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的反派成夫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流兮冉
大多数时候,阿善的血就如同上等灵药,可以压制毒性。她的血虽然能解毒,但并不是能解百毒。
“……”
容羡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南安王府的气氛森然安静,他脚步不停径直朝着修白所在的院落走去,此时修墨就守在那里,玉清在一旁抱住忽然从草丛中蹿出的雪兔,说起来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一大半要‘归功’于它。
“怎么回事?”容羡面无表情的扫了眼被精卫守住的房门,刺客进府时他刚好离开,坐在马车内那瞬间的疼痛感几近让他窒息,很显然府内是出了大事,这大事还和阿善有关。
说起来这事儿修墨和玉清都逃不了责任。
王府内的暗卫布防全都由玉清负责,在这种严密森严的监控下,刺客竟然还能来去自如,实在是打脸行为。至于修墨,自修白重伤回来后他是主动请求照看的,然而照看来照看去他竟然让修白和阿善险些都死在这里,两人互看了一眼,全都跪在了地上。
“你们可真是给我长脸了。”
容羡平静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他眯了眯眸轻弯嘴角:“到底是何等厉害角色,才能在你们二人眼皮子底下安然逃离?”
说着他抬步向着阿善所在的房间走去,修墨跪的笔直脑袋垂的很低,玉清手指动了动,他想起前不久阿善交代的不准任何人靠近,刚要开口,就被一旁的人悄悄按住。
这里的侍卫虽然是奉阿善的命令守在门外,但最终听从的还是容羡,所以当容羡靠近时他们自动让开谁也没有阻拦,而屋内的阿善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阿善为了保住修白的命,放血放得实在是太多了。
根本就来不及处理手腕上的伤,她在和着人参给修白喂了自己的血后,又拿银针封住了他的几大穴位,等这一切弄完她紧绷的情绪总算放松下来,虚弱的跪靠在榻前,疲惫感袭来她不由闭上了眼睛。
吱——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阿善险些陷入沉睡,并没有感觉到有人进来了。直到她自己染满血迹的袖口被一只冰凉的手腕握住,她忽然惊醒,抬头间直接抵入了身后人的怀抱中。
“怎么回事?”容羡只知道刺客逃了,并不知道阿善把他刺伤了。
他还以为她袖子上的那片血迹是她自己的,正要撸起来查看,阿善就对他摇了摇头。
“不是我的血。”阿善太累了,高度集中精力后体力消耗过大,她现在就连说话的声音都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
容羡微微皱眉有些不适,在他的记忆中,阿善向来充满活力很吵闹,就算是最畏惧他的时候,说话的声音都不如此刻轻小。不由就抬手帮她抚开颊上的碎发,他自身后把人揽入怀中,微低下头凑近她:“你说什么?”
阿善缓了口气,为了让自己好受些,她也顺势靠在了容羡怀中,扯着他领口的衣服又小声回了一句:“我说,袖子上的血不是我的。”
温温痒痒的呼吸拂到他的耳畔,好似什么脆弱的小动物,容羡搂住她柔软的腰身把人又往自己怀中带了带,他轻声嗯了一声,薄唇不小心擦到了她的碎发。
“那这里是怎么回事?”视线一转,容羡的目光落在她割伤的手腕上。
那伤痕很是新鲜,就连涂抹在上面的止血药都未吸收尽。阿善刚才是太累了没来得及包扎,她没想到容羡会忽然进来,如今被他一通质问找不到掩饰的借口,她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就发现容羡抬眸看向了榻上的修白。
已经陷入深度昏睡的少年因为失血过多脸色煞白,也正因如此,他饮了血的唇瓣殷红显眼,容羡眸色一沉像是明白了什么,冷着嗓音:“你把你的血喂给了他?”
阿善没想到容羡这么敏感,她睁大了双眸,不等解释,容羡像是又回忆起什么,深深看着她:“在青山时我们被刺客围杀,那时我因中毒昏迷,你是不是也喂我喝了你的血?”
容羡反应力与智商高到惊人,他很快就猜了出来:“……你的血能解毒?”
“……”阿善已经被他吓得哑口无言了,她顿了好久才结结巴巴解释:“不、不是的,我的血只是能压制大部分毒性,我……”
阿善明明是做了几件好事,此时却慌得不行。她不傻,知道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多对她而言就越危险。
“你可真是个宝贝。”容羡打断了她的话,说不明是夸还是嘲讽,轻捏了把她的脸颊。
阿善实在是太累了,为了抢救回修白她已经身心疲惫,本以为能休息一会儿,没想到在对上容羡时她发现自己更累了。
眼前忽然一黑,眩晕感袭来时她一头栽到容羡身上。
大概是平时接触的多了,现在容羡在面对忽然扑过来的阿善已经没有那种排斥躲避感,他任由阿善靠着他将人从地上抱起,娇娇软软的小姑娘似没骨头般将头一歪,睫毛动了两下乖巧闭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
阿善再次醒来是当晚的深夜,修白如今的情况拖不得,她短暂的晕眩缓解后,根本就不可能睡得着。
身上染血的衣服已经被妙月换下了,阿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暗色床帐,而她的身边冰凉又空荡,并没有容羡的身影。
白天发生的事情宛如做梦,阿善直到一觉醒来都觉得有些恍惚,她张开自己的手掌愣愣看了很久,当时她就是用右手握着簪子刺入子佛的胳膊,那用力的程度都能让她听到皮肉被穿透的声音,鲜血喷溅而出,阿善清楚,那时子佛大概会很疼吧。
【知道我为什么总爱用青萝吗?】
不由牵扯出旧时回忆,阿善似乎又看到了曾经穿着艳红袍服的少年,他笑起来散漫又妖异,阿善至今都记得有天子佛从山下回来,他长长的拖地红袍因血染成深黑,他一回来就摊倒在云殿正中央的圆形祭台上,掏出青萝粉洒在了自己受伤的位置。
他说他最爱用的毒就是青萝,因为它可以让疼痛的人失去知觉。
与阿善不同,子佛天生百毒不侵,青萝是唯一能让他身体产生反应的毒,却同样毒不死他。
……
白衣刺客形如鬼魅,他侵入南安王府时身染异香,靠近他的人皆会陷入昏迷。
阿善清楚这个白衣刺客就是子佛,同时她也看得出来此次子佛前来就是为了刺杀修白,可她却想不出原因。
她呆坐在床上想了很久,忽然想起两人之间唯一的联系,大概就是修白醒来时,曾有次说过是一名白衣斗篷人追杀他给他下的毒。如此看来无论子佛是不是嘉王,那么他都极大可能是嘉王那边的人,又忆起曾经顾惜双曾提起过的宫廷秘事,阿善更加倾向于子佛就是嘉王。
想事情想的头疼,阿善叹了口气从榻上坐起。她总是这样,明明每次都说着要忘记子佛不再靠近他,然而每次她一遇到子佛的事就会乱了分寸,最为可笑的是,如今她还不能确定子佛就是嘉王,而且这些事和她又有什么干系呢?
阿善无奈的笑了笑,书中这些权势中心的事本来就不是她该牵扯的。
她低下头,视线不由又落在了自己的手上,之前的画面记得依旧清晰,思绪忽然一顿,她忽然想起了什么。
……坏了!
阿善抽了口凉气,想起自己从佛岐山带来的包袱落在了修白那里。也不知容羡这大晚上的是去了哪里,她看了眼外面的月色,决定趁着他不在,赶紧把包袱拿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阿善:我包袱中全是宝贝。
……
捡到的反派成夫君 39、无情夫君九
阿善自从嫁入南安王府后,一直将自己的包袱小心藏着,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拿出来。
夜已经很深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白天的事情, 今夜南安王府过于肃静。阿善提着一盏灯笼推开门先往书房那儿看了一眼, 见那处漆黑一片, 显然容羡并没有在那里。
他去哪了?
阿善有些疑惑,她站在门边左右看了看,决定快速把自己的包袱拿回来。
“你说刺客会用毒?”才走到修白的小院门口,一道冷寒的声音就穿入她的耳中。
有人颤巍巍回复道:“经属下调查,凡是刺客所过之处皆有异香, 等暗卫察觉到时,已、已经来不及……”
“你们每次任务失败都有这么多借口?”
有人很快打断他的话, 接着院内陷入诡异的无声,四周静悄悄的连喘息都突了出来,阿善想离开已经晚了,她的脚早就踏入了院门, 脚步声引来院中央的华袍男人抬头,与此同时, 阿善看清了院内的情况, 黑压压跪了许多人。
“如此没用我要你们有何用”
“下去领罚。”
后排的一队人领命退离,其中一名暗卫在路过阿善时, 阿善明显感觉他松了口气,还对着她流露出感激的神情。
感激??!
阿善摸了摸鼻子总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啊。
“你来干什么?”有人在院中央放了把梨木雕花椅, 此时容羡就坐在那儿。
不同于阿善半夜醒来披着外套而出,容羡是未曾安寝,见到阿善,他将胳膊支在了木椅扶手上,有些懒惰的往后一靠,目光中有些意味不明。
阿善没想到他会在这里审人,瞥了眼地上仍跪着的几人,她支支吾吾:“我就来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容羡似笑非笑,那双漆黑的眸子仿佛会勾人似的,整张脸在月色下很惹眼。
好在他并没有追问,而是将目光移到下方,前排跪着的几人中,玉清和修墨都在列。“查到刺客踪迹了吗?”
这话也吸引了阿善的注意力,她紧张时就喜欢抓衣摆,于是牵扯到了手腕上的割伤。
“属下无能。”回答的人是修墨,“刺客的血迹出了南安王府就寻不到了。”
“那可看清他的面容?”
修墨握紧拳头,喉咙有些发干,“没有。”
这大概是他有史以来最没用的一次,那白衣刺客行踪莫测,别说是追他,他们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又怎么可能看清他的面容。
阿善在听到这里莫名就松了口气,她觉得自己表现的很平静,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不对劲儿的情绪,直到前方正在说话的男人语调忽然一转——
“你似乎很高兴?”容羡勾了勾自己的衣袖,问这话时波澜不惊的没什么起伏。
阿善的心咯噔一颤,匆忙抬头时直接与容羡的视线撞在了一起,确定这话他的确是问的自己,然而阿善却不知道他是如何将她看穿的。
“我没、我没有啊。”阿善唇瓣有些发干,目光乱扫时她发现修墨也侧头朝她这儿看了一眼,里面的审视意味十足。
白衣刺客入侵王府时,唯一与他有过近距离接触的人只有阿善与修白。只是如今修白重伤未醒一只脚已经踏入了鬼门关,修墨默了一瞬,其实修白现在清不清醒都提供不了多少帮助,因为阿善才是那个与白衣刺客接触最多的人。
最重要的是,那名武功高强的刺客完全可以瞬间杀了阿善,可他不仅停手了,还任由阿善伤了他,种种行为实在都太可疑了。
这些之前修墨都已经向容羡详细汇报过了,也正因如此,容羡刚才才会特意观察阿善的表情。此时他的想法不比修墨少,放在腿上的手有一搭没一搭敲打着,他看着阿善,半张脸在月光下有些模糊,带着种莫名的压迫感。
“我……去看看修白。”阿善如今进退两难,现在她要忽然说回去那就显得太心虚了,所以只能找了个借口进屋。
在经过容羡身边时,她感觉男人偏了偏头似乎在看她,阿善没敢同他对视,低着头推开门匆匆进去。
……
修白还在重度昏迷中,他的气息微弱,全靠阿善的血和珍贵药材吊着。
阿善白天之所以让玉清去取她的包袱,就是因为她包袱中放了很多用稀有药材做成的药丸,虽不能说吃一粒就能起死回生,但续上一口命还是可以的。
曾经高傲嚣张的少年,明明病中嘴上都不肯饶人,如今他却虚弱到连喘息都微弱,阿善心情有些复杂,一时间竟不敢靠过去。
烛火摇曳间,她并没察觉到房门被人无声推开,等到她回过神来时,面前已经笼下一片阴影,她刚要回头,就被人拦腰抱住。
“在想什么?”自背后而来的拥抱夹杂着夜的寒凉,一点儿也不温暖。
阿善感受到喷洒在她脖间的呼吸,说起来容羡很少主动亲近她,哪怕这次他主动抱了她,但在阿善眼中这也毫无温情可言,更像是带有压迫感的禁锢。
“……没什么。”阿善不安的动了动,她想退出身后人的怀抱,但这动作不仅没让她逃离,反而使腰间的手臂箍的更紧。
容羡怎么会允许到手的猎物逃脱,他稍微一用力就化解了怀中人的挣扎,轻嗤了一声,他似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那名白衣刺客认识你?”凉凉幽幽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容羡一开口就是阿善最不愿意回答的问题。
阿善这会儿算是明白容羡为什么忽然从背后抱住她了,就着这个姿势,她根本就看不到问话人的表情。别了别头,她硬邦邦吐出几个字:“不认识。”
如今子佛身份不明,她这样说不只是为了保护子佛,更是为了保护自己。
“那就奇怪了。”她看不到容羡的表情,不代表容羡看不到她的。
身后的人很高,他微微一低头就靠在了阿善肩膀上,近距离贴近时,暖源还是来自于阿善,她听到容羡问她:“他不认识你?为什么会在看到你时忽然停手?”
阿善还感觉容羡似乎是笑了,“据我所知,那名白衣刺客武功深不可测,能自由出入我南安王府而不被人察觉,可最后竟能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伤到了。”
话在这个时候忽然停顿,容羡拥着阿善更紧了些,他偏头看着阿善嫩汪汪的小脸问道:“我的小世子妃对此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阿善还能说什么,她感觉自己无论说什么都不对。
如果她说认识白衣刺客,那么容羡绝对会深挖子佛与嘉王的关系,且不说她这样做是给子佛找了麻烦,就凭着她自己和子佛的十年相伴,一旦子佛真和嘉王有关系,那么容羡就绝不会信她是清白的。
而她如果不承认呢?
阿善没什么气势的开口:“我没什么想说的。”
因为身体仍靠在容羡怀中,她实在没什么逃跑的余地,只能干巴巴的解释:“我是真不认识那名刺客。”
“我猜啊,或许有些刺客目标明确,只杀自己要杀之人而不滥杀无辜,所以看到我才没有杀我。”
容羡就看着她在这里胡编,他顺着她的话道:“嗯,那刺客仁慈的很,他在准备动手灭你口时忽然想起自己不杀无辜之人,所以不仅没有杀你,还好脾气让你狠狠刺了一簪而不还手。”
阿善一噎,咬了咬唇口不择言:“那他可能是喜欢长得好看的姑娘!见我长得柔弱又没什么攻击性,所以才没同我计较。”
这话也不算是阿善脸皮厚,她长得的确是好看,人娇娇软软看着没什么攻击力。容羡偏头定定看了几眼阿善的侧颜,小姑娘皮肤白嫩睫毛长翘,秀气的小鼻子下唇瓣微张水润又柔软,还自带几分笑意。
以前容羡对阿善不上心,所以从未认真看过她的相貌,如今听她这么夸着自己,他倒真好好看了几眼。
“你倒是对自己的相貌很自信。”
阿善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她其实并不是这么自恋张扬的人。同容羡大美人谈起好皮相,阿善总觉得他这句话是在嘲讽自己。说起来她这还未长开的小脸实在是不能和容羡那张脸相提并论,但既然话已出口,她就必须圆下去。
“我长得好看为什么不能自信。”阿善声音越来越小,主要是自己都觉得这话羞耻有点不要脸:“你都不知道,喜欢我的人多着呢,说不定那白衣刺客也好我这口呢,刺客不杀我一定需要理由吗?如果他真杀了我,哪还有你在这审问我的份儿……”
容羡本就没什么耐心,更懒得听什么好看不好看的无用话。眼看着自己问了半天阿善装疯卖傻的一句实话都不肯说,他终于把人从怀中推出。
“好,既然你不肯对我说实话,那我也就不勉强了。”
阿善才正要松气,就感觉自己的胳膊被人大力抓住,她没什么防备,跄踉着随着容羡往外走了几步,赶紧抱住了房中一根木柱,“你要带我去哪儿?!”
容羡没有强拉,停住脚步后只是仍抓着阿善没松手,声音没什么起伏道:“我猜你大概是怀念暗阁了,上次去的匆忙我没怎么带你逛,这次我一定带你好好逛逛,再让你玩玩里面的小玩具。”
阿善听得毛骨悚然,睁大眼睛看向容羡时,只见烛火下白衣俊美的男人对她莞尔一笑,看着她用很宠溺的语气对她说:“或许你在里面玩的高兴了,就愿意同我讲些我愿意听的话了。”
“不、不要……”阿善摇着头,她看得出容羡不像是开玩笑,不由有些慌了。
容羡只一拉就将阿善拉回身边,他直接无视了阿善的抗拒,甚至还装作温柔夫君的样子抚了抚她的脸颊,低头凑近她‘安慰’:“乖不急,我马上就带去你。”
“不要,我不去。”阿善抵不住容羡的力气,又被他拉着往前走了两步。
刚才这狗男人话虽然说得好听,但其中的威胁十分明显了,暗阁能有什么小玩具?他这是明摆着暗示她,他要对她用刑。
“求求你,我真的不想去。”阿善要被吓哭了,暗阁的‘小玩具’她真的一个也不想尝试。
身边没有能抓住的东西,所以她只能去抓容羡的胳膊。“我没有撒谎,我真的不认识那个刺客,其实最开始他也是要杀我的,只是我运气好躲过去了,容羡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
眼看着两人就要出了房门,阿善急了,慌乱中她看到了躺在榻上的修白,扒住门框大声喊了句:“你不信可以问修白!”
感觉容羡的动作有所停顿,阿善闭了闭眼,“如果你还想让修白活过来,就不要带我去暗阁,那、那些小玩具我受不住的。”
容羡眯了眯眸,目光幽幽看向她:“你威胁我?”
阿善赶紧摇头,“我没有。”见容羡不像是要追究的意思,才敢继续说下去,“现在最重要的事情难道不是救修白吗?”
“反正你们现在不知那白衣刺客的身份也找不到他,那不如先医好修白,等到修白醒了,你们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阿善现在只能死咬着自己和刺客没关系了,她深吸了口气道:“你不要带我去暗阁,让我先救修白好不好,我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修白当时看的很清楚,他可以替我证明。”
证明不证明的,当时大雾弥漫其实修白也看不到,但她现在也只能这么说,能拖一时是一时,总之她是绝不能被容羡拖去暗阁的。
大概是被阿善的话说动了,容羡终于松开了她,于是阿善顺势坐到地上,抱着门框再接再厉:“不要带我去暗阁,我不要玩那些玩具,玩死我就没人能替你救人了,如果我死了,你……”
“不会让你死。”
容羡抬眸,打断她的话,“我怎么舍得让你死?”
他笑了笑,忽然倾身将人从地上拉起,似情人耳语般柔声对她低语:“我会注意分寸的。”
他既然带她去暗阁又怎么会让她死在那里,何况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最多就是让她疼一疼,哭一哭,顺便把人教训的乖一点而已。
“我不要,我不要去……”
总归是把阿善吓到了,她泪眼朦胧的有些腿软,在被容羡拖起来时还想反抗。直到见容羡不是把她往外拉而是往里拖,她才反应过来,甩开人赶紧又抱住了房中的柱子。
“你有几成把握救活他。”
重新回到屋里后,容羡看了眼榻上的少年淡淡询问。
阿善一眼就看到了放在床角的小包袱,这个时候她也不敢去拿,偷偷扭头见容羡并没有注意到,才小声开口:“一成。”
容羡挑了挑眉,大概是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向她时轻笑着又重复了一遍:“一成?”
阿善自然不是傻了才会如此诚实,她之所以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其实也可以变六成,但是我有个条件。”
顿了顿,她索性一口气把话全部说了出来,“百灵谷外有一家小客栈,它位于百灵谷与青山之间,名为彩霞口。”
“彩霞口不仅连通青山和百灵谷,在它的四周还有一大片药田,那里有很多我需要的草药。”
就修白如今的情况,如果她还每日奔波在采药与救人间,那么修白一定挺不过几天。而且他现在需要用的药材太多也太难找,与其这样浪费时间,还不如带着修白住入那家小客栈,这样她采药医人会方便太多,修白也能多一线生机。
“所以呢?”容羡沉默了一瞬,“你是想告诉我,你要带修白去彩霞口?”
阿善点了点头,她现在的确是这么打算的。
能不能救修白,还是取决于容羡肯不肯松口放她离开。而她之所以会选在这个时候提出,一是因为修白的情况等不了了,二则是因为她刚刚被容羡拉着往外走时,在门口看到了修墨。
这些天的采药玉清同她说了很多,阿善已经得知修白几人在很小的时候就跟在了容羡身边。十几年的陪伴与相处,就算他们只是主子和下属的关系,阿善觉得但凡是个人就会产生感情。
而且此时房中的对话修墨在外面一定能听到,如果容羡不答应,就是寒了修墨几人的心。
说起来阿善这样说也算是威胁加耍了些小手段,只因容羡这人实在是太无情。有了玉清的话,如今阿善能确定了修墨同修白几人的兄弟情,但却仍旧无法确定容羡对他们存了几分真心,所以她不得不这样做,这不仅仅是为了给修白争取活命的机会,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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