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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难自禁(高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妙妙周
因为是过年,有一部分佣人给放了假。
白晓晨轻手轻脚,走到一边的茶水室,泡了三杯茶端了出来。
严尚真最先捕捉到她端着茶婷婷袅袅走出来的身影,孥嘴一笑,要站起来,白晓晨空出左手按他的肩膀,笑着说,“你坐着吧,我可要在小姨面前好好表现自己。”
她眼波一横,严尚真心里一甜,顺势坐了下去,念念有词,“我只喝明前茶,你没弄错吧。”
白晓晨把茶盘放在茶几上,将那杯景德镇细瓷茶杯送到他手里,笑道,“半杯84度的开水,不加杯盖,再过两遍水,是不是,就你要求多。”
严尚真喜滋滋地接过,尝了一口,果然香气扑鼻,入口甘甜,可见白晓晨对他的喜好是真上了心。
白晓晨又端着信阳毛尖茶递给一旁端坐着的方独瑾,笑着说,“表哥,你喜欢毛尖,我没记错吧。”
方独瑾缓缓点头,见她用玉葱般的纤指抹去了杯身上的点点茶渍,垂眼接过来那白色茶盏,意外触到她温热柔软的指腹。
一时恍然,猛地抬眼,见她眸如点漆,眉似翠羽,正笑意盈盈地盯着自己,也忘记了听到那声“表哥”时的不悦。
方独瑾就着茶杯喝了一口,感受到茶杯上的温热,好像还残留着眼前女子的体温,也微微一笑,竟喝完了整盏茶。
严尚真见方独瑾对白晓晨露出罕见的赞赏笑意,也与有荣焉,“独瑾,晓晨泡的茶不错吧。”
方独瑾点头,看到白晓晨兀自捧着茶杯小口小口的抿着,淡淡地说了句,“不错,你有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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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晨闻言一惊,没料到方独瑾会夸赞自己,暗暗腹诽,这人怎么夸人也听着像是讽刺呢。
不过也张嘴打算谢谢他的恭维,还没开口说出来,就听到一声“好热闹啊”,三人扭头去看。
唐秦蜜笑呵呵地一推大门,挽着张智源进屋了。
白晓晨一看到这突然而至两人,一时惊诧,右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又反应过来,自己没道理心虚,也展开笑容,在严尚真后站起身上前迎接,突然想起来什么,从大衣口袋里拿出婚戒,戴在手上。
厨房里的方夫人一听到这个侄女的嗓门,也收拾收拾,自己出来了。
方夫人让佣人接过张智源拎进来的礼品盒,捶了唐秦蜜一下,“怎么今天就来了,往年不是明天吗?”
唐秦蜜视线扫过站在方夫人身后的几人,笑了几声,“我这不是想你了吗,小姑,所以和源源一合计,就今天来看你们啦。”
唐秦蜜一拍脑袋,“好巧,刚好碰到尚真哥和我未来嫂子呢。”
方夫人气得又拍了她脑袋一下,“怎么称呼智源的这孩子,还当自己是大姑娘啊。”
白晓晨闻言一笑,也觉得唐秦蜜这个没大没小的性格有趣。
众人打过招呼,都坐到沙发上聊天。
白晓晨瞟了一眼张智源,见他衣着整洁,应该是新婚的喜气,所以脸上也总有温柔笑意,时不时温柔地撇着正滔滔不绝讲着自己婚礼的唐秦蜜几眼。
白晓晨心中一定,也收回目光,正要去拿放在茶几上报纸,察觉到一道目光,下意识地抬眼,对上方独瑾的双眸,也许是错觉,她觉得里面有担忧和安慰一样。
甩甩头,冲方独瑾客气一笑,抽过报纸,又听到唐秦蜜大惊小怪喊道,“源源你看,晓晨嫂子戴的钻戒好漂亮,比我的那个还大。”
方独瑾一听,眼光扫过,果然看到白晓晨右手无名指上熠熠发光的钻戒。
张智源瞥了白晓晨一眼,笑着说,“有时间你和我一起去挑一个更漂亮的,好不?”
唐秦蜜鼓起的腮帮子这才消了下去,又甜甜蜜蜜地腻在张智源身边。
——
白晓晨有点不好意思,缩回手,被严尚真一把攒住,渐渐收拢握着她柔荑的左手,旁若无人地盯着她的眼眸,做口型说“他们买到更好的,我们也跟着换。”
白晓晨不知为何,感觉到一股暖意,又很想发笑,觉得严尚真的攀比心也可爱许多。
她动了动被严尚真抓住的手,在严尚真宽厚的手心里轻轻地挠了挠,对他眨了眨眼,挑衅一笑。
这是在调戏他?严尚真感受到手心传来的酥麻,挑眉,眯起了眼。
唐秦蜜和张智源低声不知说着什么,严尚真和白晓晨对视了半天,憋不住笑了。
方独瑾觉得索然无味,动了动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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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午饭时间,方夫人笑得合不拢嘴:唐秦蜜和张智源融洽甜蜜,白晓晨和严尚真也明显心有灵犀。
她看着长大的这几个孩子,都有了对象,指除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方独瑾还单着,说起来他就要三十,已是也苦恼,借着机会问道,“独瑾,你弟弟妹妹们可都有对象了,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你就没有心仪的人吗?”
方独瑾从小就冷淡独立,学业事业一概不由方夫人操心,完全继承了方清的性格,她这个做母亲的,居然在儿子的婚姻大事上插不进嘴。
方夫人对方独瑾提过数次,都被方独瑾以各种理由推脱了。如今她这一问,唐秦蜜和白晓晨等人,也都顿了动作,竖起耳朵听方独瑾的打算。
方独瑾瞥了一眼正在和白晓晨窃窃私语的严尚真一眼,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点,嘴里的苦涩却始终散不掉,便说道,“当然——还没有心仪的。”
方独瑾从他的位置看到,白晓晨好像被严尚真说的话逗乐了,捂嘴一笑,眉眼一弯,那眼波一荡一荡,洒到了他的地方。
“表哥,你对未来的另一半有什么要求,我们可以帮你找啊。”唐秦蜜唯恐天下不乱插嘴。
方独瑾盯着自己面前的餐盘,想要挥去刚刚看到的那个笑靥,沉声说,“也不用多好,容貌,品行,事业,都要拿得出手才行。”
“呃,”唐秦蜜一听他的要求,自觉地闭上嘴,居然还要事业?
方夫人闻言,也连连摇头,分析道,“你都这么大了,容貌不必说,品行肯定也要有要求,但是比你小的名门闺女,现在能有什么事业,再说了,女人还是操持家务,你想要个比你还忙的老婆……”
方夫人絮絮叨叨地抱怨了方独瑾一通,其他人也不好说别的,只能埋头吃饭。
待到下午茶的时候,白晓晨因为没有这个习惯,就离开了茶室。听了严尚真的建议到三楼书房看看方独瑾的私人收藏。
这书房门大开着,里面挂了不少历代名字名画,她细细鉴赏过去,几乎没听到楼梯处传来的动静。
直到唐秦蜜再次重复了一声,“嫂子。”
空荡荡的三楼里她的嗓音听起来很疏离。
白晓晨才回过脸,视线顺着大开的门,看到楼梯拐角处,站着高挑唐秦蜜,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白晓晨心里一紧,移步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留言的同学,
最近很忙,存稿推翻大修中,可能有的时候比如说星期三,我会更的比较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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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难自禁(高干) 第34章 选择
白晓晨见唐秦蜜站着拐角处靠着楼梯扶手,没什么表情看着自己,心里一动。
缓步过去,问道,“怎么了,秦蜜?”她努力让自己放轻松,在这个明显怪异的气氛里,白晓晨微笑说,“你不是在一楼茶室和他们在一起吗,怎么也有兴致来看看你表哥的书房?”
唐秦蜜直直地打量了她几眼,然后突地一笑,没头没脑说道,“你和尚真哥,感情好像也一般啊。”
那个也字让白晓晨一愣,摇头笑道,“我和尚真,关系还好。”
唐秦蜜笑吟吟地,从白晓晨的角度却不敢肯定她眼里是什么波动,只听见她说,“哦,是吗?不过你们现在不管关系如何,嫂子,你可千万别忘了,尚真哥不是个定得住性的人。要好好看紧他,不要分心——”
她用指甲刮了刮扶手上的狮子小雕像,刺啦刺啦的声音搅得人烦躁无端,一顿,冲着白晓晨又是一笑,“你这么漂亮,尚真哥肯定舍不得伤害你,谁又狠得下心呢,是不是?”
白晓晨察觉出不对来,眉一拧,但吃不准她是为了张智源的事情,还是单纯得给她劝告,毕竟她笑语盈盈,娃娃脸上只看得到单纯和好意,也就点头一笑,没有接话。
唐秦蜜见她沉默,只是一昧笑着,一身香奈儿套裙更显得白晓晨身子窈窕,粉嫩洁白的脸庞光洁到看不到一个毛孔,她的指甲渐渐掐进手心,却是一哧:皮相再好,也不是个东西。
白晓晨以为她自己是谁,骗得了严尚真,也骗不了她唐秦蜜。她竟不知,这女人和张智源有过过往。
别说她天真,谁都明白,当张智源的地下情人肯定比不上严尚真明媒正娶的妻子来得好。
唐秦蜜可不会相信那天在男更衣室听到的话,出自白晓晨的真心——这样一个女人,说得再怎么正义凛然,还不是在她唐秦蜜的party爬上了严尚真的床?
只有那些男人,才看不出来她是个贱货
唐秦蜜心中一哼,摩挲了美甲店里精心保养过的十指,慢慢说道,“最近有一部宫廷争宠电视剧,不知你看了没有。”
白晓晨知道她说的是热播中的xx传,见唐秦蜜笑意真诚,也渐渐放松了——唐秦蜜是个大小姐脾气,若是真知道了她和张智源的过往,不可能还这么平静。
白晓晨笑着说,“看了,不过我不喜欢这种电视剧,为了一个男人,抢得你死我活,不值得。”
唐秦蜜闻言一哧,白晓晨有点愣,听到她说,“你觉得那些嫔妃不该争,不该为了男人互相陷害?”
唐秦蜜眼里有点得意,白晓晨搞不懂她的意思,就顺着点了点头。
“嫂子,你真天真。”唐秦蜜眨巴着大眼睛,倚在扶梯处,盯着站在书房门前几步的白晓晨,“女人为什么一碰到丈夫出轨往往第一反应是斗小三,是一个道理。因为还想和那个男人过日子,她只能把怒气洒在第三者身上咯。”
白晓晨一怔,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看事情很透彻,也笑了笑,“看个人的选择。”
“嗯,确实看个人的选择,当然也要看,是不是还爱着不爱你的那个男人。”唐秦蜜一撅嘴,“不过,源源不会让我遇到这种事情。”
她眼底甜蜜,新为人妇。白晓晨也为她高兴,一个天真的姑娘,当然值得幸福。
唐秦蜜甩了甩头发,对她说,“咱们下去吧。别让尚真哥等急了。”
白晓晨一笑,快步走到她身边,和她絮叨,“秦蜜,你的婚礼真完美,当时你爸爸的演讲,我感觉他是真的要哭出来了,我真羡慕。”
她们下到台阶正中央时,唐秦蜜闻言,猛地顿住了脚步,撇过头看她,问道,“晓晨姐,你知道,为什么别人都说我没大没小吗?”
白晓晨疑惑,不解地看着她。
“因为,无论我闯了什么祸,都有人给我担着。白晓晨,茶室里用的是双层真空隔音墙壁,佣人都到后面去了,你说,谁察觉到这里会有什么动静,”
唐秦蜜平静地看着她,说完,快准狠地伸出手,迅捷用力地在推了白晓晨一把。
白晓晨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控制不住身体,径直从楼梯道上滚了下去,只听一声闷响,结结实实撞上了转角的墙壁上。
天旋地转,额头上好像有湿润渗出,一定是流血了。
白晓晨低低地呻吟了几声,痛得全身没有力气,她想要喊叫,然而神智迅速撤离。
模模糊糊中,白晓晨听到那个悦耳的女声不在意地叙述着,“你肯定不敢说,是我推你下去的,我猜的对不对?本来不想这样对你的,谁让你非要提到我的婚礼。现在,你知道我的选择是什么了吧——离源源远一点。”
白晓晨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只看到一片模糊里,那个高挑女子半弯着腰看了她一会儿,似乎冷笑了几声,自顾自地下了楼梯。
“嗒嘀嗒,嗒嘀嗒,i’m just a little bit caught in the middle,life is a maze, and love is a riddle,”唐秦蜜瞥了一眼已经失去神智躺在墙角的白晓晨,哼着歌,慢慢地踩着拍子下楼。
茶室的门被推开,严尚真和张智源被方夫人拉着打了几圈麻将,唐秦蜜一进门,坐在她位置上替她的方独瑾就不耐烦地站了起来,“怎么去了这么久,厕所不就在一楼。”
“便秘不行啊?”唐秦蜜呛声回去,喜滋滋地坐了下来,码着牌。
严尚真并不喜欢麻将这个国粹,也要跟着起身离开,一把被方夫人抓住,“别走啊,不然就三缺一了。尚真,陪小姨打完这一圈,你看小蜜他们夫妻俩,赢了我多少钱走。”
严尚真苦笑着看着方独瑾离开茶室的身影,无奈道,“我想看看晓晨在干吗。”
“哎,别啊,哥,”唐秦蜜码好了面前的牌,笑着说,“我听余嫂说晓晨嫂子一人在三楼看独瑾哥的收藏呢,你去了可不就打扰她了吗。”
严尚真只好坐了下来,却有点心神不宁。
“尚真,看牌啊。”严尚真被方夫人催促,随手打出了一张四万,怎也静不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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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独瑾穿过客厅,不自觉地伸手整了整领结。
想起午饭完毕时,白晓晨推搡着严尚真去休息,主动收拾了餐盘,他动作最慢,磨蹭着没走,等到餐厅只剩他们两人时,白晓晨小声问她,“那件事你还没跟小姨讲吗?”
他当时恩了一声,见她沮丧,忍不住安慰,“一定给你办好,不用多心。”
他不经意又瞟过她右手的婚戒,只觉得璀璨得刺眼。
他看到她的婚戒,没有离开餐厅,他盯着那十指,问道,“你之前没戴,那个婚戒的。怎么?”
白晓晨一愣,动作顿住,笑了一下,答非所问,“尚真向我求婚,虽说我们早就订婚了,但是我还是很高兴他能重视这个程序。”
“哦?”方独瑾心中的波纹越散越大,低声道,“那还不错,我以为尚真会跳过这一步,看来,他……”他对你,不只是普通的情意了。
可是怎么也说不出口,顿住了口,方独瑾看着忙着收拾餐盘的白晓晨,说不出来的苦涩氤氲起来,慢慢织成一张雾网,将他严严实实包裹起来。
客厅里传来尚真和张智源讨论新政策的声音。
方独瑾缓缓问道,“你不是喜欢——?”他大概是故意提起,只因为见不得白晓晨提到严尚真时脸上闪过的笑意。
“人是会变的。”白晓晨利落干脆地回答,把餐盘摞在一起,端着进了厨房,只留一个背影。
方独瑾缓缓地上着楼梯,好像看到曾经一步步走向酒店观景台的自己,都是说不出的心思,只是越来越重,无法释怀。
哒哒,方独瑾听到自己的皮鞋上踏在楼梯地板的响声,已经二楼了。
还没上去,方独瑾的视线就触及到躺在楼梯间人事不省的白晓晨,心中大惊,三步并作两步快速上到楼梯口,急急查看了她的情况——她额头有血渍,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眼。
方独瑾伸手要去触她的脸颊,却止不住地手抖了起来,
“快叫救护车。”严尚真正要胡牌,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方独瑾惊慌失措的声音,心中咯噔一下。
急急从位置站起来,众人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他拉开茶室厚重的木门,冲了出去。
方太太正是疑问,也听到外面传来的躁动声,披上围巾,跟了出去,“这是怎么回事?”
唐秦蜜闲适地坐着,数了数自己的筹码,看到张智源盯着门,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一笑,换上紧张表情,焦声道,“源源,咱们出去看看吧。”
张智源心不在焉地点点头,没顾得上她,也大步走了出去。
哼。唐秦蜜拨弄了一下桌上的麻将。
“算你走运。”她低声咕哝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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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情难自禁(高干) 第35章 光速
“病人没有大碍,多休息几天就行了。”戴着口罩的医生语气温和地对着眼前这个衣着不凡的焦灼男子劝慰道。
下午的医院好像特别嘈杂。
严尚真虽然还是心如乱麻,但松了一口气,对着站在一边走神的方独瑾说道,“独瑾,你先送小姨回去,我马上进去看看晓晨。”
方独瑾闻言一怔,刚想说他也留下来,忽然意识到自己本没有这个资格,深吸一口气,点头。
方夫人交代了几句,招呼着方独瑾跟着一起走。
方独瑾跟在方夫人身后,回头看了一眼。
他看到严尚真在走廊里来回踱了几步,一拳砸在医院的墙壁上,然后和医生说了几句话。
方独瑾有点恍惚,想起来他焦急地抱着白晓晨轻的不可思议的身体跑到一楼,大声呼喊。
然后严尚真冲了出来,看到他怀里昏迷不醒的白晓晨,顿时没了理智,要从他手里接过白晓晨的身体。
他用病人不能随便挪动的理由搪塞了严尚真,他难道会不明白,这是严尚真的未婚妻。
——但是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正大光明地抱着她,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独瑾,进来。”方夫人招呼着停在电梯门口的方独瑾。
他回过神,走了进去。
严尚真坐在病床前,看到白晓晨虚弱苍白的脸上,说不出的绞痛在他心里翻涌,他握住她细弱的手,头一次感到这样无力。
好像是,六岁时在医院目睹母亲被人蒙上白布推走时的惊慌失措。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胡思乱想,晓晨只是轻微受伤,没什么大碍,不能和以前联系在一起。
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思绪。
“晓晨,晓晨。”他将她的手贴在脸上,一遍遍地喊着她的名字。
白晓晨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严尚真伏在病床前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他向来整洁的仪表也没保持,皱巴巴的衬衫和西装,被扯坏歪在一边的领结。
严尚真一看她醒了,连声询问,“晓晨,你好一点没有?要不要吃点东西,刚刚让人下去买的红枣粥?你爸妈马上就来,你感觉疼不疼?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是不舒服,我叫医生来。”
白晓晨看他一脸焦急和担忧之色,连珠炮弹一样问了她好多问题,高订西装被他折腾都得看不出原来的版型,钻石袖扣也丢了一个,他都没发现,只是盯着自己询问。
严尚真的目光没有从她身上移过半分。
病中的人应该特别脆弱,她看到眼前这个全神贯注关心着自己的男人,突然很想哭,扯住了他的衣袖,轻声说,“我很好。”
严尚真看她挣扎着要坐起来,连忙拿了靠枕扶着她,给她盖好被子,冷不丁听到白晓晨说了一句,“谢谢你,尚真。”
严尚真抬眼去看她,见她双目晶莹,苍白的脸颊浮出一些红色,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他到,“你喂
我喝一点粥,行吗?”
她扯着自己的衣袖,盯着自己,又是请求,又是害羞。
白晓晨在医院只住了三天,就拗着要出院。其实她本来也确实没有大碍,只是磕到了额头才昏迷了几个小时,怎奈严尚真一定要让她待满四十八小时观察期。
白晓晨住院的时候,唐秦蜜来过一次,白晓晨支开了严尚真,对着坐在病床边的唐秦蜜说了一句,“你迁怒我,我能理解,因为我那时候也很恨你抢走了他。”
唐秦蜜目光一凛,白晓晨穿着病号服,越发显得娇弱美貌,她冷哼一声,“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愧疚?我来这里这是做个样子。”
唐秦蜜扎着马尾,更显得青春活泼,一张娃娃脸配上她高傲的表情,莫名的喜感。
“你别给脸不要脸……”唐秦蜜大喇喇地坐到椅子上,又开始长篇大论。
白晓晨叹了一口气,转过身用被子蒙住自己,不听她的喋喋不休。
见白晓晨不上道,唐秦蜜气得把放在柜头边的饭盒一呼啦,全呼到地上去了,临走恨恨说,“白晓晨,你爸可被调到石油了。”
唐秦蜜的母家秦家在石油资源系统经营多年,人脉广阔,她这是威胁自。白晓晨蒙着被子,好像斗气一样,就是不吭声。
医院是严尚真最讨厌的地方之一,但是因为白晓晨被他三令五申待着这里,他也没顾上这是春节期间,一直照顾着白晓晨。
白母白父第一天都来看了白晓晨几次,但也没多待,显然想要多给严尚真他俩点空间。
第三天的时候,白晓晨在病房里溜达了几圈,舒展舒展筋骨。
还没听到动静,陈南嘉就拎着东西进来了,一进门就让白晓晨回床上躺着去。
“一听你进了医院,我吓得魂都没了。”陈南嘉抚着胸口,惊魂未定地回忆。
白晓晨不在意,“也没什么,不过尚真一定要我多呆几天。”她撇了撇嘴,明显不太赞同。
陈南嘉闻言直点头,很赞同严尚真,“尚真说得对,可不是嘛,你就要静养一段时间……”
陈南嘉没机会讲完,白母推开了病房门。她没注意到坐在椅子上的陈南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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