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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祭霜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胭脂千杯酒

    魏道延养伤数日,皮肉虽好,但经脉已毁,他负手立于巍峨山巅,皓发白袍随寒风飘摇,瞪眼瞧着顺京方向。

    耀阳子手持拂尘,双目湛蓝,长发飘飘,华贵的金色长袍拖地,凤羽招展,七彩缤纷。

    他缓步上山,立在魏道延身旁,拂尘一挥,驱散夜间阴霾,他如仙似神,轻声询问:“师兄,夜中寒凉,你在这做甚”

    魏道延不答,额头汗水滚滚下落,遥望千里之外的蓝光冲天。

    “雷劫”

    耀阳子看出远方蹊跷,低声自问:“七星雷劫阵已破,谁又能再触雷劫阵”

    魏道延轻语:“鬼屠,认了新主人。”

    “你的那把刀”

    魏道延点点头,神情恍惚:“没错,天下最阴最邪之人,才能与它相认,度了雷劫,鬼屠便不再任我所用,看来这世间,还有比我更邪之人。”

    “你不去看看吗鬼屠一旦落入奸人手中,难免生灵涂炭。”

    耀阳子说着,便要唤来仙鹤。

    魏道延伸手阻拦:“去也无用,既然他有鬼屠,就算你我二人联手,都未必能活着回来,世间瓜葛千千万,我没了书,失了剑,便只剩你一个至亲至爱,不能去冒这个风险。”

    耀阳子蓝眸一颤:“哈哈,师兄越老,看这些越重啊,不如让风竹子去查看,顺便让他领略下人间烟火。”

    “也好。”

    耀阳子不必下山去寻,只见他伸出五指,没过一会儿,夜色中翩翩飞来一只鸟雀,停在掌心内蹦蹦跳跳,耀阳子告诉它这一番话,鸟雀振翅而飞,落到鹤云阁窗前,透着纸窗细声鸣叫。

    鹤云阁听着鸟雀叽喳,立刻收拾行囊,他拿了耀阳子给的一两金子,骑着乌龟,不紧不慢出门去了,自晔台山回来,他伤病未好,内力刚恢复三成,此行路途艰险,却也拦不住鹤云阁对山下生活的憧憬,顺便,他想去寻一寻乔梦圆,哪怕是座荒坟,为她拔拔草也好。

    带着信念,鹤云阁一路给乌龟讲解道家经典,听得乌龟是头皮发麻,奈何它不能说话,只得上下尖喙啪啪作响,以表抗议。

    鹤云阁轻柔地拍拍龟壳:“怎么不想听啊你可是道家的龟,应该多听听经文陶冶情操,一旦哪日我坐上了武当山的仙人位,那你可就是仙龟喽!看到耀阳子的仙鹤了吗多神气啊,你做仙龟,必定是圣兽玄武转世,多少

    母龟想找你缠绵,咳咳,扯远了,你只顾寻路,到了顺京城,我就去找楚公子,让他给你安排个大龟房。”

    乌龟摇头叹气,它愤恨地向前爬着,只想吃到鱼线上的胡萝卜。

    大雪飞扬,冰凉的雪花落在楚京墨的脸蛋上,消融成水,激醒了楚京墨。

    他猛然坐起,只瞧山林染、阿常、简白苏、寒雪十狼骑正围成一圈,见楚京墨苏醒,担忧神情一扫而空。

    “呜呜呜!我滴好哥哥哎!黄泉路上小鬼多!有人欺你跟我说哎!呜呜呜!”

    “楚紫苏!给老子闭嘴!”

    楚京墨愤而站起,他拍拍身上尘土,只见楚紫苏趴跪在地,怀中捧着黄纸钱,对着面前篝火,哭的那叫一个辛酸。

    “哎哥哥你醒啦”

    楚紫苏揉揉通红双眼,抱着黄纸钱颠颠跑到楚京墨面前。

    楚京墨抓起纸钱怒斥道:“这些玩意你在哪弄的”

    楚紫苏破涕为笑:“上次你入了棺材,又全身骨碎,我生怕你再出啥事,每天都带着纸钱,省的你上了黄泉路被小鬼欺负啊。”

    楚京墨一掌扇去,却是没忍心落手,只是揉乱楚紫苏的头发道:“你哥哥我就算去了阴间,小鬼见我也跟见了阎王似的,逃都不知往哪逃,这纸钱以后不能再带,听到没有!”

    “知道啦,哎呀。”

    “呜呜呜!我的剑哎!这老天爷怎么不开眼啊!我的家当全没了!”

    又听人哭丧,楚京墨烦闷望去,简合藻正捶胸顿足,身前堆着千百块碎兵器,这空山里的神兵,除了鬼屠与那阴邪目,都为楚京墨挡了那雷劫。

    简合藻怒视楚京墨,他抽出白泽,寒光闪烁:“这些剑,你都要赔!”

    “好好好,我赔,要多少”

    简合藻掰着手指算了一番道:“咋也要……一千两……金!”

    “我给你三千两金!这把鬼屠我要带走!”

    “嘛玩意三千两”

    简合藻先是呆愣一阵,忽而手舞足蹈,开心至极。

    简白苏掩面叹息:“唉,没出息的模样,楚公子,刚那雷电,和这刀有什么关系”

    “我也不知。”

    楚京墨一脚踢起鬼屠,他两手握住刀柄,见刀身上的花纹,都变成了盛开的花朵,不过是诡异的彼岸花。

    这冥界之花盛开,又给这刀平添几分神秘,楚京墨自言自语:“解铃还须系铃人,哪日见到元尊魔祖,再去问个明白,这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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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一章 华烟府再遇梅冥
    二日,众人前往顺京城,来到这太禄寺。

    太禄寺前,摆着两只威武雄狮,左雄右雌,好不气派,大门前的牌坊上写‘京城满义’四枚青书行字,再往里走,便是审事厅堂,外站六人,身着飞鱼红袍,头顶乌纱帽,手拎雁翎刀。

    堂内有一人,长睫黑玉眼,苍白薄嘴唇,他坐于木椅上,手执一本卷宗,正细细品味其中文字。

    他身穿斜领宽袖麒麟衣,桌上放一无鞘直刀,刀身除三道血槽,便再无半点花纹。

    这西子沅看似慈眉善目,但楚京墨能看出他的冷艳气质,必定是经历过数次杀戮才能磨砺出的。

    “有何事。”西子沅面不改色,依旧捧着那本卷宗,语气中也未透露半分情感,只是让别人知道,他是在询问。

    “在下三雅祠山林染,见过千斩卫西子沅大人。”

    千斩卫天朝总共五名,由指挥使孙江月直接管辖,被孙江月看中的人,武功能差到哪去呢

    山林染恭敬行了礼,呆呆望向桌上那刀,此刀名‘封血’,据传这刀捅破皮肉,血却不会喷溅,而是会灌满其上三道血槽,刀身不留一滴血迹,故名‘封血’。

    “坐。”

    西子沅淡然开口,几人也是乖乖落座,山林染坐的笔直,楚京墨却翘着二郎腿,一秒三颠,他瞧着西子沅的面容,又看看山林染的面容,附耳轻声道:“你比他帅点!”

    等了半晌,眼见时已过午,一壶热茶早变冰凉,楚京墨耐不住性子叫喊道:“大人,您不问问我们为何事而来吗”

    西子沅这才合书,他抬起头,黑玉般的双眸散发阵阵凉意:“何事”

    楚京墨直直腰:“我们想接搜捕令一用,去查查梅冥的华烟府。”

    “梅冥”

    西子沅刚看那卷宗中,记载的便是梅冥生平事迹,孙江月早已对梅冥起疑心,便交给西子沅去做,正是一筹莫展时,巧遇了这几人。

    “没错,就是梅冥,劳驾,还望大人将搜捕令交与我们,等查完华烟府,自会归还。”

    西子沅取出顶白纱帷帽,又提起封血刀,快步走到楚京墨面前。

    山林染坐姿端正,西子沅经过他身前时,一丝寒凉穿透他的皮肉,惊得山林染微微颤抖。

    听闻西子沅杀人如麻,走路都带死人风,山林染嗤之以鼻,认为那只不过是心理作用罢了,今日相见,果真如此,当年山林染为暗门统领,手里人命也不过一二十,与那西子沅比,只得望而却步。

    西子沅停在楚京墨面前,他两眼一斜,白纱下的黑玉瞳令人生畏:“搜捕令从不外借,并且这里是太禄寺,不是你家府上,没大没小。”

    说罢,西子沅快步走出厅堂,楚京墨挨了训斥,却不敢怼回去,听这厮语气,是不怕三雅祠啊!

    山林染起身,将楚京墨揽向身后道:“大人,我们可否一同前去”

    西子沅立于门前:“换衣,来。”

    西子沅独自一人闯华烟府,添了几分危险,带锦袍卫去吧,又怕这些人胡搅蛮缠,干脆让他们换了锦袍卫的衣服,一同前去。

    楚京墨还是第一次穿飞鱼服,他理理衣袖,甩甩腰上的雁翎刀,拍着山林染肩膀,插腰神气道:“咋样,帅不。”

    “像个氓流子。”

    简合藻也换上飞鱼服,他将束腰勒紧,晃了晃百褶裙道:“我这才叫帅呢!”

    楚京墨痛骂:“你那叫娘炮。”

    “快。”

    西子沅站在门前,不耐烦地催促,这才让楚京墨与简合藻停止拌嘴,挎着雁翎刀跟随西子沅上了街道。

    街上本是熙熙攘攘,见到锦袍卫,却跟见了小鬼一般躲向两旁,让开一条阳关大道。

    “是锦袍卫啊。”

    “太禄寺的那个西子沅因为啥事啊,这么多人”

    “不知道,这种事情咱就别管了,小心掉脑袋。”

    “哎,那不是三雅祠少主嘛”

    有人一眼就瞧出了流里流气的楚京墨,楚京墨衣冠不整,厚着脸皮跟人打着招呼。

    “别看。”

    街边妇人抱着孩子,手紧紧捂住他的双眼,不露半点缝隙。

    楚京墨嘻嘻笑道:“大人,我看你长相不错,为何这么招嫌啊”

    “多嘴。”

    西子沅冷淡开口,持着封血刀大步走过人群。

    一共十三人,杀气腾腾到了华烟府前,这华烟府建在顺京城东,是个鲜有人来的地界。

    华烟府外,无人看守,木门紧闭,也无石狮等雕刻之物,按理梅冥那富甲一方的实力,装修雕饰花个几百两金不成问题,但这府邸,怎么看也不像大户人家住的,倒像是奸贼藏身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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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二章 入虎口美女野兽
    寒风携卷阵阵血腥,楚京墨闻不到,但西子沅鼻子灵,他慌忙跑到后院,只见浸透血污的布匹,遮盖住一座小山。

    西子沅提着封血刀,皱着眉头走到布匹前,血腥之味越发浓重,西子沅伸出手,轻轻捻起布匹一角。

    ‘呼啦’一声布匹被掀开,呈现在西子沅等人面前的,是十多头死鹿,这十多头死鹿堆叠在一起,有的还温热着。

    “哈哈哈!忘记告诉各位了,这是我家猎户今早打的鹿,各位要不要尝一尝新鲜鹿肉呢烤一烤滋味十分鲜美。”

    梅冥躺在轿椅上说着,那肥腻的舌头舔了舔厚实的嘴唇。

    “不必。”

    西子沅皱着眉,摇了摇头转身赔罪道:“可能情报有误,多有得罪,刚杀那一人……”

    “无需多言,家犬而已,和散养的鸡一个价钱,各位无事的话,便请回吧,我梅冥就不送了。”

    梅冥摩挲着右手食指上的金戒,头也不抬。

    “自然。”西子沅深鞠一躬,领着楚京墨一众人出门而去。

    简合藻质疑道:“难道真是我错怪了梅冥”

    西子沅摇头道:“此地勿要多言,各位请随我回太禄寺商议。”

    华烟府内,梅冥坐起身,叫来几名心腹护卫吩咐道:“楚京墨做了锦袍卫呵呵,看来想找我麻烦的另有其人啊!这几日你们看的仔细些,我不想在这当口出什么岔子。”

    “是!”

    护卫们齐齐喊了一嗓子,梅冥这才安心躺了回去,他依旧摩挲着戒指自言自语着:“呵,有天大的本事也敢和我作对,莫不是太小瞧我了回房!”

    太禄寺中,几人分坐,商议解决办法。

    简合藻道:“既然查不出什么,那不如就此罢休,可能梅冥真是位大善人呢”

    西子沅轻轻合上卷宗道:“我分得清人血与鹿血的差别,华烟府中确实有人血气味,不过我用了搜捕令,不好再出面,接下来就要靠各位侠士了。”

    “你是不是也在盯着梅冥”楚京墨脱下飞鱼服,换上那身万年不变的狐裘衣,他缩着脖子,下巴埋入狐裘绒毛,眯着双眼质疑到。

    “何出此言”

    楚京墨笑道:“我们刚入太禄寺,你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当我们说是为了梅冥,你的语气中,三分诧异,七分欣喜,我猜你手中卷宗,就是梅冥的罪状吧”

    西子沅还是冷漠如冰的神情:“呵,小小年纪,观察力竟如此强,果真楚淮之子,不错

    ,孙江月指挥使已对梅冥起疑,不过这卷宗只是他的生平经历,锦袍卫暂时未搜到可靠证据。”

    简合藻在旁边惊讶道:“哇,你咋这么厉害还能听出三分诧异,七分欣喜”

    楚京墨俯下身:“我瞎编哒!”

    他又看向西子沅:“天朝所有刑案,锦袍卫都有案宗吗”

    “自然。”

    山林染略显担忧看向楚京墨,果然,楚京墨询问道:“可有陈昭霖顺京城外杀人的”

    “我这就派人去查,你们在此商议,该如何查到梅冥罪证。”

    几人商议半晌,却是一筹莫展,直到简白苏端着一盘蔬果走来,见众人满面愁容,心知遇到难事。

    “小女子愿前往华烟府,再去探清梅冥底细。”

    简合藻听得妹妹的建议,丢下刚拿起的苹果怒斥:“不行!我们虽然想要他的罪证,但你已被楚公子买下,现在去了,不就是羊入虎口吗我绝不答应!”

    简白苏握住他的双手,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义侠寨建立几年了,一直以‘为民为国,命可不惜’为宗旨,我也是义侠寨的一员,生死置于身外,况且能查出梅冥罪证的,只有我一人了,他又是个好色之徒,无大碍的,兄长就应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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