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祭霜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胭脂千杯酒
耀阳子点点头道:“也罢也罢,贫道跟一个死人废什么话”
“要死的,是你。”徐千怜忽而发难,他用尽全力,将手中那虫群抛出,虫群嗡嗡颤响,惊得耀阳子慌忙挥起拂尘,听闻这‘囚阴’可食人肉人血,若是让一只飞虫钻入体内,后果便如万箭穿心,打趣归打趣,嘲讽归嘲讽,可是此时耀阳子必须要全力应对,因为他也是第一次与徐囚祠的人交手!
虫群被一拂尘打散,它们猛然扩散,瞬间围住仙鹤与耀阳子,虫群挥舞着双翼,打算扑去,此时耀阳子怒啸一声,声浪闪着金黄色的光芒,向周围扩散而去,那空中的‘囚阴’小虫被这声浪掀飞,离他近的则被直接震碎,如此实力,却是要让徐千怜加倍小心。
“可以抵住小范围的攻击,但不知你的
第二百零八章 千怜血染金銮殿
“这就是囚阴的魄力吗”
楚淮在百花谷中负手观着,似乎对这囚阴化作双手刀很是感兴趣,此时楚京墨提着鬼屠走上前来询问着:“父亲,这就是囚阴的全部实力吗”
楚淮苦涩一笑,摇头叹气回答道:“这人,并非是徐囚祠祠主徐千怜,他只不过是借了徐千怜的身份而已,真正的徐千怜……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可以杀他。”
白水岭,与其余城镇相较,显得极为荒凉,但就是这满是参天古树的破地方,却被北狄人视为掌上明珠,他们出动了二十万铁甲弓骑,派出五位将领,从五个方向攻入白水岭,白水岭的守兵仅有区区两千,顷刻间便被北狄铁骑踏为肉泥。
圣上皇无极震怒,这白水岭可是攻入北境的第一道关口,所谓唇亡齿寒,如若白水岭不夺回来,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于是乎皇无极下令,他命驻守北境的熊虎军、寒鸦军、北燕骑包围白水岭,自己则率五百禁卫军御驾亲征!
百臣见过圣上御驾亲征,可哪见过圣上带着禁卫军御驾亲征的文臣武官纷纷去劝,可这皇无极是一根筋的人,瞧准了的事情绝无变化,他于殿上穿起龙甲,提起龙剑,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武官们见状,便立刻写上家信,要带上自己全部的兵力,跟随圣上皇无极夺回白水岭!此时数十位祠主也在,他们也是神情担忧,各自叫着自家子弟。
“哈哈哈!诸君何必这么兴师动众一个小小的白水岭而已,用得着如此慌乱吗”
文武百臣齐齐望去,只见那徐囚祠祠主徐千怜穿了一席礼服,漫不经心地上前行礼道:“圣上,我请求与您共进退,若是您回来时身上有一道伤口,请将我九族诛杀!”
这时的徐囚祠已经是个如日中天的祠门,四大祠门中,徐囚祠的整体实力远远甩开其余三门,徐千怜自然是有些桀骜,不过凭着他家祠门的家底,与子弟的整体实力,其余祠门也仅仅是敢怒不敢言,哪怕是与其关系最好的楚淮,背地里也要骂上两声。
此言一出,千夫所指,文臣唾骂道:“口出狂言!圣上若是有了什么差池,到时就晚了!诛你的九族就算把你家祖宗十八代刨出来挨个鞭尸,也换不回圣上的龙体安康啊!”
与文臣相较,武官便显得有些口直心快了:“黄口小儿,呸!没有兵力,想夺回白水岭怕是你没去看过白水岭的地势!”
此白水岭,真是天险,其高百丈,周围是难以攀登的碎石崖,仅有一条窄路通向山上,此窄路夏日流淌浓
白溪水,冬日结为明亮滑冰,无论何时,都是个上山极其困难的地方。
况且北狄人善用弓箭,将这小窄路一堵,就算你有千军万马,也是一个个送人头去了!圣上御驾亲征,那是他有气魄,有胆量!这小小徐千怜要凭借一己之力夺回白水岭那纯粹是木屐脱了底——尽是牛皮!
于是乎,武官上前,拱手叫道:“圣上休要信这黄口小儿的满嘴胡话,那白水岭没有充足兵力,不可能攻的下来!圣上您若是去了,且看我们冲杀上山,将那北狄匪子的人头呈于圣上!”
“对啊!这小儿满嘴胡话,置圣上的性命于危险而不顾!请让我等将他缉拿归案,下死牢!”
“还真是个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徐千怜不顾楚淮的阻拦,慢悠悠向前行了两步,定在那打量着周围的武官们笑道:“呵呵,白水岭易守难攻,这倒是不假,可你们都是亲自上阵吗”
“废话!堂堂大将军,不在后方指挥,上什么前线!”
徐千怜此时像个疯子般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好一个堂堂大将军,真是兵民如草芥,你我皆知白水岭地势复杂,没有个万八千的兵力,是攻不下来的,不过此时,我可以一人平定那些北狄人,你为了争功,却想害死将你奉为大将军、总将领的数万兵源呵呵,在我看来,你才是该下死囚的那个人!”
那位武将慌了神,连忙跪地解释道:“圣上!休要听这疯子胡言乱语,我等都是为了保护圣上安危啊!”
“都闭嘴。”皇无极将那龙剑杵在地上,好奇地看着徐千怜:“世人都言你徐囚祠子弟各个身怀绝技,寡人还从未见识过,不如你当着文武百臣的面让朕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他们也能放心不是”
徐千怜四下望望,担忧道:“这殿太小,不如诸位来外面,我给诸位演示一番”
那武官大笑道:“哈哈哈哈!好你个徐千怜!金銮殿还不够你发挥的难不成想逃来人!都给我看住了他!”
此时殿下冲过来几名金甲护卫,看着徐千怜缓缓走出金銮殿,楚淮与皇无极好奇地跟着徐千怜出了金銮殿,想要看看这不可一世的徐囚祠祠主到底有何本领,诸位武官也是嘻嘻瞧着,他们等着看那徐千怜的笑话,顺便将他打入死牢,人心,便也不过如此。
徐千怜走到殿外一处大空地上,他命令所有人离他数千步,直到那些文武百官退到不见人影了,这徐千怜才伸出双手,犹如个神棍般仰头张望。
“嘿嘿嘿,怎么着!
徐囚祠祠主还要给我们变个戏法”那武官高声嘲讽,但下一秒,他张开的嘴巴便再也合不上了。
只听得远方传来一声寒鸦啼鸣,声音悲切,忽而夕阳下升腾起黑色乌云,居然是成千上万只黑色乌鸦!它们挥舞着翅膀,向金銮殿袭来,这可让那些护卫大吃一惊,他们听说乌鸦怕火,便在大晴天点起火把,妄图驱散鸦群,可谁知这乌鸦群丝毫不显惧怕,反而是越压越低,让人有些喘不过气,它们呜哇啼鸣,声音嘈杂不堪,整个顺京城养的犬都望着天空嚎叫,皇无极哪里见过这阵仗,当即攥住楚淮的胳膊迟迟不肯撒开。
徐千怜唤出这成千上万的乌鸦,自然是嚣张地大笑起来,他突然怒视那位将领,挥起手,成千上万的乌鸦猛扑而去,犹如上万枝黑色羽箭,奔向仍然长大嘴巴的将领。
 
第二百零九章 白水岭下武将聚
皇无极骑在那战马上,似是不经意间问道:“徐千怜,你的徐囚祠,到底有多厉害”
徐千怜以为皇无极只是在询问他有没有信心夺回白水岭,于是没头没脑回答道:“六界之内,五行之中,没有任何人能杀的掉徐囚祠的子弟。”
“哈哈哈哈!”皇无极捧腹大笑,眼神却是越发凶恶,他只回了两字:“是吗”
此语一出,徐千怜感觉没什么,却让楚淮浑身上下打了个冷颤,皇无极为真龙之子,乃是天朝统领,可天朝境内出了个能威胁到他地位的人,皇无极会让这种人在世上活着吗
楚淮肯定地想到——不可能。
此事过后,徐千怜与他那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徐囚祠,可能会被皇无极随便找一个借口铲除掉,想到这,楚淮望了一眼徐千怜,看着他还嘿嘿赔笑的模样,心中便不是滋味,于是乎楚淮骑马快步上前道:“圣上,这徐千怜的意思是说……”
“免了。”皇无极制止住楚淮的辩解,他长叹口气道:“徐囚祠的实力我已经了解了,白水岭一战,还望徐千怜多劳。”
“还望……”楚淮心中默念,自古以来,哪有圣上求人的这话脱口,楚淮心中更是坐实了徐千怜命不久矣。
可是谁能与一国之君抗衡呢楚淮摇摇头,只希望徐千怜逃过一劫,各安天命。
到了那白水岭,此时正值冬日,气温极低,皇无极裹了一席厚厚狐裘衣,那双手却还在衣服下颤抖不止,遥望白水岭,果真是个极为艰险的地方,山顶有小溪倾泻而下,天寒,便腾起滚滚白烟,此山如仙山,看的皇无极如痴如醉,不过有面旗帜一晃而过,皇无极却是十分震怒,此旗,便是北狄族人的仰天长啸灰狼旗,皇无极怒吼道:“熊虎军、寒鸦军和北燕骑呢!”
“回禀圣上!”此时一小卒穿着厚厚铁甲噗通跪地禀报道:“圣上,熊虎军于千米之外安营扎寨,时刻等候圣上命令,寒鸦军也在不远处,只等烟花信,北燕骑因偶遇百年不遇大雪,被封堵在路上,一时间难以赶来!”
皇无极点点头,他攀上一块岩石,向远方眺望,果真见了那两面旗帜,一个画着黑熊与猛虎搏斗,一个画着冬日寒鸦啄食人尸,这两个部队,皆是皇无极镇守北方的最强军团,他们的战斗力,不必多言,看看他们那宽厚的砍刀,与身上穿着的厚厚铁甲皮甲,就可猜到一二了。
楚淮上前询问:“圣上,我们何时进攻”
皇无极看了看楚淮,又瞄了一眼徐千怜,漠然出口道:“等。”
“等”楚淮不解道:“此时北疆没有防守的军队,鞑靼大军可长驱直入,若是与这山上的北狄人会和,那攻陷白水岭的困难会更上一层楼啊!圣上还请三思!”
皇无极拍了拍楚淮的肩膀道:“没有错,我等的就是他们的援军。”
说罢,皇无极走入刚刚搭好的营帐,喝起了温酒暖胃,帐内没有将军,只有楚淮与徐千怜两位祠主,这天朝经历大大小小战事数万,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
没过一会儿,那营帐外传来铁蹄声,一将军挎宝剑撩开帐帘,见到皇无极便是行了个跪礼,随后他一招手,数十个奴仆扛着美酒瓜果,还有一头烤全羊入了营帐,这烤全羊的香味瞬间占据了整个营帐。
那位将领便是熊虎军的统帅——乌尔托,他是北方民族的人,说的话带着浓重口音,这人膀大腰圆,满面的络腮胡,方块般的脸上满是伤疤刀口,这人披着的铠甲也并非是天朝通用的将甲,而是颇具北方特色的彩珠狐裘甲,正如其名,这甲上用五光十色的珠宝点缀,肩膀上还有一条白狐皮,模样甚是奢华,不过如此女性化的甲胄,穿在这五大三粗将领的身上,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那将领自幼便生活在这北疆,对当地的风俗、战法颇有了解,这烤全羊,便是那圣上在顺京城想吃也吃不到的美味,只见他提起一柄小刀,割下烤全羊最肥妹的腹部肉,与酱汁一同递予皇无极,皇无极品尝一下,果真是香!
乌尔托将手放在胸前弯腰行礼,而后找了个位置坐下,这乌尔托战功显赫,抵御鞑靼功劳甚重,自己也便居功自傲,平日里看不起寒鸦军与北燕骑,这从顺京城来的两人却是勾起了他的兴趣,他仔细地打量楚淮与徐千怜,可怎么看,这二位都不是将领,反而像是个穷酸书生。
乌尔托顿时便感到不满:“我最亲爱的圣上,白水岭易守难攻,这是天朝人都知道的事情,为什么您只带来两个书生而不是天朝境内的军队光靠我们熊虎军,虽然能硬夺下白水岭,可是损失必定会十分惨重,圣上请为熊虎军多多考虑啊!”
皇无极噗嗤一笑,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这北境的马奶酒,他还真有点喝不惯,于是乎他落下杯子道:“这二位可不是什么书生,分别是徐囚祠与三雅祠的祠主。”
“呵呵,祠主”乌尔托似乎看祠主,比看书生还要再低一些,他别过头低声嘀咕着:“骗吃骗喝的东西!”原来在乌尔托心中,只有立下战功的人才配的上荣华富贵,而祠门只需要做做样子,保护圣上的行程,便可得到
大批金银打赏,这在乌尔托看来,与骗子并无两样。
楚淮与徐千怜自然是听到了乌尔托这一席话,不过两人也未显怒色,只是自顾自地吃着烤全羊,毕竟吃人家的嘴短,就算是再瞧不上两人,他两人也总不能吃着人家还骂着人家吧
可是乌尔托越想越气,这熊虎军是他一手栽培起来的,其中许多人都是他的亲信,与皇无极的禁军别无两样,真若是进攻白水岭时折了大半,到时候该跟谁说理去于是乌尔托敲敲桌子,引起皇无极的注意,他故意高声道:“我的熊虎军,个顶个的都是天朝最勇武的汉子,他们杀敌如麻,面对
第二百一十章 兵马未动粮草行
“怎么攻”营帐内的五个人陷入沉思,这白水岭不比一般石堡要塞,这可是座纯天然的大山,正是因为山中的小沟壑,这地界才会被称为白水岭,方圆百里不见炊烟人家,倒是野牛野马数不胜数。
乌尔托义正言辞,敲敲桌子道:“要我说,攻下白水岭,一定要让寒鸦军打头阵,圣上您应该去看看他们的军容风纪,懒散轻慢,一个个瘦的像根枯树枝子,怕是拿着百斤大刀也未必能看死一个北狄匪子!倒是装备比其余军队好了不止十倍,黑铁甲,银长剑,若是再见不到血光,怕是都要生锈喽!”
“你放屁!”刘大秋不知是被乌尔托戳到痛处,还是真替他的士兵感到生气,只见他怒敲桌子站起身,却是因为喝了太多酒而摇摇晃晃站不稳。
刘大秋怒斥道:“北狄狗贼口无遮拦!我那寒鸦军每个人身上的敌头都抵得上你们熊虎军所有!”
“啊”乌尔托也是暴脾气,他被这一骂,顿时怒火中烧,只见他挥起沙包大的拳头就砸向刘大秋,锤地他向后连退十几步,‘咣咣啷啷’一阵响,刘大秋撞翻了桌子椅子,坐在地上许久站不起身。
“北狄狗贼……北狄狗贼!”那刘大秋挨了这拳,半晌才缓过劲来,他挣扎着起身,将那酒壶一砸,抓起上面的碎瓷片就要和乌尔托争个你死我活。
皇无极本是看热闹,但一见这两人真动了杀心,他心中也是担忧,连忙劝阻道:“诸位将军!我们只不过是商讨如何攻占白水岭,怎么白水岭的攻法没讨论出来,你们倒是先自相残杀了呢”
可这二人杀红了眼,哪里会听皇无极的话刘大秋喝了酒,再加上自身武功本就不高,被乌尔托按在地上一拳接着一拳,不过刘大秋哪里是服输的人头上挨着打,嘴上却是欢得很,一口一个北狄狗贼叫的欢脱,这乌尔托越来越生气,那沙包大的拳头挥起来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没一会儿,这刘大秋便口鼻喷血,趴在地上没了动静,只不过嘴中依旧叫骂:“北狄狗贼……北狄狗贼……”
皇无极一看大事不好,他将那酒壶往地上一摔,大声呵斥:“你们两个都给我住手!堂堂天朝镇北将军,自己人和自己人打了个头破血流,传到北狄人那边还不得被他们耻笑朕让你们住手,就都给我住手!不然全都给我拖出去斩了!”
皇无极最后‘斩了’两字,可是吓坏了乌尔托,他连忙收手,趴在地上求饶道:“圣上息怒!臣并非有意之举,只不过这刘大秋实在欺人太甚!”
这乌尔托离了刘大秋的身,让刘大秋长舒口气
,他站起身,却觉得一股甘甜涌上嗓子眼,又跪地呕出一口污血,而后他踉踉跄跄起身,喝醉了的他哪会管什么圣不圣上,他跑到乌尔托的身后,揪住他的头发骂道:“北狄狗贼,今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皇无极摇头叹气,他立刻走到刘大秋面前,狠狠扇了他一个耳光,随后怒斥道:“你连朕的话都不听了来人!给我拖出去!”
皇无极这一巴掌,才彻底将刘大秋从醉酒之中拖了出来,他猛然惊醒,呆呆望着皇无极,而后两名禁军自营帐外走入,每人持了一柄长刀,这可是吓坏了刘大秋,他连忙跪地,鼻涕眼泪一齐窜了出来,刘大秋痛哭道:“圣上!圣上!我上有老下有小,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看在我驻守北疆十几年的份上!我也算是个老功臣了啊!”【…!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老功臣老功臣还敢如此肆意妄为,给我拉出去!”皇无极一声怒吼,彻底让刘大秋瘫软了双腿,他噗通坐在地上,想着那冰凉凉的钢刀削飞他的头颅,喉咙中喷涌出如泉水般的鲜血,刘大秋越想越害怕,双腿开始不自觉地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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