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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途沉浮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万路之遥
沈桐正位这事发愁时,听到周德田如是问,便答道。
“这么地吧,我宿舍还有一床新铺盖,是去年干部驻村是时候剩下的,一会你抱过去,将就着用吧。至于生活用品,你出去到小卖部自己买一点就行了。”
沈桐听到周德田事无巨细地安排,内心万分感激,便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周德田宛然一笑,看来这小子以后能为我所用了。
沈桐将抱回来的铺盖铺开,立马就觉得房间里多了些人气。沈桐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犹如过山车般的经历,时而跌宕起伏,时而百转千回。在他内心中,也不敢确定好事来的太快是幸运还是灾难。
想起周德田的安排,沈桐不敢有丝毫懈怠,立马起身坐到办公桌前,细细地研读着《石河镇1998年的工作总结暨1999年的工作计划》。
总结中,有成绩有问题;计划中,有步骤有措施。对于从事过新闻工作的沈桐来说,这篇工作总结写得犹如流水账一般,没有特se,更没有亮点。
从总结中,沈桐对石河镇的镇情有了些大概了解,农业不发达,工业刚起步,三产发展空间不足,去年的财政收入才突破千万元大关。相比北寨乡的6000万元来说,整整是石河镇的6倍。
特se在哪?亮点在哪?沈桐在字里行间寻找着。农业也发展千年,要有起se不是一两年的事情。三产就更不用说了,不到2万人,且交通不发达的乡镇,发展三产可是举步维艰。沈桐把目光放到了工业上。石河镇的工业是自赵书记来了后才起步的,况且吴书记调研的重点就是企业,对,亮点就是工业。沈桐对自己找到思路和方向而自喜。





官途沉浮 第七章 饭局
() 正当沈桐绞尽脑汁思考时,一连串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进门的是刘思明和李茂山。
沈桐立马站了起来,欢迎二位的到来。
刘思明有所顾忌地站在门外,李茂山反倒丝毫不介意,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
李茂山先开口说话了:“沈主任,晚上有时间没?有时间的话一起聚一聚?你看,刘镇长都来了。”
沈桐对于二位的突然造访有些意外,尽管秦书记说让他们会后对接,但两人开完会后便起身走了,根本没有对接的意思。现在又主动邀请吃饭,确实有点措手不及。
刘思明倚在门框上,看到沈桐愣在那里,便说道:“怎么,请不动?”
沈桐急忙说道:“不是,不是,刘镇长,我听候您的调遣。”
李茂山依然是憨厚的笑,道:“兄弟,以后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今天算给你接风。”
盛情难却,沈桐便跟着二位一同来到了街上的一家名叫“客如云”的酒家。
老板看到刘思明,似乎看到了财神爷一般,硕大的脑袋愣是堆满了灿烂的笑容,连忙拿出烟来,逐个分发。
“刘镇长,几位?”老板说道。
刘思明往里面的包间望了望,问道:“谁在里面吃饭?”
老板凑到刘思明的耳边,说道:“是秦书记,还有上柳村、南湾村的主任。”
刘思明听到是秦启华,便径直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南湾村的赵建军走了出来,拉起沈桐和李茂山就是往屋里拖。
沈桐虽身为农村人,但很少与村干部打交道,对于赵建军这看似粗鲁胜似热情的态度有点不太适应。但碍于刘思明的面子,沈桐只好跟着走了进去,当他看到秦启华也在场时,顿时感到一些紧张。
赵建军将自己的座位让了出来,非要让沈桐坐下,无奈之下,沈桐和刘思明一左一右坐在了秦启华身边。
“今晚我请客,你们谁都不要和我抢。”李茂山大声吼道。
赵建军看着这架势,便说道:“我们本来也没打算掏钱,你来的真是时候。”
“你这赵老抠,老子今年还没吃过你的饭了,等吃完饭我就去你家,让你婆姨给我烫好酒,顺便暖好被窝。”李茂山戏谑地说道。
赵建军也不敢示弱,讲道:“我家婆姨五大三粗的,裤带还得两根接起来戴,那像你婆姨,那身材,那小细腰,还有那**,啧啧!老李,改天你要出门的话,给我打个电话,我去给你看门,保证一粒米都不会丢。”
李茂山今年刚满30岁,是石河镇最年轻的村长。但由于面相较老,人有憨厚,猛一看与近40岁的赵建军差不多。李茂山心地善良,为人谦和,为此镇zheng fu许多人都愿意和他开玩笑,他也从来没有恼过,始终一脸憨厚的笑。
李茂山倒也不恼,说道:“就你那三分半,在全镇是出了名的,就连石河村的张寡妇都到处给你宣扬,我那婆姨,恐怕你招架不住。”
沈桐听到两人恬不知耻地开着玩笑,尽管自己以前也略有耳闻,但如此地**裸,还真的第一次听到。听着听着,沈桐不由得低下了头。这一举动秦启华看在眼里,便制止了俩人,说道:“你俩个大老粗,没看到沈桐在场了,好了,讨论你们家婆姨到炕头上研究去。老赵,去催催菜。”
这时俩人才意识到沈桐在场,便嘻嘻哈哈地相跟上出去了。
秦启华对着沈桐说道:“小沈,农村工作就这样,慢慢就适应了,这些人三句话不离女人。”
沈桐冲着秦启华腼腆地笑了笑。沈桐从秦启华的言语之间能感受到似父爱般的温暖,慈颜善目,十分平易近人。
不多久,赵建军抱着三箱啤酒进来了,几个农家菜也端上了桌。
倒满酒后,李茂山先开口说话了:“今天本来是欢迎我村的包村干部沈桐的,没想到碰到了秦书记。秦书记是我们的父母官,我提议,大家先敬秦书记一杯。”
秦启华倒也没有推辞,端起酒杯微微扬了扬,一干二净,其他人也跟着干了。
沈桐的酒量还马马虎虎,但看到这些干部如此豪爽,内心不由得有些打颤。
沈桐本来中午就没有吃饱,一杯啤酒下肚,顿时感觉到五脏撕裂般的疼痛。还没等他吃口菜,李茂山又端起了酒。
“这第二杯,我们就按职务高低讲吧,应该敬刘镇长,刘镇长这人,真心不错。来,干了!”李茂山说完,一口气又喝完了。
“来,不要放杯子,满上,进行第三个。这第三杯,就是欢迎我们的大学生,沈桐同志。欢迎你加入我们的队伍。”李茂山一边说一边倒酒。
三杯酒下肚,沈桐亦然有些头晕恶心,但今天这场合,无论如何也得撑下来。
这时,上柳村的郭忠德开口了:“秦书记,你给我们分析一下赵书记今天的讲话,我怎么感觉莫名其妙了。”
秦启华何尝不是这样想呢,但在会后经过仔细一推敲,才觉得赵毅堂这一步棋走得十分巧妙。
秦启华夹了一口菜,说道:“有些事,不能明说,但你们可以意会,赵书记是不是在吴书记上任以后提拔的?”
赵建军连忙说道:“是啊,包括你和刘镇长也是一起提拔的。”
赵建军的这句话刺痛了闷声不说话的刘思明。刘思明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我那也算是提拔啊,我是属于贬职,大家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赵建军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便端起酒杯,自罚了一杯。
秦启华看了看刘思明,便继续说道:“说的再直白一点,赵书记是借吴书记之手,整一整镇zheng fu的一些人。”
李茂山倒也反应快,急忙说道:“你说的马镇长?”
旁边的郭忠德立马捅了一下李茂山,说道:“就你话多,心里清楚就是了。”说话的时候,还不时地看一下沈桐。
秦启华倒也没什么,对着郭忠德说道:“没事,自己人。”
一句“自己人”,让沈桐觉得秦启华显然已经把他当作这个圈内的人了。沈桐有些感激也有些害怕。
“妈的,那狗ri的马,早就该收拾他了,来了这么多年,什么事情都没干,自己到捞了不少。那像赵书记,上任后就发展企业。要不是赵书记,谁能发现我村后山上还有矿了。”李茂山说话有了些收敛,言语之间对赵毅堂充满了感激。
一旁的郭建军接着说道:“哎,赵书记虽有想法,有能力,有眼光,但马把持着基金会,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啊。要不是赵书记顶着压力,那马还不知道怎样看笑话了。”
沈桐在一旁听着有些茫然,但他可以肯定地两点,第一个就是赵毅堂与马国涛两人有矛盾,且很深;在一个就是,今天在座的似乎站在了赵毅堂这边,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应该属于“赵派”了。
沈桐才来第一天,就看到一个乡镇居然隐藏着如此大的嫌隙,尤其是赵毅堂和马国涛,看来以后的工作很难开展了。
沈桐猛然想到赵毅堂今天的任命,顿时茅塞顿开。原来赵毅堂是想把我拉到他那一边。可是,我一个新来的,至于赵毅堂如此器重吗?况且我又帮不上什么忙。
坏了!我一来就无缘无故地打上了派系标签,今后马国涛一定会给他使绊子。想到这,沈桐心里惶恐。
官场好比麦田,你远远一望,黄澄澄地麦子欣欣向荣,一派繁华圣地。但你走近一看,无论从那个角度,麦子都能du li成行,看似交错,实质行行收成不一。领头麦不见得硕果累累,出头麦不见得独领风sao,往往隐蔽较好的麦子,才能抵御风雨,抗击雷暴。诚然,不可抗拒的自然力从你成长的那一天起,已经注定了成败。




官途沉浮 第八章 分配之谜
() 饭局继续,觥筹交错,直到三箱啤酒见底,酒席才结束。
沈桐显然有些喝高了,但意识很清醒。出了门外,秦启华把他叫到一边,说道:“沈桐,好好干,赵书记这么器重你,你的前途无量。”
沈桐赶紧说道:“秦书记,我一定好好干,还需要赵书记和您多多栽培。”
听到这句话,秦启华甚是满意。忽然脸se一沉,低声说道:“沈桐,你来报到怎么组织部没有派人来送你啊。”
沈桐摇了摇头。其实他自己也是一头雾水,这个问题从上午袁彩云提出来,一直盘旋在自己的脑海里,因为他确实不知道,组织部送与不送有什么利害。
秦启华看了看周围,继续说道:“小沈,你以前在报社干过?”
沈桐在报社的工作经历没有向任何人提及,秦启华居然将自己的履历摸的一清二楚。月se怡人,更似一道道寒光,she在秦启华的脸上,白天的慈眉善目,现在却是面目狰狞。沈桐感叹的同时,不由得多了些jing觉,但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秦启华继续说道:“你还记不记得你写过一篇关于暗访东华集团圈地内幕的文章?”
沈桐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他当然记得这篇报道。因为这篇报道,东华集团陷入公关危机,一夜之间惊动了省委省zheng fu,省委书记要求相关职能部门一查到底,绝不姑息。因为这篇报道,东华集团各个股东纷纷撤资,一个起步不久的房地产企业迅速分崩离析。因为这篇报道,报社社长调离,要闻部主编免职。牵一发而动全身,在整个东江省的房地产企业都惶惶不可终ri。
那次事后,报社也对他进行了除名,沈桐才选择了返乡。但沈桐当时是使用的笔名,而且报社再三保证,绝不会透露半点信息,可是居然距离省城200多公里的石河镇的党委副书记都知道是他写的。由此看来,沈桐的身份已经完全暴露了。
秦启华看着失神的沈桐,又恢复了原来的面目,拍了拍沈桐的肩膀道:“小伙子,我知道这篇报道不是你一个人所为,你也不必害怕,知道的人甚少。但是,有一个人你不得不提防。”
秦启华往前凑了凑,小声地在沈桐耳边说道:“东华集团的一个股东就是县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蔡家全的公子。”
沈桐不禁头皮一麻,感到浑身疼痛,刚才喝下去的酒此时不断往外涌,最终还是没有把持住,对着墙角呕吐起来。
秦启华似乎有些得意,借着酒劲继续说道:“当初你考上的时候差点除名,要不是县委书记爱惜人才,估计你早就回家种地去了。你也不用问蔡家全是如何知道你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你的前途已经紧紧地握在他的手心中。包括这次分配,你来到的是最差的乡镇;你上班,整整比别人迟上了半个月。按照程序,你们报到组织部是要派人往下送的,也就只有你,独自一人来报的到。小伙子,情况不妙啊。”
沈桐初入仕途,对于官场的yin暗知之甚少,更别说明枪暗箭。秦家全如此jing心布局,一步步要置他于死地,让沈桐从害怕已经上升到恐怖。
秦启华看着发抖的沈桐,继续说道:“你放心,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他知,我不会乱说的。今天的场合你也看出来了,我,赵书记,还有刘思明,再加上个周德田,我们四个人都属于空降干部,在镇zheng fu是孤立无援,尤其的那个姓马的,更是欺人太甚。赵书记既然把你视为他的心腹,一来就重用了你,我想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吧?”<末,但夜晚依然寒冷。沈桐也酒醒了一半,脆弱的心被秦启华一刀刀狠狠地扎在了心口。
秦启华看着沈桐被自己收拾的服服帖帖,甚是满意。他递给沈桐一支烟,自己也点上,对着空中吹了一口后,继续讲道:“沈桐,既来之则安之,你好好的工作,我不会亏待你,因为后面还有更大的任务交给你,现在暂且不给你透露,以后你就明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说完,秦启华转身离去了。他没有回镇zheng fu,而是往村子里面走出。正在这时,刘思明和李茂山拼完酒,从酒店走了出来。
刘思明已经明显喝高了,出了门便高声唱歌,让路过的村民都以为是神经病,远远地就绕道走了。
经过秦启华的“解读”和“恐吓”,沈桐还是惊魂未定。他没有想到,一年前的一篇报道,居然引火烧身,甚至关乎到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当时年轻气盛的他,根本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但事情偏偏就这么巧,命运真是捉弄人啊。沈桐甚至有些想放弃这份工作。
“沈桐,躲在这里做什么,走,陪老哥玩去。”刘思明言语不清,步伐凌乱。
沈桐看到酒气冲天的刘思明,面容憔悴,身心疲惫。他突然觉得,在刘思明身上也有一段不同寻常的往事。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以启齿的往事,要不打碎牙,和血吞,要不接着酒jing麻醉自己。坎坷道路犹如尘世浮华,流光月影,看似光彩照人,实为虚与委蛇。自己是带着父母亲的使命,走上了仕途。半途而废,只能让自己悔恨终生。
沈桐突然觉得豁然开朗,狠狠地咬了下牙,心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算把我分配到最差的乡镇怕什么,就算组织部不派人送又能怎样,老子非要拿出‘打脱牙和血吞’的耐力和‘偏向虎山行’的魄力证明给你们看,我沈桐若干年后也是一条好汉。”
李茂山把刘思明交给沈桐后,便只身一人走了。
沈桐扶着刘思明回到了镇zheng fu,这一切被分管工业的副镇长闫东旭看在眼里。
回到房间,刘思明死活不让沈桐走,非要同他聊天。沈桐坳不过,便给他倒了一杯水,让他醒醒酒。
刘思明还没有说话,已经是泪流满面。他带着哭腔和沈桐说道:“沈桐,哥和你说句真心话,以后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要给领导当秘书,要不然你也和我一样的下场。”
“哥告诉你,哥以前也是大红人,你去东泉县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刘思明的大名,谁敢说不知道,我晚上就回去cao他婆姨去。”
“哥以前也风光过,给县委书记当秘书,多么的牛气。要是不出意外,哥怎样也是乡镇镇长,可老天偏偏和我开了个玩笑,我的领导居然被免职了,他妈的。新来的书记不待见我,一脚就把我提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你说,你说我冤不冤,老子招谁惹谁了。”
“老子起早贪黑,不论白天黑夜,时时刻刻都把心思放到工作上,因为老领导的错失,居然牵连到我,因为这,老婆也跟别人跑了,弄得妻离子散。你说,我他妈的值不值?”
“我不喜欢勾心斗角,更不喜欢阿谀奉承,但他妈的破zheng fu成天乌烟瘴气,尔虞我诈。党政班子不和谐,关我们鸟事,唉!你说怪了,无缘无故地又卷进了党派之争,这都是些什么破事,一个地方领导不为民谋福利,而是展开了权力之争,让人心寒啊。”
刘思明一股脑道出了自己心中积压很久的话,顿时轻松许多,说着说着居然睡着了。
沈桐将刘思明挪上床,给他脱了衣服,盖好被子,便回到了自己宿舍。




官途沉浮 第九章 下乡(一)
() 沈桐回到宿舍,也顾不上洗脸,就匆忙钻进了被窝。
沈桐双手撑着脑袋,两眼直盯盯地看着天花板,丝毫没有睡意。进村的冷落,报到的奚落,突然的任命,无端的是非,以及党派之争,这是他上班的第一天所看到的一切。从悲到喜,从兴奋到恐惧,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犹如过电影般在他脑海一一划过。
沈桐开始怀念在报社实习的ri子,虽然很累,但每天都过的很充实;虽然很短,但与领导同事相处的那一段时光历历在目,铭刻于心。那时候,他已经打算留在省城,干一辈子自己爱好的新闻事业。
然而父亲乡土观念根深蒂固,热切盼望自己唯一的儿子回乡发展。千里思子,riri倚栏盼归,月月电波传音,甚至全家总动员,游说沈桐回乡。父亲虽有私心,但更多的是想把那份浓浓的爱,竭尽全力地奉献给儿子。
那次事件后,沈桐被迫离开了报社。正好东泉县面向社会招聘一批优秀大学生回乡发展,沈桐这才下定了决心返乡。
考试成绩出乎意料的好,笔试第一。然而,他却被分配到了东泉县最贫困的乡镇石河镇。
“沈桐,沈桐,起床了没?”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沈桐从睡梦中惊醒。
沈桐睁开眼睛,发现天se已亮,伸了个懒腰,问道:“谁呀?”
“我,刘思明。”门外的刘思明答道。
“是刘镇长啊,等会儿。”沈桐一下子就清醒了,匆匆穿好裤子,给刘思明开了门。
刘思明进来后,看着房间被沈桐收拾的很干净,也就没有原来的顾虑了,他拉过椅子往办公桌旁一坐,道:“都几点了,还不起床?”
沈桐边穿上衣边不好意思地说道:“昨晚睡的有点晚,所以起迟了一会儿。”
刘思明倒也不是责怪沈桐,更是一种亲近。他百无聊赖地拿起桌子上的工作总结,问道:“你看这个干什么?”
沈桐看了一眼,道:“周主任让我写吴书记调研的汇报材料,我先熟悉下情况。”
刘思明颇感意外,说道:“是周德田让你写的?”
沈桐点了点头。
“哦,这个周德田,到会用人,他自己不写,让你一个新来的写,这不是成心为难你嘛。”刘思明有些为沈桐打抱不平。
沈桐其实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自己作为新人,只有无条件服从,就算前面是深渊万丈,也只能砥砺前行。
“听说你是学中文的?”刘思明又问道。
“嗯,我是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的。”沈桐答道。
刘思明感慨地说道:“我平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上大学,要是我考上了大学,今天说不定已经是《东江ri报》的一名大记者了。”
当刘思明提到《东江ri报》时,沈桐的心不禁一紧,心道:“难道刘思明也知道自己的事情了?”正当他准备如何应答时,刘思明又问道:“你一个大学生,又是学中文的,怎么就不考虑去报社发展了,回来干嘛?”
刘思明的问题已经印证了他还不知道,沈桐不由得松了口气,道:“人各有志,但父命难违,所以回来了。”
“嗨!这根本不是什么理由,我要是你我绝对不会回来,就算是穷困潦倒,我也愿意。哎,命呀。”刘思明似乎触及到自己的抱负,心里不免有些怨言。
“唉,对了,昨晚你送我回来的?”刘思明问道。
沈桐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准备刷牙洗脸,说道:“嗯,你喝多了。”
刘思明有些jing觉,继续追问道:“我没有乱说什么吧?”
沈桐看了看刘思明,然后沉静地说道:“没有,你回来后就躺下睡着了。”
刘思明一颗心落地,又谈起了汇报材料的事情,“你要写好材料,光看这些东西没有什么用,你要去实地去感受,才能写出自己的真情实感。这样吧,今天我也没什么事情,既然吴书记是来调研乡镇企业的,不如我陪你去一趟桥北村,你去实地看看,肯定不一样。正好你也去看看你所包的村是什么样。”
听到刘思明如是说,沈桐内心真心感激,来了石河镇,可以说刘思明对他的热情并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心流露的,他一时不知道如何感谢刘思明,失神地愣在了那里。
刘思明看到沈桐的囧样,说道:“怎么,不愿意去?你要不愿意去我可去打麻将去了啊。”
“不不不,我愿意去。”沈桐急忙说道。
“那还不赶紧的。”刘思明催促道。
沈桐飞快地收拾好家,便与刘思明出了门。
此时已经8点多,镇zheng fu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人来人往,与昨天的场景截然相反。
沈桐不解地问道:“刘镇长,昨天我来的时候镇里几乎没有人,怎么今天人一下子多了起来?”
刘思明扬起双手向后捋了捋头发,道:“这两天都下去收提留统筹款去了,镇里缺钱啊,要修路,要环境整治,要发展企业,那个不需要钱,难啊。昨天书记不是说要整顿嘛,所以大家今天索xing休息了,但是马镇长却不具体安排如何整顿,管他了,正好我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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