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酒祭霜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胭脂千杯酒
孙江月来了兴致,放下书本侧耳倾听,姜田玉见四下无人,趴在八仙桌上轻声告诉了孙江月。
孙江月听后,脸上依旧没泛起波澜,他倚靠着扶手椅,轻声道:“你我都是为朝廷做事,谁抓住他都是为圣上免了担忧,那就祝姜将军可以手刃杀父仇人了。”
“哈哈哈!听说他是乙字一品第三,我这个一品第六必要用我的开山大斧,将他剁为肉泥!掺入坟土中,埋葬我爹爹!”
姜田玉说罢,大步流星走出府邸。
孙江月嫌弃地拎起茶壶,摇摇头丢出屋去,他负手望着姜田玉的宽厚肩背,叹气道:“唉,杀心这么重,难怪是个将军。”
楚京墨黄昏之时回到庙中,将今日去顾萱蔚家中的事情跟李世卿说了一番。
“她父亲腿脚不便,在家中很是无聊,想让你去变个换脸戏法。”
“不去不去,忙着呢。”李世卿本就对自己单身一事十分抵触,楚京墨有了恋人后,他的语气没再好过,他端着手中那碗凉粥,埋下头‘呼噜呼噜’声似水牛。
楚京墨咳嗽两声:“可以管饭哦。”
“呵。”李世卿冷笑一声,将凉粥摔在地上,他拉起‘卤蛋’大叫道:“走啊!不就是变个脸吗!蹭饭去啊!还喝这凉粥做什么!”
楚京墨匆忙拉住李世卿:“是明天!明天!”
李世卿一只脚已踏出门槛,他回头看着地上的脏粥,怒骂道:“娘的!你怎么不早说!老子今晚要饿肚子了!”
楚京墨哼了一声:“你也没问啊。”
“好,小子,谈个恋爱变的阴阳怪气,睡觉睡觉!睡着了明天来的快!”李世卿松开‘卤蛋’,躺到草垫上摆个大字,没几秒就睡了过去。
深夜,李世卿的胃饥饿到绞痛,他起身揉着肚子,看着酣睡的楚京墨与‘卤蛋’,摇头道:“猛龙肚饿变长虫啊,要找点野味去填填肚子。”
这山中没鹿没虎,野兔却很是肥美,不一会儿李世卿就逮住两只胖乎乎的野兔,他就近找了个地方,拿出楚京墨的雁翎刀,破皮去脏,用树枝串起来,废了半天功夫又用火石砸出一堆篝火。
兔子在上面烤着,香气四溢,油水顺着树枝‘吧嗒吧嗒’掉入火中,腾起阵阵烟雾。
忽而李世卿听得不远处有人说话,他疑惑半天,这都寅时了,怎么还有人会出现在这深山老林中
李世卿偷偷摸摸溜了过去,看到六个身穿棉甲的捕快,但他们并非持着捕快标配的短柄横刀,而是人人背着五根长戟。
有人问道:“还要多久才去抓他啊,都来了几天了。”
领头者怒道:“再等几天你能死抓那个人回来有什么用不就是每天巡夜吗在军队里你不是也巡夜这日子可比军营好过多了,再忍忍!”
李世卿听不懂这几人在说什么,还是烤兔子对他来说更有吸引力,李世卿悄悄走回去,兔子已经有些焦糊,但大多兔肉还是细嫩无比。
一口兔肉进嘴,李世卿嚼了嚼,又吐了出来,虽然肉质不错,但一点滋味没有,这可怎么办出门在外不可能带着盐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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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任丘公子京墨猪
山下的任丘县,虽是个小城,镇子中却是热闹非凡,吹糖的卖艺的,数不胜数。
顾萱蔚对那吃食无感,与平常女子一般,爱去那香囊胭脂水粉的店铺去瞧上一瞧。
“老板,这个多少钱啊”顾萱蔚拎起一个味道馥郁的香囊,问着老板。
老板瞧了瞧两人的衣着,不屑道:五两三百文,去了零头,要五两就够了,但五两二位可出的起别在我店转悠了,把穷神招来,小的担不起啊。”
“什么五两市面上最贵的才一百文啊。”顾萱蔚急忙放下香囊,拉着楚京墨要走。
楚京墨嘿嘿一笑,将装满银两的布袋在柜台上一砸,从中抓出一把银子撒过去说道:“要几两你自己拿。”
老板见到那银两闪闪发光,眼馋的不得了,他忙从中拨出五两来赔礼道:“是小人有眼无珠,大人不记小人过,见谅见谅。”
“这回知道自己是小人了”楚京墨轻蔑说着,夺过老板手中银两丢入布袋:“今天爷不买了!”
老板见那到手的银子飞走,又不敢得罪楚京墨,送出门后,老板狠狠给了自己两个嘴巴骂道:“让你狗眼看人低!让你狗眼看人低!”
顾萱蔚被那老板逗的咯咯笑不停,又在另一家香囊铺找到一模一样的,还只花了五十文就买了回来,顾萱蔚嘻嘻笑着,将香囊别在腰间。
中午还饿着肚子,楚京墨便领着顾萱蔚来到一家酒楼中,顾萱蔚见那酒楼宽阔异常,其上的菜品素面都要一百文钱,她轻轻贴住楚京墨的耳朵,想换一家吃。
“无事无事,我有钱。”
楚京墨搂着顾萱蔚将她推在木椅上,开口便要了烤乳猪、富贵鸡、清汤羊肉,又温了两壶乳酒。
小二怕楚京墨付不起价钱,便低头哈腰道:“客官,一共十四两七百文,我们酒楼要先付账,您看”
“给你十五两,剩下三百文,就做你的赏钱,别让你们掌柜瞧见了。”楚京墨低声说着,小二说声好嘞,偷偷塞入袖口一两银子,蹦蹦哒哒去柜台将自己的七百文交与掌柜。
“我的衣服有那么像乞丐吗”这身衣物本是程沣泉赏赐的,按理说看上去应是中等身家才对。
顾萱蔚捂嘴一笑:“你呀,几日不洗衣服,又被树枝刮破,就算是金丝狐裘穿你身上,也与乞丐一般。”
“是吗”楚京墨搔搔脑袋,拍拍胸脯道:“没事,等下吃过饭,你帮我挑两身合适衣物。”
楚京墨想起顾萱蔚见到这酒楼惊讶的神态,询问道:“南阳没有这等酒楼吗”
“没有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华丽的酒楼呢。”
楚京墨细细思虑,南阳他去过几次,虽是不比顺京繁华,但也不至于一个酒楼都没有啊,但他没细问,只是岔开话题聊些别的。
没多久,清汤羊肉先上,配着面馕来吃,滋味甚佳,喝上一口乳酒,入口甘甜辛香,不多时回味出奶味醇厚,应是上品。
不多时,门外走进一穿着貂裘的世家子弟,小二匆匆跑来,替这人掸着风尘迎道:“汤公子驾临酒楼,楼上请!”
这汤公子样貌出众,但与楚京墨相较还是略显逊色,他环视一周,一眼就瞧得了姿色极佳的顾萱蔚,汤公子轻轻推开小二说道:“不用了,今天我就在楼下坐。”
汤公子携着两名家仆走到顾萱蔚对面,撵走桌上的食客,坐在木凳上,轻佻地看着顾萱蔚。
“喂喂喂,那小娘子长得可真好看。”汤公子向后仰着脖,对家仆说道。
家仆也看着顾萱蔚回道:“是呀!胸也大!”
“哈哈哈哈,有眼光!一眼就看出来我想要的是什么!”汤公子拍手大笑。
这汤公子说话声奇大,楚京墨自然知道他说的是顾萱蔚,起身要骂,被顾萱蔚伸手按住。
家仆看了一会儿,又瞧见楚京墨的容貌,口不择言:“那人好像比汤公子英俊许多。”
“你放屁!”汤公子怒道:“瞧他胳膊上的几两肉,我今天非要把他打的满面桃花开,然后把那姑娘掳进府中做个奴婢!”
汤公子撸起袖子,看上去好似枯枝,不比楚京墨强。
“喂,小娘子,可问芳名家住何处守宫砂是否还在呀”汤公子说着,就要去拿顾萱蔚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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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汤公子挥刀自宫
“我怎么看你,这么面熟呢”
汤县令满面疑惑,细细看着楚京墨的面容。
楚京墨双手双脚被捆,动弹不得,他见汤县令年事已高,探头戏称道:“汤爷爷,家父曾带我途径任丘县,歇息几日,都是汤爷爷侍奉的。”
“我呸!我爹爹侍奉你满嘴顺口溜,胡言乱语!”汤公子蹦着高的骂,被汤县令拦下。
汤县令皱紧眉头,谨慎问道:“你父亲叫什么”
楚京墨嘿嘿一笑:“楚淮。”
‘咣当’一声,汤县令的圆斧坠地,他呆滞片刻,匆忙下跪,身后十余家仆虽是不知发生什么,但也匆匆跪地。
汤公子仰头琢磨:“楚淮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混蛋!快给楚公子松绑!”汤县令怒声骂道,老脸已是吓得紫红。
楚京墨被几名奴仆搀着,他扭扭手腕笑道:“汤爷爷……”
话没出口,汤县令磕头哀道:“莫开金口!您是我爷爷!”
“哎哎哎,爹爹,那不就差辈了吗你管他叫爷爷做甚”汤公子没想起来楚淮是谁,一听父亲管楚京墨叫了声爷爷,心中甚是疑虑。
“放肆!”汤县令气的浑身颤抖,他将汤公子按跪在地,两人俯首而叩。
汤公子还是不解,轻声问了一嘴,汤县令低声道:“你不要命了吗楚淮!三雅祠祠主!”
汤公子的面色,由粉白,变成了与父亲一模一样的紫红,他浑身颤抖,询问道:“爹爹,怎么办我不想死……”
“看楚公子怎么做了,他要让你死,我留不住你!”
汤公子听得,两腿已经发软,以至于楚京墨令两人起身,汤公子还跪坐在地。
“你一路上打我五十四个耳光,你说我该怎么做”楚京墨蹲在地上,手指勾起汤公子的下巴,戏谑地看着他的双眼。
汤县令混迹职场多年,很是机敏,他匆忙上前,用尽力气扇了儿子两个巴掌,鲜血顺着汤公子的鼻子嘴巴淌下,汤公子跪拜求饶道:“小人罪该万死!请楚公子开恩!开恩啊!”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楚京墨只留下这一句话,便留下目光呆滞的汤公子,领着汤县令入府中去了。
楚京墨一入厅堂,便嗅得熏香之味,他曾在三雅祠闻过,应是贡品才对,但他没有深究,一屁股坐在圈椅上,汤县令迟疑几秒,落于次位。
“汤县令,我只想问些事情。”
“您尽管问,尽管问!”
楚京墨拿起一块糕点,边吃边道:“这几日任丘及周边城县,可有什么变故”
汤县令迅速回道:“百姓安居乐业,税收皆已入国库,偷盗行凶之事并无发生……”
“好了。”楚京墨打断汤县令的话:“我又不是巡抚,不必说这些官话敷衍我,你仔细想想,这几日有没有什么变故,比如军队驰过,或是人事变动。”
汤县令仰头想了半刻钟,忽然行礼道:“确实有,前几日虎湘王的大将姜田玉,率了一众人马经过,听说是要入京面圣,但姜田玉把麾下的长戟威虎骑,安插入各个县衙,说是要让手下官兵视察巡捕,但从来没有这项政策,知道这事的,也仅有我一人。”
“长戟威虎骑……功夫怎样”楚京墨略有担忧问着。
“这长戟威虎骑,都是普通人的模样,但膂力过人,可扔出长戟五百米,一人能打五个捕快……楚公子问这做甚莫不是虎湘王,要在北方安插兵力”
“多虑了。”楚京墨听说这虎湘王是出了名的搅屎棍,专门喜欢挑拨是非,若是有一日与他针锋相对,探探虚实也对自己有利。
“老爷!老爷!不好了!汤公子他……”家仆连滚带爬入了厅堂,上气不接下气。
汤县令意识到出了事情,忙问:“他怎么了快说!”
“汤公子他……自宫了!”
“什么!”汤县令与楚京墨同时脱口,又同时起身,跟随家仆跑到了汤公子自宫现场。
家仆们是围了个水泄不通,其中的汤公子倚着柜子,旁边放了一柄染血的割肉刀,宽松的裤子上血迹斑斑。
汤县令大声哭道:“儿啊!你是想入宫做太监吗!我汤家不是要绝后了”
汤公子面色苍白,他扶着柜子艰难站起,向楚京墨行礼赔罪道:“家父当上县令不易,我今日因色心起,冒犯楚公子,我便断了色心,望楚公子不要再追究下去。”
“唉,我也没说要追究啊……”
楚京墨走上前去,拎起割肉刀问道:“没用麻药”
汤公子点头:“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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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惊现虎头烟花令
顾萱蔚出门后,不多时,楚京墨脸色略有担忧。
李世卿瞧了出来,拍拍楚京墨的肩膀道:“担心的话就去街市找找,不然你在这像招虱子一样坐立难安,我们也不能尽兴不是”
楚京墨似获了一张免死令牌般高兴,他立刻起身,提起雁翎刀出门而去。
待楚京墨走后,顾宝闫端起茶壶,想要倒满茶水,他大笑道:“来来来!马上正午了,喝完这一轮茶水,我去备些吃食。”
“慢着。”李世卿按下茶壶,似是审问一般:“今是几月”
顾宝闫抬头想想,答道:“十二月末,冬至,除夕将近。”
“除夕都要到了,你这库中干草,怎么还剩许多。”
顾宝闫哈哈一笑:“先生有所不知,林中还有一仓库,备着割来的草料,懒了,不想去拿,才会用这库中草料喂牛。”
“哦”李世卿不依不饶,又问道:“你们搬来多少时日了”
“近一年光景。”
“那为什么鸡笼如此整洁应该一月便满是鸡粪才对啊”
顾宝闫咧嘴一笑,答着:“老夫女儿顾萱蔚勤快,每日都会去清扫,所以看着整洁。”
李世卿低头似是思虑,自言自语道:“这样啊……”
顾宝闫推开李世卿的手:“先生何必如此多的疑虑呢来来来,喝过茶水再说。”
“慢着。”李世卿又按下茶壶道:“既然搬来一年,为何这木屋外的木桩,还是湿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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