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入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从容
这时画面发骤变,完全成了杂信号的噪点。
史诚侧头沉思着,又把画面倒回来反复看,每一次看到那双红眼都会不由自主的心生惧意,真到画面完全消失前,它都实在太过诡异!
为什么摄像头连爆炸时都没有破坏,而这双红眼出现的时候却突然失灵了?按照自己的推测,它既然能在爆炸下存活下来,必定埋藏在秘密而又安全的位置,何以后来完全失灵?
再一次播通电话,技术员发生也同样迷惑不解的回答:“是啊,我也搞不懂。爆炸都能挺下来,为什么我去查的时候却完全烧损了呢?史队,不是我说,真是邪门得很,我看过线路和内部结构,竟然全都烧了,而且是一种由内向外的破坏,像是有一股力量直接将它们从内部爆头了一样。哦?不,不是,我可以确定,不是烧损,是爆头。呃,像爆头那种效果……对不起,我最近反恐精英玩多了……”
史诚慢慢挂掉电话,没有在意技术员最近在玩什么,他只是不住的想,为什么?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一切都这么不合常理,透着一股子莫明其妙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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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同一时间:
杨促华陡然惊醒,轻轻以不惊醒对方的轻柔动作拿开妻子放在自己小腹上的手,伸头往门外望去。
那里,隐约有闪烁的光亮传来,并随着一些奇怪的杂音。
“儿子。扬嘉?”
没有回应,扬促华穿着内裤从床上起来,推开门,向着光亮传来的方向——客厅走去。
在那里,电视机开着,没有任何图像,只有一片雪花样的噪点和高频的细碎杂音。杨嘉正用一种趴伏的身姿趴在电视机面前,津津有味的看着电视屏幕,两只小腿悠闲的摇啊摇,侧脸被电视机发出的光芒照得一明一暗的不断闪烁,有一股不明的阴寒味道。旁边放着他的变形金刚玩具,只是这一次不知道原因,右大腿被粗暴的拧成了一个可怕的角度。
不知道怎么地,杨仲华心里突然就升起一种恐惧的感觉,低声唤道:“儿子?”
“嘘!”杨嘉道:“他们在说话。”眼晴仍是看着电视机,身体却突地坐立而起,从趴卧到转身,再到翻身坐起,整个过程不到半秒,动作就如同一只牵线木偶!
扬仲华几乎快有了冲到书屋里的冲动,那里有他藏枪的地方,沙漠之鹰、jackhammer—a2战斗霰弹枪枪、mp5sd型微声系统变型枪、awp重狙,还有其它众多的枪都放在那里。现在他只想拿到其中的任意一支,轰掉电视机。
心底的温度降到了冰点,杨仲华再一次轻声唤道:“儿子!”
杨嘉慢慢转过头来,动作就像生锈的房门活页。
一刹那之间,杨促华头发倒竖!只瞧见扬嘉两只眼里瞧不到半点瞳孔,只有一层灰白的腊质事物填满了两只眼瞳。而他的头,足足往后拧回了一百八十度!
“扬嘉!”杨促华嘶声大叫,以特种军人的身手霍地翻进房里,一脚踢翻了电视机。
硕大的电视机被踢得凌空飞起,撞在墙上后倒飞回来,砸落在地上摔得一地碎玻璃。
扬嘉却没有被吓到,反倒咯咯的笑起来,呼出嘴里的空气拖出长长的白雾。
“开始了。”他道:“他们告诉我,说开始了。”
“谁?”扬促华惊恐的问。
杨嘉指指天,又指指地,孩童的脸上笑得如同成*人一般奸诈而鬼祟。
杨仲华骇得魂飞天外,却不受控制问道:“什么开始了?”
杨嘉的眼神正在迅速转变得清明,孩童似的天真正在回到脸上。就在完全正常的前一刻,他道:“天启!”
随后不解的看着父亲:“爸爸,我下来尿尿,怎么你也跟我一起来了?哇!谁拧坏了我的擎天柱?!”
扬促华急促的喘着气,额头汗淋漓,只会一眨不眨眼的看着他。这才是真正的杨嘉,不是刚才那个可怕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事物。
心疼完自己的玩具,又哭丧着脸回头看父亲,吃惊的发现父亲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像是有人也拧坏他的变形金刚。
“爸爸,你怎么了?”杨嘉问。
扬仲华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重重的搂住儿子,哽咽着道:“儿子,今晚跟我睡,爸爸保护你。明天,明天!明天咱们就去找阳毅!”
“哦也!明天去找阳毅哥哥,我还要吃麦当劳!”小小孩子欢呼起来,丝毫没有看到身后父亲因关心而恐惧害怕一张变形的脸。那上面,除了冷汗,还是冷汗,就如同恶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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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重入侵 32 心乱
这一夜,阳毅都不怎么自己最后是怎么睡着的。早晨醒来的时候还是昨天的打扮,紧心弹力小背心加大红花沙滩短裤,唯独鞋被朱山花拖掉了。
阳光从窗外投进来,照在阳毅肩上,阳毅才恍然查觉已经天亮了,时间估计已经有六、七点。觉得脸上有痒,抹了一把脸,恍然查觉自己睡着了时似乎哭过。
有多少年没有哭过了?那时候刚到西谭,两母子连饭都吃不起,自己也没有哭过。这次却是连惊带怕,醒着时只顾着惶恐,睡着了却流了泪。
“小毅,早饭!”朱山花在外头叫,声音一如即往的清亮充满朝气。
阳毅缓缓站起身来,先是仔细的在镜里察看自己的眼睛。对镜多次,他隐约有些体会控制眼睛变色的技巧,如果他恐惧,眼睛会转白;如果他心情平伏,眼睛就是正常的深蓝带黑的颜色;而如果自己失控,忆起季连云提到的,眼睛似乎就会转红。目前,他就知道这些。
现在,阳毅就对镜缓慢的呼吸,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直到瞳孔由一层泛白的浅灰转成平常的蓝中带黑的颜色,阳毅才再次仔细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脚和手肘,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伸出来,这才推门出房。
“你躲房里绣花啊?”朱山花不正经的笑,把稀饭和馒头推到阳毅面前。
阳毅埋下头,默默的吃,生怕眼睛一个不对让朱山花看出什么端倪来。
朱山花有些奇怪阳毅罕见的沉默,儿子是自己养的,什么性格当娘的最清楚。平常的清晨,阳毅会跟自己没大没小的满嘴胡话,不会像这样安静,看上去死气沉沉的,让人心生不安。
“儿子。”朱山花道:“是不是有心事?”
“没有。”阳毅应了一声,把头埋得更低。
朱山花放下筷子,仔细的看他,又问:“是不是学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
“没有。”
“那……功课太费心?”
“没有。”
“儿子,我不是个太细心的妈妈,有时候,我会很粗心,不像那样兰心慧质女人一样会关心人。但是,儿子,你要知道,我对你的关心爱护任何时候都没有少过。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对妈讲,妈和你一起分担,好不好?”
阳毅眼里突然一热,刹那之间,他有一种冲动,恨不得把什么都对母亲说。所有的幻像,时空的穿梭,自己的变异,心里的惶恐,对未来的不安,还有怕自己和家庭卷起麻烦里的惊惧,他都想从头到尾的说过朱山花听。可最后,阳毅只是把头往碗口埋低了几份,低声道:“妈,我没事。可能是昨天晚上没睡好。”
知子莫若母,要真是没有睡好那么简单倒还好了。自己儿子是什么德性,当娘的还能不知道?只怕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麻烦。
朱山妈再没了胃口,怔怔的对着桌上的咸菜沉思:以阳毅这样的年纪,会遇上什么天大的麻烦?
打架?不是,阳毅身上半点淤青和红肿都没有,更不要说其它的伤势。要是打架能打得像这样身在花丛走,片叶不染身的境界,他爱揍谁就揍谁去。吸毒?阳毅从不干这个,这玩意儿有多大的危害,他早从自己身边的姐妹们身上学到了。赌博,欠人钱?朱山妈摇头,这儿子懂事得不会去沾这个,而且也没有讨债的上门。最后,朱山花只能把问题归结到女人身上,像他这样的冲动青春年纪,为着漂亮姑娘烦恼伤情也倒想得通。
想到这里,朱山花小心翼翼的问道:“儿子,是不是失恋了?”
而对母亲的关心,阳毅却越来越烦燥。因为关心,所以他觉愧疚。同样因为关心,他更害怕,害怕把母亲卷进连自己都害怕惊惧的是是非非当中,也害怕禁不住母亲的关心,把可怕的事情讲出来,引得母亲也害怕。
“关你什么事?!”阳毅终于控制不住的摔碗,怒吼:“吃你的饭!管好你自己就行,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朱山花呼吸一窒,脸色慢慢由红转白,徒劳的张了张嘴,什么都话都没说。她鞭炮一样的脾气对着儿子却是发不出来,只默默的扶正碗,把洒出来的粥都慢慢用筷子赶进碗里,拿着它和用过的碗去厨房清洗。
阳毅呆呆的看着朱山花,心里疼得发拧。两母子还从来没红过脸,自己今天却吼了母亲。
看着朱山花微微弯着身子默默离开饭桌的背影,竟像陡然之间老了好几岁。偏偏又透着股落寞与倔强,让阳毅坐在椅中惶恐不安,直想冲上去,抱住朱山花的肩,用力说对不起。
只是,说完了对不起后又该说什么?
阳毅瞪着饭桌上粥流过留下的痕迹,又是后悔,又是内疚,又是怕惶,又是恐惧,只觉得那粥留下的印记就跟自己的心一样,不成形状。
朱山花洗完了碗,再一次回来,递给阳毅先前就杀好的鸡,故作若无其事的强笑:“儿啊,帮妈拨下鸡毛,晚上喝鸡汤,把大史小史还有何芷他们都叫上。”
阳毅急忙从朱山花手里接过鸡,急切的想表现出来自己的后悔,悔不该出口那种伤人的话。
朱山花明白,轻笑了一下,伸手摸了摸阳毅的头顶,径自去收拾桌子。
头顶微微暖了一下,朱山花的手掌就已经离开。阳毅呆楞楞的,心不在焉的拨着鸡毛。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听朱山花笑道:“儿子,你要真生妈的气,也不用对着一只死鸡撒气吧?”
阳毅霍然回神,惊愕的看向手里的鸡。
只见好好一只老母鸡,被自己捏得粉身碎骨,全身的骨头一一被捏断,整只鸡完全失去了一只鸡应该有的形状,看上去倒像一大堆形状不明扭到一起的橡皮泥。
阳毅终于脸色大变,知道自己怕是又是失控了。
呆呆的看了鸡半晌,猛然从原地跳起,旋风一般冲到门边,拉开门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朱山花大惊,失措的在阳毅身后叫:“儿子!儿子!小毅!快回来!”
匆匆抓起阳毅的背包奔到门边,已经见不到人影。
再奔至窗外,只见阳毅闷头向往疾冲,速度竟然快得闪人,迅速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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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重入侵 33 飞驰的少年
阳毅发足狂奔,就像是正在摆脱什么正在背后追逐的猛兽一样。阳毅知道,这只猛兽,就叫做惊慌、恐惧、对亲人朋友的不安、对未来的不确定、对将要发生什么的担忧,它有着多重名字。
心神失控之下,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早晨起来晨练的人们就看到一个短发的少年迅如奔马一般向前狂冲,快得连面目都看不清,他就一掠而过。众皆愕然,还来不及反应,又看到那少年迅速奔远,形成一个越来越模糊的身影。
起先,阳毅还在沿着大道疾奔,到后头已经是慌不择路,下了公路,向着怒江边一直冲过去,沿着江边奔驰。这样狂奔着的感觉很好,让人感觉放松,身体的疲劳让大脑有些空白,想不起不想忆起的事。
大桥上,崎大的教练汪正中在带着一群田径部的学生悠悠跑过,忽然看到桥下的岸边有个人正用一种快得让人惊叹的速度在奔跑。
惊奇的揉揉眼,汪正中挥人叫学生们停下,把胸前的跑表拿起来,掐了一下。目测这人跑到一百米距离后又掐了一下,得出一个让人头皮发麻的数据:一百米,这人只用了6.37秒!
汪正中难以置信的看着秒表,又测了一次,6.28秒。这说明他的速度还在加快!而且照他一路跑过来的势头,根本看不到半点减速的痕迹,这人冲剌的速度,完全就是一头野兽!
好可怕的速度!好可怕的暴发,完全不像是人类!
世界记录的百米成绩刚被牙买加飞人博尔特在柏林田径世锦赛上以9秒58的惊人成绩再次刷新,而这个人,用的时间只有他的三分之二左右。这是个怎样的可怕速度?汪正中很怀疑,再这么跑下去,他的衣服和身体会不会在空气里燃起来。
秒表不是坏的,汪正中早在测试过,它很准确。自己做为一个教了五年体育的教练,对它的操作很熟练,测试的误差很小。那么,只能是这人的速度达到了一种可怕的非人类的地步。更不要说江边的岸边并不平坦,有着各种坑洼和碎石。假如它像比赛场地一样平坦……汪正中已经不敢再想。这……真的是人类么?
却见那少年速度丝毫不见减慢,转眼间已经冲至桥下,身影闪进桥墩旁的桥洞里。
“教练。教练!”学生在唤汪正中。
汪正中怅然若失的看表上第三次的测试成绩——5.93秒,还在提速!提得非常的快!
这究竟是人,还是不是人?
“教练!”唤他的学生终于恼了。
“嗯?”汪正中茫然抬起头,突然一定神,道:“走!都跟我去桥下看看。”
也不理学生的反对,带着一群学生就往下冲去。
等到了桥下,只见杂草一片,到处都是水淹上来漫过桥墩的痕迹。还有许多的水洼和垃圾满布着,那个飞弛的少年已经不再了踪影。
体育部的老师并不见得就只长肌肉不长脑,汪正中略一思索,抬头寻找最新的足迹。这里的泥土潮湿、柔软,非常容易留下痕迹。
很容易的,汪正中的就找到了。一排新鲜的印记出现在泥土上,鞋印是青少年常穿的那种布面板鞋,每个脚印之间的步长跨度是一个很夸张的距离,百米跨拦都没有这么夸张。这人……到底是在跑,还是在飞?或者是,某种人形袋鼠?
汪正中越想越觉得骇异,这大悖常理,更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
再接着,脚印到了桥洞下,突地不翼而飞。就像那人突然上了天,或是突然入了地,脚印到了桥洞出口三分之一的地方突地嘎然而止,没了。
汪正中看着最后一个脚印,它就如所有的脚印一样,没有半点变化,没有跃起或是停留的征兆。然后,就断了,再看不到下一个足印。
汪正中的脸色开始变幻不停,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自尾椎上升了起来。早晨的江风吹来,本该是清凉的,现在却感觉到有点透骨的寒意,袭得人微微战慄。隐隐嗅到一股子事非常理的邪异,本能的,汪正中把学生的安全提到了最前面,闷声不响的不作任何解释,带着学生们离开。他是老师,工作是教书育人,义务是保护自己的学生,而他查觉到的,不太像自己可以理解的事。所以,离开,是个明智的选择。
回到桥上,带着学生继续往前慢跑。汪正中时不时的会回头看看桥洞,再看看胸前的秒表,在脑中回忆那人的身影。短发、面目没有看清、目测是178cm左右的身高、身体均匀、上身是一件紧身的灰色弹力小背心,下身是一条很俗气的大红花沙滩裤,还有一双板鞋——就像是很平常的市里常见的那种青少年。
但他真的平不平常……汪正中心里打了个突,突然有点想刻意的把它遗忘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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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奔至桥洞的时候,阳毅脑里乱成一团,丝毫没有觉出来自己展现出来的速度已经打破了人类的极限。他脑里已经顾不上这些,只一味狂奔,试图让肢体更加疲劳,而让大脑寻找到一丝平静。
突地,那种时间与空间都被拉伸变化的感觉又一次来了,阳毅抬头看着眼前的变化,毫不犹豫的一头撞了进去。这一刻,他只想离开这里,因为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会给自己身边所有亲密的人造成威胁。
下一刻,阳毅就站到了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时空。
喘着气,打量了身边的情况一下。不像上次一样,这里不再是熟悉的小教堂,也没有见到其它的人,周围安安静静的,隐隐约约能听到一些远处传来的清脆鸟鸣。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是一间相当破旧古老小木屋,阳毅甚至能清晰的闻到鼻端前只属于木质器具才能发出来的那种气味。阳光从破烂的窗口照进来,透过窗子可以看到远处的雾气,它们静静的流倘着,弥漫在山野林间,和着婉转的鸟鸣,有一种宁静自然气氛扑面而来,就像是清新的风,这让阳毅感觉到了一点平静。
再低头,身前有一张低矮的桌子,上面放着一杯水,像是才倒不久,仍自腾腾的往上蒸腾着热气。水质碧绿可爱,像是调配某种药物在里面,却又澄清见底,连木杯的杯纹都可以清晰看到。
背后突地传来一声干涩的响声,就像是年久失修的转轴发出来的那种。阳毅霍然转身,本能的露出戒备的表情和动作。
但迎接他的,却是一张温和年迈的脸,清瘦布满皱纹的脸上丛丛生着许多的白胡须。
“阿……阿尔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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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重入侵 34 又见阿尔达 01
阿尔达摆摆手,扔给阳毅一件外袍,微笑:“穿上这个,这个时间的林子里会有一些冷。”
阳毅垂头,顿时大惊。身上穿的还是早上那一套出门的东西,连手腕上佩带的廉价运动表都还在。这一次,他连全身的东西都带过来了!
该如何向阿尔达解释这一身完全和这个时空相异的东西?再看看阿尔达一身粗糙的灰色棉麻布衣袍子,阳毅呐呐的道:“我……我……”
阿尔达又一次微笑,摆摆手,道:“不用说了。这种情况又不是第一次。你总是会偶尔消失,或是失神后又清醒,穿着打扮就会变,有时候还会带回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种情况以前还好些,现在越来越频繁。知道么,你以前带回一根有木头柄的铁管,告诉我说叫做什么……哦,对了,毛瑟枪。我试过,威力很恐怖,如果突然攻击人,四级战士穿着铠甲都不见得能抵挡得了。”
毛瑟枪?这不是德国人p-p-毛瑟在1865年发明的厉害武器?自己居然曾经把它来弄到这里来过?或者说,这具身体曾经穿到1865年去过?
阳毅心里忐忑着,又见阿尔达指指桌面上的水杯,道:“喝了它,这是宁神花煮的茶,有安心宁静的作用。”
阳毅没有犹豫,举起杯子喝了一口。这个老人总是给他很亲密的感觉,十足的信任。
茶不太好喝,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但多喝几口以后,还有点烫的液体流进腹里,确实让人精神一振,连大脑的思维都清楚了许多。
“咦,很管用啊。”阳毅道。
阿尔达背着手,脸色微微一顿,随即放松的笑笑,道:“会说这个话……你现在是叫雷蒙,还是叫别的什么?”
阳毅再一次大惊,失措的看向阿尔达。
阿尔达叹气:“上次我就感觉有点不对了。果然跟我猜的一样,你这具身体里,又多装了一个灵魂。嗯,或者说,换了一个。”
原来,他都知道的……好像什么都瞒不过这个老人。
阳毅放下杯子,苦涩的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应该是叫做阳毅。关于……雷蒙,我一点都不记得。”
“阳毅?”阿尔达怔了怔,学着这个对他来说有些拗口的发音。
见阳毅茫然又无措的站在小桌前,阿尔达轻轻笑了一下,移步过来摸了摸阳毅的头顶,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温和的道:“我倒不在乎你现在是谁。我只知道,不管你是雷蒙也好,阳毅也罢,总之在我心里,你就是我从小养大的孙子,而我是你的爷爷。”
头顶的抚摸动作十足的柔和,眼前的老人清瘦而体弱,但他却散发着一种无穷的让人感觉到安全的可靠感,一如阳毅冲出黑雾时看到的那样,高举火把的身影震憾心底。阳毅心中一暖,有些情动的低声唤道:“阿尔达……”
“叫爷爷。在外人面前,你就只能唤我作索思克恩牧师。当然,这并改变不了我们是爷孙的事实。我不管你是雷蒙,还是阳毅,总之,我就是你爷爷!”阿尔达冲阳毅挤了挤了眼,老脸上露出一个活跃十足的笑容。
阳毅吸了吸鼻,更觉开心了些,冲阿尔达唤道:“爷爷!”
阿尔达欣慰的笑,再一次拍了拍的阳毅的头,笑道:“这种事情不止发生过一次了。不过,幸运的是,无论你怎么变,你对我的感觉没变,我对你的感觉也没变,我是你爷爷,你是我孙子。”
“……就算是……我不是雷蒙?”
“你确定你真不是雷蒙?”
两人对问着,突地都是一笑,好像这个问题根本没有意义。
“好了。”阿尔达到:“把袍子穿上,这打扮在这里太古怪了些。我又是牧师,随时都有人可能上门来寻求帮助,看到了不好。”
阳毅点头,开始研究手里的袍子。它似乎跟自己前几次穿过的一样,从头罩到脚的那种,材质也跟阿尔达身上穿的一样,摸上去有些僵硬、粗糙,手工似乎很低劣。
“穿好了就去门外。咱们一起晒晒太阳,研究一下你到底是雷蒙还是阳毅。”阿尔达轻轻笑,转身出去。
要穿上它似乎不难,阳毅慢慢的把它从头下往下套,原来穿的那一套穿在衣服里面也没有脱。就一边保持着这种慢慢穿衣的动作,一边思考这个阿尔达-索思克恩。
和上次相见相比,阿达尔微微有些变化,不像上次那么张杨,也少了些那种强势的搞怪,似乎失去了他正在对抗的东西后,这个老人变得更加温和。唯一不变的是他对自己的亲和态度,这会让阳毅不止一次误认为他真的就是自己的某种亲人。因为现实里,阳毅不仅连朱山花的父亲,就是所谓的自己的外公都没有见到过,就不要说连亲生父母都不知道在哪里的爷爷。而阿尔达,在某程度上就补足了这个空缺。老实说,阳毅真的喜欢这个老人,他的态度很亲近,那种担心里包含着关切的态度浓厚的扑面而来,十足叫人温暖,体会到一种来自长辈关怀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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