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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奋斗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颜玮
舒宜尔哈纯属心理落差太大,她没想到父母那么恩爱,两人之间还有第三者和第四者,如果一开始两人就是模板式夫妻,就像她几个伯父家一样,她也不会这么难受,可是躺在父母身边,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家长里短,她额娘一脸甜蜜满足,她又觉得自己心塞的莫名其妙,人家当事人都没说什么,她在这儿不舒服个什么劲儿?!
怪不得以前读红楼梦,觉得林黛玉好像一点儿都不在意袭人呢,原来在人家眼里,男人有个通房丫头是很正常的事,从小耳渲目染,怪不得不把她当回事。
舒宜尔哈从来不是钻牛角尖的人,不然她也没那么平静接收穿越的事,闷闷不乐一个晚上,她也就把这点儿不快放下了,额尔赫夫妇见她恢复正常,都放了心,她看到父亲这般重视关心自己,对他那点儿不满也减了些,觉得这是一个正常的古人,要求他一夫一妻是有点不现实,只要他跟额娘感情好,对他们这些子女好就行了,她真不能要求太多,毕竟,就连说出“一生一代一双人”的纳兰容若本人都没做到,她没必要对自己的阿玛太苛刻,把标准稍稍放低些,她阿玛已经是很不错了,人得知足。
做好心理建设,舒宜尔哈开始观察起她阿玛的两个妾来,这两个女人都属于容貌姣好温柔沉静的类型,其中一个还有点胆小,以前在老宅子时,她两个住在西厢房,平日很少出门,舒宜尔哈见过她们几回都是在做针线,所以才下意识忽略了,而现在地方宽敞了,西林觉罗氏不是刻薄人,大方的给她俩分了个小院,一人有三间屋子,也不拘着她们不许出门,舒宜尔哈见她们两个才多了几回。
这两个妾是个什么性情,舒宜尔哈接触的少,实在看不出来,唯一的感觉就是挺安分的,什么装病**男主人、给男主人送补汤之类的事从没发生过,不是特别关注都感觉不到她们的存在,根据舒宜尔哈的观察,她父亲一个月有二十多天是歇在正房,剩下的时间大多是住书房,进那两个妾的院子的次数寥寥可数,她其实有些担心她们表面老实内里藏奸,暗自戒备了一段时间,也没发现什么,后来一想,宅斗什么的,她一个半路出家的,怎么可能比得上土生土长的西林觉罗氏,完全没必要瞎操心,人家都不担心,她费这个心干嘛?!
舒宜尔哈的小动作自以为隐蔽,也成功瞒过了父母兄长,却瞒不过她的乳母李嬷嬷。说起来,她每天接触最多的人并不是父母,而是这个乳母,而李嬷嬷照顾她又极为用心,一开始没注意,次数多了,就发现她对老爷的妾氏过于关注,她不了解小主人的心理,只知道这是不妥的,就想着是不是跟太太汇报一声,好在舒宜尔哈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她才保持了沉默。
舒宜尔哈对新家很满意,首先她活动的范围大了,再则年龄也大了些,她可以说些简短的词语,也可以在院子里练习走路,在她的坚决拒绝下,她彻底告别了母乳喂养,开始吃正常的食物,虽然要人喂有些不爽,但比起以前已经好太多了,她也就忽略了那点不自在。
根据舒宜尔哈的观察,她家一共有五六十个仆从,单是她身边就有一个乳母、一个大丫鬟和两个小丫鬟,她接触的多得就是李嬷嬷和大丫鬟绿云,她从李嬷嬷和绿云的交谈中得知,那个叫春杏的丫头真的被她额娘送给她堂姐了,也算得偿所愿。
虽然搬出老宅,额尔赫和西林觉罗氏仍常回去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请安,额尔赫去的次数要少一些,西林觉罗氏一般是五天去一次,每次去都必定要带上舒宜尔哈,带她两个哥哥的次数反而少些,老太太待他们十分亲热,几乎每次去,舒宜尔哈都没空手回来过,老太太总会给些小玩意让她带回来玩,她一边高兴私房增加,一边又发愁这些东西不知能不能换钱。
老太爷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他现在身上只挂了个闲职,也不用去点卯,每天就是在家休养,或是和他几个老伙计聚聚,就这样,夏天天热时,一不小心中了暑,又在床上躺了一二十天,把他几个儿子吓得不轻,轮流在他身边侍疾,等他好了才松了口气。
老太爷身子一好,又开始闲不住,出门的频率增加,大伯父劝了几回也不听,也只能由着他,不过他并没有白跑,没多久大伯就因为表现出色升了一级,二伯和四伯都换了个好一点儿的部门,三伯比额尔赫还没上进心,而且还没能力,也被老太爷找人活动了个四等侍卫,而额尔赫则从翰林院检讨成了编修。





清穿奋斗记 8、祖父去世一
额尔赫兄弟几个心中都暗自担忧,看老太爷的状态,很有些交代后事的感觉,额尔德克甚至已经开始悄悄准备起来,一来是怕事到临头手忙脚乱,另一方面也有冲一冲的意思在,额尔赫心情也不好,私下里和西林觉罗氏说起,怕老太爷熬过过年去。
舒宜尔哈听到父母的私房话,知道祖父时日无多,心里也有些难受,虽然她和祖父见面次数不多,真说起来感情并不深厚,但毕竟是自己亲人,对自己也算不错,也没有亏待自己家的地方,她真心希望老爷子能长命百岁的,但也只是希望而已,她什么也做不了。
家里长辈有疾,额尔赫和西林觉罗氏都不轻松,连带着家里气氛也有些沉重,景顾吉还没学会看人脸色,仍是一味贪玩调皮,被额尔赫逮住收拾了两回,西林觉罗氏心疼,背着额尔赫交代景顾勒:“看好你弟弟,拘着他读书认字,别让他出去乱跑惹你阿玛生气。”
景顾勒笑着应了,保证一定会看好弟弟,不让他惹祸,也不让阿玛额娘操心。舒宜尔哈就坐在旁边炕上玩,看到自家大哥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狐狸,不由在心里为二哥点了一排蜡,根据舒宜尔哈这一年多的了解,大哥看起来温文谦和,其实骨子里很腹黑的,二哥落在他手里,还不如被阿玛训一顿呢,只希望二哥能识相点,别给大哥收拾他的借口。
舒宜尔哈无甚诚意的为景顾吉祈祷着,景顾吉一直活泼的过头了,想也知道不犯错的可能性为零,反正景顾勒也不会真对景顾吉造成什么伤害,舒宜尔哈未尝没有看笑话的心理,谁让景顾吉总是笑话她话说不清、吃饭要人喂、走路走不稳的,活该他被景顾勒收拾!
舒宜尔哈正在偷笑,景顾勒忽然凑到她面前,悄声说:“妹妹,你二哥总是笑话你,大哥帮你出气好不好?”说完还冲她眨眨眼,一副他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舒宜尔哈吓一跳,抬头盯着景顾勒看,发现他眼里只有关心和爱护,才放下一半心,学着他的样子眨眨眼:“二哥坏,喜欢大哥……”说完发现景顾勒脸红了,眼中似有得意之色,舒宜尔哈松了口气,看来是景顾勒细心,发觉她生气景顾吉笑话她,而不是发现她的异常。
兄妹俩悄然达成协议,景顾吉什么都不知道就被联合定为目标了,为三兄妹以后的生活模式奠定了基础,景顾吉永远是被兄长和妹妹合伙欺负的那一个,真是可喜可贺!
天气渐渐变冷,进入十月,虽然还没有下雪,气温却很低,出门就要穿上厚厚的棉衣,舒宜尔哈本来已经能很利索的走路了,但因为衣服太厚太笨重,她现在出入又要人抱着,就生气起来,西林觉罗氏哄了她好久,她才恍然惊觉,原来身子变小了,人真的跟着幼稚起来,不禁有些汗颜,但看看周围人习以为常的表情,又发觉这才是小孩子该有的表现,她倒是无心插柳了,反而不知道是该羞愧还是该骄傲。
十月初九,京城下了今年头一场雪,西林觉罗氏已经开始算家里一年的开销和出息,舒宜尔哈在她看账本时跟着瞄了几眼,马上就头晕了,账册竟然是用满文写的,对满语,她现在是能听会说,但字一个也不认识,不禁感叹自己成了文盲,以后怕是要从头学习了,想想未来苦逼的学习生涯,她觉得眼前都是黑的。
还好账册并非都是满文,也有一半是用汉字写的,虽然是繁体字,但也难不倒舒宜尔哈,她看到上面写的康熙二十六年字样,忍不住热泪盈眶,不容易啊,来了一年多,终于知道年份了!对比人家一穿越就能套一堆话的人,舒宜尔哈自己都觉得自己太失败!
这边西林觉罗氏还没把家里开支算清,老宅就传来一个坏消息:老太爷快不行了。西林觉罗氏一边让人赶紧去衙门通知额尔赫,一边收拾东西带着三个孩子往老宅赶,一路上四人都很安静,西林觉罗氏是没心思说话,舒宜尔哈三兄妹互相看了看,谁也不敢惹她,都静了下来。
舒宜尔哈家离老宅子有些远,等他们到时,其他几房人也都到了,一大家子密密麻麻站了一院子,小辈们都在外面站着,景顾勒悄然环顾四周,拉着弟弟妹妹站到人群中间,好歹周围人能挡挡风,舒宜尔哈心里给他点了一个赞。
不知道等了多久,长辈们从房里出来,送走大夫,额尔德克说声先散了吧,额尔赫和西林觉罗氏夫妇对视一眼,默不作声的领着儿女回家。
到家之后,额尔赫把孩子们都叫到一起,说:“你们玛法今天是醒过来了,只是大夫说,他早年的伤势复发,要好生静养,我和你们额娘会每天过去侍疾,景顾勒在家要照顾好弟妹,那边万一有什么事,你们要立刻赶过去,知道了吗?”
景顾勒应下,他感觉到了阿玛对自己的信任,也意识到身为长子的责任,看看懵懂的弟弟和年幼的妹妹,他深感责任重大,决心定要完成阿玛的交代,不让阿玛和额娘失望。
舒宜尔哈看看父母再看看兄长,试着代入他们的思维,仔细想了想,就把父母和兄长的想法猜出个大概,看来父母是在着重培养大哥的责任心,同时树立大哥在弟妹中的权威地位,从大哥的表现来看,父母的教育挺成功的。舒宜尔哈暗自佩服,从小言传身教和潜移默化,兄长们想不成材都难,以后谁再说古人不会教孩子,她一准跟谁急!
后面几天额尔赫特意请了假,每天都和西林觉罗氏回老宅侍疾,一去就是一天,有时候夜里也不会来,隔两天就要把舒宜尔哈兄妹带去一趟,两头跑着,又要忧心老父的病情,又要担心家中的孩子,夜里值夜还睡不好,短短不到十天,额尔赫夫妻俩就瘦了一圈,其实不单是他们俩,他们兄弟妯娌就没有不瘦的,不过最憔悴的当属老太太,她伺候老太爷几天后,自己也病倒了,但只吃了服药歇了一晚上,第二天又强撑着到老太爷床前候着,哪怕什么都不能做,她也要亲眼看着老太爷,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安心。
又熬了三四天,老太爷已经进入昏迷状态,大夫连药都不开了,只说让额尔德克兄弟节哀顺变,纵是他们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听到这话仍是哀痛不已,老太太更是当场昏死过去,幸好大夫还没走,忙又是扎针又是灌参汤的一通折腾。
舒宜尔哈兄妹又被打包带回老宅,这次所有的兄弟姐妹们都找了房间挤挤住下,舒宜尔哈兄妹被父母带着去看了看老太爷,看着几个月前还精神抖擞的老人躺在床上,脸色腊黄身材消瘦,眼睛紧紧闭着,只从嘴里发出几声**,舒宜尔哈心里一酸,眼泪忍不住往下掉。




清穿奋斗记 9、多事之冬
西林觉罗氏是抱着舒宜尔哈的,见她哭了,女人本来就比较感性,忍不住鼻子一酸跟着落下泪来,景顾勒和景顾吉见额娘和妹妹哭的伤心,也在一旁默默落泪。
额尔赫眼圈一红,强忍着没掉眼泪,还要安慰妻子儿女,西林觉罗氏知道此时他才是一家中最难过的,自己纵然不能帮他,也不能再让他为自己等人操心,忙收了泪,打起精神宽慰他几句,方领着儿女出去。
老太爷是真的大了油尽灯枯的时候,当天晚上,他忽然清醒过来,精神看起来不错,脸上甚至都好看不少,但众人都沉下了心,知道这大约是回光返照,只是谁也不忍说什么,老太爷自己也心中有数,把老妻和儿子们都叫到跟前说了许多话,又见了所有孙子孙女,然后说自己累了要休息,众人不敢打扰,忙服侍他睡下,而他这一睡就再也没有醒来。
老太爷是凌晨走的,舒宜尔哈刚睡着没多久就被人叫起来,换上白色细麻孝服,和同样一身白的西林觉罗氏一起去给老太爷哭灵,她本来还担心哭不出来,谁知一到灵前,想到与祖父天人永隔,又想到再也见不到的原来的亲人,她的眼泪竟是止也止不住,她又不是真的小孩子,不会像小孩儿那样哭闹,只是安静的流眼泪,让西林觉罗氏有些担忧的看了她好几眼。
事实上不单西林觉罗氏注意舒宜尔哈,对面的男人们也注意到了她,倒不是她有多醒目,主要还是因为景顾吉,景顾吉远远看到她哭成这样,就想跑过来哄她,只是被景顾勒拦住了,旁人都安静肃穆的,他们那点小动静就被无比放大,听到景顾吉喊妹妹,众人都跟着看过去,自然看到舒宜尔哈的样子,一个不到两岁的小孩子哭的这么伤心,只要不是铁石心肠的人,都会心软的,何况他们还都是舒宜尔哈的亲人,因而多少都对她添了几分好感。
府里换上一片白色,讣闻送了出去,亲朋好友家陆续过来吊唁,舒宜尔哈每天都跟着哭灵,也跟着见了不少亲友,不过人来人往的,她也没记清楚几个,天天跪着,虽然屋里烧着碳,膝盖下有蒲团,她也觉得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她有点担心把腿跪坏了,但又不敢偷懒,好在头七过后,前来的亲友减少,老太太体贴小辈,让她和几个不满三岁的侄子侄女每天只在外面两个时辰,她才得了空儿,能够活动活动双腿。
额尔德克兄弟几个孝顺,商量好停灵四十九天,又请了和尚道士以及萨满念经超度做法事,到了日子方破土安葬,下葬当日,还按照习俗摆了酒席宴请亲友,这一日过后,整个丧事才算是告一段落,之后各家才开始正式闭门守孝。
这时候舒宜尔哈才知道老太太以后要跟着他们生活了,据说是老太爷临终前的意思,虽然按规矩老太太应该跟着长子,但长子并非亲生,她肯定是跟着亲生儿子更顺心些,老太太就是自己选择到额尔赫家,也没人会说什么,不过有了老太爷的话,这件事就更名正言顺些。
老太太搬走那一天,额尔德克夫妇亲自送她,两人真心但并不诚心的挽留了一下,说是真心,是因为老太太名义上是他们嫡母,哪怕是继室,也是正经的额娘,若是跟着他们住,他们的名声会更好一点儿,而且老太太进门后,从来没有为难过额尔德克兄妹,对他们的照顾也算尽心尽力,他夫人钮祜禄氏进门满三个月,老太太就把管家权给了她,他夫妇二人对老太太便是没有孺慕之心,但感激之情总是有几分的,毕竟他也知道,不是每个后娘都能像老太太这么明理省事的,所以这挽留确实是出于真心;但是从另一方面考虑,老太太毕竟不是亲娘亲婆婆,在他府里有个什么事,他也怕解释不清,何况少个人在头上压着总是好事,所以他的挽留就不是那么诚心了。
老太太多睿智的人呐,哪能看不出他们那点小九九,别说他们留她的心并不虔诚,就是再诚心,她也更愿意跟着亲儿子过啊,这继子哪里有亲子好相处!因而老太太只是说等出了孝,让他们多到额尔赫家看望她,就不怎么留恋的走了,搬进额尔赫特意给她准备的萱草堂。
萱草堂是早收拾好了的,只是没想到这么早就用上了,房间布置的不错,就是院子里人手不足,他们又在守孝,也不好去买人什么的,好在老太太过来时贴身伺候的人都带着,缺几个粗使婆子,从正房和前院各调两个过去,也就将就着够用了。
按照规矩,守孝时不能吃荤腥,冬天又没几样青菜,家里的饮食条件急剧下降,别人都没什么说的,景顾吉这个肉食动物却有些受不了,向西林觉罗氏提过一次,被训了一顿,吓得他再不敢提,还是老太太心疼孙子孙女,给他们的菜单上加了鸡蛋,才稍微安抚了景顾吉的心。
额尔赫上了折子丁忧,如今整天在家,除了看书就是指导两个儿子功课,他是正经进士出身,教两个孩子绰绰有余,景顾勒已经上了两年学,到不觉得什么,景顾吉却被拘的有些难受,有心求援吧,家里没一个帮他的,连最心疼他最好说话的老太太都叮嘱他要好生读书习武,他求不来请,只好委委屈屈的坚持着。
这个年家里过的很是清淡,让原本想好生观摩古代人怎么过年的舒宜尔哈有些失望,随着年关一天天临近,她在自己家里,隔着几重院墙都能听到外面的鞭炮声,不禁心里有些长草,等到腊月二十五那一天,舒宜尔哈和往常一样腻在老太太身边玩,忽然听到一阵钟声,她尚不明所以,就见老太太脸色大变道:“这是宫里的钟声,难道有谁……”
舒宜尔哈愣了愣,恍然想起孝庄太后好像是这时候去世的,但她又不能说出来,因而装出一副懵懂样儿,继续低头玩玩具,没多久,就见额尔赫匆忙过来,说:“额娘,太皇太后薨了。”
老太太这时已经调整好心态,她说:“这是国丧,不过如今咱们也在守孝,横竖也不用出门,倒没什么妨碍,只是家里的下人们再敲打敲打,约束他们谨言慎行,别给家里惹祸!”




清穿奋斗记 10、四年
康熙三十年二月十九,舒宜尔哈一大早起来,就到正房等着西林觉罗氏,然后两人一起去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早就收拾妥当了,看到她们,先对西林觉罗氏抱怨道:“我不是说了么,你身子不便利,只管歇着就是,给我请安有什么要紧的,哪里比得上你肚子里的金孙重要?再说如今乍暖还凉的,舒宜尔哈还小,何必让她起这么早?孩子多睡一会儿又怎么了?偏你就是规矩多,快过来坐下……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我的小金孙没闹你吧?”
去年四月,舒宜尔哈家出了孝,她阿玛额娘动作迅速,十月她额娘就有了身孕,如今已经快五个月了,西林觉罗氏今年三十整,自觉年龄太大,再生孩子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是不是心理因素影响,她这一胎怀的有些艰难,从一个多月开始有反应,吃吃不下睡睡不好,冬天本来菜式就少,她胃口更差,怀孕三个月反而瘦了好几斤,老太太和额尔赫都担心坏了,抓掉若干头发累死若干脑细胞,都没能找出她吃了不吐的,还是西林觉罗氏娘家额娘齐佳氏带了两坛子她亲手做的腌菜,才让她渐渐止了孕吐。
经过一个多月的调养,西林觉罗氏现在脸色好了很多,只是每天都嗜睡,老太太心疼媳妇,更心疼媳妇肚子里的孙子,总说让她不要多礼,早上不用那么早过去请安,但西林觉罗氏却不肯听,除了实在起不来的一两次外,总是准时到,让老太太又是满意又是心疼的,因而总是要抱怨她几句。
舒宜尔哈乖乖坐在一边偷笑,她这两年也算是看明白了,她祖母真是个慈祥的老太太,对她们这几个小辈关爱有加,家里里里外外的事也不怎么指手画脚,也不像一些恶婆婆那样给儿媳妇添堵,她是实心实意想让儿子媳妇和和美美的,但就这样豁达的人,也跟一般的婆婆一样,看儿子孙子永远比儿媳妇重要,别看西林觉罗氏守礼守规矩她抱怨,若西林觉罗氏真仗着肚子里的孩子持宠而娇,她同样会不高兴的,舒宜尔哈有时候看她额娘谨小慎微的样子,总是忍不住感叹婆媳关系难维持,古代的媳妇实在是不好当。
给老太太请过安,西林觉罗氏带着舒宜尔哈回房,略等一会儿就该用早饭了,景顾勒和景顾吉下了早课,回内院一起用饭,他们俩现在读书习武,和额尔赫一样,都是卯初起床,半个时辰后舒宜尔哈才起来,有对比才有幸福感,舒宜尔哈本来觉得六点太早,但想到父兄五点就起了,她能多睡半个时辰,也就满足了。
两兄弟用过早饭继续回去上课,他们的课程安排的很紧,上午学文下午习武,文武老师都是额尔赫精挑细选的,汉文老师姓程,是二十一年的进士,程先生也算时运不济,他考中庶吉士,进翰林院读书,把家眷都接到京中,在外城城西租了个小院住着,谁知那年夏天天干,他家隔壁走水,火势蔓延到他家,他抢救屋里几箱书籍时,落下的房梁把一条腿砸断了,不能继续为官,因家乡也没什么亲友,就在京城坐馆过活,额尔赫跟他是同科,知道他人品高洁且有真才实学,特意把他请回家给景顾勒做先生,等景顾吉到年龄时,自然也是他的学生。
其实舒宜尔哈也是程先生的学生,不过她上课时间跟兄长们不一样,他们是每天上午,而她是每隔一天的下午,主要是程先生怕她影响兄长们的进度,所以在他们习武时教她,又因为她年纪小,额尔赫不舍得她吃苦,所以隔一天上次课,用额尔赫的话说,家里没想把她培养成才女,她只要识几个字,不是睁眼瞎就行。
两个哥哥都去上课了,舒宜尔哈陪着西林觉罗氏到花园散步,花园里已经很有些春意,柳树发芽,桃树开花,风吹在脸上也不凉了,两人晃到沐风亭,早有丫鬟在石椅上铺了厚厚的垫子,两人坐下,舒宜尔哈想起昨天听到的事,问道:“额娘,昨天听你和阿玛商量献给皇上的万寿节礼,阿玛官职又不高,也要给皇上送礼吗?那要花多少钱呐?!”
西林觉罗氏失笑:“你这丫头,不懂就不要乱说。能给皇上献礼,那可是难得的荣耀呢!你阿玛如今不过六品,若不是京官,咱们家就是想献礼都不行,多少人想送都没门路,你倒嫌花钱了?把你的心放肚子里吧,咱们家再缺钱,也不会少了你的去,别财迷了!”
舒宜尔哈脸一红,她是有点心疼钱,可额娘也不能说她财迷啊,要知道逢年过节自己家送出去的礼,那都是有回礼的,可给皇帝送礼,可就只出不进了,而且她阿玛官小位卑,礼物即便送上去,也进不了皇帝的眼,可能皇帝都不知道,白给人送东西,她心里能高兴嘛!
“好了好了,别皱着脸了,额娘答应你,等天再暖和些,就让你搬到海棠院,再给你拨两个小丫鬟,你不是喜欢给丫鬟起名字吗,以后你的丫头名字都归你起好不好?来,给额娘笑一个,额娘的心肝笑起来最好看了……”西林觉罗氏以为舒宜尔哈不高兴了,忙哄她道。
舒宜尔哈眼睛一亮,拉着西林觉罗氏的手摇了摇:“额娘答应我可不能改主意了,那是不是现在就让人去把海棠院打扫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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