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独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白不白
她怎么样任性都行,本来就是他欠着她的。说好要用一辈子的时间,等她长大,等她学会爱他,这才过了半年,他倒先抛盔弃甲了。
没出息!
想清楚了,心里反倒更焦灼了。想起离开时她颤抖的模样,懊恼至极。
她受惯了他的温言软语,忽然得了这么句尖酸刻薄的恶语,定是难受至极的。
不行,他得去看看她!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穿好鞋,拿了鞋垫往兜里揣,脚下生风,呼呼地就往外跑。
现在已是子时,城里早已宵禁。
裴良望着沈灏骑马奔离的身影,犹豫着要不要阻拦一下。
若就这么放王爷出府,定会被街头巡逻的衙役逮个正着,明日上朝,又要做一番解释。
他这么想着,跑到府门前,刚想张开手一栏,抬眸望到沈灏骑在马上冷着脸,眼神轻飘飘地一瞄,透着寒气。
裴良回身将府门打开,笑道:“王爷早点回来!”
沈灏纵马离去。
裴良摸摸自己的脖子,心想,再这么来几次,他这脑袋可就真保不住了。
姑娘还是快点回来罢,才过了一天,王爷的戾气,已经冷得要寒死全王府的人了。
空无一人的街道,夜色寂静,马蹄声从远处奔来,踏踏地震天动地。
禾生睡不着,在榻上辗转反侧。
屋子里落了锁,从里面锁住的。她想将自己关起来,好好静静。
忽地墙外传来一阵马蹄声,禾生翻了个身。这么晚了,定是政务急事,快马加鞭。
会不会,是他门下的事宜呢?
他总是忙于政务,有时候忙到深夜才去睡,这么一想,越发觉得,刚才的马蹄声,就是奔往平陵王府的。
心里憋得慌,肿着眼皮,睁开眼,视线落在窗纱上。
屋外月色正好,她却不敢去瞧,怕一看到珑珑月光,便想起他来。
毕竟,他们一起在月光下,渡过了那么多的夜晚。
睹物思人,她怕伤心。
忽地窗户外有黑影逼近,看轮廓,倒像是个人。
禾生以为自己眼睛花了,这么晚了,大家早已睡觉,谁会来她窗外?
黑影晃了晃,在窗外踟蹰许久,仍然没有离去。
禾生支起身,揉揉眼睛,害怕起来,问:“是谁!”
沈灏本来犹豫着,担心打搅她入眠,想唤她又不敢喊,倏地听到她的声音,心里头很是高兴。
高兴过后,又觉得心痛。
她的声音那么沙哑,一听就知道,肯定是哭的。
“阿生。”他试探着喊一声。
禾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像、是王爷的声音?
不,不会是他。今天他被她伤得那么深,定是不会想再见她的。
沈灏又唤了句:“阿生,你睡了吗?”
禾生从床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回了句:“王爷,是你吗?”
沈灏听得心疼极了,放轻声音道:“是我。”
禾生眼角一红,来不及穿鞋,光脚走到窗边。
窗那边映出她的身影,沈灏欢心雀跃,手抚上窗纱,喊她:“阿生,让我进去瞧瞧你好么。”
隔着窗,她清晰地看见他的轮廓,宽肩窄腰,一只手伸过来,似是渴望着她的出现。
禾生下意识伸出手,刚触到窗纱,忽地回过神,低头泣道:“你还来作甚。”
沈灏着急,以为她又伤心了,忙道:“白天是我不对,一时昏了脑子,才会说出那样的话,你莫往心里去。”
她如此刻薄地待他,他竟然还念着她!禾生低下头,越发自责,嗫嚅:“不,你没有错……”
她背过身,靠着窗,娇小的身影映在窗纱上,他摩挲着手指,仿佛这样,就能抱住她。
隔着薄薄一层纱,两人相对无言。
院子里的花树在风中簌簌地响,淡淡的香气在空气中飘散,皎洁月光在他肩头流转,将他的情意照得通透。
“阿生,我说过,这辈子就认你一个。不管你爱不爱我,我反正是要爱你的。”
禾生擤擤鼻,闷着嗓子怯怯道:“我是白眼狼,养不熟的。”
沈灏的心都要被揉碎了,“我就喜欢养白眼狼,一辈子熟不了也没事。”
禾生咬唇,努力抑制嘴角的笑意,一张脸又哭又笑的。
明明就是她有错在先,他为何又要跑来哄她,他平时那么好面子,为何要给她认错。
他这么温柔,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离开,现在好了,她更加舍不得走了。
口是心非地嚷一句:“讨厌。”
娇娇的,带着怨气,软糯糯的调子,他听在耳里,舒服极了。
“你再多骂我两句。”只要话说开,隔阂也就没了,反正他喜欢听她骂。
禾生耳根羞红,捂住脸,脸颊烫烫的。
她不说话,他有些担心,莫不是又生气了?急忙道:“阿生?”
“嗯?”
沈灏长吁一口气,她肯回他就好,最怕她不搭理他了。
月亮圆圆,像她口中曾说的大饼,沈灏回头,扒拉着将脸贴过去,想要离她更近。
“阿生,我饿了,晚上还没吃饭。”
禾生一惊,踢踢脚趾头,“你为什么不吃?”
沈灏笑:“因为想你。”
禾生撅嘴,止住心里头的甜意,弱弱道:“我屋里有些糕点,要不要吃?”
沈灏高兴:“好啊。”
她终于肯见他了!
欢悦的劲头还未过去,窗棂撑起,她打开一条缝,伸出手,从底下将一盘点头递出去。
沈灏皱了皱眉,窗户缝隙这么小,又开在下方,他看不见她的脸。
想着便要去抬高窗杆,禾生不让,喊:“不许弄!”
他便乖乖地,不敢动了。
傻瓜。禾生哼了声,“你快接过去,我拿得手酸。”
她晃着白嫩小手,沈灏赶紧过去接。
却不急着接点心,而是按着她的手,以解相思之情。
一截子皓腕,又滑又细,恨不得俯身亲亲,怕吓着她,只能轻轻抚摸,眼巴巴地瞅着。
禾生被他扼住了手,急急地往回扯,他不放,央道:“阿生,让我摸摸手,就一会。”
她果然不挣扎了。
沈灏一点点捏着她的手指,动作轻轻柔柔,像是在赏析什么世间宝物。
禾生觉得痒,手指止不住地回缩,想着他深更半夜来看望她,复又忍住了,颤着声道:“王爷,早点回去吧,明日还要上朝呢。”
沈灏犟着脖子,哼唧一句:“我不困。”他想起什么,张嘴问:“你困吗?”
禾生沉默半晌,明明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话到嘴边,却变了样:“……还好。”
沈灏欢欢喜喜地捧她手往怀里蹭:“那我们再说会子话。”
禾生没应答。
扯了些无关痛痒的闲话,话题又牵到白日的事情上来。
有些事情,他从前没有想过。
今日她这么一闹,他倒想清楚了。
以前总以为权力才是值得男人追求的东西,哪怕耗尽心血,也要得到那位极人权的宝座。
不可否认,他刚遇到禾生时,确实起过一些念头,例如他终于可以有子嗣了,有了子嗣,他便能离皇位更近。
但后来,慢慢地,他发现自己变了。
本来混杂的感情渐渐变得纯粹,他想,就算是阿生不给他生孩子,他也要和她过一辈子。
换做以前,圣人在延福宫与他说那一番话,他定是高兴的,这代表圣人想要换太子了,而他,很有可能得到圣人的青睐,成为继太子。
但是现在,他压根一点喜悦之情都没有。
这都是因为她。
沈灏小心翼翼问她:“阿生,若是我不做王爷了,只是个普通老百姓,你还会愿意跟着我吗?”
禾生紧张起来,刚才一腔甜言蜜语,差点将她的头冲昏。她不能动摇!
“无论你是王爷还是百姓,我都不愿意了。”
沈灏哼一声,“我不相信。”
禾生趁他不备,蓦地缩回手,将窗户一关,从窗边跑开。
沈灏拍窗,见她没有反应,又跑去拍门。
禾生用尽力气吼他:“你再不走,我就叫人来了!”
他无动于衷。
禾生急了,喊;“我要生气了!”
沈灏一慌,哄她:“阿生,我走便是,你不要动气。”
他走出两步,复又折返,对门里喊道:“阿生,无论怎样,我都要跟你在一起。你记着,哪怕世间万物都变了,我对你的心,永远不变。今日你先歇息,明日我再来看你。”
禾生抽泣,将头埋进被子里。
次日,朝堂结束后,卫二老爷兴致高昂,不怕死地,揽住了沈灏的轿子。
他都听说了,那个小贱人搬出王府,回了自己家,哼,就说了嘛,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挑明了,谁都嫌丢脸!
沈灏见是他,不耐烦地命人掀起帘子,款款走到卫二老爷跟前。
卫二老爷得意道:“王爷,这段日子感谢你对我家儿媳妇的照顾,明儿得了空,我定备份大礼,往府上送去。”
沈灏握紧拳头,“滚开。”
卫二老爷现在的胆儿肥得很,既然卫家不求在圣人手下谋前途,他还怕什么!继续道:“还有,听说我儿媳妇回娘家了,她是卫家人,过几天我自是要把她接回卫家的,以后就不劳烦王爷操心了。”
沈灏松开手,眯了眯眼,轻描淡写道:“哦,是吗?”
卫二老爷点头,“当然得接回去。”
沈灏冷笑一声,忽地从旁边侍卫身上抽出一把剑,空气中哗啦啦地甩了几下,而后搁在卫二老爷脖子上,道:“你若敢去姚家打扰她,我定让你全家不得好死。”
卫二老爷一怔,身上朝服被划得稀烂,零散地掉落一地。
抬头,平陵王府的轿子早已远走。卫二老爷咽了咽,抖着手摸一把额头,全是汗。
软轿并未径直出宫,在延福宫外的紫大门停下,沈灏出轿,准备面圣。
禾生的事情,他一定要向圣人再争取争取。
哪想,宫人刚进去传话,李福全便带着圣人的口谕走了出来。
圣人不肯见他。
沈灏失落,拎袖转身离去。
李福全有些不忍心,喊住了他,“王爷。”
沈灏回头,不明就里。
李福全叹一声,将沈灏请到角落。
“王爷,你何不去见见德妃娘娘,娘娘聪颖贤惠,定能给王爷出出法子。”
他七岁进宫,十一岁起伺候圣人,圣人的心思,他多多少少能揣测一二。他是从小看着二殿下长大的,这么多皇子公主里,他对二殿下最有好感。
倒不是投机取巧什么的,而是因为二殿下从小行得端做得正,无论做什么,都追求完美。依圣人现在的心意,指不定二殿下以后就是新君王了。
沈灏犹豫,他不是没想过去见母妃,只是怕母妃因为禾生的身份,对她产生隔阂,越是求越是不肯帮。
婆媳自古两全,这个道理他懂的。
李福全不再劝,“王爷自己有主意便行。”
有些话,他不方便说,但德妃却是可以说的。举目后宫,也就只有德妃是个最心眼清明的人了。
过了延福宫,冗长的宫道,行至一半,沈灏忽地喊停,调转头,决定还是去找德妃。
德妃在宫里喝茶,见他来了,放下盏杯,别过脸,有些生气。
沈灏道:“见过母妃。”
德妃挥袖,板着脸:“你何曾将我这个母妃放在心上?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现在才来找我,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说的是禾生的二嫁子身份了。
沈灏单膝跪着,不敢起身,解释:“我怕母妃知道了,心里头不高兴。”
德妃愤愤道:“难道我现在就高兴了?”
沈灏扯扯嘴角,“都是儿子的错,母妃要打要罚,儿子半点怨言都没有。”
僵了许久,德妃终归心疼自己儿子,转过脸,扶他坐好。
“我高不高兴其实无所谓,重要的是你喜欢便行。只要她一心一意向着你,我没什么不能接受的。”
沈灏拉住德妃袖子,央求:“母妃,您帮帮我。”
德妃长叹一口气,造孽啊!
昨天禾生回府他夜半追人的事情,她早有所耳闻。
沈灏的性子,她这个做亲娘的,了解得很。若是这件事不能得到圆满解决,他与圣人,父子俩间的心结便会结下,搞不好,一置气,连王爷也不做了。
哎!哎!哎!
德妃沉思片刻,道:“这几天先不要急,待风头过去了,你去找景宁王妃,她与禾生关系好,这个忙肯定愿意帮。”





独宠 第63章 【全章 】第63章
沈灏有些犹豫,问:“请她出山,会不会火上浇油?”
毕竟,当年景宁王妃与圣人间的往事,全宫皆知。圣人心里放不下她,这么多年了,爱有了,恨也有。
德妃摆摆手,想去拉他手,转而想到他的晕症,遂改为拉他袖子,道:“儿啊,你终归还是太年轻。”
沈灏道:“儿子不年轻了,旁的宗室子弟,成亲早一些的,在儿子这个年纪,都能当爷爷了。”
德妃指指他的心,“情爱方面,你跟个三岁小孩一样。我只问你,倘若现在禾生的前夫没死,回来找她,她念着旧情,选了他而不选你,多年后,她有事来求,你会答应还是拒绝?”
沈灏不太高兴,“阿生从未喜欢过他,且他已经死了,就算没死,阿生肯定也是选我。”
德妃笑,“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
沈灏想了想,无论如何也想不出禾生离开他,身边有另一个男人的场景。虽然想象不到,但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
无论何时何地,阿生需要他,他肯定不会拒绝。
张嘴答:“答应。”
德妃点点头,“圣人那边,也是这个理。”
沈灏忽地觉得有些愧疚,母妃也是圣人的女人,在她跟前,谈论这些真的好吗,她难道真的不伤心吗。
德妃端起盏茶,悠闲地呷一口,命人送他出去。
沈灏出了宫,先往吏部去了趟,政务处理完了,刚回府,六皇子沈阔来了。
沈灏没心情招待他,两人在府里逛了圈,书房练了会字。
沈阔没有要走的意思。
沈灏忍不住,开口赶人:“六弟,稍后我有事,”
沈阔是被莫筝火赶出来的,没有地方去,才拣了沈灏这里来。自是不肯走的。
二哥府上发生了大事,他是知道的,却不敢问。
例如府里姑娘怎么就变成卫家儿媳妇了,再比如,姑娘为何又自己回娘家了,诸如此类问题,他不敢提,怕碰着老虎屁股。
沈灏坐不住,他想着禾生的事,心里头一团乱,索性不管沈阔,自己一个人牵了马往外走。
沈阔跟上去,猜了猜他的心思,命人备马车,揽住沈灏,让他坐马车。
“我知道你是要去找嫂嫂的,现在日头大,万一嫂嫂不见你,还能在马车里歇一会。”
是让他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沈灏脚下一顿,往他头上一点,甩了马鞭,上马车。
沈阔急匆匆跟上去。
一时无话,扯了前朝的事来说:“太子马上就要回来了,他这次视察北疆,恰遇到旱灾,开粮赈灾,百姓都说他宅心仁厚。”
沈灏扫了眼他,没说话。
圣人心思难猜,前阵子对太子还恩宠有加,这阵子却又不闻不问,转面召见他还说了那么一番话。
他辛辛苦苦走到这一步,是哪一步?半途而废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真想废太子而改立他么?
不太可能。
废立太子乃一国之本,先不说皇后那边的世族大臣不会答应,就是要废,也得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
沈阔凑到面前,眼巴巴地望他,沈灏一巴掌拍过去,沈阔捂着脑瓜叫疼。
痛了之后,又拉他袖子,“二哥,反正我是跟你一块的。”
沈灏哼一声,“小心跟我一块,没有好下场。”
沈阔笑笑,竖起大拇指,“我二哥是这个,别人是这个。”他做了个下比的手势。
眼见着要到了姚家,沈阔又道:“二哥,你可千万要稳住。不要因为嫂嫂的事情,去跟圣人置气。”
沈灏眸子一黯。
禾生肯出屋了,姚娘很是高兴,在屋前小院摆了个木桌,果饮糕点一样不落,陪她说话解闷。
禾生看着矮墙发呆,而后问姚娘:“能找人把墙头砌高点么?”
头两次明明关了门,他却还是进府来了,肯定是故技重施,翻墙来着。
把墙砌高点,让他无从下手。
姚娘点点头,肯定是因为王爷的事,谁能料到他堂堂一国皇子,竟会越墙而入呢。
昨儿个女儿哭得那么伤心,王爷离去的时候,满脸愤岔,定是吵架了。
她只知白天的事,并不晓得晚上沈灏又来了趟,遂问:“王爷那头,好聚好散,别把事情弄得太难堪。”
禾生光顾着看墙,没听进去,忽地墙边攀出一只手,她以为自己看花眼,急忙拍了拍姚娘,“阿娘,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人?”
姚娘回头,哟,还真有人!
尖着嗓子就要喊“有小偷”。
还没喊出声,那边又冒出个脑袋来,一瞧,不得了,竟是二殿下!
刚冲破嗓子溜到嘴边的叫喊声,一个回转,咽回肚子里。姚娘干着急,那是王爷,他要爬墙,出言阻止好像不太好。
禾生顾不得那么多,跨步走过去,到了墙根子底下,叉腰抬起头来。
沈灏见是她,很高兴,挥挥手,臂膀夹在墙上。
禾生皱着脸道:“不准爬我家的墙!”
他怎么又来了!还爬这么高的墙……万一,万一摔着了怎么办!
沈灏见她不太开心的样子,敛神道:“我来瞧瞧你,正门不让进,就只能走墙头了,要不你开开门?”
禾生嘟嘴,咕哝道:“就不怕被人看到么,会笑话你的……”
她虽然说得轻,但沈灏竖起耳朵去听,也能听到七八分。
“看到又怎样,谁敢笑话我?”他语气一软,冲她道:“好阿生,你今天过得怎么样,心情有没有好点?”
禾生哭笑不得。
这人真是个赖皮。
她本想冷着脸,装作绝情的模样,吓退他,却不想,挤了半天脸色,仍然无法对着他使出刀子般的眼神。
一看到他,心就软了。
思前想后,叹气道:“你攀墙头的样子,一点都不好看。”
沈灏一怔。
而后退回去。
隔着墙,沈灏冲她喊:“你什么时候愿意见我了,就给开个门,我在墙外等你。”
禾生跺跺脚,嚷着嗓子喊:“我才不见你!”
缩缩手,气嘟嘟地走到木桌旁,拾起桌上的茶抬头灌下。
他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她的好意呢。
非得这样跟她纠缠着,他能捞着什么好处!
不行,她得找个法子让他死心!
“阿娘,你说我要是另外嫁人,会有人愿意娶吗?”
姚娘吓着了,连忙捞她手,道:“阿生啊,别冲动,你虽然不和王爷好了,但也不要意气用事。”
禾生鼓着腮帮子。
姚娘叹一口气,自从进京起,她就想问禾生,对王爷到底是个什么感情。
若是报恩呢,两人好得未免太过了。瞧阿生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倒像是真爱上了。
若是真心爱慕他,且他又痴情得很,那就得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而不是这么急急地,为了现在的困局,再次牺牲自己的幸福。
想了想,还是把话问出口了。
禾生一懵,支吾道:“我就想着对他好,没有别的了。”
姚娘盯着她眼睛,“真的?”
禾生犹豫,问:“有他在身边,我会觉得特别安心,然后……我舍不得离开他。”她抬眸,眼睛闪闪发光:“阿娘,我这样,算不算爱慕他?”
姚娘继续问:“有想过给他生孩子吗?无论以后过的日子是好是坏,只要一想起他,就会觉得满足?”
禾生认真思考,点头:“嗯。”
姚娘将禾生抱在怀里,“我的阿生长大了,会想男人了。”
……还没回答她的问题呢。禾生窝在姚娘肩头,问:“阿娘,这样就算是爱慕了吗?”
姚娘搂着她打摆子,“算啊。”
禾生直起身,喜滋滋的。
原来她是爱着他的,以爱情的名义,对他有了感情。
一直悬在心头的问题有了解答,她很是高兴。
春心萌动的少女,半知半解的,生怕弄错了,让人伤心。
现在好了,有阿娘在,阿娘是过来人,她肯定知道判断的。
连她都说是,那肯定就是了。
“若是早一点,我就能告诉他了。”
禾生想着,心里又纠结起来,面容很是忧伤:“可我不能再和他一起了。”
姚娘拍拍她的肩,哎,只可惜两人无缘。
圣人的旨意还在那里摆着呢。
1...3435363738...4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