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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娘最彪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浣若君
“没那回事儿。”
“那是咋回事儿,你跟我说。”
“她是说想帮我养孩子来着,孙家的人也都同意,但我,我觉得我俩可能不合适。”
怎么说呢,要照顾自己的孩子,是男人肯定都觉得,妻子的娘家人当然要好一点。
而且,黄花菜也说了,孙小爱帮他养孩子,暂时不结婚,她能答应,但要别人,断然不行。
黄花菜的心理,是不想放弃聂博钊这个工程师的,当然也想推销她们家的孙多余,但是聂博钊打死不肯要,于是,又改成了堂妹孙小爱。
但聂博钊是自打孙转男之后,听见个孙字就打哆嗦,打死不肯要,这事儿才算完了。
不过他也没想到,孙小爱会嫁给刘汉那么个卡车司机。
小陈同志很淡定,吃完了饭,把大澡盆子里那些小白菜的根子全去了,重新又种一茬小油菜,就算疏菜,也得换着花样来吃嘛。
仨孩子一炕玩着,仨人就是很好的玩伴,聂卫民永远是警察,二蛋永远是小偷,而三蛋儿呢,跟在俩哥哥的后面,口水吊了老长,一会儿是小偷的同伙,一会儿又是警察的同伴,仨孩子玩的可开心了。
不过,陈丽娜觉得,要在多俩姑娘就好了,可是啊,她不能生,真实遗憾!
聂博钊洗完碗出来,那怕家里这么吵,总还觉得有点儿太安静,想了半天,嗯,是陈丽娜,她今天好安静啊,安静的就跟她装傻那会儿似的。
“孙小爱的事情,我也可以解释。”聂博钊说着,心中惴惴不安。
灯下,二十岁的大姑娘笑眯眯的从大澡盆子前站了起来。
女人在这种事情上的醋性,聂博钊是领教过的。
就比如说,他本身出身红色家庭,养父母都是干部,又生的帅气挺拔,有很多家世非常好,魅力非凡的女同学,会明里暗里的追求他。
再说了,他天性随和,就算不是男女之间的追求,大学同学嘛,总会聊一些理想啊,人生啊。
上次结婚之前还好,孙转男不管这些,而且很鼓励他和女同学们来往。
但等一结婚,就不一样了。
她会随时检查他的信件,但凡有个女同学写了信来,她立马就会生气,拉脸,找理由跟他吵架。
因为比他大三岁的缘故,她总觉得,他会更喜欢那些与他同龄,年青漂亮的女同学。
可她又会邀请女同学们到边疆来探望他们夫妻的生活,并且,非常热情的招待那些女同学们。
当然,在同学们面前,他们是志同道合的道侣,是一对在边疆艰苦奋斗,为祖国奋献青春的理想模范。随时,手都是握在一起的。
但是,等女同学们一走,折磨就来了。
他和女同学说过的每一句话,望着女同学笑过吗,觉得对方更漂亮吗?
每一滴每一点,都会成为她怀疑他不爱他的理由。
那日子过的简直,就跟这大漠的天气一样,早冰午纱,冰火两重天似的酸爽。
所以,聂博钊这会儿很有害怕,怕要再跟这新妻子吵吵起来,又得没完没了。
岂料灯下的大姑娘挑了挑蛾眉,笑的很是甜美:“这有什么好解释的?有我这么优秀的女人,我自信你聂博钊不会再爱上别人。”
这,这得多大的脸才能这么自信啊!
“那,今晚我可以进大卧了吧?”
小卧是真冷,而各家的煤一月又是定量的,为了自己一个人,聂博钊也犯不着另起火墙啊。
“在意识到你自己的错误之前,想都不要想。”
哐,大卧的门就又关上了。





后娘最彪悍 第27章十足大补丸
第27章十足大补丸
“老聂,老聂,快醒醒,快醒醒。”
大半夜的,猛的一下聂博钊就翻坐起来了。
“天还没亮吧,你咋过来了?”
“三蛋儿发烧了,家里也没药,你赶紧到基地医务室去看看,驻地医生在不在。”陈丽娜说。
聂博钊摸了一把,小家伙两只小脚丫冰冰的,但是额头烫的厉害。
而且,这孩子也抽的厉害,一下下的,俗称惊厥,这是高烧的前兆。
聂博钊白衬衣上套件呢子大衣,转身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一股子冷风扑门,他又回来了。
“咋样,咋你一人空手回来了?”陈丽娜在大炕上抱着孩子,二蛋呼呼大睡,聂卫民到底是老大,从暖壶里倒了水,帮陈丽娜拎帕子给三蛋儿擦脸了。
滚水烫的娃儿两只手都是红的。
“周末放假,医务室的人回乌玛依了,我去别人家借点儿药来。”聂博钊说。
“不行,咱们得开车去乌玛依。”陈丽娜却说。
聂博钊愣住了:“不就是个发烧,给点儿药吃,给退了烧不就完了,为啥要去乌玛依。”
“是,但三蛋儿又吐又拉,这可不是典型的流行性感冒病症,而且,我得告诉你的是,你儿子是因为脊髓灰质炎才引发的重度瘫痪,他要发烧了,这问题你就得重视。”
“不可能,60年咱们国家就有脊灰疫疫苗了,而且这仨孩子都服过糖丸,他可能发烧,但绝对不会得脊髓灰质炎。”聂博钊还不信。
陈丽娜就不问他了,抓来聂卫民问:“大蛋儿,你也服过糖丸吗?”
大蛋想了想,摇头:“不记得了。”
“甜甜的,圆圆的小糖丸儿,你真不记得了?”陈丽娜继续哄着孩子。
聂卫民两只大眼晴眨巴着:“有,外婆把我们带到卫生站,拿过糖丸儿。”
“糖丸儿了?”
“外婆说舅舅爱吃糖,拿去全给舅舅吃了。”
陈丽娜抬头,气的瞪了聂博钊一眼:“那孙大宝可真是个宝,脊灰疫的疫苗顶多只能种三介,他要多吃了糖丸儿,也不怕吃死自己?”
“不可能吧,我小舅子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会跟孩子抢糖吃?”聂博钊还是不信。
陈丽娜瞪了他一眼:“那人没读过啥书吧,就你老岳母那尿性,估计把糖丸当十足大补丸给他吃了。”
脊髓灰质炎,又称小儿麻痹,这个病,在三四十年代的时候达到一个发病高潮,等到六零年代,有了疫苗之后,虽说偏远农村还有发病的,但城里面渐渐的这个病就消失了。
但确实,有一些愚昧的老太太,以为国家免费发糖丸就可以多吃多领,而且,因为糖丸是定量的,一个孩子一颗,估计真是当成什么强身大补丸,就全给孙大宝吃了。
这可真是,愚昧害死人啊。
陈丽娜原来还见有偷糖丸吃,发烧给烧傻的呢。
不一会儿,聂博钊又转身进来了:“走,我找到车了,咱们现在就去乌玛依。”
“你不是不会开车?”
“方向盘上挂个饼子,狗都会开,我咋不会开车?”聂博钊说。
是肖琛那台蹭亮的吉普少年,大冬天的,肖琛还特地盖个车棚把它给罩起来了。
“肖工自己了,就不能让他送送咱们?”陈丽娜问。
“今天不是周末嘛,他估计又跑木兰农场那边鬼混去了。”
虽说七零年代没有什么酒吧夜总会之类的,但是石油基地的工人们可会找乐子着呢。
木兰农场里头,什么赌场棋牌室,抽烟喝酒打牌,关起门来,私底下样样都有的。
基地的石油工人们钱又多,一到周末,一辆大卡一拉,悄悄眯眯的过去,半个月的工资有时候一晚上就花那儿了。
嘴上说可以试试,但聂博钊是真不会开这种小汽车,连档都不会挂,车一发动起来,在雪地上呼啸着扑腾了几下,颓然熄火了。再发动,聂博钊学着肖琛的手法,还想填个档位,却不知道下面离合不踩,档是填不进去的,随便下面乱踩了一脚,车倒是窜出几步去,呼腾呼腾的,又熄火了。
“行了,你抱孩子,这车我来开。”
果断的把三蛋儿扔给了聂博钊,再把裹着被子的俩小的也给放到了后坐儿上,踩离合挂档再加油,只听呼的一声,聂博钊还没坐稳了,车已经跑起来了。
“我妈真会开车,爸,开的比肖叔叔都好。”二蛋听见发动机的声音,才算是清醒了。
俩孩子都挤在陈丽娜的身后,耳朵竖的跟兔子似的看着前方。
“你能认得路?”聂博钊因为抱着孩子,是坐在后面的,心里其实很忐忑,他不相信这么个小姑娘,能在大雪纷飞黑天胡地的半夜,把车开到乌玛依去。
陈丽娜指着前面:“那不是解放大卡压出来的车辙子,从基地到乌玛依,只有一条路吧,油要从基地转运到炼油厂,肯定也只走这一条路吧,放心吧,虽说方向盘上没挂饼子,但我保准找到路。”
“妈妈可比狗厉害多了。”二蛋嗨嗨嗨的就笑起来了。
她的车技是真好。
大车压出来的印痕非常非常的深,所以,路的中间要高出来一大截,而就算吉普少年这样高底盘的车,行驶在中间的时候,也会被驮住,挂伤底盘。
要给新手司机,非得弄坏了这台车不可。
但陈丽娜不是,她驾驶着车,两边的轮胎正好骑在路沿和路中间高出来的地方,一丝偏差都没有,车速至少八十码,仿如走钢丝一般,她开的又稳,又快。
“肖琛,乌玛依矿区的肖琛,你是跑不了的,现在下车,马上下车。”才出基地不远,就听见一阵大喇叭的声音,紧接着,至少有两辆解放大卡就从两面包抄了过来,似乎是想逼停陈丽娜的车来着。
“这啥年代,咋还有追车戏?”
陈丽娜都惊呆了,心说边疆的管理不是很严格的吗,而且,现在的车辆,要么属于边防,要么属于石油基地,木兰农场也有自己的车,但谁敢轻易调动?
“估计又是肖琛惹祸了,他最近一直往木兰农场跑,估计是在追求一个知青,木兰农场的人跑这儿捉人来了。他们不敢进基地,所以一直在外守着。”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卫民,二蛋,都把安全带系上,看妈怎么帮咱们把这些坏分子给甩了去。”
俩孩子不会系安全带,但是端端正正的,就坐好在后坐儿上了。
聂博钊一边卡了一个,才把安全带给系上,只觉得整个人往后一仰,吉普车冲出基地,简直都要腾空而起了。
“妈,妈,大卡车追来了,咋能跑得过吗?”聂卫民简直兴奋的,都忘了自己原本只愿意叫她作小陈同志了。
陈丽娜往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冷笑:“别看它个头大长的虎,要跑起来,排量还真没咱的好,坐稳了,看妈怎么甩掉他们。”
雪地里,大灯一开,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的砸着,纷天雪里里,只有两道黑油油的车印子,那就是往炼油厂输送石油的大车压出来的。
后面的解放大卡紧追着,喇叭声儿高喊着,前面的小吉普车腾着两道大雪印子,简直都要飚到半空中去了。
“大宝,这人车技可真虎。”
“虎也没用,他敢碰安娜,我就夯死他。”紧追着的大卡车上开车的,正是孙转男孙工家的那个大宝贝,孙大宝,二十岁的卡车司机,还是木兰农场治安队的队长,过量的糖丸没把他给吃坏喽,别的不会干,车开的好着呢。
前面的小吉普车速度快,他的速度更快。
再说了,油车压过的路,路面本身就是坑坑洼洼的,这种路对于小车可很不友好,他都想好了,等小车急转弯的时候一刹车,他就直接碾过去,到时候,哼哼,石油基地可就没肖琛这么个人物了。
至于说他爸是什么汽车厂的厂长,孙大宝这样的二愣子,才不懂厂长是个啥,方向盘在手,他就是整个乌玛依的厂长,不对,他是乌玛依矿区的区长,区长都没他威风。
“孙队长,前面是煤山,快刹车,唉,我叫你刹车。”
前面就是急转弯,预料中的刹车没有到来,那是一手极为漂亮的漂移,小车头没有动,屁股甩出一股子的雪来,而大卡车在这地方是拐不了急弯的,猛打方向再一折,前面车头一刹,后面的车厢直接撞上来,只听砰的一声,车厢就把车头给冲到山坡上了。
噗嗤一声,车头一栽,这地方正好是个煤山。
“妈,你可真,真厉害。”聂卫民喊了妈又觉得害羞,咬着牙就垂下了头。
“妈厉害吗?”陈丽娜问二蛋。
“我还要,再来一次。”漂移的时候那种感觉,爽到二蛋直接想翻跟斗。
聂博钊直接叫了一声:“好家伙,小陈同志,你这是技术型选手啊。”
那是个直角九十的拐弯,以吉普车的车身,当时已经转不了弯了,但是,她在高速飚车的同时,一把拉起手刹,车前轮迅速拐弯,后轮腾空而气,就生生的,给车调了个向。
这种技术,聂博钊也就只在电影里看过,好吧,那可是剪辑过的镜头。他要不是亲眼见识,真不相信现实中能有人作到。
人车合一,她不是司机,她是个天生的赛车手。
一路开到乌玛依。还好,乌玛依的矿区卫生院是有医生在值班的。
“咱们这儿没有验血的条件,但以我的观察,应该不是脊髓质炎,这样吧,吃了退烧药你们再等等,要不退烧,你们就直接转院到乌鲁,怎么样?”矿区卫生院的值班医生三更半夜给叫醒,困的直打哈欠。
这样,就只能等了。
俩大的裹了一床大被子,因为夜里住院的人少,直接就抱着自家的大新被了,在输液室的床上躺下了。
二蛋儿睡着了,聂卫民还没睡,一直看着老爸。
老爹抱着小三蛋儿,三蛋儿鼻子呼哧呼哧的,小脸蛋儿烧的红彤彤的。
“爸,你小时候这样抱过我吗?”他忽然就问。
聂博钊想了想,摇头说:“没有。”
“我也发烧过呀,我都记得外婆撬开我的牙给我灌药,那时候你在哪儿了?”
“爸在工作。”
“那现在你咋不工作啦?”看老爹抱着三蛋儿,聂卫民其实也想叫他抱抱,那种感觉看着就好。
聂博钊忽忆了一下,突然就觉得特别特别的惭愧,怎么说呢,大多数像他这样的工作狂人,其实都有一个非常不好的家庭环境。
孙转男其实比他还大着三岁,俗话说的好,女大三抱金砖,应该说,婚姻生活会很美满的。
而且,在大学里,孙转男的学习好,人踏实,当然,这也是像她那种从农村考出来的大学生们普通具有的一种美德。
再后来,矿区到工业大学招人,孙转男又是唯一一个愿意赴疆的女生,自然而然的,他们就结合到一块儿了。
但是吧,婚前只是两个人共同奋斗,婚后,就是一地鸡毛了。
他的所思所想,就是现在石油基地的口号:我为祖国献石油,力争炼油一万桶。
他想共和国能走在整个世界的前端,他想石油经济能在他的实验室里超英赶美,胜过西方发达国家。
但孙转男想的不是。
她的老家在漳县,据说是个特穷的地方,所以,她有一种志向,就是要让自己家所有的人,都要过的比村子里,比亲戚家,比所有的人都好。
第一批迁疆志愿,她几乎是打破头的,从别的同事那儿抢来的。
她和孙母也不像母女,倒像是姐妹,孙大宝不像她的弟弟,反而像是他的儿子。而就算生了聂卫民,也没有把她对于孙大宝那种狂热的宠爱分过来。
她对孙大宝寄予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希望,明明孙大宝一看就没脑子,但她总觉得,将来孙大宝就是当了矿区的区长都还嫌委屈。
而自家这仨孩子呢,因为家里鸡飞狗跳,聂博钊宁可呆在实验室也不愿意回来,当然就没抱过,孙转男比他还忙,那就更不抱了。至于孙母,明着的时候小打,暗着的时候大打。
要说没个陈丽娜,真的在基地像这样放着羊长大,聂博钊真不敢想,他一个工业大学毕业的高级知识分子,一个走在科技最前沿的科学家,俩儿子万一真的会被公审,被枪决,他该怎么面对。
“爸是真惭愧,你要想就过来,爸也抱抱你。”
呼噜噜的,跟只小猪崽子似的,聂卫民就从被窝里钻出来,扑到面前,毛绒绒的小脑袋,跟只小鹿似的就趴在聂博钊身上了。
这么大冷寒天的,还不知道要熬多久孩子才能退烧。
俩大的这会儿肯定饿了,陈丽娜出来的时候还拿着钱呢,二百块,聂博钊一月的工资,但是身上没有票。
出矿区医院转了一大圈儿,街上没有任何开门的铺子,还碰到好几个巡逻队的。
陈丽娜的成分不好,而到了矿区这种地方,成分非常的重要,所以她尽量躲着巡逻队的人,也没敢多走,就又回医院了。
天已经亮了,但其实看表,也才不过五点多钟。
不过边疆就是这样,和内地差着两个小时的时间呢。
边疆这地方五点天亮,夜里八点天才黑,日长夜短,这还是冬天呢,等到了夏天,天完全黑也顶多不过八个小时,闭眼的功夫,天就亮了。
转来转去,心说早晨给孩子们吃点啥了?
毕竟万一要是往乌鲁赶,仨孩子空着肚子可不行。
一把掀开肖琛的后备厢,呵,啥叫资本主义的腐败,陈丽娜可算是见识了。
鸡蛋方便面,大罐的麦乳精,还有这地方见都见不着的椰子糖,最稀奇的,是一包用红纸包着的月饼。这东西当然也要票,但就算是矿区这种地方,也是一年到了中秋节的时候才发一回,顶多也就一家四五只。
肖琛的后备箱里,有用红纸扎起来的,整十个。
“小陈同志,我不要打针。”见陈丽娜端了只铁皮盒子进来。
这种小铁皮盒子,一般是用来煮针头和针管,用来打针的。小聂卫民吓的直接钻床底下去了。
“打针,姚婆要打针啦,啊哈,我不要打针。”二蛋也是哭着,就给吓醒来了。
“有啥打不打针的,闻闻这是啥?”陈丽娜说着,揭开了铁皮盒子的盖儿,一股扑鼻的鸡蛋方便面的香气。
二蛋一个跟头就翻过来了,鼻子凑了过来:“妈真好,又给我们吃方便面。”
“这叫垃圾食品,只管惯刁了你们的嘴儿,可不管你们长个儿,这儿还有月饼,一人一个。”
看见月饼,俩孩子更乐了,伸手就要来抢。
“这是你肖琛肖叔叔的东西,妈给他压了钱,但是不一定他会同意,所以,你们现在吃了,等见了肖叔叔,还得跟你肖叔叔说声对不起,明白吗?”不能给孩子们惯个吃白食的毛病,饭是从哪来的,都得跟他们说清楚。
“现在,先去洗手。”
总算,大的两个会讲究卫生了,冲出病房,就去找地儿洗手去了。
聂博钊抱着孩子,胳膊酸困的厉害,好容易陈丽娜来替换,他把三蛋儿递给陈丽娜,由衷叹了一句:“累,真累,胳膊都僵了。”
“老聂同志,你家崽子才不过十六斤,严重的营养不良,抱他,你也累?”
“我前天武装演习,走了三十公里,昨天又是砌火墙又是燃火墙,忙了一整天,本来想着……”
想着扯了结婚证儿,至少可以结束鳏夫生活了,没想到她居然还要爱情。
聂博钊真是不懂了,啥叫爱情。
“行了,喝杯咖啡吧,肖琛后备箱里找着的,到时候按粮票算,你把钱补给他。”说着,陈丽娜努嘴:“铁皮饭盒上那个,是给你的。”
搪瓷小缸子,上面还冒着白烟。
其实聂博钊早闻见了,又香又浓,她居然给他弄了杯咖啡。
这个会开车会漂移的小陈同志,从小就生活在齐思乡,除了大学那一年,没有去过任何地方,而在大学里的那一年,她唯一接触过的军人也只有聂国柱,说她是苏修,其实并不现实。
那么,他现在需要的,是好好儿调查一下聂国柱的来历和身份。
毕竟红岩毗邻着边疆,而边疆的军区,是由红岩省城的大军区来掌控的,要真有苏修,也是藏在大军区中。
至于陈丽娜,该带孩子带孩子,该干活干活,聂博钊在答应她结婚的那一刻,就把她认成自己家属了。
以他在石油业的贡献,她这么个人,只要他愿意保,还是能保下来的。




后娘最彪悍 第28章莜面甜醅
第28章莜面甜醅
卫生院的走廊里,医生们这会儿还没开始上班,照例先背语录再唱歌,从《团结就是力量》唱到《北京的金山上》。
陈丽娜也是累坏了,不管不顾的就躺到病床上,拥着俩娃就睡着了。
太阳高升了起来,晒着一家人的屁股,墙上的暖气在早上忽然就滚烫起来了,那是因为锅炉房的工人上班了,正在往里面铲煤了。
忽然之间,呼啦啦的一阵脚步声,倒是把她给吓醒来。
“聂工,居然真是你,哎呀,我这,也不知道说啥好,孩子病的不严重吧?”一群白大褂,呼啦啦的就走了进来。
聂博钊也不认识来人是谁,站起来就握手:“您是?”
“聂总工,这是我们卫生院的阿院长。”
聂博钊于是握手:“阿院长你好。”
“王总工说昨天夜里井下的工人们干了一整夜,采集好了您要的样品,等您今天下井分析呢,结果找不到您,一个电话打到阿书记那儿,阿书记又一个电话打到医院,大家才知道您是真到医院了?”
说着,阿院长握上聂博钊的手狠命摇了两摇:“阿书记刚才特地打电话来批评了我们的工作,往后呀,基地的卫生室不能缺人,药品也要齐备,不敢再耽误您的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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