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命之反派上位(穿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晓暴
程暮鸢不想再猜,直接睁开眼去看来人,竟是九年未曾见面的洛岚翎!
“岚翎,你怎么会在这里?”程暮鸢惊喜的问道,自当初在承天碧落阁一别之后,已是过了九年。纵然当初两人约定好有时间便会相见,但程暮鸢在那冷宫中,出入并不方便。洛岚翎身为一阁之主,每日也要处理阁中事务,自然是没有时间千里迢迢的去到宫中看程暮鸢,所以,这一别,再见也着实遥遥无期。
“暮鸢,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刚才我看到林子里有马在乱跑,还以为是谁人丢了马,寻找而来,竟是你。”九年过去,洛岚翎的样子依然没什么变化。乌黑的长发在脑后挽起,其余的散落在后背之上。依然是那身翠绿的长裙,亭亭玉立,高贵风雅,如仙子下凡一般的遗世独立。
“翎儿,你身子刚好,不能站这么久,还是坐下歇息会吧。”直到洛岚翎身后的女子说话,程暮鸢才注意起她。视线转接,在看到那个女子的容貌时,还是让程暮鸢一愣。
那女子生的极高,甚至比自己还要高上半个头。身上穿着一袭黑衣,纵然有宽大的黑袍遮盖,却也掩饰不住她瘦削的骨架。一张脸苍白的吓人,说是比纸还白也绝不为过。高挑飞扬的细眉,过于坚挺的鼻梁,两片单薄的唇瓣。纵然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病态,却遮盖不住她身上散发出的戾气,和那绝美的容颜。
要是这人的脸上能多一些血色,不那么惨白的话,应该会更美的吧?程暮鸢在心里想着,也认出了这女子便是当年被洛岚翎关在松坡后山山洞里的那个女子。之所以用关,是因为当初这女子的状况实在让人联想不到其他的词。
即使这两个人的关系让程暮鸢十分好奇,但出于礼貌,洛岚翎不主动说起,她也决计不会主动去问。那黑衣女子在洛岚翎的耳边说了什么,便向河边走去。程暮鸢观察到她在走路时着实奇怪的紧,一般人,看到前面有树,都会提前避开,走路的轨迹也会产生变化。而这个女子,却是像射出的箭一般,一条路走到笔直,直到临近大树旁,才会转弯。
“岚翎,她...”程暮鸢的话说到一半,便皱紧了眉头。
“恩,她就是当初救了小歌的人,不过她身上中的毒太多,太深,眼睛看不到了。”
“哦,原来是这样。”
说话间,那黑衣女子已经拿了两个水壶走了回来,从这次她走路的情况来看,显然是已经记住了刚才走的路,不仅仅远离了那些树,还巧妙的踏过了一些倒在地上的树枝。“请用。”黑衣女子递给程暮鸢其中一壶水,而她自己则是跪在洛岚翎的身边,亲自喂她喝水。
喜欢女子的程暮鸢向来对女女之间的关系特别敏感,早在九年前,她就觉得两个人的关系不一般。而今,眼看这黑衣女子对洛岚翎这般照顾,就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两个人也许真的是爱人的关系,可既然是爱人,当初洛岚翎又为何要那般对待这女人?而这女人那一身的毒又是从何而来?既然一身的毒,那身上的血又怎么能解楚飞歌身上的七秽?
太多的疑问在程暮鸢的脑袋里盘旋,她此时真庆幸自己是个不较真的人,否则换了个好奇心重的人,也许会烦死也说不定。
“岚翎,你怎么会忽然下山?是江湖上发生了什么事吗?”程暮鸢问道,毕竟她想不出为什么洛岚翎会忽然下山。“说起来也是突然发生的一件事,暮鸢你长年在宫里自然是没有耳闻。近期,在苏州城的富贵村,爆发了一场极其严重的瘟疫。感染了瘟疫的村民,会在一天之内忽然暴毙,快的甚至在几个小时内就会死亡。”
“这种瘟疫,没有源头,没有医治方法。朝廷已经派了许许多多的大夫去那里,最后竟是全部消失在了那富贵村中,再无音讯。我怀疑这件事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所以才会亲自下山,想要到那富贵村查探一番。”
“瘟疫,失踪?”程暮鸢叨念着,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反正她现在也无处可去,不如就和洛岚翎一同去那富贵村看一看。这样一来,就算里面发生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岚翎,你们现下可是要去那富贵村?反正我也无处可去,不如就同你们一起去探查一下。”
“你也要去?可是我们还不知道那瘟疫究竟是什么厉害的病毒,如若贸然前去,染上那瘟疫的话。”
“岚翎你不是医生吗?如果我染上了那瘟疫,由你来医治编好,我信你的医术。”
“嗯...也好,那便一起过去吧。我们现在距离苏州城还有不到一天的脚程,一直向南边走,过了前面的蜀城就是了。”
“恩。”
逆命之反派上位(穿书) 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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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位!权利!如若想要好好的活下去!想要站在阳光之下!想要比任何人都过得好!就要去争!就要去抢!
不管...那样东西本该属于谁,不管...要牺牲多少...
黑夜中,一双星眸在其中闪烁,楚飞歌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泪却是在纵横。
我不会逃,更不会躲。总有一天,我势要站在最高处,向所有人展示我拥有的一切!该走的!该逃的!是他们!想要杀我之人!必由我之手而死!欲要害我之人!来吧!尽管来吧!我楚飞歌,等着你们...
那日楚翔病倒之后,御医前来治疗只说是国事操劳,心中积郁成疾所致。虽然开了一些珍贵的补药,然而几天服用下去,楚翔的身体却依然没有见好。眼看着仿若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的楚翔,楚飞歌的心里说不难受的是假的。
父皇之所以会病倒,终究还是因为自己太没用了,无法为他分担朝中大事。如若自己不是身为女儿身,如若自己能够在这几年多关心父皇一些?他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累?也不会这么辛苦?
伏在案前,看着那些厚重如砖头般的治国之经,楚国国史,楚飞歌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甚至比起和邢岳天练武还更受折磨。然而每次一走神,她都会强迫自己认真看下去。因为她相信楚翔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她,那他要自己看这些东西,自己也应该好好看熟。
下课的板声响起,代表这一天的非人折磨终于结束。楚飞歌抱着那一大摞“砖头”回了自己的寝宫,稍作休息后便朝楚翔的寝宫走去。然而还未进门,便听得里面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同时还伴随着王淑娴以及两个男子的声音。
楚飞歌心中疑虑,想着究竟是谁会在这个时候来楚翔的寝宫,还未等太监通报,便迫不及待的推门而入。听到动静,屋中的几人此时都回头看着她。分别是坐卧在床榻上的楚翔,端着汤药的王淑娴,在一旁站着的楚麟,以及那魏国的皇子和国师魏莱。
“儿臣参见父皇,淑娴皇后。”楚飞歌先是给楚翔和王淑娴请安,按照宫中的规矩来说,楚飞歌在幼年过继给王淑娴,理应该叫她为母后。然而此时却是以名号相称,这着实有些不妥。而王淑娴在听后也只是淡淡一笑,并未有什么不满。
“呵呵,小歌怎的在这个时候过来?不是刚下了晚课吗?怎么?才这么一会不见父皇,就想念了吗?”楚翔躺在床上打趣着楚飞歌,满心满眼的宠溺不带一丝遮掩。苍白的脸上因为笑意而生出了些许皱褶,头发也因未曾打理而有些凌乱不堪。
楚飞歌望着这样的楚翔,心里一疼,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便一下子扑到了楚翔的怀里。“父皇!都怪儿臣不好!都是儿臣的错!”楚飞歌把头埋在楚翔的肩膀里用力的蹭着不断溢出的眼泪,她真的不想让他人看到自己这副脆弱的样子,然而只要一想到楚翔没日没夜操劳的身影,心却像是刀割一般的疼。
自己现在的一切荣华富贵,身份地位,甚至是生命,都是这个男人给予自己的。而自己又怎么可以为了一己之私,而去讨厌这个男人?
“好了好了,多大的年纪,还哭的像个孩子一般,也不怕皇子和国师笑话。来,抬起头让朕看看,朕的小歌从来都不是这么脆弱的女子。”楚翔说着抬起楚飞歌的头,伸手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痕。
殊不知,如此父慈女孝的场面,在楚麟的眼中是有多么刺眼。
他慢慢向后褪去,企图把自己的身子隐藏在王淑娴的后面,然而一双黑眸却是死死的盯着抱在一起的楚翔和楚飞歌。自己明明是男子,明明是嫡出,但在这个男人的心里,却永远都比不上这个叫楚飞歌的姐姐!她究竟何德何能!?才会让你对如此优秀的我视若无睹!
楚翔!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注意到我!注意到我这个儿子!
直到哭够了,楚飞歌才从楚翔的怀里起来。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楚翔是她的父亲,对于她,就好像是保护着小草的大树一般。不论暴风骤雨,艳阳暴晒,他总是以他庞大的身躯守护着自己。
把光明留给自己,把黑暗一一打去。
“好了?朕的小歌终于不哭鼻子了吗?”眼看楚飞歌哭够了,楚翔才又笑起来。她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太容易感情用事。这样的性格,在女子身上实属珍品,然而在这帝皇之家,却是最要不得!
“哼!父皇就知道欺负小歌!现在还害的人家为你哭成这样!”即使不照镜子,楚飞歌也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丑死了。两只眼睛因为哭的太多变得又涨又酸,就好像进水了一般,沉甸甸的难受。
“呵呵,朕的小歌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最美的!就算是变成了个小兔子,那也是最美的兔子!”似是看出了楚飞歌的心中所想,楚翔安慰似的说道,最后还不忘调侃一番。如若是私下,楚飞歌听了一定会气得跳脚,然后去拽楚翔的头发。可现下倒是不行,毕竟还有魏国的人和王淑娴在那里。
“对了,不知魏国的皇子和国师前来是有何事?父皇目前抱病在身,恐怕无法招待两位呢。”楚飞歌这时候终于想起了被她晾在一旁的魏国人,抬起头看着他们说道。“是这样子,小王得知楚皇身体抱恙,所以特来探望。还望楚皇不要过于操劳,累坏了身体。”
那楚国皇子正经八百的说着,一双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楚飞歌,就好像恨不得在她的身上戳出几个洞一般。就算是傻瓜也能看出这魏国皇子心里想的是什么,更何况是绝顶聪明的楚飞歌?
不着痕迹的拉开与那魏国皇子的距离,看到对方眼中的失落后楚飞歌在心里冷笑着。这魏国皇子,真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掩饰自己欲望和情绪的人。不管是言行举止,还是仪表神态,都和普通的纨绔子弟没什么不同。
听闻魏皇今年年事已高,这魏国皇子魏询乃是他的老来子,也是唯一一个继承人。想必在魏国必是个宝贝的存在,也正是这样,才会导致这魏询不学无术,毫无上进之心。只怕这魏国一旦交由魏询,那灭亡,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倒是这魏国国师,着实是个深不可测的人。楚飞歌侧目打量着从头到尾便没说过话的那人,今日,他依然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衬得他本就矮小细瘦的身材像是个女人一般。如若不是那喉咙处的凸起以及说话时沙哑的嗓音,楚飞歌还真怀疑这魏国国师根本就是个女人假扮而来。
然而,不管他的真正身份是什么。唯有一点,却是不可改变。这人的心思深不可测,身上的气息也十分危险。只凭感觉去判断,便可知他决计不是什么好人。如若他想要谋夺那魏国的皇位,凭着魏询那点智商,简直就如同是大象踩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公主为何这般看着在下?是在下有什么失礼之处吗?”不快不慢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才让楚飞歌回了神。她抬头与那国师四目相对,烛光照在他金黄色的面具上,反射出一道如剑刃般的精光,直让楚飞歌觉得脊背发凉,冰冷难忍。
那漆黑的眸子里,带着各种各样的情愫。有眷恋,有不舍,最多的,竟是憎恨。
“没...没什么...”楚飞歌尴尬的说着,略显慌张的别开视线,她发现,自己竟然不敢和眼前的这个人对视。因为只要一对上那双眼,便能感觉到死亡的气息。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到魏国当国师?又为什么会用刚才那样的眼神看自己!?
一番探究之后,终是无疾而终。楚飞歌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而楚翔却是把她刚才的一切举动收入眼中。他隐晦的瞄了眼站在那里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的魏莱,继而又把视线移回楚飞歌的身上。
“小歌这几日在夫子那里应该也是学了不少东西吧?朕近日身体欠佳,也想要好好休养一番。你皇弟麟儿年龄尚小,还不足以处理那些朝中的事。以后你便不用再去上课了,每日早膳过后便过来朕这里帮朕处理一些烦文琐事,也好替朕分忧。”
楚翔这一句话,犹如惊天霹雳一般在所有人的心里炸开。王淑娴和楚麟的脸色就如同泼洒而出的墨水一般,黑了个彻底。而站在那里默默无闻的魏莱也是神色一凛,嘴角极其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这些人的反应,全被楚翔看在眼里。
眼看王淑娴欲要说话,他故意用手撑着头一副难受的样子,也将王淑娴那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扼杀在摇篮之中。“淑娴,朕有些乏了,你就先回去吧。还有皇子和国师,朕今日无法再招待两位,待改日朕的身体恢复,定当重设宴席弥补此次之失。”
如此明显的逐客令,就算是傻瓜也会听得懂。王淑娴拉着楚麟向楚翔请了安,便悻悻的退了下去。而魏国的国师和皇子也随后离开,刚刚还吵闹的寝宫,便只剩下楚飞歌和楚翔两人。
“父皇...你为何?”楚飞歌想要问楚翔为什么要如此安排,要知道,后宫向来是不允许干政的,她楚飞歌纵然身为公主,却也是女子,处理朝中大事,显然是不符合规矩的。
“小歌,父皇所作的一切,都是在为你着想。今夜就到这里吧,明日记得过来。”
“是,父皇。”
没有得到答案,楚飞歌不解的退下,而楚翔则是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小歌,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
别怪朕将你推上这条道路。
接连几日,楚飞歌都忙的不可开交。自从楚翔在早朝之上说明了自己将会协助他处理国事之后,便有一干朝廷重臣出面反对。首当其冲的,便是那王淑娴的爹爹,当今大楚国的丞相—王焕。
王焕今年,已是五十有七。纵然头上的银丝已经多过黑发,身体也有些佝偻发福,一双眼睛却是光亮的很。据说先皇在位时,他年仅三十出头便当了这丞相一职,如今这一当,便是二十六年。
楚飞歌曾经与他有过几面之缘,留下的印象无非就是这王焕真真是个老狐狸,做事滴水不漏,脑袋里想着的东西,也是她这个涉世未深的公主完全触及不到的。如若说王淑娴的智谋是楚飞歌可以触及到的高度,那么王焕这个老算盘,可说是成精了。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这句话,是真理,也从侧面道出了人的欲望。纵然高处不胜寒,世人却依然贪婪的向着那最高处眺望。随着王淑娴的入宫封后,让本就风光无限的王家更是锦上添花。
纵然那王焕没有谋反之心,但凭着他这些年在暗地里勾结其他朝廷命官,笼络自己势力的种种迹象就表明,这个人,绝对是一个有野心的人。纵然他的谋反之心并不强大,却是有了足够造反的势力。
逆命之反派上位(穿书) 第176章
事到如今,傅白芷已经没什么力气再自欺欺人,而时间也不再允许她继续下去。她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坐回到马车里,让车夫调头回洛城。
回去的路上,花夜语没有再昏迷,反而比几天前精神了一些。紧紧的抱着她,傅白芷不知道自己还能持续抱着这人多久,如果可以不放手,就算到了碧落黄泉,她也不会放开。
“阿芷,我好冷,我是不是快要死了。”花夜语的声音很轻,若不仔细去听便很难听到,见她说这般傻话,傅白芷摇摇头,唇瓣贴着花夜语的脸颊。即便她都能感受到花夜语身上的凉意,却还是绽开一抹笑容。
“语儿又说傻话,你怎么会死呢?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是我的妻,就算你死,我也陪着你。”
“阿芷也说了傻话,我…阿芷我很怕黑,若我死了,你莫不要挖个坑将我埋了,就让我在你身边腐烂,变成一具枯骨陪着你。”
“好。”一个好字落下,傅白芷的眼眶泛起水雾,她高仰着头,害怕泪水忍不住掉下来,她知道自己不能哭,语儿还在,她有什么资格哭。
“阿芷,对不起…我...常在心里说这三个字,我做了甚多伤你之事,也没能做到曾经说的,一直陪着你。我啊...甚至有想过,若能带你一起走,该多好呢。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的世界…你再也不用害怕寂寞,再也不会有人欺负我们。”
“会有的。”傅白芷不停的深吸着气,可眼眶里沉积的泪水太多,她无法阻止它们溢出来。看着怀里的人,花夜语的视线早已经没了焦距,却还是努力的在对自己笑着。傅白芷也扯出一个笑容,感到马车停下来,她给了车夫钱,马车里的东西也不要了,头也不回的抱着花夜语朝着山上走去。
这是落日峰,是洛城最高的山,也因为看日落的时候最美而闻名。抱着花夜语上了山顶,傅白芷带她坐在山边,静静的等待着那所谓的落日。
“语儿,我们已经上山了,这里很漂亮,只有我们两个人在。没有人打扰我们,再也没有谁可以拆散我们。”傅白芷轻轻拍着花夜语的肩膀,却见对方始终昏睡着,她的嘴角溢出乌黑的鲜血,傅白芷看着,温柔的笑起来,拿出随身的手帕帮花夜语擦掉。可是这一次,这血却越来越多,直到她的整条手帕都被染成了暗红的血色,却还是没能把这血擦净。
“语儿,别睡了好不好?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这里的夕阳,真的很漂亮。求求你…别睡…别睡了。”傅白芷不停的摸着花夜语的脸,想要把她叫醒,却又不敢真的用力。感到一滴滴滚烫的液体落在自己的脸上,身体的疼让花夜语无力,她还是艰难的睁开眼,看向傅白芷。
花夜语知道,或许自己再怎么努力硬撑,此刻也已经到了尽头。很多次她都觉得自己要从那份痛里解脱,可每一次听到傅白芷的呼唤,她又强行撑了过来。她的阿芷,就只有自己一个人,若自己走了,谁又能陪着她?
“阿芷,我没事,我们到了吗?”花夜语回过头,看着另一边灿烂的夕阳。许是这阳光太亮,让花夜语的视线闪过一丝光亮。她看着那模模糊糊的光影,回头去看几日都无法看见的傅白芷。当这人朦胧的模样映入视线,花夜语有些欣喜,这或许就是上天给她的最后一点上次,让她还能看到阿芷的脸。
“语儿,你说,我们以后就一直住在落日峰里好不好?这里真的很漂亮,我们两个可以自己种菜,再也不用管其他人,每天日升而起,日落而息。若你喜欢,我们还可以抓一两只小动物回来养。这样的日子是你最向往的,我们现在终于可以做到了。”
“恩,都听你的,傻阿芷。可是,我方才说过的话,你可莫要作数。若我走了,你无需陪我,阿芷你还有很多机会,还能找到一个更好的人。”
“不,我谁都不要,语儿,我只要你,只要你。”听着花夜语好似交代遗言的话,傅白芷紧紧的抱着她,生怕自己一松手,花夜语就会消散不见。
“阿芷,我一直都是你的。可我害怕我走了之后,你一个人会无趣,虽然我不想你忘了我,可我没办法看着你年复一年的为我难受,我更不能让你陪我。”
“语儿,我从未如此确定,我想要做的事。”傅白芷说着,低头吻上花夜语,淡淡的血腥味萦绕在两个人的口中,可她们并不在意。这一吻不深入,却很长很长。
“阿芷你可知道,我为何会喜欢你。当初你为我上药,拿错了表现出的慌乱和紧张,那一刻我看着你,觉得心里很暖。你分明那般柔弱,却一直都在为了我而改变,我…”花夜语的话没办法说完,鲜血便又顺着她的嘴角流淌下来。她费劲的摸着自己的脸,在摸到和印象中一样的肌肤时,有些痴痴的笑着。
“阿芷,还好,我的脸没有烂掉,在你心里,我还是漂亮的样子。若你日后想起,忆起的也是曾经的我。”
“没关系,语儿一直是漂亮的。你可知道,在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便惊叹,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漂亮的女子。我本不是会喜欢女子之人,可我却没办法不喜欢你。”
“一开始我很想躲着你,因为语儿又笨又话多,总是说些让我觉得很奇怪的话。后来,你出事被阎罗婆抓走,我才知道,或许我早就喜欢你了。语儿,如果能够回到从前,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走,就算是拼了命,我也不会让任何人再伤你。”
傅白芷看着在自己怀里已经闭上眼的花夜语,轻声说着。她能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越来越冷,心跳也变得越来越慢。她勉强挤出一抹笑,看着迟来的夕阳,轻声笑着。
“语儿,这太阳总算是落山了,周围的树木都被照亮了。没有你害怕的黑暗,我也会一直陪着你。”傅白芷静静的流着泪,感到花夜语抓着自己的衣角,她急忙俯下身,把耳朵凑到她嘴边。
“阿芷…此生缘浅,若有来世…再…再让语儿当你的妻。”
“好,来世语儿一定是我的妻,你跑不掉的。”
傅白芷笑着说道,见花夜语已经不会再回答自己,她的笑容也终于彻底的隐没而去。抱着怀里人起来,一步又一步朝着那山崖边走着。从上面往下看去,这山高的深不见底,该是古人常说的,万丈深渊。看着那高度,傅白芷不屑的笑着,
“曾经我以为死是最可怕的事,我拼命的想要改变这个荒唐的人生,可最后我才发现,死远不如孤独来的可怕。语儿,我没能完成你说的事,因为我很自私,很胆小,我没办法让你一个人去那种又黑又冷的地方,我也没办法一个人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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