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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奋斗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颜玮
谢氏笑看女儿和徒弟说笑一阵,才让两人收心,她先是检查了给舒宜尔哈留的功课,见她的绣的图案非常简单,但针脚细密平整,也就满意的点了头,她知道舒宜尔哈在女红上天分不高,想到她的家室,又不用她做针线补贴家用,能做几件活计充脸面就行了,因而对她要求并不高,又教了她两种阵法,就让她和程雪一起练习,她则去陪西林觉罗氏说说话。
等谢氏出了门,舒宜尔哈就和程雪开始边聊边练,程雪说话带一点南方口音,声音又清脆,舒宜尔哈很喜欢听她说话,她比舒宜尔哈年长两岁,和兄长关系也好,常能从他们那儿听到些新鲜事,舒宜尔哈只要见了她就要拉着她问,她本来不爱说话,但小妹妹喜欢听,她也就耐心的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舒宜尔哈一边享受一边从中提取信息,倒是一举两得。
现在,程雪就正在跟舒宜尔哈讲她才从兄长那里听来的事:“……我哥哥说,前几天他和爹爹一起出门,遇到一对祖孙乞讨,爹爹看他们可怜,给了他们些散碎银子,听那老人家说,他儿子去年病死了,儿媳跟人跑了,还把家里值钱东西都拿走了,过年时他孙子病了,他为了给孙子治病,把房子都卖了,现在他孙子病还没好,他们连个住处都没有……妹妹,你说世上怎么有这么坏的人?她走了,那老人家和小弟弟多可怜呐……”
舒宜尔哈心想,这就心狠了?她还见过比这还很的。不过,剩下那一老一小也真可怜,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想到这儿,她忙问:“姐姐你知不知道那两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清穿奋斗记 14、姻亲
程雪皱着秀气的眉毛想了想:“……哥哥说,父亲把我们家原来的房子借给他们住了,还给那个孩子请了大夫,现在应该没事了吧?妹妹问这个做什么?”
舒宜尔哈一愣,猛然发觉自己又犯了经验主义错误,小说里女主总能遇到生病的、落难的人,善良的女主自然是不忍心,于是出人出钱帮忙,就好像除了女主其他人都是冷酷无情麻木不仁,但现实却不是如此,热心善良的人总是有的,程先生既然遇到了,又怎么会置之不理?等着她听到消息再去想办法帮忙,黄花菜都凉了!
想到这儿,舒宜尔哈自嘲的笑笑:“没什么,姐姐不是说他们可怜么,我也想帮忙,不过程先生都安排好了,我也就不用多事了。”
程雪点头道:“就知道妹妹心善,你放心,我们家肯定不会不管他们的,以后他们有什么消息,我还跟你说。对了,我给你做了个香囊,你看看喜不喜欢……”
程雪边说边掏出个香囊,舒宜尔哈忙双手接过,细细打量一番,上面绣的是海棠花,做工很是精致,一看就是用心做的,她一眼就喜欢上了,忙仔细收好,笑道:“我很喜欢,多谢姐姐,这么好看的香囊,我要先收起来,等生辰时再戴。”
程雪笑道:“你喜欢现在就戴上吧,等你生辰时我再给你做个更好的。”
舒宜尔哈笑嘻嘻的道谢,人跟人真是不能比,程雪就比她大三岁,一手针线活不知道比她强多少,舒宜尔哈早放弃跟她比较,省的越比自己越自卑。
在和程雪的相处中,舒宜尔哈发现古代的小姑娘真的很早熟,她一方面放了心,就算言谈举止不太像小孩子,也可以不用担忧露出破绽,另一方面,舒宜尔哈其实有点小小的挫败感的,她虽然不太喜欢出风头,但是也是很有智商上的优越感的,觉得自己比身边这些人多了二三百年的见识,多少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超然感,结果现实给了舒宜尔哈一记又一记打击。
家里的老太太是个睿智的老人家,额尔赫通透豁达,西林觉罗氏也精明能干,这三个人也就算了,毕竟岁数大些,经的事多了自然长智慧,可是景顾勒才多大?从小就能看出细致缜密来,舒宜尔哈觉得,若非自己多活了几十年,在人家面前简直就是个渣!自己家人里唯一一个能让舒宜尔哈有优越感的也就一个景顾吉,后来认识程雪,发现这个智商也是大众水平,但就这两个大众水平的,也比舒宜尔哈真正八岁时强几条街,怎么能不让她有挫败感?!
好在舒宜尔哈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想得开,认识到自己不过是个普通人,并没有比别人优越多少,不舒服两天也就放下了,她又没有什么太大的野心,也不想跟那些皇家人有什么牵扯,以他们家的条件,只要她不故意引人注意,自然能泯然众人之中,没有比别人聪明也无所谓,只要不比别人笨就好了,生活吗,平淡些才是真幸福。
三月初二,是舒宜尔哈表侄满月,一早西林觉罗氏就带着舒宜尔哈出门。舒宜尔哈家和三姑家距离并不远,坐马车不过两刻钟就到了,舒宜尔哈心想,大约阿玛当初挑这栋宅子,也有想要和姐姐家离得近些的意思,这样两家来往也方便些。
章佳家也是个大家族,舒宜尔哈有印象的姓章佳的名人一个是敏妃,一个是尹继善,还有一个就是阿桂,本来舒宜尔哈以为三姑父家跟这三家都没关系,后来从阿玛和兄长们口中得知,姑父有个堂弟叫尹泰,她初时只觉得这个名字耳熟,想了半天才想起是尹继善阿玛的名字,也就是说,三姑父是尹继善的堂伯父,这关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舒宜尔哈心情很是微妙。
事实上,舒宜尔哈早就无语过一回了,她一直知道自己额娘出自西林觉罗氏,提起这个姓氏,她第一个想起来的就是五阿哥永琪的嫡福晋。拜一部小燕子找爸爸的电视剧所赐,永琪成为清朝最出名的五阿哥,位置坐的牢牢的,连他五叔祖胤祺常年在各种清穿文或主或配的出现,都没能抢走一丝属于他的荣耀,提起五阿哥,无数人想起的就是不爱江山爱美人的永琪。
舒宜尔哈之所以记得永琪的嫡福晋是西林觉罗氏,主要是因为反qy小说看多了,西林觉罗氏经常以悲剧配角的形象出现,哪怕是个配角呢,经常出镜也能混个脸熟,而舒宜尔哈在想起这位悲催配角之后,才会跟着想起她那更出名的阿玛鄂尔泰。
鄂尔泰是雍正乾隆两朝名臣,具体有名到什么程度,舒宜尔哈表示记不清了,反正深得雍正信任重用,官职做的也高,可以用位高权重形容吧,但是,看到他的真人,舒宜尔哈表示,她实在没办法把那个一脸憨厚的人跟这个形容词挂上钩。
是的,舒宜尔哈已经见过鄂尔泰了,而且见过好多次,谁让他们是表兄妹呢,鄂尔泰是舒宜尔哈大舅的第四子,比舒宜尔哈大六岁,据说舒宜尔哈满月时还抱过她,不过舒宜尔哈完全没印象,她满月那天还看不清呢,只知道很多人抱了她,根本没想知道都有谁。
知道自己是鄂尔泰表妹之后,舒宜尔哈狠狠叹了口气,自己总算还是有点穿越优待,人家那些主角们大多都有个牛逼家世,或是跟实权人物沾亲带故,她呢?要是硬要拉关系的话,她家的亲戚网能把整个大清朝官场一网打尽,但认真算下来,都是些拐弯抹角的亲戚,比如说她大伯母钮祜禄氏,出自遏必隆家旁支,按辈分要叫遏必隆一声堂叔,跟宫里的温僖贵妃能称姐道妹,但是这种关系,就是没事时人家也承认,但有事的话,分分钟就能划清界线那种。
富察家就是这种情况,舒宜尔哈从能听懂满语就开始慢慢搜集家族资料,知道自己家就是个小康之家之后,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失望的,不说别的,她阿玛在仕途上完全没有上进心,凭借真才实学考中进士,然后就窝在翰林院做学问了,玛法去世前给他走关系升了一级,接过他就在从六品上生根了,根本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
舒宜尔哈倒不是嫌弃家里不够显赫,她只是有点缺乏安全感,虽然知道官小位卑,又是纯粹做学问的,受牵连的可能性不大,但康熙末年风云诡秘变幻莫测,有个靠山总比单纯靠运气强吧?家里有个实权姻亲,有事也能有个求救的地方,大伯额尔德克是能干靠得住,但一家子总不能只靠一个人吧?多个朋友还多条路呢,多个亲戚岂不是路更宽?
知道鄂尔泰是自己家表亲之后,舒宜尔哈还真放心不少,不说别的,康熙末年的政治风云,等雍正上台,多少政敌被收拾的要死要活的,而鄂尔泰得雍正重用,跟他走得近,最起码换老大后不用担心被清算!当然凡是有利有就弊,跟鄂尔泰家近了,也容易被划成四爷党,有成为政治斗争牺牲品的可能,如何把自己家边缘化,这也是个艰难的课题,舒宜尔哈现在也想不出办法,好在时间还早,如今还是一片风平浪静,还是等她再大几岁,想办法把这个问题甩给她那狐狸大哥头疼去。




清穿奋斗记 15、做客
舒宜尔哈一行人到章佳家时,三姑亲自在二门处等候,看到西林觉罗氏就跟见着救星似得,自从她儿媳妇进门,她就彻底成了甩手掌柜,家里事物都是佟佳氏料理,可今日的满月宴她却躲不了清闲,佟佳氏今天刚出月子,身体还没彻底恢复呢,她这做婆婆的实在不好意思这时候让人家操心,而章佳本家的人也不好劳累,西林觉罗氏的到来正好替她解了围。
西林觉罗氏一早就出门,也是受了家里老太太的吩咐,老太太甚至富察氏不喜欢操心的性子,生怕她出什么纰漏,所以让西林觉罗氏早些到场,好帮富察氏检查一下有没有疏漏之处,因此接到富察氏求助,她也不多客气,直接拉着富察氏询问各项事宜,有不妥之处一一指出,直到觉得没什么问题了才松了口气,她才得空儿带着舒宜尔哈去看佟佳氏和孩子。
佟佳氏是去年二月嫁给牧瑾的,进门四个月有孕,头胎就生了个大胖小子,这在这时候是件挺好的事,女人有了儿子才算是彻底在婆家站稳脚跟,她现在的神色满足中隐隐带着些骄傲,正跟两个娘家亲眷说话,看到西林觉罗氏,忙笑道:“舅妈来了,快请坐。”她边说边起身相迎,那两个女人也起身含笑打招呼,众人互相问候过,方各自落座。
在场众人除了襁褓中只会哭的小婴儿之外,就数舒宜尔哈年纪小,她一一上前行礼,那两个女人一个是佟佳氏的额娘,舒宜尔哈见过两次,算是个熟人,另一个却是头一回见,佟佳氏介绍说是娘家嫂子,舒宜尔哈行了礼,娘家嫂子拉着她夸道:“早听说妹妹舅舅家女儿玉雪可爱聪明伶俐,我早就想见见,就是一直没机会,今天可算是见着了,真真是个可人疼的小姑娘,我这一见就打心眼儿里喜欢……”说着话掏出个玉锁片给舒宜尔哈。
舒宜尔哈看看西林觉罗氏,见她点头才把玉锁片收下,并礼貌的道谢,又换来一通夸奖,然后跟着西林觉罗氏看了看小表侄,小家伙正闭着眼睡觉呢,舒宜尔哈是看不出像谁,但西林觉罗氏却一个劲儿夸他像佟佳氏,长大一定是个俊小伙云云,这种场合舒宜尔哈没什么发言权,她就坐一边听着,只要脸上带着笑就行。
西林觉罗氏跟佟佳氏的嫂子出乎意料的谈得来,舒宜尔哈觉得佟佳氏的嫂子跟红楼梦里的王熙凤有点像,都是会来事嘴巴甜的,性情爽利大方,给人的第一印象挺好。
随着时间推移,客人渐渐来得多了,西林觉罗氏和佟佳氏的额娘、嫂子都去帮着招呼客人,舒宜尔哈就留在房里陪佟佳氏,她坐了半晌有些无聊,看看佟佳氏,又看看小表侄,问道:“表嫂,小侄儿的名字是什么呀?”
佟佳氏笑道:“大名要到周岁之后再取,你表哥给他起了个小名叫菩萨保,你觉得怎样?”
她哪儿知道怎么样啊,不过听这意思大概是要菩萨保佑他平安康泰,寓意自然是好的,于是就夸了两句,当娘的人就爱听别人夸她孩子,佟佳氏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没一会儿,西林觉罗氏让人叫她,她赶过去才知道,自己也有个任务:招呼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们,一共七个小姑娘,大的七八岁,小的四五岁,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不过没一会儿大家都混熟了,一群人叽叽喳喳就聊开了,舒宜尔哈跟同龄人不大玩的来,主要是五六岁的小孩子太幼稚,她喜欢和稳重的人待一起,这时就和八岁的章佳海若和七岁的李思雨聊了起来,这两个比较早熟,言谈中还有点内容,多亏有她们,舒宜尔哈才找到了点乐趣。
等到这顿满月酒结束时,舒宜尔哈已经和章佳海若跟李思雨成了朋友,三人约好有时间到彼此家拜访,才依依不舍的分别,舒宜尔哈坐在马车里,看到西林觉罗氏面有倦色,忙问:“额娘你累了吗?再稍等一会儿,等会儿咱们就到家了……”说着话就拎起小拳头给她捶腿。
西林觉罗氏是有点累,但再累,看到女儿贴心的表现,也都不翼而飞了,她靠在垫子上,闭着眼享受女儿的服侍,感觉没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从章佳家回自己家的路似乎都短了不少。
舒宜尔哈跳下车,看着西林觉罗氏被扶下来,一路拉着她的手,把她送回房间,亲眼看她躺到床上,才到萱草堂去见祖母。老太太也想见见重外孙,只是她辈分高,小孩子的满月酒不适宜劳动她老人家,只能在家等着,也嘱咐过西林觉罗氏到家就来找她,好好跟她说说重外孙长什么样儿,现在看到就舒宜尔哈一个人过来,不由产生些不好的联想,不等舒宜尔哈行礼,一把拉过她问:“怎么就你一人过来了?你额娘呢?难道她出了什么事?”
舒宜尔哈忙说:“祖母放心,我额娘没事,她就是有些累,所以先回房歇歇,让我先来给您请安,额娘说,您肯定急着想知道小侄子长什么样儿,让我来跟您说呢!”
老太太松了口气,先念一声佛,到底还是不放心,又让人去请大夫,看着人去了,这才拉着舒宜尔哈坐下,细问她菩萨保的事,舒宜尔哈就把西林觉罗氏对着佟佳氏额娘夸奖的话捡了几句说给她听,什么哭声洪亮一看就是身子结实啦,什么眉眼脸庞长得像表嫂,鼻子嘴像表哥啦,长大以后肯定俊俏啦,什么长手长脚的以后肯定个子高……等等等等。
舒宜尔哈自己描述的自己都想象不出这人长什么样,但老太太听着她的诉说,就跟看见真人了似得,嘴里一个劲儿说好,舒宜尔哈有些无语,不知道是该佩服老太太想象力丰富,还是该羞愧自己想象力匮乏的好。
不多时大夫到了,老太太亲自守着他给西林觉罗氏诊了脉,确认西林觉罗氏只是累着了,腹中胎儿一点事没有,才彻底把心放回肚子里,她看看西林觉罗氏的大肚子,想了想,说:“你现在月份也大了,家里的事我先替你管几个月,你好安心养胎,以后外头的人情往来,也能省则省吧,等你生了孩子再说。今儿个也是我考虑不周,你身子不便,我就不该让你去那么早,又劳神又劳力的,还差点动了胎气,我老糊涂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这话西林觉罗氏可不敢应,忙坐直身子说:“额娘千万别这么说,您这样不是折我的福嘛!姐姐家有事,不用您吩咐,我过去帮衬一把也是应当应分的,何况我今天也并没什么事,您千万别自责,不然我心里更过意不去!说来还是媳妇不孝,应该侍奉您让您清闲无忧才是,媳妇反倒累您忧心,还要您操心家中琐事,您不怪罪媳妇就好……”
婆媳两个你来我往一阵,确定彼此没什么心结,双方都满意了,老太太让西林觉罗氏好生休息,又让舒宜尔哈回自己房间不许打扰她,方扶着人回自己院子去了。




清穿奋斗记 16、拒绝纳妾
额尔赫到家时,西林觉罗氏已经歇过劲儿来,正拿着本诗词教舒宜尔哈背诵,他看到妻子脸上温馨的笑容,听着女儿清脆的声音,只觉得一天的疲劳都一扫而空,他上前抱起舒宜尔哈,含笑问妻子:“你今天到姐姐家做客,想必也累了,怎么不好生歇着?”
西林觉罗氏笑道:“歇了一个多时辰,早就不累了,一个人躺着怪没意思的,我才给舒宜尔哈念念诗,你还别说,女儿记性真不错,顶多只用教两三遍,她就能背下来,只可惜不是个儿子,不然光耀门楣指日可待……”
额尔赫很有几分骄傲自夸的说:“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谁家孩子!有我这个阿玛,孩子们聪明伶俐那是必然,女儿读书上的天分随我,以后自然是个有学问的淑女……”说着低头看一眼舒宜尔哈,“乖女儿,等你再大两岁,咱们把琴棋书画都学起来,咱们力争做个才女可好?”
舒宜尔哈点头说好,心中一个劲儿吐槽,阿玛当着人成熟沉稳温文尔雅的,在两个哥哥面前也是威严有余亲切不足,面对自己时却时不时冒出点逗比属性,偶尔还自恋自夸一把,可能是要在儿子面前当严父,所以把所有的柔软慈祥都给自己了,舒宜尔哈对比他在哥哥们和自己面前的表现,总有一种崩坏的感觉。
舒宜尔哈自觉年纪大了,不好意思赖在父亲怀里,和他腻了会儿,就挣开他行个礼回房了,额尔赫稍稍有些遗憾,觉得怀里分外空虚,端起茶杯喝口茶,听西林觉罗氏说道:“额娘体恤我身子重不方便,把家里的琐事接了过去,我不好拒绝她的好意,又担心累着她老人家,只好劳烦您受累,家里的事多操些心,别让额娘烦心。”
额尔赫顿了顿,放下茶杯,说:“我知道了,家里的事我会注意,你只管安心养胎,再给爷生个乖巧可爱的女儿,舒宜尔哈年纪渐长,不像小时候那样跟我亲近,我也要注意男女之别,等她再大点儿,恐怕连抱都不能抱她了……再想想十来年后,也不知哪个臭小子会把她抢走,我这心里真不是滋味,到时候我一定要让景顾勒他们好好教训那臭小子一顿……”
西林觉罗氏对自己丈夫偶尔冒出的傻气早免疫了,在他犯傻时就是听着,附和两句也就过了,绝对不往心里去,何况她对肚子里的孩子的期望可跟丈夫不一样,额尔赫喜欢女儿,她更希望是个儿子,至于说女儿,就让顾姨娘生吧,她虽然不在意是否有庶子,但能选择的话,多个庶女肯定比多个庶子要好。
想到顾姨娘,西林觉罗氏又想到一件事,忙对额尔赫说:“说起来也是我疏忽了,我有着身孕,原本顾氏和白氏二人伺候你,可现在顾氏也有了,就剩白氏一个,这两个月委屈您了……”说到这儿,西林觉罗氏有些泛酸,但这事是免不了的,与其等老太太或是额尔赫提出来,不如她自己主动开口,“我身边几个大丫头,等下叫进来你看看那个顺眼……”
不等西林觉罗氏说完,额尔赫断然拒绝:“不用!有白氏伺候着就够了,我并非贪花**之徒,你不用总惦记给我添人!以前在老宅住着,你怕别人说你善妒,给我纳妾也就算了,如今咱们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你有何苦弄出个人来添堵?此事休要再提!”
额尔赫好心情被破坏,自觉再看着西林觉罗氏会生气,交代一句在书房用饭,起身甩袖子走了。西林觉罗氏被甩了脸子,非但不觉得难过,反而从心里涌起一股甜来。
女人都善妒,不嫉妒就不是女人,她再不把姨娘通房当回事,心里也是不舒服的,但大环境如此,额尔赫已经算是难得洁身自好的男人了,以前生活在大家族里,额尔赫身边没人,即便老太太不说什么,几个嫂子也免不了背地里议论,西林觉罗氏不想落个坏名声,也不想特立独行,顾氏和白氏就是这样到额尔赫身边的,而现在额尔赫主动拒绝添人,哪怕老太太回因此对自己不满,西林觉罗氏都觉得值了。
舒宜尔哈完全不知道自己差点又多一个庶母,她正忙着布置新房间呢,自从西林觉罗氏同意她搬院子之后,海棠院已经开始收拾起来,屋子彻底打扫干净后,舒宜尔哈就开始张罗着怎么布置房间,她得了西林觉罗氏的允许,可以自己去库房挑选喜欢的家具,老太太知道她要收拾屋子,也跟着凑热闹,闲了就亲自带着她去挑东西。
舒宜尔哈以前就很喜欢古典的拔步床,她挑了一张雕刻如意吉祥云纹拔步床,还有配套的立柜衣柜和箱笼,说实话她不怎么会搭配,不过有老太太给她做参谋,她也就放心大胆的选了,哪里不妥当老太太都会给她讲解,什么款式的立柜配什么款式的衣柜,屏风该用什么花样材质,女孩子房间挂什么画合适,梳妆台朝什么方向,镜子怎么放,花瓶怎么摆,几乎每一样都有说道,一间屋子布置下来,舒宜尔哈涨了不少知识。
涨知识的同时也是真繁琐,一间屋子收拾好,舒宜尔哈的热情就被浇熄一大半。原本在她的想象中,布置房间是很简单的事,喜欢什么放什么就好,哪知道还有这么多讲究,什么镜子不能对着床啦,花瓶要有固定位置啦,床的方向要和横梁方向一致啦,等等等等,讲究多着呢,一点儿不能随心所欲,跟她的想象大相径庭,而且很琐碎,她有心甩手不干,又有点拉不下脸,后来自己想想,作为一个古代淑女,收拾房间也算是个必备技能,她总要学起来的,这才又耐着性子把正房三间全都布置好。
房子收拾好之后,舒宜尔哈让老太太和西林觉罗氏检验过,又让额尔赫选了个吉利日子,才带着属于自己的丫鬟们搬了进去,为了庆祝乔迁之喜,她还特意把程雪请来参观新居,程雪也按照贺乔迁喜的规矩送了她一份礼物,两个孩子小大人般的举动,让家里大人们看了直笑,舒宜尔哈和程雪还恍然不觉,亲亲热热的在她新房间里说话玩耍。




清穿奋斗记 17、朋友
有了属于自己的地盘,舒宜尔哈免不了要请相熟的小伙伴们过来做客,正好赶上好季节,树也绿了,花也开了,提前两天给小伙伴们递了请帖,正正式式的邀请她们来温居,西林觉罗氏有心培养舒宜尔哈的待人接物,当天的安排都交给舒宜尔哈自己做主。
舒宜尔哈有点小兴奋,打定主意要把一切安排的尽善尽美,好在父母长辈跟前长长脸,她本来不是爱出风头的性格,但任谁当了好几年小孩子,都会忍不住想显显身手求个认同感的。
这几年西林觉罗氏料理家务时从没有背着舒宜尔哈,按照舒宜尔哈猜想,她大概是想让自己从小熟悉管家理事,耳渲目染下正式学的时候会事半功倍,事实也确实如此,几年看下来,管一个大家对舒宜尔哈可能有些难度,但仅仅宴请几个手帕交却是很轻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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