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AA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末果
可见是怕他发现,故意摆放回去的。
与君AA 411 小树灵的初恋
第二天,他将琴移动梅树下,烫了壶酒,自斟自饮,弹了一日的琴。
晚上故作醉酒,忘了收琴,便回屋睡下。
到子夜里,果然听见琴响。
他不再象过去一样起身追赶,只是悄悄凑到窗边。
果然见她坐在琴前,雪白的衣衫,如墨缎的长发垂在腰间,眉目如黛,月光下,还稚嫩的小脸如白玉兰般清丽绝秀。
上次她救他,他即便在迷糊中也觉得她很美,这时这般瞧着,更觉得她美得如天上的仙子,不由得看得痴了。
薄唇轻抿,一根情丝绕在白衣少女身上,怎么也收不回来。
少女想弹琴,却又怕琴声吵醒他,只是用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抚弄,并不弹奏,只偶尔不小心触动琴弦,才发出声响。
琴弦一响,她便惊慌得看向窗户,起身欲逃,等了一阵,不见屋里有动静,想他是醉了,才安下心来。
直到远处传来鸡鸣,她才不舍地起身,绕到梅树后,不再出现。
他这时方赫然醒神,追了出去,梅树后哪里还有人影。
可是树是依着山壁泉眼而栽,根本没有去路。
望着已经长得极好的梅树,难道她是鬼?
他征战多年,手上沾满鲜血,一身煞气,并不怕鬼怪。
无论她是人是鬼,都要再见她一见,问个明白。
接下来,整整一个月,他不再弹琴,也不再烧瓷,每日便在梅树下看书舞剑。
终于一日下午,他正在树下凉榻上午睡,被人摇醒。
睁眼,便是那张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绢秀面庞。
他望了望头顶艳阳,再看她吹弹即破的面庞,泛着淡淡的红迷惑问道:“你不是鬼?”
少女怔了一下“谁说我是鬼?”声音如银铃一般好听。
他眸子一亮,不是鬼?突然伸手抓向她的手。
她大吃了一惊,飞快地从他手中抽出手,逃似得转到树后。
他追赶过去仍不见了她的踪影。
看着身前梅树,暗道了声,“奇怪。”
但掌中还有少女肌肤的细腻,虽然只是一握,仍能感觉到她的手虽冷但绝不是死人的冰凉。
虽然他不知道鬼是怎么样的,但他认为人死了会那么冷,鬼也不该有暖意。
放到鼻下,能闻到淡淡的寒梅冷香。
仰望向身前树杆,难道是梅妖?
接下来,他仍不弹琴,不烧瓷,又过了一个月。
仍是梅树下,他再次被摇醒,仍是那张清丽的少女面容。
少女把手藏在背后急巴巴的瞅着他。
他扫过她藏着的手,不禁莞尔,和声问道:“有事?”
少女犹豫着开口,“称为什么不再弹琴,也不再烧瓷。”
他望着榻边的少女,眼角扫过她脚边的影子微微一笑”“因为不想。”
她愕偻,不想?“可是“可是你弹得很好,瓷烧也好”
他慵懒淡道:“好与不好都是自个听着,看着很是无趣。既然无趣,索性不弹,不烧了。”
少女急了,话脱口而出,“还有我听着。”说完脸就红了”声音小了下来,“还有这山进而的huāhuā草草听着,它们都喜欢。”
他浓眉微挑,“huāhuā草草?它们不过是没有感知的生物罢了。”
少女急道:“它们有感知的。”
他眼里闪过一抹趣味”“它们有没有感知,你如何知道?”
少女噎住,过了会儿,固执道:“我,反正我就知道。”
他笑了,那笑和如春风拂柳,屈膝坐起,“你家住哪里?”
刹那间,少女望着他眼角的笑,有些失神,摇头。
他知道她胆小得很,等了她一个月,才见着她,说什么也不肯再惊走了她。
“要不这样,你答我一个问题,我就给你弹一个曲,你再答一个,我就给你烧一个青huā瓷,如何?”
少女轻咬着唇,把袖子绞了又绞,看着眼前英俊的面庞,又看了看他身边的琴,再看了看屋里的青huā瓷,犹豫了许久,终于着点了点头。
他脸上漾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拍拍身边竹榻,“来,坐下。”
她反而背着手,站得更远。
他偏头笑了,这小丫头”“我叫子言。”少女一双大眼在他脸上溜达,并不害羞,试着唤了他一声”“子言,你想问什么?是刚才的那个问题吗?”
他眼里的笑瞬间加深,却手枕在脑后躺了下去”“我改变主意了,刚才那个问题明天再问。”
少女怔了一下,“为什么?”她已经整整一个月没听他弹琴,真的很想快些听到。
,“我困了。”他吹了个合欠,真的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少女等了一阵,硬是等不到他开口,沉下脸,跺脚而去。
他睁开眼,望着在树后消失的身影,眼里闪着谑戏的浅笑,低道:,“你一定会来,是吗?”
她恼归恼,实在太喜欢他弹琴,也太喜欢他做的青huā瓷,第二天仍是来了,只是见到他时,脸板得象老庙里存着的棺材板。
他瞧着忍不住笑着打趣”“后山的小鬼,最喜欢板着脸的小姑娘,说不定今天晚上就会来亲你的脸。”
她撅了嘴,“你就会胡说,这山里没有小鬼。”
他细细看着她的眉眼,她就是板着脸生气的模样,也好看得紧”“现在没有,但你把脸板着,就会有了。”
她明知他在胡说,脸仍是板不起来了”“今天可以弹琴了吗?”
,“好,那你来回答我的问题。”他将琴捧了过来。
这以后,他莓天只问她一个问题,也只给她弹一首曲子,或者烧一个青huā瓷。
渐渐地,他知道她是那棵梅树的树灵,但从小缺水体弱,化不成人形,直到他将她移到这泉眼才渐渐长好,才得以化成人形。
化成人形后碰巧救了昏迷的他,他离开后,开始无聊,希望他能再回,没想到他真的回来了,而且还在这里安了家。
即会弹很好听的曲子,又会做很漂亮的青huā瓷。
忍不住想学,于是乘着他不在,或者睡着的时候,偷偷地溜出来。
但怕吵醒他,不敢真的弹,只敢悄悄地摸摸琴弦。
她没有名字,他给她起无忧,希望她永远这样无忧无虑。
他和她在一起的时间越多,发现自己越离不开她,哪怕是半天不见,也心烦意乱,直到见着她,心情才会好转。
很想问她肯不肯嫁给他,留在他身边,但看着她稚嫩天真的面庞,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她还太小。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虽然不用吃人间食物,却迷上了他做的饭菜,也常常到山里采各种美味的果子给他。
渐渐地,她与他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有一次等他烧瓷,竟一夜没回梅树。
他将她抱上了床榻,坐在床边看了她一夜。
等她醒来,发现他的床竟比她的树还舒服,从此又迷上了他的床,鸠占鸠巢地霸占了他的床榻。
战争再次开始,皇帝招他回京,这一去,不知何时才再回来。
那夜,他终于忍不住,向她熟睡中,嫩红的小脸亲了下去。
她被惊醒,看着咫前的俊颜,摸上被他亲过的脸庞,突然意识到什么,给了他一耳光,愤然而去。
他在树前哄了三天三夜,离开的日期迫在眉稍,以为走之前怕是见不到她,叹了口气,准备回屋收拾行礼。
她突然没精打采的出来,远远地看着他,殃殃道:“梅仙子说凡间的男人都是坏人,和女人一起,就想着占人家便宜,把人家糟蹋了,却又去另寻新欢。”
他不知梅仙子是谁,但想来是牟受了凡间男子轻薄抛弃的仙子,所以才会对凡间男人如此厌恶”“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这样,有的男人遇上自己喜欢的,就会只喜欢她一个,亲她也不是想轻薄她,而是爱她。”
她对他的话,不能完全听懂,歪着头看他”“什么是爱?”
,“就是和她一起的时候,会开心:见不着的时候,会想。嗯的更多的却是希望能给她幸福,让她快快乐乐的,珍惜她一辈子。
”他静静的看着她,他就想一辈子惜珍着她。
他说的这些,和梅仙子说的完全不同,她不知到底谁说的才是对的”“你说的这些,我不懂,便我会好好的想想。”
,“我要出一趟远门,如果想明白了,等我回来,再告诉我,可好?”
前几天,恼他,不想见他,这时突然听说他要离开,竟又不想他走,但想不出理由让他不走,点了点头。
院中没有了他的身影,他的琴声,她开始孤单。
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树灵,不懂凡尘间的爱恋,但知道他不在,她很不开心,很难过。
反复想着他的话,难道这就是他说的,“爱”?
两牟月过去,他仍没有回来,她已经等不下去,忍不住去寻他。
可惜她是树灵,无法远离那棵梅huā树,烈阳抽干了她〖体〗内的水分,终于软瘫在一块被太阳烤得滚烫的大石上。
她知道等〖体〗内的所有水分流失,她就会死在这里。
这时她听见一声低笑”“有趣,一个小小的树灵,竟也识得动凡心。”
与君AA 412 不听话的小树灵
412 不听话的小树灵
她吃力地睁眼,看面前面站着个一身大红衣衫,极美男子,邪媚的眼角尽是讥诮媚笑。
不由扁嘴道:“我不知道什么是凡心,只知道我快死了。”
男子眼里闪过趣味,笑道:“我可以救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跟我回去,做我的小侍。”
“你也住在这山里,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四海为家,哪里舒服,就留上一阵,腻了便又再换个地方。”他嘴角轻抽,长年呆在这小山里,能把他活活闷死。
他是魔界的魔君,母亲怀他三百年,硬是没有生产的意思,去舅舅家做客,路过这片山林,觉得口渴,吃了几粒林中的梅子,便动了胎气,生下了他。
这些年来,母亲常记挂着曾吃过的梅子,他也忍不住好奇,特意过来看看。
结果发现这棵梅树,竟有着树灵。
或许因为母亲吃了这棵树上长的梅子,才产下他的原因,他看这个嫩的小树灵竟怎么看,怎么喜欢。
他认为以他的倾城之貌,只要她见着,定会乖乖听他的话。
不料他几次徘徊在梅树前,她却只顾睡觉,对他竟视而不见,而那个凡人弹个琴,烧个破碗烂坛子,她就屁颠颠地从树里滚出来,让他首次有了挫败感,好不郁闷。
好不容易盼到那个叫子言的凡人滚蛋,她居然不顾死活地出来寻他,更让他不爽。
他是一界魔君,无论本事模样,在三界中都是屈指一数,所有这一切,在她这儿竟比不过几个破烂坛子,说准确点,是比不过那个做破烂坛子的凡人。
她奇怪道:“我才出了这山,就要死了,如何能去给你做小侍。”
“这简单,不管我去哪里,只消把那棵树挪上一挪。”他摇着扇子,这鬼天气,真热死人,也不知那九个太阳是不是发了疯。
惹火了他,哪天去打下几个,让他们的天皇老子哭鼻子去。
她嘴角一抽,如果他生得五大三粗也就罢了,偏偏长得比女人还美。
想象着他去哪儿,都扛着一棵树的样子,实在滑稽。
三界之中,不知多少女仙女妖的想侍奉在他左右,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树灵,让她做他的侍儿,实在是抬举了她。
心想,她定会兴奋地伏跪到他脚下。
然等了一阵,她只是哭笑不得的瞅着他,再没别的举动。
有些意外,皱眉催道:“如何?”
她直接躺倒下去,“我不去。”让她从此再听不了他的琴声,再不能摸他烧出的青花瓷,或者应该说,再见不着他,她不如死了算了。
“难道你想死吗?”他摇着的扇子停下。
她只淡淡的‘嗯’了一声,一动不动,如果不动弹,体内的水分就会慢些蒸发,也就能多撑几日,或许就能等到他回来,在死前能再看他一眼,也好。
他身为魔君,想巴结他的人早排到了九重天,别人都是求着与他共渡片刻光阴。
如今他见她实在迟钝,要想等到她主动开口,只怕早被晒死了。
对他而言,主动向别人提出,与他一起,简直是破天荒的事。
结果……被拒绝?
说什么也不能相信,一个初化人形的小小树灵,会拒绝他。
他怒了,冷道:“凡人诡计多端,贪婪无度,又最是无情擅变。他对你不过是一时新鲜,等这股新鲜劲过了,会娶妻生子,然后把你忘得干干净净。”
她以前在村口,常看着村民来往,知道什么是娶妻生子,但自从见着子言,他一直是一个人,她从来没想过他也会娶妻生子。
前些日子,她天天出来回答他的问题,听他弹琴,渐渐的也明白,他是故意一天只让她答一个问题,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天天见她。
他天天想见她,又怎么会忘了她?
摇了摇头,“他不会忘了我。”
魔君冷笑,“这地方很快会变成战场,他会带兵踏平这片土地,这里的树木都会被砍下修建战事防御,他为了自己的荣华战功,再不会顾惜你。”
“他不会。”她使劲摇头,他小的时候,家里没水喝,也会舀水养她,远离家乡,还怕她,将她移到泉眼之处,这样的他,怎么能不顾惜她?
“要不我们打个赌,如果他能真心待你,哪怕死,对你也不离不弃,我不但白救你这一回,还为你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如果他弃了你,你就乖乖跟我走,侍奉我左右,如何?”
“我会赢的。”她没有任何犹豫。
他冷哼一声,艳红的阔袖一扬。
她只觉得狂风袭来,眨眼间,已经回到自己的梅树中。
她睡了一个沉长的睡,才补回失去的水分,一觉睡来,他仍没回来。
无聊中,她开始学着他烧青轴的青花瓷。
也不知糟蹋了多少上好白泥,手上终于捧了一个青花瓷。
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耳边传来她熟悉的声音,“终于见到你了。”
她欢喜地整个人都要飞腾起来,在他怀中转身,仰头直接落进他漆黑的眸子,他脸上是无法掩饰的疲惫,眼中布满血丝,却含着满满的满足笑意。
四目相对,久久凝视。
半晌,她才醒神过来,举起手中青花瓷,眉飞色舞:“看,我也会烧青轴的青花瓷了,是坛子。”
他侧脸仔细看了一阵,道:“呃,这圆不圆,扁不扁的,是坛子吗?我以为是给山下王大爷做的尿壶。”
她的小脸沉了下去。
他象是没注意到她黑下去的小脸,将她手中青花瓷翻了个面,“明明是白轴,怎么就成了青轴了?”
她恼羞成怒,“我说是青轴就是青轴。”
他‘噗’地一声笑,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唇边尽是笑,“你说是青轴,就是青轴。”语气漫漫,哪里是当真认同。
她越加恼怒,再忍不住,举了手中坛子向地上摔去。
他极快地捞了回来,打趣笑道:“摔了可惜,送我。没准哪天夜里,能派上用场,哈哈……”
她气得握着粉拳头,追打过去,他笑着将她重新拥入怀中,“那个尿壶,咳……坛子,其实做得挺好。”
她也笑了,脸上火热热的,将脸贴向他胸前,这还是他第一次抱她,而她非但没有反感,反而喜欢被他结实的手臂抱着的感觉。
脸上一片冰凉冷硬,才发现,他不象平时那样穿着一袭轻柔的白袍,而是穿着她救他时所穿的盔甲。
魔君的话在耳边响起,心底升起一股不祥,“是又打仗了吗?”
“嗯。”已经打了几场小仗,对方败去,卷土再来时,便不会这么轻松。
大战将即,他怕这次再没上次的幸运,昼夜不停的赶回,只求能见她一见。
“那你……”她心中的阴影迅速扩大。
“嫁我,可好?”他低头,凝看着她的眼。
她猛地抬头,“我是树灵,不能给你生儿育女。”
“我只要你。”这句话在心里已经藏了许久,“如果我战死,将我装在你烧的青花坛子里,埋在你的梅树下。”
她微张了嘴出不得声,脸色白了下去,头一回感到心疼。
“如果我有幸活着,我会为你弹一辈子的曲子,烧一辈子的青花瓷,再不离开。”他移手上来,捧着她的小脸,“答应我。”
两滴晶莹的泪珠从她眼里滚落,她这时才知道,原来树灵也会难过,也会流泪。
那晚,她成了他的小妻子。
正如魔君所说,这片土地很快成了战场。
但在子言的竭力维护下,这里的树木没遭到砍伐。
她仍然平安地饮着山泉水。
魔君来过几次,脸色一次比一次黑。
没想到,那个凡人明明知道皇帝怕他背叛,想用自己的亲妹妹将他束缚,他居然拒绝娶皇帝的亲妹妹,放弃所有荣华富贵的同时,也放弃了皇帝的信任,执意娶了小树灵。
没想到,他答应白白为皇帝出征,只为了让皇帝亲旨,无论如何不动这片山林。
更没想到,他为了把战场引开,远离这里,竟以自身为饵,几经出入敌营,一步不慎便命丧黄泉。
为了那棵梅花树,能做的,那个凡人居然全部做尽。
他无法相信,凡人可以为了个小小的树灵,不贪图富贵荣华,不顾生死。
魔君手撑着梅树,深吸了口气,“我不相信会输,他一定会舍你。”
接下来几年,子言的仗打得很漂亮,终于将入侵者逐出这片土地,恢复太平。
然而皇帝将他拒绝娶公主,视为大耻,认为有辱皇颜。
而且他说过,这是他最后一仗,打完以后,就回归故里,再不出征。
他这样的人流在外面,帝皇心里不得安宁,要想他不被他人所用,唯有死。
下了秘旨,在他凯旋之日,便是他的死日。
不过念在他累累的功绩上,见爱护家乡,便让他死在家乡这片山林。
于是在他领兵回归,他的副将说急于回京见亲人。
他也急于见到自己的小妻子,便同意带几千人马先行。
临行前,他虽然发现这几千人马,全是副将的人,但他本来就淡泊名利,又打算解甲归田的他,不想再理会这些争功之事,也就一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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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AA 413 第一世
413 第一世
路过家门口的时候,副将突然向他下了杀手。
他反应及时,才没有被一下刺中要害了结性命,但那一刀,伤得也是极重,在围攻下,终是难逃一死。
就在他以为必死的时候,突然林中飞来各色彩蝶,他的小妻子,在花瓣飘飞中,一身白衣翩翩而来,于空中衣带飘飞,美如仙子。
一时间狂风大作,落石翻飞,血流成河。
受命杀子言的数千官兵,无一存活。
小树灵从半空中滚下来,抱着浑身是血的丈夫,落下泪,“我不会让你死,你说过要给我弹一辈子的曲子,烧一辈子的青花瓷。”
子言抬起满是鲜血的手,抚上小妻子的脸颊,“别哭,人死了不过是一次轮回,你以后要无忧无虑的,我在下面看着也会开心。”
小树灵拼命摇头,她知道无忧凡间的人再坏,她都无权干涉。
她在凡间大开杀戒,已经触犯天规,等待她的将是九雷轰顶的严处。
那九道天雷,足以击散她的人形,数百年内,再不能化出人形,她与他再不能一起。
她必须赶在天雷击下之前,将灵力灌到他体内,令他可以借着她的灵力,活下去。
起码在他的有生之年,她在树中,还能看着他。
垂死的人特别敏感,他在她眼中感觉到了什么,在天空光亮一闪之际,蓦然翻身将她护在身下,九道天雷直劈他凡人之体,只击得他一颗魂魄碎成千百片。
一切发生得太快,等小树灵反应过来,她的夫君已经魂飞魄散,唇边还挂着一丝欣慰的笑。
她悲痛之余,用她的家族特有的法术,收齐他的魂魄,然以她的灵力,无法将他的魂魄重归一体,只能合成四片。
无奈之下,又收集了化在八荒中的荒魂,与那四魂合在一起,凑成四个完整的魂魄,折下梅枝做成两封印,其中一个分成四份,分别封入四魂,另一个则融入自己的魂魄,用自己的魂灵支撑着那四魂不被散去。
做好这一切,灵力消耗过度,身体已经渐渐淡去的。
她回头却见魔君目瞪口呆地站在她身后。
魔君看着面前的小树灵,脸白了下去,终是来晚一步。
上前夺她怀中魂魄,“你疯了吗,你修行不易,再不放手,再难成人形。”
小树灵将丈夫的魂魄紧紧护在怀中,“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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