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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上青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冰蛇
小红一个月的薪水是八百文,要说一个月八百文钱也算是市价了,问题是那是做普通丫鬟的市价,可不包括看孩子洗尿布啊!小红干活儿的时候虽然也称得上是任劳任怨,可却不傻,伺候一个抱在怀里的孩子比伺候俩大人都麻烦好不好,大冷天的又要洗尿布又要帮着抱孩子,累死了好么?
要说这小红也提过加钱的事儿,钱氏小气,说最多也就忙这几个月,人家想加二百文,她只给加了五十文,结果小红回家过个正月十五,就让人捎信说不来干了……卧槽这可太坑爹了,本来就人手不足,正月里到哪里找新的雇工去?
本就人手不足,小红又来了这么一出,钱氏发脾气都没法发去:毕竟是她小气造成的,随便发个脾气还被丈夫嘲讽了:叫你小气,好了吧,人家跑了吧?原本钱氏想的挺好的,把小红调到自己儿媳妇这边帮忙,然后小草小红两个人在儿媳妇这边照顾,自己那边还有个翠翠,人手足够了!这可倒好,小红直接甩手不干了,翠翠一个人,每天光是自己这边的活儿就忙死了,哪里还能去儿媳那里帮忙?月季倒是会去给小草搭把手,而俩小姑娘跟一个年轻媳妇哪里带过孩子?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要鸡飞狗跳地过来问钱氏,结果钱氏一天倒有半天在儿媳妇这里帮忙。
钱氏当年自己生孩子的时候家里还是请了奶妈的呢!虽然也抱孩子,但是主力是奶妈啊,哪里这么辛苦的什么都亲力亲为过??虽然一天要她照管孩子的时间不会超过俩时辰,可是她自己院子里的丫鬟们也给调到儿媳妇这里帮忙了!能不耽误她的事儿么?自己累,家里有乱,钱氏前阵子的烦躁劲儿便又上来了。
可是额外多出在儿媳妇这个大功臣面前她还勉强忍着:毕竟丫鬟也是她自己小气所以才给跑了的,又在月子里,钱氏再暴躁也知道这不是跟儿媳妇闹不愉快的时候,当然惹不起儿子也是真的再说对着孙子她虽然累,但是心情总归能得到一点抚慰的:“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命根子”这话在任何时代都是颇有代表性的!尽管钱氏的年纪还称不上老太太,但她对这第一个孙子的喜爱也绝对是不打折扣的。
钱氏在儿媳跟孙子这里忍着,于是回了自己院子火气越发蹭蹭的。整个正月里钱氏都处于抓狂状态,像大年初一冲黄鹂发脾气那样的事儿一而再再而三地闹了好几遭。当然她虽然脾气暴躁,但是脾气来得快去得快,过后就忘了,只是她忘得快,可家中别人却很难适应这种状态:任谁天天都处于这种随时都可能被k一顿的状态心情也不会爽了。黄鹂如此,黄鹤如此,黄鹏如此……整天对着钱氏的黄老爷更是如此。
黄老爷白天在店里忙活一天,晚上回来就想歇一歇享受享受天伦之乐,这可倒好,回到家里跟坐到火药堆上一样,随时就被炸一炸,几次下来,黄老爷就被烦的不乐意在家呆了,于是每日早出晚归,连中午饭都宁可在店里吃了。他本就不是个能忍的好脾气,这会儿儿子们考试在即,他不乐意闹得太凶,可心里头却打定了主意:等孩子们考试一结束,不管考的怎么样,他都要出去做生意去!一则给孩子们赚点钱,二则也实在是够了自己老婆。
而另一个受影响比较严重的就是黄鹂了,她的院子就在母亲的院子里头套着,便是在自己屋里带着都能听到母亲暴躁的骂声,于是心烦了索性中午也不回家吃饭了:如今李思熙住到了老师家里备考,从早到晚都是读书,黄鹂索性也跟着一起,早出晚归,中午饭在老师那里蹭也就罢了,有时候晚饭都要在陈益南那里吃了再回:陈家怎会在乎顿饭钱?马砚台发现黄鹂留在家里吃饭,自家大人能多吃几口之后更是喜笑颜开,每天早上都要问问黄鹂今天想吃什么呢!
时间过得极快,没几日到了二月,黄家一家,紧张兮兮地迎来了童试。





直上青云 第七十章
县试一般由知县主持,本县童生要有同考者五人互结,并且有本县廪生作保,才能参加考试。
两个儿子同时参加童试,这让黄世仁跟钱氏简直紧张的坐立不安,偏偏还插不上手!
县试的报名工作一开始,黄鹏就赶紧张罗着把自己跟弟弟的报考工作,无外乎就是填写亲供、互结、具结这些东西,他去年参加过童试,对这些东西早就轻车熟路了,压根不用黄老爷问。而家中需要做的准备工作也被已经出了月子的安氏接手了过去,该穿什么衣服带什么东西安氏门儿清,钱氏每每想起来什么要准备的,一说,准是安氏早就想到了的。至于安氏没去做的当然也有,比如烧香……好吧,钱氏现在压根不知道干嘛才好,只能烧香了!
黄家绝对是世代良民,有记录可查的往上数五代都是清清白白没啥不良记录的,家里头有地,说起来算是正经的农民阶层,嗯,士农工商,黄家就是典型的想要往第一阶层里钻的农户阶层。报考资格上绝对没问题。
黄鹏稀里哗啦就把履历填好了,具结认保稍微麻烦点,需要请廪生作保人,不过这个麻烦也就是相对麻烦,一般的考生就算没有相熟的廪生,只要稍微打听一下,找一位好说话的廪生,端上财物礼品相求,基本上这一关也就搞定了。黄鹏倒是也想到揣上二两银子去县里请位廪生做个保,不过没等去呢,黄鹂便拿着两个信封回来了,却是县里以为姓李的廪生给他们写的保书,原来是陈益南给李思熙找保人,顺便把黄氏兄弟的事情也给搞定了。
还剩最后一个互结的问题,黄鹏跑去跟李思熙一商量,决定挑个日子三个人直接到县里拜访吴主簿去,吴主簿手头两个考生呢!说好了一起报备的。嗯,黄鹤的意见完全被无视了……
黄鹂一听说哥哥们跟师兄要去县里,立刻表示她也要去!上次去吴主簿家,一方面她心情不好,一方面过年客人多,她几乎没怎么跟吴伯伯说话呢……当然这话纯粹扯淡,她能对跟吴丰说话有多大的兴趣?纯粹就是想到县里透透气。
说好了第二天一起去县里,黄鹏黄鹤便跟刘先生请了一天假,刘先生简直对两个学生参加童试的事情比黄老爷夫妇都紧张:能不能教出一个秀才,这对他的名声,她日后的生计来说太重要了!于是又是一番叮咛,心里头实在放心不下,还把黄鹏偷偷拽到一边,要他不要犯傻,最好先去打听下吴主簿的儿子外甥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这互结不是随便结的,互相作担保的学生们,一个出问题五个人都完蛋啊!十年寒窗,要是栽在这上头也太冤了。
第二日,几个人坐了马车一路朝县城走去。
四个人坐在车上说说笑笑,马车不多时便走到县城门口,王县尊的城门税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几个人下了马车接受检查,顺便给兵丁们交钱。
几个人交完钱往前走,忽听得身后传来清朗的声音:“按大郑律,唯有商贾运货进城才要交税,这进门的人头税又是哪里的规矩?”
黄鹂闻声扭过头去,看到说话的却是个文质彬彬的少年。这少年身穿蓝色的长袍,披着同色的斗篷,腰系革带,拿玉佩压了袍角。一身打扮称不上华丽,可站在那里却显得风度翩翩。
在门口收钱的差人是极有眼色的,一见这少年的样子,再看他身后的仆役,手里牵着的雪白的高头大马,还有后面由两匹骏马拉着的漂亮马车,便知道这位不是普通人,忙点头哈腰地说:“这位小郎有所不知,最近倒春寒,县里的扶幼局缺了柴炭,县尊大人让我们收点税前,也好让扶幼局的孩子们有炭可烧免得冻病了。”
自古公差从来都是横着走,这差人这么说话,已经是相当客气了,但那少年却并不吃这一套:“扶幼局的开销自然有专项的开支,除非是县里的金库吃紧,否则哪有另外收钱的道理?难道章丘县的政务这么差,银库已经空了?”
那公差汗都要下来了,这哪里来的小王八蛋?蹬鼻子上脸啊!但斜眼一看他身后从未在章丘见过的华丽马车,到底不敢硬抗:敢说这种话的人,要么是愣头青,要么是确实有这个底气……当然也有可能是两者兼有,而这少年明显不是外强中干的愣头青啊!他想到此处虽郁闷得要死,还是点头哈腰地说:“这位小郎莫要难为小的了,我只是个差人,上头让我干什么,我便干什么!您看,这一大早的,天有这么冷,后头这么多老百姓排队呢!”
那少年冷笑道:“排队交钱么?”他正要再说点什么,忽然后头马车里传来一个柔和的女声:“彦儿,一个看门的兵丁,不过是按照上头的吩咐做事罢了!又哪里管的了那么多?你莫要难为人了,赶紧进城吧!”
那少年听到,忙扭了头冲着马车行礼:“是,母亲!”说着重冲身后的仆人道:“你拿十二个人的进城费给他!”
那差人连连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您请进!”
少年摇摇头“规定不合理是一回事儿,但既然这里有这个规矩让你执行,我就没道理跟旁人不一样。”他说罢,看下仆把钱递给那差人,然后招呼着自己马车过城门。
黄家三兄妹跟李思熙把这场面从头看到尾,看到这里没甚好看的了,便继续朝前走,黄鹤忍不住啧了一声:“这又是哪里来的人物,好大排场,好迂的脑袋!”
黄鹂道:“这当口来章丘,搞不好也是过来参加童试的呢!”
黄鹤笑道:“怎么可能?参加童试还把县尊往死里得罪,他是傻子不成?”
黄鹂道:“你才傻!王知县的任期已经到了,这几天就要交接了,你们童试的考官是下一任的知县,这你都不知道么?”
黄鹤一听就乐了:“哦,这样啊,太好了,他滚了大家都轻松,以后进城不用交钱了!”
黄鹂听二哥说这话,只觉得手痒:“你轻松什么?王知县在这里呆三年了,他喜欢出什么题目喜欢什么样的答题法咱们心里头都有谱的,现在考官换成个刚刚走马上任的,你知道他喜欢方的扁的?大哥倒是无所谓,反正县试府试都过了,院试又不在县里考……二哥你呢?!”
黄鹤顿时抓狂了:“不是吧!还有这么个说法!大哥你怎么不跟我说!”
黄鹏气定神闲地说:“说不说有区别么?好像你知道怎么迎合考官的喜好一样……你能把文章写出来就不错了,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
黄鹂:囧!
李思熙:==
黄鹤:~~o(>_<)o~~
黄鹏简直是直指问题核心,就黄鹤那水准,诗赋啊策论啥的能给对付着写好就阿弥陀佛了,琢磨什么考官的喜好啊!没意义好么?不过话说回来,学渣在这方面其实跟学霸挺像的,学霸参加童试这种低水平的考试基本上也不用考虑什么考官喜好,考官们一般情况下不会熊到去打压一个明显日后至少能考上举人的潜力股,水平特别高的答卷,就算不算太符合考官喜好也能过得:毕竟童试只是个基础考试,很没必要卡那么死。
黄鹤被哥哥话语里“学渣不用想太多”这潜台词打击的够呛,扭头眼巴巴地看李思熙:“李大哥,陈大人有没有教你这方面的问题?”
李思熙想了想:“老师说以我现在的情况,前两关无需太在意主考,主要的问题在院试上。院试考官是熊翰林,她的喜好鹂娘应该跟你说了吧?嗯,二郎啊,你还是先把前两关过去了再去琢磨熊翰林吧!”
黄鹤再次受到暴击,简直恨不得化车厢角落里长的一只蘑菇,自暴自弃地说:“所以这次考试只有我比较没谱了……”
李思熙叹了口气:“便是没谱又如何?二郎,你这年纪,三五年内考中秀才都是极好的,若今年能过,那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而我长你八岁,又有老师教我,这种情况下,我考上是应该的,考不上,那可真是对不起老师的教导。”
李思熙说的是大实话,秀才本就是基础考试,白发老童生固然常见,但十几岁考上也没什么奇怪的,确切地说,对于占有相对较好的教育资源书香门第,世家子弟来说,秀才这个头衔本就该在十几岁二十岁拿到,再晚了也就没啥前途了——童试就是简单筛选,乡试才开始正经看水平!五十岁中不了举人可以说是水平或许够了但是运气不好,但要是自幼读书读到三四十岁还中不了秀才,那基本上可以说你就不是这块料!
黄鹤本来苦逼的要死,听到李思熙的话也是心有戚戚,要说压力大,谁能比李思熙压力大呢?读书读的连老婆都丢了!自己这点压力跟人家一比算什么呢?
几个人说着话,走过了城门洞,四重又上了马车,黄鹂坐到马车上,顺手就掀开帘子往外头看去,正看到刚才在门口与差人争执的少年骑了马从他们的车边走过,那少年扭过头,大概是想要看看自家的马车,谁知道视线正好扫过黄鹂,两个人看了个对眼。那少年看到黄鹂,不禁一愣,然后冲她笑了笑,修眉俊目,配上柔和的笑容,看上去十分的可亲。
黄鹂放下车帘子,不觉有些发愣:那少年笑起来竟比苏怡还要俊些呢!




直上青云 第七十一章
第七十二章
黄鹂一行人来到吴家,让门房通报一声,不多时一个高高大大的青年走了出来,那青年一看到黄鹏就笑道:“大郎,你要是今天不来,我明天就叫上阿泽一起去找你呢!再过几日就正式报名了,确实拖不得了。”
黄鹏笑道:“哪敢烦劳吴二哥去找我们呢!那可太不像话了。”他说着冲李思熙介绍道:“李大哥,这位是吴二哥,我们今年便是要跟吴二哥互结做保的!”
李思熙闻言赶紧冲这青年行礼,吴二郎也赶紧回礼,黄鹤跟黄鹂也不敢怠慢,纷纷朝吴二郎作揖。
吴二郎看到黄鹤,忍不住笑道:“去年还是个半大小子呢,今年却要跟我们一起考试了!”然后又笑黄鹂:“哎呀呀不得了,鹂娘如今也是个书生了呢!”说的却是黄鹂作揖而不是行万福。
吴二郎名唤吴耀祖,也就是吴主簿所说的要跟黄鹏他们一起参加童试的那个儿子,实际上去年黄鹏也是跟他一起互结的,虽然两家因为住的太远最近几年交往少了,但黄鹏跟吴耀祖两个人倒是挺熟的,黄鹤跟黄鹂虽然没有黄鹏跟吴二郎那么熟,但小时候也是经常到吴家玩儿的,所以并不生疏,听吴二郎打趣他们,黄鹂立刻脆生生地说:“吴二哥今年一定要考上啊,要不然日后就要跟我一起参加考试了!!”
吴二郎闻听此言,夸张地拍拍胸口:“可吓煞我了!这要是考不上,日后真要跟你一起参加童试,我的脸可往那里放……”他说着连连摇头:“先跟你大哥一起考,再跟你二哥一起考,最后跟你一起考,我可不成了你们家的万年陪考了?”
吴耀祖今年二十一岁,这是第三次参加童试,头一次参加童试的时候倒在了县试上,第二次参加童试则跟黄鹏一样连过两关,但是因为去年没有院试所以也卡在了童生的身份上。吴耀祖对这次考试并不太紧张,他功课很好,官学里前几名的成绩,考上秀才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要不然黄鹂怎么敢拿他的考试开玩笑?他童试却是要比李思熙跟黄鹏更有把握的:毕竟有个举人的爹,人家的文化基础不是盖的!黄鹏黄鹤这俩师资条件不足的没法比,而李思熙也同样没法比,他正经跟陈益南学习,也才学了没几个月,基础这方面没法跟吴耀祖比。
吴耀祖领了几个人进了屋,让人上了茶,然后又吩咐下人去韩府请表弟于泽过来,几个人坐下来,寒暄了几句,黄鹏便提起考试的事儿来:“前阵子吴伯伯到我家来的时候我还想问呢,怎么耀国今年不参加童试么?”吴丰的三子名唤吴耀国,比黄鹏小一岁,跟吴耀祖一样在县里官学读书,成绩还不错,说起来今年也是应该能够参加童试了的。
吴耀祖摆摆手:“别提了,他难过着呢,冯家姑娘头年里去世了,他伤心的要命,哪里还有心思考试?”
黄鹏一愣,赶紧告罪:“哎呀,我竟不知道这件事儿,实在是唐突了。”
吴耀祖叹了口气:“没什么唐突的,这种事儿我家也不好到处说去啊!毕竟又没正式定亲,唉,也是那耀国命不好。”
黄鹏也跟着叹气:“耀国跟冯姑娘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情分,难过是一定的,唉,他现在怎么样?”
吴耀祖摇摇头:“还能怎么样?难过呗!你回头见了他,别在他面前提冯家。罢了罢了,不提这个了,提了糟心!”
说话间下人们上了茶,端来了各色茶点,几个人一边吃茶,一边聊起来。这几个人这才知道吴主簿今日不在家,是去了衙门,原来他们昨天下午得到消息,说是新县令今日抵达章丘。所以县衙里大大小小的官员全都去迎接新县令了!
黄鹤想起他们路上说起的话题,忙问吴耀祖:“吴二哥,新来的县令是什么样的人啊?”
吴耀祖笑道:“人还没到,具体什么样不知道,只知道他姓袁,是八年前的同进士,六年前被派到了湘西一个下县做知县,连着两次考评都得了上,这次调任就给调到咱们这里来了,应该算是升了点儿吧,毕竟咱们章丘是个中县!”
李思熙道:“这么说起来,这位县尊倒是有些本事!”
黄鹏也点点头:“那种地方能熬下来就不错了,能拿到这样的的考评,确实厉害!”湘西是少数民族聚集,正经的穷乡僻壤还到处都是山,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说的便是湘西那样的地方,能够在那样的地方熬出头,这位新知县绝对是个有本事的。
黄鹂在一边听大家讨论新知县,忽然呀了一声:“刚才进城的时候,在城门处遇到的那队人,是不是新知县家的人啊?看他们实在不像普通人,而且好大的口气,恰好在今天过来,要说跟县令没关系也太巧了……”
吴耀祖忙问了情况,问完了皱皱眉:“应该不是新知县的家眷,听说袁大人刚刚三十岁,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儿子?再说若是新知县的亲戚,这做派也未免嚣张了些!”
几个人闲聊的功夫,吴耀祖的表弟于泽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见到众人便叫道:“是要写保书么?那赶紧写!写完了一会儿就报上去,省的再跑第二趟。”
吴耀祖道:“你急什么?今天县尊大人就任,县衙里忙死了,哪里能做得了正事儿?今日先填了保书,我们明日再去报名!”县衙的交接肯定不会那么快,但是童试这种事情相当重要,只要能稍微腾出手来,一定会开始办理这些手续的。
于泽怒道:“既是今日没法报上去,那叫我来做什么,白白耽误工夫!真是没事找事儿!”
考试这种事儿都是赶早不敢晚,总不能离考试三两天才报名吧!当然如果他们事先知道知县今天到任会很忙,肯定也不会今天过来。但于泽这态度实在太糟了,简直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啊!
吴耀祖头大如斗,伸手拽了他的肩膀:“你混闹些什么,哪里就差这一会儿了?临时抱佛脚你抱的未免早了些!过来,跟几位同学打个招呼!”
李思熙,黄鹏黄鹤齐齐站起来朝于泽拱手,于泽不情不愿地也拱手回礼,接着便又叫道:“那赶紧把保书写了,等能报名的时候直接报上去就行了!”他说着便喊下人拿笔墨过来。
吴耀祖对自己这个表弟也是没办法,虽然恼火的要命,但到底没法不好给自己家里人拆台,再说这这家伙压根没道理可讲,只能陪着笑脸跟黄鹏应酬,哄了众人一起去书房,先把保书签了去!
于泽签完保书便臭着一张脸告辞走人,吴耀祖等他走了又要给他擦屁股,苦笑着跟众人解释道:“阿泽在读书上颇有天分,一页书读上两三遍就能背下来,先生们都说他是读书种子……唉,我姑父去世的早,姑姑便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听说他在读书上有天分,便把他关在家里一心读书,什么都不让他操心,结果就养成了这么个脾气!他其实人不坏的,只是不太懂事儿。你们莫见怪!!”
黄鹏跟吴耀祖关系最好,听了这话直接便说:“话不是这么说的,像这般起码的人情世故都不懂,便是人不坏,前程只怕也有限!怎么就没人教教他?”
吴耀祖连连摇头:“反正我们是没法子了,前几年我爹也劝过姑姑,想要让阿泽住到官学里一阵子,学学跟别人相处,可是我姑姑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只要读书好,还怕日后过不好么?结果不但不肯把阿泽送到官学里,甚至好阵子不许他到我家玩儿……其实阿泽自己也知道自己脾气不好,可是木已成舟,他明白是一回事儿,却是改不了了!”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在吴家吃了顿午饭,又跟吴耀祖约好了明日再过来报名,几个人便离开了吴家。
几个人坐上马车,黄鹤很是不甘心直接回家,便提建议道:“既然来了县城一趟,咱们正好到街上买些好笔墨。”
黄鹏哼了一声:“怎么,给你准备的笔墨不好么?”
黄鹤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考试用品是嫂子准备的,苦着脸道:“大哥,我只是想逛逛街!”
黄鹏点点头:“想逛街就直说,东拉西扯什么?!”
黄鹂嘻嘻一笑:“其实二哥你不说,我也是要提的,我带了前阵子抄的书过来,要送到书店卖呢!”
黄鹤奇道:“你还抄书啊,你现在不缺钱吧?”黄鹂过个年,压岁钱光是金子就得了四两,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银子铜钱…首饰文具不算,光是金银铜钱加到一起的价值怎么说也有五六十两,现在黄家嘴不缺钱的就是她了。不过不缺钱并不能打消黄鹂赚钱的野望,她嘻嘻一笑:“得了些好纸笔,只练字可惜了,一边练字一边抄书,省得浪费嘛!我把前年的院试前十名的文章抄了两份,这东西没人印的,只有手抄的,书店肯定乐意买!”
其实黄鹏也想逛街的,他想去给安氏买些她喜欢吃的点心,而李思熙则是按照马砚台的吩咐要去给陈益南买点药材,黄鹤也想溜达,最后陈家的车夫接过了跟着黄鹂的重任,表示黄鹂逛书店期间他会在门口盯着,不会让拐子把黄鹂拐跑的。
陈家的马车直接停在了书店门前,黄鹏跟李思熙各忙各的去,黄鹂直接钻进了书店,一进门便听见书店老板郑大哥苦逼兮兮地说:“这位小郎君,非是我不卖你!只是你也看见了,我这里就这么一套了,你拿走了,我便没有原本了,再想抄到哪里抄去?您只需等两日,就两日,我让人赶紧给您抄出一份新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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