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东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涩涩儿
“只是他们没想到,太子狡猾,竟想出替身之法,弄出十个和他身量容貌相似的和尚,再点了朱砂痣,去混肴视听?然后还一箭射了他们的头领?”
二皇子冷笑道,“舅舅,你说的,本王都懂。可是,舅舅也该知道,本王并不看重过程,本王看重的,只有结果。如今,无论舅舅说,这次失败的缘故,是那些死士选的不好,还是那百佛寺的武僧太过厉害,亦或是太子太过奸诈都好,舅舅定要记得一件事,如今,那些死士,若是能嘴巴紧些,任事不说,那么,舅舅好,本王也好;若是他们真的开了口……本王尚且有活命之法,可是,舅舅是否能活下来?蒋家可否能向从前那般受文人青睐?”
中年男子面色一变。
二皇子挥袖道:“好在那些人都只是由舅舅手下的人掌管的,想来他们也不知真正下命令的人是谁。舅舅只管去,把手下原先掌管那些死士的人,全都处置好了,应当无碍。”
中年男子脸一白,道:“掌管死士的人,亦是蒋家旁系血脉。他本不该死,那些死士也不知他的姓名身份……”
“可是他不死,若那些死士中有人擅长画,将他画了出来,再认了出来,又该如何?”二皇子道,“今日本王在上朝的路上,瞧见了九皇弟的外祖夏大人。本王观其面色,从容不迫,显见是早早就找好了后路。可是,”他微微一顿,看向中年男子,“九皇弟的母族如此谨慎强大,早早就想好了成功或失败的后路,可是,你我的后路呢?舅舅莫要当真学了外祖父,教书教傻了才是!”
二皇子说罢,甩袖离开。
中年男子脸色难看极了。
他只道二皇子平日里温润知礼,尊重他这个舅舅和身后的母族,却不想,二皇子心里,竟根本看不上江南书院的蒋家么?
二皇子这次却是猜错了。
夏家和慕容家虽然看上去从容不迫,可事实上,两家也早就开始火急火燎了。
若是死士失败,自杀而死。对他们来说,虽然可惜,但也并不会着急成这样。
他们会着急成这样,只是因着,那些死士被活捉了。
“母亲莫急。”九皇子的生母夏婕妤镇定道,“那些死士,是家里从哪里找来的?是谁找的?中间又是否会牵连到夏家和九皇子?咱们能否推脱或是……将这件事情,推到二皇子或是旁人身上?”
夏夫人闻言,这才镇定了一些,道:“慕容家和咱们家交好,娘娘也是知道的。这些死士的事情,通常都是慕容家来做。咱们家,你父亲兄长他们,俱都有文人的清高,这些事情,是半点不肯沾的。”夏夫人说罢,忽而卡了壳,不可置信的看向夏婕妤,“你的意思是……”
夏婕妤给母亲端了杯茶水:“母亲,当断则断。太子若是没有捉到咱们派去的活口,那便罢了。可是,太子明显是有备而来,他既有备而来,这一次,不啃下二皇子和九皇子的一只臂膀,又岂会善罢甘休?哪怕皇上再舍不得自己的儿子死亡,咱们既对太子动了手,那么,必然要付出代价。”
夏夫人怔怔道:“或许那些死士根本不会开口呢?若是他们甚么都不说,那么,咱们现下就要把慕容家推出去,是不是太早了些?”
夏婕妤嘲讽道:“母亲可知道,二皇子和咱们派出去的死士,容貌如何?姓甚名谁?”
夏夫人道:“他们那等低贱人的事情,咱们如何能知晓?不单单是咱们不能,就是二皇子,肯定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夏夫人说着,忽然想到了甚么,蓦地墩柱。
夏婕妤摸了摸一直坐在她身边,听着她和母亲说话的九皇子的脑袋,一字一顿道:“这便是了。天下人皆知,有人在福建百佛寺作乱,太子将其活捉。可是,这活捉的人,或许有活下来招供的,或许有自己想法子死掉的,或许……还会有太子趁机安插.进去的‘招供人’。”
夏夫人终于想明白了。
九皇子忽然开口:“七皇兄要的,从来不是二皇兄和咱们派去的人的口供,他要的,只是在天下人面前活捉那些人,然后将能说出他要的口供的人,送到父皇面前,说出他想要的‘口供’。”
夏夫人仍旧挣扎:“或许,咱们可以找人来指出,太子送来的人,根本就不是其中的死士呢?或许……”
“可是,百佛寺自从当初至善大师坐化前,对七皇兄说出那番话后,就已经是太子的人了。”九皇子面无表情道,“百佛寺屹立数百年,历经三个朝代,靠的可不只是百佛寺的和尚的念经水平,还有识时务三个字。”
夏夫人终于沉默了。
夏婕妤摸了摸九皇子的脑袋,叹道:“可惜就可惜在,我儿比太子,小了足足八岁。若我儿和太子年纪相当,如今……”
夏夫人和九皇子都不说话了。三人沉默一会,夏夫人忽然道:“还有一事……太子的胎记,娘娘和殿下可知道?那件事情,当真是真的?”
夏婕妤和九皇子对视一眼,心中忽然有了计算。
——母子二人很是清醒,知晓哪怕这件事曾经是真的,皇上为了维护皇家颜面,为了维护太子的尊贵,或许也会把这件事说成是假的。尤其是如果这件事情是从她们母子口中说出……想到当初沈家二姑娘落水一事后,夏家和慕容家连遭训斥,并贬了官位。连夏婕妤自己的位分也一降再降,如今几年过去,皇上丝毫不提要给她升位分的事情,夏婕妤心中一颤,忙忙将心中的念头压了下去。
“这件事,自然要捅出来。无论有还是没有,只要事情捅出来,让太子受辱,折损其太子威严,于咱们来说,就不算吃亏。”夏婕妤道,“只是这件事情,不该咱们来说。母亲,你来……”
一月之后,棠落瑾带着不少还活着的“死士”回到了长安城。
这一路上,棠落瑾倒是走得平安,几乎没有人敢来惹事。
等到了长安城后,已经到了八月桂花香的时候了。
棠落瑾进了长安城,拜见过天元帝、太后、皇后,当日晚宴,就看到了桌上的肥蟹。
他怔了怔,尔后才面不改色的用膳。只是那只肥蟹,半点未动。
二皇子和九皇子一行等了四五日,竟也不见太子那里有什么动静,心中竟是奇怪开来,只是奇怪的同时,亦无意识的放松了警惕。
可是正是这放松了警惕的时候,一众人安然过了中秋节,二皇子和九皇子,在天元帝和太子脸上,甚么都没有看出来。
转眼就到了八月十六。
一大早,二人刚刚起床,就有紫宸殿的太监来传口谕。
“陛下说,让您去一趟紫宸殿。”
这样的话,紫宸殿的太监,一连说了数次,将一众四岁以上的皇子俱都和皇子的母族,俱都叫到了紫宸殿。
而天元帝和太子,则在上朝。
一众人等在紫宸殿里,竟莫名的心惊胆战。
十二皇子垂着头,不语。
他记得这一日。正是这一日,天元帝震怒,众皇子鲜少有不被波及的。
而太子,则是最大的赢家。
只不过,前世是前世,这一世是这一世。前世的时候,胎记一事,被捅出来的时候,还要更晚。可是现在,胎记一事……可是有不少人都知道了。这一次的赢家,又会是谁?
一众皇子和亲眷,等得所有人都焦躁不安的时候,天元帝才带着太子回来了。
一众亲眷暂时退下,天元帝让徐有为和另外两个亲近的太监之外的太监,俱都站在紫宸殿五丈以外的地方守着,谁都不许靠近,然后才站在众位皇子面前,来来回回的走着,目光莫名。
就在有皇子忍不住抬头去看天元帝时,天元帝忽然不再走动。
而是上前一步,走到桌前,忽而摔了茶壶。
“砰的”一声,众人心中一颤。
天元帝道:“跪下!”
一众皇子,俱都跪在地上,齐齐不敢出声。
天元帝继续来回走动,忽而停在了二皇子面前,道:“朕从前以为,朕比之从前历代皇帝.都要幸运。因为,朕有一个兄友弟恭、有容人之量的太子。有此太子,朕的儿子,必将全数保全。可是,”天元帝的声音都让人心生俱意,“可是,你们又做了甚么?大皇子的前车之鉴,你们还没记住么?还是说……”
“你们当真以为,你们是朕的儿子,朕就当真不会杀你们?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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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当真以为,你们是朕的儿子,朕就当真不会杀你们?嗯?”
天元帝登基数载,龙威日盛,他这样一生气,登时吓得众多皇子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而跪在天元帝身前的二皇子,脑袋上的冷汗更是一滴一滴的砸在地上,中间连个中断都没有。
他在害怕。
他明明不该害怕,明明早就想好了自己会面临的天元帝的怒火,可是,到了眼前,他仍旧会害怕。
他无比渴望,天元帝会从他面前走过,走到其他皇子面前,对着其他皇子说这番话。可是,天元帝始终半步都不曾挪动,就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
二皇子甚至能感受到,天元帝放在他身上的目光,是多么的阴沉可怕。
“百佛寺一事,到底有谁参与,那些死士,到底是谁的人手,如今太子和朕,都已经盘问过那些死士。”
天元帝双目微沉,看着众多身子微微发抖的皇子,只觉心口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蹿,他努力压了压这些怒火,才继续开口道,“这件事,朕是说,若是有谁参与了这件事,立刻告诉朕,朕或许还能饶他一命。若是死撑着不肯说……那么,等朕将那些死士的证言拿出来,就由不得你们说是不说,性命留或是不留了!”
棠落瑾和一众皇子并排跪着,目光不曾转向任何一人。
可是一众皇子的害怕和惊惧,他却能全然的感受到。
然而,害怕又如何?
早在当初对他出手的时候,出手人,就该想到会有今日之事。
“到底是谁,”天元帝再次问道,“朕再给他一次机会,到底,站不站出来?”
众皇子更是惊惧。
二皇子以为自己一直跪的很稳,殊不知额头上的冷汗,砸在地上的一小滩汗珠,早早就出卖了他。
三皇子本就胆小。哪怕这件事情,他并未出手,他并未奢求过储位,此刻竟也怕的抖如糠筛,仿佛这件事情,当真与他有关似的。
四皇子却双目坚定的盯着地面,一动不动。虽然额头上亦有冷汗冒出,但是,相对来说,他要镇定的多,也理直气壮的多。
天元帝再往下看去,他的五皇子早夭,六皇子素来和太子亲近,此刻身子微微发抖,想来是怕了他的怒火而已;八皇子额头上的冷汗,和二皇子有的一拼;九皇子明明年纪不大,倒也跪的坚定,只一双搁在地上的手,一直都在发抖;十皇子比九皇子还要小,此刻小小的身子,就像是被烈风吹的一般,显显就要刮倒在地上;十一皇子早夭,天元帝下一个看到的,就是十二皇子。
年仅五岁的十二皇子。
天元帝目光微露惊讶。
他对这个十二皇子,素来都不甚喜欢。对天元帝来说,他对皇后从前的感情,早就在皇后一次又一次对太子出手的时候,慢慢消陨干净了。
从一开始的不信任他,兀自换子,并且想要杀馨贵妃;换子之后,不肯善待太子,在馨贵妃再次临产之际动手,使馨贵妃险些一尸两命;数次对太子下手,并且成功害死了太子妃,还让太子因此,对太子妃的死,格外歉疚……
如此种种之下,天元帝如何还能喜欢的起来皇后?若非当年至善大师说,太子有三个由皇后生出的妹妹和一个弟弟,他彼时,就不会再踏入清宁宫半步。
天元帝对皇后早早有了厌恶之心,对皇后的儿女……皇后的儿女,如今死的死,对死去的女儿们,天元帝自没有甚么不喜;可是对活着的十二皇子,他却是当真不喜。
当然,就算因皇后之故,他不喜欢这个儿子,却也不曾亏待他。若非如此,天元帝当初,就不会想方设法,在棠落瑾面前,为十二皇子取了封号为“顺”,名为“珉”了。这两个字,既是天元帝为了安抚棠落瑾所取,何尝又不是天元帝为了保下十二皇子所取的?
更何况,十二皇子出生后,天元帝就将他交给了平安抚养过四皇子和三公主的容妃以及和十二皇子有血缘关系的玥充容,其中的关心爱护,可见一斑。
可惜,天元帝的种种心思,十二皇子心中,大约是并未领会得到。
只是即便如此,看着十二皇子小小年纪,一动不动的坚定的跪在那里的时候,天元帝还是微微挑眉。
不过——
“看来,尔等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天元帝道,“徐有为,念口供!”
徐有为当即站了出来,小心翼翼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尔后才打开袖子,将那些“死士”的口供拿了出来,开始高声念了起来。
“草民与太子,素来无怨,此次集结众人,绑众香客在先,欲杀太子在后,实乃受主人家嘱咐。……草民与兄弟数十人,乃江南书院蒋山长的侄孙之手下。草民等人,十年前被其买到山中,从此每日不需耕作,不需为饮食操劳,只需练武,杀人等等……此次欲杀太子,草民.主人曾言说,是二皇子的命令,还道,若此次击杀成功,会放我等自由……”
“草民乃江南书院蒋家豢养家奴……”
“草民听主家说,是二皇子之令……”
“是二皇子……”
……
徐有为每每念一份供词,二皇子额头上的冷汗就要更多上几分。
等徐有为念完了十份供词,还要再念时,二皇子终于忍受不住这等煎熬,登时五体投地,拜伏在地。
“父皇,儿子冤枉!”二皇子跪拜道,“儿子和七皇弟虽然素来不亲近。可是手足终究是手足,儿子没有同胞兄弟,只有同父异母的兄弟。如此一来,如何会不把七皇弟当成自己最重要的兄弟来看?岂会对七皇弟动手?父皇,儿子冤枉,冤枉啊!”
天元帝已经坐到了主位上,冷笑一声,看向棠落瑾。
棠落瑾站起身,缓缓走向二皇子。
二皇子瞧见明黄色的布料,以为是天元帝,正要再喊冤枉,就觉这黄色,和天元帝用的黄色,并不完全相同。
抬头一看,才赫然发现自己正趴伏在棠落瑾的脚下。
二皇子面色登时惨白。
然而事已至此,他仍旧没忘了为自己求饶。
“七皇弟想来也明白,所谓死士,便是完不成任务,就会自尽而死。可是刚刚那些写了供词的死士……他们如今却还好好活着,甚至不顾从前主人家的恩德,还敢出卖主人家,可见其是有意为之,故意想要把这次七皇弟出事一事,栽赃嫁祸到蒋家和为兄身上!人人都称道七皇弟聪慧过人,想来七皇弟,定不会被这些奸佞小人所惑,定会还为兄一个清白的,是不是?”
众皇子都在心中嗤笑,二皇兄啊二皇兄,你是糊涂了还是傻了?明明已经没有了前程,如今若是老老实实的去求太子,或许还有出路。可是,二皇兄太过骄傲,竟还要用言语相威胁,这种情形下,太子岂会真心救他?
棠落瑾站在二皇子面前,站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
“二皇兄以为,孤既把这些证词送来了,还会把证据和证人都落下么?”棠落瑾道,“蒋家培养的剩下的死士,已经全部被朝廷抓捕归案。而培养这些死士的蒋家旁支,如今已经在大牢里面,交代了事情的始末,说他并不是在为自己培养死士,而是在为江南蒋家,培养死士,为二皇兄你,培养死士!而此刻,想来江南书院,如今已经不再姓蒋了!”
二皇子面色大变。
私自培养死士,这在大棠朝,是完全不被允许的。甚至是私兵,大棠朝也只许皇帝、太子和一些有重大功绩并被皇帝完全信任的王爷持有。而二皇子,如今又有何功绩?天元帝又何时允许他来组建“私兵”?
二皇子还欲再解释,棠落瑾已然看向一旁的八皇子。
八皇子察觉到棠落瑾的目光,尔后拜倒在地,伏地痛哭。
“二皇兄,你莫要再推脱了。你让我做的那些事情,还有对太子的恨意,我都已经,告诉太子,告诉父皇了!”
二皇子只觉脑中“嗡嗡”作响。
八皇子还在边哭边道:“那些陷害太子的事情,弟弟原本顾忌着德母妃,顾忌着你我的兄弟情义,本不欲说。弟弟心中总想着,就算二皇兄你有千般手段阻挠太子,可是,太子向来运筹帷幄,定不会把二皇兄你的那些算计放在眼中,弟弟就是不告诉太子,对太子来说,这些事情,也是小事一桩。可是、可是,”八皇子痛哭道,“可是二皇兄,你千不该万不该,再做出阻挠太子的种种事件后,竟还妄图要太子的性命!弟弟虽感激德母妃,感激二皇兄,但是,弟弟亦是母后的儿子,亦是太子哥哥的弟弟,如何能干看着太子哥哥出事,而自己却丝毫都不透露?如何能看着二皇兄你一错再错,犯上谋杀储君的大错?所以,弟弟……”
二皇子登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还能说甚么?
有了那些“死士”的供词,有了那个蒋家旁支的招认,有了一向和他亲近的八皇子的背叛,他,还有甚么话说?
他还有甚么理由,可以来救自己?
二皇子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掐着自己的手心,血珠滴滴答答的滴落,他却仿佛甚么都没有察觉到。
棠落瑾的目光,接着就落在了九皇子身上。
九皇子登时如临大敌。
棠落瑾缓缓开口:“九皇弟,可有话要说?”
九皇子想到母妃所说的那些话,明知自己该舍弃时就要果断舍弃,可是,想到慕容家和夏家几代姻亲,慕容家又向来支持他夺嫡一事,一时之间,竟张不开口。
棠落瑾继续看着他道:“九皇弟,为兄,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这件事情,除了二皇兄,你是否,有参与?”
九皇子蓦地抬头,看向站在他眼前的棠落瑾。他从未有一刻这般清楚——棠落瑾站着,他跪着,这样卑微的跪在棠落瑾的脚下。他是臣,而棠落瑾,是君。他们从来都先是君臣,后是兄弟。
九皇子心口发涩,正要开口舍弃慕容家,就发现棠落瑾的目光落在小小的十二皇子身上。
“九皇弟,若是此事当真与你无关,你能如八皇弟一般,将诱导你对孤出手的人说出来……”棠落瑾摸着手上的扳指,一字一顿道,“孤,许你一个承诺。”
九皇子怔怔的跟随棠落瑾的目光,看向十二皇子。
忽而想到他和母妃所接到的“太子非嫡子,而是馨贵妃当年处心积虑,将庶子换到皇后身边当做嫡子养”的消息,再看一眼和太子一样,都该是“嫡子”的十二皇子,茅塞顿开,登时明白了太子想要他说的话——太子要他,指认十二皇子。
哪怕他并无证据,可是,只要他开了口,将来太子就能正大光明的防备十二皇子。
而对九皇子来说,一旦开口指认了十二皇子,十二皇子是否又会为了自保,而反咬出太子非嫡子的事情?哪怕太子容貌,当真和皇后相似,可是,胎记呢?一旦牵扯出胎记一事,那……
九皇子忍受着心口的激.烈跳动,正要开口,就见二皇子提前他一步,开口道:“儿子有事要禀!是有关,太子身世!”
穿越之东宫 82|80.79.1
“儿子有事要禀!是有关,太子身世!”
二皇子此言一出,众位皇子中,有人佯作震惊,有人则是真的震惊。
“太子身世?”三皇子张大了嘴巴,“七皇弟,不就是父皇和母后的儿子?还能有甚么身世?”
其余皇子亦像模像样的插了句嘴。
天元帝这次直接掷了一杯热茶,正巧砸在二皇子脚边。
茶杯应声碎裂。茶杯碎片并未伤到二皇子,可是茶杯里溅出的热热的茶水,落在二皇子的手背上,登时起了几个水泡。
二皇子身上一疼,可面上仍旧坚定地道:“父皇,请容儿子,将太子身世说出!否则的话,让一个原本是庶出皇子的人来做太子,这对十二皇弟,对其他皇子,何其不公?立储以嫡长优先,七皇弟并非长子,如今又不是嫡子,他这等身份,如何担得起太子的位置?父皇若只是寻常偏心七皇弟,儿子自是无其他话可说,但是,若七皇弟当真非嫡非长,父皇却要依旧护着他做太子……”
二皇子这次没有再低头,而是仰起头来,双目坚定的看向天元帝:“不但儿子不服,想来诸位弟弟,亦不会服气!而十二皇弟,则是最不服气的那一个!”
众位皇子自然都不开口说话。
——二皇子所言若是事实,那么,若储君的位置,落在嫡子或长子头上,他们这些人,也就乖乖认了。可是,若储君的位置,是落在一个非嫡非长和他们一样是庶皇子的人头上……呵呵,那要他们如何服气?
哪怕如今的太子,手握军功,声名显赫,安置残疾将士、建借书馆一事,皆由太子首创;之后太子又在各地用自己的钱建善堂,且如今来看,那些善堂都是能自给自足的善堂,并不需要再多的投入,不少人都想向太子学,以期自家也做些好事,建这种善堂;而千叟宴一事,虽千叟宴一直没有办成,但太子令人挨个询问的千个老者的养生和处世之道的书籍、歌谣,如今俱都传扬开来,谁人不怕老?既是怕老怕死,就都不会不关注这件事情;而千叟事后,太子还能让人询问千叟,写出三大本厚实的连图带字的种田记,这等功绩,虽不显赫,但却让众多百姓受益……
可是,即便太子做了如此多的事情,即便太子功绩让他们只能仰望。但是,对众多皇子来说,太子功绩再高,一旦他不再是嫡子,不是当初他坐上太子之位的皇后嫡子的身份,那么,太子就配不上今日的位置。而他们,就对那个位置,有了一争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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