞑来对付我们几个,其他的都不清楚。现在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了。玉儿,这些天你都不要出去了,反正厨房那边采购回来的还够吃大半个月,你就在府里呆着。我不是怀疑你的本事,只是对方躲在暗处,我们一旦有所疏忽就会酿成大患,要是他们把你劫走了威胁我,要我的项上人头,你说,我会不会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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