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禁(高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妙妙周
方独瑜见状不对,挤到严尚真坐的沙发上,小心问道,“你和弟妹吵架了?”
除了白晓晨,方独瑜可想不到严尚真这么失态的原因。
严尚真冷冰冰地看了方独瑜一眼,“你他妈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他语气平稳,表情也没什么波澜。
方独瑜心中一惊,见他面不改色地看着屏幕,倒酒的动作不停,又喝完一整杯。
几次三番想要询问,都被严尚真挡了回去,他也没心思玩下去。
直接叫里边的女人都出去,想要和严尚真好好谈谈。
谁知音乐一停,女人们出去后,严尚真也站起来松了松领带,要离开的架势。
方独瑜着急一问,“你别走啊,我还没问你怎么回事呢。”
严尚真勾动了一下嘴角,嗤笑出声,看着方独瑜,目光却空洞幽远,不知瞅向何处。
只听他漠然地,一字一句说道,“我能理解,你当初为什么会签字离婚。”
突地他自己摇了摇头,好像想到了非常可笑的事情,转身就推门而出。
方独瑜被他的话震惊住,反复一想,大概猜到数分,一时也涩意上涌,坐回去把严尚真开的酒瓶里剩下的全部倒出喝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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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声愈大,白晓晨站在窗台看着花园,灯亮着,泛黄的光晕笼罩着花园。
可以看到玫瑰花们都止不住地摇晃着颤抖,虽无雨打,却有风吹。
有雨飘在身上,白晓晨没感觉到。
直到文嫂走过来给她关上窗,她才晃过神来。
文嫂看着苍白着脸的白晓晨,温声劝道,“都十一点了,睡去吧。”
白晓晨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刚要往外挪步子的时候,转身茫茫然问道,“不是说他今天回来吗?”
她只有唇色是红艳艳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艳美而虚弱。
文嫂歉意地摇头,“先生可能临时有事情绊住了吧。”
白晓晨又复点点头,重复着,“对啊。”
她扶着楼梯扶手,慢慢挪动脚步,文嫂不放心,跟在她身后。
白晓晨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脸看她,陈述道,“他有八天没回来了。”
看着白晓晨失落的神色,文嫂心中一酸,努力笑着劝道,“先生太忙了。”
“嗯,我睡去的,你不用跟着我了。”她笑了笑,扶墙提着睡裙上去。
文嫂看着她纤弱的背影,忍不住一叹,自言自语道,“明明就是今天才对。”
街区拐角处。
一辆高级跑车停在此处,行人经过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这辆漂亮的阿斯顿马丁。
街道越来越静,只听到雨打在花坛和地面的哒哒声。
严尚真伏在方向盘上,闭着眼睛。
想要忘掉他看到的,那一幕却拼命往脑袋里钻:郎才女貌,旁若无人地拥抱。
大概那就是传说中的佳偶天成,更别提他们还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过来的。
他脑中一片空白,几乎都踩不住刹车。
很想下车去质问,又觉得毫无立场:他认识白晓晨认识地那么晚,不过是钻了她和张智源分手的间隙才得到她。
——他才是后来的那一个。
以前有点胜算,只是因为她的青梅已婚,可如今,这点优势也烟消云散。
他没有立场。
早该明白。
当初他们开始,也是她迫于父母压力,她本来就不情不愿的。
她一直在强颜欢笑,明明他知道,却始终不愿放手。
大概是自欺欺人——或许她会被感动,或许他有那么一点点机会?
可到底比不了他们十三年的感情,难怪车展上张智源那么笃定又自信。
应该是明白白晓晨对他所有的好,只是来源于愧疚而已。
其实他自己也明白的,偏偏拒绝相信。
一开始每次她的顺从,下面其实是怨恨吧。
从来,从来没有了解过这个女人。
“晓晨不喜欢玫瑰,你这个做丈夫的竟然不知道?”那女人讽刺地问道,他答不出来。
无可辩解。
她厨艺非凡,她学过油画,她不喜玫瑰,他都不知道,他一直活在自己的想象里。
以为她悉心照顾生病的自己就是在意,以为记着他母亲的忌日就是爱情,以为一起参加亲子活动就是家庭……
她的温柔体贴,让他以为那是对他独有的。
其实应该只有怜悯。
真没意思,真没意思。
“爱不是占有。”她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是希望他能够放她走。
她有父母要顾虑,她不能说出口,所以暗示。
但他不懂,或者说是拒绝去懂。
那么多迹象都暗示过的,偏偏他要抓住一些细枝末节脑补她爱他,真是傻得可以。
真是可笑,像个傻瓜一样。
严尚真坐起来,双手紧握着方向盘上,看着不远处夜色里的建筑群,渐渐笑出声,越来越大声。
眼泪也跟着大颗大颗地落下,沾湿了他的衬衣领。
他像局外人一样,盯着镜中流泪的那人,嘲笑道,“接受现实吧,
她不爱你。”
再自私下去,也给不了她想要的。
不要再挣扎,伤人伤己。
严尚真扬了扬脸,闭眼笑笑。
“原来下决心放手,也没有那么难啊。”他喃喃自语。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上一章的留言,更得有点晚,修修改改好几遍,抱歉。
写得我心肝儿直颤,好难过,差点写哭了。
这几章真的好难写,我被折磨死了。
写着写着就想哭,特别难过。
情难自禁(高干) 第54章
黑暗中,门咔哒一声,打开了。
白晓晨立刻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立在床边的高大身影,努力笑着问,“怎么现在才回来?”
那男人没回答,反问她,“没睡吗?”
他语气太淡,她很想哭。但忍住了,小心翼翼问道,“你这几天怎么不接我电话啊。”
男人解开了西装外套,扔在地上,仍是极平静地说道,“以后不要这么晚睡觉,也不用等我。”
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在房间里响起,白晓晨一开始的喜悦全部烟消云散,她小声问道,“你以后还要这么晚吗?”
凌晨两点半了,她没睡,一直等着。
她很讨厌等待,生物钟也很准,但是居然也能耐住性子等到现在,真奇怪。
“明天不用上班么?”那男人没回应。
“工作日啊,要上班的。”白晓晨勉强压抑住涌上来的酸意,险些哽咽出来。
——她嗅到他身上的酒气,还有香水气。
很高级的香水味道,好像是梵克雅宝吧,好几个名媛喜欢这个味道。
她默默地想着,可也许是她多心,他真是有生意要谈。
但谈生意用得着这么晚,又怎么会沾上香水味道?
她滑进了被子里,侧着身躺着,背对着他。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掀开了被角,躺了上来,平静地说道,“那你快睡吧。”
白晓晨恩了一声,蜷缩在床的一边,始终睁着眼睛,看着黑暗里中表的轮廓。
“严尚真不是长情的人,你要趁他喜欢你时,多拿些好处。”不久前她母亲还说过这话。
哦对了,前日乔眉也提醒过她,“我好像看到严尚真去了某个会所,当然,可能只是纯应酬吧,你不要多心。”
陈南嘉也说过类似的话,那是在医院时,劝她放弃没醒来的严尚真。
她拒绝了,她想,严尚真都肯为她放弃性命,怎么会有不爱她的那一天呢。
“男人爱的时候,当然是轰轰烈烈的,可不爱的时候,你就什么都不是了。”陈南嘉的话言犹在耳。
是吗?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
“开心吗?”身边的男人察觉到她的情绪,翻个身搂住她,低低地问,“和我在一起?”
香水味道更浓了,直接冲到她脑中,熏得她头疼。
为什么他不去洗个澡,明明他每次回来都是先洗澡的。
她心里问,嘴上却说,“开心啊。”
有一丝丝颤抖,她已经尽力压抑。
男人的手触着她的脸,在脸上的湿意处停留,摸着她的眼睛,阐述道,“你哭了,不开心吧。”
他说得像是在讲,今晚去吃法国菜吧,平淡,没有任何情绪。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或者说,他前一个月还不是这样的。
白晓晨眼泪落得更快,嗓音却始终压抑在正常的声线,反问他说,“那你呢,你开心吗?”
男人没回答,沉默许久,开始解她的睡裙。
白晓晨死死抓住他碰到她胸的手,侧躺着,看着墙壁,倔强地说,“我不要。”
她不要他带着别人的味道来碰她。
男人好像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情,哧了一声。
却大力起来,一把把她翻过来,压着她反抗的腿,把她禁锢得动弹不得,然后在她耳边说,“别对我说不要。”
他声音冷酷。
白晓晨眼泪更汹涌,她呵了一声,没有动弹,任由他扒掉她的衣裙,分开她的双腿。
她睁着眼,盯着天花板,其实什么也看不到,是黑暗的。
直到他猛地一进入,压在她身上停顿的那一刻,她才恍惚着说道,“□吗?”
她这句轻飘飘的话,钻到男人耳里,那进入她的人笑了起来,“应该算吧,也许可以发展为和奸。”
他缓缓地退出,复又大力冲入。
一下一下,挖心掏肝。
使出百般手段,非要挑起她的兴致。
白晓晨双手被严尚真反剪住,压在枕头上。
感受到他吻着自己的耳垂和胸前蓓蕾,一阵阵酥麻战栗从神经末端传来,她渐渐有点反应。
他和她这样亲密的状态,比白晓晨察觉得更早,低低一笑,说不上是讽刺还是开心,“湿了。”
男人探手去碰他们的交接处,一片黏腻,然后把她翻过来,换个姿势让她背对着自己,环在怀中,亲着她的耳畔,一遍遍温柔地喊着她的名字。
她死咬着唇,不回应,微弱的声音只泄露一点出来。
男人去侧着亲她,却撬不开她的牙关,冷笑数声,放弃了这里。
重重狠实,但任狂情。
他每一次发狠,都让白晓晨身体一缩,渐渐持不住,神智迷乱,央求了数声。
但男人似为听闻,只知道□。
又过了多久,白晓晨瘫倒在那里,任他摆布成各种姿势,已经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任他左冲右撞,横旋直顶。
被扭成一个几乎不可能的弧度,她颤抖着,牙关咯咯直响,听到水渍声声,头目昏然。
没有力气,居然还哭得出来?她意识模糊起来,问着自己。
原来他有这么多手段,只是没对她用过。
她没力气压住抽泣声,切切噎噎,好像小动物一样。
严尚真纾解了大半,放慢了速度,陡然听到她的抽噎声,摸着开了床头灯,见她紧闭着双眼,却止不住地流眼泪。
她肯定不愿意陪自己上床,不过她还是自己的妻子,有这个义务不是吗?严尚真想了想。
见身下这女人目闭身摇,听到两人间的摩擦水渍声,他心火升起,再不能熄。
女人耐不住了,颤着音唤他的名字,模糊着求了几声。
严尚真见她乌云般的秀发散在床头,紫色的睡裙已经撕裂开,成条块状搭在她身上,杏眼桃腮,酥乳细腰,艳色难描。
兴动如火,紧搂住她柳腰,又换了姿势,立在床上,抱紧她的双腿,盘在自己腰间,将那物件照准耸了进去。
交缠着去吻她,不出意料地,她偏过头,仍是双目紧闭的。
严尚真自己笑了笑,心如滴血。
——我只要这一夜,也不算贪心。
他绝望,原来有的人,即便是他,也永远得不到。
笑得出声,泪也出来。
五脏六腑如刀割,痛不可当——情之一字,会伤他至此?
他动作越发狂浪,掰起她白生生的双腿,搭在肩头,分得两股更开,用力顶去。
他有多痛,动作就有多狠。
长臂一捞,把她抱住怀中,抵着床头。
用力顶抽,捏住女人的下巴,凑过去舌吻,遍扫唇内各处。
约有数千余下,再不顾她,狠冲猛刺,摇得床咔咔作响。
忘情,放纵,迷失,在极致的欢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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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了。
白晓晨昏在床上,雪色的肌肤露出来大片,与黑色床单形成的鲜明对比让人触目心惊,神荡魂摇。
严尚真心念一动,移开目光,关上灯下床。
进到浴室把水声调到最小,清洗过后。
走出来,去衣帽间拿了衣物。
一件件地套上,已经尽力拖延着时间。
还是穿好了,严尚真皱眉,走到床边,俯身看着沉睡的白晓晨。
她眼下的青紫又明显许多,严尚真伸手去触,白晓晨好像察觉到他的动作,拧了拧眉,
他收回手,坐到床边。
抚着白晓晨的青丝,柔软的触感,让他留恋。
但这一切,都不会再属于他了。
“我知道,你不爱我。”严尚真抽着地上的领带,拿在手中,低声说着,顿了一下。
有规律的气息,她听不到。
可以放心。
右手捏住丝质领带的宽端,左手捏住窄端,他眨眨眼,“所以,我们离婚吧。”
将宽端绕到窄段之后,他笑了笑,接着说道,“不必担心你父母的压力,所有人都会以为,是我放弃你,是我的错。”
比划了一下,套在颈上,慢慢说道,“你可以自由了,我不会,不会再表现出我喜欢你。”
严尚真低头查看了一下,将领带宽处翻到左手边绕成环,吸了一口气,“不会让你有负担,你可以,和张,和别人在一起。”
“我知道你愧疚,其实我都好的七七八八了。说起来豪车就是有耐撞这个优点,你没必要压抑自己的真实感情了。”他耸耸肩,抿唇,说地云淡风轻。
“嗯,离婚吧。就算离婚后,我也会活的很好。”他将宽端插进环处,轻松系好领带。
对着手机屏幕看了看自己的领带,发现没歪,满意一笑。
严尚真转过脸,看着仍睡着的白晓晨,轻声说道,“你看,我都会自己系领带了,以后不用你每天给我整理。”
低下脸,在她的额头印下浅浅的一吻,“我会很好,你也要很好。”
他有点哽咽,立刻压抑住,别过脸不再看她。
站起身,走到门边,要拉开门,忽地停住,猛地回过脸又看向床上的她,微微一笑,“忘了说,和你在一起,很开心。”
“我爱……我爱这段时光。”
严尚真顿了一下,收回没出口的话。
——嗯,他不会再说,不会再说那三个字。
合门,大踏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对话琢磨了好久,伤心伤肝,
下去复习了
谢谢大家的留言,我非常非常感动的。
情难自禁(高干) 第55章
阳光斜进来,将一片狼藉的房间照亮。
白晓晨睁着眼睛,悄无声息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身边已经没有人了,严尚真早走了吧。
她翻了个身,用丝被包裹着自己坐起来,看了眼被扔在地上的衣物,敲了敲脑袋,赤脚走到洗浴室。
花洒打开,水落下来。
镜子是严尚真要求装的,情趣二字而已。
湿气弥漫,白雾升起,浴室被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镜中的她颈脖处点点红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整的白皙。
她冷冷地看了几眼,背过身体。
八点了,她要快点,上班会迟到的。
下楼吃饭,文嫂一直低着头没敢看她的脸色。
出门时上了些妆,细细地,一一将唇色描红,眼线画黑,看上去精神许多。
“他什么时候走的。”白晓晨系好安全带,倒车出库,摇下车窗,一面看着后视镜补了一下眉妆,一面问道立在道路旁的文嫂。
“先生早上五点多就出门了。”文嫂的声音。
嗯,白晓晨描好了眉峰,点点头,“知道了,你进去吧。”
收好化妆包,搁在副驾上,发动汽车。
要找个时间和严尚真谈谈,他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个月见不到几次面不说,还有那香,香水味道。
白晓晨抽抽鼻子,摇摇头,想把负面情绪全部扔掉。
比较运气,没堵车。
到了集团办公楼,白晓晨打卡测试完毕,一上午都没有开口说话。没有参与同事们对小型核裂变讨论。
同事们也不以为奇,她平常也这么安静。干他们这行的,太圆滑旁人反而不喜。
中午的食堂加餐,白晓晨毫不客气地打了许多食物在餐盘中,独自寻了个僻静的角落坐着。
回家要再打电话问问知竹的产期,在边疆,还是及不上首都的医疗,要好好叮嘱梅英照看好知竹。
梅英可不用她嘱咐,自己又犯糊涂了。
白晓晨舀了勺汤,吹了吹,刚送进嘴里,一个阴影落下。
她咬着勺子,抬起头瞅了一眼,一看,是方独瑾。
立刻垂下脑袋,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早上在电梯口见到方独瑾,她招呼没打,擦身而过,对这个人视若未见。
这段时间的工作汇报也推给了其他人,白晓晨尽可能地减少和他见面的机会。
“不舒服?”方独瑾搅了搅餐盘里的食物,没看她,径直问道。他表情没什么变化,这句问候也平淡如水。
白晓晨咽下喉咙里的汤,抬眼,然后偏过头咳了一声,注意到周围经过的同事,冷淡答道,“没有。”
方独瑾抬脸看她一眼,指出来,“你脸色不好,黑眼圈很重,怎么回事。”
白晓晨闻言,手不自觉碰了碰眼睑处,她上过妆了,怎么方独瑾还看得出来?
方独瑾好像听到她想些什么,对身旁打招呼的下属点头微笑示意,然后说,“看得仔细。”
然后他转过脸,深邃的眼光落在她身上,探究寻思疑惑,似要打量她遍。
食堂的空调冷气开得很大,刚好对着白晓晨吹。
白晓晨皱皱眉,把外套拉紧,出口气,没心情再吃下去,端起盘子就要站起来,方独瑾伸手拽住她的袖子,淡淡地,仍旧没看她,低声说道,“吃完。”
白晓晨哼了一声,没理会要转身,可方独瑾拽得死紧,表情波澜不惊,看不出来使了大力。
“方总,放手。”白晓晨看着他抓着自己腕部的手,拧眉说道,言语里已经有明显的不满和恼怒。
方独瑾还是没什么表情,这回抬头,对上她的视线,坚持道,“坐下吃完。”
他声音低沉磁性,有莫名的坚持。
周围有员工投来好奇的眼光,白晓晨怀疑自己都听得到窃窃私语声,咬牙,只听啪地一声,她把盘子搁在餐桌上,坐下来。
两人没再说话,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势沉默着。
手机嗡嗡震动起来,白晓晨放下筷子,“喂,妈,现在找我有什么事。”
那边程慧显然已经气急败坏,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给她讲清楚怎么回事:严尚真把离婚协议书送到白家,现在律师正守在那儿,等她回去签字。
白晓晨握紧了手机,身体微颤,语气平静地问了一句,“给的原因是什么?”
“好像说你心眼小,死活要跟你分手,我现在给他打电话都不通了,你快点回来,我说你怎么就学不到半点忍劲,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那边程慧滔滔不绝地讲着,比白晓晨这个当事人还要愤慨,一边数落着严尚真的不是,一边骂白晓晨不识好歹。
等到程慧停下来喘气,白晓晨盯着自己的餐盘,慢慢说道,“我知道了,晚上回去。”
那边程慧不干了,“你现在就给我回来。”
嘟的一声,白晓晨挂断电话,低着头看着桌面,手渐渐握紧,指甲直掐到手心。
还有工作呢,她喃喃说道。
“哒”地几声,桌上接连落下数颗水珠。
白晓晨看到桌板上的水渍,才反应过来——自己哭了。
脑袋里的那根线绷直了,有点头疼。
妆会花的,别哭了。她默默地用手背去擦眼下的泪渍,冷静地劝着自己。
周围陡然静下来,白晓晨什么都听不到,只觉得心在一下一下地,砰砰跳,震得她胸口闷闷的。
面前出现一张纸巾,她微微抬眼,看到方独瑾的轮廓。
她伸手接过,被方独瑾骤然反握住,他右手的热度传来。
白晓晨仰面,安静地盯着他,说,“有人呢,不松手吗,方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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