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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女仵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不游泳的小鱼
绯云抬头,凤眼清亮亮的。
墨竹笑道:“人不可貌相啊,有时候,被逼急了,兔子也咬人呢。”
话是这么说,但绯云还是摇头:“她若真的下毒杀人,就不会自杀了,这事……不简单。”
“哦,怎么个不简单?”墨竹再问,绯云却不肯说了。
远远的就看见白衣飘飘,颀长俊朗的人影立在高大的桂树下,神情闲适。
墨竹上前行礼:“二爷不是去垂钓了么?”
冷奕勋眸子清湛地看向仍有些魂不守舍的绯云:“有小东西搅浑了水,大鱼潜底,没钓上来。”
墨竹看着仍在发呆的绯云好笑,整个府里,被二爷注目却无动于终的,也就眼前这个丫头了吧,若换了府里其他女子,早心慌意乱不知如何自处了。
“怎么越发没规矩了?”轻捅捅身边
的小呆子,墨竹无奈提醒。
绯云这才醒神,一抬头,眼神便坠入了汪幽深的清泉,没有往日的清冷淡漠,多了一丝关心与探询,还有一丝热烈,绯云的脸腾的红了,小心脏怦地猛跳,她忙垂下眼皮,稳稳神上前行礼:“二爷。”
“二爷,绯云立大功了,她救了世子夫人。”墨竹含笑将方才发生在信和院的事说了一遍。
冷奕勋听后神情仍是淡淡的,看着绯云浅笑:“确实立了大功,该赏。”说罢,转身朝院里走去。
绯云蹙眉,不应该啊,得知顾清雪没死,他该高兴欣喜才是啊,为什么有点怪怪的。
“怎么又发呆了,二爷不是说会给你赏赐么?”墨竹扯了她一下,追上冷奕勋。
是啊,今天也算是有收获了,得了个羊脂白玉的手镯,又得了靖北侯夫人的许诺,二爷应该还会赏点银钱什么的吧,全存起来,给姐姐当嫁妆也好。
如此一想,绯云又有了精神,跟了进去。
可是左等右等,一大盆衣服都洗完了,也没等来冷奕勋的赏赐,到了中午,墨竹拿着个托盘进来,绯云笑得眼睛都弯了:“是二爷给我的赏赐么?”
跳起来就要接过托盘。
“不过是身新衣服,看你那傻样,也太容易满足了,爷的赏赐能是这点子东西么?”墨竹戳她脑门,边说边把衣服抖开:“快穿上,一会还有事呢。”
绯云的眼睛更亮了,边穿衣服边兴奋的嘀咕:“爷会赏我什么呢?最好是首饰头面什么的,我好存起来给姐姐当嫁妆。”
一抬头,墨竹正古怪地看她,绯云脸一红,呐呐地低头:“让墨竹姐姐见笑了。”
墨竹揽过她的肩,拍了拍:“走吧,二爷让你过去。”
绯云高兴地跟着进了正堂,冷奕勋仍是一身白衣,闲闲歪在藤椅里,身边摆着一盘棋,修长如玉的指间正拈着一颗黑子,似是正寻思着落在何处。
他的侧脸正好对着绯云,优美却不失阳刚的脸部轮廓,线条柔和却不失坚毅唇线,莹润而幽黑的双眼,那长而弯的眼睫象两片羽毛一样轻闪,拂得人心尖儿都是痒的,还真是……呃,秀色可餐。
“好看吗?”他忽然侧首问。
“好看。”绯云呆呆点头,很诚实地回答。
“这个赏赐可还满意?”他又回过头去继续下棋,似是终于想到一步好棋,唇边漾起一抹笑意,瞬间将满府的春色都盖住,更加秀丽动人。
“什……什么?”这也算是赏赐?绯云瞬间从美色中惊醒。
“还不谢赏?”墨竹在后面推了她一把。
“这算什么赏嘛,人长一张脸不就是给人看的吗?”绯云不满嘀咕。
“你可知上回清和院的丫头珠儿也是这般盯着爷看,后来怎么着了?”墨竹似笑非笑问。
緋云抿了抿嘴。
“眼珠子被挖了喂狗。”墨竹轻飘飘地说道。
绯云顿时打了个寒禁,二十三板子血淋淋的教训怎么就忘了?不就是因为他夸过绯玉两句才挨的么?
果然是亲兄妹,一样的残忍血腥,也是,他们这样的主子,又几时拿下人当人待过?
自己怎么一点和颜悦色就忘乎所以,忘了这个时代的森严等级,忘了身处何处了?
眼睛还完好无缺的长在脸上,确实是天大的恩典。
“谢爷赏赐,奴婢还有差事没完,告退了。”
“彩霞明天就出葬。”冷奕勋眉眼没抬,淡淡地说道。
怎么着也是个姨娘,还怀了世子的孩子,怎么明天就出葬?也不过了头七么?





绝世女仵作 第十三章:堕胎案七
绯云退到门口的步子顿住,顾清雪绝对是冤枉的,她不可能会对彩霞下毒,她那种人,心性极高,骄傲而自爱,对彩霞平日的挑衅定是极为不屑,她的眼里,应是从来都没拿彩霞当过情敌,因为,彩霞不配。
彩霞究竟是怎么死的呢?国公夫人为什么一口咬定是顾清雪?既然污陷顾清雪,为何又要在人证物证具在,连靖北侯都只能接受的情况下又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呢?
绯云真的很想去查看彩霞的尸体,可是,经历了营救顾清雪之事后,国公夫人定然有了防备,不会让她接近彩霞的尸体。
可是再不去,一旦出葬,很多证据就毁了,想查就很难查出来……
可是,暗恋顾清雪的人都不管,她一个奴婢能管得了什么?
正要出去,身后传来一声幽幽叹息,磁性的嗓音透着许些沙哑与黯然,白衣男子起身踱到她身边,水润的双眸无助地看着她。
屋里诡异的安静,绯云的小心脏无法承受他这样的目光,怦怦直跳起来,妈蛋,这厮在施美人计么?没事放什么电,还故意装一副小白兔模样,不行,赶紧逃。
“陪我出去走走吧。”她才跨出去,那人又幽幽地轻语。
他肯定是对墨竹说的!
绯云只当没听见,继续快步走。
墨竹一个闪身拎起她的衣领子:“你是越发出息了,连二爷的话也敢不听?”
京城最大的酒楼醉八仙里,绯云立在冷奕勋身后,看着满桌色香具全的菜肴,她真有种想要杀死某朵白莲花的冲动。
早上到现在,她就喝了碗粥,肚子早就唱空城计了,美食于前,却只能看不能吃,这种痛苦比让她搬三百盆花还难忍啊。
也许她的怨念太深,也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炽热,对面清俊的年轻男子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这个丫头好面生,你的梅兰菊竹呢?”
冷奕勋正端起酒杯,闻言道:“新收的小宠,夜兄觉得如何?”
“太瘦!”夜姓公子闻言认真端祥起绯云来,目光犹如品评一件工艺品:“身材太过平板,没有质感,五官还过得去,眉眼倒还有些灵气,就是怨念太深,似乎对你这个主子不够服贴啊。”
掀桌!可是不敢!只能把气全憋在肚子里,如果目光杀人,绯云想将对面的男人凌迟。
冷奕勋回头,就看到绯云鼓着一张小脸,如瓶里的小金鱼一般,微微一笑,终于好心地夹了块香酥饼放在她手里,语气异常温柔,如在给自己家宠物顺毛:“我觉得你还行。”
什么叫她还行,谁要当他的宠物了,见过自恋的,没见过恋成这样的,你这朵该死的白莲花。
绯云差点暴走,却还是抵不过香酥饼的诱惑,瞪着前面的那位,狠狠的咬了一口,夜安离感觉她不是在吃饼,那一口分明就咬在自己的脖子上,“好凶的丫头。”
“不凶救不活大嫂啊。”冷奕勋不动声色吃着菜,慢悠悠地来了一句。
夜安离顿时石化,随即目光赤红:“清雪她……她怎么了?”
“咦,夜兄竟然不知?哎呀呀,定是侯爷和夫人不想让夜兄知道,你看我这嘴多得,嗯,差不多吃饱了,府里还有事,我先告退。”
冷奕勋说着就起身,夜安离哪里肯,额头青筋都暴起了:“不许走,你把话说清楚。”
“家丑不能外扬,不能外扬啊,阿离啊,你这是在为难在下。”冷奕勋却说什么也不肯走了。
“你是靖北侯世子?”见夜安离是真的很在乎顾清雪的样子,绯云试探着问道。
“不错,对了,你告诉我,清雪怎么了?”夜安离立即弃了冷奕勋,向绯云扑来。
冷奕勋一把将绯云拉在身后,嗔道:“她是我看中的,不许抢。”
夜安离真想一掌劈翻他,无奈这位不论武功心智都要高自己许多,气得咬牙切齿道:“你不说我就没办法知道吗?”
说罢,纵身一跃,竟是从窗子里跳了下去。
“呀,殉情了。”冷奕勋探出身去,闲闲地摇动手中的扇子。
回过头来,顿时怔住,他的新晋小宠正拉开架式大块朵怡,吃得满嘴流油。
“别说你是我的丫头。”某人嫌弃地摇头,施施然往楼下去。
绯云又猛吃了两口酥肉,起身就追,伙计拿着食盒过来:“公子说,没吃完的打包走。”
绯云一口酥肉就哽在喉咙里。
提着食盒坐在马车里时,绯云还是不停地打着嗝。
将食盒抱在怀里,绯云先前的怨念全消,狗腿地笑道:“谢……呃……谢爷……呃……赏赐。”
白衣男子皱眉,嫌弃地挪后两尺,恶声恶气:“不许再吃葱油饼。”
主仆二人回到理国公府,一进门,就发现气氛不对劲,仆役们一个个如临大敌,刘管事一见冷奕勋就迎了上来,看见他身后的绯云,不由怔了怔,恭声道:“二爷,国公爷在正院等您。”
正院里,理国公正满脸怒气地在堂屋里走来走去。
见冷奕勋过来忙迎了上来:“勋儿,你与那夜安离是好友,你去劝劝,靖北侯府也是百年世家,怎么会教出这样不讲道理的子孙来。”
冷奕勋皱眉:“父亲,儿子与夜兄只是泛泛之交,大哥可是他的表妹夫,大哥的话比儿子更有用才是。”
“这个时候让你大哥去,只会火上浇油,堂堂理国公府怎么能让个毛头小子闹腾,勋儿你素来有办法,快去制止他。”理国公语气中就带着一抹无耐和恳求。
冷奕勋却淡淡道:“既然他是无理取闹,爹爹就着人打出去就是,儿子乏了,就此告退。”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
理国公怒道:“勋儿,你也是爹的儿子,理国公出事,你就能好过?”
冷奕勋猛然回头,目光犀利冷厉。
理国公被他看得脸色一冷,待要发问,他又是一副懒散冷漠的样子,仿佛刚才的锋芒乍现的是另一个人。
“我去劝劝,他若不听,儿子也办法。”
理国公脸色缓和了些:“去吧,爹爹已经着人去请靖北侯了,只是不知为何还没有来。”
信和院里,夜安离正揪着冷书宁的衣领吼:“说,你究竟做了什么?为何要逼得清雪自尽?”
“放手,夜安离,你不来我也要去找你,你这无耻小人。”冷书宁也很激动,一掌向夜安离击去。
两人就在花厅里打了起来,顿时只听见乒乒乓乓的打砸声,花厅很快一片狼藉,丫环婆子小厮们一个个吓得躲到一边,不敢近前。
冷奕勋闲适地立在门外观战,并没有进去劝和的意思。
理国公夫人听到声音过来,喝了好几声也没人理,站在一旁干着急。夜家乃武将世家,练的就是硬加功夫,冷书宁似乎不是夜安离的对手,身上挨了好几下狠的,原本俊美的一张脸被打得鼻青脸肿不成样子。
饶是如此,冷书宁也不示弱,与夜安离死缠烂打。
理国公夫人心疼得无以复加,伤心地哭了起来。
冷奕勋看双方闹得差不多了,才懒懒地走进去,绯云也没见他如何动作,就架住了两个抵死缠斗的人。
夜安离拽了拽,竟然没有甩脱那只随意搭在肩上的手。




绝世女仵作 第十四章:堕胎案八
“阿奕,若还是朋友就放开,本世子今天非要废了这王八蛋不可。”
“放开可以,只要你希望大嫂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冷奕勋面无表情地说道。
“还过什么过,和离,让清雪与这王八蛋和离。”夜安离大声道。
“你是清雪的爹还是清雪的娘?就知道你巴得我和清雪分开,好合了你的心意。你个无耻的下流痞,我和清雪夫妻不和,全是你挑出来的。”冷书宁也不示弱,恶狠狠地骂道。
这时,里屋的刘妈妈冲出来哭道:“你们是想逼小姐再死一回么?”
两个男人顿时泄了气,同时松开手,夜安离率先一步冲进里屋,冷书宁气得跺脚,也跟随而上,冷奕勋淡淡地叹气:“阿离,你是真为大嫂着想,还是想害她?事情都不问清楚就大吵大闹。”
理国公夫人听了也忙道:“世侄,你一进来就闹,也不问个青红皂白,清儿自嫁进国公府,我自问待她如女儿,从没有亏待过她,小夫妻间拌个嘴闹个别扭是再常见不过的事,若所有的娘家人都如你这般不尽人情不问是非,谁家还敢娶媳妇?”
夜安离是个暴脾气,三句话不合就急,但对着冷书宁可以大打出手,对着拿软刀子的理国公夫人却有些无措,看刘妈妈立在门口,问道:“刘妈妈你说,究竟出了什么事,要闹到挂脖子上吊?”
刘妈妈一听便泪如雨下,扑通一声跪在夜安离面前:“表少爷,你可要为小姐作主伸冤啊,小姐真的没有下毒害人。”
“表妹素来温婉纯良,怎么会下毒害人?谁敢污陷她?”夜安离果然怒火万丈,又要发作,冷奕勋皱眉:“你莫又胡闹,还是问清事实再说。”
夜安离这才强压怒火,仔细问。
国公夫人不得已,又将事情再说了一遍。
她话音未落,夜安离又暴跳起来:“你扯屁,表妹不可能做那种事,侍书呢,让她进来,本世子爷要当面问,你们谁说的话我都不信。”
理国公夫人冷笑道:“那种蛊惑主子做下伤天害理之事的贱丫头还留着做什么,国公爷做主,乱棍打死了。”
夜安离也冷笑:“也就是说,现在死无对证了?”
理国公夫人怒道:“当初可是当着靖北侯爷和夫人的面审的侍书,侍书当着他们的面承认的,这事也早就与靖北侯说定到此为止,过去一切既往不咎,世侄如此来闹,是想出尔反尔么?真没想到,堂堂靖北侯竟然是如此不讲信誉。”
“你少扯我爹娘来压我,清雪自小在我家长大,她什么禀性我再清楚不过,侍书也是从我家出去的丫头,她也不是做那事的人,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这么了了。”
夜安离说完,桀骜的眸子四顾,突然伸出手来,将躲在角落里的绯云扯了出来:“刘妈妈说是你将表妹从鬼门关救回来了,来来来,先受本世子一拜。”
绯云吓了一跳,就要让开,却见冷奕勋对她点了点头,她这才忙躬身去扶住夜安离:“世子快快请起,您这是要折杀我么?”
“你说,我表妹会是那种心肠狠毒之人么?”吵闹了一阵,夜安离似乎有些累了,桀骜不驯的眸子里有些无助,似是在询问,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不是,世子爷,少夫人是很温和宽厚之人。”绯云认真地说道。
“可他们非说她害了人,还有证有据的,怎么办,我想为表妹伸冤,却一点法子也没有。”夜安离象个被遗弃的孩子,无助地伏在绯云肩上声音哽咽。
“彩霞死了,还是一尸两命,世子爷只心疼少夫人,彩霞也是别人的女儿和妹妹,她是被人害死的,世子爷也想想可怜的彩霞吧。”绯云语重心长地劝道。
夜安离果然猛地抬头,眼中星辉一闪道:“不错,侍书死了,还有彩霞,来人,带本世子去看望这位苦主彩霞。”
理国公夫人脸色一白,冷声道:“死者为大,人都死了,世侄又何必再去打扰她,就不能让她安静地走么?”
“哼,本世子也是在战场上滚打出来的,现如今又在大理寺当差,当本世子不知道,死者的尸体也是证据么?国公夫人不肯让本世子查验尸体,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难言之隐?”
“你!”理国公夫人气结,手指都在抖:“好,世侄竟然如此蛮横无理,本夫人也就让你心服口服,来人,请忤作。”
夜安离拉起绯云就往外走。
一把扇子横插过来,拦在了绯云和夜安离之间:“阿离,人是本少爷的。”
这话让绯云的脸一阵燥热,顿觉好不自在,被牵着的那只手也挣扎起来。
夜安离脸一红,松了绯云的手,瞪了一眼冷奕勋:“借用一下,这么小气作什么,又不是不还你了。”
“那也要注意分寸,虽然她又瘦又平板又长得一般,可她也是要嫁人的,你这般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冷奕勋淡淡看绯云一眼,不轻不重地说道。
妈蛋,姐哪有你说的那么差劲,你这只自恋的白莲花,以为全世界都长成你这妖孽样才算正常么?
灵堂布置得很简单,也只有彩霞生前的丫环玲儿和三彩霞的嫂子兰望家的守在灵堂里。
棺材打开,忤作上前验尸,因为是昨天才死的,所以尸体还并没有发臭,只是有些血腥味。
彩霞的嘴角有黑色的污血并没有被擦去,脸色也是乌黑的,从表面看,确实象是中毒而亡。
忤作又拿起彩霞的手,指甲也有些发黑,又拿了银针刺过死者的口鼻,银针头变黑,于是忤作下结论:“确实是中砒礵而亡。”
理国公夫人冷笑着问:“世子可是相信了?”
夜安离还不是甘心,却也无可奈何,眼神灼灼地看着绯云。
绯云见一旁备得有茶水,过去端了一碗来递给他,夜安离伸手去接,绯云似手一抖,便洒了些茶水出来,正好滴在彩霞的脸上,绯云慌忙用帕子去试,诧异道:“异,帕子怎么黑了?”
夜安离抢过她手里的帕子就继续擦,果然,彩霞脸上的乌色越擦越少,露出青紫苍白的死人脸来。
“国公夫人,这又如何解释?尸体脸上的乌色是墨汁涂出来的吧。”夜安离冷厉地走近忤作,抬手就是一巴掌,将那忤作打翻在地,口吐鲜血。
理国公夫再不如先前那般笃定沉着,她迅速看向绯云,目光凌厉得象要将她剜心剥皮一般。
到了这种时候,绯云也不想再装,她大大方方走上前去,查看起彩霞的尸体来。
“中砒礵而亡之人,全身小泡,眼睛突然出,舌上应该有细小的刺包绽开,两耳肿大,肛门红肿,可彩霞脸色青紫,双目微睁,鼻耳处都有淤血流出,可以证明,她并非死于砒霜,而是受到外力撞击而亡。”绯云经过仔细查验之后,淡定地宣布。
“你这贱婢,又从哪里知晓这些,简直是一派胡言。”
理国公夫人怒喝道:“莫非你一个黄毛丫头比官府的忤作还有本事么?”
“这位官府忤作,怕是夫人用钱买通了的吧,来人,去请大理寺验尸官来,本世子就不信,理国公府可以只手遮天。”夜安离安慰地拍拍绯云的肩,一副让她不要害怕,只管实话实说的样子。
“这位姑娘说死者不是中砒礵之毒而死,那她鼻喉中的毒又是从何而来?”那忤作不服气道。
“她是喝了砒礵的,但并不是死于砒礵之毒,应该说,彩霞是受了重伤后,又被人灌了砒礵,所以,她的喉间会残有砒礵,但她早就处于弥留之际,砒礵之毒也就只到了喉管,而未能进入五脏六府,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剥开尸体查验就是。”绯云镇定地回道。




绝世女仵作 第一十五章:堕胎案9
“剥开尸体……你……你怎么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忤作惊骇地,如看怪物一样看着绯云。
解剥尸体查验死因不是验尸者应该作的再正常不过的事么?
可一抬头,屋里的人全都用怪异的眼光看着自己,绯云这才后知后觉地冒了一头的细汗。
“让死者含冤枉死才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吧,我相信,不管用什么法子查出死者的真正死因,还死者一个公道,才是对死者灵魂的告慰,剥尸如果能让死者沉冤得雪,为什么不剥?”冷奕勋缓缓走到绯云身边,与她并肩而立。
绯云立即感觉心安了许多,抬眸偷偷睇他,却正好触到他看过来的眸子,漆黑如珍珠,有着暖暖的笑意。
感觉心尖酥酥的,痒痒的,她忙撇开眼,点头道:“不错,剥开尸体,检查内脏受损情况,才可查出真正的死因。”
“那就剥,你需要什么工具,理国公府没有,本世子派人去靖北侯府拿。”夜安离冷冷道。
理国公夫人还想阻止,夜安离道:“夫人不是心虚吧。”
理国公夫人气结,狠狠地别过脸去。
当刀具当真呈上来,绯云淡定拿在手里时,就连夜安离也有些不敢直视,小姑娘家家的怎么下得手去?她就不害怕吗?
见冷奕勋神色安然的样子,心下有些了然,有这样一位怪胎主子,再怪胎的下人也不足为奇了。
绯云带上手套,解开彩霞的胸衣,因为死亡时间超过两个时辰以上,所以身体开始出现尸斑,而就在她的胸口,赫然印上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这是个很重大的发现,也许就是彩霞的真正死因。
“二爷,彩霞生前受伤了。”
夜安离冲过来道:“不错,啊奕,她真的生前受伤了。”
却半晌也得不到某人的回应,绯云诧异地回眸,就看见她那个平日懒散闲适的主子此刻正别开眼,耳根处有可异的红云,他……不会是害羞,不敢看祼。女身体吧……
“好奇怪的掌印啊,可是真奇怪,她是身怀六甲的孕妇,受如此大的创伤,孩子怎么没打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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