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禁(高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妙妙周
佣人急忙回答道,“已经送了,就是白小姐还是不肯走。”
开着窗,外面阴沉沉的,屋子里也不亮堂。
方独瑾沉默了一会儿,“仍然坐在花园里?”
佣人点点头称是,见他心情不大好,都沉默着出去了。
满桌子的菜色,他一点胃口也没有。
拿起筷子,又搁下。
听着外头的雨声越来愈大,他心烦气躁。
眼前不断拂过那张咬唇皱眉,满含着期盼的脸。
其实严尚真去哪儿,他大概知道一二。
但是凭什么要告诉她呢,这跟他又没关系。
方独瑾拿起筷子,挑了一筷子的松仁玉米,尝了尝。
不算好吃,他皱眉,怎么总看到白晓晨点这个,抽出纸巾擦了擦。
又想她了,啪地一声,把筷子拍到桌子上。
前一段时间都已经忘掉了那些隐秘的心思想法,偏偏又浮上来,搅得人不得安生。
昨天严尚真跟他略略提了,说要和白晓晨离婚。
他又震惊又生出点窃喜,表面上装得波澜不惊,还安慰了几句严尚真天涯何处无芳草。
可白晓晨居然这么坚持,一定要再见到严尚真才肯签字。
他始料未及。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白晓晨竟像变了个人似的,居然主动找上门来要严尚真的行踪。
严尚真都那样坚决了,她还是不死心吗?
方独瑾握紧了手掌。
眼前又一次闪过她的红唇杏眼,翠黛琼鼻。
他眼睛一眨,心底无数的声音要求他得到,要求他占有。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他要正大光明得到,完完全全占有。
思及此处,方独瑾站起身,松了松袖口,往阳台处走去。
情难自禁(高干) 第58章
还没到阳台,就听到噼里啪啦的雨声,方独瑾心中一沉,她可还在花园里,别淋湿得病了。
急急开了阳台的门,往外面一看,撑着伞下去,没走到花圃处,远远一看,一个人影也没有。
哪去了,方独瑾心一揪,不是说一直待在这里的吗。
“方总。”熟悉的女声在背后响起,方独瑾转身看去。
白晓晨像个小猫咪一样,蹲在阳台走廊处的角落里,难怪他没看到这女人。
有点气急败坏,撑着伞走过去,见她仍抱臂蹲在那儿,慢慢撑着墙壁站起来,没怎么湿透,只是头发沾了点雨水。
“进去说。”方独瑾走上楼梯,没看白晓晨,说道。
白晓晨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走进去。
方独瑾这栋房子的阳台直通往客厅,白晓晨跟在后面,慢吞吞地磨蹭到餐厅。
方独瑾坐下了,对她说,“先吃饭。”
白晓晨点头,拉开椅子,坐下来。
还没动筷子,突然听到方独瑾问道,“你会做饭是吧?”
白晓晨啊了一声,然后回答道,“嗯。”
方独瑾闻言抬头,靠着椅背,指使她说道,”去厨房做点东西。”
白晓晨愣了一下,想要拒绝。
却听方独瑾沉声说道,“作为交换。”
餐厅的佣人佷识眼色,立刻往厨房方向去。
白晓晨点点头,“好吧。”
说得不情不愿的——她只想给自己的家人做饭。
被另外的佣人引领到厨房,本来白晓晨还想着其实不必费这个功夫,他们两家格局相近,结果七转八转,才发现方独瑾对这里进行了大改造,到了厨房,完全是现代化设施的典范,各种设备一应俱全,餐具也摆放的整整齐齐。
白晓晨随口提了几个材料,佣人都给洗好了。她提前把钻戒拿下来放到口袋里,捋起袖子,绑好头发,铿铿铿地开始切着菜。
其他的佣人也帮着给切菜洗菜。
她开始神游了,幸亏手上功夫练过几年,厨艺精通,才不至于切到手。
前一段时间,她也是这么每天给严尚真亲自下厨做几道小菜的,后来他老不着家,想做也没人吃了。
不该这么早就要洋葱,白晓晨眨眨眼,自言自语,熏得人眼睛疼。
切好菜,开火,往锅里倒了油,把菜倒进去开始炒,
咦。居然有胡萝卜。白晓晨看到被送过来的切好的食材。
——严尚真不爱吃胡萝卜。
还记得那天她把胡萝卜切成丝要做胡萝卜炒肉,一直在厨房瞎折腾的严尚真一看她切胡萝卜,立刻停下正在洗碗的动作,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制止她说,“我不爱吃这个哎。”
他颇为郑重地说着,一脸嫌弃地盯着案板上的胡萝卜丝。
白晓晨笑笑,没理会严尚真,把东西下锅后扭头故意对他一笑,“这么大人了,还挑食啊?”
严尚真不服气了,挤到她身边,振振有词地辩解道,“你还不喜欢吃木耳呢,我怎么就不能讨厌胡萝卜?”
她耸耸肩,翻炒着,然后偏过脸,对他做了个鬼脸,“那你是男人,大男人还挑食,说出去笑掉大牙好么?再说了,它富含各种维生素啊,对身体好,你刚出院,现在正是要补补维生素的时候。不要闹小孩子脾气啊”
严尚真被她充分的理由打败,还是不甘心。
在一边叽叽哇哇说个不停,她全当充耳不闻,这样也挡不住严尚真作怪。
把厨房的灯开了关,关了开,又砰砰响地洗着盘子,作个没完。
白晓晨被他惹恼火了,最后发狠说道,“严尚真,你还废话个没完啊。今天我要是不让你吃光这一盘,我就把白字倒过来写。”
她板着脸对严尚真下了个死命令,严尚真一脸懊恼,还要嘟囔不休,被她一个眼刀制止。
最后服软,搂住她的腰,把她拉进怀里,嘀嘀咕咕说道,“晓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但我真不想吃这个啊。”他软磨硬泡,在她肩膀上蹭啊蹭的。
她心里早就软了,转转眼,仍维持着不悦地表情,说,“叫个晓晨姐姐听听。”
哦,好像是严尚真嘲笑白晓晨,她这么大年纪了还被方念喊姐姐,而且一脸乐见其成,明显有装嫩嫌疑。
她不趁机恶心恶心严尚真,怎么对得起他一整天的冷嘲热讽捏?
她坏笑着看着严尚真,拎着锅铲,叉着腰,洋洋得意,“喊一声就不让你吃,怎么样,很划算吧?”
严尚真咬牙再三,思前想后,眼见着她就要把菜端出去了,拉住她,附在她耳边低声喊了一声“晓晨姐姐好。”
语气别扭,内容奇葩。
她笑得前仰后合,看着严尚真扭曲的表情,盘子都端不稳,搁到案板上,肚子都笑疼了,几乎喘不过气。
严尚真一面给她拍背,一面咬牙切齿在她耳边说道,“你等着,看我晚上非得让你叫我一声‘好哥哥’”
他表情既愤愤不平,又含着无奈奈何的宠溺。
她心里甜蜜地无法形容,当时一下子就埋在他怀里了,抱着他狠狠地蹭了蹭。
“可以起锅了,白小姐。”一边的佣人提醒发着愣的白晓晨说道。
白晓晨猛地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用铲子把胡萝卜炒肉盛到盘子里。
走神这个毛病得改一改了,白晓晨暗暗叹口气。
又快速地炒了几个菜,放到托盘,佣人给端出去了。
她洗洗手,也跟着出去。
坐定。
白晓晨看着桌上她的成果,有黄花菜鲫鱼汤,清蒸蛋羹,清炒菠菜,黄瓜虾丸,还有胡萝卜炒肉。
方独瑾露出了一点惊讶神色,伸筷子尝了一口胡萝卜,还不错。
抬头见白晓晨表情奇怪,他眯了眼看着白晓晨。
“哦,没想到你最先吃这个。”白晓晨解释道。
方独瑾低下头,舀了一勺蛋羹,放到碗里。样样都尝完后,他才低声说道,“那个可以。”指了指胡萝卜炒肉。
喜欢胡萝卜吗?白晓晨托着腮,有点惊讶,十个人有九个人都不喜欢这个才对吧。
“你怎么不动,不饿?”方独瑾问道,喝了口水。
白晓晨被他一问,才发觉肚内空空,难受的慌。
也不推辞,拿起筷子,专门夹之前上上来的菜色,都是方独瑾没动过的。
方独瑾盯着她的动作,哼了一声,颇不以为然,慢条斯理地用餐,把早就眼巴巴等着的白晓晨急得没法了。
又指挥白晓晨去泡茶,白晓晨悻悻地走到茶室弄好了,又折腾了十几分钟。
等方独瑾把茶盏放下,白晓晨急切地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她眼睛亮晶晶的,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方独瑾垂眼,拿起手边的财经报刊,慢悠悠地说道,“明天跟我一起出差,我带你去。”
白晓晨几乎要压抑不住自己的脾气了,最终还是点头笑道,“那就谢谢方总了。”
她猜自己说得语调一定特别谄媚,不然方独瑾怎么一副牙酸的模样。
白晓晨得到肯定的答复,再也坐不下去了,顾不得外面还淅淅沥沥下着雨,急忙起身就要离开。
方独瑾盯着她的背影,抖抖报纸,正要继续看下去。
突然见到白晓晨转过身来,犹豫着说道,“方总,牡丹还是别插在花瓶里好,一来它是华贵的品种,窄小的花瓶不符合它的气质,二来,那样的话,花就谢得格外早了。”
见方独瑾挑眉,白晓晨又急忙加了一句,“随便说说的,您随意。”
她可见不得暴殄天物,但是要是方独瑾的话,还是随他去吧。
方独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任何表示,低头接着看报纸,交代她说,“明天九点在这里见。”
白晓晨应下,匆匆出去,撑伞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佣人走进来恭敬地对坐在沙发上的方独瑾说道,“白小姐已经回到家了。”
方独瑾嗯了一声,瞥了一眼客厅摆放的花瓶,开口说道,“以后别买外头的牡丹,改成玫瑰之类放花瓶里。”
佣人应下退出去,客厅空无一人。
等到全部安静,只剩下外头的雨声,方独瑾盯着花瓶,笑了笑,自言自语说道,“看来还是喜欢的。”
直到去了机场,白晓晨才发现目的地就是h省的省会,是她的老家,去年和严尚真还在国庆期间去过那里。
和方独瑾又是头等舱的相邻位置,白晓晨有点泄气,上一次和方独瑾单独相处的情形还历历在目,现在总觉得别扭。
幸好方独瑾没有任何越轨的行动,坐在那儿随手书籍杂志,两不相扰。
短暂的几个小时很快就结束了,到了目的地下飞机,酒店早就有人定好,方独瑾交代了其他人几句,领着她上车到宾馆休整。
行李有人直接送过去,白晓晨有点期待紧张,就快见到严尚真了。
酒店装潢的特别豪华,给白晓晨定的房间也不错。
但方独瑾交代过她说,食宿全部是她自费,期间的工资也要被扣掉,白晓晨接受了。
“什么时候能去见严尚真呢?”她问要走进隔壁房间方独瑾问道。
方独瑾插了门卡,撇过头对她说,“他过几天应该会过来,这里的湖铝私有化就要开始了,你等着吧。我这几天也会比较忙,你不要到处乱跑,待在酒店里,一有消息我就告诉你。”
他语气冷若冰霜。
白晓晨认真地听完,说了声好。
打开房门,换了衣服,倒在床上休息。
见到严尚真要这么说,她细细地盘算着到时候的动作,言语还有神态。
在千辛万苦后得到了一个机会,她不能搞糟。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如方独瑾说的那样,他整日忙着和当地政府官员商讨新扩一个重工分部的地址,谈了好几轮,早出晚归。
白晓晨就待在酒店里,每天没事刷刷网络,看点电视剧,再对着镜子练习自己要对严尚真说的话。
第四天上午,她正无所事事,接到方独瑾的电话,“我就回来了,你下来到大厅,我带你去找他。”
不等她答应,方独瑾就挂断了电话,白晓晨兴奋地在房间里转了转,都要跳起来了。
总算等到了。
急急忙忙要下楼,猛地想起来自己还没拾掇拾掇,连忙冲进房间,拿着化妆包,对着落地镜,快速地上了淡妆,又从行李箱里翻出一条及膝短裙,淡黄色的,运动鞋也换成细跟红底的真皮高跟鞋,外套搭个薄风衣。
对着镜子照了照,转几个身,没看到毛病。
情难自禁(高干) 第59章
又见镜中人气色还行,眉眼端丽,气质柔和,心中稍稍一定。
还可以,白晓晨细细打量好,戴上项链,摸了一下自己突出的锁骨,又把钻戒摆正。
一晃折腾了半个小时,手机滴滴地响起来。
白晓晨冲着镜子吐吐舌头,糟糕,忘记方独瑾还在下面等着呢。扯了包,蹬蹬蹬地就往外跑。
等下到一楼,从电梯出来,果然看到方独瑾在酒店大厅不耐烦走来走去的身影。
白晓晨咳了几声,心虚地打招呼喊道,“方总。”
一身棕色西装的方独瑾听到略带欢喜的女声,转过身,果然看到那女人亭亭玉立地站在身后。
方独瑾微微一怔,目光打量她一遍,见她俏生生的立在原地,唇抿着笑,还有一个浅浅的笑涡挂在嘴边。
这段时间没见过她这么精神。
眼光一闪,握拳放在嘴边,虚咳了几声。
“走吧。”他尽量让自己不带任何情绪,大步走出去。
穿过旋转门,白晓晨跟在方独瑾身后亦步亦趋,等到了车上,关好车门,一坐好,就听见方独瑾问道,“你确定要见他吗?”
白晓晨一笑,“那肯定,我都来了。”
方独瑾顿了一下,气息低沉了点,“你不怕他还是那个态度吗?”
白晓晨一愣,握紧了包,没答话。
她当然怕啊,但是等了这几天,一心只想着怎么早点见到严尚真,压根没往这个方向想。
她也不想提前考虑最差的结果,无非不是离婚,反正又没有摆酒席。白晓晨赌气想到,抓着包的力度却大起来,揉的都皱了。
方独瑾没再问下去,白晓晨松口气,他要是接着问,自己保不准就崩溃了。
车开到一栋市中心的高层办公楼处。下车的时候,方独瑾给了她一张卡,“我昨天跟他打电话说,今天早上有事见他,他现在应该在第六层。”
白晓晨接过那张认证卡,低着声道谢,然后往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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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走电梯,因为她总有点忐忑又期待,害怕太快就见到严尚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等到了六楼的楼梯口,白晓晨深吸了好几口气,快速地把说辞在心里过一遍,又打开小镜子瞅了瞅自己的妆容,一切都还ok。
可以过去了。
白晓晨走过去,没顾得上前台小姐诧异的目光,只说了句,“我是方总派来的。”
前台小姐站起来,点头,看着她急匆匆的背影,把“里面有人”这句话给咽下去了。
鼓足勇气,白晓晨敲了三下,然后推开这扇虚掩着的门。
刚走进去,身体还有半截在外面。
“谁呀?”一个熟悉的女声。
白晓晨愣住了,她怎么会在这里。
放眼一看,严尚真坐在案桌后埋头批改着什么文件,穿着黑色西装,看不见表情。
而一边赫然坐着李乔眉。她穿着连衣裙,妖娆的卷发落在胸前,手里还拿了一本书。
白晓晨的脑子有点糊住了,话堵在嗓子里,全说不出来,只是茫茫然不停地问着自己,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
李乔眉看到她,惊讶的表情一闪而逝,转眼换上笑容,娇声道,“原来是晓晨啊,你怎么来了。”
白晓晨顿住,说不出话来,张张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目光落向伏案工作的严尚真,他应该听到了李乔眉的问话,手上的动作顿住,然后搁下笔,抬头看着呆若木鸡的白晓晨,平静地说,“你来了。”
室内的吊灯亮着,明亮闪耀,照的白晓晨眼睛疼。
她怔怔的,眨眨眼,嗫嚅着问道,“你们,你们,怎,怎么在一起啊。”
她结结巴巴,声音轻得像断了气一般,目光游移不定,恍惚地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了。
“就是在一起咯。”李乔眉迅速接腔道,又有点愧疚又有点得意地说道,“我和尚真这几天一直在一起,你竟不知道吗?”
白晓晨看她精致的五官上闪着莫名得意的光彩,竟不敢和她对视了。又听她喊严尚真喊得那么亲人,一时竟低下头,喃喃重复,“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的。”
严尚真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冷冷地瞥了一眼一旁坐着的李乔眉,又看了眼低着脸抓着衣角的白晓晨,说道,“你先出去,乔眉,我有话跟白小姐谈谈。”
李乔眉还有再说话,马上收到严尚真一个冷冷的眼风,想起之前和他的约定,起身拿着包,走了出去。
与白晓晨擦身而过的那一瞬间,白晓晨听到李乔眉对她轻声说了一句,“呐,不要怪我哦,是他找上门的。”
白晓晨转脸去看她的表情,只见李乔眉已经收了笑容,斜了她一眼,冷笑着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白晓晨和严尚真两人,沉默的气氛一直没打破。
白晓晨在门边站着,发呆。
严尚真看了她几眼,站起来,走到角落的饮水机处,倒了两杯水,对她说道,“坐。”
白晓晨看了眼办公桌旁的沙发,刚刚李乔眉就坐在上面。
她摇摇头,干涩着声音说,“不用。”
严尚真走过来,对她扬了扬手里握住的杯子,问道,“喝水吗?”
白晓晨仍摇摇头,背靠着门,几乎要站不住脚,身体摇摇欲坠,脸色也是惨白惨白的。
严尚真沉默着放回了杯子,自己喝了几口,然后看着白晓晨,没说话。
她头脑里都是混乱的,杂草一样丛生的思绪,迅速扎根茁壮,眨眨眼睛,转身拉门小声说,“我先走了,抱歉打扰你了。”
然而严尚真沉声说道,“我们谈谈吧。”
白晓晨觉得自己得跑出去才对,可怎么也迈不出步伐,听着他磁性的声音,抖着手抓着门扶手。
“谈什么呢,我觉得没什么好谈的。”她不敢回头,牙齿咬得咔咔作响,小声说道。
“你这个习惯不好,不要逃避下去了,晓晨。”严尚真的声音平淡无波,对她说道。
白晓晨扭过头,看他已经走到窗前,单手插兜,看着外面的高楼林立,背对着她说道,“为什么不签字呢?”
她眼前一片模糊,怎么会这么不争气呢?白晓晨咳了咳,连忙拿出纸巾捂住口鼻。
严尚真没等到回应,自顾自地说下去,“没有爱情的婚姻,没有继续的必要,你明白吗?”
听到严尚真的问话,白晓晨扑簌簌地往下落着泪,用手使劲擦着,连妆花没花都管不了了。
这真不科学,她怎么总是在严尚真面前哭呢,难不成是气场问题。
“你明白吗?”严尚真又重复了一遍,依旧背对着她。
白晓晨擦了擦眼泪鼻涕,梗着脖子说道,“我明白啊,可是我们之间有爱情啊。我爱你,你也爱我啊。尚真,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前一句还把持得住,后一句已经带上哽咽乞求的语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严尚真背影。
严尚真缓缓转过身,脸上依旧没什么触动,看着她,反问道,“是吗?”
白晓晨死命地点头,“是啊,是啊。”
严尚真笑了笑,眼里依旧是一片冷意,抱臂倚在玻璃窗上,说“你爱我吗,我们的开始可不怎么美好,如果不是你父母,你当时会同意和我订婚吗?”
“不会,可,”白晓晨急切地辩白,“可我后来喜欢你没错。”
严尚真低下眼帘,动了动嘴角,“不管你是怎么回事,我反正已经对你没感觉了。”
“我不信。”白晓晨扬脸瞅着他,仍然固执地重复着,“我才不信。”
“男人变心,是很快的,白晓晨。”严尚真抬起头,看着她笑了笑,“我变心,又特别快。”
踱步走到桌旁,拿起文件夹翻看起来,云淡风轻地说道,“网络上不是有一句话。喜欢你的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喜欢你的时候,你说你是什么?”
他瞥了眼紧握着手的白晓晨,见她浑身颤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
“你要是不在意我的话,干嘛一直躲着我?”白晓晨锲而不舍地追问。
“我不是躲着你,本来就有公务要在这边忙,没精力跟你瞎闹腾,再者,”严尚真回答,掩去眼里转瞬即逝的情绪,淡淡地,“我已经和李乔眉在一起了,要是还有点自尊心,就乖乖签字回家,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白晓晨听他言辞渐渐尖刻起来,“一开始图的也就是你的容貌,现在有比你漂亮的女人,我又何必守着你呢?何况你还挺无聊,没什么风情,及不上我以前的女人知情识趣。”
“至于和你结婚,不过是讲究三十而立,我是想安定下来的想法,然后恰恰遇到你。并不是因为你才想要结婚,不要高估你自己。没想到婚姻生活这么无聊,我还是趁早跳出的好。”她站不住了,全身抽了筋一般,倚靠在门上,几乎滑到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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