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终笙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梧桐私语
夏图站在房间前端,给大家做着案情分析。
“第一名失踪者名叫曲三元,36岁,是临水某外贸公司高层,已婚,有个三岁的女儿,妻子是市中心医院心内科副主任。据报案人也就是曲三元妻子说,曲三元的失踪地是在家里,曲三元当时说要洗澡,可一小时后,曲妻看丈夫依旧没出来,就去浴室看,发现莲蓬头开着,地上有洗浴后的泡沫,可曲三元人却不见了。”夏图把手里的资料翻个页:“并且曲妻说,当时她就在卧室哄女儿,并没听见开门声。”
看眼龚克的方向,见他没有异议,夏图继续。
“第二名失踪者叫涂帆,是一家网络公司的技术员,29岁,有个女朋友,两人交往半年多,听说两家人打算安排再几个月就办两人的婚礼……”
“这个涂帆收入多少?”龚克突然打断了夏图。夏图似乎早有准备,随口答道:“他是这家公司的高级技术员,月薪平均2万左右。”
地下似乎有警员喊“乖乖”。
龚克点点头,示意夏图继续。
几个人地区如同戴明峰事前说的那样,家庭环境社交背景都不相同,但他们却都失踪了,方式还都那么离奇。难道生活中真会发生小说中那么悬的事情吗?龚克沉思。
就在这时,房间里谁的移动电话响了。是戴明峰的。
才听了两句,他就腾的从位子上站起来:“在哪?”
侦查科同事来消息,有人发现了疑似童丹青的人在市区出现。
如同所有电视剧的狗血剧情一样,真等警员们赶到现场了,那个疑似失踪人员童丹青的人也早不见了。
瞧吧,和我说的一样吧?下车就在广场四下里转悠的叶南笙睇了龚克一眼,眼里表达的是如上意思。龚克眼光柔和,摸摸她的头说句“别乱跑”后,自己跟着戴明峰去见提供线索的那个人。
龚克这样的举动让脸皮自认很厚的叶南笙也不好意思,她四下里看看,见没人注意她这里,这才吹着口哨,装成没事人似得去旁边踢石子了。
地点是离榆淮区不远的榆淮太平两区交界处,这个地方在临水是个极特别的存在,隶属临水老城区,有临水最大一条内城河。相传从唐代起,这个地方就是作为商贸枢纽区存在于世的。后来历经朝代更替变迁,发展至清朝,这里俨然成了当时东北最大的贸易集散地。
经济的发达带来其他发展,听说在那时候,不少文人墨客都喜欢在当时临水城最高的一栋建筑浔水楼里题字谈诗。而这块地方也被老临水人昵称为水根,意思是这里是临水发展的根基之地。
后来新中国建立,再到后来改革开放,动车高铁普及,船务逐渐没落,水根也渐渐褪去了经济枢纽的光环,成了临水城一个安静的存在。但这不代表临水人忘了它。1990年,由临水市政府出资,临水市最大的书城学府书城在这里落成,占地面积近3000平方米的学府书城成了临水市难得一见的大面积书店。
自书城建成后,数不清的作者名人在这里举行过签名售书,所以在电子阅读高度发达的现在,书城难得的并没没落。
戴明峰在询问那个目击者,龚克则细致的打量四周环境,临水书城就在不远处的背后,正对着大门的是个十字路口,空中用金属架架起摄像机和红绿灯等设施,下午三点,非双休日,路上行人却不少,看起来是个相当繁华的路段。
根据目击者声称,他是离开签售会时,出门在一个十字路口地方看到的那个疑似童丹青的人的,目击者描述说,那人穿的是件红色t恤,低腰牛仔裤,走路似乎不是很稳,当时被一个男人半架着走在马路上。
做好笔录,戴明峰去找卖单儿半天的龚克征询意见:“龚老师,你什么意见?”
“你什么意见?”龚克反问。
戴明峰抿着嘴唇:“我觉得,这个人是童丹青的可能性不大,如果真是她,她干嘛不回家?”
“也许她想回却回不了呢?”龚克沉思,“别忘了,那人说她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
“你的意思是,童丹青被挟持?!”戴明峰瞪圆眼睛,可他又觉得说不大通,如果是劫持,干嘛没人打电话勒索,绑架这门活儿,要么为钱,要么寻仇,可从现在的情形看,似乎两者哪个都不占啊。戴明峰一脸茫然。
“别急,我们还是先确认下那个人是不是真的是童丹青吧。”龚克指指头顶,那里一台照相机正间或打着闪光,是负责监督车行的记录用相机。
戴明峰点头。他们准备打道回府,这时开始不知去了哪儿的叶南笙姗姗的出现了,她手里拿着本小册子,是刚刚在书城门口拿的。封面是黑色底图,上面窜着红色火苗,是夜烧的续集预告,叶南笙说,里面附了夜烧2的预读。
命定终笙 第七十三章
对于昨天叶南笙关于案件和小说剧情一致的揣测,戴明峰有些怀疑。可这种怀疑直到第二天上午,一则消息传回警局,戴明峰的态度才从完全不信变成了将信将疑。
因为同叶南笙拿的那本小册子里得到的剧情预告来看,第一名失踪者并没有死,而是在一个细雨蒙蒙的清晨,重新回到家里。
曲三元是在这天清晨被下楼买牛奶的邻居发现睡在自家门前的,身上未着片缕的情况下,意识也是完全失去的。
从医院问询未果归来的戴明峰眉毛皱得紧紧地对龚克说:“曲三元昏迷,看起来,龚老师,我们真有必要去会会这个写书的白杨了。”
从舆论的曝光角度讲,白杨是个相当低调的人,除了他本人从未接受过任何书面或媒体的采访外,甚至连出版社的人都没见到过白杨本人。负责接待警方的西苑教育出版社的一名沈姓编辑,关于警方同他问询的问题,他是一问三不知。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们社里也没人见过白杨,当初他也是把稿子投到我们社的邮箱,被我们总编看中,然后签约,再出版,就这样。”似乎觉察到自己用这样的语气和警方对话有些不妥,沈编辑缓口气,“不过当初签订合同时,白杨倒是给我们留了一个地址,我们社长也去找过他,但没找到,我可以把那个地址给你们。”
说完,沈编辑回身在他的储物柜里一阵翻腾,角度问题,龚克刚好看到储物柜里堆成摞的纸张,似乎都是文件。沈编辑找了半天,总算从纸摞中层找到那张属于白杨的出版合约。
抬头往下几行,写着他的住址。北安市铁安区世安大道世安小区11栋401室。
白杨的原名带着乡土气息,姓周,叫周作土。
“他爸给他取名时候,是不是参照周作人的取法了?”坐在驶往省城的车上,叶南笙拿了那个合同强忍着笑,倒是没别的意思,只是这个名字,真是……土。
根据之前十字路口的监控录像调阅,初步判断那个出现的女人就是童丹青,只是想找到她似乎很难,于是警方决定先去拜访这个邪门儿的作家,白杨。
北安是临水所在省份的首府省会,也是戴明峰“自家地界”。经过五个小时的车行,他们下了高速路,沿着建筑物逐渐密集的街道,繁华的北安市渐渐清晰在他们面前。
和临水比较起来,北安的建筑物更高,也更加气派,路上的车流也密集了不止一点点。
下班高峰期,路上更显得拥堵。龚克那辆牧马人被一辆红色的奇瑞qq一路压制,直到世安小区近在眼前,他看着那辆qq也驶进园区,只得调档跟了进去。
世安大道名字取得气派,可却是北安市的老街区了。市政府资金紧张,翻修老城区的提议早递了上去,同意的意见也早下达,只是迟迟没到位的是资金罢了。
位于世安大道中段的世安小区也是可想而知的破旧,园区绿化差,草坪秃顶了几块,目光所及,一个圆锥顶造型的垃圾桶旁吐了般被各种生活垃圾围住,上面是在跳舞的苍蝇。
小区没设保安,龚克他们两辆车先后开进小区,停好车子,戴明峰举着地址走进一个低矮阴暗的门洞,门洞口是扇木板门,没防盗功能,被图方便的居民拿砖头挡在一旁,轻飘飘,孤零零的感觉。
龚克和叶南笙跟着进了门洞,进去前,龚克瞧了眼门外,那里停着那辆奇瑞qq。还真是巧。
如同沈编辑说的,401没人,戴明峰懊恼这次扑了个空。恰好这时,401对门那家的门开了,出来的是个年轻男人,理着半长不长的头发,戴副无框眼镜,长相很斯文。乍一抬头突然看到门口站这么多人,那男人似乎吓了一跳。不过转瞬间他就恢复了正常,拿着手里袋子,他下楼。原来是去倒垃圾。
“怎么办?”戴明峰皱眉想。龚克却说:“没事,我们等下,我想白杨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
正说着,对门的男人又回来了,这次他没看龚克他们,拿了钥匙径直去开门。
门开了,他换鞋,打算关门,一双手在这时从外面拦住了他。龚克淡淡地说:“周作土先生,我们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如果你介意我们到你家,我们可以在外面找个地方,聊聊。”
那男人开始惊讶,可随后看眼龚克身后的大帮人,他似乎想不到如何拒绝了。
“早知道我干脆搬家了……”他摇摇头,神情略微沮丧。
戴明峰对那片还算熟悉,知道百米远的地方有个冷饮店,于是提议去了那里。那是家算不上讲究的甜品店,位子都不多,算上一只腿有点坏了的三角凳,一共就四个位子。
白杨和龚克面对面坐着,戴明峰坐在龚克旁边,夏图搬了三角凳坐在两方中间做笔录。叶南笙干脆站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白杨,这个写出诡异小说的男人。
白杨先开口,他问的是龚克:“你怎么知道我是白杨的?”
“你五指的摆放姿势再联系你的驼背,还有手掌下端的老茧,50%的可能表示你是长时间对着电脑工作的人,当然,这个推测是缺乏根据的,不过你开门时,我刚好看到你家客厅摆着一摞夜烧。书籍的粉丝不会买那么多,唯一的可能是你是白杨。”
白杨耸耸肩,不置可否,也算是承认了。他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说:“那么,聪明的警探先生,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知道,夜烧究竟是不是你写的?”说话时,白杨眼里一闪而过的惊慌被龚克捕捉到了。
可对方似乎镇静的很快,他包肩靠着椅子靠背:“警察先生,你不是第一个问我这个问题的人了,不过我想问题如果换成我写这部小说的灵感来自哪里更合适。”
“好吧,请问你的灵感来自哪里?”
灯在这时突然灭了,店老板抱怨着去查看电闸,就在这时,白杨幽幽的声音响起:“记得401吗?我对面的房间,那里前后失踪过三个人呢……”
灵感来源——
在叶南笙记忆里,唯一一次称得上恐怖的记忆是是发生在一间极度破旧的老房子里,那房子是草铺的屋顶,木头脊梁,窗玻璃碎了几块,恰巧那天还是个有风的天气,窗棂在风的鼓动下发出咯吱声,总之房子是一副支离破碎的样子。
叶南笙还记得那座县城的名字里也带个杨字,而草房子就是小县城里供法医解剖尸体的“解剖室”,在那里,叶南笙动手解剖了她人生里第一具非正常死亡的尸体。死者眼珠被人挖去,身上一共挨了三百多刀,皮肉直接被切割成鱼鳞状,总之死状恐怖。
现在每每想起那时,叶南笙还想得起那女人手指是泛着紫色,因为指甲被剥离手指一直滴答流着血。
叶南笙觉得那是她最恐怖的记忆不是因为女死者死状有多惨烈,而是杀她的真凶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难以理解的畸形母子关系。
她还记得那起案子结束后,她神情沮丧的回去和老穆报告,当时的老穆神情诡异的看了她好一阵,然后突然抱住了她:“丫头,谢谢你对我手下留情,我以后再不嘲讽挖苦打击报复欺压骚扰你了!”
结果,日子继续,老穆和她的相处模式如故,叶南笙见了越来越多的生死,也就忘了最初的恐惧。
但在今天,在繁华的北安市街头,在一家丝毫不起眼甚至有些脏乱的冷饮店里,在停电后的一片漆黑当中,一个笔名叫白杨的男人却用他不算太好听的声音再一次唤起叶南笙最初对恐怖这个词的印象。
“第三个失踪的人是个大学生,暑期租了那个单元教小孩子画画,教了有一个星期。一天,上课时她突然头疼,就留下几个小孩子在房间自己画,她去隔壁躺会儿。可一个小时过去了,小朋友去找老师,房间的门明明关着,可那个大学生却不见了。桌上放着一只杯子,里面是热水,绿茶叶飘在水面,还没沉底,是才放进去的……”
消失的光明骤然回归人间,门房那边听得见冷饮店老板的抱怨声,他像在说“再这么供电不稳下去,他铁定搬家”之类的话。
白炽灯眨了两下眼,渐渐恢复了平时的亮度,有吱吱声音从几人头顶传来,看起来就算供电稳当,冷饮店老板也该换灯泡了。灯下的几个人表情却各异,叶南笙吸吸鼻子:“故事讲得不错。”
命定终笙 第七十四章
夏图和戴明峰身为刑警,自然是不信白杨这套的,只是身为女孩子的夏图脸上还是有点惧怕神情,不过那也是马上就好的。
龚克则是一副沉思状,他看着白杨,又不像在看他。半晌过去,他开口:“周先生擅长气氛烘托,喜欢通过人物动作描写心理。“
周作土扬扬眉毛:“你也读我的书?”
龚克摇头:“我读学术论著。”
“哦。”兴奋转瞬即逝,白杨又成了兴致聊聊的状态。
“不过我是正打算拜读的。”
叶南笙盯着白杨一秒钟变化三次的表情,好笑龚克:你逗孩子呢吧?
如同戴明峰事前所预料的那样,直到分手时,白杨也没向他们透露《夜烧2》的剧情内容,拿白杨那种骄傲上扬的语气说,就是:“这可是商业机密!”
眼见着白杨上楼回家,戴明峰有种要无功而返的沮丧情绪。
“也不是一无所获。”龚克开口,“至少被我发现了一件事。”
龚克口中所说的事情,有些出乎戴明峰和夏图的意料,他说:“《夜烧》可能并非周作土写的。”
得出这个结论不是没有根据的。
“出版社方面说,白杨是个行事低调的人,从心理学角度上讲,低调的原因有很多,外因的内因的,主动的被迫的,很多种。刚刚的白杨话并不少,很健谈,在我说没看过他书籍时他有失望的表情出现,这说明他是个在意别人肯定的,希望得到表扬的人,所以他的低调该是……”
“被动的,出于外因的!”没等龚克说完,夏图抢答。龚克所说的,戴明峰也认同,但他在想另一个问题:“可是,仅凭这点就能说《夜烧》不是他写的吗?如果不是,那又是谁写的,写的那个人难道就不想出名吗?我听说这书很火!”
“是啊,如果真的不是周作土写的,那真写这本书的人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被人以某个理由要挟着写这本小说,要么就是这本书的真正作者根本不想让人知道这书是他写的……”
无论是这两种可能里的哪一种,那个躲在暗处的人,他的目的都是相当值得引起警方注意的。特别是后者,那个人极有可能和现在调查的这起连环失踪案有着莫大的关系。
会是谁呢?这么想时,一个模糊的人形头像出现在龚克脑海——张。
“龚老师……龚老师!”龚克的思绪终止在戴明峰的叫声中,他眼神恍惚后又清醒:“我觉得还是先确认下小说究竟是不是周作土写的,再说其他吧。”
戴明峰点头,临水方面还在追查其余几名失踪人员的下落,而那名被找到的据说还是昏迷状态,至于一无斩获的龚克他们,则选择暂时留在北安市,进行进一步调查。
北安市的夜,风很大,招待所的双层塑窗依然阻挡不了外面呜咽着有如人嚎的风声传进屋子。叶南笙去洗澡,先她一步洗好的龚克吹了头发靠在床边看书,空调簌簌吐着红舌头,有人的心随着那本《夜烧》故事的进行,一直未平。
那是一个没任何装饰物的房间,四面白色墙壁,墙上没有门。向阳那侧却有一扇窗,落地窗,很大很大的,房间光线充足。他坐在转椅上,面前是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台笔记本,很轻薄的一台,是美国一个著名品牌电脑的今年新款。
屏幕上开着一个文档格式,远远看去,是密密麻麻的黑色方块字。他眼睛盯着屏幕,十指正不停地在键盘上翻飞。他有着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杏仁色的,睫毛是长长的,下巴微尖,似乎映射他不是个大气的人。此时他眼睛正随着手指的运动速度做着左右平移运动。
终于,窗外传来第十三声钟声时,他敲下了“第二卷完”几个字。
坐在椅子上,他微微发怔片刻,然后起身。身下的椅子移动,发着呲啦的刮地声,很是刺耳。他却像没听见一样转身走去窗边。他推开一扇,风瞬间从窗缝汩汩吹进来。他看了眼窗外,城市起雾了。从二十层的高度朝下看,白白一片。扶着窗把手站了片刻,像终于放下什么一样,他纵深跳下。
房间很静,除了风声,再除了电脑的微弱运转声。电脑上的文档并没关闭,依旧停留在那个白色界面。界面一半是留白,在“第二卷完”字样上面是这样一段文字:
城市的黎明悄然而至,风声、鸟鸣,花香、草青,阳光照常升起。
马路上车辆开始多起来,人们忙着上班,送孩子上学。医院里有生命诞生,有生命逝去。
第三次台风早离开了城市,沙滩上,台风留下的痕迹还在。
一切似乎随着失踪四人的回归而恢复如初,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那四人的生活轨迹早已偏离了原来的轨迹。
那是通往地狱的路。
清早,龚克一如既往的早叶南笙半小时起床。对北安市不熟悉的关系,他在招待所门外转了很久才找到一家卖豆浆油条的摊位。买好东西,他提着回招待所,在招待所门口,刚好碰到穿戴整齐正打算出门的戴明峰。
“干嘛去?”龚克问。戴明峰挠挠头,似乎不大想说,不过最后还是说了:“夏图不爱吃招待所的东西,我想着出去找点早餐回来。”
龚克扬扬手里的东西:“豆浆油条,我看那摊子人多,该不错,带你们的份儿了。”
戴明峰嘿嘿一乐:“那谢谢龚老师了,我就不客气了。”
“没事,你也加把劲儿。”
“加什么劲儿?”
“夏图。”龚克用一种洞悉一切的眼神和他表达了“戴明峰你可不是没事会和女同事献殷勤的人”这层意思。
这次轮到戴队长大红脸了,同时他也不得不再次感叹:结了婚的龚老师心理研究已经从刑事范围插足情感领域了。
这也太可怕了吧!
夏图不知道豆浆的渊源,和叶南笙两人吃的香甜。可还没吃完,来自北安方面戴明峰的同事就传来了消息。关于周作土那里的调查结果,的确有情况。于是饭没吃完,几个人一同赶往了位于北安市的a省省公安厅。
公安厅的大楼倒没给人很铺张的感觉,只是面积不小的老办公楼在日光闪耀的警徽下显得很是庄严。门禁很严,需要做出入登记和身份确认,好在戴明峰和夏图都是熟脸,龚克他们很快就到达了位于五层的某会议室。
只是让龚克意外的是,时任a省公安厅副厅长的项前进竟然出席了会议。但是他很快就知道了原因,只是这个原因真是称呼了他的意料:
周作土说过的那个有关401三起失踪事件,竟是真的……
空房间的记忆——
说起来,那件案子也是项前进当刑警这些年来遇到的最特殊的案件之一了。他接触过的失踪案不少,其中也不乏绑架勒索类的。可像那件案子那么奇怪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项厅长用简单几句话就把案情解释清楚:401一共失踪过三人,第一次失踪的是两个人,夫妻俩,结婚一年多。那天邻居大妈做了粽子挨家送,小两口答应好好的回去拿锅,可却一直没再出现。后来邻居大妈去敲门,发现门虚掩着,小两口人却不在了。后面失踪的那个大学生也如同周作土说的那样,是在学生画画时从房间失踪的。邻居大妈当时就在小两口楼下,没看到有人下楼,而大学生也亦然,学生没看到老师出过门。
“我想所谓的密室你们早该破了吧?”龚克认真听着项厅长的话,然后说。项前进点头:“明峰带你去那个小区看过的吧?卧室窗外是个小露台,两次失踪,我们都在那里查到了失踪人的脚印儿,该是从那里出去的。”
“第一起和第二起失踪之间间隔多久?”龚克问。
“一个月。”
看懂龚克眼中的疑问,项前进继续解释:“因为夫妻俩在失踪半个月后就又回了家,然后他们把房子转租出去就离开了北安市。之后入住的大学生也是如此,失踪半月后又再次出现。是不是很玄?”
项前进挑挑眉毛:“这还不是最玄的,当警方先后问询他们这半个月的去向时,三个人竟然连回答都是一样的,他们说不记得了。”
“那后来呢?”龚克又问,这次回答的是省厅一位干员,他并没参与过当年那起案件,只是作为一个十分特殊的案件,耳闻很久罢了:“当然没后来了,没失踪,没伤亡,压根没法子查。”
命定终笙 第七十五章
龚克见项前进也点头。
“案子是销了,今天听见小戴有扯出401的事儿,过来看看。”这是干警察的通病,案子但凡有个疙瘩在,心里总是别扭,别看项前进当了厅长,已经不接手案件,可这毛病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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