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od[快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曲小蛐
那边沈知乐呵呵地走了,这旁沈凡对着再无旁人的寝卧,表情动作一尽收敛,只剩下浅勾着的嘴角和低声的喃喃——
“……这么一场实力派的演出才值当5%……偏心眼的抖m和缺心眼的兄长,这沈府真是可惜了一个上好的‘戏台子’……”
京城的另一方位,楚歌的车驾回了自己的府邸时,已经是月上中天的时辰了。
帐子里楚歌闭目歇着,眉尖微蹙,却仍觉得眼前拂不开今天晚上那个让他魂牵梦萦了一夜的人的模样。
从那人离开他的禁锢之后他就开始后悔,心房里像是缺了一块儿怎么都填不满,某种情绪在心底叫嚣着让他几乎忍不住要下令将那人从将军府强行带回来……
——他可从来没有这么失控过。
要不是他身边带着的老医工给他排查了一遍吃食用香和身体,都没什么异常,他几乎要怀疑自己是被那人下了毒或蛊了。
“殿下,您直接回寝卧吗?”
车驾停住,外面有人伏了身子问道。
“去侧居,传林康过去见我。”
“是,殿下。”
“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安排得如何了?”
茗香氤氲的侧厅里,楚歌拈起一只砂杯放在手心,状似随意地把玩。
“回殿下,一切就绪。”与他相距一张楠木桌案之处,黑色衣衫的男人垂头恭敬道,“只是……”
楚歌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视线又落回去,“怎么了。”
林康做了一礼:“只是属下愚钝,不明白殿下既然不争储位,何必要卷进京城这摊浑水里?何况以殿下的军功与势力,就算是要争,也不惮任何人插手,又为何要劳心劳力为四皇子铺路?”
“不争……”楚歌却兀然笑了,“不争,也要有不争的实力。在这朝中,只有你知道我有军功?……还是你真以为大皇子是与我兄友弟恭?”他顿了顿,视线往窗外混沌了一切的黑暗里散去,“我是想抽身不理,可有人不给我这个机会啊……”
前世他何尝不是那么天真呢?
他以为自己已经摆明了立场,甚至远离京城以示不参与夺嫡之心,可这世道本就是小人流市奸臣当道,他的大哥又怎么容许他带着赫赫军功安于边境?他受的那些迫害,加诸身上的莫须有之罪名,大皇子即便是继位也不肯放过他,赶尽杀绝以致天下无他容身之地——
这一世是他校正错误的再一次机会——天道不公,那他就换了这天道!
至于将军府……楚歌的脸色微微异样,“这事闹出来之后免不了朝中有些动荡,年关将至又少不了来往走动,人情打理便交由齐管家去做,让四皇子府上的人不要太露面。事情平息之前,对外便说我因长年戍居边关,身上落了病根,上门的客人无论是谁一律推回去……你可记得了?”
“是,殿下。”
“还有三点,”楚歌垂眸,五指伸张,苍劲有力,却倏然合拢,薄胎的砂杯在他手中骤碎,“……事情平息之后,将今日那四人请到府上做客;明日你遣人去查探一人,名为‘颜怀瑾’;最后……”
到了这儿楚歌似乎有些不自然,看得林康心里暗自称奇,结果听到耳中的下一句话差点没让他吓死——
“你替我去找几个干净的少年进府来……弱冠之龄,长发及腰,眉眼清秀,肤色……”
楚歌眉尖蹙起来,将手心里的碎片弃在一旁,颇有些不太欢喜:“你就按着将军府二公子的模样找吧。”
林康半晌才把自己的下巴拾起来,再开口只觉得声音都颤巍巍的:“……是,殿下。”
一月之后,二皇子府邸,主居。
“建安兄,恭喜啊。”
一进了门,沈凡先向着屋里一位做了一个大礼,“令尊擢升户部尚书之职的事情,与歌虽然是被家父在府里关了一个月,可也有所耳闻了!”
“哟,我们的沈二公子又给沈老将军关柴房了?”吴建安打个哈哈,“你别光顾着恭喜我啊,今天早朝退了之后,现在在座可不止我一个家里长辈升了官的,——是吧,月琦兄?”
一身青衫的男子本来在那儿端着酒乐呵,一听自己被扯进来连忙摆手:“别别别,擢了中书令的可只是我叔父,不是家父,惭愧惭愧……”
“得了吧,你们俩就别在这儿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最近朝里翻起来这么大的事儿,先是原户部尚书被查出来手下遮着的随州益州两地的赋税有那么大的缺口,结果这一查牵连出一串儿,很快便查到原中书令身上,大理寺受命打理此案,又发现其纵子行凶还买通了刑部几位官员遮掩欺瞒皇上……这一桩桩一件件掀翻了几位老臣,如今朝中也就你们两家是得利的,可别太嘚瑟触了旁人的霉头。——真遇上了够你们喝一壶的。”
月白衫子的宫瑜冉看不过眼,毫不留情地对这两人劈头盖脸一顿数落。
中书令和户部尚书就是大皇子在朝政方面的左膀右臂,这个“旁人”指的是谁不言自明,两人知道宫瑜冉是好心,自然乖乖听了不再答话,倒是沈凡冲着屋子里从他进来就没说过话的楚歌脆生生地笑了:“那怎么会,有大哥在呢,谁动得了你们三个?”
楚歌握着杯子的指尖有些病态似的轻轻抽了一下,他抬眼看向还站在雪景之前,一身玄黑的衣袍,弯着眉眼笑望他的沈凡,“……三个?”
“……”沈凡没想到楚歌会把这词挑出来摊开,不过笑意也只是僵了一下就恢复正常,他不避不让地回视着那人,在背后关紧了门,笑容晏晏地走到那人面前去,窝身下去,与坐着的楚歌平视,“有什么不妥么,大哥?”
两人旁侧宫瑜冉眼底划过了一丝异色,他正要开口,就听对面吴建安哈哈笑开了:“沈二公子这话说的——大哥可不止我们三个兄弟,你把自己数漏了!”
“……是啊,大哥自然是好能耐。”沈凡轻巧地转身侧开,坐在了楚歌身旁,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拈住了那人的杯子,递到唇边,“大哥才回京几天,这京城里就风起云涌的,庇护你们几人,那定然不会有什么纰漏——是吧,大哥?”
话到尾音,沈凡笑盈盈地挑着眉去看楚歌,见楚歌看过来了,又袍袖前遮,将杯子里的酒倒进了口中。
楚歌的角度,恰能看见沈凡一饮而尽后,泛着水泽的唇在杯子的边侧流连不离,那人见他盯着,甚至伸出舌尖在杯边舔/舐了下。
一如月余之前的那个晚上……
袍袖下楚歌的手骤然攥握起来,本就湛黑的眸子此时更是深沉得要将人吸进去一样。
楚歌没有回话,其他三人即便心知肚明也不会说什么,屋里一时陷入沉寂。
“……我有些事,片刻便回。”
楚歌勉力维系着温润的笑意,起身去了后院。
一出了主居他的脸色就沉下去,冲着一旁的人吩咐:“把林康带回来的那几个少年送到侧居去。”
说完他也未去看下人呆住的神情,只微恼地往侧居方向走了。
楚歌只觉得沈凡是被什么狐媚妖精上了身,不然他这次回来之后那人怎么就像是能勾了他的魂儿去似的,一个表情动作就能撩/拨得他情/欲难控,明明不见得是怎么绝色的一张脸,对着其他同样干净也几分相像的,他却连半点兴致都无,眼里心里全是那一个人的模样,或笑或嗔,或动或静,像是一只小爪儿挠得他夜不能寐,寝食不安,一个月不见倒真仿佛大病了一场。
好不容易许久不见淡了些的情绪,今日又被那小妖儿撩/拨得彻底,而压下去没几日的那天晚上的旖/旎记忆,也被全数唤回……
楚歌就这样心烦意乱地到了侧居,进去坐了一会儿,那一溜儿模样差不许多的少年就挨个进来了。
楚歌冷着眉眼将几人来回打量了,最后却是落在了正中那个同样穿着玄黑袍子的少年身上,“你上前侍候,其他人下去吧。”
与此同时,前院的主居,吴建安不解地问沈凡:“你最近是怎么了,从上次就找大哥的麻烦?之前那次我当你是因为那个女护卫逗他一下,这次可就是你不该了。”
月琦同样附声:“没错,大哥也就对你才这么纵容,要是换了我们中哪一个,恐怕有些苦头要吃了。”
沈凡笑着把视线从那人离开的地方收回来,转而去看三人,“‘纵容’?呵……是了,我的错,我去给大哥道句歉。”
沈凡站起身来循着那人的去处往后院走,嘴角笑意有些讥诮——
……楚歌是恨不得“纵容”他到死吧。
The God[快穿] 第6章 与歌行(四)
沈凡进了后院便不知该再往哪儿去,索性拦了下人问道:“你们殿下去了哪里?他要我给他送些东西,我之前疏漏了地方,你可知道?”
那下人摇了摇头:“婢子不知。不过,刚刚婢子还见着殿下身边的随侍带着人去侧居了,沈公子可以去侧居瞧一瞧。”
“侧居?”沈凡皱眉,“你前面带路。”
“那麻烦沈公子请跟我往这边来。”
那侧居也不远,没走几步路便到了。
近前一看果真有二皇子的随侍在门外候着,沈凡对那前面带路的下人摆了摆手让其离开,又示意了那随侍不许通报,那随侍想要阻拦,却被他一眼瞪了回去。
那随侍知道二皇子素来与这几位公子亲如兄弟,也不敢再说什么,就只得眼见着沈凡上前推门了。
门被推开的时候沈凡嘴里还打趣着:“抱歉啊殿下,我一直没学会进门前要先问——”
话音戛然而止。
榻上本就裸着身体的少年惊叫了一声扑进了楚歌的怀里,衣袍半解的楚歌抬目望过去,眼里划过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慌乱。
沈凡的身形在门口僵滞了许久。
久到楚歌拂开了少年,蹙着眉望他,忍不住要开口说些什么。沈凡却兀然笑了一声,他垂着眼睑走了过去,到了那榻前,伸出手来轻佻地将斜倚一侧的少年的脸勾了起来,又是一声轻笑:“我倒是忘了,二皇子的榻上怎么会少了我这般轻贱又喜欢自荐枕席的……”
楚歌的脸色立时变了:“沈凡。”
那话音里竟让沈凡听出些从前颜怀瑾斥他的味道来。
只是沈凡权作没有听到,仍是勾着少年的下巴将人左右转了几度,复又轻笑道:“大哥榻上有这般模样的陪着,我也就能放心地去伺候大皇子了;大哥亲选的人,想来比我干净了太多……今后我绝不再来污大哥的眼便是了。”
话音落地,沈凡亦不流连,收了手便要转身,只可惜还没侧过一半去,就被榻上暴怒的人擒了手腕硬是拖到了床上。
“我忍了那么长时间……”楚歌埋首在他耳边的声音几近咬牙切齿,动作极重地舔/舐在沈凡的耳窝里,握着那人两只手腕的力度更是快将人捏碎了似的,“我本来不想碰你的,沈凡……你怎么就偏要来勾引我呢……嗯,沈凡?”
被捏痛了的手腕只是让沈凡略略皱眉,当即便舒展了,他挑了嘴角向一侧避去,却被楚歌另一只手按着后颈压回去。
“你出去——”楚歌背对着那少年冷道。
等那少年踉踉跄跄地出去了,楚歌也已将沈凡摁在榻上再没什么余地闪避,这才放肆地亲吻下去,把那从一个月前就一直觊觎在心的浅红唇瓣含进嘴里用力的啃咬肆虐,原本按在那人颈上的手也顺着那人的脊骨一路缓慢而情/色地抚摸下去:“沈凡……你只能是我的……除了我以外没人有资格碰你——大皇子也不行——!”
一边说着,楚歌放开了沈凡的手腕,转而伸向他的衣带,沈凡还不及反应便已被剥了外袍除去长衣,只余下单薄的里衣与亵裤在了。
最里面这薄薄的一层料子着实遮不住什么,半掩半露的反而勾得楚歌眸子都泛了红,沈凡却在这时笑吟吟地抬眸睨着他:“殿下,你把我沈将军府上的二公子当什么了,小倌儿吗?您兴致来了就直接按在床上干?您经过我同意了吗?”
“——沈、凡——”
楚歌这会儿望着沈凡的眼神像是要把人生吞了似的,两点眸子更是漆黑得像年份久了的浓墨:“到现在你还不忘勾引我——你还知不知死活?”
“我不知啊。”沈凡毫无压力地接过话来,“我大哥要我忍辱负重来你身边埋伏着,所以我就来了。可到了刚才我后悔了,你这么不干净的,我还吃不下呢……不如我与你做个交易,我为你在将军府甚至大皇子身边暗里办事,你放了我,如何?”
半褪的衣裤在他的话音里被撕得粉碎,楚歌的眼眸在那副莹白滑腻的身子露出来之后便惹得猩红,连声音也被欲/望熏染得沙哑:“……一个将军府或者大皇子,哪里值得上你沈凡这副勾人的样子?”
楚歌刚欲俯身,却被一根白生生的手指戳在了胸前,手指的主人正咬着下唇睁大了眼睛睨他:“可二皇子就算要买夜……还没出价呢。”
“……”楚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勉力控制着自己不强上了这个勾人的妖精,“最后一句话,沈凡,说完之后我不保证自己不会在这床榻上弄死你。”
“既然这样,”沈凡一点都不担心的模样,“第一点就等我能活着从你榻上下来再说。第二点就是……”
一只片状物出现在了沈凡的手上,他笑容晏晏地看着呼吸愈发粗重的男人:“不戴,不让上。”
………………
被摁在榻上做了一天,沈凡再睁开眼屋里还是大亮,只不过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沈凡之前以为自己这一世会就这么死在这人的床榻上,连遗言都想好了——契约已经签订完成,死而无憾。
等这会儿醒过来就只剩下恼——这耐久度长和精力旺盛过了头也是病好么?!
“醒了?”
身后有人在他耳边吹着温热的气息。
沈凡刚想起身,眉头立时皱了起来,“……拿出去。”
那人反而向前动作了下,引得沈凡一声闷哼,有些苍白的脸上再次泛上了绯红色。
“……你是第一次。”那人贴覆在他的耳边,低沉的声音里藏不住愉悦的笑意。
“……”
沈凡只觉得身体每一处都酸疼得很,而且这种无力的感觉他实在不习惯,连笑容都懒得挂上,“第一次是你的,未必每一次都是。”
楚歌眸色一厉,眼底划过些鹜色,随即就恢复了正常:“……生气了?”
沈凡撩起眼皮懒懒地睨了楚歌一眼。
刹那之后,他的身体里便有个物什给了回应。
沈凡腰段一软,这一次却是真恼了:“——楚歌!”
楚歌知道大抵已经到了底线,也不再试探,伴着暧昧的水声抽身退开:“我让人准备了热水,我抱你去洗沐。”
沈凡懒得去理,合了眼睛任那人将他抱起来往房室后面去了。
足有几丈宽的池子里,沈凡慵懒地半靠在楚歌的身上,任那人的手在身上游走。
楚歌垂眸望着依在怀里的人,眼底藏着的情绪时而如厉芒流过,几次按捺都无用之后,楚歌低头吻咬在沈凡的耳尖上:“……颜怀瑾,到底是谁?”
话音落时,依在他怀中的沈凡的身体倏然绷紧,引得楚歌眸底寒光隐约。
沈凡只想了下便猜到原因:“我又喊他的名字了?”
“……”楚歌的手停在了沈凡的身上。
沈凡合上眼睛笑了:“他是我窗前的白月光,是我心头的朱砂痣,是我加起来所有的爱而不得。”感觉着那人的手在自己身上逐渐施力,沈凡仍是笑着继续火上浇油,“大哥只能得了我的身子,却得不了我的心;他虽得了我的心,却没机会碰我了……要是换了大哥选,你选哪样?”
楚歌压抑着怒火还是忍不住将人推在池壁上恶狠狠地亲了下去:“……我都要定了!”
沈凡一时笑得更欢了,漂亮的锁骨在楚歌的眼前晃啊晃的。
楚歌俯在沈凡颈侧失神喃喃着,“……要是上一世你就是这般,栽了我也认了……”
“什么?”
沈凡挑眉问。
“没什么,”楚歌回了神,抬起手在怀里人的脸侧轻和地摩挲着,“我只是说,你可真是狐媚的妖精修成了人形,哪日可别被道士给收了。”
沈凡到底还是疲累,精神了一会儿就又有些困了:“……哦,那在那之前大哥就先把出的价付了吧。”
楚歌的眸色微微沉下去:“什么条件?”
“你帮我……好好地整治一下我大哥……”
楚歌愣了下,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沈知?”
“嗯……最好让大皇子也误会他背叛才好……”
扔下最后一句话,沈凡再禁不住,趴在楚歌肩头呼吸平缓地睡过去了。
楚歌却在这话音里愣住——
这个“也”字和之前的“三个”,都是巧合的话,未免也太巧了。
楚歌目光微凝,低头望向怀里的人。
这人睡着的时候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儿,神情祥和而安稳,楚歌只这样看着,都觉得心里再有波澜也平下去。
总会有这么一个人,你在他身边守着的时候,即便城外狼烟烽火颠沛流离,你却心想这就已经是现世安稳岁月静好了。
The God[快穿] 第7章 与歌行(五)
沈知这一段时间心情都很不好。
从户部尚书折戟以致大皇子在朝中接连失利,他就隐隐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所幸那个大案子最后没有牵扯到他身上,还算是稍有慰藉;可之后接连几次大皇子交代给他的事情,无论大小,一概不曾成功。
直到昨日,他受命除掉朝中一位官员,明明是事先准备充足天衣无缝的计划,偏偏在正式执行的时候就出了纰漏,去刺杀的人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被当场擒获,据说已经移交大理寺审理,以期抓出幕后黑手。
大皇子知道此事后大发雷霆,沈知甚至觉察的出,大皇子对他的信任程度已经是与日剧降,若这么任其发展下去,就凭从前他为大皇子做的那些,最后他就算是不被大皇子怀疑灭口,也绝不会得到什么好下场。
比起这更让他惶恐不安的是,大理寺若是从那杀手口中逼问出了他的身份,刺杀朝廷大员的罪名可真是够他死个十次八次的。
而大理寺却又是二皇子暗中掌握着的,大皇子的势力都渗透不进去,更何况是他。
为此,沈知都快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很快,他的预感就落了实——晚膳刚用完,大理寺就来了办案的差官,一句“奉旨查案”就将他带走。
沈知只来得及向自己惊慌的二弟连连使了几个眼色,盼着他能明白,还不及多说就被一路直接到了大理寺刑讯犯人的牢房里。
一到地方沈知就凉了心——案犯的画押口供与他们之前的几封往来书信都摆在桌上,这被抓的人不是第一次替他办事,被掏出来的罪行也就不止一件;眼前这十死无生的局面让他整个人都放了空,甚至忘了去想——这么证据确凿的,这帮人何必还把他再带来刑讯的地方?
只是当差的狱卒很快给了答案,为首大理寺的官员一声呼喝,几人将沈知架上刑具,还没等沈知反应过来就上了刑。
沈知那般娇生惯养的大家子弟哪里吃过这种苦楚?
一时整个牢房里全是沈知惨烈的哀嚎声音。
这场无名的刑罚持续了一个时辰,直到沈知最后承受不住剧痛昏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昏暗的牢房里已经多了一个端坐在宽椅上笑望着他的男人——
二皇子楚歌。
还没等沈知先开口,楚歌就站起身走过来,脸上的笑容一如春风拂面,只是此时此景直看得沈知毛骨悚然。
“你遭此大难,凡儿与你手足情深,昨日连夜就求到我的府上了。”
沈知眼里闪过亮色。
楚歌嘴角弧度变得玩味:“我答应他来搭救你,不过向他要了点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沈知兀然脸色一变:“你——”
楚歌这时候已经到了他面前,笑容仍是不变,眼底却划过浓重的欲/色:“沈凡的味道,可真是让人上瘾呢……我弄了他一个晚上,绑着手脚狠狠地上他,到今早他声音都哑了——若不是记得你还在牢里,我可不会放过他。”
“楚歌——”
若不是链锁绑着,沈知几乎要冲上去跟楚歌撕咬。
楚歌从容笑着,不紧不慢地退了一步,“沈公子还是慎言的好,如今这大楚上下,也只有我能救你了。”
沈知胸口剧烈起伏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平静下来,冷道:“二皇子到底想怎么样?”
“唔,这不取决于我,”楚歌点了点额头,“这取决于沈公子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呢?”
沈知虽未答话,眼睛里却闪过急促的情绪。
楚歌自然注意到了,似笑非笑地望着沈知:“沈公子若是能写一份手书,便说是你自愿以沈凡来换自己一命,签字画押;我当即便让人将你释放,这刺杀朝廷大员和那人供述出来的一干事情自此与你沈公子半点关系都没有。可你若不写……那这牢里的其他几十种刑具,沈公子还有机会一一尝试一下呢。”
话至尾音,沈知脸上的愤怒被惊恐取代,继而便是陷入沉默之中。
楚歌亦不打扰,直到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楚歌才笑着问道:“沈公子,您可考虑好了?”
十天后,大皇子府。
“什么?那日沈知被抓到大理寺,用刑之后又被楚歌亲自放了?”
暖意融融的大堂里,大皇子楚荀大惊,定神之后脸色无比难看,“这样重要的隐情为何不早些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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