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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高月
“不!不!不!”杨烈连忙摆手,“张焕自任职四个月来从未离开过军营,虽然他是张家出身,但他从不摆张家子弟的架子,而且苦练箭法,日日可见其进步,我们军营上下无人不敬佩他的毅力,今天军中放假一日,我特地命他去行猎放松,不料大帅正好到来。”
话音刚落,帐外便传来张焕的禀报声,“杨将军,张焕奉命前来!”
“进来!”
张焕应声而入,他屈膝行了个军礼,沉声道:“牙将张焕,参见兵马使将军。”
张破天背着手笑呵呵走上前,“张牙将,还记得我吗?”
张焕急忙也向他行礼,“参见节度使大人!”
“不必多礼了,家主今天中午从长安派人送信回来,给你安排了一件苦差事。”
张破天停了一下,他见张焕面无表情,不由轻轻点了点头道:“家主命你率本部军马,押送二十万石粮草前往西受降城。”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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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破天望着张焕远去的背影,不由自主地轻轻叹了一口气,“十八郎,将来的路,就靠你自己去奋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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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 第六十七章 惊天变
西受降城位于今天内蒙古河套地区的黄河北岸,在阴山山脉以西,从太原前往西受降城可直接北上,途经代郡、朔郡、胜州郡,行程一千余里。
一千余里,对于张焕的三千精骑也不过数日功夫便到,但二十万石粮食需要用千余辆马车运送,这却急不来,官道上,一眼望不见边际的马车吱吱嘎嘎向前推进,骑兵百人一队,缓缓地在马车两旁护行。
整整行了十日,马车大队才终于抵达代郡,暮色已悄悄降临,官道上十分安静,夜风中只听见马车轮轴的吱嘎声和此起彼伏的车夫咳嗽声。
行了一天路,人马皆已疲惫之极。
张焕行在队伍最前面,他仔细凝视前方片刻,远方已隐隐可看见黑黝黝的城墙,他回头对一名偏将道:“要大家再坚持一下,前面进城休息。”
“是!”偏将领命前去传达。
虽然还要再行数里,但想到城里有热水,可以不用吃干粮,大家便打起精神,加快了速度,就在大家着急赶路之际,忽然,从前方传来了轰然的马蹄声,暮色中,数十匹马狂奔而来,他们似乎不是来找张焕,见前方有大队骑兵和粮车队,他并不减速,企图从旁边狭窄的一条便道穿行而过。
张焕见他们势急,立即下令道:“给我拦住他们!”
很快,赶路的人被拦住,带了过来,他们竟然也是骑兵,但人人身背红色信筒,这是送八百里加急快报的报信兵。
“将军,听他们说西受降城那边发生了大事!”
张焕见报信兵们人人面露惊惶之色,不由脸一沉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这般惊慌?”
一名为首之人上前一步,半跪着颤声道:“将军,回纥登利可汗突率三十万大军杀回,将皇上和段大将军的八万军全部围困在西受降城中。”
“什么!”张焕大吃一惊,胯下战马‘哒!哒!’退了两步,发出一声长长的嘶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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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治十六年五月初,在前往中受降城的途中,大唐八万北伐军忽然遭遇大队回纥骑兵袭击,为保护皇帝李系的安全,大军撤回西受降城,但回纥军却越来越多,截断了唐军的退路,最后近三十万回纥大军将西受降城团团包围。
皇帝被围困的消息迅速传到长安,震惊了朝野,朔方节度使韦谔当即命大将路嗣恭率三万军火速往西受降城接应,却在贺兰山以北被回纥军伏击,唐军大败而归。
随即各种小道消息在长安流传,有言皇上已经战死,但更多的却是说皇上已被活捉,这时,门下侍郎王缙上书内阁,言国不可受辱,强烈要求尊李系为太上皇,重立新君。
这个建议俨如一石激起千重浪,赞成者有、反对者有,更有御史指责部分内阁成员当初怂恿皇帝御驾亲征,以导致今日之祸。
突来的消息打乱了大唐的正常秩序,使大唐进入了一个非常时期,而此时正是要重新任命右相的关键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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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在承天门大街上快速行驶,数百名带甲侍卫环护左右,马车内崔圆正全神贯注地看书,仿佛朝中发生的一切于他并无关联,很快,马车靠近了承天门,进了承天门,前面就是太极宫。
“相国,承天门到了。”车速减缓,一名侍卫在车旁低声禀报。
‘哦!’崔圆将书放下,随手拉开了车帘。
承天门处的守卫已经换了,原来的一千多宫廷侍卫大半随皇帝李系北征,现在镇守太极宫和大明宫的军队是新成立的龙武军,这是从金吾卫中抽出五千精锐组成,而指挥这支军队的,正是中郎将朱泚。
马车在承天门前被拦下,侍卫首领大怒,纵马上前呵斥道:“瞎了你们的狗眼,这是崔相国的马车,你们也敢拦吗?”
承天门前当值校尉表情严肃,他挺直了腰不卑不亢道:“崔相国曾有严令,无论是谁进太极宫,均须太后宣召,纵是相国本人也不能例外。”
“混帐!一个小小的校尉竟敢如此嚣张,去把朱泚叫来。”
“这就是我们朱将军下的命令,任何人未经太后宣召,谁也不得进太极宫。”小校尉亦针锋相对抵触。
“你。。。。”侍卫首领脸都气青了,他做了崔圆五年的侍卫首领,还从来未被人阻拦过,今天却是头一遭,这时崔圆在车窗处不悦地说道:“你把太后的懿旨给他们读读就是了,非要犟着横着,让我在这里苦等吗?”
侍卫首领无奈,只得取出张太后的旨意和通行金牌,递给他恨恨地道:“你验吧!”
校尉确认无误,这才命手下开大门,众侍卫护卫着马车缓缓军门,崔圆靠近大门,意味深长地向那校尉笑了一笑。
。。。。。。
自从张华被免职下狱后,张太后的旨意再一次出不了太极宫,直到这时她才如梦初醒,她所有的权力都是蒙相国所赐,朝廷的格局其实并没有改变,但正如崔圆的预料,已经尝到权力甜头的太后已经无法摆脱它的诱惑,当天夜里,她就命贴身宦官给崔圆送去了一封信。
不久张华强占土地案便不了了之,张华本人也被贬为南阳郡司马,而张太后又忽然恢复了权力,从此她事事偏袒崔圆,惟独在在皇上御驾亲征之事上她和崔圆唱了对台戏,力促李系领军北伐。
张太后一大爱好便是调养鹦鹉,她最心爱的鹦鹉通体雪白,极善人言,张太后便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玉美人’,此刻,她正在给‘玉美人’喂食,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玉美人’立刻扑打着翅膀娇声嚷道:“娘娘,相国来了!相国来了!”
“你这个多嘴的家伙,你怎么知道?”张太后笑着敲了‘玉美人’一下,这时,宫门口传来宦官的禀报声,“太后,崔相国有要事求见!”
“啊!快快宣入!”张太后愣了一下,她急忙将手中粟米拍拍干净,又对镜抿了下头发,快步走到了外殿。
崔圆已在外殿等候多时,他见张太后出来,立刻上前一步躬身施礼,“老臣参见太后。”
张太后坐好,她轻轻挥了挥手笑道:“相国不必多礼,赐座!”
“谢太后!”崔圆坐下,他沉吟一下道:“皇上被困西受降城之事相必太后已经知晓,不知太后怎么看此事?”
张太后沉默了片刻,方徐徐说道:“哀家已经为此事乱了方寸,心头一片茫然,相国说说看,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
崔圆深深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道:“现在是大唐非常时期,可某些朝臣还在为一己之私争权夺利,实在令人气愤,老臣特请太后下旨,无限期冻结三品以上官员的任免,大家齐心协力,以共渡难关!”
半晌,张太后轻轻地点了点头,“相国说得有理,哀家照办就是,不知相国还有何事?”
“老臣还有一事也想请太后下旨。”
崔圆取出一本奏折,递给张太后道:“近来朝野要求立新君的呼吁颇多,老臣虽不赞成如此急切,但也认为应防患于未然,皇上无子,至今尚未立太子,所以老臣想请太后下旨,先立太子。”
张太后接过奏折,她略略一翻,却在奏折的最后,发现写了一行小小的字:‘建议立原庆王李琮之孙李邈为太子。’
张太后心中突地一跳,‘李邈’,她记得那似乎只是一个才刚刚三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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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中,大唐天子被围困于西受降城,为防止大唐内部纷争,太后下旨,宣布此时为非常时期,无限期推延三品以上官员的人事变动,号召百官精诚团结、共渡难关,大义之下,五年一次的换相事宜便被无限期地搁置了。
与此同时,回纥登利可汗的使者也来到长安,要求大唐割让凤翔以西的土地换取对大唐皇帝围困的解除。
这个无理的要求激起了大唐臣民的愤慨,大唐内阁当即拒绝,重立新君的呼声终于占据了上风,就在这时,太后再一次下旨,立原庆王李琮之孙李邈为太子,但这一决定却遭到了以左相裴俊为首的近百名重臣的强烈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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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高正在为26号强推和11月1日上架做准备,这段时间更新有点慢,对不起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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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 第六十八章 射胡月(一)
三千骑兵马不停蹄地在星夜中疾驰飞奔,黑咕隆咚的世界从他们眼前飞掠而过,风呼呼地在耳畔轰响,当又一天晨曦初露,当张焕看到第一抹淡淡的金光时,他们已经深入回纥境内三千余里。
行军的速度渐渐放缓,前方一条大河挡住了去路,宽阔而平静的河面宛如一条金色玉带,蜿蜒向北流去,在河的尽头,一轮初升的朝阳正冉冉升起。
一名向导指向西方的隐隐山峦道:“将军,这里是独乐河的上游,从这里向正西再行三百里便是回纥都城翰耳朵八里。”
从代郡走直线到回纥都城约二千四百里,但张焕为避开回纥巡哨,特地绕道云州郡,周旋了一个大弧线到此,已经行了四千余里。
向导是代郡的一名商人,姓高,他常年往来于回纥和大唐之间,对沿途情况极为熟悉,也正因为他的指引,三千唐军一路都能寻找到一些补给点,保证了高强度的行军。
“现在是五月,再加上要避兵灾,回纥牧民们大多去了牧草更丰美的小海(今贝加尔湖),不过从这里往西就是回纥的核心地区,有不少游哨巡防,将军要万分当心才是。”
“多谢高先生指路,此去回纥都城,还有许多麻烦高先生的地方,事成之后,我一定会重谢先生。”
张焕一指河边遂下令道:“大家就地歇息两个时辰。”
三千骑兵各自散开,一部分到周围担任警戒,而其他人则纷纷牵马来到河边饮水歇息,河边顿时热闹起来,有的人忙着给马匹梳理,有的人则取出干粮就着甘甜的河水大嚼,张焕也跳下马来到河边找一块空地坐下,两个亲卫跑去打来了几杯水。
张焕伸了个懒腰,他随手从背囊里取出一个干馍,咬了一口,又‘咕嘟!咕嘟!’连喝几大口水,河水冰凉透骨,爽得张焕长长地吐了口气。
“呵呵!张郎将真是不怕冷,我喝一口连肠子都差点冻住了。”
张焕的副将刘元庆笑着大步走来,他从军已有十几年,算是军中的老资格,张破天特地将他派去辅佐张焕,虽然只是个副将,但刘元庆心知肚明,只要跟紧张焕,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刘将军,来!坐这里。”
张焕连忙让刘元庆坐下,又从背囊里取出一个干馍扔给他笑道:“吃吧!吃饱了打仗才有力气。”
刘元庆接过亲兵递来的水,慢慢喝了两口,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他沉吟一下便坦率说道:“我认为你围魏救赵的计划虽然大胆,但着实有些冒险了。”
张焕微笑着将干馍掰碎,放到水杯里,没有立刻反对,刘元庆看了他一眼,又叹口气继续道:“首先我们对敌情并不清楚,只听一些商人说回纥以举国之兵来围困西受降城,但事实呢?回纥人的都城难道真的只有几千老弱兵守卫吗?去病,我觉得应该谨慎才是。”
张焕却摇了摇头道:“正因为登利想不到竟有人敢偷袭他的都城,这才是我们制胜的关键,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不出奇兵,如何能解西受降城之围,再者我们都是骑兵,若回纥人防御严密,我们撤兵便是。”
“也罢!我说不过你。”刘元庆笑着站了起来,他拍拍身上的碎屑道:“你是主帅,自然要听你的,大不了我就把这条老命卖给你了。”
“哈!刘将军的命我可买不起。”张焕也跟着站了起来,打手帘向远方望去,远方碧空如洗,他从未见过这样完整的天空,一点也没有被遮挡,仿佛一个饱满的天球紧扎扎地把大地罩了个严实。
这时,远方忽然出现了几个小黑点,越来越近,张焕看清楚了,正是他派出去的斥候,从他们奔驰的速度便可判定有情况发生。
张焕当即翻身上马,对刘元庆道:“速去叫弟兄们整备!”
刘元庆也发现了情况,他立刻喝令道:“统统上马!”
命令迅速传遍军中,三千军雷厉风行地收拾物品,待斥候跑近,骑兵们已整军完毕。
“禀报将军,前方三十里外发现回纥的粮队,正向这边开来,有数百名护卫。”
“只有数百名护卫?”张焕与刘元庆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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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由数百辆牛车组成的粮队缓缓在草原上行驶,在车队的前后左右,还有大群牛羊跟随,这是从回纥都城翰耳朵八里开往西受降城的一支补给队,有数百名回纥骑兵护卫,领军的千夫长叫悉扎莫达干。
由于有牛羊跟随,粮队行军缓慢,整整走了两日才行了三百余里,前方已隐隐看见了波光粼粼的独乐河。
“去河边休息一下!”
悉扎莫达干无奈地咒骂一声,象这样走下去,什么时候才能抵达目的地。
忽然,他隐隐听到了一丝轻微的响声,就仿佛他在酒肆里听过的胡旋舞的鼓点之声,短而紧促。
“将军,你看!”
一名士兵遥指南方,悉扎莫达干看见了,远方草原上出现了一条细细的黑线。
‘是骑兵!’悉扎莫达干咧嘴大笑,“这帮王八羔子,知道我运粮就跑来了,做梦吧!”
骑兵越来越近,黑沉沉的盔甲俨如一块巨大的凝重的寒冰,回纥兵们已经看见了寒冰上闪烁着的一片星光,俨如夜空中横亘草原的银河,那是阳光下槊尖刀刃汇成的金光之海,马蹄声势如奔雷,漫天的杀气席卷而来。
“是。。。唐军!”悉扎莫达干终于看清楚了,是近二千唐军骑兵,他冲到队伍之前,嘶声大吼,“不要急,不准乱!”
但他的喊声却没太大的作用,运粮队一片混乱,赶粮车的车夫跳下牛车,拼命往回奔逃,羊群、牛群被惊乱,四散逃窜。
五百名回纥骑兵却不慌乱,他们迅速结成铁桶般的阵势,拔刀高呼一声,迎着唐军冲去。。。。。。
“杀!”
两支军队猛烈地撞击在一起,仿佛两片巨浪拍击,霎时间人头滚滚落地,残躯断臂四散抛落,血雾蓬起,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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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回纥兵刀砍进马头镶住,拔不出来,随即数柄长槊穿体而入,将他高高挑起;一名唐军被砍断臂膀,他惨叫着跌下马去,群马践踏,瞬间便血肉模糊一团。。。。。
唐军两翼拉出,开始对回纥骑兵进行包围,这时远方也传来一阵呼喊惨叫声,另一支千人唐军从回纥人背后杀来,阻断了退路,逃跑的车夫被唐军赶杀,哭喊求饶声不断。
悉扎莫达干见眼前形势危急,他掉转马头便要从斜刺里逃走,就在这时,唐军中的张焕早已看见了他,他拉弓如满月,只听弓弦响起,一支透甲箭如闪电般射出,一箭射透悉扎莫达干的后颈。
悉扎莫达干抓住穿透咽喉的箭杆,喉咙‘咯!咯!’两声,回头望了一眼张焕,轰然倒下,一名唐军偏将飞驰而来,长槊一挑,将他尸体高高挑起,高声大吼,“胡酋已死!弟兄们杀敌立功啊!”
唐军士气大振,大举拥上,长槊森冷、横刀翻飞,片刻时间便将被包围的回纥军悉数杀死。
偏将拔出横刀,一刀剁下悉扎莫达干的头颅,飞奔回来,他翻身下马,跪在张焕面前献上头颅,“将军,这是你所射杀,末将不敢抢功!”
张焕伸手接过头颅,看了看敌将死不瞑目的眼睛,他傲然一笑,将头颅戳在刀尖高高举起,唐军之中顿时欢呼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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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将军,这次战斗共杀敌兵五百零二人,我军阵亡八十九人,伤一百六十余人。”清点完战场,行军司马正向张焕汇报战况。
“功劳簿可记?”
“以人头为标准,皆一一记下。”
张焕点了点头,又对副将刘元庆道:“将战死的弟兄们记好名字,就地掩埋了吧!。”
“是!”刘元庆自去办理。
这时,另一名偏将上前禀报,他指着上百名被捉住的回纥军及马夫道:“将军,请问他们该如何处置?”
张焕瞥这些人一眼,冷冷地下令道:“带着是累赘,问完口供后统统杀掉!”
他翻身上马,遥遥向西望去,远方,他仿佛看见了草原上的明珠,回纥都城翰耳朵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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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 第六十九章 射胡月(二)
长安,左相府内,裴俊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崔圆继续为右相对他无害,他也能由此留住左相之位,在这件事上他保持了中立,所以当太后以稳定大局为借口,无限期地推迟崔圆右相之位时,他沉默了。
但立李邈为储,他却不能接受,李邈才三岁,崔圆必定会慢慢以增加皇权为手段,将内阁的权力逐一剥夺,转而捏到自己手中,必然是这样,挟天子以令诸侯。
高啊!裴俊不得不佩服崔圆高超的布局,他现在甚至怀疑,皇上被困西受降城也是崔圆一手策划,否则,怎么会这么巧,皇上刚刚表现出的一点点雄心,便立刻被崔圆扼杀了。
断送了李系的前途,还因此延长了右相之位、再利用太后册立太子,真可谓一箭三雕,延长右相他不反对,崔氏毕竟有雄厚的实力作后盾,但立太子则不同了,他裴俊同样也有机会。
裴俊慢慢停住脚步,注视着桌案上的一个提案,这是他裴俊、张若镐、韦谔、楚行水四人的联名提案,提议永王李瑁的嫡长孙李遥为太子,并得到了诸如郭子仪、常衮、季广琛、颜真卿等一批老臣的支持。
但裴俊还是显得忧心忡忡,在对皇家事务的发言权上,太后的作用显而易见,如果她强行立李邈为储,他们也无可奈何。
裴俊推开窗户,焦虑的目光投向北方,可有什么办法能将皇上救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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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草原上也渐渐阴暗下来,在天穹的尽头刮来狂风,狂风扯起漫天的黑云,它是冷峻的、沉重的,从它顶端分裂出许多小云片,在它的前面飞驰,把星星一颗颗都吞没了。
张焕立在一个低缓的山丘之上,在数里外,黑黝黝的乌德鞬山(今杭爱山)脚下,城墙轮廓在一道道闪电下映成了白色,清晰可见,那里就是草原明珠、回纥都城翰耳朵八里,现在只有五千守军。
张焕凝视着城池上空的乌云,仿佛黑压压的山峰压下来,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没有能撕碎浓厚的乌云,巨雷在低低的云层中滚过。
一名英姿勃勃的少年偏将飞马赶到张焕身边,他跳下马,目光坚毅地向张焕行了一个军礼,“将军,我去了!”
他是张焕一手提拔起来的最年轻的一名军官,名叫贺娄无忌,是安西名将贺娄余润之孙,今年只有十八岁,但从军已经三年,他即将率领三百名乔装改扮成回纥士兵的勇士混入城池,以作内应。
张焕默默地点了点头,贺娄无忌翻身上马,手一挥,三百名勇士在马上一齐向张焕行了一礼,策马西行,他们神色冷峻,头盔上寒光点点,片刻便消失在浓厚的夜幕之中。
“高先生,一切就拜托你了。”张焕向随行的向导深深行了一礼,高先生仰头一笑,也随着三百勇士向翰耳朵八里疾驰而去。
直到他们都走远了,张焕才调转马头,在几个亲兵的护卫下向西北方向奔去。
大颗的雨点一滴一滴落下来,一道明晃晃的闪电照亮整个天空,刹时间万籁俱寂,一声霹雳在头顶打响,倾盆大雨随之倾泻而下,整个草原笼罩在无边无际的*之中。
茫茫的草原上,近三千唐军矗立在疾风骤雨中,帐篷数量不够,他们索性一顶也不扎,无论官兵都一样地静立在雨中,仿佛在接受大战前苍天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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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耳朵八里在回纥语中就是帝王之城的意思,它位于今天鄂尔浑河上游河畔,自骨力裴罗在天宝三年统一九姓诸部,与拔悉蜜、葛逻禄等部联合破后突厥后便在此地建立回纥牙帐,安史之乱后期,回纥帝国开始壮大,登利可汗驱使数十万各国奴隶在这里修建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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