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入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从容
事实上,他完全猜对了,阳毅不仅在,而且还在砍了人轰了人之后打算咬人。
季连云一身上好的夏装全皱在身上成了废布,一脸的水滴和浓烟过后的污渍。纵然这样,仍掩盖不住他脸上的关切。
“阳毅!”季连云大声唤,焦急的看着四处奔走的人群。
匆匆抓住一个过路的,季连云慌张的问道:“警官,有没有看到一个穿大红花短裤的人?”
“没有!走开,别妨碍我!”
“对不起。”季连云放开他,又去问下一个。
问得许多个,答案都是没有。
最后一个看上去似乎比合善,道:“你不如打电话问问认识他的人,警察局发生这样的变故,说不定他已经回家了。这里并不安全,我建议你也早点回去。”
季连云定了定神,拨打阳毅家新装的电话。
“朱阿姨?”
“嗯,阳毅的同学啊。哈哈哈,逛的哪家夜总会?妞儿漂亮不?”
季连云提不起应对朱山花的有色玩笑的兴头,问道:“阳毅回来了吗?”
“咦?你们不在一起?等等,我去看看。”
短暂的沉默,让季连云心急如焚。
片刻后,朱山花回来,道:“回来了。衣服都没脱就睡下了。发生了什么事?这孩子,神出鬼灭的就回了家,我半点都不知道。”
季连云心中一块大石坠地,长长的舒了口气:“回来了就好。嗯,朱阿姨,我挂电话了,再见。”
“再见。”
季连云握着手机,半天不动,只觉全身力气在刹那间都被抽没了。真好,阳毅已经回了家,安全无事。
左右年看找不到史诚,料想史诚现在也分身无术,季连去便自己想办法回家。
这是不幸中的大幸,假如季连云不打这个电话,四处去寻找一个穿大红花短裤这样有着标志性打扮的人,阳毅的身份或许就会暴光。
一切冥冥这中自有天定,各人仍自在按照属于自己的轨迹前进。
除了被子中正在假睡,惊慌害怕得全身发抖的阳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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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重入侵 29 惊惧
阳毅一路狂飙回家,以电光火石般的速度奔腾着,本能的借着灯光与建筑形成的黑暗阴影窜跃,直接从外墙壁爬回自己的房间,衣服、鞋,什么都没脱,倒头就睡。
他想让自己尽快入睡,忘记掉一些可怕的事,但无论他怎么努力,总也睡不过去。只要一闭眼,眼前就是一片血红!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阳毅真的不知道,他的记忆在那个事物咬向自己的脖子时就已经断了链。最后记得的是自己正捧着李光的腿,张嘴欲啃,而自己的另一只手正发挥着类似于铁钉的作用,把李光的另一条腿牢牢的钉在地板上!
阳毅打了个寒战,发出声无助的悲鸣,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脸。被外是夏季的一片闷热,但阳毅仍是感觉到全身冰凉,冷汗如泉涌一般把全身打湿。
自己到底怎么了?努力去回想失落的时间里发生的事。只是这不管用,无论阳毅怎么努力,他仅仅只记得眼前一片血红,更有某种黑暗阴邪的东西在那片血红里滋长,其余的全不记得。
还有一样东西阳毅能感觉到,就是深陷在那片红与黑交织的阴暗里所体会到的血腥与残暴,就好像在那一刻自己已经没有了人性,而是某种可怕的野兽——或者更糟!
因为他也记得清醒过来的时候,李光四人看向自己时那种惊恐的神眼,它提醒自己,肯定干了什么可怕的事才会让四人如此害怕。
除了在李光的腿上留下五个血窟窿,还差点留下牙印以外,自己还干了什么?
阳毅越想越怕,冷汗滚滚而上,低声呻吟着,在被下把自己蜷成一团。
“阳毅?儿子。”朱山花在外面轻轻用指敲门。
阳毅如同雷击,骤然停止不动,冷汗又一次滚滚而下。
“儿子~”朱山花的声音还是那么欢快,这个坚强的女子像是从来没被任何事物打倒过。
她敲了半天门也不见反应,便径直推开门进来,随手拧开墙壁上的小灯。
房内光线乍亮,阳毅闭着眼睛也被灯光剌激到,刹那间十指利刃无声无息的弹了出来,几欲暴跳而起就挥爪而出!
但他没有,心底的最深处知道面前这个是自己最亲密的人,相偎相依一起生活了十八年,是最重要最重要的存在!如果连她也挥爪相向……阳毅闭着眼,脸色越发青白。
“这孩子!”朱山妈无奈的摇头,轻轻握住阳毅露在被外的足,轻轻替他除掉鞋袜。
朱山花的动作很轻柔,她以为阳毅已经睡着了。做惯了家务的手指不像十指不沾阳春水那样娇嫩纤细,微粗的指腹掠过阳毅的足踝,带来一种真切呵护的温暖感觉。这让阳毅觉得有些放松,皱着的眉微微舒展开来。
朱山花并不是那么安份沉稳的女子,她三十好几了,仍是喜欢搞怪。除掉了阳毅的鞋袜,抓起阳毅的一只脚,她吃吃的笑,用指去挠阳毅的足底,笑道:“大臭脚!”
这感觉实在很痒,阳毅忍不住缩了缩脚,他怕足尖那种利刃会弹出来割伤母亲。但朱山花不放过他,一把牢牢抓住他的脚,笑得更开心,也挠得更加用力。
脚上巨痒,心里却暖了起来,手指上的利刃缓缓的缩了回去,阳毅闷在被中叫道:“妈!”
“醒了?”朱山花笑道,伸手扯开被子,顿时吃了一惊:“怎么这么多汗水?你脸色怎么回事?难看成这样!”
伸指到阳毅额头上一摸,只觉触手冰凉,朱山花脸色沉下来,道:“你们几个都在外面干什么了?”
阳毅身体一僵,那种血红的感觉迅速被忆起,鼻端立即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道。
“我没事!”几乎是在小声的喊,告诉朱山花,也在安慰自己。
“没事?”朱山花狐疑的打量阳毅,那青白冒着冷汗的脸色有点怕人。沉吟了一下,朱山问道:“喝酒了?嗑摇*头*丸了?还是跟人干架了,把马子得马上疯了?”
阳毅摇头:“妈,别瞎想,都没有。”
“真的?”朱山妈想了一下,道:“儿子,我的性子你知道,什么都可以对我说。妈不会笑话你。”
真的么?当真什么都能说?阳毅无言的苦笑,道:“妈,真的没事。可能是中了署,诚哥买了可乐给我喝,喝过之后就觉得肚子不对劲,在警局里我一直在跑厕所,后来就直接回来了。”
“没出去花天酒地,去警局了?”
阳毅点头,把话说得半真半假,以防朱山花向史诚问起。
“史诚这家伙。”朱山妈开始笑:“我就说,他怎么敢带你们去那个地方。他可是自认为是你们的大哥,要管好你们这帮小弟,不可能带你们去胡闹。”
“妈,我不太舒服,我想早点睡……”
仔细看着阳毅的眼睛,朱山花点头,道:“是有点红红的,看上去不太正常。睡吧。要不要我明天帮你请假?”
“不用了。”阳毅又用被子蒙上头。
朱山花替阳毅拧开电扇,道:“别蒙着,会成傻子。”
阳毅应了一声,仍是蒙着头。翻身之际,裤兜里有个东西搁了自己一下,摸出来一看,是个亮晶晶的银币。没有多想,阳毅直接叫住朱山花:“妈,这个东西给你。”
“是什么?”
阳毅瞅着它,半点也想不起怎么来的,只是直觉是个好东西,朱山妈应该留着它,便道:“朋友送的。妈你留着。”
对于儿子送的礼物,做母亲的从来不嫌多,朱山花笑吟吟的接过,把玩了一下,小心的收进钱包里。然后才替阳毅关了灯,掩上房门。
朱山花一关门,阳毅立即翻身弹跳而起,扯亮了灯对着镜子在光线下查看自己的眼睛。季连云今晚曾说过,自己的眼睛通红像兔子,现在朱山花也说有点红得不正常,恢复记忆的那一刻,解剖室的四人也惊惧的瞪着自己的眼。自己的眼睛……究竟怎么了?
对镜细细的察看,眼神仍是一如即往的清视有神,只是以往深蓝带黑的颜色中透着一股娇异的红意。阳毅心里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越发全神贯注的观察镜中自己的眼睛。
慢慢的,它的颜色又变了,逐渐转成一种碧绿,像树叶的颜色。随后,由绿转黄,由褐黄一直变到金黄。还没等金黄稳定下来,它又继续变,转成灰色,由深灰到浅白,一直到一种惊人的白。
白色过后,还在变化,转紫,转青,打阳毅开始对镜看着眼睛开始,它的颜色变幻就一直没有停过,真真正正成了一双变幻不停的幻瞳!
阳毅呆住,仓惶的发出一小声喊,失力的按在镜前。那镜子已经有些破旧了,边缘翘起来的锐角割破了阳毅的掌心。
不敢再看镜中自己的眼,只是怔怔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有一道小伤口正在飞速愈合,很快消失不见,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事反常理,必然有妖!
短短一夜当中,无法理解的事已经发生得太多,让人无法负荷。阳毅终于无力的滑坐下来,伸出双臂环抱着自己,**着足让电扇呼呼的吹。空气里的温度仍是闷热,但阳毅只觉身在冰窖,只能不停的抖,不停的抖,犹如风中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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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重入侵 30 同一个夜晚 01
凌晨一点三十分,市中心医院:
“让一让!让一让!”
一张担架自救护车上被抬下来,紧接着又是一辆。
接手的急诊室医生匆匆奔上来,一眼就看到下半身鲜血淋漓的李光。
“给我报告情况。”
“十五分钟以前在市警局接到伤者。两名。三十一岁男子,王劲洛。另一名是二十八岁男子,李光。”
“生命状况?”
“一人清醒,一人昏迷。清醒的血压98/66,脉博68。昏迷的血压110/85,脉博88。”
医生们迅速行动起来,把两人送进急救室。有人轻轻按了一下王劲洛的胸腔,翻开他的眼皮用电筒照射着查看,道:“肋骨折断,对疼痛有反应。瞳孔正常——嘿!来个人帮忙照x光,胸膛正面和则面。”
“昏迷指数?”
“九。”听诊器从王劲洛身上拿来开,“腹腔不硬,肠子听起来正常,只有少量内出血。”
“刀伤还是枪伤?”
“都不是,这两人是警察。”
急救室里急而不乱,李光等着有人稳定了王劲洛再来处理自己。
一个看上去像是实习医生样的年青医生用手术剪剪开李光的裤腿。等到伤口暴露出来,年青的实习生惊慌的跳了起来,手术剪失手落到地上。
李光挣扎着坐起来往腿上看去,只见左腿的五个血洞已经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开始腐烂,腥臭发黄的脓正从伤口中泊泊的冒出来。而右腿的断骨处,早已经肿胀得青紫,皮肤发黑发亮,像是熟透了的冬瓜。
实习医生呆呆的看着带自己的医生,迟疑着问道:“这当真是十五分钟前才受的伤?说它已经有了一星期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李光紧紧咬着牙,看着自己的双腿。只有他才知道,这是黑暗力量入侵的结果,而且它竟是这样凶猛,来势这么迅速!
瞪着自己的腿,它们正在慢慢的失去知觉,李光知道,这次自己恐怕是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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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
王劲洛一直无法入睡,不仅仅因为胸前的断骨痛得厉害,也因为今晚混乱的一夜。
那个人形被最后到来的人轰得不知去向,自己四人更差点被浓重的黑暗所吞没,当这些一点一滴被回想起来的时候,就如同阳真实的恶梦。
王劲洛静静的躺着,听着头部右侧的监视仪发出轻微的嘀嘀声,来回往复跳动的荧光点是屋里唯一的光源。
一会过后,窗外不远处的奇峰大酒店顶上的强力探照灯又一次照了回来,照亮了王劲洛苍白病态的脸,也照亮伏在床边沉睡的铃铛的后脑。铃铛累坏了,也被吓坏了,头一次经历这种可怕的事情,才二十岁不到的少女几近崩溃,死活也不离开医院,固执的要守在王劲洛身边。王劲洛知道,她一是担心自己没人照料,二是真正的害怕了,不敢回特警处的宿舍一个人睡。
现在,铃铛伏在床边,紧闭着的眼睑下的眼球飞速的运动着,睡得十分不安稳。王劲洛叹了口气,伸手到她腮边,替她擦去梦里流里来的眼泪,少女立即像抓住救生圈一样紧紧抓住王劲洛的手,把它枕在脸下,才显得安稳了一些。
有人轻轻敲了几下房门,王劲洛抬头看了看钟,凌晨四点五十分。
“进来。李光。”王劲洛抚着胸口,沙哑着声音道。
李光吃力的推着轮椅的轮子撞开门进来。王劲洛看到轮椅,怔了一怔。
“护士们都在打瞌睡,我就用吊石膏的钢丝扯了一辆轮椅过来。”李光轻声道:“还行,用手走路的感觉还不算太坏。”
王劲洛张嘴想说话,胸腔处传来一阵锐利的痛,顿时咳嗽起来,稀薄血水在咳嗽声中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组长,伤得怎么样?”李光问道。
“死不了。”王劲洛止住咳,轻声道:“断了四根肋骨,有一根插进肺里,估计得在医院睡上一阵了。你呢?”
探照灯再一次照回来,投到李光脸上。有那么一阵子,王劲洛看到李光脸上面无表情。
“左腿上开了五个天窗,医生说,弄伤它的力道跟子弹一样强劲。另外,伤口已经被不名明的判病菌感染,给我做手术的医生说,它们的情况比中了狂犬病毒还糟。所以我得灌水一样的往身体里输消炎药。”李光淡淡的道:“至于右腿,医生们很惋惜的告诉我,它已经废了。股骨头断裂粉碎性骨折,断面的组织完全被破坏,神经保存下来的不多。好消息是以后再有人用爪子插我的右腿,我不会再感到疼痛;坏消息是手术后我的右腿会比或左腿短四公分,现在我是标准的长短脚。当然,他们说得比这个要委婉得多,充人照顾了我的感受。嗯,这家的医院的态度不错。”李光脸上浮起自嘲的笑容。
王劲洛无语,低声道:“我……我很难过。”
“不必!”李光打断王劲洛:“我不需要同情!”
王劲洛等探照灯照亮房间的时候,飞快的看了李光一眼。这人年青人正咬紧着牙忍耐疼痛,刚毅的脸上满是汗珠,脸上的神情卓然而又倔强,是一副死不认输的表情。
王劲洛心里涌起莫明的伤感,这就是九组的组员,尽管个个都很难搞,但却个个都是身有傲骨!
“特勤处的医护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组里的医疗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的伤除了往上洒点儿圣水,他们也帮不上别的。”
王劲洛又一次默然。
探照灯过去,李光的脸陷进黑暗里,嘴里用故作轻松的口气道:“组长,你不会因为我已经残废了就不要我了吧?”
王劲洛皱眉:“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当我是什么?你一天是我的组员就永远是我的组员,九组的人会轻易低头吗?”
李光隐在黑暗里无声的笑,问道:“组长,你对那人怎么看?”
王劲洛沉吟着:“你指他暴发前还是暴发后?”
“两样都说。”
“暴发前,他很雏嫩,绝对是血气方刚,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暴发后——”王劲洛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寒战:“很邪恶,很残暴,很血腥!”
李光偏着头:“你觉得他应该定位到几级?”
王劝洛苦笑摇头:“我无法给他定位。”
李光轻轻的道:“我也是。我们的十级定位规则被他打破了。能达到那种地步的变身,能随手轰出至暗至邪的力量,每踏一步都能散发凋零之触——我想,他只怕不亚于那个传说中的存在。这人会是谁?”
王劲洛道:“你就没有借机偷看红领巾下的脸?”
李光苦笑:“不怕你笑,我当时真的没那个胆。头一次感觉到这种速度的黑暗力量,我并不见得比铃铛好多少。”
王劲洛苦涩的声音也在黑暗里响起:“彼此,彼此。”
两人沉默了一阵,李光道:“我已经用电话通知其它的兄弟着手展开一切调查,今夜发生的事情太多,我等着他们理清头绪。”
王劲洛点点头,道:“那个往水桶里投药的人也要找出来。我们奇缺治疗能手,像这种具备古法配药的珍贵医师更是奇货可居。一定要想办法把他找出来,请他为组里帮忙。”
“人形傀儡这件事呢?”
“线索已经断了。它消失得无影无踪,除非它再生事端,不然没有办法继续查下去。”有些疲倦的揉着眉,王劲洛继续道:“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像是有什么大这祸将要发生。犹希望我们还来得把它在还没有完全暴发之前扑灭掉。”
王劲洛的预感,十次有九次都会成真。李光不再说话,只望着天边的一线鱼肚白,道:“天要亮了。真好,我还是更喜欢白天,它没有那么容易隐藏邪恶。”
王劲治也向天边看去,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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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重入侵 31 同一个夜晚 02
同一时间:
史诚正举着一只塑料查看,里面有一只断手,这是解剖室被毁得一塌糊涂后剩下来的唯一证物。而其它的部份,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它们自己生了腿跑了一样。
而事实上真实的情况和这个差不多,只不过史诚想不到而已。
这个正直的年青警察努力思考一切可能,但他随即沮丧的发现,自己思路往哪一条道路上走都行不通,一整夜发生的事完全不可思议,没有哪一样用常理解释得通。
史诚拨通了内部号码,问道:“骆法医呢?”
“还在晕,他给自己使用了足可以弄翻一头大象的量。”
“该死的王八蛋!”史诚咒道,烦躁的摔上电话。无意中抬头,看到了天花板下垂下来的摄像头。史诚霍地站起来,拨电话,疾声问道:“今晚监控室谁值班?”
“是老刘头。”
“刘奎礼?”
“对,本来还有小陶,但小陶十点左右的时候说局里的饮水桶里放出来的水有问题,喝了让人又吐又拉,他就睡医院里去了,呃……公费。只剩老刘头在。”
史诚呻吟了一声,痛苦的抚住额头。老刘头,那个总是喜欢喝得二晕二晕找不着北的刘奎礼,他最大的爱好是值班的时候干掉一斤老白干和一大盘油炸花生米,然后人事不知的睡到大天亮。很好,非常好,现在解剖室弄出那么大动静也没有人警觉到,这就说得通了。
“小李,替我把监视的录相带找来。”
“好的,史警官。”
史诚又挂掉电话,抬头看了看天边的一线鱼肚白,给自己泡了杯浓茶,打算接着干。
录相带很快拿来,送它过来的实习警察脸上一脸被雷到的表情,把录相带递到史诚手里时说道:“史警官,上面的内容你不会信的。除了效果太差以外,所有捕捉到的视频画面,我个人觉得它堪比一部精彩绝伦的大片!所以我只能说,只可能是有人恶搞换掉了录相带。”
史诚挥手撵走他,把录相带塞进播放器。
警局的监控设都比较老旧了,播放出来的是那种颜色微有失真的无声画面,好在还算清晰,人物也不失真,仅仅微有迟滞的感觉。这个史诚懂,是由于捕捉视频的设备速度不够快造成的。
根据画面的显示,最初是骆洛一直在研究那条断腿,无论表现和手法都相当的专业,这个人妖确实是一个相当杰出的法医。
刚开始漫长的一段都是骆法医在切切割割各种部件的让人大倒胃口的画面。史诚看得沉闷之极,便起身去拿茶杯。
这时画面里的日光灯突然诡异的闪了几闪,整个画面出现干拢样的纹路,画面不再能看得清楚了。
“见鬼了?”史诚倒转身体,用手掌使劲的拍着播放器,然后又去折腾电视机。他是粗人,只能想到这个解决办法,他曾这样拍好过自己那台二手电视机。
但这一次这一招明显不管用,画面一直都有那种噪音信号带来的干拢,史诚只隐约知道王劲洛带着李光和叫做铃铛的少女破门冲了进来,开始在解剖里打斗,最后发生爆炸。整个中途的细节,比如怎么打起来的,在和谁打斗,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律看不清楚。
在到后面,有个蒙面的人从窗外翻窗跳进来,他一冲进来,瞬间在原地消失,下一刻出现在另一地方,高举着右手,似乎指尖上生着什么奇怪的东西或是手里拿着什么,很尖锐锋利的样子。史诚大诧,按倒放键回来看了几遍,但画面实在破碎不堪,不仅看不清这人手上举着什么,连他的穿着打扮都看不见,所以史诚只能猜测他的手上或许持着什么锋利的武器。
就在史诚这样猜测的时候,画现突然出现一种强烈闪光,就像是有一颗闪光弹在摄像头面前暴开。等到强光过去,重新显示出画面的时候,只有占屏幕上三分之一部份的画面格外清晰:在闪得诡异的日光灯管下,那人缓缓的抬起头,史诚赫然看到了一双血红发光的眼睛!
铛的一声!史诚手里茶杯落下,有一种刻骨的寒意透过那双红眼传出来,直透入骨髓!史诚本能的全身肌肉绷紧,上身微微后仰,腿膝微弓凝而不发,做出防守进攻的戒备动作。
随即又哑然失笑,只是一双红眼而已,说不定是因为设备老旧而造成的红眼效果,自己紧张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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