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女仵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不游泳的小鱼
绯云一脸好奇地看她。
普世很得意地笑:“一说出来,你保准信了,叫左寻梦。”
左寻梦!也就是说,慈恩其实是左家人!怪不得。
绯云终于一脸凝重:“普世小师付,这事知道的人多不多?”
普世得意地摇头:“当然不多,出家人六根清净,早就断绝尘缘,俗名一进观就不用了,时间长久了,大家都不会记得当初你进观时叫什么,出身何处,家里还有什么人。”
语气蓦然就有点悲凉与幽怨,绯云这才发现,普世看似稚气未干的脸色,有着与她年龄并不相符的苍桑。
她也是有故事的人吧,十三四岁的年纪,正是豆蔻年华,若是生在大户人家,该正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如珠似玉地疼着的吧,谁又真心愿意断了尘世欢娱,到这清苦单调的道观里来?
“既是不多,那小师付你又是如何知晓的?”绯云轻轻拍拍普世的背,神情温和认真。
“我以前是专门打扫殿堂的,偶尔一次,听到观主与慈恩师叔吵架,慈恩师叔也不知道为了什么很生气,哭道:他以为,给了我个左姓,我就是左家人了吗?当初为何会抛弃我,不让我进左家门?这十几年,他生为父亲,又尽过几天为父之义?把我扔在这观里又几时理睬过?如今有求于我了,就来认女儿?娘,你可以原谅他,我不,我决不。
我当时听到观主也在哭,似乎很小心地哄着师叔,说是如果师叔肯帮忙,将来她的名碟还是能进族谱的。”
普世很有语言天份,她叙述时,甚至学着慈恩的语气,神态很是逼真,那边正和墨竹谈笑着走远了的小道姑也不由得回过头来,好奇地看她。
绯云担心地看着普世,她刚才说的话可算得上是观中的大八卦,更是机密,如果慈善和慈恩知道她泄露给了自己,那她……
“小师父如果喜欢,我还可以让人再买些来,听说荣宝斋的碗豆黄也很吃呢,小师父可吃过?”
她这话没头没脑,普世却知道她在替自己掩饰,眼里露出感激之色,神情也更友善了些:“其实就算让她听到,她也不会卖了我的,我们……都是苦命人。”
“观主……对你们不好吗?”绯云犹豫了片刻,问道。
普世听了,慢慢地挽起自己的袖子。
绯云见了倒抽一口凉气,普世露在外面的一小截手臂上,竟是伤痕累累,新伤履盖住旧伤,触目惊心,她猛然明白,普世,其实不是为了感激她给的那几块糕点,所以才透露这么多,她明明就是想帮自己,刚才这些话,并不是自己引诱她说出来的,而是她早有预谋。
一个天天遭受虐待的少女,又正是叛逆期,往日只能逆来顺受,对施虐者不敢有半点反抗,甚至不忿。
自己的到来,对她来说是一次报复的机会,哪怕因此会惹上大祸,她也要冒险一试。
绯云眼圈红了,她在理国公府也是从小就被人欺凌,但到底还是没有天天挨打,原来有比她这个扫把星更可怜的女孩儿。
颤抖地伸手,轻轻抚摸着普世的累累伤痕的肌肤,触手处,硌人。
感受到她的善意与怜惜,普世笑得凄然:“我这还不算什么,普照,你过来。”
她扬扬手,前面的普照僵硬地回过身,眼圈湿润。
普世便把她拖到绯云面前,掀起她后背的衣襟。
饶是墨竹见惯世面,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怎么会这样?谁弄的,太过份了,简直就是残忍。”
普照瘦弱的背上,白晰娇嫩的皮肤上,到处都是坑坑点点,都是被烧灼过的痕迹,有的地方,还有溃烂发炎了。
“禽兽!”绯云出离地愤怒:“她怎么下得去手啊?”
普照年纪更小一些,听了终于压抑着哭了起来:“慈恩师叔她……她只要心情不好,就会拿点燃的香来烫我,还不许我叫,拿东西堵住嘴……”
“所以你们恨她对不对?”绯云道。
普照却摇头:“不恨。”
没想到她会如此回答,绯云满脸诧异:“为什么不恨?”
“我是她捡来的,七岁那年,家里遭大水,若不是她收留了我,我肯定早就饿死在山里头了。”
“我们只是想她受点教训,然后改过自新,不要总是虐待我们,我们都是从小就没有了爹娘的……”
从小没有爹娘,却被慈眉善目和仙风道骨的慈善慈恩收留,成长的过程中,不管有多艰辛,内心最柔软的深处,其实还是愿意把慈善和慈恩当成亲人看待的吧。
只可惜,那对母女似乎一点也没有出家人该有的佛心,她们根本就是变态的禽兽。
“小师付,如果你愿意,等我下山时,带你们走好不好?”
普世怔了怔,眼圈泛红,却指着不远处道:“山坳到了,施主你看,师姐们正在收土豆。”
山坳下一坦平洋,竟是有数倾良田,而且,全是种的土豆。
“为什么不种玉米或是别的呢,全种的土豆?”绯云不解道。
“我们也不知道,去年还都是种的玉米呢,今年才开始种土豆的。”普世道。
“你们种这么多土豆,也吃不完啊。”
“听说要卖出去,前几日就拖了好几马车走了呢?观主说,观里的香油钱虽然够,但能卖些钱,也能改善伙食。”
普世笑道。
“一次卖几马车出去,哪个大户人家要这么多土豆啊,就是皇宫里,也要不了这么多啊。”绯云满是不解。
“不知道,反正这几天,天天都有人来拉土豆,价钱听说还很不错。所以大家伙儿干劲都很足。”普照说道。
几人边说边下了山,很快就有人迎了过来,是以前见过的慈喜,看见绯云和墨竹一同到来,慈喜脸色很不好看,阴戾地扫了普照和普世一眼,干巴巴地笑道:”施主不在观里歇息,到这里来做什么?“
“虽说添了香油钱,可天天在观里吃住,得大师们悉心照拂,大师们天天在大日头底下劳作,我们却享受现成,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就强央着两位小师付带我们过来,帮帮忙也好啊。”绯云道。
“是啊,两位施主很有诚意,我们也没有办法,师叔,您就让她干一会儿,她们累了,自会回去的。”普世央求道。
“不行,怎么能劳动施主,这里湿热风大,又有虫蛇之类的出处,伤了你们怎么办?施主还是请回吧。”
“哪那么多废话,一片好意帮你们干活,又不是偷你家的东西,叽叽歪歪做什么?还是你这片土豆地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墨竹不耐烦了,一把拎起慈喜的衣领,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抵在她的咽喉上。
“那……那你们玩玩吧,早些回……”慈喜不敢再拦。
绯云拿着小锄,认真地挖着土豆,发现这里的土豆与别处的也没什么区别,只是长得都很浅,总有一面是露在外头的,照太阳的一面却并非青绿色,好奇怪。
青绿色的土豆吃了是有毒的,毒性还不小。
这是常识,观里的道姑不可能不知道吧。
可为什么不是青绿色的呢?不合常理啊。绯云边挖边想着,突然,有什么东西银晃晃的很刺眼,定睛看时,竟是锦狐蛇。
而且,不止一条,挖过土豆的坑里,不少锦狐蛇正爬动着。
锦狐蛇怕人,不喜在人类出没的地方出现,可是,这么多人在劳作,这些蛇却不肆无忌惮地在田间游走,实在很奇怪。
这地里肯定有古怪!
想到这一点,绯云耐心地将土豆坑刨开,抓了一把土在手里细细地捻,又放在鼻间闻,看到土渣里有许多烂草沫子,种地会用草来施肥很正常,但是,这草的气味很不一般,分明就是沉香草,还混杂着乌草,而锦狐蛇,就是沉香草引来的。
为什么种土豆的地里会有乌草和沉香草?
乌草又是七步断肠草,有毒是肯定的,而沉香草则是有麻醉作用,能抑制人的中枢神经,这两种草混合在肥料里,土壤无疑是受到污染了的,种出来的土豆能吃么?
“普世小师付,你们观里也拿这种土豆作菜吃吗?”绯云小声问普世。
普世道:“应该是的吧,反正观里的土豆也是从山坳里挖回去的,观主勤俭,观里大多蔬菜都是自己种的,附近的猎户也会送些山里的野菜到观里去,改变一下口味。”
“那你们观里还有人吃浑?”墨竹还是对前儿见到的那些好菜有怨念。
“不会吧,出家人怎么能沾浑腥?不会有浑菜的。”普世坚决地说道。
几人正说着话,突然山对面传来一阵哭闹声,大家都寻声看去,只见一个膀大腰粗的婆子边哭边跑,气势汹汹地冲过来,捡起地上一块土豆,对着正要拦她的慈喜就砸:
“你个挨千刀的,感情种这么多土豆在山里,就是为了害人的啊,你们赔我小孙儿,赔我小孙儿啊,天杀的,还出家人,分明就是害人精。”
绝世女仵作 第五十九章:救出人质
绯云扔下泥土,拉了墨竹一块看热闹。
那婆子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汉子和一个年轻的小媳妇,年轻汉子手里抱着个小娃娃儿,正双目紧闭,嘴唇乌紫,不知死活的样子。
而年轻小媳妇身后牵着个怯怯生生,大约四五岁的小女娃,女娃的嘴唇也有点发乌,两眼线泛红,明显的中毒征兆。
这一家子看样子都病怏怏的,只有那老婆子充满活力,这会子正骂得唾沫横飞,扯着慈喜的胸襟一顿推搡,慈喜虽然身材也结实,却也被她推得摇摇晃晃,气得脸色铁青。
“胡扯,你家小子有病要死了,关观里什么事?再胡闹,贫道就去报官。”普喜的道袍都快被扯破了,她拼命想从婆子手里拽回自己的衣服,哪知婆子扯不住了,啐的就是一口唾沫吐她脸上。
“不关你们的事?前儿个还好好儿的,一吃了你们这里种的土豆就出了事,不怪你们怪谁啊?你们可是出家人啊,怎么这么缺德,种毒土豆害人啊。”
慈喜被碎了一天的唾沫,又恶心又气,骂道:“得了失心疯的臭老太婆,你自个要死别怪人,我们观里全吃的自家种的土豆,观里人怎么没一个说要死了?再说了,土豆种在观里的地里,谁请你们来吃了吗?”
这话让婆子无法反驳,心里也虚,到底土豆是她儿子偷的人家观里的,没谁求着他家吃,但嘴巴却硬,仍是死揪住慈喜的衣襟骂道:“谁知道你们耍了什么邪术?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家里没了存粮,你们种了上千亩土豆,咱们偷几斤填填饥,救救命,这也是你们观里的功德啊,你们就怕我们吃,故意在土豆里施了法,想毒死我们。”
“真没这回事,我们自个也吃的地里的土豆,正如施主您说,这许多土豆,你吃点就吃点,谁会为了几斤土豆害人命呢?”慈悲可比慈喜会说话多了,加之她又长得胖胖的圆脸,看着喜眉喜眼的惹人亲近。
婆子的儿子听了满是愧意,扯住他老娘:“娘,您别闹了,不怪师父们的,我们不经人家同意就拿了土豆吃,原是我们的不对,走吧,娘。”
婆子也看孙子病得厉害,没法子了才过来闹的,一听这话,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哭起来:“我那苦命的孙哦,我的乖孙子哎,你怎么这么命苦啊,不过就吃了点土豆糊糊,就遭践成这样,这可怎么办啊,你要是怎么了,奶奶可就不活啦。”
她不吵了,但就这么一闹,也让观里的道姑们劳作不下去,一个个都尴尬地看着她。
绯云上前问道:“妈妈,你口口声声说,你家娃娃是吃了土豆才病的,你有何凭据吗?”
婆子看了她一眼,有些诧异,绯云并没有着道袍,一看就不是观里的,不由眼睛一亮道:“这位姑娘,不瞒你说,先前我们也不知道是这土豆作怪,山里没啥吃的,也是饿得不行了,大人能挨,娃儿不经饿,就到这山坳里来挖了十几斤土豆回去,想着等地里有了收成,再还些玉米面给观里就是,那天娃他爹把土豆拿回去,做成土豆糊糊,两个小孩子吃得多些,他爹娘吃得少,老婆子想省着给娃儿们吃,就吃了碗野菜,结果,吃得最多的小孙儿就病成这样了,只见出气,不见进气,小丫头吃得也多,你看,如今也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她爹娘都吃了点,也是病怏怏的,就我这老婆子没事,不是吃了土豆的缘故又是什么?”
绯云听了也觉得有理,又问:“你们吃的土豆,可有青面皮的,如果是青面皮的土豆,还真是有毒呢,不过,就算有毒,也怪不得观里的师父,那都是太最晒,自然长成那样的。”
“没青皮的,我都看过,娃儿还小,还是刨了皮吃的……”婆子的媳妇听了说道。
既然观里的人吃了都没事,为何这一家子吃了却有事呢?
绯云默然地蹲下来,继续翻看着泥土,这土肯定是有问题的,不然,锦狐蛇也不会在如此多人的地方出没。
“狗儿,狗儿,我的儿啊,你……你别吓爹。”绯云正在沉思,就听婆子的儿子惨声大呼。
就见那孩子口味白沫,翻着白眼在抽蓄,样子甚地吓人。
她心头一惊,暗怪自己分不清轻重,忙过去掐住那孩子的一处穴道,让他顺了口气。
那婆子一眼,跪爬过来纳头就拜:“姑娘,姑娘,求求您,救救娃吧,救救娃吧,求求您了。”
她的儿子媳妇也一同跪了下来,朝绯云磕头。
绯云对这土豆是否有毒性,何种毒还没有把握,再说她是学本医的,对中医也只是粗浅的了解,学艺不精,实在不敢随便下手,便道:“去观里吧,我那有几位草药,也不知管不管用。”
婆子一家穷,这会子既没钱请郎中,更来不及了,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哪里还有不肯的,忙跟着绯云翻山往观里跑。
墨竹嫌绯云走得慢,让那男人抱着孩子跑,自己揽住绯云运起轻功就往观里去。
绯云扒在墨竹的背上,感觉树木全都往身后急剧的退着,着实艳羡得紧,哪天自己也有这门本事,遇着暗杀什么,打不赢能逃跑也是好的啊。
正暗自打算时,忽见眼前一团白影飞速闪过,不一会儿,又急速射回,等她定睛看时,那白影已经窜到山峰上去了。
“好象是那只白猫儿。”墨竹是练武之人,眼神比绯云更好。
“它怎么跑山上来了,不是说是观主养的么?”
“小猫儿嘛,还不是到处乱玩。”
“不对,它不是野猫,是家猫,家猫虽然也贪玩,但不会这么野,满山地乱窜,这山上肯定有野兽,若是被狼什么的吃了,可不划算,猫儿也是懂得规避风险的。”绯云不赞成道。
“你的意思是,猫儿的主人可能在山上?”墨竹有点气喘,因为速度快,说话时风灌到嘴里,就有点口齿不清。
“那要不要我跟过去看看?”墨竹眼睛一亮道。
绯云对这只猫也实在很好奇,但是,现在救人要紧……
况且,猫儿太灵活,墨竹这会子去也未必能追上,而且,她昨儿个可是钓了十好几条鱼儿呢,才放了两条出去了,她肯定,猫儿还会来的。
“墨竹姐姐,你现在放我下来,我自个能跑的,去看看,观里的土豆卖到哪里去了。”
“你放心,这事爷会派人去查,估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墨竹却道。
绯云不知道她与冷奕勋是用什么方法联系的,但绯云知道,自己在济世观的一举一动,冷奕勋都清楚,她所想的,冷奕勋也能帮她办到。
墨竹这个人力飞机真的很实用,不多时,两人便回到了观里,那猎户抱着儿子憋足了劲,也在绯云到达不久后也到了。
当慈善看到婆子一家时,眼神很吃惊,脸色变了几变,但很快又恢复慈眉善目的样子,慈爱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孩子:“阿弥砣佛,施主,这娃娃儿好象是中毒的样子啊。”
“可不是吗?就是吃了你们观里的土豆才这样的,大师,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宛狗儿啊。”婆子气还没喘匀,就要跪下去。
慈善忙托起她:“阿弥砣佛,施主怕是误会了,观里的土豆不止观里的道姑们吃,就是前来借宿的香客也吃,不可能有问题的,施主怕是吃了别的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中毒了吧。”
听她这一说,绯云想起昨儿个好象是吃过醋溜土豆丝来着……
莫非,山坳里的土豆真的没有问题?只是自己想太多了?也许,用沉香草来种土豆,只是增肥,并没有别的用处?
有几个看热闹的香客听了也道:“是啊,我们也吃了观里的土豆,我们怎么没事?”
婆子还想多说,绯云摆摆手,问慈善:“观主,你可有法子救这娃儿?”
慈善听了慎重地查看了一遍小狗儿的病情,摇头道:“好象毒快入内腑了,怕是很难治,主要是查看不出她中的是何种毒,否则,还是好医的。”
“大师,依我看,这孩子应该是中了几种毒,乌草,沉香草,和锦狐蛇毒,如果您能制出这三种毒物的解药,估计这他能医好。”绯云眼神咄咄地看着慈善,眼前浮现出普世手臂上的累累伤痕,普照背后的香荡伤,这个伪善的败类,禽兽,如果不是还没有拿到证据,真的想让二爷把她抓起来,送进厂卫严刑逼供。
慈善的眼中果然一缕残戾色一闪而过,一脸婉惜道:“可贫道并不会用毒,也不懂医,如何晓得医治这孩子,要不,贫道还有些朋友,写封信到城里去,请个得力的大夫来为这娃娃医治吧。”
“沉香草和乌草都是你种的,锦狐蛇也是大师你养的,怎么会不知道这几种毒的解药?”绯云冷哼一声道。
分明不想救人。
果然是佛口蛇心的败类。
婆子一听就炸了毛,爬起来就向慈善扑去,好在几名道姑似乎早料到了这一招,同时扑上将她拖住。
几位借住观里的香客满是惊讶,嚷道:“观里好好的养这些东西做什么?这里可是观家清净地,怎么能够种养这些个毒物呢?”
“就是啊,既然能种养,就应该知道怎么解毒,不然,就不怕自个哪天也种了毒么?”
“相信慈善大师不会害人,不过,能救人就该救。”
慈善怨毒地看了绯云一眼,无奈道:“施主们莫要听这绯云小施主的,贫道真的不会医术,又如何会救人?”
“就是,谁看见我们观主会过医术了,她一个小丫头说的话,你们就全信了,观主可是京城德高望重的大师,你们这些人,这些年了,她只帮过人,从没有害过人。”一边的慈仁辩解道。
“我们小云可是京城有名的女神探,破过好几桩大案子呢,刑部尚书府家出现的上天示警,可不就是她破解的么?什么大师,什么仙法,不过都是骗人的小把戏,小云若不是发现了山上种的那些毒草,又怎么敢来污蔑你这位名气响当当的大师呢。”墨竹毫不客气地说道。
“我说过了,这座山又高又大,山上什么东西没有?会有药草,就会有毒草,我并没有种过什么毒草,你们莫要再胡说八道,否则,休怪本观不欢迎你们。”慈善终于维持不了表面的和蔼,一甩袍袖道。
她话还未落音,突然一包什么东西直砸她的面门,随即散了开来,扬扬洒洒飞了满天,她猝不及防,一口气吸了些进去,当时就变了脸色,随手就拿出一个小瓷瓶来,倒了粒药丸。
可还没入口,就被墨竹一把抢过。
在场的人都被那药粉呛得直咳,还有刺鼻的味道,眼泪都出来了,有人大喊:“什么东西啊,会不会有毒啊。”
这边绯云扔了药包后,自己也呛得眼泪巴答,却忙拿着墨竹抢来的药丸往狗儿的嘴里塞,狗儿已经不知道吞咽了,墨竹将他扶起,在背后拍了一掌,总算吞下去了。
婆子和狗儿的爹眼泪双流:“姑娘,是解药吗?管用吗?”
“应该是的,不过不知道药效如何。”绯云自己是会解沉香草药性的,但那土豆里不止有沉香草的药性,还有乌草和蛇毒,她实在不敢乱用药,怕会适得其反。
大家呛过一阵后,都眼巴巴地看着狗儿,满眼期待。
可狗儿还是半晌都没有动静,婆子的媳妇又开始嘤嘤地哭了起来。
慈善的脸色则是与放幻影片一样,变了好几变,眼神复杂难辩。
“嗯……”
终于,狗儿哼了一声,他爹大喜:“狗儿,狗儿,你醒了?”
狗儿猛地坐起,对着他爹哇的就吐了一大口,他爹呆愣住,婆子见机,冲过去挤开他爹,抱着狗儿的头压下床,狗儿就大吐特吐,吐得黄水都快出来了,才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声音虽然虚弱,并不响亮,却让在场的香客们都松了一口气。
“还真是解药呢,小云姑娘,你又救了一条命。”有人夸赞道。
“幸亏慈善大师的解药好啊。”看慈善有想溜的迹象,墨竹伸手一拦道。
“是啊,她果然是有解药的,还说不懂医术,真是个大骗子。”婆子可恨这些个道姑了,看起来慈眉善目,心肠却如此狠毒。
慈善狡辩不了,一掌向墨竹拍去,两人顿时打了起来,慈仁果然也是会武的,伸手就向绯云探来,绯云早有防备,灵活地往后一跳,袖口一甩,一箭刺中她的左肩,她怔了怔,正要继续攻来,人却突然直直地倒了下去。
绯云笑得象小狐狸,她的箭头上是淬了沉香草汁的,能放到一头牛呢。
哪知,慈善的武功比墨竹高,墨竹很快就支撑不住,绯云着急,不敢乱发暗器,怕错伤了墨竹。
这时,香客中,一个看似柔柔弱弱的女子突然向慈善出手。而且,看她的身手,竟似在墨竹之下。
绯云怕伤着了婆子一家,忙让她们从屋里出来,自己紧张地在外头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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