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稀为贵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白不白
太子皱眉,先她一步拿起手帕将东西收起来。冷言冷语地丢下一句:“孤虽不喜欢,但感念你的心意,勉为其难收下了。”
物以稀为贵 第23章
入东宫这些日子,虽与太子交流不多,但依徐冉的观察,学神绝对是个十足的傲娇。
所以他说不喜欢,那就是喜欢。
礼物送出去了,徐冉高高兴兴地随刘嬷嬷一起礼训。
中途太子来过一次,在屋子的雕花窗后站了许久。徐冉无意间瞄到,见窗上有个黑影,当即便吓着了。
刘嬷嬷差人去查看,这才发现是太子。太子黑着脸,什么都没说,便走开了。
徐冉好奇问刘嬷嬷,“殿下不是很忙么,来这里作甚?”
刘嬷嬷一笑:“殿下再忙,也得惦记终身大事,自是来此探望娘子的。”
徐冉哦一声,原来学神是来查岗的。
她可得打起精神好好练,绝对不能被学神抓住小辫子!
太子缓步往玉明殿而去。
本来只是顺便路过思华殿,想着去思华殿里间的书架上拿本书。鬼使神差地,便走到了东边大屋里。往窗头一立,正好瞧见她礼训的样子。
前阵子刘嬷嬷来禀过,说徐娘子用功勤奋,天资聪颖,现如今已经学到坐姿了。
她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的一个人,坐在一张红木嵌螺圈椅上。椅柱长,她坐上去,两条细腿没着地,晃在半空。刘嬷嬷正拿戒尺在她膝上比划。
刘嬷嬷一边比划一边叹:“娘子,你多吃点,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个高点好。”
确实应该多吃点。太子漫不经心地想着,挥手吩咐宫人去厨房传话,中午上膳需多添大补之物。
掌厨李太监听了这话不得不想歪,思及今日徐娘子也在,犹豫半晌,还是决定问清楚。这大补之物,是补哪方面的呢?
李太监是厨房的人,身上沾着油烟气,不敢进殿,只远远地在殿台阶下面的广场上候着。
掌厨大太监有事要禀,福东海懒得搭理,最后还是素华腿勤,亲自到李太监跟前问了问。
李太监求她,“姑姑是善人,帮忙探个口风。”
素华不敢应下,到福东海跟前将李太监问的事情一说。福东海一听,哎呦祖宗嗳,这哪里敢上前问!
此刻茶房无人,素华沏壶热茶,笑道:“论我们这些人里头,就属公公福气大,能天天跟着殿下。殿下的心思,除了公公您能揣测一二,再无旁人了。”放低声音,问:“依公公看,殿下对那位……”
福东海接了她的茶,笑道:“我哪里知道,殿下是谁,他的心思岂是我们这些人能猜的?素姑姑,您呐专心做好自己的事,莫操闲心!”
素华在心里暗骂他一句,好个老油条!怏怏地搭了几句话,话头又引回至李公公身上。
“若是出了差错,殿下怪罪……”
福东海垂下眼皮,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李太监不问还好,偏生他跑来问了。若是罚起来,纵使全往李太监身上推,自己这个首领太监定还是要领个“统管不力”的罪名。
眼见着就是一年一度的宫人考察期了……
福东海抖擞精神,一扫拂尘,“洒家去问问。”
太子已入玉明殿同刘阁老相商政事。
两人正好说完了事情,福东海上前伺候。端茶奉水的,老在眼前晃。太子抬眼一瞧,不太愉悦,低声喊一句:“福东海,你往别地去,这里用不着你伺候。”
福东海倒是想走,但事情没问着,他着急啊!
还是刘阁老善解人意,出声问:“福公公可是有什么事情要禀告殿下?”
福东海感动涕零,只差没给刘阁老磕头喊亲爹了。这话题引得恰到好处,他连忙回话:“膳房差人来问,今日中午殿下是否同徐娘子一起用午膳?”
若殿下独自一人用膳,那大补之物定是用来嘿嘿嘿,若是和徐娘子一起,那便是给徐娘子补身子的。
福东海心中暗想,他简直就是聪明绝顶。
刘阁老一怔,回过头看了看太子,若有所思地捋一把白胡子,笑道:“是了,今日徐娘子也在东宫。老臣从未拜会徐娘子,今日若方便,正好过去行个礼。”
太子绷着冷脸,“阁老不必多礼,她一个姑娘家,哪当得起阁老之拜。”
刘阁老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福东海站旁边傻等着,急得不得了,生怕太子又把事情忘了,想要出声提醒,又没那胆子。
总不能说殿下你快回答我啊,厨房还等着给你做补品呢!
眼见着事情又扯到政事上去,太子忽地抬头吩咐一句:“午膳只摆一桌即可。”
是要和徐娘子一起用膳了。福东海谢天谢地,接了命令往殿下台阶去。
李太监还在风里等。春日多细雨,淅沥沥两三点,随在风中,往人身上扑去。风扑人,人扑人,李太监见着福东海就跟见着活菩萨似的,连忙往上扑。
一个没留神,磕着往地上倒。福东海扶他一把,喊声“老哥哥莫急”,将太子方才的话一字不落地转告。
李太监心中的大石头方落下,欢欢喜喜地回膳房准备午膳。
福东海晃摆着拂尘,扶着腰踩着石阶往上登,远远瞧见左前方思华殿的殿门。回想起这一上午的惊心动魄,不由地笑着往脸上轻扇一巴掌。
糊涂东西!跟了殿下这些年,殿下从未开过荤,还是个雏呢。憋了那么多年,健壮得精气正盛,怎么会突然需要大补。
福东海想着想着,想到太子的房事。
按理说男欢女爱,乃人之常情,无需格外点化。如今风化开明,且殿下屋里,也有几本官人给的“教导书”。对那档子事,应该也是知道的。
倘若以后真要行房事……
福东海想,依殿下的性情,铁定是要大动干戈一番。屋子啦床啦,所有能看见的东西,都得是一尘不染的。然后呢,就是这个共寝之人了。暂且拿徐娘子来替代一下。
首先呢,素华她们得伺候徐娘子更衣。至少沐浴五遍。可能五遍还不够,保险起见,还是沐浴十遍。更衣完毕,徐娘子就要往床上躺了。
这时候就该轮到殿下上场了。殿下定会站在床边,手里包着帕子,隔着一寸距离,将徐娘子检查一遍。确认娘子身上白白净净的,殿下就该坐下了。
然后就……
福东海转念一想,万一行事途中徐娘子流汗了,沾到殿下身上,殿下起了厌恶之心,定是不肯再继续的。
福东海思来想去,考虑了数十种太子行房事的情况,最后得出结论——算了,还是让殿下孤独一生吧。
午膳很快做好了。太子同刘阁老告别。
刘阁老撇着两只眼睛,咕噜往周围宫殿探。心里腹诽:殿下连个饭都不留……哀怨着一双老花眼,往太子那边看了看。
“殿下要去用膳了吗?”
太子点点头。
刘阁老又问:“殿下常常同徐娘子一起用膳?”
太子转过眼来,姿态孤傲,语气泠然:“她无故被牵扯进东宫选妃,孤自是要好好安抚一番。不过一顿膳食,笼络人心而已。”
刘阁老听了,心中啧啧两声。不过,依殿下的高要求高标准,徐娘子肯定没戏。吃顿饭而已,确实不值得大惊小怪。嘴上提醒:“殿下莫忘了两年之约,切不能再拖了。”
太子漠然道:“孤知道了。”
思华殿,徐冉上桌子一看,额,今天的菜有些奇怪?
瞧着像是给孕妇进补一样……
太子手夹筷子,轻轻往几盘菜前一指,道:“全部都吃了。”
学神一声命下,哪敢不听话?徐冉死命地吃。
幸好大师傅厨艺好,今日这顿,还算吃得有滋有味。刚吃完,肚子还胀着呢,宫人递来一盅燕窝粥。
太子道:“这是饭后甜点。你礼训辛苦,需加餐。”
徐冉:我吃我吃我吃吃。
中午小憩时,太子躺在榻上,听得徐冉在前头念书。
他同她说过了,若要念书,读出声便是,无碍。这丫头心实,倒真念上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太子听着她的念书声,觉着比以前有气力。心满意足地翻了个身,懵懵懂懂地有了睡意。
以后就这么喂。喂着喂着就胖了。
下午徐冉结束礼训,太子来送她。
徐冉怪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劳烦殿下相送,我这就回去了。”
太子手上拿着个精致的木匣子,递过去给她。“你拆开看看。”
徐冉小心翼翼地掰盒子上面的铜扣,掰了许久掰不开,羞愧道:“我还是回去再看……”
太子二话没说,接过盒子便掰开了。
里头是一张精美的小竹片,也就是这里的笺笺。笺上提了几个字,下头还盖了红印章。仔细一瞧,是太子的大名。
天呐,学神好贴心……竟然还记着上次她说的亲笔签名……
太子见她一张呆滞脸,以为是不喜欢这竹笺,心头不大高兴。她瞧不上他的字么,那上次为什么又说要他的亲笔。
难道是写得不好?
太子下意识往竹笺上一瞧。竹笺上题字,确实不大顺畅,若用扬州宣纸腾墨,一手字写出来定是十分漂亮的。
早知道便用扬州宣纸了。
东西既送了出去,太子也不好再要回来。想着下次她来,再写一次便是。
徐冉抱着小木匣,眼里blingbling的,心花怒放,跟中了亿万彩票似的。躬腰道谢,脸上笑嘻嘻的,正准备转身走,忽地鼻子一痒,一抹,全是血。
她连啊啊尖叫声都来不及唤,便噗通一声倒地了。
补过头了。
太医开了药方,根本不敢抬头看太子的脸色。
事实上,齐齐跪倒在地上的众宫人连呼吸声都得屏着。所有人退避三舍,只谭太医一人在跟前。
谭太医顶着巨大压力,往腿上狠狠掐一把,这才没颤出声。语句通顺且流利地将后续事情一一交待。
太子沉声喊一句:“福东海!”
福东海腿一软,老泪纵横地往跟前一跪。“小的在。”
太子:“将今日掌厨的拖出去……”话说到一半,想起是他自己命人准备的大补菜肴,着实怨不得旁人。改口道:“拖出去杖十。”
杖十,那便算不得重罪。只是过个场面而已。福东海松口气,连李太监都只仗十,那其他人就不用领罚了。替李太监谢了恩,差人拉李太监杖十,打完后李太监又到殿外谢恩。
醒来后,徐冉重新坐上马车回府。
这一回,太子没来相送了。
徐冉掀了窗帘,同素华道:“替我谢过殿下,就说……”事情她都知道了,是因为中午吃了太多补品一时血气冲顶,才晕倒的。犒劳不成反倒差点弄出事来。听着都替学神尴尬。
徐冉沉吟片刻,道:“就说下次我还想吃,只是不要那碗燕窝粥了。”
素华将这话回禀太子。
太子正好更衣完毕,听了这话并无半点反应。一脚踏进春华殿,眼神扫到大门口那张案桌,想起徐冉念书的模样。
小姑娘真幼稚,他还需要她安慰么?
笑话。
想着想着,嘴角往上勾,自拢道往里屋走,路过一处长几,上头摆了嵌花的铜镜。
随意一瞄,镜中人竟是在笑。
太子心下一顿,掀了布遮住铜镜,负手继续前行。
当晚徐冉回去,鼻孔堵着两团白棉,徐老爷是知情的,东宫派人来同他说过了。既心疼又高兴,看,他家冉冉竟得到殿下的青睐了!想来是在东宫用功礼训,殿下瞧在眼里,指不定以后冉冉就能入朝升官发财呢!
他虽知道内情,但其他人不知道。
萧氏小心翼翼问:“冉冉,你是不是和谁打架了?”
徐丰一听,这还得了,有人敢打他妹妹?手往腰间抽剑,怒气冲天,“谁,谁打的!
徐娇徐佳也站起来,家里人被打了这可不是小事。
徐冉朝徐老爷那边看一眼:爹,你来解释。
徐老爷使劲瞪眼:还是你来。
然后徐冉就挤出了个烂理由:“我……摔一跤,磕着鼻子了。”她一边说一边张开双臂,往萧氏身上蹭,“娘你看,我没和别人打架,真的只是摔了一跤。”
萧氏左看看右看看,好像确实只是留鼻血而已,身上其他地方没有伤痕。半信半疑地又请了女大夫来看,女大夫看了之后,也说没有外伤。
一家人这才放心。
晚上回了屋,萧氏问徐老爷,“冉冉一月里总共有四次不会准时回府,也不让府里的轿子去接,老爷你说冉冉她……”
徐老爷心里一咔。
难道夫人知道了?
萧氏继续道:“是不是逃学啊?”
徐老爷长吁一口气。摆手笑道:“冉冉怎么可能逃学。她乖着呢。”
萧氏怪异地看着徐老爷。“老爷,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徐老爷一口咬定说没有。
等到了床上,帘子一放,萧氏使出独门绝招。徐老爷受不住,只得编出个理由:“冉冉嫌自己学习不够好,求我在外面报了个私塾,专门请了个夫子教。那位夫子特别厉害,再差劲的学子,到了他手里,死马都能变成活马。别说明晖堂了,以后考太学都没问题。”
萧氏大喜。拍着徐老爷胸膛问:“真有这样厉害的夫子吗?是哪位,改天我亲自去拜访。”
徐老爷摇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夫子乃是高人,轻易不见客。且冉冉好胜心强,偷偷地上私塾,为的就是不想让大家知道。你可千万瞒住了,莫让冉冉瞧出来端倪来。”
萧氏连连点头。徐老爷偷乐抱着萧氏,一夜好眠。
物以稀为贵 第24章
第二天徐冉去上学,学堂来了新夫子。新夫子姓花,专门教周礼行科,所谓的实践课。
本以为是个女夫子,却不想是个男夫子。众人在堂下谈论,对这个新来的夫子很是好奇。
吕夫子清清嗓子,一拍戒尺,开始正式介绍花夫子。扯了一通,大意就是夸花夫子多厉害,带过的学生中有不少名士,常常还有别国贵族闻名而来,亲自相邀拜礼。
徐冉同苏桃讨论:“看他模样,同刘夫子差不多年纪,应该没教过几年书……”
话音刚落,台上吕夫子请花夫子示范周礼里的请学礼。
徐冉学到现在,发现其实这个时代特别磨叽,做什么都一套一套的。日常生活看着挺随意,但只要一穿上礼服,甭管要干什么,反正得行礼再说。连拿请学礼来说,学子间辩学,谓之请学,请学前彼此互相行礼,礼数是否到位,气势是否够拽,往往有决定性的作用。
徐冉没有行过请学礼,但她看她大姐行过。
那是个天朗气清的好日子。霸气大姐一身紫金纹黑袍加身,束红玉冠,冲着对面苏衙内就是一顿请学礼。
左手心覆右手背,缓举过头,而后散开手,头微低。静默三秒,左手甩袖,右手接袖,换之右手甩左手接。反复三遍。一躬一作揖,礼毕。
在徐冉看来,请学礼的精华就在于甩袖子那个环节。谁甩袖子甩得够劲,谁就占上风。像她大姐就很厉害,哗啦啦一甩直接将袖子甩对面苏衙内脸上去了。
连抽三个耳光。
这还不止,最后的一作揖,大姐抬起后脑勺就往人家脑门上撞。虽然苏衙内及时躲过,但大姐亲身示范,也算是让她学到了请学礼的秘诀所在。
徐冉松松筋骨,看向台上花夫子。
这一看,傻眼了。
咦,不是说好的请学礼要够凶够猛吗,夫子为什么要翘兰花指?还有,夫子这动作,做得那叫一个风情万种,这真的是请学礼吗!
花夫子姿态优雅地收手扣进袖里,开口道:“请学请学,便是请出对方毕生所学。自然要以最好的礼仪相应。但,有句古话说得好,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礼数到位,威慑也要到位。我重新将刚才的动作演练一遍,请大家仔细看。”
众人瞪大眼睛。
花夫子邀吕夫子做搭档,两人开始互行请学礼。
一如既往走的媚柔路线。动作还是和方才一样。
开始甩袖子了。花夫子笑得淡雅,一边行礼一边道:“袖子里不能藏暗器,但却可以藏手,大家举起双手,翘个兰花指。一二三,嘣——”
吕夫子猛地挨了一记爆栗。还没回过神,花夫子迅速换另一只手,面朝众学子,道:“若你力气小,甩不起袖子,正好用这招。既好看又实用,手长的娘子们可以学起来了。”
如此示范下来,众人纷纷鼓掌称赞。
徐冉连连点头。确实不错!她没有大姐那股女王范,甩起袖子来难免落下风,还是用兰花指爆栗好。
花夫子又教了几个小礼,一堂课很快就过去了。
临下课前,花夫子想起自己还没有做过正式介绍。简短地做个介绍,直白易懂,没有拽文言文。
末了,底下有人问:“夫子你有什么爱好?”
都开始问爱好了。人气不错。
花夫子盈盈一笑,“爱好男。”
全场哗然。
徐冉简直惊呆了。
虽说这里不歧视断袖,但这么干净利落地说出来,好像不大好吧……看,连全程陪练的吕夫子都往后面挪了几步。
花夫子摆摆手,眨了眨眼,“自然是骗你们的。”说完晃着步子出了学堂。
徐冉莫名激动。这个夫子好有趣,好稀饭他。
旁边有人比她更激动。徐冉头一回看到苏桃星星眼,简直比看到学神海报还兴奋。
说起学神,亲密签名还没给苏苏呢……她有些舍不得给苏苏了。要是学神知道她拿他的亲笔送人,多不好!得先取得学神同意才行。他若说给,那她就给苏苏。若学神小气不肯给,那她就只好勉强珍藏咯。
下一次再上周礼课时,花夫子上来就做了个开学小考。
大家的兴奋劲消退一半。
没几个合格。倒是徐冉,考了个第一,分数比沈令音还高。
小考的内容,她早就在刘嬷嬷那里练过了。根本没有难度。
花夫子毫不吝啬对徐冉的夸赞。
大家纷纷向徐冉行注目礼。沈令音也不例外,看向徐冉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深思。
竟是小瞧了她。
徐冉没有什么感觉,考得好是她意料之中的事。只要付出努力就会得到回报,这是她上辈子的座右铭。至于是一分回报还是十分回报,就没有想过了。她努力了,事先学好了大家要学的东西,肯定是要比大家强上些许的。
等大家开始勤奋努力学周礼,指不定能比她学得更好。
当然啦,她也会继续努力的。
而后的周礼课,由于有刘嬷嬷加持,徐冉表现优秀,次次都是头名。很快地,周礼也成为了徐冉的一项拉分课。
放月假前,学堂进行了第二次月考。
徐冉考了个第十,比预想中的第十九名要好太多。不能更开心,她仿佛看见自己正朝着学霸的光明前途一路迈进!
兴高采烈地回了家,一家子欢欢喜喜地庆祝,喜庆得跟过年似的。
连一向高标准高要求的徐佳都开口夸了她两句。
萧氏亲自下厨,烧了一桌子好菜。
徐冉啃着酱鸡翅,一边吃一边欢快地哼小调。
徐老爷拿着徐冉的评分卷反复确认,笑得合不拢嘴:“法史帖墨礼,全优甲!书法乙,诗赋算术丙,策论丁。进步很大,值得奖励!”
徐冉笑嘻嘻凑过去,“奖什么?”
徐老爷悉心折好评分卷,藏宝贝似地将藏进袖子内兜里。“等放学假,爹带你上街,你要买什么,随便挑。”
徐娇努嘴,“爹偏心,我也要去。”
徐老爷问:“这是你二姐应得的。什么时候你也来个大进步,爹肯定带上你。对了娇娇,上次你们堂的夫子又找我了,说你近来学习不太用心啊。”
徐娇怏怏闭嘴。
徐冉朝她眨眨眼。娇娇最近在准备算术大赛,一时疏忽了其他的功课。家里其他人不知情,但她却是知道的。
说起来,娇娇参加算术赛,还有她的一份功劳在里头。
转念一想,情愿不要这功劳。娇娇为了这次算术大赛,可谓是劳神费力,不眠不歇。脸都瘦了一圈。
思及徐娇参加算术大赛的事情,徐冉不免叹一口气。
事情还得从五天前说起。
那天徐冉高高兴兴吃完饭,打个饱嗝准备去徐老爷那里练字。途中经过抄手游廊,望见廊中站着一人,独自望着月亮发呆。
走近一看,是徐娇。
大咧咧走过去打招呼。姐妹两人坐在廊凳上,天空一轮皓月,照得廊前池塘水波银光粼粼。
徐娇愁眉苦脸的,于是她忍不住就问:“娇娇,你是不是有心事?”
徐娇默了许久。
一沉默,徐冉就着急。平时小妹最活泼了,现如今露出这样的愁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手忙脚乱地乱想一通,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到徐娇会因何事发愁,问出口又怕戳着徐娇痛点,急得脸通红。
最后还是徐娇开口安抚她:“二姐,我没什么事,你别瞎想。”
徐冉是真的喜欢这个妹妹。又或者说,她喜欢徐家的每个人。他们就是她的亲人。她不想看到喜欢的人掉眼泪,那会让她难受。“胡说,刚刚分明见你偷偷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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