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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王无情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眉小新
若棠见皇甫神医果然是铁了心不肯开门了,也忍不住嘟嚷了一句,“早知道就不让如意跟吉祥回去了。”
随便他们兄妹哪一个在,随随便便就能将她扔进去。
太失策了。
四下里一张望,若棠就又高兴了起来,“采青,快帮我搬石头。”
说完,自己先跑到墙根处,吃力的抱起一块脏兮兮的半大石头就往墙边堆。
采青见她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知道再劝说也没用,便干脆的闭上嘴巴,连忙跑过去帮忙,“姑娘您歇着,这些石头我来搬。”
若棠也没有歇,两人你来我往好一阵,眼看着石块终于堆的差不多了,若棠才拍拍手,扶着采青的手踩着摇摇欲坠的石块堆往墙上爬。
采青在下头很想捂眼,“姑娘您好歹也是大家出身的大家闺秀啊!咱能不这么丢人吗,快下来吧。”
“怕什么丢人。”若棠费尽力气才扒到了墙头上,忽然想起在百里文瀚府里时,那位奇奇怪怪的古先生就曾这样日日爬墙头看阿白,想到他轻轻松松就能将脑袋露出来,若棠暗道,看来这爬墙也是门技术活,那位古先生不知爬了多少墙,才能练就那样一身爬墙好本事来。
皇甫神医听见外头的动静,委实不放心从屋里出来查看,一出来,就对上了趴在墙头正努力要往下跳的若棠的眼睛,眼皮顿时乱跳了起来。
准备跳墙而入的若棠也看到了皇甫神医,被这样抓了个正着,她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举起小爪子讪讪的朝着皇甫神医挥了挥,“嗨,大叔。”
皇甫神医好容易才压制住自己翻腾的心绪,沉着脸冷冷道:“不是叫你走吗?”
“还有些话要跟大叔说,所以我又回来啦。”若棠理直气壮的回答道,“大叔你这里还有伤药吗?我准备要跳下来了。”
皇甫神医的眼皮又跳了跳,看了看有寻常男子一个半那么高的高墙,再看了看正吸气做准备真要往下跳的若棠,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片刻,他才无奈的开口道,“先下去,我给你开门。”
若棠却不肯:“万一我下去了,你却不肯开门又怎么算?你先把门打开,让采青先进去。”
她一脸坚持的样子,皇甫神医实在很想甩袖不管她,却又担心她真的把心一横就从墙上跳下来了。只得恼恨的瞪她一眼,疾步走过去将门打开了。
采青连忙一溜烟儿跑进去了。
若棠这才顺着来时路,慢慢滑下墙,踩着石头堆跳下来就一头冲了进去。
皇甫神医正冷着脸看着她,“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大叔是要跟我断绝来往吗?”若棠看着他,认真的询问道。
“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皇甫神医别过头,不看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往后这地方你再不要来。”
“因为淑贵妃讨厌我,所以大叔也要讨厌我了吗?”若棠又问。
皇甫神医神色微动,但视线更不往若棠身上落了,冷硬回道:“你想太多了,贵妃娘娘没有讨厌你。”
若棠严肃的小脸忽然漾起个淡淡的笑容来,“是吗?大叔心知肚明,又为什么要骗自己呢?刚才我没有推贵妃娘娘,她是当朝最得宠的宠妃,是陛下宠到心尖尖上的人,我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推她。可是她为什么要那么说呢,还不是为了逼大叔当着她的面将我赶走,她才能放心?”
皇甫神医皱起眉头,沉下的眉眼显得特别阴沉可怕,“你别说了!”
采青吓得一抖,忍不住拉了拉若棠的衣袖,小心翼翼开口道:“姑娘,咱们走吧。”
若棠却推开了她的手,昂起头来用力看着皇甫神医,她在皇甫神医面前一贯是乖巧温顺的,还从没有这般倔强的与他对着干过,“大叔你很喜欢她,为了她隐居于此处,怕泄露她的秘密,更是十年如一日的过着不与人来往的离群索居的孤苦日子,好不容易认识了我这个小友,我看得出来,大叔你也并不喜欢这样的日子,你也喜欢热热闹闹身边有人陪着,可是为了淑贵妃,你忍耐你压抑你无条件的对她妥协,为什么?”
皇甫神医的脸上早已乌云密布,阴沉的可以滴出水来,他紧抿了抿唇,用警告的眼神瞪着若棠:“我叫你别再说了。”
若棠仍是梗着脖子回瞪着他,烈日底下,两人浑然忘记了热是什么感觉,就如两只谁也不肯服输的斗鸡一般,雄赳赳气昂昂的瞪着对方。
若皇甫神医真的生气了发怒了,根本不可能还由着若棠站在他面前放肆,他有一百种姿势可以随手将若棠丢出门去。
可是他忍耐着也没有动手丢若棠。
若棠就知道,皇甫神医比她想象的,更重情义。
“喜欢一个人,不是像大叔你这样盲目的。”若棠再度开口,眼神里微微带了些怜悯。
这点怜悯似彻底激怒了皇甫神医,他咆哮着对若棠吼道:“你知道什么?若不是我当年辜负了阿蓉,阿蓉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她变了吗?我比谁都清楚她再不是以前的阿蓉!可是有什么办法,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是我对不住她,这一切苦果,都该由我自己受着!”
若棠吃了一惊,怎么又来了一个辜负淑贵妃的人?
百里煌当年为了保住太子之位,将淑贵妃打包送给了大楚皇帝,是为辜负!可是皇甫大叔又做了什么,怎么也成了辜负淑贵妃的负心人啦?
她看着皇甫神医那不断跳动的面颊肌肉,想了想,方才放轻了声音说道:“虽然我并不知道大叔你到底做了什么事辜负了淑贵妃娘娘,但是,我相信这么多年你的内疚,你的付出,你默默地守护她直到现在,就算赎罪也好,这么多年,也该赎清了。你不能让她无休止的利用你对她的愧疚来达到她的目的,你知道她变了,可你知道她变成什么样子了吗?”
皇甫神医定定的看着她,虽然没有说话,但那凶狠的眼神,仍是看得人望而止步。
若棠却反而往前走了一步,“她今天这般生气,是因为你没有经过她的允许便替我解除了体内的蛊毒吧?我不知道她跟大叔是怎么说的,但她利用我身体里的蛊毒,达到控制殿下的目的,大叔又知不知道呢?她的野心不是皇后,不是皇太后,而是要将这琉国江山牢牢掌控在她的手里,权利地位一个都不能少,大叔又知不知道呢?她不爱殿下,不爱百里煌,不爱任何人,她只爱她自己,大叔你知道吗?”
“胡说八道!”皇甫神医斥责道:“殿下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她怎么会不爱他?”
“不是所有的母亲,都会无条件的爱自己的孩子。”若棠轻轻叹息,“尤其她生下殿下的时候,正是她恨百里煌恨得要死的时候!早在百里煌将她让给大楚皇帝时,她就恨他入骨了。”
她的声音明明听起来那么平静,可不知为何,皇甫神医却听的浑身一抖,不敢置信般的看着若棠,眉心紧皱的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你、你说这些话,可有什么依据?”
“她生下殿下,从未抱过他亲近过他,在离开大楚时,只给了五岁的殿下一把匕首,并告诉殿下,杀人不需要用很大的刀。”若棠嘴角轻掀成讥诮的弧度,“对一个五岁的孩子,她尚且如此狠心。再后来,她顺利回到琉国,利用百里煌对她的愧疚,将百里煌牢牢攥在手心里,她若心里对百里煌有一点点的爱,就不至于这么多年,令百里煌的膝下再无所出——她不但自己不肯生,也不许宫里任何女人为百里煌生孩子,这是爱吗?”
“她、她不是不肯生,她是为了……”
“为了她美丽的容颜,为了她婀娜的身段,更为了利用她的美色与百里煌对她的愧疚,无往不利的达到任何她想要达成的目的!”若棠截断他,“我还没有做过母亲,我不知道别的母亲是怎么样的。可是我认识一个姐姐,她的丈夫背叛了她,背叛了他们昔日的誓言,她恨不得与他和离,此生再不相见。可她还是生下了他们的孩子。母爱使得她愿意给她的孩子全世界最好的东西。殿下原本,只是想跟我过平平静静轻轻松松的日子,是淑贵妃逼着我们来到琉国,逼着殿下去争去抢,不然我就要死!为了让大叔成为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甚至让人截杀了对我下蛊的人,就是为了牢牢的捏着我的命,来驱使殿下为她所用!大叔,你告诉我,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段清漪的死,小舅曾与她一起猜测过,他们都认为,有理由且会那般做还轻易得手的人,除了淑贵妃与百里文瀚,不作他人想。
但那时候百里文瀚根本不知道她中蛊毒之事,且他对她还有那么一点点真心的喜欢,所以不管从哪方面猜测,百里文瀚都不具备作案动机。
真正有理由有动机的,就只剩下淑贵妃了。
皇甫神医的脸色白的不见一点血色,他脚下踉跄着退了一步,沉默半晌方道:“不管她是什么样的人,我答应要守着她,要帮她……我不能失信于她。”
若棠并不意外皇甫神医会这样说,他认识淑贵妃那么多年,又守了她这么多年,几乎守成了一辈子的习惯,这刻进骨血里的习惯,又怎能是说变就能变得了的?她今日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皇甫神医,现在的淑贵妃到底是什么样子而已。
他并不是无动于衷,她的目的便也算达到了。
若棠笑了笑,环顾了一下这小小的院落,以后可能真的没有机会再进来了。
她轻轻道:“我从很早以前就听过大叔神医的名号,在我心里一直以为大叔是一个爱恨分明快意恩仇的潇洒风流的人物,可杀人于无形,可救人于危难,可逍遥江湖,可隐居桃园,可对月当歌,可策马奔腾……我以为大叔是这样的人。大叔,我一直觉得你很可怜,淑贵妃给你画了一座牢,用你对她的愧疚和爱情,将你困住了这么多年,可悲的是,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甘心情愿的住在这座牢里,只当自己不知道她做过些什么,也不管她的行事到底是对是错。你对她的无底线的纵容,是真爱吗?”
若棠离开很久后,在那小小的院落里,皇甫神医一直静静地站在那里,似要将自己站成活化石一般。
她那轻轻浅浅并不激烈的话语,却一直萦绕在他的耳旁——
逍遥江湖,隐居桃源,对月当歌,策马奔腾。
他的眼神变得幽远而绵长,仿佛穿透过那厚厚的高墙,看到了昔年青春年少神采飞扬的自己。
那时候,他的梦想,不就是做这样潇洒快意的一个人吗?
……
淑贵妃刚回到宫里,还未换下外出的衣裳,就听宫人禀告,说百里煌正往这边来。
老嬷嬷忙要给她敷一敷眼睛,让她看上起更精神一点,淑贵妃却摆了摆手,“就这样吧。”
百里煌进入寝殿中,一眼便瞧见脸色苍白两眼红肿的淑贵妃正惊慌的拿帕子遮挡,立时便皱起了眉头,大步走上前来,“阿蓉,你怎么哭了?快告诉朕,是谁欺负你了?”
淑贵妃忙强笑道:“陛下多心了,臣妾并没有哭,不过是天气太热了,臣妾觉得……觉得有些不好过,这才有些难过罢了。”
“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从不是这么娇气的人,会因为天气热就难过?”百里煌却坚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语重心长的说道:“阿蓉,以前太后在时,朕不能护你周全让你受了不少委屈,可眼下这天下,谁也不能再给你任何委屈受,包括朕也不能!你再不需要委屈自己,明白吗?”
“其实也没有什么。”淑贵妃勉强笑了笑,“陛下不必忧心臣妾,臣妾一点事也没有。”
老嬷嬷“忍无可忍”的开口了,“今日娘娘外出上香时,碰到了那位沈姑娘。不知怎的,那沈姑娘似对娘娘存有很深的怨气,娘娘原是要赏她镯子,她却怒气冲冲的将娘娘推倒在地……”
“闭嘴!”眼看着百里煌的脸色变得铁青,淑贵妃忙惊慌失措的打断老嬷嬷的话,“谁让你在陛下面前胡说八道的!快告诉陛下,根本没有这样的事!”
老嬷嬷吓得连忙跪了下来,却趴在那里并不说话。
百里煌见状,更是气的冷笑了起来,“朕早就听说那沈若棠不是个好相与的,瞧在你的情面上,朕才勉强答应让她以后跟了皇儿做个侍妾侧妃什么的,如今看来,这般不识好歹的东西,怎么配得上我们皇儿?”
“陛下千万别生气,皇儿他……”淑贵妃慌慌张张的劝慰道:“不论如何,总要顾忌皇儿的心情,他对那沈姑娘是真的……”
百里煌打断了她的话:“他是你我的儿子,难不成咱们要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个粗俗嬴荡又如此肆无忌惮的女子祸害了?你我所做的一切,总是为了他好。”
“可皇儿他若实在喜欢那女子……”
“阿蓉,这个时候,你怎能这般妇人之仁?”百里煌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耐心劝说道:“难道你真要眼睁睁的看着皇儿被那莫名其妙的女子毁了,到时候再来追悔莫及?朕知道你心肠软,这种棒打鸳鸯的事肯定做不出来。”
他拍拍淑贵妃的手,“此事你就别管了,朕知道该怎么做。”
淑贵妃却仍是忧心忡忡,“皇儿与我们的关系好不容易融洽了些,我是不想再因为任何事又与他生出罅隙来。”
“朕明白。”百里煌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你放心,此事不会牵扯到你我头上。”
不过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子,他要动这么个人,都不需要多花心思。
淑贵妃便点点头,依偎在百里煌怀里,“我只是个内宫妇人,陛下您知道的,我这一生没有别的什么愿望,只要您跟皇儿好好的,我就再无所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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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煌离开没多久,淑贵妃的华清宫就迎来了第二个访客。
“儿臣见过淑母妃。”百里文瀚恭恭敬敬的对淑贵妃请安行礼道。
淑贵妃扶着宫女的手坐下来,笑微微的道:“三殿下倒是稀客,本宫还以为终其一生,三殿下也不可能踏入本宫这华清宫来呢。”
“淑母妃说笑了。”百里文瀚似听不出她软绵绵的话语里头的机锋,笑着道:“以前是儿臣不懂事,也是怕淑母妃不乐意看见儿臣,这才不敢往淑母妃面前凑。”
“不想殿下这般多心,本宫怎会不乐意见到殿下?只怕你来本宫这里太勤了,你的母妃却要多心了。”淑贵妃端起手边的茶,浅浅啜了一口,“不知今日殿下亲自来本宫这里,可是还有什么消息要说与本宫听?”
百里文瀚苦笑一声,“儿臣的耳目所探得的消息,也只有这么多了。今日儿臣过来,自然是想知道,儿臣送与母妃的消息,母妃可证实过了?”
淑贵妃眉眼微微一沉,淡淡道:“本宫还没多谢殿下特意送给本宫的消息,不知殿下想要本宫如何感谢你?”
“您太言重了。”百里文瀚悠然一笑,直直看向淑贵妃:“儿臣此次过来,是想告诉您,您并非只有七弟一个儿子,儿臣,可也是您的儿子呐!”
淑贵妃却是轻轻一笑,摇头道:“殿下就不要哄本宫高兴了,本宫倒也想有殿下这么个贴心的儿子,可本宫哪有这个福气?本宫最羡慕的就是你母亲,她才是有福之人。”
百里文瀚眸光微闪,手指轻抚着茶盏边缘,轻叹道:“此次儿臣过来,也是有事求您帮忙——我母亲出身卑微,并不得父王宠爱,这么些年身子落下了不少病根,太医道,最好将她安排在一处山清水秀适宜养病之处,方才能多活上几年,否则只怕……儿臣想求父王安排她出宫养老。”
“养老?”淑贵妃似玩味的重复着这两个字,笑吟吟的看向百里文瀚,“这话本宫怎么听不懂了?”
百里文瀚忍着气,仍是平静的笑着道:“这都城,这后宫,母亲她怕是再也不想回来了,不如就让她舒心自在的在外头平平静静的度日。此事,还望淑母妃能成全!”
说罢,起身撩袍半跪了下来。
这是他在表明合作的态度,她就算想要跟什么人联手,也不会选择一个母妃就在身边的皇子,她这样精明又自私的女人,怎么可能愿意为他人作嫁衣裳?所以,送走自己的亲生母亲,是必然要做的一件事,否则,等到这个女人出手,母亲说不定连命都保不住了。
他在这条路上走了这么多年,为了成就他的大业,也只能暂时委屈母亲一段时日!总有一日,他要风风光光的将自己的母亲接回宫,让她成为这琉国最为尊贵的女人!
“三殿下快起来吧。”淑贵妃弯腰抬手虚扶了他一把,“你是个有孝心的孩子,本宫最喜欢便是孝顺的孩子,你的心愿,本宫自然会帮你达成。”
“儿臣多谢淑母妃。”百里文瀚的声音里充满了喜悦,“淑母妃但有驱使,儿臣莫敢不从。”
“真是好孩子。”淑贵妃甚是欣慰的笑起来。
……
送走了百里文瀚,淑贵妃懒洋洋的靠在软榻上,由着宫人帮她按摩肩颈捶着双腿,老嬷嬷半跪在她脚边陪她说话。
“娘娘,这三皇子的话,您当真信他吗?”
淑贵妃冷冷一笑,“不过是想利用本宫,借着本宫的手对付本宫的儿子罢了。打量那点心思谁看不出来似的,也不想想,百里文岚他再不像话,那也是本宫生出来的儿子,本宫能为了他,下狠手去对付自己的儿子吗?”
老嬷嬷低下头,笑着应和道:“正是这个理儿,七殿下他再多不是,那也是您的孩子,哪里容得下旁人来算计欺负他?”
淑贵妃懒懒的闭上眼睛,漠然说道:“不过阿岚那孩子实在有些不像话了,也是时候该给他一些教训了。至于那沈若棠,她便是死了,也跟本宫无关,他要怪,就怪他父王吧。”
“殿下也是孝顺的,哪里会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女子怨怪您跟陛下呢?”老嬷嬷笑着岔开了话题,“您这次的药丸又快用完了,今日走的急,竟忘了顺便从神医那儿将药丸带回来。”
“阿钟……”淑贵妃语气淡淡,好半晌才开口道:“他终究是向着本宫的!”
……
若棠遇到第一波刺杀时,是她刚跟楚千岚滚完床单睡得正香的时候。
结果前来行刺的刺客,连她的面都没见过,就直接成了楚千岚剑下的亡魂。在看到黑衣蒙面的刺客腰间的宫牌时,楚千岚就明白了这些人是谁派来的。
他提着的长剑上还滴滴答答的滴着血,站在那里却半天也没动一下。
直到如意与吉祥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身后,“王爷,已清理干净。”
楚千岚扔下手里的长剑,结果如意递来的帕子慢条斯理擦了擦手,深邃的眼睛透过浓浓夜色,不知看向了何处,半晌才漠漠开口:“是时候催催长公主殿下了。”
若棠醒过来,听采青提了两句刺杀的事,也没放在心上——她跟淑贵妃相当于撕破脸了,淑贵妃能容得下她才怪。当然这刺客,却多半不是淑贵妃的手笔,她只需要对百里煌哭诉哭诉她的委屈,一切自有百里煌为她做主。
啧,男人啊!
想到男人,就不由得想到了那个悲催的老男人。
若棠一边叹气,一边前往厨房认命的忙碌着。
“姑娘,您还要给皇甫神医送吃的过去呢?”采青帮她打下手,甚是不平的抱怨道:“昨日咱们送过去的,皇甫神医动也没动,您忙活这么半天,不是白忙活嘛。”
“你放心,今天不会白忙活的。”若棠自信的笑着道,扬起下巴让采青帮她擦擦汗。
“其实依奴婢说,咱们现在也不用求着他了,既然他不愿意咱们再上门,咱们就不要再去打扰他了,这般相安无事的,不也挺好的嘛。”采青着实被那天的架势吓坏了,听说这两天夜里做的噩梦,都换成了皇甫神医那张狰狞愤怒的脸了,可见那日的事给她幼小的心灵留下了多么无法磨灭的阴影。
“以前我讨好他,的确是因为咱们需要他,有事要求着他,不得不对他陪着小心伺候着。可是采青,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你难道没有发现吗?大叔他其实是个很可怜的人,我们从他那里得到的,其实远远胜过我们对他所付出的。”若棠甚是感慨的叹一口气,“他不是一个坏人,我希望他能过得开心一点。”
“姑娘您的心肠就是这么软。”采青扁扁嘴,“若是那贵妃娘娘的心肠有您一半软,皇甫神医也不会这么可怜了。”
若棠笑着摇摇头,贵妃娘娘的心肠,自然不是她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比得上的。
……
前往皇甫神医住处这一路也并不太顺利,竟有人光天化日的制造混乱想要浑水摸鱼来刺杀若棠。显然那人是低估了若棠身边如云的高手,他甚至连靠近都不曾靠近若棠,就被打折了四肢丢到路边了。
若棠听着外头的动静,叹了口气,“往后还是尽量少出门吧。”
采青听到这话,自然喜不自胜,阿弥陀佛念了好半天。
到了皇甫神医家,照例让采青叩门,当然大门依然是纹丝不动的。
若棠便将食盒放在地上,趴在门缝里对里头喊道:“大叔,我把食盒放在门口了,你记得要取啊!你不想见我,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又再过来。”
说完,拉着采青就走。
采青疑惑的看看她,又看看依然纹丝不动的大门,“姑娘,您不是说今日不会白忙活吗?”
“嘘——”若棠对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拉着她熟门熟路的藏到别人家的石狮子后头去,“等着看吧。”
过了一会,几个脏兮兮的流浪儿一蹦一跳的跑了过来,像是被香味吸引过来的一般,直直朝着皇甫神医家门口的食盒去了。
“嘿,这里有只食盒!”
“哇,好香好香,快打开看看!”
“这是什么菜,怎么那么漂亮,我长这么大也没有见过!快拿过来让我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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