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女仵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不游泳的小鱼
“我只是说他有重大嫌疑,并非指证,你继续查案。”冷昱冷冷地对绯云说道。
绯云拱手:“是,大人。”
冷昱回了刑部,把绯云留下继续查案。
许大人被抓,许家上下震惊,许夫人还未从丧子之痛中走出,就闻此噩耗,从内宅里冲出来,哭得快不省人事。
刘益也面色呆呆地站在院中,许夫人一见他,却象打了鸡血一样激动,跌跌撞撞地冲过去,甩了刘益一巴掌:“贱人,扫把星,从你来许府后,许家就没有过好事,贱人,贱人生的贱种。”
刘益娇嫩的俊脸上立即起了五个手指印,唇边也沁出血滴,可他却诡异地一笑,一掌将许夫人推到在地。
刘益的母亲是许大人的表妹,而刘益也是因为父母双亡才投靠许家的,为何许夫人要骂刘益的母亲?
这里面有文章。
“你还好吧。”绯云不安地看着刘益,少年的眼里蕴着复杂难懂的情绪,有悲哀,有失望,也有痛。
刘益没想到绯云会来安慰他,黯淡的眼神顿时亮了:“多谢学妹,我还好。”
“许夫人是伤心过度,你不要见怪,对了,她好象不待见你?”绯云叹了口气道,也许是扫把星三个字触动了她,曾经的绯云也如刘益一样,遭人嫌弃,遭人打骂,不由得生了同病相怜之感。
“贫寒子弟,依附于此,自是不受人待见,无事的,学妹,你不用担心我,反正也习惯了。”刘益勾起嘴角,笑容明亮,还带着的末前所未有的惬意。
他竟然感觉惬意!
绯云有点毛骨耸然之感。
死了这么多人,许家又大厦将倾,他就算不难过,也不该惬意啊。
再抬眸,却见他眼里已经染上了悲伤之色,刚才的笑容似乎只是绯云的错觉。
“许森对你好吗?他是不是经常送东西给你?”绯云轻柔地问道。
刘益神情一凛,随即垂下眼眸,语气淡淡地说道:“表哥待我还可以,到底年龄相仿,表哥又是豪爽之人,只是当年母亲也曾经许家住过,表舅母无端猜忌,所以不许欢家母和益。”
刘益的母亲曾经在许家住过?也是,他们是表亲。
“绯云姑娘若无事,益先走了,府里没了主心骨,益想帮衬一二,姑娘随意。”刘益礼貌地说道。
绯云若有所思地看着刘益纤瘦的背影,总感觉这个少年背负了太多,就算是笑,也带着辛酸,当初,姐姐带着自己在理国公府讨生活时,也同刘益一样吧。
怎么会突然想起了姐姐?
“去后院吧,我感觉许大人不可能是杀人凶手。”墨竹牵住绯云的手,看她呆呆的没反应,又紧了紧,柔声道。
墨竹心细,必定察觉到她的伤感了,所以想要给她温暖。
绯云嫣然一笑,随手勾住墨竹的肩:“墨竹姐姐,你说,我们能一直在一起么?”
“能,只要你不嫌弃我,赶我走。”墨竹毫不犹豫地回道。
绯云戳她脑门:“怎么比我还傻了,我又不是男人,怎么能一直跟着我,你以后不嫁人的?”
墨竹认真地回头看她:“嫁男人做什么?我就嫁给小云你好了,你可说好了,不许赶我走,也不许朝三暮四。”
绯云哈哈大笑,心里的那点子郁闷顿时烟消云散。
两人走到许府后院时,看见一个婆子正对着那破旧的院子发呆,两人对礼一眼,悄悄地走了过去。
等她们走近,婆子才发现身后有人,惊得连忙转身就走,绯云道:“阿婆,您是许府的人么?”
那婆子见走不了,过来行礼:“你们两位是来查案的么?”
绯云就看见婆子苍桑的双眼里,有泪痕,应该是才哭过。
“不错,许少爷和周少爷都死得很惨,却一直查不到凶手,许大人又进了刑部大牢,我想尽快查出真相,还许大人一个清白。”
绯云故意说道。
“清白?”婆子缓缓转过脸来看绯云。
婆子穿着粗布粗衣,但是,却有一副好容貌,虽然一脸的皱纹,从五官上也可以看出,当年必定也是美女一名。
“莫非阿婆认为许大人罪有应得?”绯云敏感地问道。
“就算不罪有应得,也是活该如此。”阿婆冷冷地说完,转身又要走。
“阿婆,你的东西掉了。”墨竹眼疾手快,向婆子递上一块玉。
阿婆震惊地看了一眼,忙抢过玉佩,默然就走。
“阿婆,这块玉好眼熟啊,刘益少爷好象也有一块。”绯云完全瞎扯,玉根本就不是墨竹捡的,还是她从婆子身上顺走的,故意要逗婆子多说几句。
两人在一起久了,就有了默契,有时一个眼神,就能让对方心领神会。
婆子果然浑身一震,喝道:“胡说,此玉就此一块,当年小姐赠于我的,怎么可能会有另一块。”
“哦,不知是哪位小姐送给阿婆的呢?阿婆看着这间院子发呆,可是曾经住在此院里过?”绯云装似随意地问道。
婆子却不愿意再多说,还是要走。
“可是表小姐?刘益的母亲曾住过这间院子?”绯云试探着问。
婆子果然浑身一震,猛地转过头来,泪眼模糊。
“你们都知道了?”婆子颤声问。
“知道一些,但是,还有很多不明白,还望阿婆不吝赐教。”绯云向婆婆行了一礼,真诚地说道:“两条人命,死得不明不白,绯云很想查清,还死者一个公道,还世间一片清明。”
“死了的未必冤枉,你一个小姑娘家,就不要太操心了,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婆婆却摆摆手,一脸悲凄道。
“就算死有余辜,但也要死个明白,作恶之人,该受律法严惩,而不是以暴治暴,不然,还有律法何用,弱者遭受凌辱后,没有能力复仇又怎么办?忍辱偷生?还是应该以律法治栽才是。
不守法制,私用暴刑,那以暴制暴之人,又与施暴者有何区别?”绯云义正严词地说道。
婆子瞪大眼睛看她,眼里多了一抹欣赏与赞许。
“女娃儿到是一身正气。”
“难得你一介女娃,竟然也敢维护正义,婆子佩服,既然如此,你想问什么,我但凡知道,不会隐瞒。”
绯云大喜,问道:“还是那句话,这间小院,是谁住过?”
“表小姐当年就是住在这里的,她是个好人,可惜……”婆子说着,眼里又浮起泪水,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表小姐当年也是来投靠许大人的么?”绯云一脸诧异,许府很大,后院的好房好院并不少,许家人丁也不多,为何要让表小姐住在如此偏避之处?
“表小姐当年是否家境贫寒,很落魄?”绯云等婆子情绪稳定了一些,又问。
“当年的赵家,在顺安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如果不是一场大火,表小姐又岂会来到京城,可就算一把大火烧了整个赵家,可表小姐也不穷,赵家的家底子,又岂会吸是一座宅院?”婆子冷笑着,眼睛幽幽地看着前院破旧的小院道。
“那她为何要住进许家?”
“是老太爷接回来的,老太爷不让赵小姐住在外面,说是要照顾这个舅侄女,老太太是赵小姐的姑姑,对赵小姐又好,小姐刚失去亲人,自是舍不得姑姑这个嫡亲,便住进来了,可惜,她却看不见老太你的狼子野心……”
“赵家在京城也有不少产业,小姐一个未出嫁的女儿家,不好抛头露面,下面的奴才也看她软弱,奴才大欺主,小姐维持得虽然辛苦,却也不愁吃穿,还帮衬许家不少。”
“哦,当年许家家境也不太好么?”绯云忍不住插嘴道。
“许家看着大,却早就是空架子,老太爷吃喝嫖赌样样都来,老爷那时候还没有考取功名,也是个好吃懒做的,诺大个许家,其实也是随时会倒的。”
“老太太之所以硬把赵小姐请回府,无非也是看中了她的家财,后来,看小姐对许家还有些戒备,便说要把小姐许配给老爷,老爷年轻时,也是一表人才,对小姐又殷勤,小姐还是动了心,后来,家财一点一点被老爷挖了去,唉!”
“如果许老爷肯娶表小姐,那些财产也算得上是嫁妆,给了许家也无可厚非,只是,后来为何这桩亲事又黄了呢?”墨竹不解道。
“是啊,若是婚事能成,又哪来后面这许多事情,女儿家啊,总是会被男人的几句甜言蜜语哄得忘乎所以,付出了自己的一切,得来的,却是男人的负情负义。”婆子长叹一口气道。
“当年,我就是小姐的丫环,劝过小姐多少回,小姐被老爷迷了心窍,怎么也不肯听,后来,自是自食其果。”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赵小姐又嫁到了刘家?”墨竹一脸八卦。
“老爷后来考取了进士及弟,上门求亲的就多了起来,现在的太太是吏部尚书的女儿,看老爷风流倜傥,心生爱意,两人一见倾心,有了权贵之女,老爷又岂会还在乎赵小姐,可怜小姐当年怀着身孕,被赶出许家,老太太匆匆给她说了门亲事,远嫁奉天。”
婆子话没说完,已经是泪流满面。
“岂有此理,这许家老太太也太黑良心了。”墨竹气愤道。
“岂止黑良心,简直就是人面兽心,许家人,都是畜生。”老婆婆咬牙切齿道。
绝世女仵作 第六十五章:学院奇案4
“岂止黑良心,简直就是人面兽心,许家人,都是畜生。”老婆婆咬牙切齿道。
“赵小姐当年是怀着身孕出嫁的,那她肚子里的孩子呢?她婆家会受得了?娶个新娘子却是怀了别人孩子的,谁愿意喜当爹啊,可怜见的,赵小姐在婆家肯定日子不好过。”绯云心有凄凄然道。
这事莫说在礼教如此森严的古代,便是在现代,也没有哪个男人受得了,网上不少得知养了几年的儿子非亲生后,杀妻灭子的消息,唉,这许家人,也确实人面兽心,太过份了。
“唉,可不是吗?小姐家世相貌全都是一等一的好,又知书达礼,贤惠温柔,云英未嫁之身,却只能给人当填房,对方大了小姐十几岁,元配早死,留下一个十多岁的儿子。刚嫁过去时,新姑爷待小姐倒还好,小姐也认清了许家人的真面目,打算真心实意的跟新姑爷过日子。
新姑爷也知道,以小姐的条件,嫁他一个小门小户,又是娶过妻的,自是有些问题,当得知小姐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后,虽然不高兴,但也接受,并不多曾责怪小姐,只是,婆婆知道后,却是坚决要小姐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那时候,孩子已经有四个多月了,在肚子里长了四个月,有了感情,小姐怎么也不舍得,婆婆便想了很多法子,让人在吃食里下药,或者故意推小姐摔倒,什么招都用尽了,小姐被折磨得快没了人形,那孩子却是顽强得很,一直不打下来。
婆婆便不高兴,天天念叨,找各种理由责骂,折磨小姐,新姑爷被老太太念叨得多了,也难免听进去了些,对小姐也冷淡了许多。
等到后来,孩子生下来了,是个男儿,又长得冰雪可爱,老太太这才态度好转了些,加之小姐又放低姿态,尽心服侍,待前头的那个孩子也好,日子也就这么不好不坏地过着,又过了一年,小姐又怀了一个,婆家便彻底放下了以前的事,对小姐好了,虽说并不富裕,到底是和和睦睦了,小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婆婆边说,边幽幽地看着那栋小院,突然,眸光变得凌厉怨恨起来。
“莫非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墨竹听得入神,见婆婆顿住,急得挠了挠后脑,问道。
“天不从人愿,老天不开眼啊。”老婆婆神情激动起来,刚收干的泪,又滴滴滑落:“那天杀的许世会,竟然当了奉天的知府。”
原来如此!
“他对赵小姐作下如此猪狗不如的事,心里应该内疚,该忏悔才是,当了奉天的父母官,应该对赵小姐多加照拂吧,莫非他又……”墨竹满脸怀疑,实在不想相信,一个人,可以禽兽到那种地步。
“他若是个会内疚,会忏悔的,那他还算是个人,可他天生就是披着人皮的狼,披着人皮的狼啊。”老婆婆拼命用拐杖击打着地板,声泪俱下。
人面兽心,披着人皮的狼!那不正是这两桩杀人案中,凶手想要向世人宣告的意思吗?
是巧合吗?
绯云困惑地看向老婆婆,她看似苍桑,实际年龄应该不到四十岁吧,可是,太过柔弱,不象是能将个年轻男子杀死,并砍下头颅来的人啊?
除非,她有帮手。
可如果婆婆是凶手,那她最恨的应该是许世会,最先杀死的也该是许世会吧,怎么会是许森和周棋呢?
“后来呢?婆婆!”墨竹心急地问。
婆婆稳了稳神,长叹一口气道:“新姑爷家是经商的,在奉天做点小买卖,小姐原就是富商之女,天生就懂得经营,嫁过去那几年,一边操持家务,一边帮着相公处理庶务,姑爷的生意是越做越大,家境也越过越好了。
夫妻恩爱,婆媳和睦,母慈子孝,尽享天伦,可是,许世会呢?娶了高门之女后,妻子骄横任性,常与许老太太争执不和,又过惯奢华的日子,用钱大手大脚,不会持家,虽有岳家的帮衬,家境却日渐艰难,又加之许世会吃喝嫖赌,花销很大,日子就越发难过,太太便与他见天的闹,许世会越发觉得难过,被调任去奉天,许世会就不带夫人过去,只盼着能自由自在地过几天逍遥日子。
一到奉天,展转打听到小姐的下落,看见小姐日子过得滋润,家产颇丰,又加之那几年小姐养得好,比起出嫁前越发丰润娇美,与他家里的母老虎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那厮……厮又起了歹心!”
他开始暗中找小姐,利用手中的权利制造与小姐相遇的机会,几番下来,小姐义正严词地拒绝,他便拿那个孩子做文章,说如果小姐不从,便要在外面散布谣言,说小姐未婚先孕,不守妇道。
小姐倒不怕她,那孩子是他的亲生骨肉,他既不替孩子的名声前程着想,小姐也豁出去了,只道如果他敢胡说,她必会公布孩子的生身父亲是谁,会上监察院告状,可以滴血验亲。那畜牲到底还是怕了,没敢真的再为难小姐。”
“原以为,他只要就此作罢,也就相安无事,小姐也开始提防他,将生意转移去外地,但姑爷却是个固执的,他并不知道许世会的真面目,也不知道小姐与他曾经的关系,还当许世会为亲戚走动。那禽兽也会装,在姑爷面前,装得清高正直,获得了姑爷的信任。头一两年,姑爷常人借些钱给他周转花销,后来,姑爷发现这位知府大老爷象个吸金窟,无底洞,借钱从来都不还,加之小姐又一再提醒,警告,便渐渐疏远于他。
于是,这畜牲便一不做,二不休,污蔑老爷贩卖私盐,又联合姑你的几个生意上的对头,一齐做下冤案,将老爷判了个斩立决,抄没家财。
小姐无奈,只得去求他放过姑爷,这厮趁机就……”
婆婆说到这里,实在说不下去了,捂着胸口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她的哭声终于惊动了许府之人,许太太带着好几个粗使婆子气势汹汹地过来,见了那婆子,二话不说,让人拖了就走。
墨玉哪里肯,上前拦着:“为何要带走婆婆?”
“她早就得了臆症,总爱疯言疯语,两位姑娘莫要被她的言语蛊惑。”许太太道。
揭你家老底呢,你当然会说她是疯言疯语,绯云正听到关关键处,自然也不想让许太太将婆婆带走,更怕婆婆会有不测。
“婆婆是很重要的证人,我正在查案,你们不得带走她。”
许太太一翻白眼道:“查案?冷大人早就离开了本府,你一个小小的仵作,有什么资格在侍郎府里放肆,还不快快滚蛋。”
“我是奉了冷大人之命……”
“奉了皇上的命又如何?你可有文书?再说,我家老爷已然在刑部大牢里,你们要查,也到刑部去查他,来人,送客。”许太太果然骄蛮霸道,根本不讲道理。
绯云又岂会怕她,墨竹三下两下,就打发了几个粗使婆子,一把掐住许太太的脖子道:
“你再阻三阻四,信不信我把你掐个半死?”
许太太气得眼睛都快瞪出来。
墨竹手指一紧,她便一阵窒息,舌头都吐出来了。
墨竹松松手,让她吸得一口气,这许太太也强悍,缓过劲来就破口大骂:
“贱人,简直无法无天了,有种你就杀死我。”
“我不是男人,要杀死你我真没种,不过,掐你个半死却是随时随地,既然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够刺激,我不介意再陪你多玩几圈,哦,对了,你也别妄想着事后告状,我家二爷可是有本事当街把刑部尚书的儿子随便打个半死的,你说,他会为了你这个破落户,惩罚我这么能干又可爱的丫头么?”墨竹边说手指又用上了力气。
许太太终于害怕起来,忙举起双手投降。
墨竹用力一甩,将她摔在地上,正要扶着婆婆离开,刘益急急地过来了,满眼关切地看着婆婆:“乳娘,阿益到处找你,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婆婆竟然是刘益的乳娘。
“刘少爷,婆婆受了点惊,你快带着婆婆回去吧。”绯云虽然很想继续追问后面的事情,但看婆婆明显体力不支,神情倦怠,只好作罢,明天来问也不迟。
“好的,多谢绯云学妹。”刘益扶住婆婆道。
“婆婆,你莫怕,我会派几个人护着你的,明儿再找你聊天,好不好?”绯云握住婆婆的手道。
婆婆的眼神却有些晃忽,喃喃地问:“你是哪个?我认得你吗?”
绯云有些诧异,方才婆婆不是还很清明的吗?说话有条有理,怎么这会子……好糊涂了的样子?
“学妹莫怪,婆婆确实几年前就得了臆症,一阵好,一阵坏的,她若是说了什么,你千万莫信,她都是妄想出来的。”刘益叹口气道。
妄想出来的?
绯云再一次看向婆婆,只见她目光呆滞,嘴里念念有词,看着真的象是脑子有问题的模样。
墨竹却不肯信,拉过婆婆道:“婆婆,你刚才说了那么多?莫非全是您编的故事?”
婆婆却愕然地看着她:“编故事?哈哈,编故事,小姐最爱编故事了,还爱听戏,可是,火,好大的火啊,烧了,全都烧了,小姐没了,没了啊。”
“火?赵家小姐后来是被烧死的?”绯云听得心惊肉跳,就象是看连续剧,播放到最紧张的情节时,突然停了,要等待明天才能继续,实在心头痒得难受。
“烧死了,不?是水,湖里的水,淹死的,小姐是淹死的。”
婆婆若有所思,又一脸认真地对绯云道。
“这一会儿火,一会儿水,还真是疯了,听了半天,原来真是疯言疯语,可惜了那个故事,我还以为是真的呢。”墨竹哭笑不得地说道。
刘益不好意思道:“真是对不住,是我没看好乳娘,让两位姑娘受累了,我这就带乳娘回去。”
说着,扶住婆婆就走,绯云注意到婆婆的脸越发的苍白,似乎很难受的样子。
“刘益,你娘是赵小姐么?”
刘益身子一顿,头也没回道:“是,我娘是姓赵,不过,她是病死的。”
也就是说,婆婆嘴里的小姐就是刘益的娘。
绯云与墨竹满腹心事的正要回去,突然,听见刘益痛心地惊呼:“乳娘,乳娘,你怎么了?乳娘!”
绯云和墨竹心中一震,忙飞奔过去,只见婆婆躺在地上,面色乌青,刘益正眼含热泪地抱着她。
绯云快步上前,扒开婆婆的眼皮,瞳孔渐散,又探住她的脉,微弱得很。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刚才还好好儿的。”刘益伤心地抱着婆婆哭道。
是啊,明明刚才还好好儿的呀,婆婆是中毒了。
“快,去拿水来,灌肠,或许还来得及。”绯云道。
这时,婆婆却突然捉住了绯云的手,缓缓睁开眼,却是看向刘益的。
“好孩子……乳娘不能陪你了,你……你要乖乖的,乖乖的。”
刘益伤痛欲绝,头埋进了婆婆的怀里,失声痛哭:“乳娘,乳娘,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孩子,放下,放下。”婆婆艰难地想要摸刘益的脸,刘益附下身来,捉住他的手,捂在自己的脸上:“你莫说话,我要救你,一定要救你。绯云姑娘,你不是能起死回生么?救救她好不好,救救她,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啊。”
绯云的心都酸了,最怕见这生死离别的场面,这种想不顾一切挽救亲人的执念最是钻心啊,想留不能留,留也留不住,就算是用全天下去换,也换不回亲人哪怕只多一天的陪伴,这种无助,无力的感觉,真的钻心刺骨,痛入肺府。
“刘少爷,节哀吧。”婆婆的手骤然坠下,微弱的脉搏也停止了跳动。
绯云拍了拍刘益的肩,哽声劝道。
“乳娘,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抛弃小益,为什么?”刘益仰天痛哭,泪如雨下。
“小云,婆婆好象是中毒死的。”墨竹早就跟着抽泣起来,哽咽着说道。
“不错,确实是中毒。”绯云点点头。
“刚才我们都在,都看着的,凶手是怎么下的手呢?”墨竹若有所思,想把婆婆从刘益怀里挖出来,可刘益却抱得紧紧的,根本不让墨竹碰婆婆。
“刘益,你不想查明婆婆的死因,找出凶手,为婆婆报仇吗?”绯云皱眉道。
刘益仍然抱着婆婆哭泣,墨竹虽然同情他,却不耐烦了:“哎,我说刘少爷,你总是哭有什么用?象个娘门一样,是男子汉的话,就起来,跟我们一起查案,找出婆婆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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