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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末果
据调查,难民没有假,但收到风声,对方派了一流的杀手混在难民之中。
入城是想要刺杀不凡。
这些难民放进城,还是不放就成了难题。
如果放,杀手入城,而军师虽然用兵如神,但身手上却是浓包,只会点花拳绣腿,就算派人保护,也难保不出意外。
如果不放,等敌方再次攻城,这些难民便将统统被杀死。
难民中有不少是婉城百姓的亲人,眼睁睁看着亲人被拒之城外惨死,其心何安?
军帐中一片沉寂。
半晌,不凡幽幽道:“放人。”
“这可开不得玩笑。”靖王浓眉紧锁。
“王爷不必担心。”不凡面色温和从容,“不但要放人,还要叫人备好粥食,让他们入城就能得饱饭可吃。”
“可是杀手……”
“是不是杀手,一试便知。”
“怎么试?”
“在粥食中放入大量盐和辣椒,难民途中难有食物,再难吃的东西,也会咽下,而一流的杀手们平时吃穿不愁,自是无法吞咽。到时吃不下那粥食的,自是杀手。”
“好办法,只要先试出杀手,再放了难民,也可以让百姓心安。”靖王大喜,“来人,煮粥开城门。”
无忧隐隐觉得不该如此,但看不凡,却见他眉目舒展,一派胸有成算的样子,只能暂时压下心中迷惑。
半个时辰后,城门大开,放进城的难民不容马上离开,被聚在一处,分吃粥食。
靖王携着王妃,领着众人在高台上观看。
分到粥食的难民果然如不凡所说,狼吞虎咽起来,但粥食入口,众难民纷纷呕吐,只得十来人强行忍着。
等他们发现异样时,靖王已经一声令下,“杀。”
那些人反应过来,抽拿兵器,却已经晚了,加上围在最前面的兵官竟个个是一等一的高手所扮,一眨眼功夫,十余人便被杀了个干净。
衣襟挑开,身上都纹着南朝死士的标致。
不凡微笑着起身,走到王爷面前,“明日就可以开城反攻,从南朝北军攻起。如果所料不差,天黑前,南朝北军可破。南朝北军一倒,魏国必乱,乘胜直击魏国,魏国一撤,南面就成了活路,婉城任谁也攻不下了。至于南朝正面大军,我们可以慢慢地耗……”
靖王慢慢点头,沉思道:“南朝北兵不同寻常,他们养了大批死士,个个功夫高强,专杀敌军头领,令对方无主,造成大乱。他们这次派来的死士被我们铲除,必会拼全力一战,寻常擅战的将军在对付杀手一方面却是薄弱……”
峻熙看着地上死尸,脸上变幻不断,再看不凡,眼里闪着复杂的神色,最后垂眼下去,心道:“此人真是深不可测。”
起身道:“我倒是有一个主意。”
“二皇子请说。”
“我们可以请鬼面出战,而我们的将军先装扮成寻常官兵,等鬼面引开杀手,再由我们的将军带兵抢攻,等他们的人回过神来,已经晚了。”
靖王略为迟疑,最终是点了点头,“不失为好办法。”
“至于请鬼面出山一事,就得劳烦皇兄。”
峻熙的话是对峻衍所说,眼却瞟向不凡,后者沉吟不语。
无忧眼角没来由得一跳。
“可是……”峻衍有些着急,轻拽了拽峻熙,在他耳边,用只有他二人听得见的声音道:“鬼面并非轻易出战。”
峻熙轻笑,低道:“不就是矿吗。”
峻衍为难道:“我已探过他口风,他说此战凶险,无意涉入。”
“三个金矿……”
“这……这要问一问……”
无忧紧盯峻熙嘴唇,他竟愿用自己的金山为酬金助峻衍寻鬼面出战,前提是容他与鬼面见一面。
不凡已经安排妥当,根本无需鬼面出战,他这么做一定有诈。
感觉有人看她,转头过来,正好对上不凡漆黑的眼眸。
他微微一笑,“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无忧收敛心神,再看靖王,峻熙的提议已经定了下来,众人正渐渐散去。
无忧拉了不凡问道:“你不是说吐的才是杀手?”
不凡携了她的小手,慢慢离了人群,“一个人当真饿得极了,辛辣入腹,身体无法承受,自会呕吐,并非想忍就能忍的。”
无忧恍然大悟,杀手是不可能饿着肚子来杀人的,粥食再难下咽,但如果没有身体反应,也能强行忍着。
不凡那席话,自然会有人暗中传出,对方得了消息,就算那粥再咸再辣,也不敢吐,怕引人怀疑,结果反而暴露。
荆国的官军此时已经装备齐整,就等着这边刺杀成功,放出信号,就乘机攻城。
如果此时开门迎战,反而是迎了对方的磨快的刀刃,所以按兵不动。
一天一夜,荆兵苦等消息,疲备不堪,而这边的官兵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天开城,以精神饱满的精兵对对方的疲兵,哪有不胜之理。
无忧想通了这些,更觉得不凡不同凡响,他这样的人,又如何能心甘情愿一世为峻衍打天下。
他这么做,一定另有企图。
“那些难民如何安置?”
“虽然杀手已除,却也难保没有他国探子,所以暂时收在城西大院,等战后再做安排。”他回头睨了她一眼,“为何这么关心婉城战事?”
“王爷和王妃是真心待我好,我希望他们平安。”无忧迎视向他的眼。
他抬手起来,轻抚她的面颊,“王爷和王妃吉人天相,会长命百岁。”
无忧笑了笑,慢慢垂下头,牵着他的手继续前行。
有他这句话就够了,就算有朝一日,他倒戈南朝,与爹娘刀刃相对,也不会伤了爹娘性命。
“一会儿,我去接宁墨,你早些休息,别再四处走动。”
“宁墨?”无忧有些意外。
不凡点头,“这仗打起来,谁也不敢说会如何,他一个人在‘常乐府’,我不放心。再说,他医术极好,兵乱中,多个人手,总是好的。”
“还是你想得周道。”无忧这些日子,也在为宁墨一个人独在常乐府中的事犯愁,曾向宁墨提过,让他住进靖王府,好有个照应,又被他拒绝,现在不凡这样安排,正合心意。
宁墨到了婉城,执意不肯以兴宁的夫君的身份入住王府,只要求不凡将他安置在军医的住处。
为了不被敌人混入,婉城军中编制极为严格,就算是军医,也得亲自前往领牌。
但宁墨身有残疾,来去不便,加上有不凡担保,所以领牌的事,便由不凡带着平儿前往。
无忧去到时,见宁墨一个人静坐在阳台上吹风透气。
她想给他一个惊喜,见房门半掩,就偷偷溜了进去。
大风刮过,吹熄了桌上烛火。
今夜怕荆国袭城,不许灭灯。
军医所住的这排房子门坎极高,如果没有人帮助,宁墨的轮椅无法出入。
无忧正想过去点灯,却见宁墨朝这边望了一阵。
屋里光线比外面暗了许多,伸手难见五指,宁墨无法看见屋里的无忧,无忧却能借着月光看清宁墨清冷的面颊。
宁墨略为犹豫,竟手撑着扶手,慢慢站起。
无忧整颗心都吊在了噪子眼上,看着屋外的宁墨,将呼吸屏住





与君AA 357 宁墨起身
??忧盼着宁墨能够重新站起,但他的脚筋被反复挑伤,虽然上次手术很成功,脚筋接驳得很好,但他能否真的重新站起,无忧没有一点把握。
这时突然见他站起,虽然吃力,但终究是站了起来。
刹那时间,眼泪直涌上眼眶,喜悦中渗着更多的,仍是心疼。
她想用力吸鼻子,将眼里的泪咽下,但不敢发出声音惊动了他。
只能张了嘴,无声地吸气,强压下内心的涌动,任泪滑下脸庞。
对寻常人而言,最简单的站起动作,他做得却是极为艰难,虽有双手紧握轮椅扶手支撑这身体,脚上的疼仍是直窜进头顶,额头阵阵木讷。
身在何处,是否有危险,他不在乎。
但近来不知何故,每次看见无忧和不凡一起,都会莫名地感到担忧。
这种未知的担忧,又无法告诉他人。
他没有立场陪伴在无忧身边。
虽然无忧几次提出,让他到王府暂住,以便有个照应,但听说她日日在军中,极少回府,她有什么事,他同样不能及时得知。
那么在王府和在‘常乐府’有何区别。
这次不凡来接他入驻军中,倒正合他的心意。
军师在军中算是最自由的,而他又并非当真的军师,只要不妨碍战事,可以适当地走动。
那样就可以时常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关注着她,于她的安危也可以了如指掌。
他虽然不常在军中,但知道军规由不得一点疏忽。
大战在即,越加严格。
刚入军中,便有人前来慎重告知,今晚绝不能灭灯,不小心被风吹灭,也得马上点上。
宁墨是由不凡担保驻入军中,这里出了差错,首先有麻烦的就是不凡。
前几日已经隐隐觉得脚上能使上些力气,但怕操之过急,反弄巧成拙,不敢轻易尝试站立。
但现在不想给不凡添加麻烦,只得勉力一试。
手扶着墙,等身体完全站直,额头上冷汗密布,吃力地抬起一脚,迈入门槛,已经痛得分不清是何种滋味,但重新站立的欣喜,却是无以比拟。
等双脚都挪入门槛,脚上已经没了一点力气,背靠着门框,喘着粗气。
冷眸望向前方黑暗,只要能再走上三步,就算是摔倒,腕间金丝也能助他点亮烛火。
深吸了口气,强忍疼痛,放开扶着门框的手,向前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他最后一步迈出,双脚又无法支撑他的身体,仰面跌向地面。
腕间金丝飞出,准确无误地击向桌上烛头。
眼前一亮的刹那间,他看见一个娇小的身影向他跑来,腰间一紧,他的胸脯压在她削薄的肩膀上,倒下的身体被牢牢支撑住,鼻息间是熟悉的冷梅寒香。
呼吸一窒,整个人僵住。
“宁墨。”无忧紧紧抱着他削窄的腰身,她单薄身子支撑他无法受力而更加显得沉重的身体,“你……能走了……”
她不敢动,但他跌摔下去,再次扭伤刚刚有所恢复的脚踝。
宁墨僵着身子,虽然目不斜视,眼角余光却是她如瀑的青丝。
前尘往事是心有千千结,百折不能解,只求能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能悄悄地看着她,此生就已经足够。
之前在‘常乐府’见她与不凡情投意合,眼里,嘴边噙着的全是笑,是心满意足地笑。
这些全是她在他这里得不到的。
那一刻,他心下一片死寂,一颗心真如死灰一般,默默无语,再不敢有丝毫他想。
如今被她这般抱住,死灰般地心,却也难以平复。
“放我下来。”他的声音仍冷,却也禁不住微颤。
无忧学医地,知他脚上刚刚能受力,但这样贸然将他放下,如果受力不均,却会重新伤了脚筋,一旦再伤,恢复上就难上加难。
正犹豫不定,平儿从门外进来,看着屋中抱在一起的二人,吃了一惊,匆匆赶过来,“公子”
无忧松了口气,“快去拿轮椅。”
平儿这才回过神,宁墨身后竟然什么也没有,轮椅仍在阳台上,怔一下,迷惑地瞅了无忧两眼,实在没办法相信,身子单薄的她,能把公子抱到这屋里。
更想不出她这么做的居心是什么。
迷惑归迷惑,脚下却是不停,飞快地去把轮椅推来,助无忧扶着宁墨坐回轮椅。
见宁墨额边耳发已被汗湿,身上袍服也有些被汗水粘在身上,以为又是无忧对他做了什么,勃然大怒,心疼主人,也不再理会无忧的身份,瞪向无忧,“你对我们公子做了什么……”
“平儿”宁墨将他喝止,“是我点灯跌倒,郡主扶住我。”
“宁墨……”无忧眸子闪烁,虽然宁墨说的是事实,但她从来没想过,他这么冰冷的一个人,会为她说话。
“点灯?”平儿不敢相信地看了眼烛台,再看向阳台,又看向宁墨的脚,最后看向无忧。
无忧冲他做了个鬼脸。
平儿刚才没弄明白,就急上了火。
对方是主人,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奴才,她竟没半点怪罪之意,反露出这副模样,微微一怔。
突然觉得,如果刚才换个人,他绝不敢象刚才那样责问。
因为就算自己这条小命不值钱,也得为公子着想。
自己在她面前变得这么不知分寸,却是因为知道她不会对公子如何。
得出这个结论,暗暗一惊,再看向无忧,脸皮竟有些发烫。
不知自己什么时候,竟会相信面前的这个女人。
宁墨不再做任何解释,望向无忧,“你每天都这么夜回府?”
无忧摇头, “我叫人给我备了间房,平时夜了就住在军中,没有回去。”
宁墨将轮椅滑开,坐到窗边,静望窗外灯火,不再说话。
无忧见他身上衣裳被汗湿了不少,夜风又冷,吩咐人送些了热水来,“夜了,我回去了,你早些休息。”
宁墨只轻点了点头。
无忧站了一会儿,不见他再有什么话说,才开门出去,下了台阶,回头见宁墨正将脸别开。
她慢呼出一口气,收回视线。
宁墨视线重新转回,落在她的背影上,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才慢慢垂下眼睑,鼻息间隐隐还有她幽幽的发香,面颊上还有被她的长发拂过的丝痒,腰间还有被她抱过的温热。
一切……恍然如梦……
平儿走过来,推他到备好的热水前,“公子……刚才,真的是你灯点?”
“嗯。”宁墨看向自己双脚,她曾说过,一定要治好他的脚。
他不知道,她为何会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仍选择学医,但她却实现了她的承诺。
如果不是她,自己这一世只怕是再也站不起来。
无忧回头望了眼宁墨所住的方向,微仰了头,大口吸气。
他总算可以重新站起,久压在心里的郁积顿时散去不少,如果不是在军中,真想大声喊叫,来宣泄心里的那份狂喜。
有巡逻兵走过,向她望来,无忧忙将那些七零八落的喜悦收起,装作没事一般,朝不凡的营帐走。
关于白天的事,太多迷惑需在他来解答。
“二皇子。”
峻熙应付地“嗯。”了一声。
无忧本能地闪过一边,隐去身形,探头望去,见峻熙等巡逻兵走开,朝峻衍的住处而去。
心念一动,避开巡逻兵,悄悄地尾随在他身后。
看着他撩帘进了峻衍寝室,听见里面峻衍道:“这是我二弟。”
“二皇子。”
一个象是被什么东西包覆住得沉闷声音传来,是无忧再熟悉不过的。
“里面谈。”门帘在峻熙身后落下。
无忧打了个激灵,无声地潜到房屋后方,打发掉巡逻过来的士兵,见左右无人,翻身上梁,贴向窗口上方。
她身法极轻,这时又是将身形放到最轻,除了银狐,就算是峻熙狡猾如狐狸,也发现不了她。
手指沾了口水,捅破窗纸,凑眼看去,入眼便是在烛光下跳跃的青獠鬼面。
他们说话声音极低,饶是无忧耳力过人,将耳朵贴在窗纸上,也只能勉强听个大概内容。
所说内容也只是请鬼面出山,与白天所听没什么区别。
鬼面果然如峻衍所说,不愿涉入这次战略。
自进了屋,就一直沉默的峻熙开口道:“除了这三座金矿,再加麻婆山的乌金矿。”
峻熙惊呼出声,“麻婆山的是乌金?”
“表面上确实是黄金,可是采到山里,却是乌金。先生广收矿山,想必不会不知道,只是不知先生敢不敢收。”
无忧吃了一惊,乌金十分难得,打造出来的兵器更是坚硬锋利。
由于乌金矿稀有,各国国君都不肯将矿山开采交到他人手中。
不被各国君占据的乌金矿少之又少,麻婆山产有乌金矿,峻熙居然敢瞒了下来,胆子真是不小。
紧盯着鬼面,果然鬼面把玩着茶杯的手停下,抬眼起来,淡道:“我就帮你们跑这一趟。”
峻熙把地楔取出,搁到鬼面面前桌面上。
峻衍望着那张地楔,脸色发白,如果父皇知道他们以乌金交易,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但与鬼面牵线,是他同意的,传出去,第一个要追究的便是他。
他心里虽怕,却哪敢出声。
鬼面伸手去拿地楔,峻熙将地楔按住,冷道:“我还有一个条件。”
无忧没来由地眼皮一跳,向峻熙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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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358 拒绝
??忧眉峰微沉,就知道峻熙另有企图。
“什么条件。”鬼面声音平稳淡然,显然也料到峻熙肯拿金矿出来交换,不会这么简单。
“代我交封信给不凡,如果他答应,就留;如果不答应,就杀。”峻熙另取出一个信封放到鬼面面前。
无忧心脏猛地一跳,唇慢慢抿紧,恨不得直接闯进去,搅了他们的这桩买卖。
但就算她这时去搅了他们的交易,如果鬼面想要那座乌金矿,他们仍可以另选时间交易,耽误的不过是明日不凡安排的婉城之战。
冷看向鬼面,胸口阵阵抽痛。
云淡风轻地坐在那里的男人,与她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一直担心总有一天,会与他敌我相对,真到了这一日,心里五味杂陈,分不清是何种滋味。
将眼睛凑上小洞,烛光下,青獠鬼面反射着光芒,微微闪烁,越加显得诡异。
鬼面淡瞟了信封一眼,没有任何反应。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峻衍拍案而起,怒瞪着峻熙。
峻熙笑了一下,轻掸衣袖,“这次如果顺利退去敌军,保住婉城,皇兄立下第一大功;如果败下来,朝中众朝对皇兄再不会信服。这一仗虽然不能说决定皇兄是否能坐上北齐皇位,却是关键的一步。”
“我身为太子,皇位传给太子天经地义。”峻衍冷哼。
“太子可废。”峻熙阴郁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狠意。
“你……”
“是与不是,皇兄心里明白。”
“那又如何?‘峻衍嘴上虽硬,对自己的处境却是再明白不过。
“试问皇兄,我为何要凭白无故助你保住太了之位?”峻熙扫了眼鬼面,眉头微蹙,本来这些事不该在外人面前争执,但如果不这样,难以逼迫峻衍。
鬼面有些不耐烦地扫了兄弟二人一眼,抱着手臂靠向身后靠椅,淡道:“不如我先避让,等你兄弟二人商议妥当,改日再找我。”
明天便要开战,峻熙哪能放他走,“鬼面兄只需稍等片刻。”
鬼面目光扫向峻衍,峻衍这时也不敢放他走,冷睨向峻熙,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送你四座金山,岂能不得点好处。”
“只要我登上宝座,给你封王封地,自不会亏了你。”
“封王封地之事,太过遥远,我如今只想要个不凡,他顺我则生,逆我则亡,仅此而己。”峻熙嘴角抽出一丝冷意。
无忧眼中怒焰几乎将峻熙烧成灰烬。
“你这是在削我的左右臂。”峻衍恨得咬牙。
“要江山,总得有取舍,皇兄是要保这次的太子之位,还是要不凡,自个琢磨。”峻熙将四份地楔拿起,轻拍手掌,“再说常乐与不凡亲密得跟一个人一样,赶明大婚,皇兄想将自己摆在何处?”
峻衍靠着不凡出谋划策,借靖王父子之力,在朝中占下一席之位。
然不凡与常乐之间的关系,却一直是他心里不可碰的痛处。
这次与峻熙合谋试探不凡,被不凡看穿,便埋下祸根。
常乐涉足战事为借口,一步不离地跟在不凡身后。
明眼人一看就知,她根本是来给不凡护驾的。
护这驾,防的是谁?
闭着眼也知道,防的是他这个正夫太子。
众将表面上装作没事一般,暗里没少嘲笑他。
这种情况,不凡对他怕是再难尽心,更指望不上常乐会利用天女转世的身份为他解困。
他如果不是离不得不凡,早恨不得将不凡挫骨扬灰,以消这些年来的耻辱。
如果不凡不能再为他所用,留着只能是祸害,倒不如借鬼面之手,神不知鬼不觉得地除去。
“这事,如果被常乐知道,你我都吃不完兜着走。”强龙不压地头蛇,婉城之主终究是常乐,再说她天女转世的身份,比他这个夫君更不知高去了哪里。
“此事,你知,我知,他知,以鬼面的能耐,只要皇兄守口如瓶,她如何能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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