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东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涩涩儿
如果是他赢了的话,棠落瑾对宁君迟并无任何要求,他想,到时候,他大约也只是随意提一个要求罢。
宁君迟瞬间笑了,伸出手来:“一言为定。”
棠落瑾定定的看了那只比他大了两个号的手掌一会,才把自己的手伸了出来,往那只手掌上一拍。
“一言为定。”
接下来的日子,无论是棠落瑾,还是宁君迟,日子过得都格外忙碌。
棠落瑾要主持修建新城,原本新城一事,物资有了,建新城的人有了,原本建成一事,就不是一件特别难的事情了。
可是难就难在,宁君迟带来的物资格外的多,棠落瑾就有了更多的想法,除了建新城之外,在城门边缘,每隔百米,建一个烽火台。除了烽火台外,还要沿着烽火台,修建严实的通道,阻隔吐蕃人和其他外族人。
这个主意自然很好,只是真正实施起来的话,宁君迟送来的东西,将将够用,如此,那些想要借此“贪”上一些东西,肥一肥自己的荷包的人,就甚么都不能做了。
贪/污一事,自古有之。他们在太子手下做事,原也不打算太过过分,只想稍稍沾些油水而已。偏偏太子眼睛里根本容不得一粒沙子,将他们的财路都断的一干二净。一来二去,这些人就想稍稍为难一下这位年轻的太子殿下。
“殿下是知道的,信国公送来的东西全都是有数的,可是,那些建城的士兵和奴……平民,他们可都是要吃饭的啊。就他们每日吃的,可不就把那些东西消耗干净了?”
“就是就是。还有一些人,手脚不利索,那些物资都浪费了,信国公送来的东西,哪里还够?还请殿下,快快传书到长安,再让人送些东西来罢。”
“若是再没有物资送来,只怕殿下想要的新城,还有那类似长城的防守城墙,都建不成了!”
……
棠落瑾是亲自察看过宁君迟带来的物资和人的。
那些人暂且不说,女人的话,这头一年里,是不能成亲的。因为棠落瑾要用她们为战士们缝制衣裳鞋袜还有为建城的人做饭。这就是一项浩荡的活计。好在棠落瑾特特派了人保护她们,又每月发给她们工钱,她们倒也没甚么不满。
如此这两项活,就有人来做了,还是用的力气相对小一些的女子。
而建城池的活计,一部分用了宁君迟从长安带来的那些男奴隶,一部分则是戍守边境的士兵,轮流去做的。
如今吐蕃虽刚刚经历了内斗,实力大减,但棠落瑾却明白,练兵之事,一日不能废。于是就将士兵分成了三大部分。每日一部分正常练兵,一部分修建城池,一部分则是要在修建的城池里,开辟田地——虽然边境之处,地处高原,土地极干,但也不是甚么植物都不能种,譬如青稞,还是吐蕃的重要粮食。吐蕃能种,他们戍守边境的人,自然也能种。
如此三部分士兵,每日轮流做事。因棠落瑾待他们宽厚,吃穿俱不用愁,自然也不会惹是生非。
只是他们不惹事了,那些心中想要得到更多东西的人,却开始惹事了。
棠落瑾听得自己手下,当真有人如此正大光明的向他要求要多些物资,然后留着进自己荷包的人,唇角微微一勾。
众人皆看呆了。
他们都知道这位年纪轻轻的太子殿下,容貌极其出色。可是,太子殿下平日里不爱笑,不,应当说,太子殿下平日里没甚么表情,无论是哭是笑是恼是怒,太子殿下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众人自然也很少看到太子殿下笑起来的模样。
——这么让人惊艳。
“那些物资,”棠落瑾双目定定的看向这几位特特来寻他的老大人,“当真不够?”
几位老大人身子一僵,才反应过来,他们竟是在太子面前,因太子的一个浅浅的笑容给弄得呆住了,几人本就是倚老卖老,仗着自己在边境戍守时间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又有了一些……不得告人的暗示,这才敢扎着胆子来向太子说这番话的。闻得太子这样询问,先是一阵心虚,随即再看太子殿下这样年轻的模样,心中又有了计较,忙忙开口。
“是真的!殿下,老臣在这边境,已经戍守了二十多年了,难道还会在这个时候,哄骗殿下么?”
“是啊是啊,老臣也在这边境待了二三十年。说起来,老臣在这里戍守的时间,比太子殿下的年纪都要大。老臣岂会胡乱妄言?”
……
几人纷纷称是,不肯改口。
棠落瑾微微敲了敲桌面,道:“老大人的话,孤原本是信的。毕竟,几位老大人,的的确确,有戍守边境几十年的苦劳。无论是大棠,还是父皇和孤,都感激几位老大人对我大棠的奉献。”
几位头发花白大腹便便的老大人登时就有些要咧着嘴笑起来了。
“可惜,廉颇尚且有老迈之时,”棠落瑾忽而摇头,叹道,“几位老大人或许年纪太大,如今算起账目来,也有糊涂时候。说起来,在几位老大人来孤这里之前,孤就请了诸位的副手,询问了物资一事。几位老大人的副手,无一人说,物资不够之事。”
棠落瑾每说一句话,他面前的几位老大人,脸上就僵硬一分。
“他们、他们懂个屁!”其中一人忍不住爆了粗口——在边境和那些兵油子待得久了,谁都会说几句粗话。说完之后,他又忙忙笑道,“都说殿下少年聪慧,能识英才,定能早早看穿那几个人其实是胆子小,见了您这样的大人物就乱了方寸,这才说错了话的吧?”
其余几个也忙忙附和这人。
棠落瑾唇角的浅笑渐渐收了起来:“不。孤相信他们。”见几人面上僵住,棠落瑾又道,“所以,几位老大人如今的官职,就暂时交由几位的副手来担任。几位老大人,还是早早递了告老还乡的折子罢。否则……若是拖得久了,等着几位老大人的,就不是风风光光的告老还乡了。”
说罢,棠落瑾便起身离开。
几位戍守边境二十多年的老大人,登时铁青了脸。
可是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多说甚么,第二日就递了乞骸骨的折子。
没法子,谁让他们一时糊涂,竟忘了这位太子殿下,当初是怎么把边境的兵权,一点一滴握在自己手中,又是如何,让原本边境头一位的刘将军,都对他心服口服的?
除了年轻,除了身份,这位太子,还有许多他们不该招惹也不能招惹的地方。
有了几位老大人离开的事情,棠落瑾发现,他布置下去的任务,完成度又高了几分。
他知道这件事时,唇角微微一扬,就重新落了下来。
接下来整整一年时间,棠落瑾把事情放在建城池之上。
而对宁君迟,棠落瑾会用,却不能全然信任。
因此,棠落瑾派给宁君迟的活儿,就是负责新城的地图——这项工作虽然重要琐碎麻烦,但是却解除不到周遭的士兵。
而对周遭的士兵来说,他们几乎每日都能在练兵时,见到在队伍前面,带领他们打拳的太子殿下,才是他们真正效忠和亲近的人。
说来说去,他也慢慢变成了和父皇一样的人。
棠落瑾躺在帐篷里的时候,默默想着。
一年时间,眨眼而过。
因边境将士人数多,宁君迟又带了不少人来。棠落瑾分工明确,一年之后,新城果然建了起来。
周围的将士陆陆续续都搬去了新城——暂时在新城里搭帐篷。
新城里,除了主要的街道和戍守将领住的地方建了出来,其余地方,都还在慢慢摸索之中。
好在这里将士众多,比起一日日的住帐篷,他们也希望能住上房子,因此建房一事,倒也无需棠落瑾在留下监督了。
“取个名字罢。”宁君迟看着傲然而立的新城,认真的注视着棠落瑾,微微笑道,“这是小七建的城,合该有小七来取名。”
棠落瑾心中一动,面上却微微摇头:“待我给父皇去信之后,再来取名。”
虽然,棠落瑾能想象得到,哪怕是他写信给了父皇,父皇也会让他来取名。可是,在父皇没有真的写信给他的时候,他却不能真的这样开口取名。
皇权,独一无二的皇权。
那是属于父皇的权利。
哪怕他是父皇最喜爱的儿子,却也不能去触碰。
宁君迟笑容不变,摸了摸已经到他的嘴唇高的少年的脑袋,没有说话。
如果说三年前,在长安城的太子,锋芒毕露,令人不可逼视;那么,现在的太子,在边境历练三年,如今却是真正收敛了锋芒,虽仍旧出色,却轻易不会咄咄逼人。而是将真正的本事和喜怒,俱都收敛起来。
帝王啊!
宁君迟想,那个位子,当真是害人匪浅。
可是偏偏,他的小七,却不得不去争那个位置。
天元帝果然来了信,让棠落瑾取名。
棠落瑾在城池的名字上,倒懒得费心思,他直接用了自己的名——瑾城。
对棠落瑾来说,这其中的意思,只是他来主持建的城,又恰好他的名字合适,便直接搬来用。
可是对众多戍守边境的将士们来说,却是太子殿下对这座城池的格外看重,要不然,太子殿下,岂会连自己的名字都不避讳了,就这么让人叫了“瑾城”呢?
众人如何做想,棠落瑾自是不知。只是,他该启程,回长安了。
父皇自从他把新城建好,就开始一封信一封信的催促他回长安。如今,已经是第七封信。
之前,瑾城没有完全建好,他不会去,倒也情有可原。可是,现在新城已然建好,他却不能不走了。
“殿下该隐蔽的离开。”棠落瑾新收的幕僚,出主意道,“如今长安城里,二皇子和九皇子争锋一事,早早就传了出来。甚至九皇子还学着殿下当初的事情,向安王夫人求娶其孙女。以此来对抗年长的二皇子。”
棠落瑾不语。
另一名幕僚接着道:“九皇子此举,却不只是为了对付二皇子。殿下的母族是宁家,而安王和宁家……他们可是大仇人。虽宁家不肯与安王计较。然而安王家的那一位被分尸的公子的帐,安王没有算到突厥人身上,却是算到了宁家身上。宁家与殿下是一体,九皇子要联合安王,就要对付宁家,而对付宁家,就是对付殿下。”
“正是如此。只不过,二皇子和九皇子虽互相敌视,但是,若是为了对付殿下,他们却很有可能,互相联手。”匆匆赶来的朱克善道,“殿下如今,民心、兵权、盛宠,俱都在手中。二皇子和九皇子想要对付殿下,想要将殿下从皇储的位置拉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种情形下,与其在殿下回长安后,费尽心思,拉殿下下皇储的位置,倒不如……”
“倒不如,在孤回长安的路上,就杀了孤。”棠落瑾道,“不过,纵然如此,孤却也不能悄然离开。”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
是啊,太子好不容易才把边境的军权握在手中,如今边境的刘将军,还有两位副将,以及十几名年轻的将领,如今都忠心于太子。而瑾城的百姓,俱都为太子马首是瞻,感激太子,信任太子,如此情形下,太子若离开,众人必然百里相送……这等名声,太子虽不缺,但既能用这个法子进一步收拢民心,太子不会不用。
果不其然,十日后,太子离开瑾城。
瑾城百姓,一送百余里路。
若无太子,便无瑾城,便无瑾城将来十几年的安稳,他们又如何能不感激太子?
且,那样一个少年太子,一个会每日勤勤恳恳带着他们打拳的太子,难道不值得他们相送么?
十日后,棠落瑾跟随众人,一道离开了云贵后,就和宁君迟,身边带着十余人,身后跟着三十几名暗卫,悄然离开。
与此同时,还有三路人马,从回长安的大军里,悄悄离开,为太子做掩饰。
长安城中,二皇子和九皇子,的确斗得如火如荼。
九皇子如今才只有九岁而已。可惜九皇子的母族太过强大,生母亦有野心,就是九皇子自己,心中也清楚,子凭母贵,如今父皇的这些皇子之中,母亲身份最强大和高贵的,除了太子,就是他了。
原本,即便如此,他的母族尚且要他为皇储之位争上一争。现下,他们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如何还能按捺的住,不肯去争?
九皇子在带着舅舅和二皇子“聊天”之后,想,若是棠落瑾这一次能死在路上,便是棠落瑾福气大,即便死了,还能保住太子的身份;但是,若是棠落瑾活着来了长安城……他想,他大约是不能容得下一个和他一样的庶生子,再坐在那个位置上了。
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放出消息的人,想来是故意要让他入局,最后深陷其中。
只是,九皇子虽小,却也知道,螳螂并不好做,他要做的,只能是黄雀,也必须是黄雀。
既二皇兄如今又得了一子,那么,便再把消息送过去,让二皇兄高兴高兴罢。
穿越之东宫 77|76.75.1
长安城中,几位有心储位的皇子,还有支持他们的世家,都不约而同的出手,想要阻拦太子回长安城的步伐。
当然,阻拦倒在其次,最重要的是,能把太子彻底拦在长安城外,让太子竖着出长安城,横着回来。
这些人的心思,天元帝也好,众多臣子也好,心中不是不清楚。
不过,若是连这些明摆着会出现的“小打小闹”,太子都对付不得,那么,太子也不必回来了。
虽说天元帝心疼自己最看重的儿子,然而,大棠的前途面前,他还是选择甚么都没有说,甚么都没有做。
对天元帝来说,当初坚持派宁君迟去接棠落瑾,让宁君迟护送棠落瑾回来,这已然是他最大的私心。
接下来的路程,就要靠棠落瑾自己,完完整整的走回来了。
太后虽不如太皇太后心有七窍,可是也猜得到天元帝的打算,闻言只叹:“太子已经做得足够好了,皇帝何必……”她顿了顿,才道,“那几个皇子,倒暂时不必太放在心上。只是他们背后的人,人老成精,奸佞狡诈,才是太子最重要的敌人。他们若是出手,狡猾阴险,太子小小年纪,如何能敌?”
天元帝何尝不焦急?
对天元帝来说,棠落瑾是他最看好的儿子,也是他身为大棠皇帝,为大棠的未来,选择的最合适的下一任皇帝,如此,让棠落瑾接受各种历练,自然就成了不可或缺的事情。天元帝从前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已然经历过这种残酷的“历练”,当年他并不完全能懂得先帝的“残忍”的举动,可是现在,人已经完全明白了先帝“残忍”举动的用意,并且用在了自己最看好的儿子身上。
天元帝一方面明白,他这样做是对的,如此技能历练太子,又能让其他皇子在失败之后,或许罪状太轻,就这么活了下来,然后安安分分的追随太子,或许罪不可恕,然而有他这个父亲在,尚且能够保下一命;另一方面,儿子自相残杀,对天元帝来说,又何尝不残忍?
“且再等等罢。”天元帝语气轻松,眉心却始终都在皱着,“君迟去接太子,必定能一路护送太子平安回长安。且,太子少年聪慧,必不会在途中出事。”
太后叹道:“正因为是信国公去接太子,哀家才这样日日担忧,皇帝,还不明白么?”
天元帝沉默。
太后道:“哀家大约能猜到皇帝的意思,这一次,既是想要试探宁家的忠心,也想让太子一举收服信国公,无论边境的宁家父子将来做出怎样的选择,留在长安城守着宁家七个孩子的信国公,都要被太子收服,如此才能国家安稳,太子安稳,对世代忠良保卫大棠的宁家,如此也有一个好交代。但是,这世上事,素来难以两全。自皇后糊涂,做出那等决定后,又没有度量承担自己的过错后,太子和宁家,就已然是势不两立了。”
天元帝继续沉默。
太后继续道:“皇帝忘了,当年先帝在位时,皇室尤其是皇储,从不肯和宁家联姻。可是当年,还是皇子的皇帝,两次定亲,妻子没能过门就都过世,虽那时就传出了不好的话,但皇帝彼时毕竟是皇子,还是养在了哀家名下的皇子,距离储位只有一步之遥,哪怕死了两个未婚妻,那时想要把女儿或孙女嫁给你的人,依旧数不胜数。”
“可是,先帝却为你指了同样克死了两任未婚夫的宁氏。”太后一针见血道,“当年先帝明知,宁家女连嫁到普通皇室的都少,却仍旧给已经离储位只有一步的你,皇帝,就不曾想过其中的缘故么?”
当年的事情,太后记得,天元帝自然也记得清清楚楚。
宁家有厚重的军功,有世代为大棠浴血疆场的功劳,彼时无论是他,还是先帝,都对宁家感情颇深。
只是,虽然感情极好,先帝和他都未曾想过要娶宁家女。对先帝来说,或许想过把宁家女嫁给稍稍偏远的皇室的想法,却没有想过把宁家女嫁给自己最看好的储君。
只是世事难料,偏偏那时,宁家女接连两次没了未婚夫,而天元帝也是两次没了未婚妻。宁家当时掌家的是宁山的祖父和父亲,宁山的祖父和父亲不幸一起死在了战场上,临死之前,连句遗留的话都不曾说。
宁山的母亲闻得消息,登时就要咽气。
先帝带着还是皇后的太后,齐齐去探望,就被其托付了家中刚刚到了定亲年纪的宁氏。
先帝彼时正对宁家心软,闻得此言,便当即答应了下来。
只是回头再思索,就发现除了被他选定了储位的皇子,并没有其他适龄皇子,可以去娶宁氏。尤其是宁氏命硬,已经克死了两任未婚夫。先帝拿了宁氏的八字和几个没有成亲的适龄和不适龄的皇子的八字去算,最后只有自己看中的皇储八字与其相合。
“先帝重情,彼时宁氏的祖父和曾祖父一同战死沙场,宁氏的祖母硬撑着最后一口气,死前相托,如此情义之下,先帝才松了口,让宁氏嫁给你。”太后叹道,“先帝当年松口时,姑母大怒,和先帝大吵一次,母子二人不欢而散。如今想来,姑母大约是当年,就猜到了皇帝今日要面临的局面。”
一边是忠臣和重臣之家,一边是胆敢做出换子一事,并且对皇子几次下死手的让人厌恶的皇后。
偏偏天元帝顾忌着宁家和朝中大臣,不能对宁氏下手,甚至,只能让太子出面,去收服将来在长安的宁家掌权人。
天元帝和太后一样,不能说先帝的不是,只得道:“无论宁氏如何,宁家如何,太子就是太子。若是太子出事,乃宁家出手,那么,十二皇子,便不必留着了;若非宁家出手,十二皇子,亦和储位无缘。”顿了顿,又道,“儿子知道母后担心甚么,母后安心,儿子不是父皇,虽看重宁家,然而用婚姻之事,绑缚忠臣的事情,决计不会再做。而对太子的试探,也只有这一次。这一次,若太子收服不得君迟,那么,儿子绝不会让太子身边,再跟着宁家人!”
太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宁家忠心,她自然明白。可是,太子是太子,是她自小看着长大的。她不能放任皇帝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一次又一次的为了宁家,让太子受委屈和危险。
母子二人的谈话,旁人自然不知。
虽然在外人看来,太后并非天元帝亲生母亲,母子二人并不算亲近。可是事实上,天元帝年少时,受太后照顾良多,太后又是天元帝最敬仰的太皇太后所看重的人,天元帝对太后,自是尊重非常。
长安城诸事,暂且不提。
太皇太后虽担忧棠落瑾,但棠落瑾如今过得,却还算滋润。
虽然一路之上,他是和宁君迟一起走的。
但宁君迟却并不干涉他的路程决定。通常都是,棠落瑾想要走哪条路,宁君迟都不反对。除非在其中一条路,可能走不到客栈时,才会干涉一番。
于是棠落瑾便带着一行人,走到广州去了。
宁君迟:“……”好罢,既然小七喜欢,那就慢慢走好了。想当年,他小时候躲避敌人的时候,也往广州这边绕道走过一回。如今再来,也算是故地重游了。
广州正是酷暑,天气燥热的时候,周围人说的话,哪怕是官话,和长安城说的话也大有不同。
好在棠落瑾身边的人里,就有会粤语的人,沟通起来,倒也不算艰难。
于是一行人在广州玩了十日,才开始继续启程。
仍旧是棠落瑾来点行程。
去福建,百佛寺。
宁君迟皱眉:“如今十天过去,那些人应当猜到你没有按照可能的行程走。再猜到舅舅在你身边,很可能想到舅舅当年绕道的事情,往这边追来。咱们从前在福建住过两年,如今往这边来,也不是很难猜想的事情,怕是咱们往百佛寺这边一来,就有人要闻着气味,赶过来了。”
棠落瑾却不急。
“迟早的事情而已。”棠落瑾将遮住额间痣的额带摘了下来,拿在手中把玩,“如果他们始终追不到我,那才真的要出事。总要给他们机会,让他们追到我一两次才好。”
狗急尚且还要跳墙。如果那些人发现,自己怎么也对付不了棠落瑾,那么,他们要么就从此老老实实的,再不做其他想法,要么,就会从此联手,先把他打死再说。
如今父皇犹在,棠落瑾是不能让那些人怕他怕的全部不敢动手的,他总要留下一二人,让众人以为,自己并不是坚不可摧的。可是,就算要露出马脚,他也不愿意白白便宜了那些人,如此才选在了百佛寺。
百佛寺不能杀生。可是,百佛寺的和尚们,都是会功夫的。
这些和尚,一定能帮他把全部的人,都抓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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