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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God[快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曲小蛐
沈凡勾了唇角冷笑着走进来一步,修长的腿向后一挑关上了门,也不在乎另一个快要傻掉的外人在场,抬手就开始解自己的衣扣——
“我饿了……”他顿了顿,恶意地一笑,补加了一句,“下面。”
语不惊人死不休。
多出来的一个人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堪称惊悚的一幕,他顾不上跟自己的*oss告别就慌不择路地往外跑,一直冲出了大门还一路踉跄——
天可怜见,他知道沈家易主那天都没吓成这副怂样。
别墅里沈从安怔了一下,然后放下了手里的香烟,在那人不满的视线里解释了一句:“我没点上。……我刚从跑步机上下来,还没洗——”
话音还没落地,那活像是只矫健的小豹子一样扑上来的年轻男人就已经把他余下的话音吞到肚子里去。
那人用灵活的舌头舔过了他口里的每一寸,然后才抬起头来,漂亮的褐色眼睛里满是不加掩饰的恶意:“你就当做是我十六岁生日那天好了。我今天没带枪。”
两句话都只说了一半,可沈从安知道这人是什么意思。他微微皱了眉。
“……养父沈从安先生——”偏偏小豹子还要在他耳边火上浇油,舌尖都舔上他的耳廓,“你这辈子唯一的机会了——今天你可以在床上弄死我,狠狠地,——然后明天你就自由了。”
男人的身体一僵。
沈凡几乎都要闭上眼睛等着男人像是只饕餮的凶兽将自己撕得粉碎,感受到男人的僵滞之后也只是了然而嘲讽的一笑。
只是半天他都没有等到男人的动作,直到沈从安在他身旁轻轻地叹了一声:
“有时候,我是挺想弄死你的。
…………他们说的没错,你就是只喂不熟的狼崽子。”





The God[快穿] 第15章 罂粟瘾(三)
沈从安很宠自己,沈凡一直都知道。
只不过十六岁之前,他担心这种基于收养关系的父子亲情终有一天会被亲生关系的所取代;而十六岁生日之后,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上加了一重保险,却也是贴上了一个期限。
——毕竟一个养在身边的娈宠而已,总有一天会玩腻,然后……被垃圾一样丢出去。
所以沈凡这一生直到沈家易主的前一日都是如履薄冰。
而直到他带着人和枪围了沈家主宅,将一发子弹契进那个男人的身体、然后那个男人倒在血泊里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自己用尽全身力气去恨的那个男人,已经深深地刻进了他的骨血里。
他就算死都抹不去那个男人留给他的痕迹。
他甚至模糊地感觉得到,男人有太多翻局的机会,随意一次都足够他万劫不复——
毕竟男人曾经在这方世界虎踞龙盘了那么多年,和男人比起来,他实在是生嫩得很。
可沈凡不想管那么多。
他甚至不曾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他知道自己就像是男人手里的一颗棋子,什么时候他踩到了底线或者男人烦腻了,他大概就会被丢出棋盘去。
所以他一次次地试探着惊惧着却又莫名兴奋着,他不知道男人宠他的底线在哪里。
直到今天。
男人握着他的腰身没有任何前/戏和润/滑地顶进去的时候,沈凡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战栗。
他却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因为兴奋,他只知道自己感觉长舒了一口气。
这一天,终于来了——
男人不再百般地忍着他,不再温柔地护着他,不再予取予求地惯着他。
——他日日夜夜惶恐着担心着会到来的那一天,终于到来了。
沈凡觉得自己该是放松下来的,可不知道怎么却落了一滴泪。
他便装作察觉不到,压抑着泣音低声地呻/吟,直到被男人就着那姿势翻了身。
“啊……”
沈凡发誓那是生理性的泪水流了满面。
“……”男人见了却是神色沉了沉,下/身发狠似的顶了进去,这么长时间来男人第一次望着他露出了些阴沉的情绪来,“你就那么喜欢杜家的那个小子?……那他满足不了你吗,每个周还要你出来打野食,嗯?”
沈凡没有想到男人会在这个时候误会他,他想要说什么,只是能够出口的只剩下或高或低的婉转呻/吟。
沈从安根本就没有给沈凡说话的机会——
一墙之隔外,满城风雨,他护翼了二十多年的小东西跟另一个男人的桃/色新闻闹得人尽皆知;他沈从安身居高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偏偏讨不回来这小东西的一颗心。
他不敢给沈凡开口的机会,他怕自己从那张不饶人的嘴巴里听见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他更怕自己到时候会真的忍不住把沈凡弄死在这床上咫尺之地。
——沈家就是他放手给沈凡的,与其等到有一天自己再压抑不住内心的凶兽做出后悔余生的事情,倒不如直接把处置的权力交给沈凡。
难得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能叫他死也甘心。
……
*之后,却是难得的平静。
沈凡昏睡在沈从安的臂弯里,白净的脸庞上还沾着泪滴。
沈从安放轻了动作,将之啄吻去。
他沉默地将人盯了好一会儿,才蹙眉起身,不见怎么用力就将赤/裸着一身暧昧红痕的人儿抱进怀里,往主卧的浴室走去。
兴许是做得狠了些,被他抱在怀里的青年脸色微微发白,睡得更是昏沉,连起伏都不察觉。
比起之前做完之后便走人的状态,看来这一次跟杜家的小子闹得真是不轻。
——沈从安不知道,其实沈凡是放下了那么多年挂心的结,自以为坦然等到了结局,所以才沉稳睡过去了。
一路将人抱进了浴室,放进浴缸里,沈从安脱了上衣,拧开花洒,仔细试过水温才开始往浴缸里放水……
沈凡意识模糊地被人摆弄着身体,等到慢慢睁开眼睛,便见着赤/裸/着上身的男人像是在做什么精细的活儿,眸子专注而动作小心地为自己清理身体。
——这一幕曾经的他再熟悉不过,只是沈家易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给男人留下这个机会过。
沉倦的意识拉着他往黑暗里坠去,闭上眼之前的刹那,一抹银色骤然刺痛了他的眼睛。
沈从安动作着的手臂突然被一只白生生的手紧紧地攥住,他愣了下,抬头看沈凡,又顺着那人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那是一只从他搬进这幢别墅开始就藏在他衣袖下的银镯子,也是七年前沈凡十六岁生日那天晚上擎着送到他面前的,沈凡唯一一次偷偷打工挣来的、简陋得上不来台面的银镯。
看清这件时隔多年他早就快要忘掉了的礼物的刹那,沈凡的脑海里划过一道霹雳似的。
他的心里冒出来一个他自己都认为离谱的猜测。
——他好像找到了男人近乎无底线地宠着他的原因了。
他带着那个胆大的猜测抬起头来直视男人,然后在那双依旧沉着的湛黑的眸子里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片刻之后沈凡攥着男人的手臂兀然仰首笑了起来,那笑容恣肆,即便因着某些原因而有些力虚,却也听得出声音的主人的愉悦心情。
停了笑声之后沈凡恢复了之前没什么情绪的状态,只是那微挑着的眼角像是染着媚人的春意,他俯在沉默的男人的耳边,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原来你竟然是喜欢我,……你完了,父亲。”
而沈从安的回应却再平常不过,停下来的动作重新开始,甚至连专注的情绪都不曾改变。
沈凡丝毫都不恼怒,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有了这种将眼前这个男人掌控的感觉,这种感觉如同醇酒让他整个人都迷醉。
从前他便放肆,如今更是无法无天。
他俯在男人的肩上,张口用尖尖的犬齿啮咬着男人颈项处的肌肉,像是个小孩儿在摆弄属于自己的玩具,愉悦而又漫不经心:
“父亲……你怎么会喜欢我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动作被迫停住,感觉到脖颈位置传来的刺痛,沈从安知道这是要等到小东西尽了兴才肯罢休,便纵容地将湿漉漉的人抱进自己的怀里,向后倚在边沿:“记不清了。”
——是真的记不清了,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着那个站在自己面前乖巧而少言的孩子,看着那个愈发褪去稚嫩的身体,他会感觉到一种深沉的饥饿感,来自无底的欲/望深渊。
他从来自制,更习惯了压抑自己的各种情绪,唯独几次在那个小孩儿的面前险些失态。他尝试着找了些差不多的男孩儿,可每次眼里心里总是被另一个身影充斥——他快被自己逼疯了。
直到沈凡的十六岁生日那天晚上。
在他潜意识的纵容里第一次尝了酒的小东西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赤着莹白的小脚披着沐浴后囫囵套上的睡袍,踩着一路的水痕跑进了他的卧房。当小东西擎着那只实在算不得精致的银镯儿期待地看着他的时候,他听见自己的身体里紧闭了多少年的牢笼的铁门霍然洞开,嗜欲的凶兽探出了他的利爪……
等到理智回归身体的时候,他身下的沈凡早就被折腾得满脸泪痕昏睡不醒,素色的床单上有刺目的血迹。
……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就算是你喜欢那个干净的傻子……”
沈凡勾着男人的脖子压着声音笑:“后来呢?那个随你玩弄的娈宠呢,你还喜欢吗?如今这个……和杜成瑾暧昧不清,身体偏又贪餍而低贱地求你狠狠地上他的……我,”说着他自己却笑出来了,那笑容里满是讥诮,“父亲,你难道还喜欢不成,啊?”
沈从安没回答,他沉默地看着沈凡,两人之间的寂静持续了很久,久到沈凡的笑容也要无以为继。
沈从安突兀地抬手,轻轻捏住沈凡的下巴:“他碰过你吗?”
沈凡的笑容倏然僵住,回神之后他用力抽开了沈从安的手,微狭起来的眼眸里愈发凌厉:“……您再说一次,我没听清。”
“……是我错了。”沈从安将像只小狼儿似的凶狠地瞪着他的沈凡亲了亲,只觉得对方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来咬人了,他不禁笑了,“小狼崽子。”




The God[快穿] 第16章 罂粟瘾(四)
开诚布公之后一个月,沈凡都没有再出现在郊区的别墅里。
沈从安也已习惯了这种安静,一个月里,倒是曾经那几位老友还上过门。
其中有人打趣他像是被贬进了冷宫。
初时一笑而过,事后独自一人看着满室的冷清,沈从安却真起了同样的感觉。
只是一个月之后,沈凡就踩着时间点进了门,而且还多带了一个人——
杜成瑾。
“父亲,我带朋友来看您了。”
进门之后的沈凡,活像个知礼又孝顺的乖儿子。
看着在自己面前总是张牙舞爪或者犀利刻薄的沈凡此刻彬彬有礼温顺恭谦的模样,沈从安心里可真是说不上来的复杂。
可沈从安到底不是二三十岁喜怒从心的时候了,他就像是普通的父亲见到儿子带朋友回来的举止,言谈都挑不出毛病来,既不冷淡,也不狎近。
至于杜成瑾,早就愣在了那儿,来之前他想过千般可能,唯独没有料到这么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且不说他听到的那些关于沈从安的传言,单是这个看起来恭谨乖巧的沈凡就是够他惊吓的了。
“……果然是你。”
杜成瑾身旁的沈凡突然低声说了一句。
杜成瑾一怔:“啊?”
沈凡抬眸一笑:“没什么。”
然后便径直往里面去了。
杜成瑾望着那人的背影有些不解,他总觉得,一个月不见,沈凡好像多了点什么莫名的变化。
而此刻的沈凡,确切说来,是已经恢复了从来到这个世界就离奇消失的记忆的沈凡,望着前面的沈从安,笑意深邃。
……即便是全无记忆同样也能纠缠到一起,完成系统大部分的主线剧情任务,这样的孽缘,可真是上天注定。
只不过这一次,与众不同的,可是你先缠上来的……这么难得的机会,我怎么会轻易放过呢,颜怀瑾?
杜成瑾和沈凡一直待到了晚饭,气氛不热不冷,三人之间偶尔有句交谈,倒是沈凡的目光总是若有似无地落到沈从安的身上。
沈从安只装作未察觉,言笑都温和,半点不见锋芒,就连杜成瑾也渐渐放下了心。
始终不见那人有什么异常情绪,沈凡都不得不叹一声好城府,这般清傲的模样,若不是他一个月前还跟这人荒唐于室,他都快要以为这是颜怀瑾带着sss+的心理素质换了个身份了呢。
不过……这样才有趣不是?
沈凡笑得颇有深意,他放下了碗筷,眸子晕了水似的,转望向杜成瑾,“父亲他亲手打理了一个花室,很是漂亮,一起去看看吧?”
这一声不辨远近不分你我的“父亲”坏了两个人的修养。
杜成瑾是一惊,暗道这位传说中谈笑杀人的沈从安先生若是知道了自己其实是沈凡的男朋友,会不会二话不说掏把枪拍在桌子上。
而沈从安则是笑意一凉,一双墨黑的瞳子里情绪晦暗不明。
“父亲,您说呢?”
沈凡便在这时候笑盈盈地转过来望着沈从安。
“……”沈从安沉默着抬眸,淡去的那点笑意将近不见,眼底翻涌着的情绪像是下一秒就要化成实质,几秒之后,还是被按捺下去,“……你若是想,便去看吧。”
“谢谢父亲。”
沈凡点头,起身,“走吧,成瑾。”
杜成瑾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仍是坐在桌前的沈从安垂着眼睑,面无表情,唯独手里捏着的象牙筷子不知何时已经有些弯曲。
须臾后,一声轻叹,沈从安放下了筷子,起身跟过去。
前面的两人已经进了花房。
说是花房,倒更像个植物区,草本木本皆赫然在列,长相狰狞凌厉的见了不少,斑斓颜色的花还真没见着几朵。
花房大约只有几十平米的占地,只是顶棚却吊得极高,大约是为了木本植物茁壮成长。
几十平米的地方里要摆弄着不同科属的植物,自然要费些心思,距离与传粉保护都要有,也就使得花房显得几分拥挤。
唯一处除外。
杜成瑾不解地看着那块几平米大的空余地段,疑惑地问道:“这里是用来做什么的?”
沈凡笑而不言,转望向身后走过来的男人:“父亲,成瑾问您,那里是用来做什么的?”
沈从安循着沈凡的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即便是他也是有一刹那不易察觉的怔愣,回过神来眸色沉了沉,他看向笑得没心没肺的沈凡。
沈凡笑着倚在长桌上,眉眼昳丽,望过来的眸子里那点戏谑像是赤/裸裸的挑衅。
“……我养了一只小狼崽儿。”
沈从安移开视线,声线平缓而温醇,“他喜欢在花房里待着,又不太听话。这花房里有些植物带毒,我怕他碰到,便将那些植物除了,这才落下一块空地来。”
这次倒是沈凡愣了,他只以为是一块苟且之地罢了,却不知道后面还藏了这么一段。
“那那只小狼呢?”
杜成瑾这次倒是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显然是对食肉动物的兴趣远大于这些花花草草。
沈从安垂眸:“……他走了。”
“啊?”杜成瑾有些傻眼,“走了?”
“……”
沈凡收敛了笑容,定定地看着男人,却不开口。
“对,走了。”沈从安抬手抚在一旁一朵蔷薇科的花木上,坚硬的刺抵上了指尖,继而刺入,离开,一滴殷红的血滴渗出指尖。
他却笑了,似乎有些不甘却又有些如释重负,他看向沈凡,眼底温柔缱绻。
“前几天刚过了四十岁的生日……”
沈凡一怔。
沈从安见他那副模样仍是笑着,“我已经要老了,可他还小呢。……他正在最张扬又漂亮的年华里,我怎么舍得把他拖进深渊里?”
“你没问过他,你怎么知道他不愿意跳进去?”
剥开了恭谨温文的伪装,沈凡的眸子犀利而微凉。
沈从安摇头,“我没问过,可我不舍得。”
沈凡震了震,这可真是他第一次听这个人说出一句情话来。
只是还不等他做出什么反应,沈从安已经转向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杜成瑾:“就算是只喂不熟的狼崽子,他也先是我的宝贝;若我知道你有半点对他不起,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杜家都保不了你全尸。”
杜成瑾还愣着呢,沈从安已经转身走了出去。
沈凡着实被噎了一下,他起步跟上去,直追着前面步伐未歇的男人走到了二楼的主卧里。
刚迈步进了房间,先一步站到门侧的男人已经倏然动作,关门落锁。
然后沈凡便被那人摁在了墙上。
怔愣之后沈凡笑得戏谑:“欲擒故纵这一手你也学会了?说得那么大义凛然……原来都是装给我看的?”




The God[快穿] 第17章 罂粟瘾(五)
沈从安眸子里的情绪深沉而晦暗,停了很长时间他才开口:“你不该再来招惹我,沈凡。”
沈凡单手撑起来支着额头笑得不可自抑,直到在那沉着的注视下他伏在了男人的肩上,贴近的脸蛋上长且翘的睫毛像是在勾人,只是微挑的眼角却藏满了恶质的笑意——
“沈从安,沈先生——是你先来招惹我的,如今你玩不起了,……想全身而退,可能吗?”
沈从安不为所动,神情寡淡,视线却先离开,“……我把一切都给你了,沈凡。”
“你给我的那些我都不稀罕。”
沈凡贴伏在男人的耳边,声音里都仿佛藏着魅惑——
“我要的是你啊……完完整整的你,全部都给我,——你敢吗?”
男人墨黑色的瞳子骤然缩了缩。
安静的一分钟像是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等到男人温醇的嗓音响起。
“我若给了,你敢要吗?”
沈凡笑了:“为什么不敢——”他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男人,“我问心无愧。”
“……沈凡,我给过你后悔的机会了。”
沈从安垂眸,嘴角勾起来,“是你不要的。”
翌日,一桩丑闻将所有人复杂的目光投向了沈家大宅。
杜怀瑾捏着那张小报进了沈家的大门的时候,连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恼恨多一些还是释然多一些——区别只是后者他自然不会表现出来,他现在要做的是走到那个肮脏的男人面前,义正言辞地指责他——虽然也许这件事不能怪在他身上——然后名正言顺地和那个男人划清界限。
这样从此以后,他就再也不用活在那个他不爱的却因为帮他在杜家站稳了脚跟而不得不遵从的疯子的阴影下。
想到这儿杜成瑾感觉自己高兴地要跳起来了。
只是当他把小报摔在沈凡的面前的时候,却并没有看到想象中沈凡惊慌或者是失态的模样,那人甚至可以说是平静而愉悦的。
杜成瑾只觉得自己受到了恶劣的欺骗,他阴沉着脸怒视沈凡:“对此,你就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解释?”
刚晨起的男人裹着睡袍倚躺在初阳的沐浴里,连勾起的嘴角都慵懒闲适,开口时他的眸子还望着那份小报上自己被沈从安压在床上的照片,眼底是不见半分讶色。
“这就是事实,我不知道你想要听到哪种解释?”
杜成瑾气极语竭,好半天才指着沈凡怒道:“那你为什么当初不告诉我——你有这么一段肮脏的过——”
那个“往”字还没出口,他的话音就骤然消声于沈凡凶兽一般狠戾的目光里。
“当初?哪个当初?”沈凡淡去了凶鹜之后,重换上懒洋洋的笑意,他睨着男人慢吞吞地开口,“是你在杜家被杜成安打压得快要流落街头的当初?还是你在你父亲眼里一事无成的当初?也或者是我扶你上了杜家少主的位置的当初?我替你扫清了杜家和你敌对的那些人的当初?”
每说一件杜成瑾的脸色就白上一分,到了最后沈凡却觉得没什么意思,亦不知道自己失忆那时是怎样地双商归零才会对这么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绣花枕头有好感——
“杜成瑾,你今天的所有荣誉与赞赏,所有地位与权力,都是我沈凡替你拿下来的——我从来没强迫过你做什么你不愿意的事情,也从来没有想用这些东西来威胁你,所以你没有必要做出这么一副受伤的虚伪模样。……而这件事情发生在我和你交往的时间里,你没有半点察觉,你敢说一句你真的有关心过我?还是只为了我稳固你少主的位置?”
说完沈凡站起身来,无视那个有些失魂落魄的男人,自顾离开,到了长廊前他停下步子,却不曾转身。
“杜成瑾,你记住了——是你亏欠于我,而不是我欠你的。既然你已经这么厌恶,我也不会纠缠——从今天起,我和你再无半点关系;沈家的大门,你也不要再踏进来了。”
说完话,沈凡的身影消失在长廊上,留下杜成瑾一个人在厅里呆滞地站了许久,然后才恍恍惚惚地离开了。
安静了很久之后,长廊的阴影里,沈凡望着手里的小报,微微一笑——
“从今天起,就开始把我们过去在杜成瑾身上付出的,都收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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