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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高月
周围围观的市民见出了人命,吓得纷纷逃窜,却又远远站着不肯走,既想看杀人的刺激,又唯恐被两支军队的火拼波及。
金吾卫士兵见队正被杀,都一时惊呆了,有几人忽然先反应过来,他们掉头便跑,要跑回军营寻找援军。
但天骑营之人却不肯就此等死,他们一掉马头,俨如一阵狂风扫过,冲出了东市的大门,片刻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天黑之前,天骑营和金吾卫在东市发生火拼的消息就仿佛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全城,在有心人的渲染下,‘刘元庆’这个敢和金吾卫作对的名字也跟随着火拼的消息,传遍了长安的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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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 第八十章 稳军心
星夜,黑暗已展开墨色的天鹅绒,掩盖了地平线,无数星星正散发着亮光,缀在天鹅绒上闪着磷色的光辉,在大明宫内宫的后花园里,李系携皇后崔小芙慢慢在花园的石径上散步。
一个多月的被围困生活使李系仿佛变了一个人,从前的颓废荒唐在他身上一扫而空,他一天天威严日重,宫中之人对他的态度也渐渐从轻视变成了害怕。
夜晚的熏风就仿佛一个梦游者似的在黑暗中盲目地飘荡,崔小芙的目光有些迷离,在她记忆中皇上陪自己散步,那已经是很多很多年前之事,那时她白衣如雪,清新如午后盛开的栀子花;李系初登大宝,逸兴瑞飞,笑容里洋溢着雄心壮志,这一晃就是十六年,锐气在他身上已经消失,就俨如陈酿的酒,变得醇厚而深沉。
李系一直处于沉思之中,他没有注意到皇后细腻的情感变化。
“皇后,朕确实该立太子了!”
李系声音有点沙哑,但他的决定却是经过深思熟虑,在他不在长安的近二个月里,皇储争斗的白热化使他看到了自己身后隐藏的危机。
无论崔圆还是裴俊,他们所选择的皇位继承人都是不足五岁的幼儿,充分彰显了他们企图把持朝堂的野心,也暴露了他们要除掉自己的强烈愿望,未雨绸缪,自己必须要先考虑好后路。
他快速瞥了一眼崔小芙,忽然问道:“你觉得李邈合适吗?”
皇上突然说出的话令崔小芙的多愁善感骤然消失,李邈是崔圆提出的皇储候选,她敏锐的捕捉到了皇上话中的试探之意。
是的,无论她怎样表白、无论怎样淡化身上崔家的烙印,但她改变不了她与崔圆血脉相连的事实,自古后宫凭外戚而贵,若没有崔家的崛起,怎会轮到她做皇后。
皇上归来后,对她愈加敬重,但这敬重中却暗藏着对她的戒备,她与李系做了十五年的夫妻,怎会感受不到他态度微妙的变化,崔小芙非常清楚,皇上其实并没有变,还和从前一样,只是他撕掉了从前罩在外面的那层伪装。
崔小芙淡淡一笑,“太后不只一次告诫臣妾,后宫不得干政。”
她声音轻柔,却不着痕迹地把太后拉了出来。
“太后?”李系重重哼了一声,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两个字,一个披着华丽外衣的木偶,一个为权欲而甘愿丢掉廉耻的女人。
但现在不是收拾那个贱人的时候,李系的思绪又回到了崔小芙的身上,虽然她已经表白了不想过问此事,但他还是有必要提醒她。
“皇后是一国之后,在立储这种关系江山后继的大事上,朕希望皇后不要置身事外,多替朕分担一些。”
“臣妾记住了。”崔小芙轻轻地点了点头。
“皇后,朕还有一件事想交给你去做。”
李系的语气忽然变得轻快起来,“朕想给张焕做一次媒,但朕出面不方便,就请皇后来代劳吧!”
轻松的话题冲淡了沉重的气氛,崔小芙忽然想到了崔宁,早上她还支支吾吾向自己问起张焕的情况,但她也知道,皇上的意思就是想进一步用婚姻来拉拢张焕,此时提崔宁无异于与虎谋皮。
“臣妾会留心,若有合适的人选自当先通报陛下。”
二人眼光一触,皆会意地笑了。
“陛下!张焕在外有急事求见。”内侍总管陈仙甫悄然走近,尽管他小心翼翼,但还是打断了二人刚刚建立起来的轻松气氛。
李系点点头,“带他到麟德殿候见。”
走了两步,他又回头意味深长地对崔小芙道:“你这几天多去陪陪太后,别让她一个人太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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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德殿是大唐皇帝在内廷接见外藩和引对臣僚之处,张焕被带到这里已等候了一刻钟,他自然是为刘元庆之事而来,他知道崔圆欲谋天骑营的根本目的,还是想抑制李系,虽然李系掌握了八万军队,但他们现在依然分布在阴山附近,即使调回来,关中地区也无地盘可以驻扎,所以,自己这三千精锐骑兵对李系就显得尤为重要。
崔圆要对天骑营下手,应该让李系知道。
张焕正背着手在偏殿低头沉思,这时陈仙甫匆匆跑来,“张将军,陛下来了。”
他话音刚落,只见李系满脸笑容地从外面走进,张焕立即上前一步,跪下行了一大礼,“臣张焕参见陛下!”
李系急忙将他扶起,埋怨道:“朕不是早说了吗?以后见朕不用下跪,你是朕的心腹,更不需多礼。”
张焕微微一笑道:“再是心腹,但君臣之礼不能废,臣铭刻于心,一刻也不敢忘记。”
听了张焕的话,李系脸上的笑意更加浓厚,他轻轻摇了摇头,“真拿你没办法,来!坐下说话,这么晚来找朕,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张焕坐下,他略略欠身道:“陛下,今天臣得到密报,崔庆功在昨晚秘密接见了天骑营郎将刘元庆。”
“你说什么?”
李系的笑容一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冷冷地盯着张焕,一字一句道:“你是说崔圆要谋天骑营?”
“臣确实是这样认为,先拉拢分化,继而占为己有,这是他崔圆的一贯手法!”
李系慢慢地坐下,目光凝视着几案上的镇尺,他也知道崔圆不会轻易放过天骑营,但没有料到会来得这么快,成立才仅仅两天他便下手了。
万幸的是张焕及时发现了崔圆的企图,这又使李系略略放下心来,“那刘元庆现在何处?”
“他已被臣秘密拘押在别处。”
张焕沉吟一下又道:“只是刘元庆在河东军中威望颇高,为防止军心哗变,臣已做了一些安排,现特来向皇上讨一份圣谕。”
“安排?”
李系深深地瞥了张焕一眼,他忽然淡淡一笑道:“朕可以给你一份手谕,不过你要给朕讲清楚,你到底安排了什么?一个字也不准遗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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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 第八十一章 巧栽赃
在夏日黎明时分的清新霞光映照下,长安城被抹上了一层瑰丽的紫红色,几颗残星稀稀疏疏,渐渐地熄灭了,而天际的翻滚着绚烂的云彩,一轮红日即将喷薄而出。
街上早已是熙熙攘攘,一辆辆马车在大街上飞驰而过,出门谋生的长安市民开始活跃在各个角落,这是极为平凡的一天。
但大明宫丹凤门处,却发生了一件不平凡的事情,大明宫戒备森严,每一辆进出的马车都被仔细搜查,由于进展太慢,数百辆马车都拥堵在了丹凤门外。
几百名等待入宫的官员聚集在一起,窃窃议论着发生的情况,据说是天骑营的一名高级军官昨晚被人杀死在丹凤门外,皇上震怒,下旨加强大明宫的安全措施。
这名军官就是纵容手下杀死金吾卫的刘元庆,一些大臣昨晚也听说了发生在东市血案,在知情者的传播下,很快,数百名大臣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这个刘元庆之死恐怕金吾卫脱离不了干系。
“右相来了!”众人纷纷闪开一条路,放崔圆的马车进来。
崔圆脸色阴沉,他毫不理会官员们的问候,他也是刚刚才从崔庆功那里得知东市杀人事件,也同时得到了刘元庆昨晚被杀的消息,他立刻便明白了这两件事的关连,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认为是他们金吾卫报复杀人。
此刻,崔圆有一种被打掉牙齿咽下肚的感觉,他能告诉众人其实刘元庆已经投降了他吗?不能!毕竟刘元庆纵兵杀人在先,他被报复也是情理之中,可崔圆心中却很清楚,背上了这个黑锅,天骑营官兵将恨他入骨,一股被人玩弄于股掌的怒火由然而生。
“叫张焕来见我!”
片刻,张焕匆匆赶来,他向崔圆必恭必敬地施了一礼道:“参见相国!”
崔圆一指身后聚集的大批官员,冷冷道:“我来问你,你这样一个一个盘查,那官员要几时才能上朝,耽误了公务,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张焕不慌不忙取出一纸李系的手谕,“右相请息怒,昨晚发生在大明宫的血案惊动了圣驾,皇上命我要严加盘查,杜绝类似事情再次发生,这是陛下的手谕,属下只管执行,右相若有不满,可去请示皇上。
崔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紧紧盯着张焕,眼中冷光浮动,良久,他忽然淡淡一笑道:“贤侄果然是好手腕啊!竟断了我的去路。”
张焕亦笑了笑,他向崔圆拱拱手道:“哪里!崔世叔的路很多,为何非要走这一条呢?”
崔圆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贤侄想错了,我就喜欢一条道走到黑,谁敢在前面拦我去路,我便会敲碎他的脑袋!”
“崔世叔可要当心了,前面说不定就是悬崖峭壁!”
这时裴俊的马车也慢慢驶上来,他拉开车帘对崔圆笑道:“既然是皇上有圣谕,崔相就耐心等一等吧!”
“两位相国公务繁忙,末将不敢久拦!”张焕回头一挥手,命士兵放行。
“怎么,张将军不查我吗?”
崔圆见自己马车畅通无阻,他冷笑一声道:“难道不怕我弹劾你渎职?”
张焕淡淡一笑,挥了挥手中的圣谕道:“陛下手谕中写得很清楚,内阁大臣不在盘查范围,属下自然要遵旨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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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宫对百官进宫的盘查一直持续了一个时辰后,才渐渐到了尾声,宫门随即紧闭,一队队士兵在宫内来回巡逻,对每一个角落都要仔细检查一番。
随即李系的圣旨下达,刘元庆以身殉职,特追封为定远将军,荫其子为陪戎校尉,此案就这样不了了之。
但李系含糊的态度却引发了百官的各种猜测,事情不应那么简单,这极可能是李系和崔圆的第一次交锋,只是背后黑幕重重,谁也看不清事情的真相。
中午时分,门下省的官衙外,一辆马车快速驶来,下来的正是刑部尚书楚行水,他的官衙位于皇城尚书省内,故早晨并不知道此事,直到消息逐渐向外扩散,他才刚刚知晓此事。
短短几个月时间,楚行水消瘦了很多,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岁,他在两个月前受了一次很大的打击。
起因是两淮漕运使赵远朝的退仕,本应由他楚行水来提名下一任漕运使,不料张若镐却横生一脚,提名岳阳郡刺史王简为两淮节度使,得到了崔圆、王昂、杨锜的一致支持,裴俊和韦谔也在此事上保持中立。
王简就是王昂亲弟,他任两淮漕运使就等于掐住了淮南楚家的脖子,促使王家插手两淮的野心彰显无疑,但这样一来,王家关注的侧重点也从河东转向两淮,使面临家族内乱的张若镐喘了一口气。
在七大世家中,楚家一直是个异类,它偏居一隅,无法和门生满天下的中原大世家们相比,在朝中它的势力也是最弱,尽管楚行水坚决反对,但王晋任两淮漕运使的事实已无法改变,再加上韩晃做了浙西观察使兼吴郡刺史,这就如小腹和后背各被插上一刀,楚家面临的危机竟比张家还要严重。
在这种情况下,楚行水毅然投靠了左相裴俊,将其女楚冉许配给了裴俊嫡次子裴明耀,并承诺每年向河北拨付钱二十万贯。
楚行水快步走进了裴俊的朝房,门口的侍卫知道他与裴相的关系,也不阻拦,任他进了房内。
此刻裴俊正在房内奋笔疾书,案几上堆了厚厚的两大叠公文,他是门下侍中,虽然他没有最后的决策权,但他却有审核权,尚书省各部的公文都要先到他这里进行勾判,不合格者一律打回重发。
裴俊刚批完一件公文,忽然若有所感,只见楚行水站在外间,正向自己的司笔小童摆手,命他不要出声。
“来就来了,还鬼鬼祟祟做什么?”
裴俊放下笔,大笑着站了起来,“难道楚兄又想窃我墙上的那幅字不成?”
楚行水也笑着跨进门来,他瞥了一眼墙上颜真卿的手迹,佯作忿忿道:“颜鲁公就是你丈人,把他哄好了,你多少字拿不到?偏要做得这般小气。”
“哎!我那老丈人,”
裴俊苦笑了一声,就因为上次朝堂上自己不附和他,他便和自己翻了脸,严令不准登门,还勒令他把从前的字画都还回去。
“算了,不提他了,楚兄今天来可是为早上丹凤门之事?”
楚行水笑容收敛,他点了点头,淡淡一笑道:“左相不觉得这件事对我们是个机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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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 第八十二章 忆往事
裴俊没有直接回答,他微微一笑问楚行水道:“你是怎么看这件事?”
楚行水坐下,司笔小童急忙给他倒了杯茶,他喝了口茶才悠悠道:“虽然我只是道听途说,但也能猜到,这件事必然是崔圆吃了个哑巴亏。”
“何以见得?”
“很简单,天骑营成立,就象一把刀插在他崔圆的背上,他岂能善罢甘休,所以我猜他最近必然会有动作,很巧,死的人恰好就是天骑营的骨干将领,裴相不觉得他死得很蹊跷吗?”
裴俊想起了早晨崔圆与张焕的对话,不由轻捋长须笑道:“不愧是刑部尚书,看问题确实比常人透彻几分,不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必然是张焕所杀,不过手段却颇为巧妙,可怜的老崔,偷鸡不成倒蚀了一把米。”
说到这里,裴俊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依你之意,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行棋呢?”楚行水沉吟一下问道。
“什么也不用做,在一旁看他们厮杀便是。”
裴俊迅速瞥了一眼楚行水,见他欲言又止,便淡淡一笑道:“当然,若你想把张焕拉到我们这边来,我也不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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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空气清新而没有风的夏夜,初升的月,如水银般的白,星没有几颗,疏朗朗地点缀在蓝天中,就仿佛贵妇人身上披的蓝丝绒晚礼服上,缀了几颗不规则的宝石。
大明宫东内苑,张焕高骑在马上,他的弓弦渐渐拉满,目光凝成一线,箭头在月光下微微闪着青光。
‘嗖!’一支狼牙箭从他手中射出,迅疾地划过灰白色的夜,准确将一只奔跑的田鼠钉死在地。
“将军,已经第一百只了!”一名士兵跑上前,用剑将田鼠挑起,和另一堆同样的战利品放在一起。
五十步外,张焕将狼弓慢慢收入弓囊中,他擦了一把汗,对周围的数十名亲兵笑道:“这几日难为你们抓鼠了。”
一名亲兵嘴咧了咧,苦笑道:“不瞒将军,这几日我们抓鼠出了名,已经有好利者在大门外专门出售活鼠,一文一只,今天的这一百只田鼠就是早上买来。”
“还有这种事?”
张焕也忍不住笑道:“将军夜引弓,人家飞将军是射虎,我却是射鼠,你们嘴要紧一些,莫传出去让人笑话了。”
他刚走两步,远远地一名值勤的士兵跑来,“将军,大门外有人寻你。”
“是什么人?”
“有士兵护卫,好像是重臣,他没通名,只说是你的长辈。”
“长辈?”张焕沉吟一下,难道是家主来了吗?
“你们跟着我,要提高警惕。”张焕吩咐手下一声,虽然他知道崔圆不会杀他,但崔庆功难保不会做出什么蠢事。
大门处,数十名披甲士兵护卫着一辆华丽的马车静静地停驻在二十步外,门口当值的百名士兵则人人紧握刀柄,警惕地盯着这辆马车。
马蹄声击破了宁静的夜,门口的士兵立刻闪开了一条道路,张焕在数十名亲兵的簇拥下从门内奔出。
“贤侄,是我!”车门打开,露出了楚行水清秀而苍白的面孔。
张焕见是楚行水,急忙翻身下马,上前长施一礼道:“让楚世叔久等了!”
“我找你有一点事!”
楚行水笑得有些勉强,他犹豫一下便对张焕道:“这里说话不便,能否到你住处细谈。”
张焕点头笑道:“世叔若不嫌我蜗居简陋,那就请随我来。”
张焕目前就住在东内苑,东内苑里有不少建筑物,原本是给皇帝游玩休息的地方,现在是天骑营的行辕,其中有两间屋子特地收拾出来给他作为宿舍。
只行了片刻便来到了张焕的住处,亲兵早已经先行一步点亮了灯,房间不大,收拾得十分干净整洁。
“世叔请随便坐吧!”
张焕脱掉盔甲,长长地松了一下身子,自己先坐了下来,他见楚行水一路无语,显得有些心事重重,便给两个亲兵使了个眼色,命他们先出去。
楚行水慢慢坐下,他沉吟了片刻,终于开口道:“贤侄,我有一件事想最后你问一次,希望你能说实话。”
“可是那块玉之事?”
楚行水默默地点了点头,他深深地注视着张焕道:“此事对我很重要。”
张焕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茶,他知道楚行水找他就是为了那块玉,准确地说,是为了自己母亲的身世,他已经隐隐猜到,恐怕母亲真和楚家有关。
上一次张焕没有说实话是不想让人去打扰母亲,而现在母亲已经被家主转移到了安全之处,甚至连他本人也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
张焕沉思了良久,才缓缓点了点头道:“其实你上次已经说对了。”
虽然答案早已猜到,但在不经意间忽然揭晓之时,楚行水还是受到巨大的冲击,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了,他再也坐不住,背着手房中来回踱步,时而走到窗前望星长叹,时而又坐下低头深思,他眼中充满了对往事的追忆。
张焕没有说话,等待着楚行水的情绪慢慢平静。
良久,楚行水终于平静下来,他看了一眼张焕,低声道:“我想给你讲一个故事,你可愿听?”
张焕默默地点了点头。
楚行水再一次站起身,负手慢慢走到窗前,他开始讲述起来,声音低沉而带一点嘶哑,“二十几年前,有一个大世家的嫡长女,那年她十七岁,生得清丽无双,被誉为世家第一美人,追求她的名门望族不计其数,她的父兄也很疼爱她,但也一直想把她当做为联姻的资本,对她的期望很高,就在安史之乱爆发那一年,她从长安回到家乡,却告诉她的父兄她怀孕了,可无论怎么逼问,她始终不肯说出那个男人是谁,就在她怀孕八个月、分娩在即之时,她的父亲终于忍无可忍,将她赶出了家门,从此以后她音信渺无。”
说到这里,楚行水的声音略略有些颤抖,“这二十几年来,她的大哥一直在寻找她,直到几个月前,他忽然知道了自己妹妹的音讯。。。。。。”
楚行水闭上了眼睛,他心情激动,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张焕也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虽然他也早感觉到母亲的身世不同寻常,但他万万没想到,母亲竟然会是楚家的嫡长女。
半晌,楚行水从怀中取出一只信封,轻轻叹了口气道:“这时她父亲临终前留给她的遗言,希望她能回去看一看。”
说罢,他将信封轻轻放在窗台上,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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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行水走了,房间里只有张焕一人,很静,他挺直着身子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他的思绪又回到了童年,在他的记忆中母亲非常非常美丽,可就是这样,他的父亲却从没有来看过他们母子,他曾经怨恨过父亲的冷漠无情,但到现在他才知道,张若钧根本就不是自己的父亲。
那自己的父亲到底是谁?自己应该记得的,七岁以前的事情。。。。。
张焕闭上眼睛追寻幼年时的记忆,但前方仿佛有一座巨大的铁壁,将一切都屏蔽了。
张焕头痛欲裂,思绪又回到了眼前。
还有张若镐,他应该是知道的,否则他不会悄悄将母亲转移,他这样做,难道是母亲将面临什么危险吗?
楚行水已经知道了,他也只能是从那块玉上知道线索,而那块玉曾经落到崔圆的手上,既然母亲曾名动一时,那崔圆也应该知道。
渐渐地,张焕如抽丝剥茧一般开始推测出了一件隐藏在幕后的秘密,那就是自己的身世,这或许就是张若镐要立他为家主继承人的根本原因,也是崔圆放过他的原因,而这一切的焦点就在于自己的父亲,他究竟是谁?
张焕走到窗前,拾起楚行水留下的信,信皮上有一行字,‘吾女挽澜亲启’笔锋圆润,但字里行间歪歪斜斜,看得出写信人已经筋疲力尽。
张焕沉思一下,便将信小心翼翼地揣进怀中,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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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一章正常,大约早上11点左右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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