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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心巡天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情何以甚
”噢,随口一提。”东域笑了笑!”希望没有吓到武安侯。
”青石宫里你也经行过。”
在水寨将士的吆喝声,以及精钢燕门急急铺下来的绞索声里,姜望淡然道∶”没觉得可怕,
嘲!
刻印阵纹的精钢燕门彻底降落下米,变成了桥梁,与水面平行。
巨大的气浪将水纹撞远,一圈一圈地漾开。





赤心巡天 第九章 白甲点红雪,剑气结彗尾
和迷界一样,万妖之门后,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战场。
不同的是,迷界以决明岛、钓海楼、谷这三大势力为主。万妖之门后,则是天下列强共镇之。
武安侯怎么说也是堂堂军功侯,正式上战场,自是不能独行。所以除了白玉瑕之外,他还带上了方元猷,以及两百人的卫队。
这两百人当然比不上九卒劲旅,但也都是在伐夏之战里随姜望征战过的老卒,远比一般的郡兵队伍要精锐。
此刻人人甲兵俱全,都在姜望身后列阵。
两百人无一声。
“中域之外的这几座副门,都有被摧毁的可能,只要愿意付出一定的代价,就能将它切断。所以妖族要想反攻现世,仍只能通过人皇留下的那座万妖之门。”
长济水寨中,宋遥在对姜望做详细的讲解:“当然,妖族反攻现世的可能性基本已经不存在。所谓‘再争现世’,只不过是妖族几个老不死的残存的妄想罢了”
作为齐国最大的一座水师营地,横跨淄河的那部分建筑,只是长济水寨的主体部分。它的主体极雄阔,两侧建筑如两翼展开。
若从高空俯瞰,是苍鹰击水的格局。南岸要更往南走,北岸还要往更北处延伸,但离岸不过三五里,两翼建筑便都往地下走。
姜望跟着宋遥进入水寨后,是走入地底,折南而来。一路上经过重重关卡,相当严格。
长济水寨的南翼建筑,大部分都在地下,姜望感觉大约都在地底横跨了半个济川郡,靠近桥山走廊了。
“长济水寨的北翼建筑也有这么长吗?感觉像一座很雄伟的地下之城。”他问道。
只要不聊青石官那位,姜望也并不介意跟宋真人多说几句。
一位朝议大夫的眼界和学识,绝对值得他虚心学习。
“自是没有。”关乎青石宫的话题好像只是随口一说,宋遥并没有再提及,而是认真地为年轻人解惑:“南翼的地下建筑之所以会延伸这么远,建得这么雄阔,主要是为了在兼顾隐秘的同时,方便大军通行事实上这里不止一个入口,不止长济水寨可以通到这里。像桥山郡、倚岳郡,也都有入口。”
他环顾左右:“事实上这里都不应该叫长济水寨南翼了,很多人都叫它济川地下城。”
这四周空空荡荡,一览无余,几乎可以容纳千军万马。
想象着大军在此开拔的盛景,便自然有一种雄壮的感受。
而万妖之门的外在具现,并不是一扇门户的形状。更形象地说,它应该是一道光之幕墙,在这巨大广场的正中央,极显贵的紫色的光幕,
像一堵承重的墙壁,就孤立在那里。
从任何一面走进去,都通往妖族所生存的世界。
那也是人族,奋勇斯杀了漫长岁月的战场。
“我一直在想,万妖之门后,会是怎样一个世界。”姜望看着这道幕墙,眼神里有一种少见的期待:“很快就可以亲眼见证。
人族逐妖族的传说,听闻了多少年。而一路修行至今,他终于拥有了一定的实力,可以涉足那样的战场,追溯前辈先贤奋战过的轨迹。
此刻的万妖门齐地副门前,只有宋遥和姜望一行人。
更多的戒备和勘验,都在更远处就已完成。
“万妖之门后的世界,浩瀚无比。从上古时代一直到今天,也还未探索到边界。现在我们很多人称它为‘妖界’,但最早它也并不是妖族所居住的世界。”宋遥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用靴了轻轻点了点地面:“妖族最早之所居,是在这里。我们世代生活的地方。”
远古时代的结束,上古时代的开启,就是以人族将妖族赶到世外为标志。这一点姜望当然是知道的。更详细的历史,则掩埋在时光深处恰巧身前,有人“洞真”。
宋遥又道:“所谓‘妖界’,其实并不适合生存,最开始只是一片浑沌,毫无生机可言。远古先贤把妖族逐出世外,当然不是为了给他们找一块栖息的地方,让他们休养生息、卷士重来而是为了将妖族的脊梁打断,将他们的精神击碎,在诸天万界将这个族群彻底抹去!“
“这是一个紧挨着现世的、最大的混沌世界,在远古时代,名字叫做【天狱】妖族把犯了重罪的生灵,投进天狱里,使其消解于混沌中。”
“远古时代的生灵,闻天狱之名而丧胆
“在那场最后的大战里,妖族的主力就是被强行驱赶到了这个混沌世界中,他们本该就此消亡于混沌,以此洗刷他们在远古时代犯下的的罪孽。”
“先贤以绝大伟力,将天狱彻底封锁。想要借助岁月的力量,将那些难以磨灭的妖族强者抹杀。混沌会在漫长的时光里消融一切存在。“
“但在天狱封锁的那段时间里。远古妖皇牺牲了自己,血祭他那一脉亲族,运用无上神通,将他的身、魂、意、命,一切全都炼化,炼出了一百零八颗妖命宝珠。
这一百零八颗妖命宝珠定住了地风水火,重演天地,将这个混沌的世界打开,获得了生机和元力,为妖族留下了最后一处喘息的地方。
后来他们又创造了天妖法坛,用一座座的天妖法坛,彻底点亮了混沌世界,完成了世界的演化,接续了妖族的生存规则。他们的确创造了生命的奇迹,于混沌中孕育了无限的可能。
当天狱封锁消失的时候,那还是上古时代早期,妖族发起了无比凶厉的反扑也数度攻入了现世但最后又都被打回去了。
人族以血肉填疆,绝不愿失去祖先赢回来的一切。
自此以后,妖族就以这个新生的世界为基础,一次次地反攻现世。无数的强者陨落了,其中不乏一些光耀万古的名字,血肉铺满了两个世界的缝隙。燃烧了数十万年的战火,一直延续到上古时代中期直到万妖之门筑成。”
“先贤故事,壮阔雄伟。后辈追思,不胜感佩。”姜望颇为感慨:“那段历史虽然遥远,如今听来,热血仍沸。今时我辈修士,能够做些什么呢?”
“九个字。”宋遥道:“寻法坛,铺妖骨,筑大城!”
“简单来说,就是找到妖族的天妖法坛击破它,熄灭它,然后铺上尽可能多的妖族的骨骼,在此基础上,筑造属于我们人族的大城!”
“你去过迷界征战,那里的灭海巢、造浮岛,便如此类。”
“有朝一日人族旗帜插满妖界,妖族就可以正式宣告消亡。那一天还很遥远,但是值得期待。”
宋遥负手看着前方的光幕,上面的紫色微光已经开始流动,那是万妖之门已经开启的表现。
他继续说道:“当然,具体到每一个国家来说。我们要做的是,守好自己的地盘,俘虏更多妖族,制造更多开脉丹,为国家赢得更多的资源。”
“具体到武安侯你个人”他看过来,很认真地道:“请为国家保重!”
再多的资源,也换不回一个绝世的天骄。
因为真正的强者,无法用资源堆成。可恰恰万妖之门后的世界,是一个任何人都不能保证安全的地方。
姜望对这位朝议大夫一拱手,郑重道:“姜望受教。”
而后按剑折身,自往那已经开放的万妖之门走去。
白玉瑕紧随其后,再之后则是两百人的卫队。
寥两百余人,也好似千军万马。
前方生死悬危。
壮士未有回头。
那紫色的光之幕墙,遮掩了彼方世界的一切。在济川地下城里,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当长靴踏过光幕,此身穿越世界之门,眼前所见,已是大不同!
这是一个凶恶的世界,元力异常暴躁修行者本躯对天地元气的本能吸纳,这自然而然的孕育道远的过程,在这个世界里,竟有一种把铁砂喝进喉管的痛感。
这里的一切都是不咖服的。
嶙峋怪石,黑灰弥漫。
空气中燃烧着灼烈的味道…
最好不要呼吸。
说是满目疮痍也好,说是伤痕累累也罢。
在这个令人不安的世界里,在那种凹凸不平的感官中,初来乍到的访客往前一看一一前方屹立着一座大城。
人族所占据的大城。
它当然没有临淄那么雄伟,不过是寻常边城大小。非常粗糙,像是简单的以一块块巨大的条石垒成。但自有一种不磨的坚硬
,是血肉都被打烂了,露出森森拳骨的那种坚硬。
从城门匾上的凿字,可以认得出它来这是齐国在妖界控制的大城之一,名为“焱牢”。城门是吊锁式的,在轰隆隆的声响中缓缓放平下来。提前得到消息的焱牢守军,用刀背敲击臂甲,以此金铁之鸣,迎接大齐武安侯的到来。
当然他已经有足够的武勋,但他仍然需要在这个残酷的战场证明自己。国家给他的尊荣,人族予他的夸耀,真正的强者总是一次又一次地证明。
而在那高高的城墙之上,立着一个白甲雪袍、风姿无双的身影。
他的长发飘飞在空中,如黑焰燃烧。“听说你要来,我特意来接你!”
他的声音在天地之间冲撞,万妖之门后的他,多了一分不再约束的野性、凶性,他如是说道:“欢迎你到访天狱,你也可以叫它妖界,当然我们更习惯称之为万妖猎场。这里是强者的猎场,弱者的坟墓。”
“姜武安!”
此人手提银枪,直接高飞而起,将万里烟尘都挑破:“跟我来!”
身如银电横空,轰隆隆一闪,已经远去。
计昭南的迎接方式实在出乎意料,但姜望没有犹豫,只对白玉瑕做了一个手势,便直接拔身而起,横贯长空。他姜某人在万妖之门后,也不是完全的人生地不熟。
九卒统帅修远修大将军,已经带着囚电军移驻万妖之门后。换下了师明理和他的冬寂军。
人甲无双的计昭南,更是常年在万妖之门后征战。
这些都很相熟。诚然与计昭南也算不上什么挚友,但好歹观河台上同届出征,有那么一点战友之情谊。
他要带自己见识一下妖界的风景,那便去见识。
今时今日同为神临,管它什么刀山火海,凶地险地,计昭南去得,姜望也去得妖界的高空,是灰蒙蒙的。
在深远难见的极处,隐隐有幽暗的黑边。但也都不能把握具体。
飞在高空中,与这个世界的规则做碰撞。速度越快,越是激烈。身周有一圈极淡的火线,在不断地熄灭和重燃之中,对这个世界迅速加深了解。
此身撞碎烟尘,劲风如刀迎面。
衣角猎猎,那声响竟是异样的干枯,好好的如意仙衣,仿佛下一刻就要自燃。这妖界的环境可以称得上恶劣,但相对于姜望所去过的边荒和迷界来说,这里其实也并没有那么难适应。至少并不需要生魂石或者迷晶。
计昭南一路直飞,压根没有停顿,这种毫不保留的恐怖的速度,白玉瑕他们不可能跟得上。
所以姜望一开始便只让白玉瑕带队进城休整,他自己追出来。
方元猷才能不算出色,只是中人之姿。他那两百人的亲兵,也算不得什么天下劲旅。但有白玉瑕在,迅速适应妖界的环境,绝对不是问题。
“计兄要带我去哪里?”姜望终于追近了一些,高声问道。
计昭南没有回头,只将声音留在天风里:“你来得很巧,冬月马上就要过去但还未过去!“
“我们有三天的时间玩一场比塞狩猎的游戏!”
三天时间?
比赛狩猎的游戏?
姜望完全没听明白计昭南想干什么,便在下一刻,感受到了天地剧变!
像是从一个弥漫着烟灰的熔炉,骤然闯进了寒仞万丈的冰川!灼烈的感觉全被冻去,天地之间是仿佛永不会停歌的鹅毛大雪。
从高空往下看去,是茫茫一片的白。
上高天而下冻土,哪有来者?
有一种切实的阻隔感,体现在前方。叫来此之人,皆知不能再过去。至少是不能直接在高空飞过去。
这是直接勾连了世界本质的规则,根本无法越过。
唯一的通道在下方。
往下看。了无生机的白茫茫中,有一处独特的风景。
呼!呼!呼!
激烈的风声,咆哮着巨大的山谷。
而计昭南已将雪披一展,倒握长枪,笔直坠下山谷去一
“大齐计昭南,来也!”
姜望的干阳赤瞳已经可以清晰地看见,在那狭长的谷道之中,已是残肢遍地,鲜血横流。
他看到了妖族一一不是曾经在旭国松涛城外那片松林中所看到的,老迈无力的独角妖族。而是强壮有力的、同样披坚执锐的妖族战士!
这些妖族战士,每一个都与人族长得十分相近,只有或额角或羽翅或长尾,这些必然会有体现的独特地方,昭示着他们的特殊。
其中最弱的那些,也至少相当于人族的内府境修士。且每一个妖族战士,都有神通!
源源不断的妖族战士,如潮水一般,自狭长谷道的那一边涌来。
整个巨大山谷的主体,都是不能从高空洞见的。能看到的谷道,都是现在属于人族这一边—一也就是说,妖族的战线正在推过来。姜望已经明白,计昭南为何那样行色匆匆,一路没有半点停顿。
就如此刻,计昭南从天而降,搅动漫天雪花,如一条雪白蛟龙,骤然穿进山谷之中!顿时吞噬了数不清的妖族血肉.身上白甲点红雪。
好一杆杀人枪!
姜望来不及做更多的观察,他所得的情报,只有极速掠近过程中的匆匆数警。
极佳的听力让他捕捉到了山谷里的一声谩骂:“狗日的计昭南,你说你跑得快一点,给你点时间找援军你找的援军呢?!”
“哈哈哈哈。”计昭南猖狂大笑:“已是来了!“是来了!”
果然他娘的不是专程迎我。
军神门下无好人!
姜望心中闪过这样一念,但手中长剑已出鞘,身似彗星落长谷,无边的剑气结成了彗尾,啸过这漫天飞雪的高空——
“大齐武安侯在此“”




赤心巡天 番外-谁家飞马巷,当时只道是寻常
“小呀嘛小姑娘啊,今天上学堂呀。”
晨曦挑破了云层一角,落在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小身影上。
她梳了两个一大一小很不规整的辫子,总算比前几天一个辫子都没编成、走在半路散掉了要好得多。
得亏小姑娘长得俊俏,如此难看的辫子,也没能影响她的可爱。
她左手拿着一根小油条,右手拿着一个小肉包子,左一口,右一口,边吃边蹦跶,时不时还唱两句。
身后跟着一个表情严肃的少年。腰间挂着剑,胸前挂着一個鼓囊囊的书袋,左手端着一碗羊肉汤,右手拎着一个的油纸袋,里面是隔开的,最左边是油条,中间是肉包子,右边是煎饼。种类很丰富,分量倒是都不多。
他长得很清秀温和,但表情看起来很凶,不时地说,吃快点,要迟到了。
小姑娘吧唧吧唧吃得不亦乐乎,只使劲点头表示知道了,表示自己没有不耐烦。
沿途摆早点摊的叔叔婶婶都冲她笑。
“安安啊,上学啦?”
“快过来安安,刚做好的煎饺,送你两个吃吃。”
“小安安,鸡汤面不来一碗?”
姜安安是有大决心的,一边摇着辫子拒绝,一边使劲往前走……但鸡汤面实在太香啦!
那过了油的臊子肉浇头,淋在翡翠般的青菜上,雪白的细面条,在黄澄澄的鸡汤里泡澡。
那香气把她的小靴子都缠住了!
手里的小油条好像怪蔫的,手里的肉包子好像也没有那么香。
姜安安情非得已地停了下来,扭回头去,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哥哥——我也不想的呀,我也没有办法。她乌溜溜的大眼睛如是在说。
可惜枫林城道院内门弟子姜望道心坚定,心如铁石,板着脸道:“出门是你自己要吃肉包子、油条的,我还给你搭了羊肉汤和煎饼!”
姜安安眨巴眨巴眼睛:“哥哥你也吃呀。”
“我不饿!”
“哥……”
“好好好你先走。”心如铁石的姜某人,在投降之余,依然努力保持自己‘严兄’的形象:“我端了鸡汤面就追上来,你给我麻利点,赶紧别迟到了!”
姜安安欢呼起来:“喔喔,我哥全枫林城,哦不,全世界最好!”
喜滋滋地还往前小跑了两步。
姜望停在早面摊贩的木推车前,隔着袅袅的热气,看着那个满脸堆笑的大叔,语气无奈地道:“陈叔,你总拿吃的诱惑安安可不行。”
卖面的陈叔笑得脸上都是褶子,时光的辛苦和幸福,便都在其间溢出来。
“嘿,姜大侠,您可别说,您这妹妹养得好,会吃!我这鸡汤都是自家养的老母鸡,陶罐里熬了一宿的,那个叫一个香啊。”
他的臊子肉鸡汤白面,一碗要二十个刀钱呢!几天都未见得能卖出去一碗。平时街坊四邻来吃早食,买卖的都是素面。也就是姜安安来附近上学了,他的高端面食才算是打开销路。自是可劲儿去勾小丫头的馋虫。
当然,总逮着一家薅羊毛,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故而狠狠心,又加了一勺臊子,满满的臊子肉,将青菜白面都埋住。
自己都忍不住吸了两口香气。
才用粗糙的双手递出这碗面,笑着说道:“空碗您明天带过来就行。”
姜望抱怨归抱怨,二十个刀钱还是规规整整地摆在桌上,这才端了这碗鸡汤面往前赶。
很快就赶上了根本没挪几步的姜安安。
“来,我给你端着吃。你拿着筷子。”
“这个面烫,你慢点儿吃!”
“什么叫你这样吃不方便?你要是肯早点起床,咱们至于这样赶时间吗?”
“伱还想坐下来吃?!不怕先生打你手心?”
“我不吃!你少来这套!”
“去去去,吃你自己的。”
“你可快点吧姜安安!回头我的道术课也要迟到了,萧铁面发起火来,你替我抄道经吗?”
……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就这样你凶一句我吃一口,你凶一句我再吃一口,急急忙忙又磨磨唧唧地往学堂赶。
而晨光清澈,万事晴朗。
……
终归热汤面吃不得太快,那臊子肉又太多。
等姜安安吃完了最后一口,兄妹俩好容易赶到了明德堂,手持教鞭的老先生还是已经堵在了门口。
皱着眉头,表情煞是严肃:“姜安安你又迟到?”
刚刚还吃得红光满面、兴高采烈的姜安安,这会已是臊眉耷眼,垂头不语。
“这事怪我,怪我。”姜望赶紧上前一步,赔礼道歉:“我今早做早课,接紫气,养道元,一时忘我,迟了时间,这才没有及时把安安送到。我的错,还请老先生原谅一次。”
毕竟是城道院的杰出弟子。
老先生对这个优秀的年轻人还是很有好感的,依然板着脸,但语气已是松动了许多:“你也不能光顾着自己修行,妹妹的学习也要抓紧嘛。”
“是,是,先生说得是。”姜望陪着好话:“要不我怎么会把她送来明德堂呢,还不是因为老先生您的学问在枫林城首屈一指么?要我说,在教书育人这一块,整个清河郡,也没有及得上您的!”
“少给老夫拍马屁!”这马屁实在太像马屁了,老先生陡然又严厉起来:“姜安安昨天上课还打瞌睡,她回去可跟你说了?”
姜望立即抬手保证:“回去我教训她,明天她必定不敢。”
姜安安老老实实地定在那里,等候发落。
老先生还想教训两句,身后学堂里传来一阵哇哇哇的大哭声。
“不好啦不好啦,清芷又揍陈小胖啦!”有孩子如是喊道。
“这个宋清芷,无法无天!”老先生也顾不得教训门前的这对兄妹了,提着衫角就往里迈。
姜望去看姜安安,正好姜安安也偷偷瞄过来。
兄妹俩相视一笑。
一个拿回书袋,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明德堂。
一个拿着被妹妹淘汰下来的油条肉包煎饼羊肉汤,直奔城道院。
穿街过巷,那是健步如飞。
转进了城道院,一脚踹开宿舍的大门——
砰!
正在打坐的凌河无奈一笑。
宿醉的杜老虎一个激灵窜起来,已经做好了打架的准备。
“老大老二!”
姜望笑容灿烂,双手拎着食物高举:“特意给你们买的早餐!”
杜野虎一把截过油纸袋,对油条不屑一顾,拿起肉包子便往嘴里塞,不甚满意地道:“既然要带吃的,怎不带点酒来?这都淡出鸟了!”
姜望不去理他,只笑呵呵地把羊肉汤端出来:“老大快下来喝,蔡记羊肉铺的羊肉汤。还热乎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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