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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女仵作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不游泳的小鱼
一问到这话,冷奕勋也认真起来,皱眉道:“理国公府与靖北侯府与算是世交,只是北靖侯府比理国公府更加兴旺,理国公府早就没落了,是在十几年前,理国公立了一次大功,才又被提拔上来,恢复爵位的。”
“顾家与靖北侯府是亲戚……哦,对了,当时,这村婚事也并非因为靖北侯夫人,而是太太,太太与顾清雪的娘是表亲……我十岁那年,曾经跟大哥一起,跟着太太去过江南顾家,那时候,她年岁也不大,最多*岁的样子,喜欢在树下读书……”冷奕勋皱着眉,似乎想到很多以往的事情来。
“是喜欢在樱花树下么?你们两个还会恶作剧,故意把她放在高高的树枝上,让她与不来,吓虎她?”绯云认真地问道,神情一点也不象在开玩笑。
“咦,你怎么知道?”冷奕勋愕然地问。
“你忘了,世子爷死的时候,少奶奶哭得好伤心,就说过这样的话,世子爷一直怀疑,她不是真心喜欢自己,听了她那话,才安心闭目的。”绯云提醒道。
“不错,她是说过那样的话,我没想到,他们是那个时候就看对眼了的。”冷奕勋道。
“那时候,二爷也是跟世子爷在一起么?是一起捉弄她的么?”绯云又追问道。
“我是跟着的,只是没有捉弄她,我没兴趣,只是呆在一旁看着,大哥很喜欢她,我不喜欢女孩子盯着我看,讨厌得紧。”冷奕勋道。
这话里的意思可多了。
一,顾清雪肯定喜欢盯着他看,而他不喜欢顾清雪。
二,那个时候起,顾清雪喜欢的,不一定是冷书宁,而有可能是他。
如果是这样,那有些事情就能说得通了,只是,顾清雪又怎么会嫁给了冷书宁呢?





绝世女仵作 第八十九章:开棺
绯云把自己的猜想跟冷奕勋说了一遍,冷奕勋眼里满是惊讶,半晌才道:“你的意思是,她可能……可能想嫁的人是我?”
“应该是的。”绯云拧住他漂亮的脸颊道:“我真想把爷的这张脸给藏起来,真是祸害啊,为什么这些人都要以貌取人呢,爷你的脾气这么臭,嘴这么毒,又什么好的啊,一个两个都拼了老命想嫁给你。”
冷奕勋难得地好脾气,没有拍开她的爪子,眼眸深深:“所以,你该骄傲,你该得意才对,这么多人喜欢我,想嫁给我,而我,想娶的从来只有你。”
他的声音并不见得有多深清款款,可在緋云听来,却是最动听的情话,这个傲娇男,很少愿意表露自己的心声,总让她去猜,偏她这方面又迟钝得紧,两人闹了不少误会,能走到现在,实属不易。
“二爷,你想娶的真只有我一个吗?我可告诉你,我很小气,又善妒,你娶了我,就只能对我一个人好,我们之间,不能再有第二个人,通房都不行,这样,你还愿意娶我吗?”绯云认真地说道,有些话,还是提前说清楚的好。
“我要有通房,早八百年就有了,想往爷床上爬的人还少吗?”冷奕勋白了她一眼道。
绯云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不过,这种事情承诺也没有用,前世在大婚时,双方许下白首不离誓言的人还少吗?还不照样天天有人出轨,天天有人离婚,小三小四满天飞,走一步看一步吧,重在人品,也重在以后的经营,婚姻是要靠经营的。
“二爷,我现在很怀疑大少奶奶就是真正的幕后凶手,可是,又很难拿证据,不若,咱们想个办法,让她自己露出破绽如何?”把感情的事抛开,绯云把心思转入正题。
“哦,想个什么法子?我可告诉你,不许让我出卖色相。”冷奕勋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捏着她的鼻尖道。
臭屁男,怎么一下子就猜到她的想法了,可是,不这样,怎么才能让顾清雪露出破绽呢?
“暗中调查吧,总会有法子的。”冷奕勋见她还不想放弃,一把将她揽入怀里道。
冷奕勋的生母并没有埋入冷家的祖坟里,而是在京城郊外的一坐小山坡上,墓地很简单,孤零零的,只有一坐坟。
冷奕勋带着绯云过来,在墓前摆好祭品,跪下。
绯云看见,墓碑上,只写着故显妣任婉盈,却并没有理国公之妻的名份,不由满是诧异,正想问,见冷奕勋掀了袍子,缓缓跪下,她被他眼中浓浓的凄凉与哀痛震住,他应该很爱自己的娘吧,听说当年他娘死的时候,他只有几岁,还不记事,正是要娘亲的时候,娘却突然死了,没娘的孩子遭了多少罪,她不想也知。
那样强势的一个人,跪在娘亲的坟前时,无助悲伤得象个失怙的孩子。
绯云的心又软又痛,很想将他的头拥进怀里,安抚他。
“娘,阿奕来看你了。”冷奕勋凝视坟墓半晌,才缓缓说道,声音低沉舒缓,还带着淡淡的喜悦,一回手,将绯云扯到跟前来,绯云赶紧跪下。
“娘,她是阿奕的娘子,您的媳妇,您看看,还满意不?她虽然丑了点,笨了点,可很正直善良,还会查案,阿奕很喜欢她。”
我哪里又丑又笨了,干嘛在婆婆面前这样说我啊,绯云不满地瞪冷奕勋,转脸对坟头拜了三拜,“婆婆,我是小云,我不丑,只是没有二爷长得好看,不过婆婆,这个世上比他好看的人几乎没有,所以,婆婆您就别在这点上纠结了,将就着吧。”
冷奕勋听了脸上带着浅浅的,宠溺的笑,“娘,您听听,她还说她不笨,什么叫将就啊,她可是儿子千挑万选出来的娘子呢。”
绯云听了心里甜甜的,也是,爱他的女子可以从紫禁城排到京城外去了,万花丛中,他选了她这朵不起眼的小花儿,是天意,或者是缘份。
“婆婆,二爷虽然又傲娇,又毒舍,还自大得很,可是您放心,小云不会嫌弃他的,小云一定会待他好,会把您的那份好,也一并给二爷的。”绯云烧了三根香,又拜了三拜,把香插在香炉里。
侧眼就触到冷奕勋清湛湛的眸子,眼神清亮灼然,绯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垂下头去。
“娘,您媳妇害羞了。”冷奕勋说着,敛了笑,脸色沉重地说道:“娘,您死得冤,这么多年,连个正式的坟头都没有,您活着时,就苦,死了,还是这么孤单,儿子一定会为您讨回公道,更要完成您生前未境的心愿。所以,娘,得罪了,为了给你报仇雪恨,儿子一定要找出杀您的凶手,将他的头砍下来,祭奠您的亡灵。”
冷奕勋说完,便对着坟头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
手一挥,山林间立即闪出好些黑衣人,绯云愕然:“二爷,他们是……”
“是厂卫。”冷奕勋道。
厂卫可是隶属皇帝的,一般由皇帝直接统领,算是皇帝的私失兼暗探打手。
皇帝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机构由冷奕勋领导?
冷奕勋看她一脸疑惑,将她的头揽在自己的臂弯里,点着她的额头道:“想不通就别想,总有一天,会让你全都知道的。”
他的身世是个谜,冷国公肯定不是他亲爹,这点绯云早就有所擦觉,不然,他也不会那样对待理国公。
但他的亲爹是谁?这个人的身份肯定不简单,肯定强过理国公,也怪不得,他根本瞧不起冷国公世子这个身份。
只是理国公夫人却防他跟防贼一样,生怕他抢了世子之位,如今守着彩莲肚子里的孩子,就等那孩子一出世,就让他承爵。
不成想,人家根本就不屑这个小小的国公世子位。
厂卫们开始挖坟,绯云默念着往生咒,希望可以安抚逝去的灵魂。
冷奕勋默默地随她一眼念,看她的眼神越发温柔宠溺。
小小的坟头,很快被挖开,开棺时,绯云让冷奕勋离远一些,怕他接受不了自己的母亲现在的样子。
棺材里,只余一具瘦小的尸骨,绯云小心的查验着尸骨,确认确实是一具女尸,年龄在二十一岁左右,从外表看,并看不出生前是否中毒,因为年载久远,所以,要通过特殊手法来查验。
绯云让人在山坡上挖了个长方形的坑,用柴火煅烧,烧至坑里的泥土都变红了,再除去火,用醋两升,酒五升,乘热气盖草席,蒸上药一两个时辰,再等地冷以后揭开草席,再用红纸伞照着。
“这些你都是在哪里学来的?”冷奕勋帮绯云打着红纸伞,娘的尸骨被她折腾着,他心里却没有一点不适感,他知道,她心里是尊重自己的亲娘的,如此做,也是为了替自己的娘找出死因。
而那些厂卫,头一次看到开棺验尸,他们虽然不知道死者是谁,看见督主和小云姑娘对死者很尊敬,每行一步骤时,都三拜叩首,便默然,知道这是在查案。
“从书上看来的。”绯云被他问得心头一慌,虽说他的身世是个谜,其实,她自己又何偿不是有说不得的苦衷,总不能说,这些东西都是她前世学来的,没有喝孟婆汤,所以记忆全在吧,这些人不把她当妖魔收了才怪。
“咦,快看,有裂痕。”绯云突然在女尸的髋骨处,发现有骨裂,骨头里,插着一根小小的银针,这么多年过去,银针氧化了许多,但是,还并没有断。
她小心地将针抽了出来,抬头时,就见冷奕勋的脸冷厉的如同地狱里的勾魂使者,知道他愤怒到了极点。
“一直怀疑她是被人毒死的,就以为她是口服的毒药,没想到,竟是有人对她下了毒针。”冷奕勋的出离的愤怒,他凌空拍出一掌,不远处的一树碗口粗大树顿时应声而断,所有的厂卫吓得全禁声,大气都不敢出。
“是啊,我也以为,如果是中毒的话,应该是从食物里下毒的,没想到,竟然是被毒针刺骨。”那下手之人,手段残忍狠戾,银刺骨裂,可见那人颇有些功力,否则这么纤细的银针肯定会承受不住而折断,可见那人是用内力灌入银针之上,再刺入的。
一个人骨头被刺裂,身上还总插着一根银针,行动不便,如同瘫痪,而又不能立即就死,苦苦折磨了两个多月才毒发,那人该有多恨冷奕勋的娘呢?
绯云将那根伤骨小心地取出,装入盒子之内。
回城时,冷奕勋一言不发,绯云也不知如何安慰,只是紧紧握住他的手,给他一点温暖,告诉他,她就在他身边。
墨竹迎出门去时,就看见二爷黑沉而凝重的脸,顿时感觉乌云密布,见绯云也是一脸悲凄,也不敢打扰,便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进了宁墨轩。
“墨竹,去看看老爷可在家里?”冷奕勋一进门便道。
“回二爷的话,老爷出了远门,太太说,是去了顺安府收租,过些日子才得回。”墨竹道。
冷奕勋听了便一掌击在桌上,上好的胡桃木桌子顿时被他击得粉碎。
墨笔吓得浑身一抖,跪了下去。
绯云忙扶起她道:“不关你的事,爷心情不好。”
墨竹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绯云便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去。
“爷,喝口水吧。”忙了一整天,他粒米未进,绯云很心疼。
“小云,是他,肯定是他,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冷奕勋象个孩子一样,按住绯云的肩,双眸泛红,眸中的愤怒与悲伤浓得化都化不开。
“爷,或许不是呢?还没有证据啊,你先别多想,既然已经查出死因了,咱们还是有办法找到其他证据的。”绯云环住他精壮的腰身,贴紧,让他感受到她和他一样难受,她的心疼。
“那个女人不会武功,那根针,是他的独门暗器,我看见他用过,而且,他内力深厚,府里也只有他才有那个本事把银针无声无息地刺入人的骨中。”冷奕勋眼中凝泪,声音哽咽。
“不急,既然查出是他下的手,你还怕没有机会报复他么?咱们慢慢来,要让他死得比婆婆更难受百倍,千倍。”绯云感同身受,一个自己出生起就叫父亲的那个人,竟然是杀死自己生母的凶手,叫人如何不愤怒,如何不伤心?
“小云,你好好呆在家里,我出去一趟。”冷奕勋轻轻推开绯云道。
“你要去哪里?”这个时候他出去,她真的不放心。
“你别管我,我只是想出去走走。”冷奕勋摆了摆手,径直走了出去,背影落漠萧瑟。
绯云心里一痛,尽管他一直对理国公不是很尊敬,但是,到底还是叫了多年的父亲,再如何,还是有感情的吧,如今发觉他会是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他心里如何不难受?
让他一个人静一静,理理思绪也好。
墨竹偷偷溜了进来,问道:“二爷怎么了?”
绯云不知道如何解释,苦笑道:“二爷心里不舒服,今天去了郊外,见了夫人。”
墨竹点头道:“二爷每次去拜祭夫人,都会很伤心,小云,你就这样让二爷一个人出去啊。”
“他不让我跟着。”绯云也很担心,但有时候,心坎得自己努力跨过才行,何况,每个人都有需要独处的时候,绯云不想去打扰他。
“那我悄悄跟去看看,可别出事了才好。”墨竹担心道,转身就往外走。
绯云知道她轻功好,不会让冷奕勋擦觉的,让她跟着也好。便没有阻止。
紫兰端了饭菜进来,见冷奕勋不在,很诧异,绯云也没什么胃口,不想吃。
紫兰道:“小云,我感觉大少奶奶不简单。”
“哦?你发现什么了?”绯云好奇地问,平素她一般只跟墨竹说案情的事,很少跟紫兰说。
“我看见她每天深夜都会去湖边,一个人站在湖边发呆,也不知是为什么。”紫兰道。
“每天深夜?紫兰姐姐你深夜都不睡的吗?”绯云惊道。
“笨蛋,我怎么可能每天深夜都不睡,是偶尔发现的啦,前天晚上,我吃多了,半夜肚子还磨磨胀胀的,就起来到外面走走,结果,就看见一个白色的人影往湖边飘,当时没把我吓晕过去,便走过去一看,竟然是大少奶奶,你说她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湖边去做什么?如是我就留了心,第二天又在那个时辰起来,果然又看到大少奶奶。”
绯云摇摇头,她也想不明白。
“要不,今天晚上,我和你一同去看看?”绯云道。
“我怕二爷骂。”紫兰撇撇嘴,现在二爷把绯云看成了掌中宝,深更半夜把她叫出去,让二爷晓得了,还不剥了自己身上这层皮?
“二爷又不知道,到时候我去叫你,只说是我叫你作伴的,二爷不会把你怎么着的。”绯云道。
紫兰这才答应了。
绯云坐在屋里想了许久,换了一身颜色亮丽些的衣服出了门。
紫兰诧异地问:“你要去哪?”不是说二爷心情不好么?小云怎么还穿这么艳丽?
“我出去转转。”绯云道。
冬日的园子里,花草开始枯萎,树叶飘零,绯云往清和院走去,边走边玩,看见一两只鸟儿,她还故意扑飞,笑声清朗,一路上,遇到仆人都怪异地看着她,要知道,世子爷死了才没多久,三小姐也死了,青儿也死了,接二连三死人,下人们心里也不舒服,总感觉死气沉沉的,乌云笼罩。
这位小云姑娘却如此喜笑颜开,却实有点不合时宜,有大胆的忍不住问:
“小云姑娘,什么事这么开心啊?”
绯云便脸一红道:“没什么。”可还是掩不住唇角的笑意,喜上眉稍的样子让人看了很刺眼。
有人不甘心,继续问,也有人道:“还有什么啊,二爷要成亲了啊,听说,就是娶她当正房二奶奶呢,你也不想想,她以前是什么啊,人人喊打的小扫把星,最低等的奴才,如今一跃而成正经主子,是飞上枝头当凤凰啦,能不高兴么?”
“这倒也是,不过,她也过得不容易,只是丫头能当上正房,怕也是整个大锦的头一例吧,何况还是嫁给二爷那样优秀的人,这要伤多少小姐的心哦,多少人会哭晕在自个的闺房里哦。”
对周围的议论,绯云很高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见一个相熟的,她忍不住拉住别人咬耳朵:“告诉你,我要成亲了,就是下个月初十,二爷要娶我当二少奶奶啦。”
那丫环一脸错愕,半晌才忙恭喜道:“恭喜啊,小云姐姐,你太幸运了。”说着,一溜烟儿跑了。
绯云静静地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冷笑一声,如果顾清雪为了能嫁冷奕勋处心积虑多年的话,自己要嫁的消息肯定让她再也坐不住,肯定还会有行动的。
一会子,得让墨竹几个再加把子劲。
虽然有不少人不太相信绯云的话,但后来,主管宁墨轩的白菊派了不少人上街采买货物,大多都是婚庆所用,而且,还见着府里前来道喜的,都会打赏,赏钱还很丰厚,二爷下月初十迎娶小云姑娘的消息便在整个理国公府里传遍了,就连老太太也派人来问。
却没找到冷奕勋的人,他下午出去后,就一直没有回来。




绝世女仵作 第九十章
皇宫,乾清宫里,皇上愕然地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根黑乎乎的骨头,半晌才问:
“这……是什么?”
“一根人骨。”冷奕勋的声音冷若冰霜,还有压抑的伤痛。
“人骨?阿奕,你拿人骨给朕看做什么?”皇上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因为臣以为,这个人的骨头皇上会感兴趣。”冷奕勋冷冷地说道。
皇上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今天的阿奕很奇怪,往常他都是淡淡的,懒散的样子,而今天,他似乎很生气,但他将愤怒压抑着,这种愤怒快到暴发的临界点了,而且,这种愤怒里,有浓浓的悲痛混合在里面。
突然怒气冲冲地送给骨头进来给自己看,皇上突然身子一僵,莫非这骨头是……
“阿奕,莫非这是……”
“你猜到了?你不是说,一直都很思念她的么?我带她来见你,你却认不出来,呵呵,这就是你对她的感情?”冷奕勋冷笑着,黑眸里风起云涌,臣浪涛天,仿佛要将皇帝卷进去,淹没,沉溺。
“阿奕……”
皇上震惊地看着冷奕勋,阿奕在怨自己,皇上怎么听不出来,是婉儿死得很惨么?
他的婉儿,何等风华绝代,当年离开他时,正是美艳无双的时候,如今却成了一块黑骨……皇上的心抽痛起来,她离开以后,又遇到了什么样的遭遇?为什么会只剩一堆黑骨了?究竟是谁害死了她?
黑骨!
“你娘她……是被人毒死的?”皇上的声音都在颤抖。
冷奕勋没有说话,只上怒视着皇上,她的娘,任家嫡长女,任家在当初,是锦泰属于属二的大族,虽是商户,但却掌管着锦泰半壁江山的财富,皇上正是因为要控制任家,才纳任家长女为妃,任家也看出皇上的意图,在送女入宫的同时,也进献了大量的银钱,还有足足可以为皇上奉养十万军队十年的粮草。
原本想着,皇上会看在财富的份上,会善待自己的嫡长女,何况女儿天姿国色,美貌绝伦。
可谁知,入宫不过半年,任女便被打入冷宫,随后,传出她逃亡的消息。
内宫妃子逃亡,那是重罪,于是,很快,任家被抄家,灭门,任家的家财全部充入国库。
当年,真的只是内廷宫斗将任妃赶出宫去的么?
“她怎么死的其实皇上一点也不在乎,对不对?”冷奕勋的声音里充满嘲讽,亏他还以为,这位父皇,对自己的母亲是有一点点情义的,所以,这些年来,当他懂事以后,看过母亲留下的日记,得知他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时,虽不愿意立即就认他,但是,暗中还是做了不少事来帮助他的。
可是,他好象太天真了,皇家的人,眼中只有江山权利,只有利益,又怎么可能有真情?
亲生父子兄弟都可以相残,何况只是一个拿来做筹码的女人?
“你……你什么意思?”皇上目光难掩痛苦,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也是他最欣赏的儿子,刚刚相认,感情还在培养,他可不愿意还没有正式认亲,他就开始恨自己了。
“什么意思?”冷奕勋将那块骨头拿起,伸手一递,差点撞到皇上的鼻子,皇上下意识就吓得往后一退,这是人对于尸骨的本能的惧意。
可他这举动却让冷奕勋更加愤怒,“看清楚,她身上这处伤。”
令奕勋低吼着,他强忍着想要将这个男人撕碎的冲动。
皇上这才看见黑骨上的骨裂之处,还有骨头上赫然醒目的银针,顿时,脸色刹白。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皇上的身子在摇晃,他站立不稳,直直地顿坐在椅子上,眼神中,既痛苦,又惊愕,还有点不可置信。
“灌风刺骨,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冷家的家传武功,厉待只传嫡,不传庶,只传长,不传幼,皇上,臣的话没有错吧。”冷奕勋逼近一步,浑身散发着凛冽的肃杀之气,他的愤怒,已经到了极点。
“你……怀疑是朕下的手?”皇上颓然地,悠悠地开口。
“不然呢?还会有谁?”传男不传女,传长不传幼,传嫡不传庶,而皇家的长男嫡孙,哪一个不是皇位的继承者,而哪位皇帝不是在自己驾漰以后再传位给下一位?
也就是说,会这门武功的,只有当今圣上,天下再不会有第二人。
“朕是天子,要杀人,用得着这种手段吗?只需开口就行。”皇上虚弱地辩解着,他自己都觉得这个辩解很无力,但是,他还是试图让冷奕勋相信,还在做最好的努力。
“因为你需要借口,需要将任家满门抄斩的借口。”冷奕勋再也控制不住,一掌向皇上击去,虽说没有用几成功力,但还是将皇打得一口鲜血吐出。
看着坐在龙椅上,唇角沁出鲜血,却满脸痛苦看着自己的皇上,冷奕勋有点错愕。
会灌风刺骨的人,功夫极高,内力不在他之下,他只是盛怒而为,原想着,皇帝一定能避开,没想到,他根本没有躲,而是生生受了自己这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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