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妃在清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狸小妃
送走太医后,宁贵人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任由宫女给她喂着药。
“再添些炭火去,屋子里怎么会这么冷。”宁贵人身上虽然盖着厚厚的锦被,可不知为何,手脚却是冰凉,就连身上都觉出一股寒意。
听着宁贵人的话,那宫女端着药碗的手微微顿了顿,却是好半天都没有动作。
宁贵人本就心细,见她这也,多少也觉出几分不对来。
“说吧,出了什么......”话未说完,宁贵人就忍不住咳嗽起来,那宫女见了,急忙放下手中的药碗,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等到宁贵人略好些,那宫女才吞吞吐吐道:“还不是内务府的那些个奴才长了一双势利眼,见皇上好些日子没传主子,以为主子失了恩宠,竟然连取暖的炭都克扣了。”
听着那宫女的话,宁贵人的神色一僵,紧紧咬着嘴唇,直愣愣地看着前方。那样子,像是魔障了一般。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那宫女连忙喊道,主子病了,她原本是想瞒着主子的,可这样的事情,哪里能瞒得住。
要怨,只能怨这宫里头的人惯会见风使舵,主子失了宠,可不是要可劲儿的作践了。
宁贵人咬着嘴唇,直到咬出血来,都不觉着痛。
“主子,您要是不痛快就哭出来,何苦这样作践自个儿呢?”见着宁贵人这样,站在那里的宫女自然也着急了。
她们这些当奴才的,主子好了,她们不一定能好,可主子要是不好,她们只会更不好。
听着她这话,宁贵人心里更是难受。
什么时候,她又变回了和在长春宫的时候一样,事事都不痛快了。
只一想,她就恨不得拿着一把刀冲进祈祥宫里,杀死密妃那个贱人。
要不是她,她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皇上宠着她,是因为她和密妃有几分相似,而她失了恩宠,却也同样是因为密妃那个贱人。
不过到底,她还是存着一丝理智。
莫说她身子这样,就是好的时候,也不见得就能动了密妃分毫。
看着她眼中的恨意,那宫女连忙劝道:“主子暂且宽心些,千万别听了那些人的胡言乱语,乱了心思。”
虽然这宫里头的人都在说,是密妃在皇上跟前说了主子的不好,主子才会失宠的。
可她总觉着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密妃贵为妃位,身边又有两个阿哥一个公主,怎么会和主子一个小小的贵人过不去呢?
密妃在清朝 171作践
宁贵人失宠的事情没过多久就传到了王密蘅的耳朵里,王密蘅听完,只有一个感觉,果然送上门的东西就廉价了。人也是一样的,巴巴的凑上去,知道的明白你是为了争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长夜漫漫孤寂难熬。这不好听的话一旦传出去,只能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当然,王密蘅倒也不是觉着宁贵人这一招有多么的不靠谱,关键,要在于康熙的态度。康熙要是心里有你,那当然是水到渠成,若是没有,结果就只能像宁贵人一样成了后宫里头的笑话。
这要是换了王密蘅,顶多是熬不住了去乾清宫送送点心,这去乾清宫的妃嫔十个有九个被堵在殿外,即便是出了什么茬子,也不至于输的这么狼狈难堪。
要不是太过难堪,宁贵人怎么会一病不起了呢?
听说,这太医都去了好几趟,日日喝着药,也没见好起来。
“主子,待会儿皇上来了主子可得和皇上好好说说,也该惩治惩治那些乱嚼舌根的奴才了。”
秋梅一边叠着衣裳,一边说道。
坐在软榻上的王密蘅却是一笑:“怎么说?难不成要和皇上将宁贵人的事情从头说来,皇上可没那个闲心。”
两人正说着,身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康熙却从门口走了进来:“说什么呢?怎么扯到了朕的身上?”
王密蘅从软榻上下来,走到他跟前,只微微福了福身子,柔声道:“可不是和皇上有关系,皇上自己不懂得怜香惜玉,偏要臣妾当了回恶人。”
王密蘅说着,转头对秋梅吩咐道:“内务府送来了新茶,泡给皇上尝尝。”
康熙听着,却是一笑,拉着王密蘅的手,坐在了软榻上。
“内务府的人还算得力,朕才吩咐了李德全,转眼就送过来了。”说这话的时候,康熙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盯着王密蘅,眉宇间颇有几分得意。
王密蘅见此,心中已是了然,当即开口道:“皇上吩咐的,他们当然更上心些,说起来,臣妾还没有去乾清宫谢恩呢。”
康熙挑了挑眉,问道:“怎么不去?”
王密蘅笑了笑,答道:“皇上日日呆在臣妾宫里,若是专门去谢恩,倒显得生分了。是以,臣妾觉着还是算了。再说了,皇上也不缺臣妾这一谢不是?”
康熙听到前边一句话便觉着很是高兴,等到王密蘅将后一句话说出来,康熙自然是龙颜大悦。
“密儿说得对,朕不缺密儿这一谢,谢了倒显生分了。”康熙笑眯眯的看着王密蘅,那样子让王密蘅的心蓦地咯噔一下,值得这么高兴吗?这话不会奉承过了吧。
不然康熙怎么会乐成这样?
王密蘅不着痕迹的瞅了他一眼,有点儿心虚的咽了咽口水。
好吧,她不去谢恩完全只是因为懒得去,知道她不去康熙也不会怪罪她,很是有几分恃宠而骄的味道。
康熙正被王密蘅的那两句话哄得高兴,王密蘅心虚的样子那是一点儿都没发现。
这个时候,秋梅端着朱红色的托盘走了进来,托盘里放着泡好的茶水和一碟点心。
王密蘅走下软榻,亲手端了茶递到康熙手中,又将一碟点心放在小方桌上。
没等她吩咐,秋梅就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康熙来祈祥宫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多到祈祥宫随便一个宫女太监都知道皇上和自家娘娘在一起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连伺候都是娘娘亲自动手的。
所以,不用王密蘅开口,秋梅就知道自己这会儿该“回避”了。
“说来听听,到底是什么事情朕没有闲情去听。”康熙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似笑非笑地微仰下巴,看着王密蘅的目光里带着几分少有的兴致。
王密蘅见此,自然知道是瞒不过了,好在她本来就没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根本也谈不上瞒。
当下,就绘声绘色的将宁贵人的事情给康熙描述了一遍,尤其,将宁贵人在小道上和康熙偶遇却被康熙无视,回到自己宫里一病不起反反复复好些日子都没见好的事情当做重点讲了。
最后,才有些愤愤不平地将话题引回自己身上。
“臣妾就不明白了,臣妾什么时候在皇上跟前吹枕头风了。”
王密蘅刚抱怨完,就见康熙的目光里带着几分熟悉的笑意,便有些后悔了。
康熙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爱戏弄她了。她这话说出来,还不定康熙会怎么想呢。
不出所料,王密蘅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康熙轻笑了一下,随口道:“密儿要想吹枕头风,也不是不可以的。”
“也不是不可以的......”
“也不是不可以的......”
王密蘅果然被噎住了,这男人,当真是什么话都敢讲。
王密蘅站在那里,顿时就觉着有些无语,当下,只看了康熙一眼,道:“皇上莫拿臣妾寻开心了,臣妾可不敢存那样的心思。”
再说了,枕头风,她怎么听怎么觉着别扭。
她和他,还没到这种地步吧?
王密蘅心里的想法康熙并不知道,若叫他知道了,一定会忍不住大怒道:“什么叫没到这种地步?现在是哪种地步?”
当然,依着康熙的性子是不可能这样说的。
最多,是一摔手中的茶盏,冷着一张脸走出祈祥宫,然后,将王密蘅给“冷”上十天半个月。
康熙坐在软榻上,听着王密蘅的那句话,却是一笑:“不敢?比这胆大的事情都做了,还不敢?”
相处了这么久,王密蘅自然是听得出来康熙的意思的,当下,就不卑不亢地问道:“皇上可是冤枉臣妾了,这些日子,臣妾可是安安分分的没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康熙的勾了勾嘴角,很快接口道:“那是谁把朕挤到床下的?”说这话的时候,康熙很是有些咬牙切齿。
“臣妾又不是故意的?”听着康熙的话,王密蘅不由得尴尬起来,看了他一眼,小声嘀咕道。
谁让,谁让他那日那么容易就答应让她睡里边呢?宫里头有规矩,侍寝的时候妃嫔得睡外头,方便服侍康熙起夜喝水什么的。
她也没想到,她随口一提议,康熙就应了。
她总觉着地方小,半夜里老想朝外头蹭,这一蹭一蹭的,就听见咚的一声,她就被惊醒了。
然后,就发现她睡在床的边沿,而康熙,则被她挤到了床下,正怒气冲冲的看着她。
好吧,她承认她做了错事,可她真不是故意的。
谁也没想到,康熙这么不禁挤呀。说实在的,到这会儿她都觉着这事情有些怪怪的,按说以她的力气怎么可能把康熙挤下去,可事实就是如此。当时见着躺在地上的康熙,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什么时候,她力气变得这么大了?
好在康熙身子骨好,没摔出什么问题,不仅如此,为了惩罚她,还大半夜的将她折腾了半死。王密蘅甚至觉着,是他自己摔下去,又找借口“折腾”她的。
只是,想想康熙平日里的作风,实在不是那种委婉的,他要想做什么,念头一转,她还能逃过?
所以,王密蘅再觉着事情不对也只能认了。
不得不说,因着那件事情王密蘅几乎被康熙捏的死死的,签了好多不平等的条约,其中包括共同练习完那本高难度的戏宫图。
在她好不容易快忘了的时候,却又被康熙拿出来说了。
听着这话,王密蘅自然是有些心虚了。
王密蘅上前一步,讨好地笑道:“臣妾又不是故意的,皇上不是都说了,不和臣妾计较了吗?”
康熙抿了抿唇,却是不解道:“朕什么时候说不计较了?”
“去死!”王密蘅心里头暗骂一句,吃干抹净就忘了答应过的事情,果然男人在某个时刻的话是不能信的。
康熙看着王密蘅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失笑道:“是不是在偷着骂朕?”
“怎么会?臣妾怎么敢骂皇上?”听到康熙的话,王密蘅急忙辩解道,最后还弱弱地加了一句:“再说,皇上也知道,臣妾根本就不知道怎么骂人呀。”
康熙听了看了她一眼,只出声道:“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王密蘅站在那里,听着这话便忍不住抬头看了康熙一眼,对上他眼中了然的笑意,这才发现自己又被他骗了。
王密蘅又一次意识到自己在康熙面前,根本就不够玩。
......
御花园南角的一个宫殿内
有宫女扶着宁贵人坐起身来,小炕桌也被她摆到了床上。
桌子上简简单单的一碟青菜,还有一碗白米饭。
宁贵人随意的在翻动了几下,也没见着一点儿油水,脸色就愈发的难看了。
“主子恕罪,都是奴婢没用。”那宫女才刚开口,就被宁贵人打断了。
“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一会儿,陪我去承乾宫一趟。”
“主子,您是想......”
宁贵人咬咬嘴唇,道:“这日子总得过下去,不然,没等皇上想起,被那些人作践死也是有的。”
那样,就太不值当了。
这些日子,她也想清楚了,她能投靠的,就只有佟贵妃一人了。
密妃在清朝 172心病
宁贵人的到来,佟贵妃并不怎么意外。雅*文*言*情*首*发
这些日子,她吩咐宫里头的人好好“照顾”宁贵人,其中有一样心思就是将宁贵人逼到绝路,到那时,她总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看着跪在地上不住哭泣的宁贵人,佟贵妃的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示意了身旁的宫女一眼,将宁贵人扶了起来。
“好了,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皇上见了可不要恼了。”佟贵妃皱了皱眉头,冷声斥责道。
听着这话,宁贵人满是泪痕的脸上立即便有几分难堪之色。眼下的处境,她根本连皇上的面儿都见不着,哪里还谈得上惹得皇上生气。
她倒希望,皇上能生她的气,毕竟,那意味着皇上的心里还是有她的存在的。
想着这些,宁贵人眼眶一红,泪水就忍不住要落下来。可是想着佟贵妃方才的训斥,又强忍着不让她落下来。
见着她这样,坐在软榻上的佟贵妃只轻叹了一口气:“你平日里瞧着是个聪明的,怎么到了这会儿,却变得这样看不清了。”
没等宁贵人开口,佟贵妃又继续说道:“皇上在密妃宫里,你去凑什么热闹,这宫里头谁不知道,皇上见了密妃眼睛里就谁也装不下了。你倒好,眼巴巴的凑上去,皇上连正眼都不瞧你一眼,倒成了后宫里的笑话。”
宁贵人拭了拭眼泪,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日她见着皇上的銮驾离开后,便已经开始后悔了。后来,又被襄嫔好生羞辱了一番,心里头更是懊悔不已。
只是,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她再懊悔又能如何?只能徒增话柄,惹来后宫妃嫔的嘲笑。
倒不如,强撑着,好歹,能留得一点儿脸面在。
可这会儿,被佟贵妃毫不留情的讽刺了一番,她哪里还有什么里脸面。
“娘娘教训的是,一切都是嫔妾的错,不该去讨皇上的嫌,没得让人看了笑话。”话还未说完,宁贵人就哽咽难语。
佟贵妃随意的拨弄着手中的茶盏,目光从宁贵人的身上打量过,只道:“自己心里清楚便好,怎可妄议皇上,莫说皇上还和你说了一两句话,就算不说,也怨你自个儿没本事,留不住皇上的恩宠。”
这番训斥,一字不差的落在宁贵人的耳中,宁贵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扑通一声跪在佟贵妃面前。
“娘娘恕罪,嫔妾只是一时失言。”
见着佟贵妃沉着的脸,宁贵人一时间更加害怕。都说说者无心听者有心,这些话若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她这辈子可就毁了。
宁贵人心里忐忑不安,见佟贵妃不开口,当即落泪道:“娘娘明察,嫔妾并不敢妄议皇上,还娘娘明察。”
见着她慌乱的样子,佟贵妃却是笑了。
“本宫又没说什么,贵人怎么害怕成这样。只有一句本宫要提醒你,方才那话本宫只当是句玩笑话,可若叫旁人听了去,没事也会生出事端来。”
宁贵人跪在地上,听着这些话,自然也明白过来佟贵妃这一番动作是恩威并施。
先震慑她一番,然后再做出一副关心的样子,真真是好心思。
宁贵人心里虽然有些恼怒,可面上却只能恭顺道:“都是嫔妾的错,嫔妾定当谨记娘娘的教诲。”
佟贵妃瞧了一眼脸色苍白,跪在地上的宁贵人,心里头冷笑了一声。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贵人,失了恩宠也就只能这样了。
想当初,这宁贵人可没少恃宠而骄。
她早就料到,她会有这么一天的。
“起来吧,你身子既然不好,就别动不动就跪了。要是真伤了身子,本宫心里也难安。”佟贵妃微微颔首,语气却是缓和了几分。
“是。”宁贵人应了一声,这才站起身来。许是身子太弱,又或是跪了太久,起身的时候她的身子不由得晃动了一下,幸好身旁的宫女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了,才没是摔倒在地上。
佟贵妃将这一幕尽收眼中,只微微叹了一口气,朝桂嬷嬷看了一眼道:“你去传太医过来,给宁贵人好好瞧瞧。”
不等桂嬷嬷应下,佟贵妃就回过头来对宁贵人说道:“这宫里头的人,最会见风使舵,贵人的病托着没好,怕也是太医们不尽心的缘故,倒不如本宫去传太医,给你好好瞧瞧。”
听着她的话,宁贵人连忙跪下谢恩。
“嫔妾谢贵妃娘娘恩典。”
佟贵妃让人扶起她来,又赐了座,上了茶。
从进殿到现在,宁贵人这会儿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娘娘,嫔妾如今这个样子,还求娘娘可怜嫔妾,救嫔妾一回。”宁贵人恭敬地说道。
都说梨花带雨最是惹人怜惜,可那也得面对的是个男人才行。宁贵人再怎么愚笨,这会儿也不会在佟贵妃面前一味地哭诉。
她想投靠佟贵妃,最要紧的便是恭顺了。
佟贵妃拿起茶盏来轻轻抿了一口,这才叹了一口气:“本宫不是不救你,只是如今,能救的只有一人,那就是你自己了。”
“进了这后宫,就该明白,他救不如自救,能救你的,唯有你自己而已。”
听着佟贵妃的话,宁贵人却是一愣,好半天才道:“娘娘教训的是,只是嫔妾不知......”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佟贵妃打断了。
“本宫听说,是密妃在皇上跟前说了些不好听的话,皇上才嫌弃了你?”佟贵妃若有所思的说道。
佟贵妃的话音刚落,宁贵人就已经变了脸色。
“可不是,嫔妾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密妃娘娘,让她这般记恨嫔妾。嫔妾想着,也就是前些日子伺候了皇上几日,倒被她给记恨上了。”宁贵人的话音微微顿了顿,又道:“只是嫔妾想不明白,这后宫的妃嫔本就多,她总不能日日独占着皇上。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让皇上时时刻刻都离不开她。”
说到最后,宁贵人忍不住低声愤愤道:“嫔妾只听说汉女最是狐媚,如今却是见到了。嫔妾也不怕娘娘怪罪,这密妃娘娘可真是古怪的很。一入宫就得了皇上的宠爱,这都几年了,皇上还惦记着她,放眼后宫,就只有她一人独宠了。”
佟贵妃伸手捻了块儿梅子含在嘴里,慢慢吃了,这才道:“这话倒也在理,只是如今,你也该想想法子复宠了,不然,再这么失宠下去,可真就要老死宫中了。”
对于后宫的妃嫔来说,没有什么能比失宠更让人害怕了。
一旦失了恩宠,就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地位,没有尊荣,没有子嗣,没有尊敬。
有的,只是一日一日肆无忌惮的践踏。
这些,宁贵人就算之前不懂,这些日子也早就明白了。
没了宠爱,就只能是任人践踏,连宫里头最低贱的奴才都敢作践你。
所以,佟贵妃一说,她的眼睛里就闪过一抹害怕。
“求娘娘指点一二。”
佟贵妃见她如此神色,并没有立即开口,而是漫不经心地喝了几口茶,才淡淡道:“要是密妃不在了,也就无需害怕了。”
听着这话,宁贵人立时骇然。
身子抖了抖,好半天才小心翼翼道:“娘娘的意思......”
佟贵妃抿了一口茶,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像是随口说道:“本宫听说,这世上有一种药,碰了就会毁了人的容貌,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
佟贵妃的眉宇间露出几分寒意,宁贵人见此,身子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过了片刻,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嫔妾......”
没等宁贵人说完,佟贵妃就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药瓶,瓶身晶莹剔透,透出丝丝的冷意。
佟贵妃坐在软榻上,不动声色地看着手中的小药瓶。
宁贵人是个聪明人,到了这会儿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她只迟疑了一下,就伸手接过了佟贵妃手中的那个小药瓶。
这世上,原本就有好些事情容不得你多想,她知道,这个时候她稍微迟疑,就会失去最后的一根稻草,只能任人践踏。
这个时候,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宁贵人将那小药瓶收到自己的袖子里,就见桂嬷嬷领着一个太医从殿外走了进来。
“微臣给娘娘请安。”那太医背着个药箱,见着佟贵妃立即下跪请安。
“起来吧。”佟贵妃叫起后,才道:“本宫叫太医过来,是想让太医给宁贵人诊诊脉。”
说话的功夫,就有宫女拿了块儿帕子盖在了宁贵人的手腕上。
那太医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这才过来给宁贵人诊脉。
宁贵人坐在那里,心里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她当然知道,佟贵妃这番阵仗,是专门做给她看的。
她是在看,这些日子她是真病了还是装病的。
她做的如此直接,就是想彻底震慑住她。
宁贵人坐在那里,良久,才听太医道:“贵人乃是郁结于心,心气不定,倘若不能消除心病,对贵人的身子是大有害处的。”
宁贵人听着,连忙道:“有劳太医了。”
太医说的没错,她这病是心病,心病不除,就永无痊愈之日了。
密妃在清朝 173害人
祈祥宫里,王密蘅正一边逗着床上的小包子,一边和秋梅说着话,却听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太监小路子从外头走了进来。雅*文*言*情*首*发
“启禀娘娘,宁贵人求见。”
听着小路子的话,王密蘅眼中闪现出一抹诧异。宁贵人?她怎么会过来?
王密蘅自然不会以为宁贵人过来是和她姐妹情深,如今这宫里头流言蜚语正传的厉害,说宁贵人失宠是她在康熙跟前吹了些枕头风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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