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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东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涩涩儿
“我佛慈悲,老衲坐化之日将之,便提前百年,为大棠盛世,替大棠百姓,谢过棠小施主。”
棠落瑾被至善大师坑了一次的事情暂且不提,至善大师对棠落瑾所行的深揖之礼,还有说的那句话,不消半月,就已经快马传至长安城。
再逾一月,昭王之名,几乎大棠皆知。
天元帝大喜,忙忙下旨,先赏百佛寺,后赏昭王,并令昭王,速速回长安。
皇后宁氏闻得此言,竟是同大皇子、二皇子的母妃一般,恨不得咬碎了银牙。
至善大师的本事,天下皆知。
远的不说,单单是至善大师两年前曾说,皇后将接连诞育三女,如今且看皇后膝下,可不是正有两个幼.女?又有天元帝登基一事的传闻,愿意相信的,自是信极了昭王乃武皇转世,即便忘了前尘往事,投胎一番,亦是要再次继承皇位,令大棠盛世来临之人。
而不愿相信的,大多则是以为此举乃是昭王“生母”皇后伙同其弟信国公宁君迟,讨好或勾结了至善大师,才使得昭王传出这等消息。
可怜皇后恨极了占了她五公主位置的棠落瑾,如何肯对棠落瑾下工夫?然而心中恨意纵使是滔天,每每逢得妃嫔请安,看到那些妃嫔常常行讥讽一事,心中便越发失意。
“娘娘,六公主、七公主又开始咳嗽了。”雾卷、烟尘如今做了两位公主身边的姑姑,一看两位小公主不对劲,就开始来告诉皇后。
皇后虽心疼女儿,可是一个人的心,只有那般大,她对子女的爱,一半给了要三十五岁后才有的儿子,剩下的一半里,既要分给她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已经夭折的四公主,又要分给刚出生不久就去了长安城外的庵堂里修行的可怜的五公主,如今皇后能留给两个不得不生的两个小公主的宠爱,又能有多少?
“既病了,便去寻太医,来告诉本宫有何用?”皇后按了按眉心,道,“还不快去请太医来,给两位小公主治病?”
雾卷、烟尘自是道“是”。可是应完之后,二人对视一眼,雾卷到底胆子大上一些,不禁道:“两位小公主都想母后了,娘娘、娘娘是否能去看看两位小公主?”
皇后闻言心中一软,正要起身,便觉眼前一黑,身上乏力,心知这是她连番生产做下的恶果,心中微微厌烦,摆手道:“让乳母好生哄着小公主。本宫这里还有许多事情,明日再去瞧她们。”
雾卷、烟尘闻言,只得行礼离开。
长安中虽早早传遍了昭王之名,年纪小小的昭王,却正板着小脸,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生闷气。
——那至善大师两年前分明说了要告诉他甚么来处、去处,可是现下呢?一句“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就这么把他给打发了!
更可恶的是,这老和尚还对他行了深揖之礼,说了那样一番话,虽说对他名声有好处,但是……天无二主,他现下年岁小,天元帝对他又有舐犊之情,就算听了一些挑拨之话,也不会放在心上。可是,他总有长大的一天。若是他长大了,成年了,天元帝再想起这番话,想起他是“武皇转世”的事情,心中又会如何做想?
棠落瑾绷着小脸,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
泽兰、河柳几个来哄他吃饭喝水,他也全然不理。
宁君迟亦来哄他,棠落瑾不但不理,还扭了脸,不肯看他。
宁君迟:“……”看了一会儿,反倒笑了,“说来,小七也就这会子,看着像个孩子。”
被宁君迟这样一说,泽兰、河柳几个近身伺候的,亦觉如此,不禁都低了头,悄悄笑了。
棠落瑾黑着脸瞪了宁君迟一眼。
可惜他年岁太小,眼珠子黑白分明,清澈明亮,这一瞪,反而让宁君迟心中高兴起来。
“至善大师的话,既都已经传了出去。小七再恼,却也无用了。”宁君迟含笑道,“况,舐犊之情.人人有之,小七又是皇上的中宫嫡子,皇上也是难得的宽厚仁善的仁君,小七又有何可担心的?”
宁君迟说罢,伸手摸了摸棠落瑾的脑袋,叹道:“你才这样小,就要想这般多的事情,怕是等不到你年老,这头顶的青丝,就要和至善大师的脑袋一般,早早秃了。”
棠落瑾:“……”至善大师是和尚,他脑袋秃,是被特意剃的好不好?
棠落瑾心知宁君迟是在逗他开怀,心中将宁君迟的话来回想了几遍,倒也觉得事已至此,担忧也无法,便也不拿这件事情为难自己,哼了两声,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个郁闷,于是理直气壮支使道:“舅舅背我一回,我便用膳。”
宁君迟愣了须臾,笑着伸出手,弹了棠落瑾的额头上的红痣一下,道:“淘气。”
然后就真的乖乖背了棠落瑾。
棠落瑾如今报复不得皇后,便在宁君迟背上报复皇后的弟弟,将一张漂亮地小脸板的跟冰块似的,蓦地大声喝道:“驾——”
河柳“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旁的宫婢也都捂着嘴忍笑。
宁君迟先是一滞,随后想要生气,又觉棠落瑾太小,哪里知道这是何意?棠落瑾分明是在与他玩耍。可是若是真的一点都不生气,这个小家伙下此定然还要这样把他当成“畜生”,于是嘴角一抽,就在棠落瑾的屁股上打了两下。
“莫要淘气。”
棠落瑾如今穿的厚实,被打了倒也不觉得疼,只板着小脸道:“舅舅,跑!”
那架势,当真就跟在骑马似的,骑在马上,与马说,“马儿,跑!”一般。
宁君迟素来对棠落瑾这个白白嫩嫩、小小年纪喜欢板着脸的“小外甥”喜欢,闻言哭笑不得,却也没有再打小外甥的屁股,只将背上的小孩儿抱到身前,尔后就猛地往上一抛——
河柳、泽兰险些惊叫出生。
可是宁君迟虽只有十二岁,但身量偏高,又是打小就开始练武,抛这么一个三岁的胖娃娃,倒也不算困难。
棠落瑾先是吓了一跳,接着就板着脸高兴地任由宁君迟抛他了——其实吧,这个游戏还是蛮有趣的。只是那些宫人力气小,不敢抛他;侍卫倒是有力气了,偏偏又没了胆子。如今倒只有宁君迟一个抛着他玩。
这忽上忽下的游戏,其实,真的蛮刺激的。
要知道,他可是费了颇大的功夫,才闭紧了嘴巴,没有尖叫出声。
一大一小两个人小鬼大的小孩儿玩了好一通,待身上都出了汗,这才停了下来,分别去沐浴更衣。
虽说古代沐浴挺麻烦的,但是棠落瑾是太子,这个大院子里,又是他身份最高,随时随地都可以命令人给他准备沐浴。
当然,由于他年纪着实太小,别说浴池了,连个浴桶都是用不起的,只得用大盆来沐浴。
大盆里还放了木头做的小鸭子、小船,小船上还放了玉做的小动物。
棠落瑾:“……”虽然他是穿越来的,年纪其实不小了,但是为着不让旁人怀疑他,他还是不要令人将这些小玩具拿走了。
于是他每每沐浴的时候,伺候的宫人都会把这些小东西送上来,供棠落瑾沐浴的时候把玩。
棠落瑾边玩边洗,中间又换了盆,洗的自然慢些。
宁君迟沐浴更衣完,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被两个宫女围在中间的白白胖胖的光着身子的棠落瑾。
宁君迟顿时深恨自己画艺不精,竟不能将他小外甥的“沐浴图”画出来,用来将来“鉴赏”用。
棠落瑾正背对着宁君迟沐浴,直到沐浴完,站起身任由宫婢给他擦身穿衣,他才直到宁君迟已经站了有一会了。
棠落瑾当场没说甚么,可是等宁君迟走了,便将这次伺候的宫人都发作了,赶去做粗使活。
又过半月,天元帝的旨意传来,棠落瑾正端坐着,为仆役房失火以及只找到于姑姑“尸体”的事情“默哀”。
“只没了于姑姑一个?”棠落瑾再次开口问道。
仆役房住处的管事太监忙道:“确实是只于姑姑一个病得太重,没能逃出。大火又烧的太旺,最后能咱们灭了火,于姑姑都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了。好在于姑姑身上惯常戴的首饰还在,手上的扳指也在,这样咱们才能认得出的于姑姑。”
棠落瑾似是扬了一下唇角,道:“那便罢了。福建离长安太远,于姑姑的尸骨,就埋在福建好了。待安葬好,告知本王一声,姑姑毕竟是母后所赐,本王自是要去她的墓前看上一眼。”
众人自是赞棠落瑾待奴才宽厚,孝顺皇后云云。
棠落瑾兀自板着脸听着,待接了圣旨,心中打算着在再走之前,办上一场送别宴,见一见福建的官员和他们的儿孙,再悄悄出去府中,见上石圆一面,让他记得自己的嘱托,如此他才能放心离开。
千里迢迢来传旨的太监,见了棠落瑾就笑:“皇上可说了,东宫都已修缮完毕,单等着殿下去住了。奴才可是提前恭喜殿下了!”
棠落瑾面无表情地让人打赏了一份厚厚的荷包,转身就要走。
然而千里迢迢奔赴福建的除了天元帝的人,还有皇后不放心之下,送来的贴身宫女抚桂。
抚桂先是在一旁问了熟悉之人,乍听于姑姑死了,就立刻懵住了。
“于姑姑和小曲子都死了?是殿下发作的他们?可他们都是皇后的人,殿下、殿下如何敢?”





穿越之东宫 第22章 夭折(上)
抚桂问的,自然也是皇后安排在棠落瑾身边的人。
只是棠落瑾身边,除了两个乳母和两个二等宫女以及于姑姑外,其余贴身时候的宫人,早早被天元帝、太皇太后和太后选定了人,皇后末了也只得安排了几个粗使宫人在棠落瑾身边。
抚桂现下问的,也只是棠落瑾院子里的一个扫地小太监而已。
小太监见抚桂问,苦了下脸,又悄悄往四下扫了一眼,才小声道:“殿下这里规矩大,旁的小的也不敢说。只能告诉姑娘,那小曲子是自己找死,想要讨好殿下,结果却弄了一只不怎么样的蛐蛐儿骗殿下是蛐蛐儿里的将军,殿下一生气,可不就处置了小曲子。还是把这里的宫人都唤了过来,当着所有宫人的面给杖毙的。”
抚桂闻言,对此倒不觉得甚么——小孩子总是贪玩的,会因为奴才故意骗他而杖毙人,也是有可能的。
况且,小曲子只是皇后的一颗小小的随意安排的棋子而已,抚桂更想问的,是于姑姑的死。
“那于姑姑从前可是皇后娘娘身边最得脸的人了,若非皇后娘娘看重小殿下,哪里会舍得将于姑姑从自己身边送走,送到小殿下.身边?”抚桂道,“殿下杖毙了小曲子,那是情有可原,可是于姑姑素来严谨端正,如何会犯那等需要殿下打死的错误?”
小太监怪异的看了抚桂一眼:“姑娘误会了。小曲子是殿下杖毙的。可是于姑姑,她是命不好,自从在殿下那里得知了家里侄女一场风寒没了,两个小侄子被拐子拐走后,就开始生病。殿下敬重姑姑,还让姑姑在殿下院子里养了些日子,后来见总也养不好,这才挪到仆人院里。姑姑在仆人院里养了些日子,身子除了没力气,倒是病症好了几分,殿下请来的大夫说,姑姑再养些半月也就能下床了。怎晓得姑姑命不好,没等到病好,仆人院里白日里偶然走水,姑娘也知道的,大白天的,仆人院里哪里有几个年壮的?几个老人小孩自己逃了出来,却没本事去救于姑姑了。于姑姑自己又身上乏力,一场大火后,可不就没了?”
小太监对此也颇为唏嘘。要知道,于姑姑那样的位置,被主子看重的荣耀,是他这辈子都望尘莫及的。可是就算这样的于姑姑,奴才里的主子,结果一场大火,就这么悄没声息地没了。哪怕殿下仁厚,特特给了她体面,亲自去她坟前看过,可是,死了就是死了,甚么好处都得不到了。
抚桂微微一顿,疑道:“那次走水,真是偶然?”
小太监小声道:“说是这样说的。不过奴才听说,那日走水后,信国公就处置了几个往咱们这送干柴的人。小的听上面的大太监喝醉了酒说,是有叛逆闻得殿下在此处,本想着要烧殿下来着,可是没料到咱们这的仆人院都修建的如此奢华,就误烧了仆人院,这才……”
这才让小太监更唏嘘。这于姑姑,可真是命不好啊。何时生病不好,偏偏那会子生了病,可不就被阎王爷给待着了么?
抚桂心里还是不信,挥了挥手,让这一个小太监下去,又悄悄寻了两三个皇后安排的人,问的结果竟是差不多的。只是这几个里面,只一个和先前的小太监一样,知晓那场大火的“原委”,其余人都只道是恰好走水而已。
抚桂心里依旧存着几分怀疑。
可是怀疑也是没用的,于姑姑已经“死”了,小曲子更是被杖毙,其余能接近棠落瑾的两个皇后安排的乳母,更因棠落瑾小小年纪颇有主见,刚刚周岁就不肯吃奶,只能偶尔才能见的棠落瑾一面,根本和棠落瑾亲近不得。至于其他人,则更不知晓棠落瑾贴身的事情了。
抚桂初时不觉甚么,可是现下将棠落瑾身边的事情一想,顿觉不妙。
若棠落瑾是皇后亲生儿子,皇后尚且要在亲生儿子身边安插人手;现下皇后明知棠落瑾是她暂时留下的“非亲生子”,又哪里不会再他身边安下人手?
先前有于姑姑在棠落瑾身边,皇后自是看不上其他伺候的人,消息大多是于姑姑传过去的;现下于姑姑“死”了,还是走水而死,皇后还指不定要如何生气。到时候,怕是还要再派人来棠落瑾身边伺候着。
抚桂心中一紧。她是知晓皇后的本事的,皇后明面上又是昭王生母,昭王年纪小,正是亲近母亲的时候,如果皇后想要昭王的性命,昭王无论如何,都不大能躲得过。可是,昭王毕竟是龙子凤孙,即便死因由旁人承担,那些贴身伺候昭王的人,是无论如何也活不了的。
现下于姑姑已死,雾卷、烟尘分别去伺候六公主和七公主了,若是皇后命她来“伺候”昭王,那她该如何是好?
抚桂着实想得太多了。
她本想着,自己该避着些棠落瑾,到时皇后若令她来伺候棠落瑾,她便说棠落瑾不喜她,借此躲过这件灾难。可是等在福建待了几日,棠落瑾只见了她一次,便令人拿了银票给她,令她采买些福建特产,譬如各色瓷器、绸缎、茶叶等等。
抚桂闻言松了口气,棠落瑾却根本不在意她。
他连皇后送来的于姑姑都给处置了,难道还会畏惧一个抚桂?
只是现下他有事情要做,就把抚桂先打发出去,然后自己往百佛寺上走了几次,那至善大师仿佛是怕了他似的,躲了起来,根本不见他。
棠落瑾黑着脸又去了几次,知晓那老和尚是骗了他之后,不敢见他了,连“坐化之日将之”这等话都说了出来,便也不再往山上去,而是留下山脚,或是读书写字,或是往城里去。
因他们即将回长安,宁君迟比棠落瑾年长,要打理的事情繁杂,还要和福建一些推不掉的达官贵人应酬,因此忙得脚不沾地,倒没时间去管棠落瑾的去处。
棠落瑾也是这个时候见了泽兰的弟妹——石圆和石媚。
石媚人如其名,容貌姝丽,媚骨天成,若非眼中一丝坚毅,寻常男人见了,都难免要酥了骨头。
棠落瑾初时并没怎么注意到石媚的容貌,现下一看,微微皱了下眉。
他的确想把石媚带到宫里,可是石媚这容貌……
“你既要随本王进宫,那本王的规矩,你自该知晓。”
石媚低头道:“但听殿下吩咐,奴莫不敢从。”
“忠心为上,你想要什么,想嫁何人,都可与本王说。你若忠心,本王未必不肯应你。但是,”棠落瑾顿了顿,道,“本王贴身伺候的女子,必不能为人妾室,你可记住了?若你跟了本王,反而起了异心,要做旁人妾室……本王定不饶你!”
石媚眼圈一红,蓦地抬起脸,神色坚毅地起誓道:“石媚定如殿下所言,忠心为主,此生绝不为人妾室,辱没殿下脸面!若违此誓,石媚愿生生世世,丑若无盐!”
这誓言对于男女来说,都算重誓了。棠落瑾听了,便挥手道:“再过十日,本王便要启程回长安,你自回去和父母家人道别,四月十五前,去别院寻你姐姐,让你姐姐安置你便是了。”
石媚低头拜,红着眼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棠落瑾和石圆。
石圆如今打扮的油头粉面,一身锦衣华服,腰挂白玉佩,头戴青玉簪,荷包缀的沉沉的,颇有一番纨绔模样。
棠落瑾打量石圆一眼,便满意下来。
石圆倒也机灵,忙道:“殿下吩咐小的办的事情,小的都办好了。那姑侄三个,都放在一处了。两个小的,如今才不到十岁,白日里,跟着院子的管事干活,夜里才回去和他们姑姑一处住着。还有学堂的事情,小的也找好了夫子。只是殿下,小的现下名声不好就不好了,为何还要白白弄了学堂,让学生白白在那里读书?”
棠落瑾并不答他,只道:“那姑侄三个,暂且关他们一些日子。想来于姑姑,会有法子让她的两个侄儿老实下来。至于学堂,”棠落瑾顿了顿,道,“你尽管去做。若是做得好了,一年之后,再建女子学堂,找了女夫子来,让十二岁以下的女子来免费读书学女工或是其他一技之长。”
石圆傻了眼,道:“还、还要收女子?”
棠落瑾瞪他一眼,道:“是建女子学堂。和现在的学堂分开,里面要安排好,女子学堂里,无论多大年纪的男子,都不得进入。至于要如何做……你到时写了章程来,本王看了再说。”
石圆苦了脸,有些不明白棠落瑾的意思。
棠落瑾又道:“还有科举一事。进士的事情暂且不提,举人的功名,三年之内,你必要考出来。”
石圆脸上只得更苦。但他并非不识好歹之人,知晓自己没功名,昭王要用他都不方便用,昭王这样催他,也是为着他好,当下就答应下来。
棠落瑾见过石家兄妹,又见了福建千遥书院的山长,将山长七岁的次孙叶临影给带回了别院,又收了福建诸多见过或没见过的人的礼,就开始启程,往长安去了。
棠落瑾启程之前三日写的家书,分别送到天元帝和皇后手中后,天元帝心系儿子,一早就看了信;皇后到了晚间才看了信。
哪知那封信一看完,雾卷、烟尘就都匆匆跑了过来:“娘娘,不好了,两位小公主腹泻不止,还发起了高烧,您快些宣太医过来罢!”
皇后放下信,正把玩着一只小巧的羊脂玉镯,打算将这玉镯送到庵堂给正在“修行”地五公主,听得此话,心中一跳,那细润地羊脂玉镯,“啪”地一声,就掉落在了地上。




穿越之东宫 第23章 夭折(下)
两个小公主一起病了,还病得很严重的消息,很快在宫中传了开来。
太皇太后和太后正在逗弄已经四岁的六皇子玩耍。
太皇太后闻言,登时怒道:“皇后如今,是越发糊涂了。”
六公主和七公主才多大?皇后竟也能为着未能生子的事情,迁怒六公主和七公主,不肯悉心照料,如何不令太皇太后恼怒?
太后见六皇子正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她,似有些害怕,还拉住了他的衣角,太后招过六皇子的乳母,就让人将六皇子抱走。
六皇子虽有些怕,但还是端端正正地行了礼,推开乳母,道:“珏儿已经大了,不需要乳母抱了。”
太皇太后这才微微缓了神色,慈爱道:“珏儿的确大了,待你七弟回来了,你们兄弟亲近几日,便去上书房,跟着兄长们一道读书可好?”
六皇子棠落珏眼睛立刻亮了一下,大声答应道:“好!孙儿都会背好几句三字经了呢,孙儿要去读书!”
太皇太后又哄了六皇子几句,六皇子就离开了。
太后道:“皇后许是为着宫务,才没能好好照看六公主和七公主。至于其他,”她微微一迟疑,才道,“她膝下总归有小七一个儿子了,下一个儿子再过几年来,也未必不是好事。”
更何况,公主又有何不好?
要知道,除了没了的和外出修行的,剩下的在宫里的公主,天元帝可是个个都放在心上宠着的,每隔几日,便会宣几个公主去见一见。
太皇太后闻言,目光沉了沉,不肯再提皇后,只说起了六皇子,道:“珏儿被你教养的很好。虽然容貌上有些像他的娘艳才人,但言行举止,都像咱们汉人,和高丽人不同。皇帝昨个儿来长乐宫,还与我说起,小七回来了,就要晋封太子,珏儿生母艳才人是高丽人,位分不高,又已经没了,皇帝的意思,是人都没了,高丽如今还算安分,不如就晋一晋珏儿生母的位分,也好让珏儿面上好看些。”
六皇子一生下来,生母艳才人就没了。因太皇太后和太后的母家朱家,并未送朱家女到天元帝的后宫,而天元帝素来感念太皇太后和太后对他的照顾,便将六皇子送到太后宫里,一来是排解太后寂寞,二来则是希望将来有一位亲近朱家的皇子。
太后养了六皇子四年,自然喜欢六皇子,闻言,喜道:“那自然是好。珏儿素来憨厚听话,又有孝心,晋一晋他生母分位,他长大了也能安慰一些。只是不知,姑母和皇帝,打算晋艳才人什么分位?”
太皇太后心知天元帝此刻要晋艳才人分位,其实还有想要暂时拉拢高丽的意思,既要拉拢,就要给个足够的位分,便道:“哀家的意思,是直接晋妃位。六皇子生母,以后就是艳妃了。”
才人是正五品的分位,艳妃是则是四妃之下从一品的位分,六皇子生母一下子越阶晋封如此之多,太后约莫猜到这其中有些缘故。但是,就算有缘故又如何,六皇子得了实惠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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