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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高升笔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庹政
但如果他对杨中有些怨恨,也同样因为这一点,因为杨中太聪明了,几乎完全把他这个人,他的处境看得清清楚楚,就像他赤身裸*体地站在杨中面前,无法不感到羞耻和自卑。
他能像杨中那样毫无顾忌地做吗?
首先是层面不同。他在当镇长的时候,也是肆无忌惮,可是现在他已经进入更高层面,被更多的人注视,一举一动都会牵动更多的人和事。
他也没有一位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的至亲。
“谢谢兄弟,我想想吧。”
他在电话里叹气。不想掩饰。
他很想听听杨中从调查组出来的感受,也想知道调查组问了些什么,但是他也知道绝不能问,问了杨中也不会说,这是组织原则。
他,一向都坚守组织原则。
“说到了叶三省,我也不想对你隐瞒,王援朝的儿子上午带人去镇正府打他,就在我和吴书纪他们都去了调查组的时候,据说是调查组昨晚就把叶三省叫去了,然后县公*安局治安大队的人就等在镇正府外面,不问青红皂白,把所有的人都带到了县局,可能已经询问过了。这事我不用再说,欧阳兄你应该清楚是怎么回事,有什么目的,将来可能有什么严重的后果,恶劣的影响,你冷静想一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欧阳坚心情更加沉重,却也在心里隐隐佩服他的老领导魄力,连亲儿子都上阵了。
“我不便插手县局的事,至少现在。杨兄弟你也理解我的难处。”欧阳坚坦诚地说,“他们应该不会对叶……三省太过分,唉,算了吧,反正我们现在都帮不忙,看他自己熬不熬得过去吧。”
“我不担心他。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只有一点点请你出面帮他的意思。既然你是这个态度,那我就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提。”杨中冷冷地说,“欧阳县*长,任何人,都不会停留在原地一直等你,任何事情,都只有很短的窗口期。”
镇长挂了县*长的电话。
县*长没有生气,只是心情沉重。
官场之中没有朋友,要有朋友,就是像他们现在这样,还不足以成为对手,却有着某种“情投意合”。
他也明白杨中的建议可能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但是他真能那样做吗?
有些事情,知道应该怎么做,却偏偏做不出来。
哪怕具有这种能力,也不具有这种勇气,或者说,这种歹毒的决心。
或者,他的霸道只是浅薄的外套,就像那些街头混战的混混,最得最后胜利的往往是那些更加心狠手辣、敢于使用歹毒招数的混混,他不是。
谁的心不曾柔软。
突然间,一个古怪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
他可以去关心一下那个年轻人,叶三省,不是救他,而看看他熬不熬得过。
用这个年轻人的选择来参与自己的选择吧?
这个时候,叶三省脑子里想的也满是熬不熬得过。
万一我死在这里了呢?
他恐惧地想。





官路高升笔记 第159章正气凛然
下午上班后,杨洪醉熏熏地来到关押室把叶三省拉出来。
长时间不见阳光,长时间蹲着,叶三省一下摔倒在地,手撑的时候磨破了皮。
张洪把他从地上提起,毫不客气地拖着就走。
进了二中队上午询问的那个办公室,张先进已经坐着等他了。
“一中午的时间,应该想清楚了吧?”
张先进嘴里也有酒气,中午看来他们都外出喝酒了,喝得还不少。
“想清楚了。”
叶三省平静地说。
这时候他身体才慢慢适应,恢复,脸上手上还有些发痒,那是蚊子呆咬的后果。
“那你说说吧,调查组问了你些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这是原则,我说过了。”叶三省看着对方,认真地说:“我想清楚了的是你们,真没有必要为虎作伥,有些事情并不是你们想象的……”
“你还威胁我们了。你牛!”张先进冷笑起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杨洪喝道:“不给你上上大课你还真不知道专*政机关是吃素的。”
“你们是人民警*察,执法为民……”
杨洪“啪”的一个巴掌甩过来,叶三省被打懵了。
他以为把他放在关押室为难他就已经是底线了,现在竟然动手。
他们是警*察啊!
他胸中怒气升腾,但表情淡然,默默地看着对方不再说话。
“看来你还是没有想清楚。”
张先进站起身,打了个酒嗝,拉门离去。
“你牛!你等着。”
杨洪收起问询记录,对叶三省不怀好意地笑笑,跟着出门。
叶三省心中再次充满了不好的预感,以前听说过的那些恐怖传言再次扼住了他,在他还没有想好该做什么时候,门推开,进来四位便装汉子,盯了叶三省几秒钟,然后一人仔细关好门,拉亮了灯,两人过去把窗户关好,放下厚厚的窗帘,隔断了外面的阳光和声音。
然后慢慢围过来。
一个刮刀脸竖头发,黑色休闲西装敞开,里面是一件汗迹斑斑白汗衫的中年汉子走到叶三省面前,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来,喝道:“站好。”
“我不管你们要做什么,但你们一定要知道你们……”
叶三省控制自己的恐惧,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
刮刀脸打断了他说:“不招是吧?你牛啥?老子不穿这身皮老子跟你一样牛。”
他示*威或者得意地双手拉开衣领,抖了抖那件破西装。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逻辑,叶三省还是想笑。
可是下一秒,他就彻底知道这不好笑了。
屋里的灯突然关了。
一个拳头结实地击中他的肚子,叶三省不由自主地弯下了腰。跟着一个手肘砸在他的后背,差点把他砸趴。
这一瞬间,叶三省的脑袋却是异常的清醒。
拳头是面前的刮刀脸的,背后一下来自站在左边那位足有一米九的大汉。
这四个人应该是辅警。
他们应该经常干这种“脏”活。
可是,这是办公楼啊!
那么,他该呼救吗?
呼救有用吗?
他该反抗吗?
苏少说过,混混打架时,知道打不过了,立刻躺在地上装死,这样可以避免因为反抗遭到对方更严重的伤害,可是现在这些辅警,不会因为他不反抗而住手的啊。
可是,如果他反抗了,他们是不是会说他袭警呢?
一瞬间,无数的念头闪过叶三省脑海,最后,或者是强大的恐惧,或者是出于某种本能的反应,等到又是几拳过来的时候,他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然后是坐下。
四名辅警并没有因为他的不反抗而减弱了力量,反而更加从容和凶猛。
他们开始用脚,踢他的背,踢他的胸,踢他的头。
因为叶三省用力护住头和胸,他们退后两步,跳起从半空中踩到叶三省身上,击碎他的防守。
就在那么一瞬间,叶三省以为他们是想杀了他,不然不会顾忌他的要害。
招了吧?
留得青山在。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万一自己有个什么抢救不及,或者受了内伤……
反正调查组也会原谅他的,没有人能够忍受得了这样的痛苦和羞辱,反正调查组的问询内容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可是,招了他以后会被别人怎么看?
他不能做叛徒!
上次王洪九已经让他背了黑锅了。
让他们打吧。
再忍忍。
叶三省咬紧了牙,团住身子承受那些狠毒的打击。
他的胯*下中了一脚,痛得差点跳起来。
对不起曹红丽了。
他感觉到自己脸上露出笑容。
背上又是一肘。
有人轻骂了一声,可能被磕疼了。
呼吸,不能停,停下就容易睡去。
真疼啊,麻木了吗?
坚持。
忍受。
坚持。
不知道过了多久,四个人停了手,有人问:“晕了吗?”
然后灯被打开。
刮刀脸把坐在地上的叶三省推倒在地,捏住他的脸看了看,厉声问:“招不招?”
叶三省眯起眼从眼鏠中看着眼前这张脸,默默地在心里记住。
他很想吐他口水,还是控制自己不刺激对方。
刮刀脸等了几秒钟,再次喝问:“招不招?招——不招?”
沉默。
刮刀脸吐了口水在叶三省脸上,压在地上,用脚踩住,喝道:“打。”
这一次,没有关灯。
又是一阵猛烈的打击。
只有几分钟,但对叶三省来说,无比的漫长。
当他几乎以为他要昏迷的时候,他们终于停了手。
四个人互相看看,有人说:“问问再说?”
四个人跟着出门,关门。
叶三省长长地吐了口气,呼吸,呼吸,慢慢感受身体的各个部分。
疼痛很好,他最怕感受不到哪个部分,那才是最恐怖的。
脑袋还很清醒。
没有伤着脑袋就好。
门响了,两个人走进来,然后是杨洪夸张而得意的叫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把自己摔成这样。”
他走过来,把叶三省从地上提起,丢在椅子上。
叶三省从眼缝中看清眼前两人是张先进和杨洪,才松开抱在胸前的双手,靠在椅子上。
张先进打量眼前这个脏乱得不像样子的年轻人,伸手从桌上抽了两张纸巾递过来,叶三省不接,也没反应。
杨洪冷笑:“别装死。摔一下不会死人的。不信你就再摔两下。”
叶三省眯起的眼睁开了一些,看着他露出微笑。
杨洪怔了一下:“不信啊?要不要……”
张先进打断了他问:“有没有话想说?”
叶三省眼珠转过来看着他,继续微笑,点头。
杨洪松了口气:“早在哪去了?早说了大家都好,非要牛。”
两人在叶三省对面坐下,杨洪摆开纸笔,张先进说:“说吧。”
叶三省呼吸,稳定自己的情绪,然后开口说:“马车不走的时候,你是打马还是打车?”
张先进和杨洪都是一怔,叶三省自问自答:“当然是打马。所以我并不恨你们,你们最多也只是拉人的车,连马都算不上,你们也只是棋子,一个电话,一声命令,你们就得不折不扣地照做,比如现在,你们最多也就是审讯我的一个工具。”
杨洪大怒,双手一撑,想要站起,张先进伸手拦他:“让他说。”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找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你们,我刚才说了棋子和工具,其实我在别人眼里也是,所以,我们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在别人眼中,都是可以牺牲的卒子,我不感觉悲哀,只觉得遗憾。”
“所以我要恨,只恨那些自以为下棋的人,自认为掌握了别人命运的人。这是我要说的第一点。”
“我说的第二点是你们。”
“如果你们甘心做棋子,那么,就当棋子吧。大家都过了河,就不用往后退了,走到底就是,看各自的命运。”
“遗憾的是,棋子跟棋子也有不同。我认为,我是安全的,而你们没有退路。你们既然上了那条船,基本上决定了你们会随着它一同沉没,成为殉葬品。我肯定能够看见。”
杨洪再次发怒,做势要打,张先进再次阻拦,叶三省继续说:
“没有什么不服气的。我和你们各自的结局也没有什么意外,一切都已注定,一开始,就决定了那条船必定会沉。”
“你们也不用狡辩,跟我争论,制服我有什么用?调查组会让你们说实话的。你们认真想一想,你们敢说你们是代表d和人民?你们敢说你们这样做是合法合理?你们敢说你们现在心里就没有害怕?秋后算账对谁都一样,甚至,等不到秋后,现在是夏天,调查组就在看守所,距离你们不到两公里。”
“你们也不用说你们只是执行命令,服务领导的命令是规矩,可是对于我们——我和你们都是一样的正府公务员,应该知道还有比规矩还大的,那就是原则和制度。”
“原则和制度,是我们每一位公务员的强大后盾,可以用来对抗那些不合理的规矩,原则,比规矩更强大,更持久,更有力。”
叶三省的声音平静而从容,就像那些布道的牧师,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自信和神圣,有好一阵,杨洪和张先进都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这个脏乱的年轻人,不知所措。
“我说的第三点,是关于我自己。”
“我参加工作还不到一年,进入正府工作后,一直装老成,克制自己不做那些标新领异的事,但是现在,我发觉这并不太好,很多事情年轻时不去做,以后就可能永远无法做了。”
“所以,刚才我做了决定,从这里出去,我会直接到调查组,不是举报你们,而是主动去调查组反映情况,利用我掌握的资料帮助调查组查明真相,揪出d和人民的敌人,那些腐*败分子和帮凶。”
“听起来你好像很了不起似的,非常高尚,昨晚调查组问你,你藏着啥还没有说?”张先进问。
“你不用套我的话。昨晚说了什么,我不会告诉你们的。以后呢,你要明白,大多数人进调查组,都会带着一些戒备和防范,基本上都是调查组问什么答什么,但是一个主动去调查组的人,那就完全不同了,他会详细地提供各种有用的数据,知无不言,恰巧我又记忆不错。”
“至于我对你们,你们也不用失望,我只是分清主次,先去协助调查组,再回过头来向你们法制科、纪检或者县政法*委、县纪*委投诉,投诉你们滥用警力……”
“你算个鸡*巴!”杨洪怒斥。
“鸡*巴其实很重要,我们每个人的一生,说到底,要么就是为了嘴巴,要么就是为了鸡*巴。”
叶三省脸上终于有了表情,露出讥诮之色。
“我的话说完了。不知道两位人民警*察接下来想怎么处置我?”




官路高升笔记 第160章不交不通
下午三点,叶三省被一个人关在办公室。
这次,愤怒的杨洪被若有所思的中队长劝阻,没有再次丢回那个鸡笼一样的关押室。
这个时候,临江镇被调查组“请”去协助调查的所有人,汇集到了慢时光西餐厅。
还有很久不在镇正府露面的前d政办主任尹先发。
张鲁向所有的人说了他们去调查组后,镇正府发生的事,以及他和尹先发的努力。
所有的人脸色都阴沉下来。
因为调查组一次性“请”去的人太多,他们在里面等待了很久,这段等待的时间几乎跟询问的时间一样压抑,忐忑,心情本来就不好,现在又听到这个消息,都很生气。
调查组要查的事本来跟临江镇正府无关,仅仅因为三森药业在工业园区,工业园区暂时由临江镇正府代管,调查组就这样一下把所有相关的人员“请”去询问,相当于把一级正府一网打尽,瘫痪了半天。
而且现在,关于临江镇正府的各种谣言肯定都在江城乱传。
当然,人家是省纪*委,有他们办案的方式,他们不敢抱怨,可是王科以三森药业股东的身份闯入镇正府来打工作人员,这算什么?
“三森药业三期的用地我们先卡着,二期水电我们也要给他另外算一下,还有暂住人口,以后严格审核,不然还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陆长安揣测一下众人的心情,首先建议道。
“公*安那边我们也可以制衡一下,比如他们在临江新城买房的,我们可以出一个附加政策,不再优惠甚至罚分。以后需要我们配合的时候……比如派出所不让他们搬到新城去。”
高云跟着说。
他考虑的角度不同。首先尹先发在县公*安局吃了闭门羹,调查组也跟着受了冷遇,而且这种行为直接打了两位主官的脸,做为d政办副主任,他必须首先为领导着想,为领导出气,表示站队。
“这都是后话,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怎么让县局放人。”杨中说,“尹主任也问过了,这个案子是他们局长唐富贵亲自指示的,没有他发话,叶三省回不来。”
“这个案子背景复杂,我们镇正府出面,唐富贵不会买账,我等下向乔书纪反映一下这个情况,请他出面。实在不行……”
吴志奇说不下去,尹先发立刻巧妙地接上:“我跟市上相关领导也汇报过,他们也很为难。因为这牵涉到王援朝,所以都很慎重。我们就先看唐富贵什么意思吧。反正事情其实不大,最多是个治安案件,说不定问询一下就能协商解决,我们也可以先等等。”
他是所有人中最关心叶三省的,但当着大家的面,他很好地掩饰。这种时候,真正能够解决问题的办法,并不是集思广益,而是少数一两个人的努力。
吴志奇点点头,起身走到外面打电话,五分钟后回来说,关机。
这很自然,一般唐富贵这种特殊岗位的领导,都会有两三个手机,有的时候,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找到他。
吴志奇接着安排工作,他和高云他们先回临江镇正府安定人心,杨中和尹先发留在城里继续活动,下午再去公*安局那边问问。
这事虽然窝心,但也不算什么特别严重的大事,而且他们认为叶三省就算留在公*安局里,也没有什么,他们完全想不到叶三省刚才过去的那半个小时,经历了什么。
战争一旦开始,就没有什么规律可言。
这个时候,欧阳坚从他的办公室出来,自己驱车前往文化县城外面云峰古寨。
云峰古寨海拔五百多米,峰顶围地近三百亩,是江城有名的一处旅游景点,也是一个古老具有历史底蕴的山寨,正在打造。
据说是明朝洪武年间,郭氏始袓入蜀,走到云峰山时,挑担行李的箩筐滚下山去,于是就地定居,开荒建屋,一代代经营,郭氏成为文化大族,云峰寨也成为远近闻名的城堡。
云峰古寨距离文化县城只有几公里,不到二十分钟,欧阳坚就上了峰顶,在停车场下车,往郭氏祠堂前往。
这种时候,让这位文化县长不惜驱*车前来见面的人,不是官员,不是调查组,只是江城七中的一位历史教师,姓陈名柱,人称柱大师。
欧阳坚跟王援朝当秘书的时候就认识了他,王援朝喜欢易经风水,柱大师是江城有名的行家,一向都是包括王援朝在内很多官员的座上客,据说当时王援朝选择欧阳坚当秘书时,还专门请柱大师看了,才最后确定。
所以柱大师算是欧阳坚的恩人和贵人,欧阳坚也一向对柱大师尊重有加,每有大事,多向柱大师请问,一开始是表示跟王援朝步调一致,后来成为一种习惯,一种依赖。
前几天,一接到王援朝电话,欧阳坚就委婉地问过柱大师,柱大师给他的回话是:不交不通。
欧阳坚跟柱大师交往多年,自然知道这是易经中的一卦,回来查了,是第十二卦。
中中卦。
卦文:虎落陷坑不堪言,进前容易退后难,谋望不遂自己便,疾病口舌事牵连。
释文说,这个卦是异卦(下坤上乾)相叠,其结构同泰卦相反,系阳气上升,阴气下降,天地不交,万物不通。它们彼此为“综卦”,表明泰极而否,否极泰来,互为因果。
欧阳坚想了很久,不得其解,不过中中卦,还不算坏,调查组来势汹汹,能够不亏不赚,不好不坏就非常满足了。
今天上午,一听说调查组开始亮出身份,公开“请人”,他就明白这一战正式开打,后来又听说王科大闹临江镇正府,忍不住又给柱大师打了电话,柱大师让他稍安勿躁,他中午在江城醉美酒楼,叶老板邀请,文人雅聚,下午正好大家一起约了到文化云峰古寨游玩,他们可以碰个面。
所以他现在巴巴地溜来云顶古寨,希望从柱大师这里得到一个明确的指示。
云峰古寨其实由一寨一场构成,古寨是当年郭氏家庭聚居之地,有高大的围墙,寨内设施齐全,连演武厅、水井这些都备有,哪怕遭遇兵灾匪祸,也足以闭寨自保自足。寨外云峰场,由跑马道与寨相连而呈丁字形,一色石板铺路,街两面都是商家店面,从酒店茶馆到钱庄字号到山货铺绸缎铺药铺米铺等一应俱全,据说场上房子百分之九十五为郭氏所建,只是后来郭氏凋落,寨子里族人不多,寨外的居民也大多被城市吸引,渐渐星散,云峰古寒跟很多西川乡镇一样,萧条萎缩,只是最近十多年,旅游业兴旺,云峰古寨才又有生气。
欧阳坚进了寨子,顺着石板小路拾级而上,除零星房舍,似已没有院落了,在一个演武厅旧址的坡上,阔大的台地已犁成田园,早已不闻刀枪声,人烟稀少,山野气息扑面而来。欧阳坚走到破旧的寨墙前站住,极目远眺,虽然还不到黄昏,心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浮现起熟悉之极的那句介绍此处景色的诗句“孤城落日斗兵稀”。
发了会呆,听见身后脚步声,也不转头,问:“你说为什么穷人家的孩子就难翻身呢?不是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吗?”
“很重要原因是成熟晚。这个成熟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成熟,而是他们中的大多数要到30多岁才能明白社会的运行逻辑和规则,而这之前他们几乎得不到明师的有效指导,成功人生的规则、权力运行规则、潜规则等等,这些是课本无法了解的。而所谓的‘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其实,哪里能‘当家’?只不过在极端环境下掌握了一些基本的生存技巧,只能帮他们活下去,而不能帮助他们征战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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