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妃在清朝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阿狸小妃
她在皇上眼中,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陪衬。
等到僖贵人有孕的时候,皇上甚至承诺她若是诞下皇子就晋封她为嫔位,那个时候,她心里头的嫉妒和羡慕怎么也压不下,终于是忍不住下了狠手,用那毒将她这好姐姐给害了。
谁曾想,她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却还是被佟贵妃抓住了把柄。
她若不承认是自己害了密妃,那当年僖贵人之事就会被人翻出来,到时候,平白多个谋害皇嗣的罪名,便成了株连九族的重罪。
襄嫔瘫软在地上,目光里尽是绝望之色,她不知道,短短一日的功夫,她怎么就无路可走了。
这个时候,李德全掀起帘子出来,走上来尖声问道:“皇上问:谋害密妃一事可是你做的?”
这声音就像是一道催命符,襄嫔强撑着直起身子来,跪在地上,声音里没有半分的力气,良久才吐出一个字来:“是。”
李德全听了这个“是”字,眼睛里也不免闪现出一抹诧异。他还以为,这襄嫔会为自己辩解几分,却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就认罪了。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着也在情理之中。那毒药都呈送到了皇上面前,可见是抵赖不得的,襄嫔若是个聪明的,这个时候就不该闹腾,平白的让皇上厌弃。
不过,纵是如此,她也逃不过一死。
李德全若有所思的看了襄嫔一眼,转身回去复命。
只得了康熙冷冷一句话。
“用此毒物谋害宫中妃嫔,罪不可赦,赐死。”
天威震怒,便是一句话就能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
慎刑司
宁贵人被关在阴暗的宫室里,只用了几件刑具,就将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只说,是心生嫉妒,又受了襄嫔的指使,才想着谋害密妃娘娘。
宁贵人满脸血污,身上都是骇人的鞭伤,慎刑司里没有窗户,四处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
宁贵人躺在冰冷的地上,泪水顺着脸颊一滴滴划落下来。
被送进慎刑司的时候,有个婆子在她耳边说了句话,说要想保全她母家,就供出幕后主使是襄嫔。
宁贵人聪明了一世,却只因一时糊涂,就断送了自己的一切。
这黑漆漆的慎刑司,就是她在人世间最后的安身之地了。
忽然,一阵响动声,门打开了,突如其来的光线刺得宁贵人眼睛生疼,她反射性的闭住了眼睛。
“贵人,娘娘说,您该上路了。”
说着,一把将她扯起来,按着她的头狠狠往墙上撞去,直到她满头鲜血,昏死过去,那婆子才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
“黄泉路上可别怨恨奴婢,这后宫里,不中用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条。”
同一时辰,襄嫔看着桌上放着的白绫,满心的绝望。
这白绫是皇上刚刚赐下的,说是念着她昔日曾诞下过皇嗣,便留她一个全尸给她最后的体面。
体面?
人都要死了,哪还有什么体面?
襄嫔的嘴角现出一抹苦涩的笑意,伸手拿起桌上的白绫,用力一抛。
她这一生,就这样落幕了。
密妃在清朝 178发动
短短一夜的时间,襄嫔和宁贵人竟然死了。雅*文*言*情*首*发昨夜因着搜宫而惊骇莫名的妃嫔们,在第二日的时候就听到了宫里头传出来的消息。说襄嫔指使宁贵人拿毒药谋害密妃,皇上盛怒之下将其赐死,而宁贵人在被关入慎刑司认罪之后,也撞墙自尽。
众人唏嘘的同时,目光又转到了密妃的身上,听说那毒药甚是厉害,密妃娘娘的容貌已是毁了。
一早上的功夫,宫里头早有流言传的绘声绘色,说皇上昨夜虽是歇在祈祥宫,可并未与密妃娘娘同塌而眠。一时间,所有人都下意识觉着,密妃怕是要失宠了。
似乎是为了印证众人的猜测,之后的几天,康熙也没有再翻王密蘅的牌子,只是在下朝之后去祈祥宫里坐上一坐,或是命内务府赏赐一些东西下去。
不管这赏赐有多少,众人依旧认定密妃当真是失宠了。皇上时常去看,并赐下东西,不过是顾及着往日的情分,若真是一点儿都不介意她的容貌,怎么好端端的就不宿在祈祥宫了。
分明,皇上这心里头,还是在意的。
只要在意,密妃便再无翻身之日了。
祈祥宫里。
王密蘅面色如常的坐在软榻上,伸手接过秋梅递过来的药,闻了闻。
当真是苦涩至极,只闻着,就知道难以入口了。
她皱了皱眉,在心里头为自己哀悼了一会儿,才端起药碗,几口就喝尽了。
没办法,太医说了,她体内的毒素得慢慢排除,至于她这脸上的红印子,也只能等毒素排除后看老天的意思了。
一句话,想要好,难。
不过,对他来说难,对开了金手指的王密蘅来说,就是泡泡泉水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那夜,她借口心情不好执意没让康熙和她睡在一处,就是为了趁着没人的时候到空间里泡泡灵泉,没想到,只泡了半个时辰,脸上的红印子就没了。
王密蘅自然不敢将这么快就好了的事情声张出去,就拿了空间里的笔蘸了些药水画了上去,看上去和之前一模一样,还不容易洗掉。
只等着过些日子,等太医的药喝的差不多了,再拿“真面目”见人。
她可不想,被人发现她有什么不对,把她当妖怪看了。
毕竟,这宫中太医医术精湛,太医都说好不了了,她偏偏不仅好了还好的那么快,这要是传出去,非得闹出什么事情来不可。
她生来最怕麻烦,当然不可能给自己寻不痛快了。
等到过些时候,就算是觉着意外,众人也只能说是太医医术高明,或者是她福泽深厚,合该有个好相貌。
待王密蘅喝完药后,就将空碗递给了秋梅,秋梅偷偷地看了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王密蘅抬起头来,含笑说道:“好了,别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去收拾收拾皇上赏赐下来的那些东西。”
不过几日的功夫,她宫里头就被康熙赏赐下的东西堆的满满的,都快要放不下了。
虽说康熙向来大方,可这么大方,实在是让人汗颜。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将内库的好东西全都搬来了。
对于康熙的这番举动,王密蘅自是欣然接受,就当,是提早给女儿攒嫁妆了。
听着王密蘅的话,秋梅忍不住道:“主子倒是想得开,您都不知道如今宫里头的人怎么说主子。”
王密蘅看了她一眼,一边伸手拿了块儿点心咬了一口,一边问道:“怎么说?”
王密蘅的声音听起来既平静又自然,还带着一点儿八卦的味道。
一时间,秋梅真不知道该高兴自家主子想得开还是该生气自家主子太想得开了。
秋梅苦笑一下,回道:“宫里头的人都说皇上嫌弃主子,好几日都没翻主子的绿头牌,虽说赏赐了东西,却只是皇上念着往日的情分。都说......说主子您失宠了。”
若是放在以前,这些话秋梅也是一丁点儿都不放在心上,毕竟,皇上对主子怎么样,别人不清楚身为主子的贴身宫女她还能不清楚。皇上不是看重主子,而是把主子放在了心上。
所以,无论旁人怎么说,她都觉着皇上对主子是极好的,不会真的厌倦了主子。
可如今,主子的容貌有了瑕疵,她心里头就没那么有底气了。
自古以来,女子以色事人,色衰而爱弛,更不用说,后宫里这么多美貌的妃嫔,等到开春儿,又要选新人进宫了。
如此一来,主子还拿什么去留住皇上的心。
只想着,秋梅就觉着心里头很是害怕,不敢想真到了新人进宫皇上有了新宠的那一日,主子又该如何立足。
听着秋梅的话,王密蘅一点儿都没有觉着诧异,虽说不能妄测圣意,可宫里头从奴才到主子哪一个不时时刻刻揣测着康熙的心思。如今,康熙好几日都没翻她的牌子,落在有心人的眼中,自然坐实了她失宠的事实。
王密蘅无奈的笑了笑:“好了,别乱猜了,你家主子有那么容易失宠吗?”
若是她猜得没错,康熙这些日子不过来,怕是顾及着她的心情。
那天晚上,她可是装作心情不好,深受打击才和康熙“分床而睡”的,这几日,康熙每每过来,话里话外都安慰着她,想要哄她开心。她随口说了一句闷,他就让内务府送来那么多东西,说是让她闲来赏玩儿,省的成日里胡思乱想。
所以,王密蘅知道,她在康熙面前还没失宠,至少现在没有。
当然,只要她愿意,以后也不会有。
两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这点儿默契还是有的。虽然,康熙一点儿都没为他不翻她牌子的事情解释。
见王密蘅这样说,秋梅也不好再说什么,实在是再说什么都没用,全得看皇上的意思。
好在,主子格外想得开,只要想得开就都好,不然,这日子还怎么过。
只盼着皇上能一直都念着往日的情分,即便不宿在祈祥宫,也时不时过来坐坐。
这样,宫里头的那些奴才才不好见风使舵,作践了人去。
“主子,奴婢瞧着内务府昨日送来的珊瑚手串很是好看,奴婢拿来给主子瞧瞧。主子嫌那些首饰戴着重,这个却是极好的。”
王密蘅点了点头,便吩咐她下去拿了。
那串红珊瑚手串她也瞧过,青金佛头,松石隔珠,翡翠双喜背云,单喜坠角,瞧着就是极为讲究的。
王密蘅笑了笑,轻咬一口手中的点心,味道很是不错。
深夜
乾清宫外
李德全领着一名太医进了殿内,康熙正坐在龙案后看着面前的一份奏折,听到脚步声,也没有抬头。
李德全站在那里,不敢轻扰,示意了太医一眼,正准备退到一旁,康熙却突然开口道:“这几日,贵妃的胎可还好?”
听着这话,周太医急忙跪在地上,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李德全在宫里头当了多年的差,可不是那种没有眼力见儿的奴才,没等康熙吩咐,就躬了躬身子退了出去。
等到李德全离开后,周太医这才回道:“回皇上的话,一切如微臣先前回禀,贵妃腹中的胎儿,是个死胎。若是微臣诊断没错,贵妃的情形已经很是危急了。”
康熙坐在龙椅上,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良久才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周太医这才跪安,站起身来,朝殿外走去。
一时间,殿内只留下康熙一人。
康熙手中拿着一本奏折,目光却是没有落在奏折上。
前些日子,周太医就回禀他佟贵妃的胎像异常,乃是因为先前服用了含有水银的虎狼之药。
如今,却已然成了死胎。
这些,都是他默许之下的结果。
康熙靠在椅背上,将奏折搁在案桌上,拿起放在右手边的茶盅抿了一口。
佟家需要一个带着佟家血脉的皇嗣,却是他最难容忍的。
如今,腹中胎儿成了死胎,以后再难有孕,佟家也就断绝了图谋皇嗣的心思。
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到如今他还能留着佟氏贵妃的位份,已经是恩宠之至了。
这宫里头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佟氏图谋皇嗣,朝宫外取药,他岂会不知?
那药,即便是良方,到了佟氏手中,也就成了虎狼之药。这些,只因为他所不容。
正因为如此,他才千般忍耐,留着她贵妃的位份。
也是因为这些,那日谋害密妃之事他才草草了之,让襄嫔和宁贵人赔了性命,却没让人深查下去。
一来是不好让佟家太过难看,二来是因着心里的一丝愧意。
毕竟,是因为他的不容,佟氏进宫多年,才没有诞下一个皇嗣。包括已逝的孝懿仁皇后,至死都是膝下凄凉。
这些,只因为一个佟姓。
康熙正想着,就听着一阵脚步声,李德全轻手轻脚从殿外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慌乱,回禀道:“皇上,贵妃娘娘发动了。”
说完这话,李德全不着痕迹地瞅了一眼康熙的脸色,心里暗暗想着,这些日子,皇上时常传召周太医过来,明着说是看重贵妃的胎,可这实质上,怕是......
密妃在清朝 179薨逝
承乾宫的产房内,稳婆正在为佟贵妃接生,桂嬷嬷并两个宫女也在里头,几名太医也早在殿外候着。
殿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佟贵妃的脸色苍白的厉害,没有一丝的血色,因为疼痛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一滴滴滴落下来。
稳婆上前掀起佟贵妃的裙摆,看了看产道打开的情况又摸了摸佟贵妃的肚子,心里也不由得急了。
贵妃这产道开的慢,也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
而此时,佟贵妃早已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桂嬷嬷站在那里,瞧着自家娘娘的样子,忍不住怒道:“娘娘这么痛,还不想想法子。”
说完这话,却只拿了一块儿热水中烫过的帕子给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身为女人,这种事情她自然也清楚,怨不得稳婆身上。
“娘娘,您再忍忍,先存着力气,一会儿阿哥好出来。”桂嬷嬷一边替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安慰道。
直到过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终于是开到了十指。
佟贵妃疼的脸色苍白,使劲儿咬着帕子,双手紧紧的抓住身下的锦被。
“娘娘用力啊!娘娘快用力!”那稳婆急忙道。
佟贵妃躺在床上,头上渗出了冷汗,压抑的痛苦声阵阵传来,猛地用力,一阵撕裂的痛苦从□传来。
“不好了,娘娘是倒产。”见着先出来的一双脚,那稳婆双腿一软,差点儿就跌倒在地上。
听着稳婆的话,呆在里头的宫女们忍不住低呼一声,连桂嬷嬷都瞬时变了脸色。
倒产,便是难产,又名脚踏莲花生,时间长了腹中的胎儿很可能窒息而亡,若是强行伸进手去将胎儿拉出来,娘娘多半就要送了命了。
一时间,产房里各各惊慌失色,一盆一盆的血水端了出去,可孩子却是迟迟不肯出来。
见着这般,稳婆头上满头大汗,一半是急的,一半是怕的。贵妃娘娘身份贵重,腹中的胎儿又是皇家血脉,哪个出了茬子都可让她们跟着陪葬。
而这个时候,听到这个消息的佟贵妃脑子里轰然一声,也顾不上疼痛,咬着牙问道:“皇上,皇上呢?”
“娘娘,才刚去传话了,皇上怕是还在路上呢。”桂嬷嬷心里头着急,却也只能低声安抚道。
“皇上驾到!”正说着,一声尖细的喊声从殿外传来。
佟贵妃眼睛里立时就散发出一丝亮光,拉着那嬷嬷的手,断断续续说道:“告诉皇上,保......保皇嗣。”
说完这话,又是一声惨烈的叫声,佟贵妃疼的脸色都有些发青,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看着桂嬷嬷。
“娘娘。”桂嬷嬷心里酸涩,忍不住道。
“快去!”佟贵妃推了推桂嬷嬷的手,她深知拖延的时间越长,对腹中的胎儿越不好。
康熙走进院子里的时候,正巧瞧着几个宫女端着一盆盆的血水匆匆忙忙走了出来。
而承乾宫上上下下,无一不乱了阵脚。
见着这些,康熙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却立时就恢复了平日里的深沉,大步走到了殿门口。
桂嬷嬷才从产房里走出来,见着康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哽咽道:“皇上,我家娘娘的情况有些不太好,娘娘说,求......求皇上保全皇嗣。”
她的话才说完,就被康熙狠狠踹了一脚:“混账东西!贵妃若不好了,朕要你们全都陪葬。”
听着康熙的话,桂嬷嬷此时却是愣住了,皇上的意思,是要尽力保娘娘。
“还不快去!”康熙厉喝一声。
桂嬷嬷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子,转身就朝产房内跑去。
有了康熙的旨意,稳婆们自然知道该如何,还没动手,却被佟贵妃的眼神吓到了。
佟贵妃自然也听桂嬷嬷说了康熙的旨意,当下便有些激动起来,这一激动,腹中的胎儿像是受了刺激一般。
“娘娘,再用力,马上就出来了。”那稳婆显然也极为惊讶,可在宫里头当了这些年的差,什么事情没见过,这自然是好事。
佟贵妃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孩子终于出来了。
那稳婆忍不住欣喜道:“出来了,可是出来了!”
话才刚说完,抱起那孩子,看着孩子全身青紫,连嘴唇都没有一丝血色时,双腿一软,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
“死胎,是死胎。”
佟贵妃受足了罪才产下一个孩子,听着这话,脸色一紧,当即就晕了过去。
“不好了,娘娘血崩了!”
“娘娘!”
听着稳婆的话,桂嬷嬷大惊,眼睛朝自家娘娘身下看去,只见涌出的血水已经将褥子染成了鲜红。
慌乱的喊声在寝宫内回荡,外头候着的太医一听,急忙往里头跑,纵是医术高明,却是已无回天之力。
佟贵妃产下死胎,受惊血崩而死,当日接生的稳婆行事不当令贵妃受了惊吓,被康熙下旨杖毙。
一时间,承乾宫里满是血腥之气。
这个消息从承乾宫里传出,不到一个时辰就传遍了整个后宫。
德妃、宜妃、荣妃、密妃等众妃嫔皆整装出现在承乾宫里。
众妃嫔面上虽然带着一丝凝重,心里头却各有滋味儿。
佟贵妃入宫多年,斗倒了那么多的妃嫔,连德妃最疼爱的十四阿哥都养在了她的名下。如今,却因难产而死。
更不用说,生下的还是个死胎,一出来就没了气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没有福气,却没得让后宫多了晦气。
对于贵妃之死,众妃嫔心里头虽然不免有些唏嘘,可更多的还是松了一口气。
这后宫里哪个不被佟家的女儿压在头上,如今终于是可以喘一口气了。
佟家,佟家总不能再送第三个女儿进来。
无论她们怎么想,脸上都不敢露出半分来,承乾宫的气氛格外的凝重,康熙站在那里,脸色平静,却让人心里头直发冷。
王密蘅站在那里,偷偷看了一眼康熙的脸色,见他虽是冷着脸,却没有一丝悲痛之情。
大抵帝王之心,便是如此了。
佟贵妃对于康熙而言,兴许除了是佟家的女儿外,和旁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对于她的惨死,康熙才能表现的那般平静。
康熙三十四年十一月初九,佟贵妃因难产血崩薨逝,康熙亲自给其拟了谥号:悫惠贵妃。
贵妃薨逝,宫中人人变得小心谨慎,纵然因着贵妃薨逝心里头滋生了一些念想的德妃,也由不得要沉得住气。
之后因着过年的缘故,将贵妃薨逝的悲哀冲淡了不少。
这一天早朝后,就有消息传来,康熙批准了户部选秀的折子,把日子定在二月初九。
祈祥宫里。
王密蘅让秋梅送走了德妃身边的嬷嬷,这才伸手拿起桌上的那本册子,仔仔细细看了起来。
清朝从顺治时就规定,凡满族八旗人家年满十三岁至十六岁的女子,必须参加每三年一次的皇帝选秀女,选中者,留在宫里随侍皇帝成为妃嫔,或被赐给皇室子孙做福晋未经参加选秀女者,不得嫁人。
王密蘅进宫以后,康熙还是头一回选秀。由不得,要生出几分好奇了。
这册子上的名字,按满汉之分,足足有几百人。
秋梅送走德妃身边的嬷嬷后,才掀起帘子走进殿内。
“好端端的,德妃娘娘怎么送了这东西来。”秋梅皱了皱眉,道。
秋梅心里头想什么,王密蘅自然猜得出来。
“她差人送来,咱就看着,反正左右当做打发时间了。”王密蘅一边翻看着册子,一边说道。
没等秋梅开口,王密蘅又笑道:“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太医都说了这脸上的痕迹好了不少,等过些时候,就好全了。”
德妃纵是有心让她在新人面前出丑,怕也只能在心里头想想。
本来她是想一个多月就好的,没想到这进度还是吓到了太医,所以只能按着太医的节奏慢慢来了。
总不能,让人生了疑心。
秋梅闻言,脸上这才缓和了一些。
“可不是,主子脸上的印子,瞧着好多了,连太医都说是主子福泽深厚,连老天爷都在眷顾主子呢。”
听着秋梅的话,王密蘅失笑道:“能进宫服侍皇上的,自然都是福泽深厚的。”
秋梅到底身份不同,听着王密蘅的话,也没敢再接嘴。
只点了点头,道:“只盼着到选秀的那日,主子脸上的伤痕能好全了。”说着,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递到王密蘅的手中。
“奴婢听说,皇上下旨让十四阿哥搬回永和宫去住了。”
王密蘅手里拿着书,听到这话也没有抬头,只道:“原也在情理之中,德妃到底是十四阿哥的亲额娘,贵妃薨逝,皇上自然不会委屈了这个儿子。”
秋梅点了点头,道:“这下,算是全了德妃的心愿。”
佟贵妃一死,德妃心里头还不知道多高兴呢,这下子,有了皇上的旨意,就更舒坦了。
只是,德妃性子沉稳,纵是心里头欢喜,也没让人抓住一丝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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