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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女仵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不游泳的小鱼
“不可以吗?我喜欢吃糖。”冷奕勋别扭的瞪她一眼道。
“可以,只是小心牙齿掉光就是。”绯云好笑地说道,还真不知道他有这个爱好,记得前次贤妃还在宫里特意拦着他,给他一包姜糖,也是笑话他还吃甜吧。
“你以为我象某些笨蛋一样,每天只洗一次口么?”冷奕勋边说边倒了一杯茶,将那枝笔头浸在茶水里道。
这里又没有牙膏,天天用青盐漱口,每天包一大口青盐咕哝,有时一不小心还吞了去,一天一次以经是极限了好吧。
绯云白他一眼,问道:“要不要抓只老鼠来试试?”
“不,我喝掉。”冷奕勋端起碗就要喝,绯云魂都吓没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道:“你干嘛?想自杀吗?”
“是啊,你又不肯嫁给我。还当着我的面跟别人亲亲我我,我现在是生无可恋,不如死了的好。”冷奕勋面色凄然地一把推开绯云,端着碗又要喝。
突然,光当一声,茶水被打破,绯云愕然地回头看着顾清雪。
“茶水有毒。”顾清雪脸色苍白,心口不停地起伏着,眼里满是惊惶之色。
“大嫂还真是关心小弟呢,枉我对这个臭丫头一枉情深,却还比不得大嫂你。”冷奕勋的讥诮地说道。
绯云当然不会担心,他知道这家伙在逗自己玩呢,试毒用银针就好了,刚才自己一着急忘了,只想到用小动物来试。
“我……我是担心你,书宁已经不在了,阿蓉也去了,二弟你再有个三长两短……”顾清雪眼圈一红,明丽的眸子里就蓄满泪水。
“阿奕,你发什么神经,阿雪是当你亲弟弟啊,她关心你有错吗?”夜安离看不得顾清雪受委屈,瞪了冷奕勋一眼,拍拍顾清雪的肩道。
“亲弟弟么?可惜,在我眼里,这府里,除了老太太,就再也没有一个亲人。”冷奕勋淡淡地瞥了顾清雪一眼,蹲下去,拿银子试了试茶碗里残余的茶水,拿起一看,果然银针头是黑的。
“只有老太太一个人是亲人?”顾清雪的身子很明显的震了震:“书宁也不是么?”
冷奕勋抬眸,很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道:“你说呢?”
顾清雪不自在地别开眼,不死心地追问:“那小云姑娘也不是你的亲人?你不是最在意她的么?莫非都是装出来的?”
“大少还真是爱管闲事,我对小云如何,你一个寡居之人,管得着么?”冷奕勋将笔头向墨竹一递,墨竹了然地拿着笔头走了。
“你……”顾清雪的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痛苦地背过身去,肩膀一抽一抽地哭了起来。
夜安离一拳击向冷奕勋:“阿奕,你疯了吗?见人就咬?阿雪哪里得罪你了?你要不待见她,我现在就把她接走,不碍你的眼就是。”
说着,就扶着顾清雪往外走。
“侯夫人不是正想孙儿想得急么?你们表兄妹感情这么好,正好可以配成一对,别再来烦我和小云两个了。”冷奕勋凉凉地来了一句。
夜安离气急,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阿奕,你污辱我没有关系,但你不能这样对待阿雪,你再胡言乱语,别怪我不讲兄弟情谊。”
绯云一见这副样子会出事,忙拉开冷奕勋道:“世子爷,你上回请来的那位老先呢?能不能请他过府来看看,三小姐中的是什么毒?我还有好多事情想要请教他老人家呢。”
“小云你让开,我非要教训这臭小子不可。”夜安离气还没消,却还是舍不得拿剑指着绯云。
“教训什么呀,没见他说反话吗?二爷平日里可是很敬重少奶奶的,他是在跟我堵气呢,对了,那老先生是姓邓么?”一个两个都是火暴性子,案子还没有头绪呢,这两个是要闹哪样啊。
“是姓邓啊,可他未必肯来,你让人去试试,这种毒,他应该是很容易看出来的。”绯云虚弱的样子让夜安离心疼,瞪了冷奕勋一眼,一副以后再找你算帐的样子。
墨竹很快回来了,告诉冷奕勋,笔头里装的是砒礵。
“确实是象中了砒霜之毒。”绯云对毒研究虽然不深,但常用的几种毒素还是很清楚的,这个时代,用得最多的就是砒霜,所以,对中砒霜的症状很了解。
“你的意思是,阿蓉是被笔头里的砒礵毒死的?那又是谁在笔头里下了毒?这佛经不是太太派人送过来的么?”冷奕勋道。
绯云一直不相信,唆使冷玉蓉害自己的人会是冷国公夫人,因为,时机不对,理国公夫人虽然恨自己,但是,这当口,她最在意的是彩莲肚子里的孩子,加之又与红梅争宠争权,应该无暇顾及自己才对,而且,安宁郡主才嫁进理国公府就被休了,以理国公夫人阴险的性子,她知道,不用她自己出手,宁王府的人也不会放过自己,有更强大的人替自己出头,她只需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何必冒险?
“太太还是恨小云啊,书宁的死,让太太伤透了心,小云,你……多体谅体谅太太,人生最苦不过白发人送黑发人,她也是……情有可原。”顾清雪眼泪蒙胧地对绯云道,几度哽噎,似乎因此而想起了她早逝的夫君,凄然柔弱的神情,让人看着心疼。
“可佛经和纸笔都是太太着人送过来的,那毒又藏得隐蔽,太太又有杀小云的动机,不是太太又会是谁?”一直沉默着的侍书皱眉道。
“二爷,去找老太太吧,总要给小云一个说法,也给死去的三小姐一个交待。”墨竹一再的没完成冷奕勋交待的任务,早就恨得牙痒痒了。
“不错,这可是杀人的重罪,阿奕,交官府吧,我来替你审。”夜安离这会子也不跟冷奕勋较劲了,怒道。
他这是新仇旧恨一起算,顾清雪嫁到理国公府来,日子过得并不好,一直受冷书宁虐待,理国公夫人还污陷她杀了彩霞,那一次差一点害死了顾清雪,如今理国公夫人又唆使人杀绯云,夜安离岂能轻饶了她。
冷奕勋让春喜将所有的证据全都备好,率先出了门。
绯云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冷玉蓉,冷玉蓉的表情很痛苦,手是捂着肚子的,而从剩下的信物看,饭剩下不多,菜也只有几片青菜与小残渣,可见她当时应该是饭吃得差不多后,才毒发的,砒礵之毒很剧烈,不说见血封喉,但也发作很快。
好象有哪里不对劲,到底是哪里,她又说不上来,整个屋里,除了理国公夫人送来的笔头上有毒外,其他地方再也找不到带毒的东西,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理国公夫人。
“小云,你怎么还不出来?在看什么?”墨竹见绯云还呆在柴房里,忙过来拉她,小声在她耳边嘀咕:“我觉着,上回给你下毒的保不齐也是太太,她可是在府里当家管事了二十年,宁墨轩再清净,保不齐也有她的人渗入,二爷就是想清理,也清理不得那么干净。”
这点绯云也怀疑过,她的中的毒很奇怪,无色无味,以她自己办案多年的经验,对毒品的了解,竟然一点也没有擦觉,说明下毒之人手段高端,不是她这个菜鸟能了解的,还真该多向邓先生虚心学习才好。
“别想了,就是太太,这回是好机会,一并把前仇都给报了,看太太还敢出来害人不。”墨竹看绯云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又道。
老太太早得了冷玉蓉被毒害的消息,脸色比早上时,更难看了,当冷奕勋带着所有人进寿安堂时,老太太神色委顿地叹了口气:
“阿奕,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查出凶手了?”
“我还不能妄下断论,不过,我们查出在这枝笔里藏有砒礵,而这枝笔,是太太今天上午派人送给阿蓉抄经书的。”冷奕勋面无表情地让人将笔呈给老太太看。
“你认为,是她毒死了阿蓉?”老太太满脸震惊道。
“不是孙儿怎么认为,是证据摆在这里。”冷奕勋道。
“那就把太太请来。”老太太疲惫地说道。
王妈妈听了便着人去请理国公夫人。
临出门时,看了绯云一眼,那眼神,寒凉寒凉的,看得绯云莫明其妙。
“绯云,又是你查出的证据么?”老太太冷冷地看着绯云问道。
“是二爷亲自查出来的。”老太太不喜欢自己,绯云很清楚这一点,但冷奕勋很尊重老太太,所以,不管老太太对自己如何,绯云也会尽量忍受。
“他若不是为了你,又怎么会去管阿蓉的死活,你还真本事啊,一个小小的丫头,就能让爷们连兄妹母子之情全然抛弃,怪不得,你以前是扫把星,从你进了宁墨轩,这国公府里,就接二连三的死人,好好的一个家,快支离破碎了。”老太太狠狠地瞪着绯云,声音激动,胸口起伏得很快,顾清雪忙拿了茶给她喝,又帮她拍背顺气,幽幽地看了冷奕勋一眼
好脏的一盆水啊,可以诛心了,绯云浑身透凉,老太太这分明就是把所有的怨气全怪责到自己身上,太不讲道理了。
夜安离一把抓住绯云:“看吧,这就是你非要呆在这里的下场,明明是你一次又一次遭人陷害,却还成了一切的罪魁祸首,被害者成了害人精,你不觉得冤吗?你还要继续呆在这里吗?这个府里已经从根子上烂起,很快就要烂透,你每天都会生活在被算计与陷害当中,终有一天,防不胜防,你还想要中他们的招吗?”
绯云本就被老太太的话刺激得浑身无力,被夜安离一拉,差点摔倒,夜安离扶住她道:“我带你走,小云,别说你是反把星,就算我娶了你,当天就遭了雷劈,我也不后悔。”
“阿奕,你看见了吧,你还想娶她吗?还没嫁呢,就当着你的面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你不要拦她,让她走。”老太太听了更气,若不是夜安离大吵大闹,冷书宁又怎么会死?老太太一直就不喜欢靖北侯府的人,自冷书宁死后,更不待见夜安离。
“老太太,您消消气,二爷最孝顺您了,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顾清雪柔声劝着老太太,又乞求地看着冷奕勋道:“二爷,老太太身子不好,受不得气,你顺着老人家点吧。”
“好,我不拦她。”冷奕勋冷冷一笑,根本不看顾清雪,淡并不如以前那般对夜安离发彪,而是转身朝外走去。
“二爷,你去哪里?”墨竹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故给弄蒙了,想劝绯云,又担心冷奕勋。
“收拾东西,小云去哪里,我也去哪里。”冷奕勋面无表情地说道。
老太太在里屋听见,气得直捶桌子,大声道:“阿奕,你给我回来,回来。”
冷奕勋哪里还肯听,早就出了门去,老太太急了,这个孙子素来说一不二,又是个桀骜不驯的性子,他只要走出这个府门,以后这理国公府就与他不相干,死活他都不会再管。
推开顾清雪就往外冲,到底年纪大了,人一急,踉跄几步,差点摔倒。
绯云早就推开了夜安离,犹豫地回头,正好看到,忙回身扶住她,叹了一口气道:“老太太,做人是要讲道理的。”
老太太没想到扶住自己的会是绯云,不由得鼻子一酸道:“我不怪你又能怪谁来?好端端的一个家,快败得不成样子了,你快些把阿奕叫回来,快去。”
老太太的眼神无助而痛苦,绯云心一软,古人迷信,总认为府里的厄运都跟时运有关,自己又有那克父克母的名声,再加之,冷书宁也好,冷玉蓉也罢,他们的死真的都与自己有关系。
算了,老小老小,老太太现在就象个受了委屈,没地方撒气的孩子,就当自己是她的出气筒吧。
扶着老太太站稳,转身去追冷奕勋。
那厮根本没走,正与夜安离大眼瞪小眼,目光相接处,火花四射。
“小云,你还去管那个老婆子做什么,跟我走。”夜安离过来就要拉绯云。
“行啊,靖北侯府大得很,不介意给我和小云备一间婚房吧,最好你连聘礼都备好了,我大方点,以后让我儿子叫你一声叔叔。”冷奕勋眼角未动,仗着手臂更长的优势,先一步将绯云揽在怀里。
“你要不要脸啊,你儿子原本就该叫我声叔好不好,呃,这不是重点,我才不会让小云嫁给你呢。”比嘴皮子,比毒舌,夜安离根本不是令奕勋的对手。
“别吵了,再吵我梳了头发当姑子去。”什么时候了,这两个人能不能不这么幼稚啊。
那边理国公夫人正好被王妈妈请来,三个人顿时同时闭了嘴,理国公夫人诧异地看了他们一眼,问道:“听说阿蓉死了?”
“太太,阿奕在气头上,您别发火,有什么事好好说,可能是误会呢。”顾清雪安顿好老太太出来,听了便道。





绝世女仵作 第八十七章:查毒3
“我为什么要发火?”理国公府一脸莫名。
顾清雪怔了怔,尴尬一笑道:“哦,是我想多了,太太,请进屋里去吧。”
老太太看见理国公府人就来气,这个蠢货,长了个猪脑子,明知道阿奕把绯云看成了心肝宝贝,偏要在这个时候去动她,好吧,如今把阿蓉也害死了,又留下把柄让阿奕给拿住,看她要怎么收场。
“你跟我进来。”老太太不等理国公夫人反应,拐杖一杵,自己转身先往屋里去。
刚走两步又不放心地看了冷奕另一眼,一回手,牵住绯云的手:“你扶着我。”
这是怕冷奕勋不肯跟着一起进屋,所以先把绯云弄进去了再说,老太太也学乖了,要让冷奕勋这个小混蛋听话,只有制住绯云就好,那小子谁的帐也不买,只听绯云的。
才把自己怨怪了一顿,还要赶人走,这会子又生怕自己跑了,一个劲地拽住,真是孩子气,绯云忍住笑,乖巧地扶老太太往屋里去。
顾清雪扶着老太太的另一只手,边走边劝:“老太太,都是一家子人,事情还是别闹大了的好。”
这话正中老太太的下怀,她当然不想把事情闹大了,堂堂理国公府,先是小姐放火烧御赐的宅院,意图谋害朝庭命官,随后又有嫡母下毒杀害庶女,天啊,这都是什么龌龊事!要传出去,理国公府没脸也不说,真是要败家的节奏啊。
如此一想,老太在又恨起始作俑者来,回头狠狠地剜了理国公夫人一眼。
理国公夫人正一步一趋地跟在后头,猛然触到老太太那要吃人的目光,不由惊住:
“老太太,儿媳好象没做什么吧?”
她不说还好,越说老太太越气,提起拐杖对着桌子一砸:“跪下!”
理国公夫人还没见过老太太发这么大的脾气,脚一软,就跪了下去,“老太太,儿媳究竟做错了什么?您为何发这么大的火?”
“装,你还跟这儿装,我看你能装到几时。”老太太边说边让墨竹递上毒笔头。
“这是什么?儿媳看不懂。”理国公夫人道。
“看不懂?这就是个笔头,你没见过吗?”还在狡辩,她真以为别人都是傻子,只她聪明么?
“笔头儿媳当然看得懂啊,只是,这个笔头怎么了?”理公夫人边说边看了眼屋里的人。
“这个笔头是你着人送给阿蓉的,笔头里有砒礵,而阿蓉就是死于砒礵之毒,你还要我说得更清楚一些吗?”老太太厉声喝道。
“你说什么?我害死了阿蓉?”理国公夫人一脸震惊道:“老太太,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儿媳为什么要害死阿蓉?”
“因为你最恨小云姑娘,是你唆使阿蓉去放火的,杀死阿蓉当然是杀人灭口。”夜安离道。
理国公夫人听了对他怒目而视:“你血口喷人,我没有唆使她去害人,也没杀她,你一个外人,少在理国公府指手划脚,与你何干。”
夜安离冷笑一声道:“出了人命大案,本官可是大理寺卿,掌管司法,怎么会与本官无关,夫人,你是想进大理寺公堂之上才肯说实话吗?我不介意动用重刑。”
理国公夫人一听,顿时委顿下来,哭道:“没有,我真的没有杀她,更没有教唆她放火,她素来恨我,又岂会轻易听我的教唆,我真的没有啊。”
“那这枝毛笔头里的毒如何解释?她被关进柴房一天不到,你就派人送佛经给她,这个行为就不合理。”令奕勋厌恶地看着理国公夫人道。
“我哪让人送啊,是她自个说,在佛堂里呆得久了,还有些经书没抄写完,想要抄下去,我就随口应了。”理国公夫人辩解道。
“骗谁来?一个被关进柴房,随时都有性命之忧的人,又怎么还有闲心去抄写佛经?太太,你还是说实话吧,顽抗只会让你受苦。还是你真的想去大理寺大堂里才肯说?”冷奕勋道。
“没有,我没有,不是我。”理国公夫人痛苦地盯着冷奕勋,一口咬定自己是被冤枉的。
“那就送官吧。”夜安离早就不耐烦了,“她仗着你们顾全大局,顾全理国公府的面子,一定不会承认,再磨迹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
老太太顿时急了:“不行,不能送官,不能送官,阿奕,既然是她杀了阿蓉,你想怎么罚她都行,别送官了。”
冷奕勋听了,唇角便露出一抹残戾的笑,却向老太太行礼道:“她毕竟是我母亲,儿子动手处罚母亲于理不合,老太太您下令吧,是留她一条活命,还是不留,全看老太太您自个了。”
他突然顾及起礼数来,在场几乎没有肯信,老太太鼓着眼瞪他,这浑小子,自己原本还打算只是打理国公夫人几板子,关了佛堂了事,他一开口就是留不留命。
他这是在逼自己下重手啊!
留理国公夫人一条命,是他的底线,如果不打得她只剩半条命,他都不会干休。这话还算是给了自己面子的。老太太又气又无奈,理国公夫人虽然蠢笨,一昧只晓得玩阴险,可到底是几十年的婆媳关系了,又是正经的国公夫人,怎么下得手去?
理国公夫人也是一脸惊恐地看着老太太,两眼泪汪汪的:“老太太,真的不是我,不是我,您要相信我啊。”
老太太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哭有什么用?这些年,你但凡做事经下大脑,但凡心慈良善些,又怎么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如今证据确凿,你再狡辩又有什么用?来人,给我拖出去,重责五十大板。”
五十大板,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这也算是老太太给冷奕勋的一个交待,更是给自己那枉死的孙女一个交待了。
老太太说完,顿个人都委顿下来,两眼无光地看着前方。
理国公夫人一听要打五十大板,魂都快吓没了,大哭道:“真的不是我啊,你们要相信我,我没有让她去放火,我也没有杀她。”
可屋里没有人相信她的话,大多都冷冷看着她,理国公夫人为人阴狠冷情,又刻薄寡恩,连下人都不肯替她求情,她跟前的赵妈妈早吓得面无人色,生怕事情招惹到自己头上,不肯做声。
理国公夫人扑到冷奕勋脚下,哭道:“阿奕,我虽没有生你,可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待你如亲生无二,书宁有的,你从来也没短缺,你就真的这么狠心,要打死我吗?怎么着也有一点母子情份在吧。都说生恩不如养恩大,你也是饱读圣贤之人啊。”
“母子情份?”冷奕勋象是听到一个笑话,他后退一步,象避脏物一样避开冷国公夫人,冷笑:“也不知当初,是谁逼死了我娘,我堂堂理国公府嫡子,受尽冷暖,你还有脸说母子情?”
理国公夫人脸色更白,也知再求他,只会让自己死都死得没有尊严,她满眼愤恨:“你娘与我何干,当初是谁抢了我的正妻之位?是你娘,你当她又是个好货?她死是她活该,我还让你这个孽种活着,把你抚养成人,是我心慈,否则,你早就死了,怎么还会留着你这条白眼狼在府里,反咬我。”
“好硬气啊,既然你不怕,那还磨迹什么,没听到老太太说的话吗?来人!”冷奕勋浑身骤冷,目光如寒箭一样射向冷国公夫人。大声道。
老太太无力地看着冷奕勋,这孩子,心思埋得真深,他到底还是有恨,到底还是知晓了当年的事,只是,不知道知晓了多少。
终于不再维持表面的情面,撕破了脸,他一旦不肯再掩藏心里的恨意,理国公夫人,只有死的份了。
理国公夫人被拖了出去,很快外头就传来惨叫声。
理国公夫人这些年养尊处优,只有她打别人板子的份,又几时受过这样的屈辱和痛苦,一板子下去便尖叫连连。
绯云心里百感交集,她早知道冷奕勋身世迷离,也猜到他不是理国公夫人的亲生,但不知道,他的娘竟然是被理国公夫人害死的,更不知,他从小到大,其实也如她一样,受情冷暖,他从来都不说。他从来都是一副玩世不恭,悠闲懒散,超脱物外,一副天仙谪仙的样子,又有谁能看穿他玩世的表面下,有颗伤痕累累的心?
她侧脸看向他,眼神柔柔的,满是怜惜。
感受到她的注视,冷奕勋也看过来,唇角微微勾起,默默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
脉脉柔情在目光胶着的两个人之间流转,夜安离默然地别开眼去,不愿再看,顾清雪脸色僵硬地立在老太太身边,目光冷冽。
外面的惨叫声越发尖厉,大家都只是静静地听着,虽然脸上表情也有些不忍,但却没有一个人开口替理国公夫人求情。
绯云偎在冷奕勋怀里心情复杂,她也恨理国公夫人,讨厌她,尤其知道她曾经虐待过小小的冷奕勋时,便更增添了心中的憎恨,可是,心底里总有个声音在提醒她,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现在让理国公夫人被打死,她会后悔,她追求正义公理的信念会受阻,她不想放过坏人,但也不愿冤枉任何人。
“住手,不要再打了。”
绯云突然打破沉寂。
大家都愕然地看向她,要知道,她才是这个案件的受害者,昨天那把火,如果不是救得及时,也许她就成了一具焦尸了。
老太太原本绝望了,一颗心沉下去,怎么也提不起来,心里一阵悲哀,没想到,还是有人求情了,不由眼睛一亮,愕然地看着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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