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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娘最彪悍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浣若君
“可不,我数一数,这有多少条。”陈丽娜闷声数了一遍,说:“当然不能就这么提着出去,咱们也不能再坐那个冷部长的车,现在呀,咱们得把这些土回填,把砖也铺回去,装做没人动过的样子,这样,我们才不会被人盯上。”
“好呐妈妈。”
大中午的,二蛋刨完了土,还得帮三蛋打扫卫生,完了再回来,陈丽娜递了他一只木雕的三八式手枪:“看,漂亮吗,这是妈妈和你哥从土里挖出来的大宝贝,以后呀,它就归你啦。”
二蛋累的满头大汗,又揉了满身的土,拿手揩着眼睛:“谢谢妈妈,要没有冷伯伯给的手枪,我会觉得它是最好的礼物,不过现在我也很高兴。”
“得,那咱们一起填土吧,填完,妈妈带你们去吃好吃的。”
“好呐妈妈。”二蛋干劲最足,刨土的时候厉害,填土的时候更厉害,填完了三兄弟蹦蹦跳,直接把土级踩的结结实实,再把砖铺回去。
陈丽娜为防有人看出来,特地跑到外面,又拿干土把整个砖缝勾了一遍,再看地面,什么也看不出来,这,他们才出来了。
“妈妈,我今天真的累坏啦,我要吃冷伯伯给的大肘子,求求你啦,满足我一回,好不好?”这都下午两点了。
冷奇契而不舍,一会和敲一下门,问陈丽娜要不要吃饭。都叫陈丽娜给推了,二蛋一想大肘子红烧肉,满腔的口水啊。
“好啦,妈今天带你们专门去吃个好吃的,不过呀,二蛋,你得给妈妈提个东西。”
说着,陈丽娜就把刚才几个孩子填土时,自己已经转移到两本大辞海硬装空匣子里的金条,捆成一扎子给二蛋背着呢:“这几本书呀,妈妈回家后要教你读,你背着。”
“好的妈妈。”二蛋背着两本书,就要率先出门。
陈丽娜于是又把里面装着书的小背包给了聂卫民:“这里面也是书,但这个书比较珍贵,必须你提着。”那只小皮箱,陈丽娜为了不让人发现,依旧给包好,埋土里了。
聂卫民也把自己要提的提上了。
陈丽娜也提着两大沓的书,二蛋拿着小花桶,陈丽娜在他耳边悄声说:“要一会儿冷伯伯问这锄头是用来干啥的,你就得说,咱们是给院子里的花松土了,明白吗?”
陈丽娜确实给花松土了,要知道,红岩可是黑社会的老窝子,这地方黑恶势力盘结,等再过三十年,还得于东海来肃清。
尤其是冷奇,那家伙是聂工的死对头,陈丽娜不得不防。
从老宅出来,买了两斤街边一个老太太炒的大豆,聂卫民和三蛋儿不吃,二蛋却特别喜欢这东西,一口一只,咯吱咯吱就嚼上了。
“聂卫疆,你们刚才干什么了呀,这半天?”果然,一出门,冷奇问的就是最小的一个。
二蛋是最能出卖情报的一个,忙着吃大豆,顾不上说。
三蛋儿多贼的人,立刻就说:“我们帮花园松土啦,还搞卫生啦。”
“我们还整理书籍了,你看我手里提的全是。”聂卫民也说。
“小陈,真不坐我的车吗,来吧,我送你们吧。”冷奇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的问。
“不坐,冷部长,真不麻烦你啦,我们自己会走的。”陈丽娜十分的不耐烦。
但就在这时候,突然之间,也不知从那个角落里窜出个人来,抢过聂卫民手中的小背包,转身就跑。
“妈妈,有人抢东西。”聂卫民话音未落,二蛋跟只炮弹似的就冲出去了,一头撞在那人身上,把个小伙子撞翻在地,背包也散开了,里面露出几大本,全是《简装金瓶梅》、《三言二拍》等书来。
陈丽娜提着锄头呢,突然转身,那锄头的锋刃直接差点就把冷奇的头给削了。
冷奇是陇西出的练家子,在部队上又一直没有疏忽了煅炼身体,一个仰腰,好家伙,刚刚躲过,陈丽娜的锄头又从另一边来了,直接撞在他太阳穴上,她上前就踹那抢书的小伙子:“王八蛋,当着首长的面你敢抢东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
二蛋背着几大本辞海,直接给那小伙几拳揍,正想说妈妈你看我抓住人了,嗨,那小伙儿翻起来就跑。
从始至终,冷奇没有出手。
“冷部长,你们红岩咱这么乱,大街上都有人抢东西,而且,我儿子不过就背着几本书,你说他抢啥抢?”说着,陈丽娜一本本的把书捡起来,故意当着冷奇的面,又放回了包里。
二蛋还不知道自己背上背着价值连城的东西,晃巴晃巴,跟着妈妈到了一家砂锅店的门口,陈丽娜掏了两块钱出来,要了四碗砂锅。
红烧肉丸子蛋片加鱼块的砂锅,豆芽粉条再加海带丝儿,把仨孩子给吃撑的,连路都不会走了。
大摇大摆,四母子又在街上逛了一大圈儿,给仨小聂买了些玩艺儿,吃的水果,这才回到宾馆。
躺在宾馆的大床上,二蛋抚着肚子心满意足:“妈妈,这趟旅程可真愉快呀,要是明天晚上真的再能看看你跳舞,我会更高兴的。”
“傻子,红岩就是咱的老家,咱们这是回家,不是旅游你懂吗?”聂卫民说着,就把三本大辞海的匣子郑重其事,摆到自己床头上了。
这是黄金,真正价值连城的东西,但那个小伙子不知道,以为他手里的才是最宝贵的东西。
小聂阴笑:妈妈真是好聪明呀。
至于二蛋,床头两把枪,一把合金的一把木头的,全是宝贝,一会儿biubiubiu一会儿哔哔哔,还真当那把木头枪,就是自己费死金儿,挖出来的宝藏呢。
陈丽娜找的那个老律师也来了,正在外面跟他交谈。
这律师自打五零年拿到律师证,做了半辈子的木匠了,乍然接到官司,手都在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干。
不过,照着陈丽娜列好的单子,从搜集证据到如何递诉状,她一样样都给他列的清清楚楚。
价值八千元的官司,打下来律师能拿五百块,这在现在来说,是一个工人一年的工资了,律师简直激动的什么一样,拿着资料就走了。
当然,聂工四妹的官司,可能要花一点时间,但最终,它会当成一个农村妇女从此站起来了的典型,在律法教科书里被宣扬的。
陈丽娜刨了一天的土,挖了一箱的金条,这会儿也累的不行,再洗个热水澡,逼着仨儿子跟自己一起,拉上窗帘就呼呼大睡了。
再说另一边。
还是聂家老宅子。
这幢归军区后勤部接管的老宅子,冷奇可没少来过。
这宅子的前主人,那地主做的可比刘文彩大多了,那不最后上交了嘛,组织就分给聂司令住了。
聂司令为人简朴,性情儒雅,爱好古玩字画。不过,那些东西真正值价的,在前十几年就叫人给弄光了,冷奇一直以来好奇的,是人们口中前面的大地主留下来的财宝,他想知道,究竟有没有那些东西。
为此,他可谓半夜挑灯,说实话,除了拆橼梁,几乎把这地方搜了个遍,但是吧,就是什么都没找到。
最近这不着急嘛,他甚至想办法从地质队调来了勘测仪,要不是盯的人多,他早就动手了。
今天陈丽娜的到来,当然让他觉得,里面肯定有东西。
但陈丽娜也滑头得很,不许他进门不说,把大门关了个死紧,而且还放了个小家伙,从前到后的打扫。
那小家伙也才六七岁的孩子,他派来悄悄监视的人才从墙角一露头,小家伙就说大喊:“妈妈,有人跟咱们捉秘藏哟。”
就这么着,冷奇自己也不知道陈丽娜带着孩子们在里面究竟干了啥。
就三个孩子,背了几本破书出来,很符合聂博钊家的门风,书香世家嘛。
最重要的冷奇也翻过了,真没啥,什么狗屁的简装《金瓶梅》和《三言二拍》那书给他他都懒得看。
冷奇就在大厅屋里,仰头盯着头顶几根烟熏火燎过的大梁柱发呆,绞尽脑汁的想,聂工这老宅里真有东西吗,有的话,陈丽娜拿走了吗?
“领导,这地方看不出来任何动过的痕迹,看来他们真的就是搞了搞卫生而已。”窗明几净,脚下的砖也踏踏实实,沉着的还是陈年老土,确实不像是给动过的样子。
“行了,撤吧,但这地方咱们不能放弃,还是得继续找。”
人都传说大地主是藏了财的,冷奇不相信自己办不到,早晚有一天,他得把那股子财给找出来。
再说宾馆里,热情靓丽,一点也看不出年龄的包小姐又来啦。
“小陈,我有一件非常漂亮的裙子,真的非常适合你明天晚上穿哦,你看,我已经命令我们歌舞团的人干洗过,给你送来了,不过,你想好了没呀,今晚给大家展示个什么节目呢,同学们可都是等的急不可捺了呀。”她说。
陈丽娜扫了一眼带着衣架,套罩子的长裙,粉色系,泡泡袖,咋,这是当她有颗公主泡泡玻璃心?
穿这东西,她的皮肤和身材倒也能驾驭得住,但一个带着仨娃的妈,穿成这样,那不是给人笑话吗?
“包大姐你看你客气的,我要来,能不准备衣服吗,你放心吧,我自己做的裙子,穿上保证漂亮,再说了,这才下午四点,我家聂工还没回来了,你先回去吧,成吗?”
“好,不过,我能给这三个孩子给个吻别吗,尤其是聂卫民,大小伙子,你可真帅,帅的阿姨呀,心花荡漾。”
穿着一件湖蓝色长裙,美的跟朵雪莲花似的包同学,凭心而论,真的是个仪态万千,优雅动人的大美人儿了。
美跟年龄无关,在于她的举手投足。
她要过去搞香吻,三蛋吓的,立刻就投进陈丽娜怀中了。
二蛋更加不敢要啦,大声叫着狼外婆,转身就跑。只有聂卫民没跑及时,给包小姐抓住狠狠吻了一口。
“好了,聂卫民,赶紧洗了你脸上的口红去。”等送走包小姐,陈小姐就说。
“那你以后还会亲我吗?”小聂苦着脸,就问陈小姐。
“你已经长大了,我原来喜欢涂了口红亲亲你们,那是开玩笑,从今往后不能再开玩笑了,好啦,快去看书吧。”陈小姐依旧冷冷的。
小聂心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漂亮的女同学和妈妈对上,夹在中间受夹板气的难道不该是爸爸吗,为啥就变成我了呀?





后娘最彪悍 第111章煮咖啡
第111章煮咖啡
“我就不信了,老大,凭啥,啊我问你凭啥你就躲着你爸不见面,医药费,我知道医药费是你们交的,但是老二一家六闺女的,我就问你你能不养吗?”
宾馆大堂里,聂工一回来,就给坐在那儿等他的黄桂兰给拦住了。
她是真着急,一家就靠着聂博钊养了,突然有一天他说不给钱了,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聂工已经整整四十八个小时,不对,如果从地窝堡机场起飞那天算起,有72个小时没有合眼睛了。
到了冬风市,跟数学家们就并轨,回收卫星过程中的问题,整整推算研究了两天两夜,在大型计算机上摸拟过了,又实地推算稿子,确定这一次的卫星回收会像上一次的发射一样没有任何问题,当时坐上直升机,就又回了省城。
领导亲自迎接,摆的早餐他都没吃,大清早的回到宾馆,没想到就撞上生母了,她可不止一个人,还带着陈巧巧,陈巧巧还抱着传家宝呢。
“妈,钱我会给的,但你不能这样吵,你在宾馆大堂里吵,这算什么事儿啊?”
“一月二十,那是老价格啦,现在物价漫天飞涨,听说还要土地改革,我们将来会更穷的,你得给妈养老啊,你得给我出钱啊。我要不是穷了,过不下去了,我能跑这儿来闹你吗?”
负责送聂工回来的几个,也是军区的小领导们,一看出了这样的事情,纷纷就告辞了,当然,心里也难免想着,聂工这人工作能力强,可是未必德才兼备。
否则的话,老娘家的妈不可能跑这儿要生活费来嘛。
“那个,博钊啊,要是你不方便,我先掏点儿钱,给你解决解决这事儿?”冷奇管后勤,财大气粗,就首先要掏钱了。
然后还要补上一刀:“说实话,父母供了咱们上大学,就算现在咱们出息了,不回老家了,也不能忘了父母,你说是不是?”
“冷部长财路多,也不知道都是哪路子来的,肥财多得很,我们可没有肥财管这些事儿。”突然,陈丽娜的声音就从大堂另一侧响起来了。
黄桂兰还没见识过陈丽娜的泼辣嘛,以为人多了她必定不敢吵,指着鼻子就是泼妇的一套骂街来了:“不要脸的东西,当初还不是我们把儿子介绍给你的,好嘛,结婚了管着人管着钱,父母不顾,亲人不理,专心在边疆过自己肥的流油的小日子,我今儿不找别人,就专找你的不是,我得给大家说说,这个儿媳妇她有多不孝顺。”
陈丽娜声音比她的更大,啪一声,一张《卖儿契》就拍到大堂那价目表上了:“黄桂兰你给我看看,上面写着呢,生死不论,从此不是父母,这儿子当初可是你们卖掉的,聂工有父母,供他读书上大学的我们还没孝敬上了,你个卖儿卖女的货,你处哪门子的母亲?”
“那我也是生了他的娘,他是从我肚里出来的,我养到十岁,他就得给我养老。”
“一月二十雷打不动寄了五年了,一年两百四,五年就是一千二百块,我就想问一句,现在一斤米多少钱,一斤面多少钱,这些钱买的米面,你一辈子都吃不完,你凭啥在这儿腆着脸说他没给你钱?”
“现在不够了,我要涨价,一月五十。”
“啊呸,不够个屁,你在妇联工作一月二十块的工资,老二现在是村长,一月还有八块钱,你看看传宝穿的啥鞋子,啊,再看看传宝身上的衣服,地上这他不啃了的鸡大腿,你看看我儿子穿的啥。聂工是颗猪头嘛还是肥羊,我儿子满身补丁,要供你们这些吸血虫?”
传宝乍然给陈丽娜脱了鞋,哇的就是一声大哭。
陈巧巧吓的早躲了,黄桂兰还想往前,陈丽娜直接就把传宝的鞋戳到她眼前了,逼着她不得不听。
把二蛋拉了出来,她指着他的脚说:“诸位,这孩子的鞋,还是他哥褪下来的,一双白帆布鞋,你们看看我已经补过多少回了?再看看我小儿子身上的裤子,上面打了多少补丁,他们不想穿件没补丁的衣服,没有补丁的鞋吗,我们要养仨孩子,我们也要吃要喝,我丈夫二十块钱寄回老家,弟弟的孩子鸡腿吃腻了啪的就往地上一扔,这父母当初还把他卖了呢,不就是生了一下吗,要卖多少次你们才愿意,啊?我问你们?”
“毕竟是生了他的嘛,给点儿钱也是应该的。”好嘛,全天下最不缺的就是这种老好人,果然有人上前说话了。
“要钱,可以。聂博钊,你二弟不想当村长了,你妈妇联的工作也不想干了,将来的退休金她估计也不要了,养,我养你一辈子,但我要你儿子给领导打招呼,把你们的现在的工作,统统全都给清退。”
黄桂兰给吓的,愣在当场。
一帮军区的领导们也是,面面相觑,直到忽而有人啪啪鼓掌,总算暴然跌到冰点的局面被打破。
“老大,那工作可是我自己挣来的,我真不会给领导打招呼吧?”
黄桂兰醒悟过来,两边一算,自己的妇联主任不说,儿子是村长,那可是大大的有油水啊,将来要土改,她还准备要捞一大笔了,要真的村长的位置没了,岂不得哭?
“母亲,当初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我带了孩子,我非常非常感谢您,但是,您不觉得家丑外扬了,传到咱们县上,那边的地方领导会对你们有意见?”聂工也懒得废话了:“你们真要要钱,那就成闹,成打官司了,我已经三天没合眼了,我得睡一觉去,这事儿你自己惦量吧。”
好嘛,一场看似完全无法化解的闹事,陈丽娜不过几句话,就给化于无形了。
从此之后,黄桂兰虽说也想闹,但只要一想起宾馆大厅里,陈丽娜指着自己鼻子说的那些话,也得掂量掂量自己了。
“冷部长,怎么还不走?”聂工夫妻带着几个孩子都上楼了,同事见冷奇一直在大厅里站着,目光朝着楼梯的方向,就问说。
“哦,没事,你先走,我管后勤嘛,有些事儿还要在这儿处理。”
说着,他到了前台,要出登记簿来,然后从上面记下了陈丽娜的出生年月以及资料,再接着,又跑了趟女子师范大学。
在女子师范大学,他找到了一张陈丽娜入校时的照片,黑白底,扎着两条油光水滑的大辫子,笑的像一枚弯月一样。
当初多么美好的姑娘呀,她是怎么嫁给聂博钊那么个书呆子的呢?
冷奇想不通。
把这张照片师范大学的档案里一扣,盯着看了许久,他就装到自己身上了。
冷奇也特地理了个发,又让军区理发馆的小伙子替自己刮干净了胡子,一身笔挺的军装,就等着晚上的同学会了。
聂工一觉醒来,头顶有四颗脑袋。
他掰过最小,也最圆的三蛋儿,想亲一口,三蛋嫌他臭,立刻就躲:“爸爸臭死啦,我要妈妈亲我。”
“赶紧洗澡,洗完了起来吃东西,我们有好东西给你看。”陈小姐说。
“呀,老渡口的大面包,陈小姐,你咋知道我好这口?”聂工刷完了牙,咬了一大口面包,灌了一口滚烫的黑咖啡,才算找着自己的神儿了。
“嗯,这咖啡也不错,不是宾馆里那黄汁子,这咖啡豆你哪儿找来的?”聂工于是又说。
二蛋趁着爸爸不注意尝了一口,吐着舌头说:“蛋蛋舔一口,真甜。”
三蛋儿也尝了一口,也吐出了舌头:“爸爸又在喝涮锅水。”
“我就在街上逛呗,省委后面有个卖洋货的地方,买了咖啡豆,还给你买了个咖啡机,你仨儿子一起换着磨,胳膊都差点摇断了才磨出几杯的粉,然后又借了壶煮的,你就说,味道能不正宗吗?”
聂卫民连忙把小咖啡机捧了过来,聂工看了,那叫一个如获致宝:“这玩艺儿花了不少钱吧,你们妈妈的工资够卖吗?”
把俩小的赶浴室里,让他们去洗澡了,小聂把他爹拉进卧室,从自己床头上翻刨了一个黑皮面的大匣子出来。
“小子,你也跟你妈去老宅啦,怎么样,这些书你喜欢吗?”
小聂点头,吐着舌头提起来一倒,却原来,这六五版新《辞海》的硬匣里装着的,居然是一根根的金条。
聂工视金钱如粪土,当然不为所动。
给儿子和妻子金灿灿的铜臭之眼盯着,半天才喔了一声:“我爸一直说有,他坚信有东西,我也就相信有了。你们是从厅屋地下挖出来的吧?”
看来,聂工也知道自家老宅里藏着的东西。
“这到底是你爸的,还是原先那户姓马的大地主家的?”陈丽娜说着,把辞海又给合上了。
聂工掂着金子在手里掂了半天,突然就在陈小姐的大腿内侧狠狠掐了一把:“你烧了我三大本的六五版绝版《辞海》。”
“我要不烧了里面的瓤子,别人会发现的,聂工,咱还没回边疆呢,而且夜财不能外露,要做事就得做的绝秘。”陈小姐给疼哭了,再看聂卫民,小王八蛋,正在悄悄笑呢。
等小的俩洗完澡,转移到小卧去闹了,聂工在另一间房里,才跟陈丽娜讲起这笔财富的来路。
照他来说,这财就是马地主的。
那还是49年,刚开始解放红岩的时候,马大地主不要求改造也不要求重新做人,就一句话,自己要带着儿女们去香港,那时候出境管的还不算严格,聂司令找关系,想办法,直接就把地主一家子送出去了。
当然,地主也说过,自家那老宅里的东西,从今往后就归了聂司令。
但是,聂司令也说了,谁的宅子,谁的财产就归谁,自己分文不取,等马地主回来。
接手地主大院,组织不可能不查,但是从里到尾搜了一遍,人地主财藏的好,就没搜出东西来,聂司令为了信义,当然更不会说出来的嘛,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你爸也是有私心的,当时居然没把这些东西挖出来充公。”
“前期,他一直忙着解放边疆,我们是住在军区大院的。等组织把这院子分给他后,另一场革命就开始了,他还没来得及给组织汇报这件事儿呢。要不然,挖出来,肯定是属于组织的。”
所以,何其讽刺的,最后聂司令没能把金子给组织,临死时遗言说明了藏财的地方,这些东西就属于聂工了。
“不过,你挖它出来干啥啊,咱们也没啥大用处。”聂工的淡定,简直要把陈丽娜给逼疯了。
“我就想问你,我也给你养了五年孩子了,从二十岁到二十五,一个女人最美的五年时间,都供献给边疆了,这笔金子,能归我用吗?”
陈小姐突然温柔,讲起价钱,聂工顿时毛根竖了起来:“你不会要打条大金琏子,再往耳朵上也挂两大圈,或者再搞个金缕玉衣,学咱们藏族同胞们吧,你已经很美了,不需要再打扮?”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浮浅?”陈丽娜说:“我问你聂工,你看到了没,现在外头排队最长的是啥地方?”
“国营商店,服装店的门口,怎么啦?”
“没棉花,就织不出布,没布,就没有衣服穿,就咱们家,大的穿完小的穿,真的是补丁摞补丁。我有钱,可我买不到布,我为了在供销社抢布,头发都给人扯掉过。你知道上辈子,拨乱反正的十年,我印象最深的是啥吗?”
“啥?”
“抢布,抢小商品,抢棉线,这些东西呀,因为生产的少,而又是必销品,可以说人人兜里揣着钱,想抢都抢不来。我要的也不多,顶多三五只大黄鱼做创业资本,你借我几根,别的我原给你埋土里,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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