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银杏黄
不远处,沈煜正站在他那惨不忍睹的车子边,朝他招手,李远之劫后余生的松了一口气,大叫着跑上前,狠狠捶了他一拳,问:“沈煜,你死哪去了?”
“咳咳……远之,我还想问你去哪了呢,季变态跑得太快,我没追上,回来就发现你不在车里了。”沈煜的脸色很难看,抖着声音说:“而且,你看,这是什么地方?”
“西山墓地!”微弱的晨光下,一排排青灰色的墓碑木然的矗立着,活像死人的鬼脸。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惊恐之色,沈煜把他拉上车,关好门,连咽了两口吐沫,说:“我回来后,发现你不在,打你电话也没人接,只好坐在车里等,不小心睡了过去,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坟墓包围了,对了,你去了哪里?”
“我下车追你,后来迷路……”李远之把他经历的事情跟沈煜说了一遍,提及白乙被火烧的事情,心里生出疑问,“你说,那鬼明明是被那些道士烧死,他为什么要找我报仇?”
“看你长得俊呗。”车子进入市区,沈煜整个人放松下来,“下次你再见到他,问问清楚就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找个地方吃早饭,然后回去睡一觉,下午再去找你小叔。”
“也好。”李远之点点头,两人折腾了一夜,紧绷的神经快要断了,看上去比鬼还像鬼,坚持了二十几年的无神论信仰一朝被打破,没被吓疯已经算是万幸。
既然被鬼缠上,只能面对现实,找办法解决,陈艺让他去找小叔李馗,那小叔肯定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下午两点,两人睡足吃饱之后,李远之把车送到车行整修,然后做沈煜的车去找李馗。八宝寺是c市的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又正值暑假,来旅游的人很多,寺里的小沙弥认识李远之,得知他是来找李馗,殷勤地把人给领了进去。
“你说陈艺让你来找我的?”李馗放下手中的木鱼,皱眉看向李远之,问:“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了石碑护身符,还有封印破了。”事关性命,李远之不敢隐瞒,只是他知道的也不多。
“封印破了?谁破的?不可能!”李馗脸色非常难看,片刻后,暴躁地骂了一句,“那死鬼怎么没把那块青石玉章带进坟墓?”
“青石玉章?”李远之激动起来,问:“小叔,你说的青石玉章是不是白色的,中间有两圈青色梵文往生咒那个?”
“你怎么知道的?”
“那玉章现在在我家,前两天陈叔的亲戚送给我妈,给陈叔抵债。”
“见鬼,蠢货,那个玉章是能随便送人的吗?蠢货,脑袋被驴踢了……”李馗气疯了,恨不得把陈艺从坟墓里拖出来鞭尸。
李远之问李馗那块青石玉章到底是什么东西,李馗说他只知道玉章叫暗影石,能打开寒冰地狱的封印,其他更详细的,他也不清楚。
“那这东西岂不是传说中的神器?”沈煜两眼放光,激动地搓着手,“远之,我们要发财了。”
李馗摇头,毫不留情地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可不是神器,有命拿,没命花,那玉章可是那些地狱里关着的恶鬼们做梦都想要的东西,而且陈老头说封印被打开过了,那就意味着寒冰地狱的地牢里有一只恶鬼逃出来了。”
恶鬼逃出来?
李远之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白乙的身影,心里有些迟疑,说:“小叔,还有一件事,昨天有一只鬼来找我索命……”
“什么?有鬼找你?”李馗立刻跳了起来,抓着李远之上下扫描,见他没事,才松了一口气,问:“那鬼叫什么?有没有说他为什么找上你?”
“他叫白乙,说我跟他有杀身之仇。”
“杀身之仇?远之,你什么时候犯过命案了?”
“小叔,我没杀过人,那鬼一身古装,都不知道是哪个时代的,我怎么可能杀过他。”李远之觉得自己冤屈的很,“而且,我在枉死城里看到他是被一群道士烧死的,根本不关我的事。”
沈煜说:“远之,说不定你就是那群道士中一个哦。”
见鬼 第6章 丁一一
李远之没理他不靠谱的说法,看向他家小叔李馗,李馗皱眉,说:“据说枉死城关着的都是枉死之人,原有命数未终结之前不得离开,你在枉死城里看到他,说明他的命数还未了结。”
命数未了结?李远之瞪大了眼睛,心中有个疑惑,那鬼一身古装,明显不是现代人,到现在命数还未了结,那他的寿命到底有多长?
“那陈叔也在枉死城中,难道……他是被人害死的?”
“哼,他是不是被人害死,只有他自己知道。”李馗顿了一下,说:“远之,你现在回老宅把玉章拿过来,那东西不能再放在你身边了。”
“嗯,好。”李远之点头,他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那玉章不是好东西,巴不得能扔多远扔多远呢。
只是车子刚出寺庙,李远之就被一个电话招到了警局。
“姓名?”录口供小片警头看了他一眼,名无表情地问。
“李远之。”
“认识季言吗?”小片警低头,唰唰在纸上尽忠职守的记录着。
“认识。”李远之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但不熟。”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和他什么关系也不是。”
“请严肃点。”小片警气愤,脸色微红。
“警察同志,我很严肃,我真的和他没关系。”
小片警盯着他看了两秒,见他不像是在撒谎,才继续说:“前天晚上九点二十分,酒楼停车场的监控显示你们见过,有人说你们是情敌,有没有这回事?”
李远之琢磨了一下小片警的话,这是想问他和季言有没有仇?他想了一下,说:“我不喜欢男人,和他更谈不上情敌。”
小片警面皮一抽,又问了他几个问题,才放他离开,沈煜一直等在外面,见他出来问:“他们问你什么了?”
“还能问什么?”李远之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说:“他们问我和季言是不是情敌。”
“啊?”沈煜一呆,片刻后尴尬的饶头,转移话题,说:“远之,你看已经八点了,要不你明天再回去拿玉章,今晚先去我家,怎么样?”
沈煜对昨晚的经历心有余悸,他怕李远之回去再遇上什么怪事,李远之也不想晚上开车回去,反正那玉章就在家里,不会跑了,遂点头同意。
这次两人没敢在外面逗留,直接回了沈煜的家,两人吃过沈母留的晚饭,便回了房间,李远之躺在床上,把这两天经历的事又梳理了一遍,他有些迷茫起来,问:“沈煜,你说这世上真有鬼吗?”
“呃,有吧。”沈煜迟疑地说,因为能见到鬼的一直是李远之,他却一个没见过,顶多算个旁观者,“你不是已经见过了吗?”
“嗯……”李远之偏头,视线刚好落在右手边的床头柜上立着一个相框上,那是沈煜的本科毕业照,沈煜学的是土木工程专业,班上的女生少的可怜,只有三个,虽然没有倾城之色,却是沈煜那帮和尚眼中的宝,等等,中间那个穿红衣服的女生是谁?
李远之翻身坐起,拿起相框细看,脸色唰的一下白了,抓着旁边的沈煜,指着相片上的那个女生,问:“沈煜,这女生是谁?”
“她啊?”沈煜坐起身,拿过相框,仔看了一眼,说:“她叫丁一一,当年还喜欢过你呢,你不记得了?”
“喜欢过我?”李远之皱眉,“我怎么不知道?”
“切,你当时正和你们系的系花梁泉打得火热,眼里那还看得见其他人,这姑娘暗恋了你三年,直到毕业都没找着机会跟你表白,说起来,我都同情她。”
李远之苦笑了一下,问:“沈煜,你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沈煜奸笑了两声,挤眉弄眼,打趣道:“怎么?想和人家姑娘再续前缘?”
“胡说什么,我只是觉得她可能出事了。”想起那辆亡灵车,腐烂的脸,一张一合的嘴,李远之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说:“也许她可能已经死了。”
“哈哈……远之,你开玩笑的吧,就算你不喜欢人家姑娘,也不能咒她死了啊。”
“我没看玩笑,鬼节那天我在巷子口见过她,后来又在高架桥的亡灵车上看到了她。”李远之脸色难看,问:“你到底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沈煜见他不像是在看玩笑,心里一突,忙说:“有,你等一下,我找找,好长时间都没联系了,也不知道她毕业后有没有换号码。”
沈煜翻出手机通讯录,在搜索栏上写了丁一一三个字,然后点击搜索,页面很快便跳出一个号码,他抬头看向李远之,问:“你确定要打吗?”
“嗯。”李远之点头。
沈煜按下拨号键,电话里传来致爱丽丝的手机铃声,两人屏住呼吸,神经紧绷地盯着手机,一首曲子没播完,手机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两人对视一眼,挂断了电话,沈煜说:“手机没人接听,不能说明她就出事了。”
李远之没说话,他也希望那个女孩子没事,只是能坐上亡灵车的人……
“要不我们报警?”沈煜建议。
“算了,报警,你跟警察怎么说?说她死了?那问你尸体呢?你怎么回答?”李远之敢肯定,若是真这样说,肯定没人相信,而且现在他并不能确定丁一一是否已经出事了。
两人没商量个所以然出来,只能作罢,安慰自己,尽量将事情往好的方向想,第二天一大早,李远之早早的起床,吃过早饭,便一个人回了老宅。
推开院门,只两天没回来,他却觉得这地方像是很久没人住过一样,满院子的落叶,最不舒服的是,前两天还开得热闹的栀子花已经全部变黑,谢了。李远之实在不想将这怪异的现象往不好的方向想,他快步上楼,往书房走去,他记得那天抄写完往生咒之后,玉章被他收进书桌的抽屉里的。
“怎么不见了?我记得放在这里的啊?”李远之翻箱倒柜,急得满头是汗。
“远之,你在找什么?”
清冷低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突然听到这么个声音,李远之吓得魂都要飞出来了,僵硬地转过身体,惊恐地看着面前的某鬼,抖着嘴唇,问:“白,白乙,你,你怎么在这?”
问完,他就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这明显是来找他寻仇的,还用问么?
白乙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抬脚走了过来,不顾他的反抗,伸手把他拉进怀里,低声问:“远之,你在怕我?”
李远之身体僵硬成一根木头,心里暗骂:他妈的,你明知故问,都要老子命了,老子能不怕吗?
只是这话他不敢说,尽量压着心底的惊惧,抖抖索索地说:“白乙,不,白先生,咱俩打个商量成吗?你能不能放开我?”
“不行。”白乙冷冷地拒绝。
李远之快要疯了,奋力推开他,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他娘的到底想怎样?我根本没杀过你,你是被道士用火烧死的,和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冤有头,债有主,想找人报/仇,你找错人了。”
白乙不说话,冷冷地看着李远之,幽深的眼睛里似有风暴在凝聚,整个人冰冷萧肃地像把利剑,李远之毫不怀疑他下一刻就会毫不犹豫的刺过来,把他碎尸万段。
李远之惨白着一张脸,惊恐得簌簌发抖,看着静默的白乙突然动了一下,他神经反射地往后退去,却撞上身后的书桌,剧痛刺激得他疼得弯下了腰,下一刻就被抱进一个冰冷的怀抱,耳边是白乙叹息声,“远之……你总是这样莽撞,说了你多少次了,也不知道改。”
莽撞?李远之几乎被气笑了,尼玛,你才莽撞,你全家莽撞……我这是莽撞么?我是被你吓的,被你吓的,好不?睁眼说瞎话,也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
见这鬼没有发火做出杀人的举动,李远之稍微松了一口气,只是没过两秒,他的心又提了起来,因为一只冰凉的手从衣服下摆伸了进来,抚上他的后腰处,不轻不重地按揉着,白乙的下巴搁在李远之的肩膀上,低声问:“疼吗?”
李远之的后脊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路蔓延到耳脖子,心里气得不行,却不敢做出反抗的动作,专注地装死人,对方见他不说话,突然加重手上的力道,李远之立刻疼得直吸气,急急叫了起来,“疼,疼。”
白乙轻笑,嘴唇贴着他的耳垂摩挲,压着声音说:“疼就早说。”
李远之心底默默地流着一把辛酸的泪水,这鬼真是折磨人的一把好手,明明一切都是他害的,却反过来装无辜,不过这按摩的手法还不错,李远之几乎快要忘了他是索命厉鬼的事实,犹豫了一下,问:“白,白乙,你有没有见过我那块白色的玉章?”
白乙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没有说话,低着头,慢条斯理地帮他整理凌乱的衣服,李远之的心像蹦极一样,一会儿高,一会低,不知道自己的话又哪里惹得眼前这位爷不高兴了,小心赔笑道:“我就是问问,问……”
“见过。”
“见,见过?”李远之抬头,看向他,硬着头皮问:“那你知道在哪里吗?”
他记得把玉章放在家里的,这两天又没人来过家里,李馗既然说那东西能开启寒冰地狱的地牢,那是个鬼都会想要的,白乙自然也不排除在外。
见鬼 第7章 七宝如意石
“被我扔了。”白乙说得云淡风轻。
“扔了?”李远之惊叫着跳了起来,恨不得撕了眼前这只鬼,质问道:“扔哪了?不,不对,你凭什么扔了?那东西又不是你的。”
白乙冷眼看着他咄咄逼人的样子,不动声色地问:“你想要那玉章?”
“我……”李远之被他冰冷的眼神刺得瑟缩了一下,色厉内荏地说:“那东西本来就是我的,谈什么要不要,倒是你,没有经过我的许可,就把我的东西给扔了。”
眼看白乙的脸色愈来愈难看,李远之忙歇了声,想了想,又不甘心地问:“你真的扔了吗?那玉章……我小叔说挺邪气的,不安全,让我送到寺庙去,怕被心有不轨之人得到,做坏事。”
“嗯。”白乙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李远之满心愁苦,这“嗯”是真的扔了的意思吗?可到底扔哪里去了?要是被哪个野鬼捡到,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只是看这鬼神色,明显不会告诉他,正当他犹豫不决,想着到底要不要冒着生命危险再问一问的时候,手机电话响了,是沈煜打过来的。
“远之,快点过来,丁一一找到了。”
“谁?丁一一?她在哪里?”李远之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在警局,她死了。”沈煜惊恐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你快点过来。”
“好好,我马上就来。”李远之挂断电话,抬头,发现白乙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他叫了两声,见没人回答,只好放弃,下楼,匆匆赶去警局。
一个小时后,李远之在警局的停尸间见到了丁一一,血迹斑斑的红裙,浮肿的身体,脸不知道被什么利器划过,碎成了一块一块,他只看了两眼,便干呕着冲了出去,从洗手间出来,沈煜一脸颓丧地坐在走廊的塑料椅上,闷闷地说:“远之,你不知道,我曾经有一段时间还喜欢过这姑娘,后来知道她喜欢你,我才放弃的……你说,她怎么就死了呢?”
李远之心里也难受,说不出话,沈煜也没指望他能说什么,絮絮叨叨地说:“警察说她一个星期前就已经死了,说是死前被人折磨过,尸体是今天凌晨被人发现的,身边只有一个手机,里面最后一通电话是我们昨晚打的……你说,这他娘的到底算什么事?好好的一姑娘被人糟蹋成这个样子。”
两人在警局录了简单的口供,关于亡灵车的事情李远之本能地没敢提,因为说了也没人相信,只是有一件事却引起了他的注意,据给他们录口供的警察说,丁一一是季言的病人,精神病史两年,季言工作室所在那栋大楼的监视器显示一个星期前,丁一一曾进出季言的工作室。
“远之,你说丁一一会不会是季言杀的?”沈煜有些茫然地问。
李远之一愣,刚想说话,手机响了,忙接起来,“喂,小叔。”
“远之,我等你的玉章等了一天了,你是人被鬼拖走了吗?”
李远之干咳了一声,说:“小叔,玉章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怎么回事?”李馗惊叫。
李远之支支吾吾,还是说了实话,“呃,被白乙扔了。”
“白乙是谁?”
“就是那只想要我命的鬼。”
听到答案,电话那头立马炸了起来,“鬼?远之,你知不知道那东西很重要啊?那鬼扔哪了?得想办法找回来才行。”
“那鬼没说扔哪了。”
“没说还是不肯说?”李馗立刻嗅出其中的猫腻,说:“玉章八成还在那鬼身上,你得找他,把玉章给我要回来,地狱的封印既然被解开过了一次,消息肯定已经泄露出去了,不知道有多少孤魂野鬼在伺机而动,你要是找不回来,就等着被鬼咬死吧。”
李远之听得手脚冰凉,忙保证,“我知道了,我一定把玉章找回来。”
接下来的几天,李远之从来没有如此期待过白乙的出现,可白乙却消失了,每天待在老宅,一有风吹草动,他就心惊肉跳,深怕哪个孤魂野鬼找上门,晚上睡不着觉,他就用上次剩下的木头刻佛像,等他刻了七尊佛像的时候,学校开学了。
李远之和沈煜是a大的研究生,今年研二,一大早,沈煜去学校报到之后,便来老宅找他,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
“远之,死在季言工作室的那具尸体尸检报告出来了,死者身份是藏德街一家古董店的老板,叫王子健,他家里人说他半年前开始做噩梦,每隔半个月就会消失几天,而且经常把自己关在屋里,神神叨叨的说要找什么‘七宝如意石’,他家里人都认为他疯了。”
李远之问:“那他怎么死在了季言的工作室里?”
“他家里人三个月前强制把他送到季言那里进行心理治疗,至于怎么死的,估计只有失踪的季言知道。”沈煜想了想,又说:“对了,那天和季言吃饭,他中途出去接了一个电话,我刚好上洗手间,中间有听到他说什么‘七宝如意石’,你说会不会是季言见宝起意,杀了王子健?”
李远之皱眉,迟疑地摇了摇头,说:“如果季言真想要那什么‘七宝如意石’,他可以用钱买,犯不着杀人。”
“也对,只是季言失踪,到现在都没有消息,难道不是畏罪潜逃?”沈煜恶意地猜测。
李远之没有说话,他一时也想不清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丁一一的死亡案,季言失踪,烧死的王子健,七宝如意石,看似不相干的几件事,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这当中究竟是什么样的联系,他不得而知。
晚上七点,在学校食堂吃过晚饭的李远之溜达回老宅,远远的看见老宅书房的灯亮了起来,心里一惊,心想,这么晚了,难道是他家太后来了?可下午太后打电话给他,没说要过来啊……
李远之走到门口,踌躇一会儿,在外面找了一根胳膊粗的木棍,才打开门进去,穿过黑漆漆的堂屋,谨慎地踏上楼梯,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一步,两步,额头上的冷汗直往外冒,站在书房的门口,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开门进去的时候,门却自动开了,李远之直觉想要转身逃跑,眼角却罩进一个熟悉的身影,竟是消失了好多天的白乙。
“白乙,你回来了。”刚说完,李远之就尴尬起来,这惊喜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赶在对方开口之前,他忙换上冷静的口气,欲盖弥彰地问:“白乙,你怎么在这里?”
白乙似乎没有注意他的异常,清清冷冷地说:“我来找你。”
李远之一惊,忙后退两步,握紧手中木棍,戒备起来,“你,你找我做什么?对了,上次我还没来得及问你呢,你把我的玉章扔哪了?那东西很重要,我得把它找回来。”
其实他很想问白乙,玉章是不是在他身上,只是他不敢,这鬼脾气古怪的紧,一不如意,就要对他喊打喊杀的,真不知道自己哪天就会莫名其妙的死了。
白乙注视了他一会儿,才说:“那玉章已经没用了。”
闻言,李远之一急,上前抓着他的胳膊,问:“没用了?你什么意思?”
白乙低头,看着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说:“意思就是你想的意思。”
李远之不相信,还想再问,只是看白乙一副不打算再说下去的表情,知道今天怕是问不出什么了,只能徐徐图之,过两天找机会再问,想了想,他又问了他另外一件事,“对了,你最近去哪里了?怎么一直没出现?”
听了这句话,白乙的目光一瞬间沉了下去,伸手就把人拉进了屋内,压在墙上,然后微微低头,吻了上来,力道之凶狠,让李远之直怀疑这鬼要把他撕了,活剥,生吞下去。
李远之愣神了两秒,就开始挣扎起来,只是整个人被白乙锁在怀中,根本动弹不得,直到他以为自己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白乙才放开他,手指摩挲着他已经红肿的嘴唇,一声一声地叫着他的名字,“远之,远之……”
若是忽略这鬼之前想要杀死他的企图,李远之简直怀疑这鬼是不是爱上他了,如此深情地叫着他的名字,比他的前女友梁泉有过之而不及,只是他的脑子还没傻,这声音听在耳朵里,只觉在叫魂,让他不寒而栗,还有就是这鬼到底知不知道他是男的啊……
“我去找东西了。”
“什么?”李远之呼吸平稳下来,试着推了推怀中的人,不动声色地擦了一下嘴巴,下意识地问:“你找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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