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生姿

牧莎会议，起了身，在迟迟旁边坐下。
托马尼扫了一眼，眉眼一扬，跟着在牧莎身边坐了下来。待他们坐定，伊万才坐下来。
“休息得怎么样？等下驱车赶往海边，这一夜就没法休息了。你公公稍后也到。用不用我给你开个特权？”
“什么特权？”迟迟疑惑。
曹立仁将军却是狐狸似的笑了一下。然后才悠悠说道，“你做新闻工作这么多年，还没采访过你公公吧？别看你公公来得晚，可你公公次才是这次渡海登陆作战的总指挥员。虽说我特意让阿修带你来，一方面是考查你的能力，好让你调往军事电视台，让大家对你认可。另一方面，其实也是想让你趁机采访下你公公。这老家伙，时时刻刻绷着那张脸，熟人勿近，生人撤远的样子。我倒是想看看他接受你采访的样子。”
曹立仁一边说着，一边笑。
迟迟听他这么说，知道他话里的玩笑成分居多，便也没有答复。不过，脑子里的疑惑却只增不减。
照理说，这样严肃的场合，曹立仁将军是不该说这些的。她跟曹将军遇见了好几次，虽然每次他都特别的和蔼，可也没轻浮到这种程度。
军队之中，沾亲带故向来就是一大忌讳，尤其，曹将军这种身居高位的人应该更明白，况且现在的场合也不对。
他突然有这样的转变，是刻意借着这个告诉别人什么事情嘛？
公公是这才渡海登陆作战的总指挥……
照理，这样的话，也不应该说的……
迟迟一边想着，眉头已经越蹙越深。
牧莎大概也察觉到了情况不对，她纲要随着曹立仁的意思打趣迟迟几句，他身侧的托马尼先生却忽然开了口。
仍旧是婉转好听的法语，语速仍旧不慢。
可他言语里的戾气，却分明重了许多。
“你们以特约嘉宾的身份邀请我来观赏这次渡海登陆作战汇演，并因此想与我们取得更深层次的合作。现在，你们就是这样表达你们的诚意的？我堂堂一个发达国家的外交部长，代表着整个法国，亦代表着整个欧盟，就是这样被你们‘礼遇’的？”
托马尼言辞激烈，眼睛里也迸发着烈火。
幸而，在座的，除了牧莎自己和伊万，没人听得懂法语。
可他们听不懂，牧莎却反而头疼了。
她要怎么翻译呢？
直接翻译……将托马尼先生的意思准确的表达出来？那肯定是一场轩然大波。他身后直接代表着法国，也代表着欧盟。中法这次的紧密合作，新闻部虽然没有发言，双方也是打的秘密出访的称号，但是牧莎也能猜的出来。
美国第四代战机延迟了这么多年一直未曾开发出来，美国经过一场剧烈的金融风暴，财政早已经赤字。物价飞涨，当初各国投入的钱，可能可以研发3架或者四架战机，可现在，也许仅仅只能研发一架。面临这样的困难，各国已经纷纷不对美国的战机抱有幻想，开始转头日本，韩国，俄罗斯……中国的第四代战机歼f-37的研发，如今已经成为震惊全世界军方的炸弹。虽然还没有人表示过要明确与中方合作，购买中国的第四代战机。但托马尼访华，并且参加这次的渡海登陆作战，绝对是个契机。
牧莎并不想这样的一个机会，因为这样一点点的不愉快而埋下隐患。
可是，如果不如实翻译……托马尼身边毕竟还坐着哥懂法语和懂中文的伊万。
怎么办呢？
迟迟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看着目光灼灼的托马尼，又抬头看着面色沉静目光如水的曹立仁。曹立仁可是她的外公，他目光再沉静，作为他的外孙女，也能轻而易举的察觉到他的一些小动作。他的背挺得越直，他的心思就越乱，越不可捉摸。
怎么办呢？
牧莎想了想，透过托马尼，偷偷地看向了伊万。
可巧，此时伊万也正看着她。
她只犹豫了一下，立马有了答案。
“首长，您先前跟我们不在同一个车上，先前我们从酒店赶到营区的路上，托马尼先生已经盛情邀请过迟迟，等下陪同他一块出航，顺便也好做采访的。”
牧莎一边看着自己的外公，一边竭力让自己面上的笑容显得更加轻松得体。当然，她眼角的余光也一直都在注视着坐在一边的伊万。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式了。





顾盼生姿 第133章 凑巧
“嗯，是的，首长，我已经答应托马尼先生做他的采访了。我这次来采访的主要人物就是托马尼先生，何况，公公平日最忌讳职务之便做这些。”迟迟朝曹立仁笑笑，眉眼弯弯，“总会有合适的机会的，首长放心。”
还好，有牧莎的提醒。
迟迟一开始是真的想如曹立仁所说，干脆去采访公公算了。幸而牧莎的话及时，打消了她的念头。
遂，迟迟感激地看了看牧莎。正好，牧莎听到迟迟补充的话，也松了一口气，正欣慰地看着她。
两个才认识不久的女孩子，就因为这小小的插曲，浅浅的微笑，距离又近了许多。
曹立仁听他们两个这么说，脸色微微变了下，但很快恢复了过来。他赞赏地看了一眼迟迟，又细细看了一眼自己那脸颊有些微红的外孙女。部队待了这么多年，又跟各**方打过不好交代，察言观色，接人待物总归是个中好手。
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家庭富裕的公子哥们，多多少少都留洋过，有着洋人作派。当然也有不少穷学生，因为或者或那的原因被送出去学习，陆沉雁和莫劲修的爷爷是前者，而曹立仁是后者。当然，曹立仁要年轻十来岁，但也已过了古稀。
他十几岁去法兰西，虽然一年过后就回来了，法语也囫囵吞枣，尤其这么多年过去，该忘的都忘得差不多了，但稍微几个发音，还是有点印象的。
听懂托马尼先生说的几个词，再配合外孙女的犹豫，他也不难猜测托马尼是动了气的。
可他却没想到迟迟能这样应付下来。
这个小姑娘，关键时刻总是这么的玲珑剔透，他总是越看越喜欢的劲儿，索性也就不再多言。
好在大家都不是一般人，刚刚还脸色不好看，现下立马就能相安无事。
操场上，各个集团军已经整装待发。这边，迟迟和曹立仁将军一行人也已经收拾妥当。
公公莫志国正站在主席台上致辞，六十多岁的人了，还是很硬朗，声音洪亮。迟迟和托马尼先生站在不太显眼的角落里，前面是伊万和牧莎并排站在前面。两边是战机，后面是空无一人的操场，前面被人挡住视线。此刻的迟迟和托马尼完全是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了。毕竟托马尼先生是秘密访华的，不能被别人看到。迟迟偷偷侧眼看了托马尼一眼，却又正好撞到他在看着自己。
迟迟倒是不紧张，可托马尼却在她看过去的时候立马就扭过去了头。好像做什么坏事情被人当场抓到一样。
这种感觉……
迟迟总归觉得是不大舒服的。可她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只好撇撇嘴，当作没看见。
莫志国致辞之后，便是曹立仁讲话。然后就是各个军种的负责人代表全体士兵宣誓。前面海军和陆军迟迟是没怎么在意。但是空军军种的代表一出来，迟迟整个人都震撼了！
虽然台上那个人，一身威严整齐的作战服，脸上也画了迷彩。但是，那个身段，那远远凝望一眼就能感受到的强烈军人气质，迟迟一瞬间就能感觉到，那个人就是莫劲修无虞。
迟迟从来没有见过他穿军装的样子。
刚认识他的时候，他从俄罗斯归来探亲，完全就是寻常人的样子，很休闲的穿着。她还是听爷爷奶奶在壁炉边夸赞，才知道他如何如何的有名。
后来，他回来……却出乎所有人意料，脱离了部队，进了大学教书。迟迟就彻底没机会见他一身军装的样子了。不过，倒也不是完全没有见过。上大学的时候，他在伏龙芝，然后被选进俄罗斯最高军事学院学习，也就是那个时候研发出来了苏v系列的战机。当时，他一身军装接受颁奖，在莫斯科红场接受众多人的礼赞，在世界面前万众瞩目。那个时候，他是一身黄色的夏常服，典型的俄罗斯装。跟现在又是完全的不同。
而况，现在是作战服，是随时准备领命出发的严肃状态。
迟迟也曾这样过，当年在国防科大，也曾有过紧急训练。夏季湘西山区抗洪救灾，他们几个班也被临时抽调去参加过，只不过他们是在离堤坝很远的灾民休息区，帮他们搭建临时住所，陪小孩子们万帅。后来在北京军区，也出过军事演习。但基本是两个团之间的军事对抗，场面从来没有这样严肃浩大。
“莫太太，他曾经更加光辉过。”迟迟正盯着主席台上的呢个坚毅的背影发呆，耳畔却忽然传来伊万的声音。
他的说话声不大不小，但是不难察觉出其中的几分唏嘘。
迟迟愣在那里几秒钟后才反应过来。她回头看着默默靠在战机机身上的伊万。他漂亮的蓝色眼眸低垂着，眼睫毛很长，但此刻却更加凸显出他的落寞。
虽然察觉到了迟迟正在看着他，伊万却也并不紧张，也完全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他将帽檐往上推了推，干脆转过身来直接面对着迟迟。
作为中俄混血，伊万有着俄罗斯人的大块头特质，他转过身来，那么高，身影都笼罩了大半个迟迟。
迟迟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伊万却笑了起来，他伸手在战机上点了点，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莫太太，你要害怕的，不应该是我，要提防的，也不应该是我。”然后，他又莫名其妙地转了回去。留下一个孤高的背影，继续让迟迟猜度。
等主席台上所有的事情都搞定，宣布正式登机出发，准备作战的时候，已经是一刻钟之后的事情了。
莫劲修带领的先锋部队出发之后，后续的集团军陆续出发。迟迟这边的两架战机的驾驶员也从前面退了回来。
两名身着作战服的飞行员笔直朝这边奔过来，迟迟不知道他们是干嘛，但还是离开让开了。
然后，下一秒，就见两个飞行员越过她直接站在了托马尼先生的面前。两人都是极其标准的军礼，然后整齐划一的声音说出来意。
“……编号0808，天狼。编号0809夜狐，待命。”
是部队派过来特意保护托马尼先生的，两架战机一左一右护航。可是……0808号，天狼？慢着……迟迟一顿，终于察觉出来了这其中的不对劲！




顾盼生姿 第134章 托马尼的不怀好意
天狼，这是属于蔺非池的代号。
5137的所有秘密即便再隐蔽，真要想方设法弄到一个人的代号，这对有着强大家庭背景的迟迟来说，倒也不是难于登天。
部队当初下发的文件，她偶尔看到过。为了让她死心，当初迟迟爸爸也特意严肃的说起过。甚至，还曾方言5137的特殊作战员既然进去，就是将生命交付于国家的勇士，随时都有可能再也回不来。
所以，后来迟迟才格外注意有关5137的一切。
当初，前段时间，刚刚获知蔺非池退役回机关的消息时，她还曾犹豫思考过，明明蔺非池现在正是最美好的年龄段，为何却忽然要回来？难道，是因为发生过什么意外，导致不得不回来？甚至，他曾经受过重伤吗？
迟迟承认，当初得知他回来的消息时，她有过这样的担忧。而且迫切的想要见到他，来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只是后来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以为蔺非池的回来，会给她的生活带来一番天翻地覆。不曾想，这天翻地覆确实有，却不是自己曾经思考过的离婚。
从当初在老师家相遇，到现在也不算短的时间了，却又是一番物是人非之感。
迟迟思绪有点小乱，但眼睛却还是看着蔺非池的。
隔了多少年没再见过他一身戎装的模样，再见到时，心里头还真不是一番滋味。都说当兵会使人变得壮实。他却不一样，还是瘦瘦高高的，单从脸颊上看上去，应该是更瘦了一点点的。
不过，很奇怪，同样作为5137特战队的成员，他却不用涂油彩，可以完完全全的出现在这场渡海登陆作战演习里。是要保护莫劲修？
对！
都是5137的特战队员……他们会不会认识？可是上次见到，他们分明又不是战友的氛围……
这一瞬间，迟迟完全被自己心里千奇百怪的想法给弄晕了。托马尼和伊万都已经上了战机。她却仍旧站在原地。直到蔺非池旁边的一个跟他同样是中校级别的飞行员喊了一声迟少校做提醒，迟迟才回过神来。
她一抬头，却见蔺非池轻轻地看了她一眼就无声无息地上了战机。
就是这样的表示？
一点意外都没有？
迟迟看着他瘦高的背影消失在战机舱口。身后，是低空盘旋的一阵阵低鸣。第一阵队的战机已经出发，为首的机身印有五星红旗的战机率先低空滑翔出去。紧接着，后面的第二第三以至所有阵队都做好了准备。陆军这边，装甲车和坦克，炮仗也开始出发。迟迟不再犹豫，迅速上了战机。
驾驶舱的伊万等迟迟上来后，第一时间就关了机舱门。然后通过雷达以及特殊无线向前方的部队做了起飞申请后，也第一时间起了飞，混在大部队中。
“迟迟，过来坐！”战斗机虽说不小，但是内存空间多放的是一些高科技设备和各种武器，急救设施，真正能留给人活动的范围并不错。小小的机舱里，托马尼一个人占了绝大部分的空间，牧莎坐在靠后的地方，跟迟迟打招呼，然后身体往机身那边挪过去，给迟迟腾出了地方，示意她坐下。
迟迟也不扭捏，向她点了点头，就坐了下来。
战斗机是密闭的，四周都没有窗口。只有驾驶室哪里有一抬超智能仪器可以扫到外面的场景以及侦查要走的路。
迟迟坐在战斗机机舱里，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只好右看看右瞧瞧，摸索下这战机。
她平常挺关注铁血军事网，军事日报又是必看之物，第四代新型战机大致会配备哪些高科技设置，会用哪些材料，她大致了解。不过具体的架构，设计，她就真的从来不曾了解过了。
于是，对这机舱内的一切，她就多了几分想要查看的**。
“迟迟小姐对这个战机很感兴趣？”
托马尼先生大概之前就一直在注视着迟迟，他见她左看看又瞧瞧，便忍不住用法语问了出来。迟迟是听不懂法语的，一开始也不知道他是在跟她说话，直到牧莎轻轻地跟她翻译出来。
不过，迟迟还是小愣了一下，才回答道，“倒不是感不感兴趣，只是，作为国内首次单独研发的战机，作为一名合格的军人，对于这种成就，还是很乐意欣赏并希望它能在全世界范围内获得成就的。”
“当然，托马尼先生可能不太赞同。”迟迟笑了笑。
“没有，只不过很少见到有女人这么关心这个。可否有幸向迟迟指点一二？”
托马尼仍旧是用的法语。不过这回，牧莎的翻译是跟着一起的。她和牧莎相互看了一眼。虽说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要采访托马尼先生，可是当采访还没有开始，托马尼先生就自动开始询问……
这节奏，迟迟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可是，她仍是只能笑着点点头说愿意，然后从身后的工具包里挑了个黑色小记事本出来。
准备将今天问的问题记录起来。可还没准备好呢，托马尼又发声了。
“迟迟小姐，第四代战机连许多发达国家联合研制都困难重重，推出时间一而再再而三的延后。中国从来不是航空领域的大国，战斗机的研发历史也并不长，你们凭什么有信心我购买后一定能在空军硬实力上提升一个档次？如果，我们航空部因为你们的战机产生了巨大损失，所有责任，是不是你们军方一律承担？”
这一回，托马尼先生显然是有些咄咄逼人了。这里头空间本来就比较小。托马尼先生本身就高大，此刻，他刻意往迟迟这里倾了倾身子，他和迟迟本来就是对坐着的，现在这样，他的半截身子几乎都贴到迟迟面前了。
迟迟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挪，与他再度隔开了两个身位的距离之后，她才再抬头与他对视着，“托马尼先生，正因为美国日本等发达国家的拖延，才越发证明我们中国想在航空领域获得成功的决心。我相信，美**方也不是没有这个技术，只不过因为金融风暴所受的创伤，他们的财政不能提供全面的支持。同时，美国的第四代战机牵涉范围太广，欧盟一系列国家在金融危机中自身难保，以至于这么多年经济都不景气，也无法提供资金支持，同时，成本上涨，导致无法采购更多。语气说是技术问题，其实我更愿意相信，美军方是觉得无法盈利更多，才持续拖延，而——”
迟迟忽然话锋一转，”我们中国不同，我们没有受到金融危机的波及，正好政府的财政预算充足，对军事硬实力的提升也足够重视，才加快了速度研发。托马尼先生。正是因为研发战斗机的历史不长，我们才会更加用心。”
托马尼问的这个问题，迟迟一开始就有过准备。之前从北京赶过来的路上，莫劲修跟她提过，薛子明也说过一点。所以迟迟的应对还算不错。虽然，越过了事故的问责。
当然，之后托马尼先生可能还会问道。
想到这里，迟迟抬眼悄悄看了下托马尼，想从他的表情中，得到一些讯息。
可是……她刚刚一抬头，托马尼却又倾身过来，那种压迫感，掠夺感……没得让迟迟有些不安。
一个男人，几次三番的带着目的看着你，接近你……
迟迟收回目光，下意识地想退后。
可是，还没来得及挪，整个战斗机的机身忽然一晃！可能是正式作战已经开始了，这边已经开始在空中行动。随着这一晃，迟迟身体不稳，而在迟迟高处的托马尼也一个晃动，然后借势俯下身来，装作受了惊吓，一下子整个人都扑到了迟迟身上！




顾盼生姿 第135章 疯狂的设计
迟迟一开始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毕竟战机剧烈抖动，坐不稳是很寻常的事情，情急之下，托马尼先生靠到自己身上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是，等机身稳定了下来，托马尼却没有支开自己的身子，仍旧这样与迟迟几乎身体贴着身体，迟迟就觉得不对劲了。
她伸手推了推托马尼。
他却并没有挪动，反而抬起来头，深邃而挑衅的目光，与迟迟对视。
“托马尼先生，请您自重。”迟迟自然不能忽视这样的行为，她愤怒的推开托马尼，用英语警告他。
托马尼听到后，却只是朝她暧昧一笑，又欺身进来。
“迟迟，我有些困，先休息下。”
迟迟单手曲了起来，正准备用手肘抵挡住托马尼欺近的身体。恰巧这个时候，牧莎扭过头来说了句话。
这个时候，托马尼已经停止了动作，转过去笑盈盈的看着牧莎。
“莎莎……”迟迟迟疑的喊了她一声。她没想到牧莎会在这个时候说着么句话，“莎莎，还有采访的，你不在一边翻译，我无法跟托马尼先生沟通。”迟迟看着牧莎，特意咬重额托马尼先生几个字，然后又对她挤了挤眼睛。
这种特殊的时候，战机飞在天上，除了前面驾驶座的伊万，没有人能与地台和指挥部联系。伊万，迟迟知道自己是指望不上的。但是牧莎，是可以的啊！不管怎样，有一个人能看穿托马尼的不怀好意，陪在她身边抵抗着，她也能安心很多。可此时此刻，她却要休息……
迟迟真想直接喊住她，直接向她求助。
可托马尼暂时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迟迟无法乱说什么。否则，托马尼一回法国，可能就会借机拿此大作渲染。从他刚才的言语中，迟迟就已经察觉到他其实不是真的有意愿想跟中国合作。而如果他有一点点的不小心影响到了这个合作，那后果肯定不堪设想、一架战机可都是上亿的单子啊！
可是……那也不能委屈自己处于这种危险的境况啊！
算了，豁出去了！
”莎莎，托马尼先生……”管不了这么多了，迟迟准备先拉着莎莎再说。谁知道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托马尼手肘一个晃动，强有力的肘子落在莎莎脖颈处，下一秒，莎莎已经瘫软在了座位上。而托马尼，已经再度朝迟迟靠近。
“托马尼，你要做什么！”迟迟顿觉不妙，她将身体往后缩着，双目凶狠的瞪着他。
托马尼却是一笑，然后以蹩脚的中文缓慢开口，“飞鹰的女人，我早就觊觎很久了。他当初有本事杀死我的情人，就有一天必然会想到，他的女人也会落入我的手中！当然……他也绝不可能会是现在这样的状况，就这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他研发的战机里。”
托马尼断断续续的将这一番话说出来，迟迟大概是明白了。但是她不能承认，她看着托马尼，“托马尼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不认识什么飞鹰。”
莫劲修是飞鹰的事情，她是刚刚才知道的。如果托马尼知道些什么，估计，就是伊万捣的乱。
可迟迟这话才说完，托马尼却愤怒了，他一巴掌挥了过来，甩在迟迟的脸上，还一边用法语在咒骂。
迟迟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感受得到他的愤怒。他说话很快，带着阴狠。迟迟听到他说欺骗二字。然后他整个人就扑了上来。驾驶舱里的伊万，真真切切的看着后面发生的一切，嘴角噙着笑。为了添油加火，他还故意将战机机身抖了几下，托马尼站在迟迟的上方，这样一个趔趄，干脆直接就面对这迟迟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