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捡到的反派成夫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流兮冉
今日清晨采药前,阿善有去看过修白,虚弱的少年病恹恹的躺在榻上仿佛是停止了呼吸,当时修墨就在一旁静静看着他,那满脸的绝望阿善看的清晰,他显然是觉得修白挺不住了。
“不会。”修墨不懂阿善的艰难与努力,但玉清懂。
他四处查看了番,见不远处有颗横倒的枯树,就扶着阿善过去休息,他足够的敏感和细心,感受到此时阿善的情绪低落,便蹲在她身前轻声说道:“属下不信修白会命丧于此,也不信以夫人的医术会救不回他。”
阿善愣了愣,抬头看着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清俊青年,眨了眨眼睛半响才回:“你别安慰我了。”
其实在那南安王府中,就没几个人觉得她有用。
阿善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又累又难受险些就要陷入自我否定中,就在这时玉清却忽然开口:“的确是安慰。”
“什么?”
阿善眼睛发涩疼痛,看到玉清又轻声重复了一遍:“属下刚才的确是在安慰小夫人,我虽然不信修白会命丧于此,但也不确定夫人能不能救活他。”
这才是玉清想要说的真心话,毕竟阿善的能力到底怎样,他们谁都没见识过,所以这并不能让他们完全信任她。
当然了,玉清忽然说实话并不是想刺激阿善,而是他想告诉她,“正因如此,你才要向我们证明你到底有厉害。”
当一个人明明有能力却备受质疑时,如果她连自己都在怀疑自己从而陷入自我否定中,那她才是真正的失败。很多人并不是败在对手那,而是从一开始就输给了自己。
“好,我会向你们证明的。”阿善很快也明白了这个道理,她揉了揉眼睛,本就是不轻易服输的性子,如今踢到这么个铁板更不会退缩。
大概是在佛岐山过了太久的安逸时光,阿善险些忘了,自己曾经也是起起伏伏一路摸爬滚打。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读高中那会儿,因为贪玩成绩一落千丈,等到她想回头时,距离高考就只剩了一个学期。当时她也有想过就这样浑浑噩噩算了,可是后来她因为不甘还是咬着牙从头来过,那时她日日学习到深夜几近疯魔,如今时隔这么久,阿善每当想起来还能感受到那股拼劲儿。
重新背起药篓,阿善恢复了精神,感觉那股拼劲儿也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上。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
叫功夫不负有心人,也不知是阿善照顾的好还是修白自己命硬,总之三天后,一直昏迷不醒的少年终于有了转醒的迹象。
又过了一个三天,阿善将自己包袱中所有的好药不要钱似的往修白口中送,当天深夜,她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迷迷糊糊的去推门,她看到一向对她冷脸的修墨头次对她露出了一抹笑容,他说:“修白醒了。”
是了,修白终于醒了,虽然他醒后没多久就又陷入昏迷,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之后修白醒来的次数越来越多,他从最开始的虚弱无力到有力气嫌弃阿善,用了大概是半个月的时间。
又一天出门采药,柳三娘照旧送她出客栈小路。
按理说今日大概还是同往常一样,柳三娘在掐着时间走到客栈门前的巨石时阿善他们也该回来了,可今日她左等右等都不见人回,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突兀又飘起了小雪,她只能先回了客栈。
清晨阿善出门时有同她说,今天她是去青山的树林中采药,大概会晚些回来,而且她身边除了玉清还跟了三四名随从护卫,所以如今见阿善晚归,柳三娘也并未多想。
雪飘飘下起,客栈的厅堂坐了不少休息的黑衣护卫,不时还有护卫过来交接巡查,柳三娘见这群人严肃冷漠憋闷的不行,于是又等了一会儿,她拿着伞想去外面迎一迎阿善。
不知不觉间雪越下越大,她推开门时,寒风吹着雪花飘进来不少。
在暗淡的天色下,她忽然看到前面隐约又行来一辆马车,车帘上的细碎琉璃珠随着马车的行驶碰撞作响,在它的两侧还各点了盏灯笼照明,烛火将纸面映成深红。
夕阳西下,天际像是蒙上一层深蓝的布,大雪天,华丽的马车外加行在两侧的持剑骑兵,这一切混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诡异。
柳三娘不知道来人是谁,她只知道自己的这间小客栈已经被阿善他们全部包下,不再接收外客。
如今她见那马车已经停在了自家店门口,她啧了一声,一看就知来者是她惹不得的大人物,正愁着如何上前解释,客栈的木门再一次被人推开,修墨急匆匆向着马车处走去,恭恭敬敬唤了声爷。
滴答滴答——
寒风吹过来,马车上的琉璃珠碰撞着发出脆响,深红色的灯笼也晃了晃。
在四周沉寂了片刻后,一只骨节分明的白皙俊手掀开了车帘,身着乌墨华袍的男人着同色系软毛披风自马车内下来,他金冠墨发看起来尊贵又优雅,尽管面上戴了半张复古面具,但仍挡不住他那副好皮相。
“人呢?”嗓音略低缓,华袍男人抬眸看了眼面前的破旧客栈,面容因面具的遮挡并不明确。
修墨只迟疑了片刻就清楚了主子询问的是谁,他瞥了眼一旁呆愣的柳三娘,低声回道:“小夫人采药至今未归。”
柳三娘本就有些疑虑男人的身份,如今因她靠的近完全可以听清两人的对话,她不由有些惊讶。
……这就是阿善妹子口中那长相还成、脾气不好还打人的人渣夫君?!
握紧手中的伞,柳三娘沉默又听他们对话了几句,无力阻拦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入了客栈。
阿善妹子啊。
柳三娘在心里叹着气,心情很是复杂。
原本因为阿善的话,她已经把那男人想象成高大魁梧粗鲁又丑陋的油头公子哥儿,如今一见她只觉惊为天人,一时间想让阿善快些回来,又生怕这男人真暴戾成性会在这儿打骂阿善,又矛盾的不想让她回来。
而还在山林中采药的阿善,脚趾已经被磨破出血,血肉黏贴在布料上渗透出鞋面,她已经疼的无法走路了,随行的几个全是男人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玉清咬牙跪到阿善面前,垂着头开口:
“不如……就让属下背您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容羡:该我上次表演了。
这章抽88个红包,姐妹们冲鸭。
下章更新是明天晚上.





捡到的反派成夫君 41、反派夫君一
“……”
青山中的树丛密而难走,阿善没想到自己的脚伤会加重。
自修白醒来后, 他所需要用的药材不减反增, 所以就算阿善脚上有伤, 她也必须亲自出来采药。明明这么多天她都坚持下来了, 谁知今日她上山采药时, 脚不留心磕在了一块枯木上,刚好就蹭到了包扎好的脚趾,疼的她直接蹲在了地上。
“小夫人,天色不早了,咱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晚, 随行的侍卫有些担心阿善的安全。
白日还好,一到了晚上, 这深不见底的树林总是不太安全。再加上雪纷纷扬扬下着丝毫不见停,阿善试探的拄着树枝往前走了一步,当即就感觉脚上刺痛难忍,已经染血的鞋面又晕出一片红花。
“这样不行, 还是让属下背您吧。”玉清见阿善疼的身体都在发颤,又一次跪在了地上。
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 但如今是非常时刻,已经顾忌不上那么多。
“好吧……”阿善放弃了挣扎。
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考虑到几人的安全问题,此时她如果还这样硬撑着走下去,自己的脚会废掉不说, 而且她就算是走到明日也出不了山林。
不知不久间,天又暗了一度,深处林中传来不知名的动物叫声。几人急匆匆行至林外停放马车的地方,却发现来时的马车忽然凭空消失。
“咱们的车马呢?”跟在玉清身后的护卫惊讶的问了一句。
另一人接道:“看守车马的王招怎么也不见了,难不成是先回去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咱们同世子妃还在林中他怎么敢回去,就怕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阿善趴伏在玉清的背上听他们左一句又一句的,想到这山林中时常有野兽出没,不由也担心起来。
“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吗?”跟随玉清而来的这几人,都是他的直属部下,此时听他突然一出声,吓得跟在他身后的几人都不敢说话了,玉清认真看了几眼周围,出声下命令:“这四周并无打斗的痕迹,发生意外的可能性不大。”
“去找,王招可能就在附近。”
众人领命四散,很快,这里就只剩下阿善和玉清两人。
“不然你先把我放下吧?”看样子他们一时半刻是回不去了,阿善觉得自己总这样让玉清背着也不好,就戳了戳他让她把自己放下。
这四周很是空旷,一眼望去土扑扑的连个能坐的地方都没有。阿善在从玉清背上下来后,差不多是强撑着才让自己站立,只不过随着夜晚到来,这山上寒意也在加重,阿善白天为了方便采药穿的并不多,忙碌时还不觉得,如今她就这么干巴巴站着只觉得冻得发抖,不由抱住了双臂。
“找到了找到了!”
好在他们并没有多等,很快,就有护卫在半路上遇到了失踪的王招,此时他面色苍白满身的狼狈,一出现就噗通跪在了玉清面前:“属下知罪,求卫长责罚!”
玉清似乎是察觉到阿善很冷,他站在她的面前为她挡住大半寒风,皱着眉问跪在地上的人,“咱们的车马呢?”
王招瑟缩了一下,哆哆嗦嗦吐出几个字:“不、不见了。”
大概是吃不惯彩霞口的饭菜,所以这几日王招的身体很不舒服,还经常拉肚子。今日他随着玉清他们上山,忽然又肚子疼了起来,然而等他找地方解决完问题再回来,他却发现自己拴在这的车马全都不见了,所以玉清派人去找他时,他还在四周寻找着失踪的车马。
“一定是被途径的路人顺了去,要是让我抓到那人是谁,我一定要把他扒皮抽筋!”王招咬着牙恨恨道,此刻他只庆幸自己的主子是玉清和阿善,不然就凭他今日的错误免不了一死。
“卫长,咱们现在该怎么办?”总之事情变成如今这样,一切都已成了定局。
阿善低垂着头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右脚,在这种寒冷的雪夜,她的双脚已经被冻得失去知觉,因为长久的站立不动,她肩膀和头发上都覆上了一层落雪。
是啊,他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如今他们的车马没了,阿善的脚受伤又无法行走。就在她想着对策时,一件温暖的外衫罩在了她的身上,玉清有些不自在的为阿善系好扣带,“只能先让小夫人将就着披属下的衣服了。”
马车内是有御寒用的衣服,只可惜现在也随着马车不见了。
阿善没能反应过来,她看着只着黑色中衣的玉清,匆忙想要将外套脱下,“现在风凉的厉害,衣服给了我你怎么办?”
“属下不会有事。”玉清向来顺从阿善,但在这个时候却意外的强硬。
他重新将衣服披在了阿善身上,解释道:“属下自幼习武,身强体健吹一吹风是没问题的。”可阿善不一样,她是个姑娘,又是他的主子,如果她冻病了,就是他们的失职。
“来吧,让属下背您回去。”时间不等人,他们在这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如今他们已经失去了马车,就只能徒步回去,阿善犹豫了片刻知道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只是在她重新趴伏到玉清背上时,她咬唇把脸埋在自己的胳膊上,越是在这种时候她越是觉得自己没用,其实她要只单是没用就算了,偏偏她还成了累赘。
雪很快在地上铺上一层,一行人踩在雪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此时他们是迎风逆行,难度有多大可想而知,阿善就抬了一次头,狂躁的寒风扑来就差点让她窒息,后来还是玉清让她缩在宽敞的披风中,这样一来她就像是被玉清的气息包围,两人也更为贴近。
暴雪天,暗夜,狂风,漫长的徒步行走。
彩霞口客栈门外的灯笼已经被大风刮灭,里面的人不会想到,阿善玉清他们此刻在遭遇着什么,宽敞的厅堂内温暖明亮,只不过这里的气氛并不比外面的寒冬自在,柳三娘站在账台后,望着堂内跪着的黑压压一群人,喘气都变得小心翼翼的。
“她平时都这么晚不归?”容羡坐在堂内的木椅上,扫了眼窗外的雪景,指尖漫不经心敲打着桌面。
为首的修墨跪在他的侧面,垂着脑袋犹豫了片刻,回:“不曾。”
在彩霞口,看护阿善的重任主要落在玉清身上,他因为不喜她又时常照看修白,所以很少关注阿善什么时辰归来。
“这就有意思了。”容羡乌黑的长袍垂落在地,在烛火下隐约可见金色的暗纹。他弯唇低笑时毫无温暖的意味,挑眉看向一旁跪着的人,“难不成她早就得知我今日会来,所以故意躲着我?”
这只是句玩笑话,然而厅堂内却无人敢接。
柳三娘只感觉厅堂内的气氛越来越诡异,她偷偷朝坐在正中央的华贵男人投去一眼,谁知会让他敏感的发现。视线交接刹那间,柳三娘打了个哆嗦,她忽然就想起那日阿善在煎药时同她诉过的苦,不由心慌起来。
……这男人气场逼人明显的来者不善,他不会是来打阿善的吧?
柳三娘是真心疼阿善这个小姑娘,所以就算有些害怕,但还是勇敢的站了出来。
她呦了一声,拿起一个茶碗热情的给容羡倒了杯茶,笑着询问:“您就是阿善妹子的夫君吧?”
容羡低眸看了眼柳三娘推到他面前的茶碗,陈旧发黄碗沿上还有一处缺口。这些天来他那位小娇妻就是用这样的东西喝水?
自幼就养尊处优的南安王世子自然看不上这种东西,所以他碰也没碰柳三娘推过来的茶碗。
柳三娘早就料定了这男人不会搭理她,她也不觉得怎样,毕竟她过来搭话纯粹是为了阿善,如今见这男人找不到阿善明显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她赶紧开口解释:“今晨阿善妹子出门时同我说啊,她这次是要去青山采药,因为路程远她近日腿脚又有些不方便,所以回来的会晚些,公子您……”
柳三娘本意是想让容羡不要生阿善的气,让他耐心等阿善回来。毕竟这天寒地冻到了晚上路也不好走,他们一行人就算是坐马车回来也不会太早。谁知她话还没说完,面前的男人忽然抬眸看向她,慢悠悠打断了她的话,
“你说她腿脚不方便?”容羡语气中带了几分玩味。
说起腿脚,他倒是忽然记起他这位小娇妻临来时啃他的那一口,当时她可是比她救过的那只兔子跑的都快,但凡她腿脚‘不方便’一些,容羡都不会让她轻易离开。
“是、是啊。”被容羡忽然这么一打断,柳三娘铺垫好的话全忘了。
这男人脸上的面具一直未曾摘下,黑色的半脸面具上雕刻着复杂面纹,衬的他肤色冷白唇红眸黑。说来惭愧,柳三娘开店多年见过来来往往无数行人,但还从未见过像阿善夫君这种,只露半张面容就让人觉得惊艳。
烛火摇曳,面具下的那双眸子漂亮又有种无欲的冷感,可突然之间,似是多泼了一层墨。柳三娘猛地回神,敏锐的察觉到危险,低下头的同时,她赶紧将之前的话补充完整,“阿、阿善妹子近日采药奔波,所以右脚受了些伤,一直未好。”
虽说阿善的血能解毒,但与此相对应的缺点是她受伤时伤口极难愈合。柳三娘只知阿善右脚受了伤近日走路慢些,但并不知道她的脚伤到底有多严重。
那日昏沉间,阿善窝在容羡的肩膀上低低缓缓有同他提起伤势难愈的事情,随着夜色越来越沉,容羡的耐心终于尽失。
“修墨。”他低冷下达命令,“你领着一队人前去青山寻人。”
前排的数人很快随着修墨起身离开,柳三娘看着这架势欸了一声,虽说现在阿善身边有玉清等好几名护卫在,但瞧着天色越来越晚,她也是有些担心了。
“……”
前往青山的大道只有一条,但小路有许多条。修墨清楚马车只能从大路通过,所以他带着大部分的侍卫走了大路,以往万一,他也只分了几人前去小路查看。
很不巧的是,玉清他们所走的那条道不在他们查看的任何一条中。
“夫人,咱们很快就到了。”背着个人走了这么远的路,就算阿善不重,玉清在开口时气息也不太稳。
雪已经在玉清的外披上落了厚厚一层,阿善趴伏在他的背上,外披宽大的兜帽几乎将她连头罩住,但她仍旧冷的厉害。
行至此处,阿善已经感觉到自己头脑有些昏沉了,她大概是被冻病了,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自己在现实生活的场景。
绿柳成荫,穿过蜿蜒的石子小路,阿善看到一群穿着校服的少女抱着课本嘻嘻哈哈从她面前走过。
齐刘海的少女不知道对身旁的短发少女说了什么,话还没说完就笑着逃跑,她边跑还要边回头躲避身后追打她的短发少女,于是一个不小心,与拐角处突然出现的男生撞在了一起。
“啊,是清瑜学长!”
场景变得越来越清晰,阿善终于看清了齐刘海的校服少女,那正是她自己。
扭头往她的身旁看去,被撞到的男生身形挺拔校服白净,他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课本,站直身子对阿善好脾气的笑了笑,眉眼清隽鼻梁很挺,这张脸……和玉清好像。
玉清?
不对,她见到的不是清瑜学长吗?
阿善忽然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还被玉清背着,刚才她无意识唤出的‘清瑜’二字玉清刚好听到,只不过风雪太大他听得不是太真切。
感觉阿善是在喊他,所以他轻轻回道:“夫人在坚持一下,咱们已经到彩霞口了。”
他们的确已经到彩霞口了,与修墨领出去的侍卫擦肩而过,所以他们并不知道此时彩霞口客栈中坐着什么人。
彩霞口客栈的灯笼被刮灭后,柳三娘又出来重新点亮,在昏暗的烛火下,她很快就发现前方小路上出现了一队人,“来了来了!”
柳三娘激动的唤了几声,她左右寻找着伞想要出去迎一迎她们,然而就在她找到伞推开客栈的木门时,玉清一队人也走到了客栈前的巨石处。
风雪交杂,当他们的身形越来越清晰时,柳三娘嘴边的笑容也越来越淡,在确定玉清是背着阿善回来的时候,她抽了口凉气下意识往厅堂内看了一眼。彼时容羡听到声音也正向门外望,他眯了眯眼睛被面具挡住的面容看不出表情。
“玉清……”
柳三娘张了张嘴正要提醒,毫无所觉的玉清就迅速踏入了木门内,吹了这么久的寒风,他现在极为担心阿善的身体,所以他边走边吩咐柳三娘:“速去准备热水新衣,小夫人右脚伤势加重,麻烦您帮她……”
到嘴的话忽然顿住,阿善迷迷糊糊中只觉得玉清的身形一僵,“怎么了?”
她小声询问时,缩在外披中还没有抬头,直到她听到玉清干涩吐出‘主子’二字,放下她忽然跪在了地上。
……
当容羡扯着阿善往楼上走时,修墨得到消息刚刚领人回来。
厅堂内玉清跪的笔直,踏入室内后他身上的落雪开始融化,浸湿了大片衣服。
“等等,疼……”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她就被容羡大力扯了一下,本就无法行走的右脚因这一下痛的揪心,她泪眼汪汪的扑倒在木阶上,是真疼的快哭了。
“我……”
“小夫人采药时脚伤复发无法行走,是属下提议背她回来的。”
阿善还未出口的话直接被玉清打断,他抬眸目光复杂的看向木阶上的人,忽然低下头重重磕了一下,“属下有罪甘愿受罚,只求……”
“求什么?”容羡居高临下看着厅内跪着的人,黑色的面具森然冰冷。
低眸看向仍趴伏在台阶上的阿善,他觉得她身上那件披风碍眼极了,于是倾身毫不留情的扯落。宽大的衣服悠悠飘向下方,正巧落在玉清面前。
“我在问你,你要求什么。”
玉清喉咙滚了滚,他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地板,不再抬头看一眼。“只求主子饶小夫人一命,她并无犯错,而且脚上的伤需要尽快处理。”
“玉清!”修墨皱了皱眉,低声呵斥他一声。
如今他自身都难保,怎么还敢在主子面前替别人求情,真是不想要命了。
外面的风越来越大,在这种诡异的安静中,客栈的木窗被吹得砰砰作响。容羡来时并未要求关窗,所以尽管此时寒风凶猛的涌入,但并无一人敢关。
“不如这个主子换你来做?”容羡脸上的面具泛着冷意,长袍拖地暗纹微闪。
他很少会穿深色系的衣服,但不得不说,唯有这深衣最与他的气质相搭。此时他盯着跪伏在地上的人一步步下着台阶,嗓音幽幽凉凉暗含戾气,“她犯没犯错我要不要罚她,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管?”
玉清在容羡面前犯了一个大忌,严重到可以致死。
大概是感受到容羡身上的杀意了,所以阿善在他经过时一把抱住他的双腿。她倒在台阶上正对着风口,从窗内吹进来的冷风活生生刮着她,宛如酷刑。
“不要再吵了好不好?”阿善仰头看他,被冻得鼻尖通红泪眼朦胧。
她这个样子看起来可怜又狼狈,但放在此时的场景,就如同红杏出墙的女人在为奸.夫求情。容羡从未如此想要摧毁一个人,但他此刻看着阿善,内心的暗火焚烧近乎烧灭他的理智。
就在他眸色越来越深的时候,阿善抽了抽鼻子小声打了个喷嚏。
她本就靠的容羡很近,因这一下额头还撞在了他的腿上。就好像是撒娇的猫咪亲昵蹭了蹭主人的腿,容羡微顿了一下,忽然将阿善打横抱起。
1...2021222324...11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