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od[快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曲小蛐
“属下也是今日才听大理寺的一个差役谈起,据那人说,当日那杀手已是交代了口供,证据确凿,可沈知竟然就被楚歌亲自放了出来。依属下看,此中多半有什么隐秘。……殿下,最近我们安插在朝中秘要部门的不少暗桩都被拔除,您看是否会与这沈知有关?”
大皇子眉目一厉:“你的意思是,沈知——他叛向了楚歌?!”
“没有确凿证据属下不敢妄断,”那人忙作礼道,“只是从户部尚书一案开始,这沈知参与的多次行动任务均以失败收场,这一次明明必死的局却偏偏被楚歌所救,若非沈知有叛投嫌疑,怎么也很难解释楚歌为何要对区区一个沈知如此大动干戈吧。”
楚荀沉默了一会儿:“你让他来见我,是对是错,一试便知。”
“回殿下,自三日前沈老将军携夫人回府,沈知就一直没有与我们来往了。”
“那你们不会主动找上他吗?”楚荀恼道。
“是——殿下息怒,属下这就去办。”
沈知是午后被叫出去的,快到晚膳了才面色苍白匆匆忙忙地赶了回来,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只是他刚回了自己的房间还没坐稳,便遇上下人火急火燎地来叫,说是老爷在堂中大怒,让他赶紧过去看看。
沈知心里咯噔一声,但也不敢做什么鬼,只能小心地往前堂去了。
进去之后一见着沈老爷手里拿着的那张眼熟极了的信纸,立时心凉了半截。
“——你这畜生!给我跪下——!”
沈老爷气得浑身直哆嗦,沈老夫人更是在一旁抹泪。
沈知扑通一下就瘫跪在了地上,涕泗横流:“——父亲,我对不起二弟——您打我吧——!”
“打你?!”沈老爷气得站起身来指着沈知怒骂,“打你我脏了手!——我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良心喂了狗的东西?!——早就与你说我沈家世代忠良一心侍奉皇上——不涉党/争不涉党/争——你呢?!你不但把自己搅和进去了——出了事儿你、你、你竟然把你弟弟送给别人做娈宠啊你——!……我没有你这么丧尽天良的儿子!——滚!——你给我滚——!滚出这个家门——今后别再回来!!我沈家丢不起你这个脸——我死了以后我都愧对列祖列宗——!!”
“父亲——父亲求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父亲——”沈知跪行着上去哭喊,“大皇子他不会放过我的——父亲您千万不能把我赶出去啊父亲——!”
“滚——你给我滚——!”沈老爷气得直喘粗气,“来人——给我把这个畜生架出去!从今日起他再不是我沈府的少爷!让他滚得远远的!!”
“——父亲!父亲!——母亲您救救我您救救我啊——母亲…………”
而与此同时,二皇子的府上。
沈凡满意地看着从被做昏了无数次之后降到20%就再没动过的怨念度慢慢地落到了0%的位置上,绷得笔直的小腿在一旁的男人身上轻轻蹭着,他轻笑着侧过脸去,墨色的长发从莹白的胸膛前滑落,“……‘弄了他一晚上’,嗯?大哥可真是厉害啊。”
“我说的是实话。”
楚歌脸不红心不跳地拈起那绺发丝,递到唇边亲吻,眸子却定定地盯着沈凡,“不是么?”
沈凡看着他那副模样,弯着眼睛笑起来:“听说朝中有几个一心想捧你做储君的大臣,整天在皇上面前夸你德才兼备、知止明礼、清正廉洁、仪度无双、不贪图享乐、不耽于酒色……依我看,该让他们来瞧瞧二皇子现在的这幅样子才是,我看那个还敢说得你天上少地上无的?”
“巧了,我也正有此意。”
见楚歌接的干脆,沈凡难得愣了,挑了下眉,“你想把我们的关系昭告天下?”
楚歌已顺着那绺发丝吻到了沈凡的侧颊上,嘴里却仍是玩笑:“你承皇室之泽,还能没有个名分不成?”说完后他顿了顿,“也该趁这时候,绝了那些大臣的心思,父皇再怎么样,也不会让一个终生无后的皇子继承皇位的。”
沈凡终于还是提出了那个自己始终感到好奇的问题:“为什么那么不想继位?”
楚歌显是未料到他会这么问,却也不在意,如实答了:“身居高位,难免受诸方牵制。我是个控制欲和占有欲很强的人,不愿将来有一日行事不能唯心罢了。”
……控制欲和占有欲很强啊……沈凡低头看禁锢在自己腰间的那双手臂:“唔,看出来了。”
被从任务世界里强行带出的时候,沈凡是出离愤怒的,冷冷的一道目光就将系统床定在原地:“没有我的同意,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系统床那双大眼睛无辜得都瞪大了一圈:“我也是被强行唤醒的,我没有特权直接将你带出任务世界——不可能啊,我的同类从来没有过这种问题的。”
沈凡依旧是冷冰冰地盯着他。
系统床一边哆嗦着想嘤嘤嘤不笑不调戏他家攻的宿主好可怕,一边颤巍巍地开始检查系统。
然后沈凡就看见那双大眼睛呆滞了——
“这……这怎么可能……他为什么会不受我控制……他、他怎么突然成了母世界的魂种……”
沈凡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脸色也跟着变了:“你不是说契约完成后颜怀瑾相当于与我同系统了吗?他人呢?”
系统床的大眼睛回过神来,抖着寒颤看沈凡:“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和你同时脱离那个世界,你们离开的时候产生的能量甚至把那两个身体与魂魄完全泯灭了……这根本不可能发生在你们这种子世界的灵魂波动里,不对……他的灵魂在离开那个任务世界之后,突然变成母世界的魂种了……”
“什么子世界母世界,什么魂种,说清楚一些。”
沈凡此时已经强自定下心神,眸光锐利地看着系统床。
系统床顿了顿,解释道:“母世界是我们这些系统产生的地方,母世界的主神创造了我们,只有母世界的神才有魂种的说法;除了母世界之外,你来的那个世界与你要执行任务的那些世界都是子世界,是受母世界调控的;我之前请你帮助,就是为了完成所有任务最终进入母世界成为具有魂种的灵魂,虽然任务数目连我都不知道——但如果你完成了所有任务,我和你就都拥有了这样的资格。可他——”
话音在这儿剧烈地颤了一下,波动也出现在那双大眼睛里:“那个名为‘颜怀瑾’的人,他在脱离任务世界的时候突然具有了母世界的魂种——虽然是不完全的——但是那颗不完全的魂种很——很……很可怕……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剧烈能量……”
沈凡压抑住心里的惊异,继续问道:“你既然说过我们完成所有任务就会‘晋升’,有没有可能他是只需要完成一个任务?”
这一次系统床的反应时间更长了些:“不……虽然他现在处于一种不可察的独立状态,但我能够感觉到你和他之间的契约关联,你们是共同任务的,只有你完成了所有任务获得魂种晋入母世界后,他才会和你一同进入。他——……”
系统床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突然再一次呆滞了眼神,只是一秒之后就恢复了正常,而那双大眼睛的深处,在这一秒的时间里产生并埋藏了深深的近乎完全臣服的恐惧。
只可惜陷入自己沉思中的沈凡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半晌后他吐出一口浊气:“好吧,反正我进入下一个世界就能看见他了。”
The God[快穿] 第8章 少年游(一)
沈凡的第二个任务世界不仅让他回归了现代,还让他回归了阔别许久的校园。
这个世界中的主角是两个人,唐郁安和林柠。唐郁安有着卓绝的家庭背景,是典型的*,在学校中说一不二,学生里追随者众多,老师里也是争相拍马厚待;而林柠家境普通,性格也不讨喜,为人清冷,不善交际。按说这么两个人是不会有什么交集的,不过在这个世界里,唐郁安对林柠是情有独钟,百般维护,两人之间虽有几次矛盾,但最终也因为唐郁安的一腔深情而走到了一起。
至于沈凡的新身份——顾瑾,那就是两人之间的“矛盾”之一。顾瑾其人,勉强也算的上*,只是为人不怎么正派,一心想要巴结上唐郁安这根高枝儿,也确实在林柠之前就费尽心机地勾搭上唐郁安厮混了那么一段时间,其在唐郁安心中的地位大概就是到了某个阶段需要纾解欲/望的时候随便拎着一个“坐上来,自己动”的人形工具。
而沈凡这次的任务很简单……拆cp。
沈凡来到这个新世界的时机还算的上巧妙,刚好就是顾瑾差不多要“坐上来,自己动”的那天晚上。
望着浴室镜子里那个纤瘦而漂亮的少年,再想想任务卡里林柠的模样,沈凡怎么也无法理解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唐郁安这么不开眼的人。
“好吧,看来我就是这么浅薄了。”沈凡对着镜子里的人一展笑颜。
那点笑意顺着少年微微上挑的眼梢慢慢荡开,像是只魅世的妖魇在迷媚世人。
少年披上了浴袍,束起了带子,湿着头发迈出了浴室的门。
映入眼帘的是一家酒店装饰奢华的vip套房间。
斜倚在沙发上的男人晃着红酒杯将视线扫过去时,最先看到的从浴室走出来的少年露在浴袍下弧度完美的小腿,还有踩在毯子上,指甲微粉肤色素白的赤足。
等到抬起头来看见少年不同于从前阴郁的眼神,和那清丽却魅人的笑时,男人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好熟悉。
而沈凡此刻更是多少有些惊喜——虽然出来之前就抱有期冀,可真的实现了还是觉得愉悦——不再是任务卡里的平面图像时,颜怀瑾只要出现,他就能感觉到自己深到灵魂里的颤栗。
只是这欣喜却刺痛了男人的眼睛——
果然还是那个一心谋利不择手段的顾瑾,自己是花了眼才会觉得有什么不同了。
男人再懒得看一眼,视线重新转回红酒杯:“……就在这儿吧。”
那副无所谓甚至有些厌恶的语气成功把沈凡从重逢的喜悦里拉了回来。
几天前还替他梳发束带,如今又归于零,他现在在那人眼里估计不过是个出来卖的。
心底的怒意被强行压了回去,沈凡浅笑着走到男人面前,站定,俯身。
唐郁安以为顾瑾会以这个他竟不觉得排斥的亲吻开始。
那卷翘的小扇子似的眼睫都快要搭上来,那浅粉的莹润的唇瓣都近在咫尺,唐郁安却无比清晰地听见沈凡轻和的声音和看清眼前那双褐色眸子里的情绪——
“抱歉,走错门了。”
说完沈凡一点都不拖泥带水,转身就往外走。
到了门前他转过来,仍是那副笑模样儿去看坐在那儿冷眼望着他的男人,视线在男人的下/身一掠而过,沈凡眼睛都弯下来,“祝您自己撸得愉快。”
然后门被砰地关上,唐郁安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人从自己嘴边溜了。
明明对那人厌烦居多,但这会儿他觉得自己心底竟生出些准不住什么而空落落的感觉来。
真是见鬼了……唐郁安撇开视线,刚要起身,手边的房间电话却响了。
唐郁安抬手接起来。
“唐先生您好,刚才您的爱人为您点了我们的七位‘特殊服务’,不过被酒店工作人员拦下来了,您能下来解决一下吗?”
“……”
唐郁安把电话摔回去了,自己也后仰在沙发上,合上双眼。
却还是挡不住少年荡漾在脑海里的声音还有那带着小勾子似的眼神。
这一手欲擒故纵玩得真不怎么高明,可他偏偏就陷了进去。
“顾瑾……”
低喃似的自语在房间里响起来。
顾瑾在学校学的是新闻专业,这对于沈凡来说可真是再陌生不过;再加上原主儿为了攀上唐郁安,愣是跑到完全不相干的金融系蹭了大半个学期的课——如今沈凡拿到那崭新的课本和空白的笔记,再面对着据说即将到来的考试列表,只觉得头大如斗。
虽说顾瑾的成绩本来就是不堪入目,但多少有点强迫症的沈凡绝没办法这么得过且过。
于是沈凡没怎么犹豫就一个电话打回了家里,转专业的理由罗列得让他那位母亲觉得如果不同意简直就是耽误了孩子的一辈子,挂上电话后又一个电话拨出去——沈凡就这么在学期临近末尾的时候转进了金融系的工商管理一班。
顺便跟唐郁安成了同班。
唔,还有林柠。
虽然凭借着顾瑾的面容,早在这大半个学期的蹭课过程中就已和工商管理专业的学生混了脸熟,但基本的自我介绍还是必不可少的。
沈凡面无表情地走上讲台,转向大家,然后将目光落在林柠身上,一个极具感染力的笑容从眼角慢慢荡开:“我是顾瑾,相信你们都已经认识我了,”迎着某些或惊艳或不善的目光,沈凡仍是笑着,“我还相信,你们都不会忘记我。”
这番话音落下去,偌大的教室里一片安静。
直到清脆的击掌声响起。
所有人将视线转过去,教室的最后排,唐郁安一身米色的风衣半倚在那儿,嘴角笑容懒洋洋地偏又透着几分邪肆,而他抬起来的手还在一下一下不急不慢地轻击。
成片的掌声随之而起。
掌声里沈凡却步伐从容地走下讲台,方向笔直而清晰地——直奔着林柠而去。
他站在那只勉强能称得上清秀的少年面前,笑容温和,只是说出来的话跟温和没有半点关系——
沈凡伸出右手,跟主人一样模样漂亮的手指像是水嫩而笔直的葱根,递到了抬头望过来的林柠面前:“认识一下,我是你的情敌。”
声音悦耳,也震住了教室里的所有人。
就连远在教室最后排的唐郁安也狭起了眼眸,停了动作定定地看着他。
只不过旁人惊的是到底哪个女生能引得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的顾瑾转专业追过来,还有这竞争未免太正大光明;而唐郁安却有些好奇:这顾瑾怎么知道自己对林柠有些兴趣,还肯为他单方向出柜不成?
不过想了想前几天晚上某个人的举动,唐郁安倒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惊讶的了——
他不从来都是这样吗?
只是这会儿心情有些复杂的唐郁安却没来得及想自己怎么会用上“从来”这么亲密的词语。
林柠也愣了愣,回神之后脸色微变,有些不悦道:“你认错人了吧。”
沈凡知道这会儿林柠与唐郁安虽然都没有彼此确定感觉,但已经到了朋友这层关系的临界点上,见林柠否认,他也不在意,笑笑就转身,在一众目光洗礼下走到了唐郁安面前,温柔地扔下一个重磅炸弹:“看来你和我一样都是单恋了,他既然都不肯承认,不如你换个方向?”
唐郁安同样不在乎周围人的表情变化,而相比起来更令他有些不解的却是——对于林柠的否定,他竟没什么感觉——至少远不及想要勾着眼前少年扬起来的下巴将人按在墙上狠狠地亲吻那双眼睛和浅色唇瓣的冲动强烈。
只是这种冲动被唐郁安毫不犹豫地镇压了,他将视线落在林柠身上,扫视过那有些情绪复杂的神态之后,又施然转回来,“——抱歉,我对送上门来的,一般没什么兴趣。”
沈凡的眸子骤然一缩。
唐郁安竟觉得有一刹那这人被他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只是还没等他去确定这感觉到底是不是错觉,眼前的人就已经重新勾起了唇角:“唔,那你最好祈祷,你想上的那一位不是跟你一样的想法。”
这话音不曾遮掩,自然没几人听不到,尾音一停,教室前面的林柠脸色骤白。
唐郁安垂了眼睑遮住眸子里愈发波澜的情绪,笑意有些深意:“……他当然不是。”
这话音落进沈凡耳朵里,就完全是一种郎情妾意了。
“来的似乎晚了些”这种认知逼得沈凡眸子里划过阴戾的情绪,平复了半晌他才在大多数人已经转为看戏的目光里飞快地在唐郁安的唇上亲了一下:“你可真没眼光。”
说完就溜了。
在场看戏的又一次傻眼。
事后很久,工管一班的众位想起来还会感叹:顾瑾说得对,他们都相信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了他的。
而唐郁安回想起来则会表情略复杂:虽然逼得一只始终装优雅的小猫儿炸了毛是不错,但看起来轻柔实际上是被狠狠地咬了一口这种事……他该跟谁说去。
The God[快穿] 第9章 少年游(二)
转专业转得急,沈凡的寝室还没来得及换,到了晚上回去的时候,同宿舍里总是神出鬼没但又跟原主儿关系最好的赵文卓就哭着喊着扑上来了——
“兄弟你快救救我——老变态要送我去卖身啊啊啊——!!”
赵文卓嘴里的老变态沈凡也知道,就是赵文卓一直实习的那个报社的主编。
沈凡没躲开,只能开口:“他又发什么任务给你了?”
“他他他竟然要我装作moneyboy去查探那家夜店啊啊啊——你说他是不是变态嗷嗷嗷——”
“你说话不加拟声词可以吗?”沈凡把蹭过来的那张脸推远,“不过你们主编也真是挺过分的。”
赵文卓表示不能再认同:“——就是!”
沈凡趁机脱开身,退出一米去才继续道:“他也不看看你这张脸,怎么也得倒贴钱客人才肯吧。”
赵文卓:“……”
口中虽然开着玩笑,沈凡心里却打起了转儿——
原世界里,赵文卓在那家夜店还真出了事,回来之后一度有些阴影,却始终不肯说到底遇上了什么;只知道那家店也确实乱得厉害,所以后来原主儿还想了个办法把林柠骗了过去,林柠到了那儿让不怎么开眼的下了药,结果没想到恰好被唐郁安撞了个正着,两人还顺便成了好事。
沈凡抬起头来,视线里赵文卓已经跟宿舍里另一个男生闹成一团。
在他的印象里,赵文卓从那儿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再也没有了从前这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沈凡在桌子上靠坐了两分钟,不言不语,直到赵文卓有些担心地过来:“哎,顾瑾你今天怎么了,学少女怀春啊?”
沈凡顿了顿,抬眸一笑:“你的那个任务,我帮你接了;作为回报,你得帮我一件事。”
赵文卓一听大喜:“真的?!兄弟你太仗义了啊——说,什么事?!”
“我准备一下,明晚就去,”沈凡顿了顿,“你只要与工管一班的唐郁安说我去了那家店,请他过去接我。”
“唐郁安?”赵文卓惊道,“你什么时候与他有那么好的交情?他可是那——……他那样的背景,你确定我真能请着他?”
沈凡垂着眼睛沉默了一会儿,抬起眸子来,“……若是他不肯,那你也不必去了。”
——若是那人明知道那家夜店到底是什么生意与来头,都懒得伸手拉一把,那自己在那人心里恐怕连一个“送上门来的”都不如。
就算他忍得了颜怀瑾如前世恨他怒他算计他,他却难以承受那人哪怕只是一个厌恶的眼神。
白日里那句话已将近触着他的底线——
他的心里也有血管和神经末梢,无论他再怎么笑着,生生一刀捅进去,也会流出鲜红的血和无尽的痛来。
顾瑾的模样生得漂亮,画上恰到好处的某种“职业妆”,说是惊艳也不为过。
所以他在“寻”的吧台边坐了一晚上,除了最初的警惕与观望,后面送酒的掏钱的买/台的,把小半个“寻”都挤满了。
bar里面大多人的目光都时有时无地落在顾瑾的面前吧台上——各式各样的酒摆出去一米多,花花绿绿的,扎眼又漂亮。
却赶不上吧台边上少年无意回眸都清魅而慵懒的模样。
沈凡抬起手腕来,目光在表盘上聚焦。
——与定下的时间已晚了一个小时。
若不是他周旋得费尽心力,这一个小时够他在这家bar里被吃得渣都不剩。
大半个“寻”里的人的余光里都看见,那冰冷着神情的漂亮少年,对着手里绚烂了灯光的酒液,兀然笑得悲凉。
……我不怪你。
指尖扣上表带,咔哒一声轻响,少年随意地扬了扬手腕,亚金色的手表落进了吧台上一杯酒里,沉底。
黑色的碎发在空中扬了扬,少年站直了身体,目光在吧台上的酒杯里逡巡一圈,最后落在那杯不怎么起眼的longisland上。
少年倏然踏上转椅,在众人惊讶的视线里单脚踩上了吧台,他手里的那杯a随着手腕抬至唇边。
漾着斑斓的光的酒液外,少年的笑与眼眸如深夜的媚狐,惑人而空洞,他对着几近安静的bar里的陌生人们笑着举杯:“longisland——iamyours。”
仰首,一饮而尽。
“寻”像是被扔进滔天的浪潮里。
送出长岛冰茶的男人有些讶异地看着将酒一口干掉却没什么太多情绪的少年,更多的却是兴奋与不加掩饰的欲/望。
沈凡狭起眼眸看着那个陌生的男人慢慢走近,紧绷的身体与将近松弛的神智让他下意识地又望了一眼门口——
仍是没有那个人。
他合上眼睛无声笑了。
下一秒,他被那陌生的男人如得胜的雄兽骤然抱起至肩上,在浪般沉浮的口哨声与哄声里,倒立着远离的世界,灯火灼灼,光怪陆离。
唐郁安这一整晚尝尽了煎熬的滋味。
接到赵文卓的电话的时候他远在两城之外,心神游离地与第一次主动约他出游的林柠在c城参观后现代主义画作展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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