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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妙花狸
颜梦岚笑道:“好了。既然你出来了,那么咱们也不想这些。我呢,正好下午也有空,出去玩玩如何?”
苏阳怡正想让那白赫多等一会儿,便答应了。只是还有些心虚,不敢往那条街附近去。
一开始只以为是闲逛,后颜梦岚却拉了她往客隆居去。苏阳怡大奇,虽隐约猜到会出事,却没料到那么快。
到了客隆居,果见那里人来人往。却多是妇道人家。再仔细一看。也有几个相熟的面孔在其中。
“我猜想。你在这儿办了生辰宴,倒是帮了他们一把。李管事该要大展拳脚了。”颜梦岚道。
苏阳怡当然不想这家人又起来。
她想了想,笑道:“我瞧着她们的菜色倒是做的不错,不如进去坐坐。”
颜梦岚随了她进门。笑道:“这下有热闹看了。”
苏阳怡低头但笑不语。颜梦岚既然敢把她拉来,她自是不怕的。
两人这次要了个小包间,在包间里坐了,说着私房话,又叫了几道好菜。要是由苏阳怡来说,倒不如常吃的那家点心铺吃着顺口。但是胜在这个地方坐着安逸,而且要喝酒喝汤什么的都方便。
她们也不避着人的,自然许多人看着她们上楼。
而此时,黄家的大夫人在几个如夫人的簇拥下经过。一抬头看到了苏阳怡和颜梦岚在窗边的身影,眼中不禁沉了沉。
跟着她的就有黄娟的娘,刘如夫人。她也瞧见了,便抿着唇儿笑,道:“哟。我道这松阳城什么时候变了天了,咱们自家的酒楼,自家人反而进不得。她倒是能进去的。”
黄大夫人也觉得憋屈。小妾闹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她是正经的当家大夫人,虽然年老色衰,逐渐了失了宠,可是管家人的位置还是坐得稳稳当当的。现在倒好了,一个管事发了话,她倒连自己家的铺子也进不得了!
凭得后院如何调笑那个典妻,把她扁得一文不值,可是现在她就高高兴兴地坐在自家铺子里,李管事还要亲自去问候几声。她这个正经的主子,却只能过其门而不入!
黄大夫人体胖,这大热的天本来就容易出汗。此时气上来了,一张脸也有些红。
忽闻一女子的声音道:“哟,这是哪来的红馒头,瞧着倒是喜庆。”
原来是颜梦岚,看见她们,便高声调笑了起来。
说着,苏阳怡探出头去看了看,也笑道:“原来是刘如夫人,我当是谁一直在楼下瞧着我和姐姐呢。刘如夫人要不要上来坐一坐?”
因大夫人在,刘如夫人也不好多说什么,讪笑了两声。
最终,黄大夫人阴沉地看了苏阳怡和颜梦岚一眼,就带着众如夫人走了。
“也真是纳罕……这么热的天竟然不坐轿子。”颜梦岚嘀咕道。
“是啊,真热。不过这次我藏了两匹冰绸,一匹自当该孝敬我婆婆,剩下一匹咱们俩要不对半分了吧。”苏阳怡憨头憨脑地道。
“半匹绸子,一件成衣也做不了的。”
“谁要做成衣了,我是打算做底衬的,穿在里面才舒服呢。穿在外头,还隔了一层,除了显摆给人看你穿了冰绸,还有什么用?”
颜梦岚想了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真是这样。”
两人吃饱喝足,眼看天色不早了,晃悠悠地出了包间。见了站在柜台前面的李管事,她们还特地去打了个招呼。
平心而论,李管事平素虽然严厉,但也敬佩有本事的人,不拘男女。这两位女子,一位是颜华的大当家,一位现在执掌叶氏,都是松阳城里有名的人物。看见她们,李管事也露出了笑容。
心里却有些失落。这旁的铺子都焕发着生机,当家的眼不花,心还在,脚踏实地,顺着条理来。哪里都同客隆居一般,曾经盛极一时,如今里里外外却都有股子死气腐气。
当家的最近几年也越来越没有心思了……
李管事叹了一声。
苏阳怡和颜梦岚出门的时候,苏阳怡就长吁短叹:“其实他也怪可怜的。”
“那是可以,怀才不遇,一身的劲儿没地方使。他为这个酒楼花了多少心血你想都想不到。以他的资历,多少铺子都开高薪去请的。只他自己不肯挪窝,一片心思全扑在客隆居。无奈他心思再多,也是个外人。黄家人不争气,他就是真把血咯出来也没用。”
苏阳怡愤愤道:“都是元老,我们家怎么就出了赵管事那种吃里扒外的东西。”
“这就叫热脸永远是贴着冷屁股的。你们太把那赵管事当成一回事,他就吃里扒外了。倒是黄老板那种不管事的,酒楼叫李管事自己撑起来了,他反而走不开脚。”颜梦岚觉得有趣,便直笑。
苏阳怡仔细想了想,突然长出了一口气,道:“我现在是能明白为何你每天都比我闲,生意却都做的比我好了。”
一切琐碎,苏阳怡都要亲自过目。结果呢,除了把自己累得半死,也无甚好处。
两人说笑着,在颜华门口分开了。
苏阳怡正想回叶记去,突然想起来……好像把白赫给忘大街上了?
虽然不相信白赫会这么老实就在街上等着,不过她还是有些着急,叫车夫赶紧过去。
此时天色也不早了,那家点心铺也在准备着关门了。苏阳怡下车找了一圈,没见着人,便觉得好气又好笑。私心里也觉得,怎么会有人和她似的,傻的在街上傻等。
毕竟白赫又不是谁家的典妻。
正想往回走,肩上突然被拍了一下。
她诧异地回过头,那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的不是白赫又是谁?
他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的给了她,然后道:“不负少奶奶所托。”
苏阳怡接过来,递给大卢让她去放好,眯着眼睛盯着白赫不说话。他看起来心情相当不错的样子。
的确,白赫心里挺高兴的。她回来得晚,他又自己到处逛了逛,觉得甚是恣意。
再说了,他就是不高兴,也要做出高高兴兴的样子,免得这小娘皮得意了去。
苏阳怡张了张嘴,道:“我送你回家吧。”
白赫眯了眼睛,道:“不劳少奶奶费心。”
苏阳怡闻言倒笑了,道:“是,白管事是个大忙人。今儿在外头呆了一个下午,许多事情都没来得及做,明天还是要早些上工把这些事情都做好吧。”
说完,她就把白赫一丢,管自己转身走了。
自此,苏阳怡就是和白赫卯上了。
反正每天有事她第一个就叫白赫,哪怕原本是叫大卢小卢就能干的事情,她也把白赫叫来。
下面的伙计失德,她也不问为什么,先把白赫叫上来骂一顿,然白赫去解决下面的人。别说,效果还真不错。白赫顶了黑锅,管束下面的人比钟管事还厉害,自然达到了苏阳怡预期的效果。
再就是给姜氏置办东西,甚至各家送礼,这种事情苏阳怡也毫不客气地交给白赫去做。她心里想着,不用白不用,反正他也没心留下的。rp





典妻 第七十五章 惺惺相惜
这段日子白赫过的憋屈得要命。
本以为逼着苏阳怡辞掉他,他轻松地还了人情,就可以继续逍遥自在了。没想到这丫头比他想的还韧。他自己不能辞,分内的事情就要做好。别的,叶少奶奶一概不理。他就是嘴再毒,她也当没听见。只不过转身继续变本加厉地折腾他。
京城白大少,也有这么落魄的一天。他自觉不该对一小女子恶语相向。然后又警觉自己竟被逼得失了分寸。
然后他就开始内敛了。不再对苏阳怡恶语相向,有什么就忍着。阴沉着一张脸,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有一日,苏阳怡又把他叫上去。
白赫在众人竭力忍着笑的面容中上了楼。
“少奶奶有什么吩咐?”
苏阳怡把头从账子里抬出来,道:“帮我办件事。”
“请吩咐。”
“听说黄家的李掌柜,最近病卧榻上,你帮我送份贺礼过去。银子给你,礼物你斟酌着选。”
白赫讶然:“您要给李掌柜送礼?”
“李掌柜也可怜。他不像咱们家原来那个赵掌柜似的,能捞,会捞。我听说还经常自己补贴了铺子里。如今弄得,虽不至于一贫如洗,可家境也着实贫寒。他那身子,八成就是劳累所致。我敬佩他的人品,你便替我去瞧瞧。避着人去,免得给他惹上麻烦。”
白赫在心中暗道,黄蜂尾后针,那李管事如今病在家中,和你天天往客隆居也有关系。如今你倒说避着人?
苏阳怡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
白赫深吸了一口气,道:“这种事,便不能支公中的银子了。”
“自然,我自己还有五两私房。”
“少奶奶可想好了?”
苏阳怡突然道:“白管事,你是我的人。”
白赫一怔。
苏阳怡站了起来,道:“你是知道我的心思的。我信你不会说,也知道该怎么做。将来若是我们一拍两散了,我亦是信得过你的。这种俗物,大约你转身就忘了。”
白赫的脸色阴晴不定,过了一会儿又咬牙切齿。天知道他阅人无数,当初怎么会觉得这小姑娘纯良生嫩?原来一稳妥下来,竟是个这么狠辣的人物。
而且还把他的心思摸得透透的。
如今想来,便知道前些日子她不完全在试探他,而是在猜测他的性子。
这事儿,他还是非接下来做不可了。
罢了,只当是日行一善,反正他看那些黄家人,也挺不顺眼的。
这么想着,他收了苏阳怡给的五两银子。也没买别的,只去割了几斤肉,抓了只鸡,以及其他吃食。统共不过用了不到一两,先往李家去了。
说是避着人,可是黄家人大约根本不会来看李管事。
苏阳怡说李家贫寒。其实,还是有个门户的。只不过他家的日子过的清苦。李家的老妻操持里里外外,和李管事一样,人都拖老了几分。
李夫人来开了门,见是个器宇轩昂的青年,又提着许多东西,倒是怔了怔。
白赫笑道:“我是李管事的旧识,听说管事病了,所以来瞧瞧。”
李夫人淳朴,连忙迎了进去,并有些喜悦地道:“老李,有人来瞧你了。”
白赫进了门,就闻到浓浓的药味。李管事是个勤勉之人,听夫人说了,便勉强下了榻,正衣装待见客。
然见是白赫,他还是怔了怔。
白赫笑得诚恳,道:“李管事放心,白某这趟是避着人来的。”
李管事因为叶家的人,吃了不少苦头。黄老板的那些女人撕扯起来简直是要了人的老命,句句话不离叶家人。如今想来也令人觉得毛骨悚然。可是他是非分明,也知道这不该是人家的错。听白赫说是避着人来的,他亦叹息,倒更有些无奈。
“白老弟何苦这样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难道还能因为妇人之言,倒不敢与白老弟相交了?”
说着,客气地请白赫坐下了。
白赫倒是有些惊讶的,没想到李管事的胸襟如此广阔。
他坐下了,道:“前些日子,我家少奶奶生辰上,和白管事合作过,只道白管事做事十分凌厉,心生敬仰。后,听说些传言……所以此番特地前来探望。李大哥身子可好?”
其实白赫懂医。李管事的身子,与其说是病,不如说是心力交瘁。
李管事叹了句还好,听说他提了东西来,亦是不肯的,便道:“白老弟千万不要这样客气……李某怎么好无端端收你的礼。”
白赫打断他,道:“李大哥,我知道你心生疑虑。不错,这东西是我家少奶奶让送的。但不是什么值得的东西,您也就收下吧。虽各为其主,可是英雄惜英雄,少奶奶特地嘱咐我避了人来瞧你,也着实是没有什么算计的。”
李管事还是不肯。
白赫又道:“待您病好了,大可给少奶奶回礼的。此番推辞,又是些肉,难道还要我提回去?”
李管事叹了一声,心中有些无力。
白赫又安抚道:“您不必往心里去。”
这么多年来,李管事若是想不开,早也被气死了。因此,叶家送礼的事,他也想得通。一些酒肉,确实不好叫人家提回去。他现在病中,也无法可想。便只好先应承下来,打算下次再做计较。
白赫看他放松下来,便和他说着话。
李管事近十年来都过的十分憋屈。花了十分心思,奈何上头的人昏聩,他一身力气都没地方使,到处都有人给他使绊子。
私心里,他是十分羡慕白赫的。主子能干,一身才华恰遇其主。
两人说了几句话,李管事彻底松懈下来,便是无限唏嘘。
最后他道:“我是一把老骨头了,这辈子也没什么指望了。只能拖得一日算一日。白老弟你还年轻,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
白赫安慰他:“谁人不知道李兄忠义?说句不客气的话,客隆居若是没有李兄,怕是早就倒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就连我们当家少奶奶,也常感叹黄老板命好。”
他看了李管事一眼,斟酌道:“我家少奶奶一介妇道人家,倒也知道人才难求。怎么黄老板倒想不通。真是可叹。”
李管事不好多说自己老板的坏话,只是叹气,道:“怪不得黄老板,只恨我自己离不得。他年轻的时候亦有勤勉的时候,只是身家做起来了,难免贪图享乐……”
私心里又恨黄老板识人不明,为美色所误。古人都道娶妻娶贤,叶记娶了这么个东西,又养着一窝那样的如夫人,怎么能不乱?叶记娶的那位年轻少奶奶倒是颇有才干,难怪叶家当家愿意去娶一个典妻。
已经许久没有人和李管事说过话了。他一病,更是门可罗雀,手底下的人都懈怠,甚至巴结着内院的如夫人讨一口饭吃,处处和他作对。白赫甚至是第一个上门看他的人,其他人都觉得他挺不住,怕是没什么前程了,早早弃了他。
因此话闸子一拉开便收不住。直谈到傍晚,白赫起身告退。
他望着李管事,欲言又止,道:“李兄,我知道此举不甚妥当。只是……我倒是还想来陪李兄坐坐的。”
李管事已经彻底把他引为知己,道:“你们人家清明,我又有什么好避讳的。何况我都这把年纪了,谁还瞧得上我?还盼白老弟不嫌弃寒舍粗陋才是。”
他是有一肚子怨气的。之前他和叶家人也无甚往来,不是一样背了不少黑锅?私心里,他也觉得客隆居是已经没救了。每次恰逢生机,黄家内院那群女人总能来捣乱。
何况现在黄老板另谋了财路,更看不上客隆居。
白赫叹了一声,道:“少奶奶上次得知给您添了麻烦,愧疚不已。”
李管事连连摆手,反倒安慰了白赫。
自此,白赫便常常上门去看李管事了。手里无非就是提着些肉什么的。李家清贫,还有个儿子在读书待考功名,李夫人看见他面上总是带着淡淡的欣喜。
一来二去,白赫倒是和李管事成了忘年交。有时候不需得苏阳怡交代,他便也往白家去。那五两银子花光了,他自己还补贴着一些的。
待李管事身子稍好一些了,他果然又耐不住要去上工。
白赫劝不住,只得由他去。
那天李家做了大席,烹了肉来招呼他。李夫人的手艺很是不错,闻着就香飘十里。
李管事难得精神抖擞,换了衣裳在院子里坐了,并把自己的儿子叫出来作陪。
白赫送了不少书给李家大郎,并嘱咐他一心向学,做一个像他父亲那样忠义刚正之人。
那天李管事面上都是带着笑意的。毕竟修养了这么久,远离了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他的精神也养得好了些。如今瞧着,原来那种萎靡之气也去了大半,面色红润了不少。
他将白赫引以为知己,看白赫提点自家的小子,更是觉得感激。
白赫是个聪明人,自知一旦李管事去上工,这李家便不能常来了。因此也把这顿宴席做分别看待,劝住了李管事不让多喝,他自己倒酩酊大醉。rs




典妻 第七十六章 请你喝花酒
白赫从李家出来,摇摇晃晃地出了巷子口,却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
他笑了一笑,不待人请,便自己爬了上去。
角落里,有个人影微微动了动,似乎是嫌他一身酒气。
“多谢少奶奶……来接在下。”
这个点儿了,苏阳怡竟然还在外面晃荡,她那小心眼的相公难道没有到处找她?
他想到,便问了出来。
苏阳怡淡道:“爷不曾归家。”
白赫酒醉,倒大胆了一些,没坐稳瘫到地上,一手还抓到了她的脚,被她踢了一脚。
他嘿嘿笑了一声,自己往外挪了挪,却是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苏阳怡低声道:“我最近打听到一件事。”
“少奶奶你说。”
“黄家人用客隆居做抵,借了好大一笔利子钱,又放了出去。”
“嗯?”白赫朦胧地抬起头,只看见她的面容在车厢角落里忽明忽暗。
“少奶奶待如何?”
苏阳怡唇边有一丝笑意,道:“我待……把客隆居拿下来。爷生辰将至,我要将客隆居送给爷,做生辰大礼。”
白赫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道:“你疯了,叶泽怎么能答应?”
苏阳怡低头看着他,道:“为何不答应?我问心无愧,相公是个宽宏大量又明白事理的人。”
白赫嗤笑了一声,道:“宽宏大量?明白事理?”
苏阳怡骂了他一句。
白赫道:“你哪来的银子?”
“跟你借。”苏阳怡淡淡道。
“……”
过了一会儿,苏阳怡又道:“我知道你有钱。”
白赫恼道:“我有钱,为何要借给你?”
苏阳怡的声音似乎有些笑意,道:“你借给我,银子将来我还还你的。这件事罢了,我便辞去你。这样,你欠阮大少的人情还清了,又逍遥自在,岂能不美?”
闻言,白赫果然沉吟了半晌。最后他咬牙切齿地道:“那你怎么知道你能买到客隆居?”
“我自然知道的。”
黄家人最近对客隆居不甚上心,一心跟着阮家放利子钱。这些她都已经打听清楚了。前些日子,黄家送了个庶女到阮家,供阮家老爷子享用,据说还算得宠。而且她再往深了打听,就是黄娟的母亲,刘如夫人,和阮家老爷子也有些不干不净的。
因此黄家得了好处,从阮家借了一笔好大的银子。听说利钱极低。后来摆平了是非,黄家想了想,索性又厚着脸皮,把剩下的银子给了阮家让阮家再帮他们放利子。扣掉他们自己需得给阮家的那几分利,再添两分利算是给阮家的好处,还能白赚两分。算着到明年,他们喝阮家的借据到期了,就能还上阮家的钱,连利钱都有人给他们掏。
黄老板得了甜头,频频四处凑钱,继续放利子钱,倒是发了笔横财。
而且苏阳怡查清楚了,黄老爷倒还不知道自己头上绿油油的。他家姬妾争宠这样厉害,若是推那一把手……闹将起来,只不知道阮家会怎样翻脸。
正分析利弊,不防脚上一热,原来是白赫又抓住了她的绣鞋。
苏阳怡大恼,使劲踢了他一脚:“白管家!”
白赫顺势往旁边一倒,突然道:“苏阳怡,你原不是这样的人。”
苏阳怡一怔。
“我劝你一句,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你恨他们,自可回玉昌去,让你老父做主。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你沾上,便脏了。叶泽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若一味冲在前头,以后有你的苦头吃。”
几句话说得苏阳怡胆战心惊,又咬牙切齿。
半晌,她冷静下来,道:“我的事情,我自己知道。”
白赫又去抓她的绣鞋。趁着酒劲,觉得这只脚小巧玲珑,简直要令人爱不释手,所以心痒痒想多抓两下。结果这次没靠近就被苏阳怡一脚又踹了过去。
苏阳怡冷笑道:“白管事,你醉了。”
她大声吩咐车夫去松阳有名的花街。
白赫也不阻止,依旧瘫在地上傻笑。
马车果然把他们带到花街口。
白赫已经快睡着了,不防一阵冷香扑鼻,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见一张娇俏的女子的面容正凑下来。车里昏暗的光线,她的面容也若隐若现,那双仿佛永远带着笑意的眸子,此时也有些冷意。
她低声道:“你醉了。”
外间人声鼎沸,十分热闹,未开门窗,便觉得如白昼一般。白赫愣愣的,一时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处何夕。甚至不认得眼前的美人是谁。
苏阳怡的笑容和声音其实都和平常一样。只是此刻看在白赫眼中,就觉得那笑容暧昧迷离,那声温吞绵软。
她轻声道:“白管事,我请你喝酒。”
白赫迷迷糊糊地点头说好。
下一瞬,他就被丢了出去。
苏阳怡吩咐人把他送到花楼,用自己的私房钱帮他付了银子,然后吩咐车夫转道回家。
离了花街酒巷,夜色恢复了清冷。
苏阳怡一身疲惫,回到了自己家中。
她下了车,忽见云儿神色有些惶惶地站在门口,见了她,便迎了上去,轻声道:“少奶奶,爷回来了。”
苏阳怡有些惊讶:“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不久,问了一句少奶奶去哪儿了,倒没有吩咐人去找。”
苏阳怡有一瞬间的慌乱。这阵子,叶泽三天里有两天倒是不在家的。她也没想到今天他突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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