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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氏水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藏剑翁
晁盖欣慰的点点头,原本对这个只知好勇斗狠的儿子很是担心,但前些日子流星落于他家,引燃晁勇屋子,晁勇也昏迷了一日才清醒过来。之后便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待人有礼,做事也不再如以前一般鲁莽了,因此今日才让他跟来。
星辰变化,朝廷最是忌讳。原本晁盖还担心朝廷会严查流星一事,因此让庄里人都不得说起此事,但没想到县里并没人过问,过了几日,他便也放了心。
晁盖想着,等这番事了,也该让儿子出去长长见识了,自己这个年龄早已走遍京东了,只是最近几年江湖愈发混乱,以前儿子又鲁莽好强,自己才没让他出去。自从那日后,勇儿倒是让他放心了许多,过几天便寻个机会让他去江湖闯荡闯荡,长长见识。不然整日在东溪村,以后迟早得吃亏。
二人走不多时,便望见郓城县。丈高的城墙全部用土砖砌成,只是久不见战争,人们也习惯了安逸,城墙少了许多修葺,只有城门一段还算完好。
在这太平年头,城门检查形同虚设,守门的几个军卒早已忘了自己职责,只是从一些乡下可怜人身上搜刮着油水。
“晁大官人进城,你们还不让开。”
当头的守门士卒看到晁家父子来到,一面驱散进城的百姓,一面上前问候。
晁盖显然已习惯了这般行事,从袖兜滑出几枚当十钱,扔给守门士卒,道:“不用惊扰他们,县衙有事,我进城一遭,好多日子不见了,这些钱请你们吃酒吧。”
晁勇看着晁盖这挥金如土的作风,也知道为啥这些守门士卒会迎上来了。
进的城内,却是热闹了不少。
大街两侧店铺林立,街上行人如织,正是一副热闹景象。
小贩们却不是简单的吆喝,而是用着各种方言唱叫,别有一番韵味,让晁勇都有些想停下脚步,听听他们唱叫的冲动。
只是今日有事,却不能耽搁,只好跟着晁盖向县衙走去。
晁勇在现代也到过一些古城,不管保留下来的还是新建的,其中自然都少不了衙门这个重要之地。
但到了县衙前,晁勇才发现真正的古代县衙并没后世景区修建的那般威严宏伟,不过是个比较大的院子罢了。前院是大堂,平时处理公事办案的所在,后面则是知县居住的地方,因为宋朝官员任用制度,严禁本地人做地方主官,三年任满后也不能连任,因此知县一般都在县衙后院居住,并不在当地置产。
刚进院子,便见大堂内站了许多身穿员外服的保正。虽然保正之位是掌管地方治安,训练壮勇,但传到现在显然早已变质,都已被地主窃据,大堂中不少保正便都是大腹便便,跑步都难,更不用指望他们训练壮勇了。平日榨取百姓钱财厉害,贼寇一来,便都往县城跑,哪有人训练壮勇抵御贼寇。
这次县令为了巴结主持公田所的大宦官杨戬,把县里大小村子一网打尽。即使王仁这样对县令平日多有孝敬的人,也未能幸免于难。
平日宽敞的大堂,此时都有些显得拥挤了,晁盖父子也只能硬着头皮挤了进去。
古时大户人家没什么赚钱营生,多爱置屋买田,家有良田百顷的俯拾皆是,不少村子便都是一家的。谁想朝廷会括田,数代积蓄一朝化为乌有,众人难免脸上都有戚戚之色。
几个乡间相识见晁盖到来,纷纷上前问礼。一个被王仁纠缠的乡绅也赶忙上前寒暄,其他人也是躲得王仁远远的,只有两三土老财和王仁低声说着什么。
看来这公田所的凶名已是众人皆知了,没人敢去触那霉头。





晁氏水浒 第四章 敲骨吸髓
晁盖带着晁勇和几个相识的乡绅打了招呼,站不多时,便见知县陪着一面白无须的公公走了出来。
众乡绅见知县陪着括田所公使出来,纷纷作揖拜见。
那公公却只是瞥了一眼厅中众人,也不答话,便大摇大摆在主位落座。
晁勇不由好奇的打量起大堂上坐着的太监,后世虽然电视上见过不少“太监”,但这货真价实的太监却还是第一次见,自然要好好打量一番。
面白无须,少了男人的阳刚,多了些女人阴柔,也没有后代泰国人妖的妩媚,只能说是不男不女,让人看得有些瘆人。
晁勇打了个冷战,收回注意力。
知县偻着腰亲自给那公公上了一杯茶,这才和众人说道:“括田一事,日前本县已着人通知,想必地契你们也都带来了。王师爷你去收齐。”
众乡绅虽然不舍,但公田所凶名在外,迫于其淫威,还是都把地契带来了。
几位平日对知县多有孝敬的乡绅,原本还有些想法,但和知县暗示了几次,见他完全不理睬,只是小心伺候着那公公,也不敢造次,只好把地契如数交出。
“大人,地契收齐了。”
不片刻,师爷便把地契收齐交给知县。
众乡绅看着知县再把地契交给那阉人,便知那些土地再也与自己无关了。
数代积累,一朝化为乌有,几个上了年纪的乡绅仿佛瞬间被抽走了脊梁骨似的,摇摇欲坠。
晁勇看着众人反应,也不由叹息,看来这花钱买平安是古往今来都免不了的啊。
那公公接过地契,这才放下架子,抬眼看了看众人,细声道:“看来黄知县果然是教化有功,你等百姓也识得朝廷威严,倒省了咱家不少事。今次这梁山水泊八百里方圆都归了公田所,这地面之物自然也是公田所的。咱家再给你等三日,三日后公田所当派人接管你等宅子,以便管理附近公田。”
一个乡绅原本便是心如滴血,听到居然还要征收房屋,顿时再撑不住,跪倒在地上,哀求着道:“大人明察,小的世代居住于此,大人今日要征收我等祖宅,岂不是要我等背井离乡。还望大人收回成命啊。”
先前县里公文也没说房屋之事,众人原本以为献出土地,便能保的平安,没想到公田所如此贪得无厌,还想夺众人祖宅。顿时都跪在地上哀求起来。
晁勇见晁盖脸上闪过一丝怒色,赶忙拉着晁盖衣袖在众人后头伏下来。
晁勇还未完全把自己融入这个时代,因此一直当做电视剧一般看着,自然是旁观者清,低声道:“爹爹且息怒,此事并不是没有转圜之地。”
晁盖闻言,诧异道:“勇儿何出此言?”
“此事若是和那括田一般不可挽回,先前县里定然会一便通知,也省却不少时间,何必在这里再费口舌。”
“那你说他们所为何事?”
晁盖一听也觉有理,看着聪明了许多的儿子,家中田地被括去的悲愤也少了许多。
如今这世道,却是越来越乱了,虽然没了田地,他晁家也还有家财万贯,但这当公的比江湖上落草的还狠毒,动辄谋财害命。若是晁勇一味鲁莽冲动,晁盖还真担心他日后会断送了晁家家业。
“依我看来,他们无非是想诈些钱财,爹爹且试试看。”
晁盖见晁勇说的头头是道,点点头,高声道:“大人若能让我等免了背井离乡之苦,晁盖愿出钱五百贯,请大人另选他处建屋管理。”
众人一听,赶忙也跟着说:“我等愿意出钱。”
那公公听众人哭了一阵,早已不耐,见众人总算醒悟过来,便捏了个兰花指,竖起一根指头,尖声道:“咱家也不是要为难你们,只是这都是公田所规矩,公田管理也需要宅子。只是新建屋子所费颇多,五百贯只怕不够。一千贯,若是你们都能出足一千贯,咱家便替你们担待一二,另选他处建屋。”
彼时,人们对祖产还是比较看重的,且都是安逸惯了的乡下财主,吃了这一堑,也都不再愿意背井离乡去买屋置田,若是去其他地方买了田地,再被括去,岂不冤枉死了。
况且如今道路上也不太平,迁移也不安全。
听的有回旋余地,马上都满口答应。
不过一日,众乡绅便把钱如数交来,好保的宅院平安,也省的节外生枝,再有变化。
晁勇则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每日打熬气力,舞枪使棒。
这日,晁勇正歇凉时,晁盖走来道:“勇儿,以前你常吵闹着要去闯荡江湖,最近怎么不见你说了?”
“孩儿以前年轻识浅,以为仗着一把子力气,便可打出偌大名声。现在力气已经胜过爹爹了,只是却很难赢了爹爹,这才知道拳棒的重要。因此这段时日,孩儿一直苦练拳棒,以后也好打出一片名声。”
晁盖见儿子说的头头是道,满意的点头道:“好,这些天爹也一直在注意你。你的拳棒虽只刚刚入门,但加上你这身气力,却也足已自保了。庄上并无甚十分了得的庄客,和他们对练已经没有太大用处。爹有意让你去江湖上走走,拜会各路好汉,一来提高身手,二来也能多结交一些知己兄弟。”
晁勇此时已知自家落草之事多半还会上演,没了土地这大宗收入,庄上又养了许多人,平日吃穿用度便耗费不少钱财。
加之晁盖仗义疏财,远近闻名,平日多有来拜会之人。每次晁盖都会酒肉款待,临走还送上盘缠,可谓开销甚大。
水浒中一起劫生辰纲的白日鼠白胜和黄泥岗下认出晁盖的何清,便都曾来晁盖庄上混过酒饭盘缠。
晁家虽然攒的不少家私,但也禁不起这般折腾。
到了无以为继之时,若有那生辰纲送上门,晁盖仍然免不得去取为己用,之后的结果也多半改变不了。毕竟那许多财物也不好运输,即使官差抓不住白胜也总是有迹可循的。
晁勇想改变那靖康耻,自然也不会提醒晁盖,只是结纳豪杰的步伐却要加快了。
水浒中宋江不就是在江湖上带了很多头领上山,才慢慢架空晁盖,搞得晁盖最后打个曾头市都凑不出一队自己心腹,莫名其妙的死于箭下。
晁勇早想出去结识一些豪杰,也好为日后占山为王、揭竿而起打下基础,只是之前刚刚穿越没有安全感,也缺少一个契机,这次见晁盖主动提起,便也马上道:“爹爹说的是,孩儿也觉得最近拳棒都进步不大了,正想去江湖上走走呢。”
“好,那你去和你娘说说,明日便带着晁三在京东各州府走走。晁三打小跟随管家穿州过府,这些年才回到庄上,对各地风情多有了解,带着他方便些。若在江湖上遇到什么棘手之事,我在江湖上还略有薄名,报上我名号,总不至太过难为你。”




晁氏水浒 第五章 阮氏三雄(上)
次日五更,晁勇起来洗漱罢,便去与父母一起用早饭,其间少不得娘亲何氏淳淳叮嘱。
在何氏不断叮嘱下,一顿早饭,足足吃了半个时辰。
晁盖也叮嘱了几句,见自家夫人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插嘴道:“晁三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夫人便放他去吧。”
晁勇也趁机道:“娘亲放心吧,孩儿只在附近走走,快则两月,慢则三月,必然回来。”
“好,好。”
何氏见晁盖已经有些不耐烦,这才结束了叮嘱,从丫鬟手里拿来两锭大银塞给晁勇,又转头对门外道:“晁三,你进来。”
晁三在门外听到夫人叫,赶忙背着包裹进来,躬身向主人家问好。
何氏见晁三收拾的十分利落,满意的点点头,道:“晁三,少爷从小不曾离家,出门在外,免不得风餐露宿,你要伺候的少爷周全。凡事先想着少爷,回来我少不了你的赏赐。若是少爷有甚差池,你须逃不过责罚。”
晁三赶忙回道:“是,夫人。”
晁盖却是洒落性子,见不得这等儿女情长场面,挥手道:“好了,夫人,让他们去吧,勇儿也长大成人了,出去见见世面也好。”
晁勇见一家之主发话,便也起身告别道:“爹爹,娘亲保重,孩儿这便走了。”
何氏看了眼即将出行的儿子,顿时眼圈一红,两行泪水顺颊而下。
晁勇见状,也知道不是头,再劝慰了一声,便出得院子,两人各提了一根哨棒,便出庄而去。
闯荡的路线,晁勇早已想好,第一站便是梁山泊边的石碣村,一来可以去拜会拜会阮氏三雄,二来也可看看那八百里水泊。
古代自然风景宜人,空气也清新,走在路上也十分清爽。
只是包裹却是不便携带,由于本朝不抑土地兼并,导致无田农民甚多,也使得工商业特别发达,在朝廷赋税大涨同时也出现了一个问题,钱多银少。过去一贯钱能换一两银子,到了现今,两贯才能换得一两银子。朝廷开始铸造“当十钱”后,人们便更不愿意拿银子去换那当十钱了,因此民间流通的大多还是钱币。金银往往都和珠宝一般被人们收藏,有时一两白银能换好几贯铜钱。
至于本朝新出现的纸币,先前只是四川商人发行,叫做交子,后来应用逐渐增多,朝廷便成立了交子务,专管交子发行。前些年又改唤做钱引,虽然携带方便,只是到了近年,国库亏空,朝廷开始滥印钱引,商家便不愿再收钱引,因此钱引的流通反而不如早些年了。
为了让晁勇有仗义疏财的资本,晁盖给了十锭白银。但为了方便平日零用,也给了几贯铜钱。这铜钱却是携带不容易,不仅重,而且占地方。好在一路都是晁三背着,晁勇也只是替他感慨下而已。
一路不过是些田间风光,傍晚时分,便来到石碣村。
这石碣村却是靠湖而建的一个小渔村,放眼望去,尽是些茅草屋,并无甚大户人家。
村中渔民们也尽是穿着些破旧衣服,看到衣着整齐的晁勇二人,都是一副好奇的神色,低声议论着他们为何而来。
晁勇走到一个渔民跟前,拱手问道:“这位大哥,敢问阮氏三雄住在何方?”
那渔民见问的阮氏三雄,脸上顿时收起好奇之色来,躬了躬身子,才道:“两位是找三位大哥啊,只不知二位找的是二哥,还是五哥、七哥?”
看来阮氏三雄在这石碣村也是一霸啊,听得二人问的是阮氏三雄,远处议论的人顿时都不再说话。
“他们不住一处吗?”
“二哥在村中居住,五哥和七哥却是在湖中居住。若是找二哥,你们跟着我来便是。”
晁勇拱手道:“有劳了。”
不一时,三人便来到阮小二家。
到的门前,只见枯桩上缆着数只小渔船,篱笆外晒着几张破渔网,依着湖面建了三五间草房。
引路的渔民叫道:“二哥在家么,有村外人找。”
话音刚落,便见一精瘦汉子从屋里走出来,二十四五年龄,头戴一顶破头巾,身穿一领旧衣服,赤着双脚。
引路渔民见阮小二出来,显然不敢多事,躬了躬身,便捺着好奇离开了。
阮小二出来见晁勇二人脸生,拱手作了个揖,不由疑道:“二位小哥眼生的紧,不知找我何事?”
晁勇也拱手还礼,笑道:“我是东溪村晁勇,平日多听的阮氏三雄大名,特来拜会。”
说起东溪村,阮小二脑中迅即出现一个人名,道:“小兄弟莫不是托塔天王晁盖子侄?”
“正是家父。”
阮小二听的晁勇是晁盖儿子,赶忙上前两步道:“原来是晁天王公子,天王大名,我等兄弟闻名久矣,只是无缘见面。今日晁勇兄弟来的这边,却要多盘桓几日才好,让我等兄弟一尽地主之谊才是。”
晁盖大名果然不是吹的,晁勇初时也多有不解,以晁盖挥金如土的性格,怎么名声倒不如一个县衙小吏。
如今看来,多半是落草后,少有出征,名头才被宋江抢了。
“但凭哥哥安排。”
阮小二笑了一声,道:“如此,勇哥儿就听我安排,咱们且先去吃几杯再说。”
“好,豪杰相会,正要一醉方休。”
晁勇先前大学时便喝惯现代工艺酿造的烈酒,北宋的酒却是纯天然发酵酒,大多只有十几度,喝起来自然也是海量。
阮小二见晁勇性子豪爽,当下便道:“隔湖有几处酒店,我们荡过去,顺路寻着小五、小七,一同去吃酒。你们稍等下,我进屋穿双鞋便来。”
不多时,阮小二便出来,径直带两人来到湖边,在枯桩上解了一只小船,等晁勇主仆上船,小二从水里拔起根竹篙,轻轻一撑,小船便飞也似离开岸边,端的是又快又稳。
不多时,便来到一个水中高埠边,四面团团都是水,只有那高埠上盖了几间草屋,一个汉子正躺在屋前哼着小曲。
看见小二前来,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问道:“二哥何来?”
晁勇定睛望去,只见这阮小五鬓间插朵石榴花,披着领破布背心,露出胸前刺着的一个青郁郁豹子来,样貌却是与小二一般,只是多了些风流气息。
阮小二却不靠岸,只是喊道:“小五,你且撑船去找小七,我带勇哥儿去水阁稍坐,你们快些来。”
阮小五应了声,便也撑了个小船飞也似离去,并不多问。
“莫非小二和小五是一母同胎?”
阮小二笑道:“勇哥儿好眼力,但却不止我和小五,还有小七我们三个正是同胎所生。我们爹爹去世的早,家里又穷苦,长到十几岁还没取个名字。一次老娘患病,听郎中说要吃一种叫“泥里钻”的鲇鱼才能治好。我兄弟三个便冒着严寒,潜入水底各摸来一条鲇鱼。老娘要我们将鱼都秤一秤,结果是一条二斤,一条五斤,一条七斤。老娘就按鱼的重量为我们取名字,因此叫做阮小二、阮小五和阮小七。小七自小便爱泡在水里,却是他水性最好。”
晁勇却不知三人名字原来是这样来的,对三人水性也有了更深的了解,水中抓滑不留丢的鲇鱼,那得是何等的水性。




晁氏水浒 第六章 阮氏三雄(中)
不过片刻,便来到那水阁酒店前。
阁前荷花红照水,阁后绿柳成荫,水阁上,三俩文人雅士唱和。
晁勇对这古代诗词虽也喜欢,但却没太多研究,况且阮氏三雄都是直爽汉子,酒到酣处,说不来就冒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来,人多口杂的地方恐怕会惹出什么事端来。做为穿越人士,这点小错误是不应该犯的。
晁勇指着一座从岸边延伸到湖中的水亭,道:“那边凉亭不错,四面临水,又清静,正适合我们畅谈。”
阮小二也是个爽直的人,虽然那边水亭价格要高些,但还是毫不犹豫的道:“好,都依勇哥儿。”
阮小二把船撑到那荷花荡中,缆了船。
三人上到水亭,阮小二道:“勇哥儿是贵客,请勇哥儿上坐。”
晁勇忙拱手道:“二哥年长,还是二哥上坐。”
两人互相谦让一番,还是晁三见晁勇似乎并不愿意坐主位,解围道:“我家少庄主远来是客,不如二哥坐主位,我家少庄主坐客席。”
阮小二见晁勇执意不愿意上坐,也只好如此。
三人坐定,早有眼尖的酒保过来问候。
“有什么新鲜水果、蜜饯,各上四盘,再把最拿手的菜上四样,另外再切四斤上好的羊肉来。即墨老酒先来四斤。”
这水阁酒楼便位于石碣湖上,石碣村的阮氏三雄小二自然认得,不过往日多半是来卖些湖中打捞的鱼虾,偶尔做回客官,也只是在酒楼大堂。
小二原本以为是衣着鲜亮的晁勇请客,才巴巴的跑来伺候,看情形是阮小二做东,为难道:“二哥,这一顿下来,恐怕不下三贯钱。”
阮小二平时也没这般点过菜,原本以为一贯钱足够了,没想到花费这般大,摸了摸怀里刚从家里拿的最后一贯钱,顿时作声不得。
晁勇从袖兜滑出一锭五两银子,扔给小二,笑道:“这顿是我请阮氏三雄,钱先押你那里,最后结算还我便是。”
阮小二忙道:“使不得,勇哥儿远来是客,怎能让勇哥儿破费。小二,快把银子还来,我这里先给你一贯,不足的回头让小五、小七送来便是。”
小二使劲捏了捏手里的银子,对阮小二的话根本没信,谁不知道阮小五、阮小七一有钱便去赌,赢些钱便来酒楼吃喝,何时有过存钱。
虽然有些可惜这个生意要做不成了,但阮小二的话他也不敢当做耳旁风,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过来。
晁勇忙道:“小弟初次登门,却未来得及带甚礼物,怎能再让二哥破费,若让爹爹知道了,恐怕逃不过一顿责罚,二哥便不要再争了。”
阮小二也正愁去哪里寻两贯钱来,听晁勇搬出晁盖来便也就坡下驴。
小二见两人说好,便也飞一般跑去。
两人刚刚坐下,便见两只小船自湖面上箭一般驶来。
人还未到,其中一人已经高声问道:“哥哥却是领了何人,邀我们吃酒。”
晁勇闻声望去,只见那说话之人头戴一顶这日黑箬笠,身上穿个棋子布背心,精瘦身材,正和那小二、小五一般样貌,只是脸上多了一丝顽皮,应该是阮小七了。
晁勇起身抱了个拳,朗声道:“东溪村晁勇,见过两位哥哥。”
说话间,两只小船距离水阁已经不过丈远。
眼瞅着便要撞上水阁,阮小七却纵身一跳,跳上水亭来,脚下船只在他用力一蹬之下,速度大降,缓缓停到水阁边。
阮小七冲晁勇拱手作见面礼,同时问道:“和晁天王一个村子的?”
阮小二笑道:“勇哥儿正是晁天王独子。”
“我说哥哥今日怎这般奢豪,来这水亭宴客。”
说话间,小二已经一手拎着一个食盒,一手抱着一瓮酒过来。
阮小七抢过酒坛,笑道:“居然是即墨老酒,我还是去年大赢一局才喝过一次。小二,快摆下碗来,我先与勇哥儿吃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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