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装突击

不过这一次没有人再笑话剪刀，因为大多数人和他一样没想到这一点。
细鳞星域内没有恒星，可是越过边界之后一光年，就是一颗显眼的共黄矮星，那一道只存在于星图之上，并不存在于真正星空之中的边界，将他所有的目光都局限在了细鳞星域之内。
谁规定细鳞族的补给中心，就必须设置在细鳞族的星域之内？既然细鳞族要打进扩散星域，本着就近补给的原则，把补给中心设在扩散星域不仅合情合理，而且更加符合战争的需要！
这时蒋雪奇怪地问道：“头儿，现在的航向是541边界，是不是直飞边界对面的星系？”
叶飞想了想说：“保持航向吧，我总觉得不太对劲儿，既然541边界没有星系，为什么细鳞族要把边界设在那里，而不是直接设在钢雨发现的殖民星系？反正也是顺路，先到边界线上看一看吧。”
细鳞族在星图上划分星域边界时看似随意，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探索。叶飞发现细鳞族随手划出的边界居然十分地准确，而且541边界附近除了那个殖民星系之外，七光年之内再没有其它星系，那么这条边界的划分。就很值得深思了。
“明白了。”蒋雪回答道。
“叶舰长，你是不是怀疑541边界有褐矮星？”李瑞突然问道。
叶飞哈哈一笑：“让您老看出来了！”天鹰号执行深空任务的时间并不长，但这一路上经过的星系远远超过此前十余年中的总和，褐矮星这种号称失败恒星的天体，叶飞也在飞行途中亲眼目睹过一回，刚刚他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一点。
“这是我的专业，要是连这个都猜不出来，我还不如直接跳脸盆里淹死算了。”李博士难得幽默一回，可是他的证据呆板得像是压路机刚刚压平的马路，硬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笑不出来。反而有一种被什么东西堵住的感觉。
剪刀好了伤疤忘了疼，又一次问道：“褐矮星……可能出现星流么？”
“不可能！”李瑞斩钉截铁地说，“星流的数量和质量，与恒星的总质量有着直接的关系。”
“那就说不通了啊！”剪刀轻轻地说。
“有没有还不一定呢，看看再说。”叶飞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细鳞族开拓宇宙全靠星流支持，失去星流等若斩断了细鳞族的双腿，他们再笨，也不会把补给中心放到褐矮星附近。
战舰继续飞行，两个小时之后抵达541边界脱离超光速状态。
光学系统上除了漆黑的宇宙背景和点点的星光，就再也看不到其它任何东西，完全就是一片荒芜的虚空。
除了与敌军对战的特殊情况之外。叶飞很少使用全景屏幕的功能，但为了观察更加地直观，他下令关闭了舰桥里所有的灯光，将光学系统捕捉到的星空整体放映到球形全景屏幕之下，也就是说，现在舰桥里的众人。就像站在宇宙中直接观看满天的星光一样。
而且通过光学系统的放大增强，屏幕上的星光比肉眼看到的多出几倍，可以说是真正的满天繁星，身处其间，有一种拥抱宇宙的错觉。
虽然宇宙中的恒星分布并不均匀。但是天鹰号目前的位置在猎户座旋臂的内部，无论上下左右，上千光年内的恒星密度都差不了多少，因此在显现于屏幕上之后，各个方向的恒星光度虽有差别，但密度基本上没有多大的变化。
叶飞忍不住叹息一声，正准备下令飞向扩散星域一侧的星系，车祈突然一声惊呼：“看这儿！”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全部集中到一个方向，那里的星空一角明显少了圆形的一块！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样的答案：那边有什么东西，挡住了星空！
“快，放大图像！”叶飞迫不及待地说。
车祈马上照办，可是放大的图像上仍然什么也看不出来。
“命令变色龙出发！”叶飞本想命令蒋雪把战舰飞过去，可是除了一片黑色什么也看不清，又觉得直接将战舰飞过去太冒险，只好派出侦察舰。
天鹰号本身的侦察能力并不比侦察舰强，在许多情况下，甚至还要借助侦察舰上的设备进行深入侦察，因此不几担心侦察舰的功能不足。
变色龙脱离天鹰号之后马上进入超光速状态，但飞行的方向并不是正对黑影，而是偏离了一定的角度，几秒钟后变色龙脱离超光速状态，根据飞行的距离和超光速飞行前后黑影的角度变化，迅速测出了黑影与天鹰号之间的实际距离。
结果发现天鹰号与黑影间的直线距离只有四个光秒而已。
这个距离实在是让叶飞太尴尬了，他原本还担心这个看不到的黑影是黑洞来着。
不过他没有更改命令的想法，而是等着变色龙传回侦察资料。
变色龙以常规方式飞到黑影附近后拍下了黑影的情况，很快发回了第一手资料。
看到影像资料的叶飞大吃一惊，下意识地轻呼：“巨行星？那个黑影是巨行星？” 而且还是一颗带有光环的巨行星。
大伙一听全部愣住，谁也没有想到答案居然如此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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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装突击 564 边界（三）
车祈赶紧开启光学系统的红外观测模式，那个黑影果然变成了一个边界清晰的行星模样，结合变色龙送回的资料，巨行星所有的资料展现在众人眼前。
它的直径是木星的1.2倍，拥有厚实的光环，但是没有恒星，再厚的光环也不可能以肉眼发现。另外变色龙还发现了七颗比较大的卫星，最大的一颗卫星直径足有一万多公里，几乎快要赶上地球，最小的一颗也有四千多公里，比月亮的直径还要大七百公里左右。
这颗巨行星虽然像一个小型的星系，但巨行星本身即不发光也不发热，它不知道在宇宙中流浪了多少年，接收不到恒星的能量，这颗巨行星已然完全化做一片死寂。明明是一颗巨行星，却连表面的大气层都因为低温变成了固态，让人根本分不清它是一颗气态巨行星，还是固态巨行星。
体积如此巨大，若还像水星或者火星一样拥有坚实的大地……不知道它的引力会有多么强大。
这颗巨行星与木星有着诸多相似之处，但此时此刻叶飞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难道这颗巨行星就是细鳞族划分边界的依据？
“原来，只是一颗流浪行星啊！”李瑞见惯不怪地说。
围绕着恒星运转的行星虽然不好辨认，但是在战舰飞入星系之后，所有的行星自然难逃法眼。
可流浪行星不一样，因为不属于任何恒星，除非像天鹰号这样直接飞到流浪行星附近，否则任何光学手段都对它们无效。
“呼叫变色龙，看看有没有细鳞族活动的迹象。”叶飞慢慢地说出了这句差点吞回肚子里的话。
上一次在猎户座大星云里碰到流浪行星，发现了罕见的低温生物，这一次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变色龙严格执行了叶飞的命令，将巨行星所有的卫星都查看了一遍，虽然在一颗行星上发现了火山活动。但并未发现细鳞族的踪迹，更没发现任何人工建筑的痕迹。
这颗巨行星本身不能拥有星流，又不在任何一条星流的附近，而且位置正好在细鳞星域边缘。恐怕细鳞族是否发现过这颗巨行星还是未知数，怎么可能利用这里的资源？
接到消息的叶飞长出了一口气，面对众人疑惑不解的目光淡淡地说：“这里距离扩散星域太近，我是想看看有没有灭世花。”
大伙这才明白叶飞为什么在明知是一颗流浪行星的前提下，还坚持派侦察舰过去看一看。
李瑞眉头一挑：“我的叶大舰长，灭世花生命力再强，它也是植物啊，想要灭世花扎根，最起码也得具备基础的生长条件吧？这地方没有阳光只有星光，难道灭世花能用星光进行光合作用吗？”他是天文学博士不假。可不代表他一点其它学科的常识都不懂，在他的眼里，叶飞这种做法简直就是侮辱科学！
叶飞大感头疼：“博士，这几天咱们路过了不少星系，灭世花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除了青涵星之外，你看哪颗行星上的灭世花长过叶子？大家也都看到了，灭世花的生存，并不像普通植物那样麻烦，首先，它不需要土壤，哪怕是坚硬的岩层也无法阻止灭世花扎根；其次。它不需要二氧化碳，因为很多有灭世花生长的行星根本没有大气层；再次，有些行星被潮汐锁定，但行星背对阳光的一面也有灭世花生长，等于说灭世花不需要阳光。”
李瑞这家伙年纪比他大得多，又是天文学方面的专家。很有一点文人的牛脾气，虽然叶飞是一舰之长，但是一样得罪不起这位臭老九。
“你还不如说灭世花连行星都不要，直接就能在宇宙里生长呢。”李瑞认为灭世花的生长自有规律，肯定不像叶飞说得那样什么都不用。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叶飞慢条斯理地说。“我敢肯定，灭世花扎根的行星，最起码必须要有水。或许在没有阳光的行星上，需要有土壤；没有土壤的行星上必须有大气层也说不定。”
总而言之，灭世花的生命力强悍得令人难以置信，不用以常理度之。
“歪理邪说！”李瑞强自硬撑，死活都不认为自己有错。
叶飞心说这事儿跟你真说不清楚，干脆闭上嘴不接茬，把李瑞晾一边凉快一会儿。
对巨行星的探索告一段落，变色龙返航对接完毕，天鹰号离开边界直飞扩散星域内距此不过一光年的星系。
一小时后天鹰号抵达星系外围脱离超光速状态。
这是一颗拥有黄矮星的普通星系，六颗行星围绕恒星公转，没有小行星带也没有柯伊伯带，干净得令人吃惊。
一个多星期之前制空火力舰还到过这里，那时这个星系里到处都是游荡的笋果，第三行星长满了灭世花，第二行星和第四行星的卫星上也有灭世花的影子，完全就是一个被灭世花肆虐的星系。
然而今天再到这里，却发现星系外围已经聚集了不下一千艘细鳞族战舰，另外还有同样数量的其它型号战舰。
天鹰号出现的位置远离星系边缘，细鳞族压根儿就没能发现天鹰号的影子。
舰桥里的叶飞看到这一幕一巴掌拍在脑门儿上：“哎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白跑了这么长时间！”
大伙面面相觑，不知道叶大舰长这是怎么了。
剪刀当仁不让地又做了一回出头鸟，叶飞马上解释道：“灭世花的扩散速度慢得很，最起码比细鳞族的扩张速度慢得多。利益是战争的推动力，细鳞族肯定是能得到足够的利益，才会主动进攻扩散星域。扩散星域里的星系咱们也看过不少了，但是拥有宜居环境的行星凤毛麟角……”
这样一说，大伙全都明白了叶飞的意思。
这个星系的第三行星是边界地区仅有的几颗宜居行星之一，细鳞族怎么可能挥军进攻得不偿失的荒凉星系，却放过位置紧邻边境、又拥有宜居行星的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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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装突击 565 望眼欲穿
最重要的一点：这里的恒星是一颗稳定的黄矮星！
红矮星在宇宙中的数量最多，寿命长温度低，似乎更适合生命的产生，但红矮星实在是太小了，红矮星宜居带上的行星，永远是一百朝向恒星，一面背向恒星的阴阳脸！
相比之下，黄矮星宜居带上正常自转的行星更适合生命的生存，特别是智慧生物的居住。
仅有的几颗宜居行星之中，只有里的条件最佳，细鳞族如何选择还用多说么？
叶飞此前一直以为细鳞族的军事行动是单纯针对灭世花的入侵，考虑的是保护细鳞星域内的利益，而非从扩散星域取得利益，因而忽略了眼下这种情况。
好在这个失误对人类没有任何影响，这就是客场作战的好处，完全不必担心打破了既有的坛坛罐罐。
二十四个光秒外的细鳞族舰队已经排成了战斗队形，两千多艘战舰看似不少，可是列队之后放到偌大的星系之中，比海水中的一粒沙子还要不起眼儿。
叶飞本以为细鳞族即将发起进攻，可是列队完毕的舰队接下来居然毫无动静，情况有点诡异，他又只想带着天鹰号远远地当一个看客，因此不仅没有接近细鳞族舰队，反而指挥天鹰号飞得远些，直到远离星系外围差不多十个天文单位才停下来。
不过这样远的距离，哪怕是光也要飞行八十几分钟，时间延迟得太厉害，完全看不到实时的现场直播。
不得已，叶飞只好派出变色龙走一趟。变色龙开启伪装系统之后悄悄进入星系，在数个隐蔽的位置释放伪装成小天体的侦察卫星，将整个星系置于天鹰号的监控之下。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接下来就是看戏的时间。可是左等细鳞族没动静，右等细鳞族还是不动弹，明明已经兵临城下，却始终徘徊于星系外围。连一枚笋果都不曾消灭。
天鹰号上全是打多了仗的老兵油子。用屁股也猜得到细鳞族肯定还没做好准备，只能耐心地继续等下去。
四天后。又一批细鳞族战舰赶到，细鳞族的战舰总数达到四千多艘，就在叶飞等人以为细鳞族这下总算做好了全面的战斗准备时，他们居然再一次蛰伏下去。
“搞毛啊这是？”剪刀等得心浮气躁。这句话几乎成了他的口头禅。
刚开始的时候蒋雪还有心情管上两句，可是时间一长，她自己都想骂娘，严管的心思也慢慢地淡了。
“还搞毛，他们连毛都不搞一下，这都多长时间了，硬是一动不动？”黑熊同样满肚皮的牢骚。“这么大的舰队呆在这儿人吃马嚼的，他们到底想毛呢？”
“想个屁啊想，细鳞族肯定是脑子里长毛了！”狼崽最后总结道。
细鳞族的主力战舰就是曾经在青涵星见过的那种，以这种战舰的战斗力。清除净空星系的灭世花跟玩一样，有必要这么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吗？
因为这个星系十分简单，因此战士们给这里取名叫做净空星系，一个十分贴切的名字。
“你们几个，嘴里能不能干净点儿！”二大队长何月柳眉倒竖，对三个人的污言秽语十分反感。
“这才哪到哪儿？”狼崽满不在乎地翻了个白眼儿，气得何月一把揪住他腰间的软肉狠狠一拧：“你又皮子痒痒了是不是？”
“哎哎，疼疼疼！”狼崽赶紧讨饶，好不容易才哄得何月松开手，赶紧捂住伤处使劲地揉，“你就不能手轻点儿，又掐紫了！”
经过几个月的不懈努力，狼崽终于把二大队长何月追到了手，过上了妇唱夫随的幸福生活。俗话说得好，打是亲骂是爱，爱的不够加脚踹，这两人自从确定关系开始上演了无数次“恩爱”秀，倒是给舰上单调的生活增添了不少欢乐。
现在的战舰早不是最初那种只为战争服务的单纯战舰，为了适应远航的需求，军方的战舰越来越注重战士们的业余生活。
天鹰号上的娱乐活动其实不算少，通过共振通讯阵列，可以和本土实现信息无缝连接，收看电视节目、上网聊天什么的完全没有问题。舰上还有完善的健身设施和各种娱乐场所，甚至还有一条精干紧凑的商业街。
刚开始的时候大伙倒是对这些从未在战舰上出现过的娱乐十分感兴趣，但是全舰就那么点东西，时间长了，看着都觉得腻歪，眼下已经很少有人再光顾，原本还算丰富的业余生活，也变得越来越无聊。
好在舰上的成员已经换成了一半男一半女，无聊的年轻男女遇到了顺眼的异性，就会用一段缠绵悱恻的恋爱打发无聊的时间，各种恋爱八卦也成了最佳的休闲调剂。
好在二十三世纪的道德观念有了长足的进步，男女之间好聚好散，而且在严格军纪的约束下，很少有人因为三角关系争风吃醋，更没有人敢大打出手。
若非如此，战舰上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哇哈哈哈，河东狮吼了吧？活该！”剪刀一脸地幸灾乐祸，只差没拍手鼓掌了。
狼崽恶狠狠地盯了剪刀一眼，与此同时何月翻了个白眼儿，然后两人异口同声地斥道：“用你管！”
“我靠！”剪刀惊诧地瞪大了眼睛，“你们俩是约好的吧？啊？”
“切，懒得理你！”狼崽趾高气昂地搂住何月纤细的蛮腰，悄悄摩挲的同时暗暗感叹细腻的手感，虚荣心大大地满足了一番。
何月脸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象征性地扭了两下，狼崽不肯松开，也就由得他继续占便宜。
“你们俩行了，刺激我是不是？”还是光棍一个的黑熊不满地低吼。
他的个子实在是太高了，想找个身高差不多的女朋友，简直就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狼崽毫不在意地眯眯笑，何月突然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说：“熊头儿，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合适的吧？省得你看见我们俩亲热，就像喝了醋一样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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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装突击 566 细鳞族的算计
“算了吧。”剪刀替没说话的黑熊回答，“你把全舰所有的女兵看一遍，有哪个能配上你们熊团长的身材？”
何月犹豫了一下，突然一本正经加小心翼翼地问道：“是找不着身高搭配的，要不……咱们反其道而行之，给熊头儿找个娇小玲珑的？”
“啊？”除了何月本人之外，所有在场的人全部瞬间石化。
当兵体检有身高的要求，女兵最矮不能低于一米六，给身高近两米的大块头配上一个身高一米六的女朋友，岂不相当于普通人身边站个身高刚刚一米出头的女娃娃一样？
“你太有才了！”剪刀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主意，简直夺天地之造化，取日月之精华。
蒋雪一双杏眼瞪得如同牛铃，脑子里乱成一团，这想法也太不靠谱了吧？
狼崽用一种极其特殊的眼神儿一个劲地斜眼瞅着何月，肚子里一个劲地犯嘀咕。
他比何月小一年零几个月，在他之前追求何月的没有一个成功，不是这位大队长，喜欢这种老牛吃嫩草的调调吧？
黑熊本人更是不堪，又呆又愣嘴唇剧烈地颤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何月一脸的贼笑，好像在为自己这个高明至极的主意而得意忘形；又像成功捉弄了大家而喜笑颜开。
突然间凄厉的警报声响彻全舰，所有人的表情像按下了定格键一样同时凝固在脸上，黑熊下意识地一声大吼：“战斗警报，快快快！”说罢腾地跳了起来，拔腿就跑。
其他人也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分头奔向各自的战斗岗位，刚刚还人来人往的地方转眼间半个人影也没剩下。
警报来得太突然了，全舰上下没有任何人有这个心理准备。除去值班人员之外，所有的人都在休息，舰上各处的通道差一点被汹涌的人流堵塞。
好在大伙训练有素，哪怕速度慢一点。也不会扰乱“交通”秩序。令所有人都能顺利赶回战斗岗位。
黑熊等人迅速赶回位于战舰主体与突击舰结合处附近的突击队驻地，立即开始穿着装备。指挥突击队员登舰。
剪刀和蒋雪赶回舰桥刚刚坐下，叶飞就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撞进舰桥，又惊又怒地大吼道：“怎么回事？什么情况？”他实在是太着急了，连军装上的扣子扣错了都没发现。
“报告！”值班的车祈大声回答。“磁感仪发现不明信号，正在迅速接近净空星系！”
“什么？”叶飞整理军装的动作猛然僵住，“信号在什么方向？”
“扩散星域方向。”车祈利落地将磁感仪发现的信号放到大屏幕上，屏幕一侧顿时出现一片密密麻麻的红色光点。
“这么多？”叶飞总算穿好了军装，一屁股坐到指挥椅上，“目标的速度是多少？”
“二十四倍光速左右，只多不少！”
“这么快？”叶飞的眉头越收越紧。“目标还有多少时间抵达净空星系？”
目标出现的方向不对，速度不对，超光速飞行的方式也不对，几乎可以肯定这批突然出现的目标绝对与细鳞族无关！
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目标的身份！
“四分钟。最多五分钟！”
“密切关注不明目标和细鳞族的动向！”叶飞不再说话，盯着屏幕一动不动地若有所思。
大屏幕一侧是净空星系的全景图，星系下方一片不起眼儿的小光点代表细鳞族的舰队，右侧数百个迅速接近的光点则是磁感仪发现的不明目标。
借助星流进行超光速飞行的方式与磁力无关，也不会被磁感仪探测到，这些来历不明的超光速飞行物百分之百是掌握了超光速飞行技术的种族，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宇宙生物，还是进化到金字塔顶端的宇宙生物。
不过不管他们到底是什么，都和天鹰号无关，叶飞带着战舰藏在这里是看戏瞧热闹的，不管发生了什么情况，他都不会介入细鳞族的战争。
天鹰号对整个净空星系保持着全面的监控，星系边缘的几颗侦察卫星已经启动，只等目标出现。
出人意料的是那些红点并没有在星系边缘停下，而是径直飞入净空星系的第三行星附近，直接在行星上空脱离超光速状态。
第三行星附近的卫星马上将实况发回天鹰号，只见虚空中忽然出现一片眼熟的七彩光芒，接着数百艘梭形飞船凭空出现。
梭形飞船一半儿隐藏在黑暗之中，另一半处于阳光的照耀之下。将卫星上的高分辨率镜头拍到的画面放大几次之后，可以清晰地看到梭形战舰阳光下的一侧呈现出一种深沉的灰褐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